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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业:艳骨沉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
也是无奈,想着他家那位铁了心的公子,上央也不得不来探一探鱼非池的口风,鱼非池倒是不慌不忙,他家公子怕是已急得要干出些糊涂事。
鱼非池略作思忖,看了迟归一眼,想来今日这苗当真是要拔着长了,便说道:“众人总有一个奇怪的脾性,对于丑陋的肮脏的事更有兴趣,如果谁家出了一门丑事,他们必定能围上去看得津津有味,哪怕在他们身后有一番美景正上演,也敌不过这丑事的魅力。人们喜欢落井下石多过雪中送炭,因为落井下石总是容易,雪中送炭还要思虑一番那炭会不会脏了手,更因为……”
她深看了一眼上央,这位士大夫他眼神通透,不似年轻后生里总是掩不住的少年英气与骄傲,但却也非干净无欲。
他有所求,且知所求之物该用何种方法得到,他在这所知之路上,会披荆斩棘,无所畏惧,勇往无前。
一个看似温润实则坚韧的人,他今日来与鱼非池聊一聊人性之恶。
鱼非池未将后半句话咽落去,她突然对眼前这人有了些兴致,不是因为他得司业们另眼相看,而是因他藏在温润皮囊下那令人诧异的疯狂韧性,她于是继续说:“更因为人们总爱以他人的不幸,以衬托自己的幸运,以他人的不洁,来衬托自己的高洁。上央先生,你说呢?”
上央微露些奇异的神色,好像未料到会听得鱼非池讲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沉默了片刻,说:“果然是在下唐突了鱼姑娘,鱼姑娘目光之深,在下佩服。”
鱼非池笑而不语,这些道理,上央他是明白的,他只是没想过自己会明白,他本是抱着来教与自己的想法敲门的。
一边的迟归认真地思索着鱼非池的话,撅着嘴皱着眉,然后说:“是不是跟学院里的刘白师姐一样,大家都喜欢看她有多惨,好像这样的围观会让大家觉得他们自己是一个高尚的人,付出一点根本不需要成本的怜悯与同情,就是善良与高贵。是这样吗,小师姐?”
鱼非池拍拍他脑袋:“阿迟也开窍了。”
“可是……他们逼死了刘白师姐。不管是恶意的嘲讽还是善意的怜悯,刘白师姐她都……”
“她都承受不住,被人用眼光与语言杀死。而我不是你刘白师姐,我不会。”鱼非池知道迟归担心的是什么,完全不必要,像鱼非池脸皮这么厚,心脏这么强的人,这点流言蜚语并不能使她动容。
能否承受住这世界上所有人的异样眼光,大概是考量一个人的心脏是否真的强壮的最直接试题。
显然,鱼非池根本没有想过要给出正确答案,她活成什么样,从来与旁人无关。
上央告辞了鱼非池,走到回廊上的时候,遇着了艾幼微,艾幼微搭着他的肩,笑声道:“我们非池你是不用操心的,与其担心她,不如好好担心一下你家那位公子,是不是足够强大,足够优秀,足够配得上她。”
“天下好男儿,十中有九在无为。依艾先生看,除了我家公子,谁人配得上鱼姑娘?”
上央嘴角扬着自信的笑容,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有多少底蕴,多少手段,多少压榨不尽的潜力,没有人比上央更清楚。
世人所见石公子,不过一面尔。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176章 窝里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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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在这云客楼生闷气气得肺疼,不如想想怎么解决了这肮脏事。
石凤岐就是这样,有生气的时间,还不如去找一找苗芽儿到底在哪里,毕竟事情的根本不在鱼非池养了几个男宠这件事上,而是在苗芽儿那处。
他与韬轲消失了一整天,晚上才回来,回来时饭菜刚上桌,他饿得厉害,坐上桌子扒了几口饭,抢了一个鱼非池看中的红烧狮子头:“苗芽儿找到了。”
看在他找人有功的份上,鱼非池不计较狮子头被他抢了这一桩仇,筷子伸向了醋鱼。
石凤岐似是无意,又夺了鱼非池筷下的鱼肚肉:“跟城西李家,就是她以前订过亲的那夫家有关。”
看在他找到罪魁祸首的份上,鱼非池再次放过他,吸吸气,准备夹一筷子酿豆腐。
毫无意外,石凤岐又一勺子挖了去:“我把她藏起来了,没带回客栈。”
此事办得算是聪明,带回客栈必是瞒不过叶华明,石凤岐带了脑子办事,鱼非池就不计较他的夺人之好了。
只是当石凤岐连鱼非池最爱的豆角烧茄子这么道素菜都抢了去时,她终于怒火中烧,跟石凤岐拼了命。
石凤岐嘴里还咬着两段豆角一段茄子,被鱼非池打得上窜下跳,急急咽下嘴里的菜,他才回骂道:“你还晓得发脾气啊,你不是菩萨吗你?你有种你跟外人闹去,窝里横算什么本事!”
“我还就窝里横了,石凤岐你个王八犊子看我不打死你!”鱼非池不知从哪儿摸来把扫帚,追着石凤岐一路打上了二楼。
石凤岐一贯晓得鱼非池的心是石头做的,外边的风言风语伤不得她半点,但仍是止不住有些难过,想着好好的女儿家,被外人这样歪曲事实地肆意辱骂,总不是个好事。
他也未有多说什么劝慰开解之词,鱼非池不需要。
也未像迟归那样气得要跟外人去解释,外人不会听。
他要做的,不过是将流言平息。
鱼非池不在乎,他在乎。
所以他与韬轲一日奔波,原本韬轲就有了些线索,加上石凤岐追根究底不罢休地问与查,总算是逼问出了下落。
城西李家想娶员外的富贵女儿,聘礼却不是很够,但是这是他鱼跃龙门的好机会,他不想放过,所以便四处筹银子。
筹来筹去,能借的亲戚朋友都借了,也还是差了二十两白银。
对富贵人家来说,二十两银子或许就是个酒钱,但是对普通百姓来说,是笔巨款。
眼看着员外家的女儿要许给他人了,李家一着急便生了坏心思,瞅着苗芽儿生得不差,等到了苗芽儿独自外出的日子,一麻袋将她套了卖进了青楼,换了纹银二十两,作了聘礼。
这沾着罪孽的婚事李家结得良心安不安,旁人无从知晓,但是苗芽儿失踪后,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着实把李家吓破了胆子。
青楼里的老鸨也是,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买了个丫头回来,好生调教几天便送出去接客,又是源源不断的银子入荷包,不曾想,买来了个烫手山芋,万万不敢再将她推出去见恩客了。
心下一狠,便要退货,跟李家讨要那二十两银子,把苗芽儿给他退回去。
李家不敢声张,只能吃了这闷亏,把苗芽儿接回来一阵闷棍打晕了,扔到了城效外边十里地的时候,绑了她手脚,要把她饿死在那荒芜人烟的地方。
他想得挺好,没想到的是石凤岐一脚踢开他屋门,一通拳脚打得他满地找牙,引着石凤岐与韬轲找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苗芽儿。
苗芽儿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京中为了找她翻天覆地她不知道,兜兜转转差点沦为青楼女子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有几个恩人将她救了下来,护送她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却也请她暂时不要离开。
苗芽儿他爹,那个告状的中年男子这些天一直安置在云客楼里住着,他女儿寻了回来,秉承着人道主义精神,学院弟子悄然带了他去看看他女儿。
父女两个相拥而泣,旁人心中感怀。
鱼非池心想,大抵她天生是恶人,在这种美好的时刻,要使毒计。
她先是仔细地叙述了一番苗芽儿被绑的前后经过,并未添油加醋,只是如实地还原了当时的情况,听得苗家父女两人眼中含恨,被李家退了婚已是大辱,他竟然还做得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如此这般痛骂一番,鱼非池也跟着应和一番,帮着骂一番。
然后说:“实不相瞒二位,我并不是一个特别热心的人,帮着找回苗芽儿也的确是有其他的原因,我需要利用你们帮我做成一件事,你们可以选择做与不做。”
“姑娘乃是我救命恩人,我怎会不知恩图报,姑娘但说无妨!”苗父说道。
“先别答应得这么快,我可不想你在事后说我蒙了你。这事儿做了,我给你纹银百两,你父女两个远离邺宁好好过日子,但条件是你们暂时不得见外人,而且你们也不是被李家所卖,而是有别的原因。此事风险极大,有可能会得罪高官,我们自是可以保你平安,但你们也会受些委屈。不做,那就简单了,现在你们就可以走,去太守府把状纸撤了,告不告李家你们自己决定。”
鱼非池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叠着腿,手里懒洋洋地拔个茶杯盖儿,话语也是说得轻飘飘的,全然没有半点要逼迫他们答应的意思,站在她旁边的商向暖稍稍握紧了手,有些不同意鱼非池这等作法。
若换作是她,她不会给这鱼家父女有做选择的机会,既然是自己救了他们,那他们为自己做件事,便是再正常不过的回报。
商向暖在想,鱼非池到底太仁慈了些。
商向暖的想法也没错,只能说,她果然是在宫里长大的人,在利益面前,人性这种东西,是可以忽略掉的。
那苗芽儿扶着他父亲的手臂,有些害怕地看着一屋子的白袍客,最后目光落在了石凤岐身上,这是她得救时看到的第一个人,无由来地便信任多一些,所以她看着石凤岐问:“这位公子,也是这样想的吗?”
石凤岐望望旁边,见旁边确实无人,才指指自己:“你问我啊?是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跟她想法一样的。”
苗芽儿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她父亲:“我听爹爹的,爹,你说呢?”
苗父思虑了一下才点头,说:“几位救了我小女性命,别说做一件事,做十件百件也是应该的,姑娘请吩咐吧。”
鱼非池手中的杯盖儿一跌,发出一声脆响,合在了茶杯上,她偏头看了这对父女一眼,有些惋惜。
“先在这里好好养身体,需要你们的时候,自会有人来通知你们。不要外出,被人盯上了,你们也就小命不保。”她说罢,拂了拂袍子起身离开。
石凤岐跟在她身边叽叽喳喳说着话,南九与迟归不时打叉,落得商向暖与韬轲跟在后面边笑边说话。
“若今日是我,事情就简单多了。”商向暖笑道,“非池师妹如此心软,怕是对她不利。”
“心软?”韬轲似听了什么笑话一般,摇头道:“长公主太小看她了。”
“你这是何意?”商向暖不解道。
“你当真以为那苗家父女是要报恩才答应她的?不过是那一百两纹银的诱惑罢了。”韬轲笑看着前方负手而行老气沉沉的鱼非池,“你以为她把那苗父接进客栈里好吃好喝的伺候了这么些天,真的是为了保护他?叶华明根本不屑对一个庄稼汉动手。”
“你的意思是……”商向暖微惊。
“她不过就是想那庄稼汉看一看有钱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过惯了好日子便会有向往,他们若不答应非池师妹的条件,便要回去再过那等清贫日子,一百两银子,对他们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
韬轲边说边笑,笑鱼非池心思之狠:“她看着是比你仁慈,给了他们选择,其实,是她早就准备好了诱饵,猜到了他们会做出的选择,才做出这样仁慈的样子,这样的人,既博得了好名声,还达成了目的,方是最为可怕。长公主,她的心思,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商向暖倒吸一口气,觉得心惊,由小可见大,鱼非池在这些细枝末微处都有这样的心思,谁人知道,她在大处还会有怎样的作为?
两人正说着话,耳边传来石凤岐的笑声:“那苗家老儿若不是贪心,非池不一样没办法?说到底了,是他自己贪,怎能怨别人?有人好心给了一个乞丐一袋饼,结果那乞丐太贪心一餐吃完了整袋饼,活生生给撑死了,他死了难道要怪那好心人?”
韬轲听罢大笑,说道:“石师弟言之有理,人最忌便是贪。那石师弟,你对非池师妹算不算贪呢?”
石凤岐横眉一睨,透着得意之色:“当然不算,我要给我自己找个夫人,而且我只要她一个,所以我这叫正当需求。”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177章 气煞了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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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家这位姑娘被找到之后,一直未在外人面前露过面,沉寂了又有个好几日,而在这段时间里,叶华明并未停止过追查苗芽儿下落的事情,他知道鱼非池要利用苗芽儿对付叶家奴隶场,而且他也从来不对鱼非池掉以轻心,所以此事他算是尽了全力。
令人遗憾的是他一直未能找到苗芽儿,在他想来,只要苗芽儿不在他的奴隶场里,鱼非池就不能拿他如何。
叶家的奴隶场在重修,虽然奴隶堵在边关暂时运不出去,但叶华明知道,只要叶家一天不倒,这边关大门早晚会为他打开,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日进斗金的生意,他总不会就此放弃。
更何况,他还要在这些奴隶中找到合他心意的艳奴。
奴隶场修来并不难,那本也不是什么奢华之地,只要铁链足够粗,铁门足够牢,关得住那些卑贱的奴隶就好,所以转眼间,这奴隶场已是修了一大半,而风风火火地抓奴隶填被空缺之事也在进行。
叶华明并不会为了无为学院那几个人,放下他要赚钱要找艳奴的大事。
真正使他不得不停下来,与鱼非池来一场生死较量的事情,发生在一个薄雪微下的清晨。
叶华明现在还记得,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上有一团乌云坠着,像是要下雨,也像是有闷雷,沉得让人心头压抑,等来等去等到一场小雪,小雪下得斯斯文文,一缕一缕的小雪花儿轻飘飘地在半空里浮着,久久都不着地。
一声尖厉而凄惨的哭喊声,惊得这小小的雪花儿籁籁着地,迎来了鹅毛大雪,密如织布,盖在了邺宁这座粗砺古老的城池上。
早起的人们,看着一个衣衫带血,蓬头垢面的女子在尚还无人来往的街上凄厉大叫,手指上都尽是血痂,赤着一双足,她似疯了一般地大声喊着:“我不是奴隶,我不是奴隶,我是苗芽儿,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爹!你快来救我啊!”
彼时的街上还冷清,冬日里头躲懒贪睡的生意人也还未挑着担子出街,无人而宽阔的长街成了苗芽儿的舞台,她在舞台上,上演了一场逃亡奴隶苦苦求生的大戏,演技精湛,感情投入,令人忍不住想陪她落泪心慌。
血染红了地上积了一夜的雪,她柔弱单薄的身子倒在了雪地里,像是一幕令人心痛惋惜的戏落下了帷幕。
众人围上来,惊讶着这不是前些日子全城百姓帮着寻找的苗芽儿吗?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怎么像个奴隶一样?
有白袍客挤开人群,面色严肃,眼神冷峻,解了白袍盖在苗芽儿身上为她避雪取暖,怜惜道:“没事了,苗姑娘,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不再是他人的奴隶,别怕。”
然后抱起这昏迷了的苗芽儿,一脸肃杀地从人群中大步流星离去。
留下的众人便三五成群围成团,开始了今日里的第一个话头:“这不是前些天贴画像的那苗芽儿吗?怎么成奴隶了?”
“大概又是被人抓了,听说自打那奴隶场起了场怪火之后,他们在四处找奴隶呢。”
“是吗?唉,好好的闺女,被折磨成这模样,真是可怜。”
“说到底了,那奴隶场真是作孽的地方,那把火啊,说不定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烧的一场业火。”
“就是就是,我可要把我家闺女看牢了,别也落得跟这苗芽儿一样的下场。”
……
嘿,你看,人们又开始发挥他们的想象力,生编出了个故事出来了,还把这故事当成真相,再表达一下他们的高见,体现一下他们的善良。
鱼非池担心今日这开场大戏他们办砸了,所以早起占了茶楼一个好位置半眯着眼钓鱼半看戏,戏比她想象中的更好,苗芽儿姑娘天生好戏子,当去梨园当花旦。
“小姐,回吧。”南九见鱼非池困得支在手背上的脑袋都在摇摇欲坠,有些不忍心她这么熬着。
“不急,回去了又要编戏,很累的,再坐会儿。”鱼非池干脆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睡去。
“小姐你不爱这些事,不如就算了吧。”南九说,“叶华明不能对我怎么样,下奴武功很好。”
鱼非池听着睁开眼,看着南九,笑着道:“我自是知道南九你武功好,叶华明根本碰不着你半点,再不济以咱两的性子把他那恶心人的玩意儿宰了便是,但是啊……”
“但是什么?”南九问道。
但是你家小姐我竟还有些悲天悯人的庸俗大义,由你开始,我便是恨上了这奴隶生意。
“唉,你不懂,南九。”鱼非池叹了口气,又闭着眼睡过去。
南九不懂,但也不问,只是细细掖着鱼非池身上的披风,又拉了拉窗子免得冷风灌进来,陪着她坐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石凤岐来找她,南九便说:“照顾好小姐,我去办事。”
“当心,不要被人发现。”石凤岐叮嘱道。
南九话不多,只点头谢过他好意,便头也不回走进风雪里。
叶华明听得街上的大戏时,正赏着几个奴隶的双足,下人把话带到,他先是抬眼看了那下人一眼,下人心中一颤,退了一步,而后听见奴隶的惨叫。
叶华明一手握着一只脚,看其伤口应该是生生扭断拽落的,血染红了他半个手掌,他举着两只脚左右看了会,似有些不满意,扔进了火盆里,然后在备好的盆中清洗双手,一边洗他一边说话,声音平淡:“知道了,下去吧。”
下人夺路而逃,不敢多留半分。
叶华明并不是愤怒,一个苗芽儿还不值得他愤怒,他只是有些惊讶,惊讶于鱼非池原来也是这般不择手段,卑劣无耻的人,原还以为她会是什么高洁之辈,不会利用无辜之人。
不曾想,她利用起来也毫不犹豫,苗芽儿绝不在他的奴隶场中,她生生编了这样一个故事,倒是不惧街头百姓说什么,一群愚民,手无半点权利能对叶家如何?
要担心的,不过是这只是鱼非池的开胃菜罢了,她沉寂了这么些日子,怕是准备着一场雷霆之势。
如此一来,叶华明倒真觉得这事儿,有那么点难办了。
擦干手上的水渍,叶华明唤人将那失了双足的奴隶拖下去,没了双足的艳奴对叶华明来说是没用的,没用的艳奴是没有活路的,在叶家,艳奴就是这样的……玩物。
好似刚才扭断奴隶双足泄怒的人不是叶华明一般,他端起了茶杯又是那个面皮白腻的叶二公子,动作也透着女性化的优雅:“看紧近日来抓的那批奴隶,若是让他们跑了,或者被谁救了,你们就提头来见吧。”
守在屋子外边的侍卫大冬天里出一身冷汗,连忙应声退下。
鱼非池想从奴隶场的事入手对付叶华明,一个奴隶的力量自然是不够的,所以叶华明想得很对,新抓来的那批奴隶还未训练好,未变成最听话的贱奴,未完全失去自我意志,若在这个时候被鱼非池他们救了,便会被他们所利用。
所以看紧新抓来的这批奴隶,的确是很明智地事情。
他还做了一件事,因为对鱼非池的底限没摸透,让他吃了一个亏,所以他现在需要对鱼非池知根知底,而整个邺宁城中对鱼非池行事手段最为清楚的人莫过叶华明的三妹,叶华侬。
叶华侬近日来有种洗新革面重新做人的架势,不再着那些华丽衣袍,也不再浓妆艳抹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甚至不再怎么出门与邺宁的名媛们一起说话赏雪,成日关在她自己的院子里,足不出户。
也是,她一出门便要勾起人们记起她那颠来倒去的婚事,总是丢人,鱼非池受得住那些人的目光,叶华侬却是个不愿意去受的,向来高傲惯了的人,哪里容忍得了一群贱民对她指手画脚?
叶华明的到来有些出乎她意料,但她很快明白过来,定是她这二哥在鱼非池那里吃了什么苦头,所以找上自己来了。
果然叶华明说:“二妹这些日子倒是清闲。”
“二哥有话,不妨直说。”对于这个逼迫自己嫁给石俊颜的二哥,叶华侬并无好脸色,都成叶家弃子了,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只是来问问二妹,对鱼非池一行人,可有什么看法?”叶华明落坐,看样子是准备长谈。
叶华侬冷眼看着他,对这张白净面皮极为厌恶,最终别过头去,只说:“二哥是想问哪一方面?”
“所有方面。”
“那可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尽的。”与鱼非池那些在学院里的旧仇,足以说上好些个时辰。
“你且慢慢说,我来慢慢听,我有的是时间。”
叶华侬笑了一声,在叶家把她当成废子抛弃之后,她对无为学院的了解怕是唯一的作用了。
在她的心里,她有时候巴得叶家马上倒塌,然后让大家来看一看,这个所谓的叶家骄子也不过如此,然后她风光大嫁石俊颜,成为叶家唯一活命的人。
但有时候,她也很清楚,她与石俊颜那场婚事不过是个假假的协议,谁也说不准石俊颜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叶华侬觉得很迷茫,在这迷茫的当口,她什么都不做,静看事态发展才是最明智的,所以她数日不出门,不出声,对外面的事不做评论。
现在叶华明找上门来,她会尽她本份,该说的一点也不会瞒着。
在叶华明与鱼非池之间,不管他们最后谁死得凄惨,都是叶华侬很高兴看到的。
从某种角度上来,叶华侬成了旁观者,任何一方的惨败,她都有利可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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