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凤栖海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楚潆

    程立快步走到桌边,一边把潘琇莹桌上的首饰往绒布袋子里收,一边说:“程寒柏后日才要那金如意,我们今晚便走。出了城,走水路去江南,京卫搜捕一般走陆路,只要我们的船开出去,他们哪知道我们去了哪里运气好的话,他们不一定会马上发现。”

    潘琇莹也无辙了,只好点点头,两人一起将梳妆台上的金玉首饰都装好。潘琇莹又小声问:“那桂枝、桃叶怎么办”

    “走之前送她们上路!她们知道得太多了,带着跑太显眼,留下简直就是个祸根!”程立又去帮潘琇莹到柜子里取了两件朴素衣服:“衣服就带这两件不起眼的,回头到了地方再买。”

    潘琇莹接过衣服愣愣的,程立推了她一把:“别想了,去到江南,没人认识我们,一切重新开始。你不是说要给我生儿子吗以后咱们一家人衣食无忧好好过日子。”

    程立见她还在愣神,在她脸上啄了两下,笑道:“梦想就要实现了,高兴傻了别呆着,我先出去打点,天黑来接你。”

    潘琇莹这才回过神来,推了程立一把,也笑到:“你去吧,我有数。”

    于是二人分头准备。潘琇莹如今只盼天黑,便能与程郎双宿双飞。

    程海棠屋里,寒柏将拳头放在桌子上,一口气就要从胸中爆发出来。

    刚才暗七在潘姨娘屋顶,把程立、潘琇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程寒柏起身就要去抓程立,海棠拦住了他。

    “他们转移财产走的都是现银,你现在去,能知道他转移到哪里去了吗万一他们算计得好,最多落个奸夫,就算把他们送进牢里,咱们的损失也得不回来。还不如一路跟去,我估计,他们必是已经置好了房宅地产,你也要亲自过去处理才妥当。”海棠道。

    海棠又让暗七回去报了端王,过了一会儿,端王从窗户外面飞身而入。

    还坐在海棠屋里生闷气的程寒柏大惊,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动作怎地如此娴熟”

    端王也不回答,只认真说道:“我们来谈谈他们要走的水路。我和漕帮的戴老大有些交情,他的女婿,是我府里生意上的总管朱老板。现在已经通知他们接应了。”

    程寒柏一下忘了端王跳窗的事,高兴的一拍桌子道:“好!我让人跟船走,那就不怕他们中途下船跑了。想卷款私逃没那么容易!”

    “对,等知道了他们要去的地方,我们从陆路先到,把你们的家财都夺回来,人赃俱获,不怕他们不承认!”端王爷也很高兴:我大舅哥总是那么容易哄。

    端王爷又说:“我们兵分三路,你去翻他们的老底,海棠,你把家里的帐盘点清楚,明儿我叫我府里的周长史过来帮你。我去牢里审潘景承,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能从这件事上,捞到好处!”

    海棠点点头,想想又说:“我想让暗卫盯着桂枝、桃叶,这两个丫头一直都是跟潘姨娘走得最近的人,知道她的诡秘事情一定不会少。怕只怕,潘姨娘会杀人灭口!”端王点头,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待三人将件件事商量好核对了一遍,程寒柏又眼睁睁看着端王从窗子“呼”的飞出去。长兄如父,寒柏揪着一颗老父亲的心,自欺欺人的想:嫁吧嫁吧,我什么也没看到!

    这正是:分花拂柳将碧玉,低眉浅笑掩心绪。缟衣綦巾只为君,亲兄能有几年聚




第一百零九章 连锅端
    在万众期待中,天终于黑了。

    程府里行色如常,程寒柏今天叫摆了饭到海棠屋里吃。过了一会儿,桂枝、桃叶两个被扛了进来,暗七着急问道:“大姑娘,她们果真是被程立下了毒,扔在小祠堂里。我已经把你给的解毒丸喂下去了,怎么还不见醒”

    海棠过去搭脉,又翻了翻眼皮、嘴查看。

    她回头对霁儿说:“冲两碗稀涎散来,让她们吐出来试试。”

    很快,霜儿和霁儿,就给她俩每人灌了一大碗白矾、皂角冲调的水。两人被灌得咳着醒来,不停呕吐,吐到连胆汁都要出来了才完。两人睁眼看看屋里的人,“哇”的一声,抱头痛哭起来。

    这时程双过来通知,说潘琇莹、程立二人,已叫了一辆马车,匆匆朝城外去了。程管家算得好,此时,刚好是要关城门的点。回头就是有人来追,也不会想到他们刚好出了城,只会在城里搜寻,他们出逃就多得了一夜的功夫。

    程寒柏也不着急,郁朗已经派了两名眼生的护卫等在船上。

    这郁朗确实有些领兵才干,他招回来的新府兵,才几个月时间,全都训练得有模有样。今天派出去的两个小子,是他的两个小队长杜开、阮平。

    夜船开拔的点就要到了,只见一辆马车匆匆赶来,下车上船的一对男女,正是程立、潘琇莹。程立大声问到:“船家,这是去苏州府的船吗”

    “正是,正是!就等您二位来,我们就开船啦!”站在船头的阮平答道。

    等他们上了船,杜开过去收了缆绳、抽了踏板,口中愉快叫到:“开船喽~~”

    程寒柏和初一、十五,带着七、八个护卫,早到了城门外,立在马上等消息。不一会儿,飞鸽传书到了,纸条上写着四字:江南吴江。一个和他们二人的家乡,都毫无关系的地方。这条船是去苏州,而他们却是在吴江下船。若是让他们跑了,查起来还真要费一番周折。

    “走!”程寒柏两腿一夹,胯下的坐骑金条,便抖擞精神,嘶鸣一声,带头冲了出去。

    入夜动手的,还有端王。

    端王带着几个人,连夜进了顺天府大牢。蔡府尹苦着一张脸跟在后头:“端王殿下,这不合规矩啊……”

    走在端王身后的明远辉回头道:“本官对案件存疑,重审人犯口供,这合不合规矩!”

    潘景承正在牢房里靠在墙角打瞌睡,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一群人已经到了牢房门口,挡得对面墙上的火把投下一片阴影。

    潘景承一见几个高大威严的男人开了牢门围着自己,还有人抬了张椅子进来,让中间那位坐下,他早已吓得瘫坐在地上。可一想起程香堇对他说的话,他又还想再做一次挣扎,连连叫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都是程少将军指使我偷偷拿去熔金子的!”

    “程少将军何时何地如何指使你细细道来,如有假话,定斩不饶!”明远辉厉声喝到。

    潘景承流利的把香堇教他背好的话,又背了一遍,他说:“就是这样,我记得清清楚楚。”

    “哦是吗那我问你,你说五日下午你去程府找少将军拿东西,为何有人见你五日下午在赌坊赌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酉时才离开那天下午,你一共输了五十四两银子。可有此事”明远辉冷冷的说到。

    潘景承冒了一头的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端王淡淡的说:“上刑具。”

    “不要上刑具啊,大人!我说,我全都说!”潘景承是个软骨头,这几日在牢里听到被上刑的人鬼哭狼嚎,虽然献王保了自己,但还是吓得尿了两回裤子。

    于是,潘景承便将程立如何带他到库房,如何让他把东西运走,后来又如何分钱等事都抖了出来。

    端王又问:“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程管家和我妹妹知道!”潘景承见端王沉着脸,死死的盯着自己,又犹犹豫豫的说到:“……有次我喝多了,顺口告诉了我外甥女……程香堇。”

    “我问完了。明寺正,你继续。”说完,端王站起来一抖披风,大步走出了顺天府大牢。

    程海棠也没歇着。

    第二天天一亮,周长史就带着两位账房先生,候在程府正厅。海棠带着祖母身边的素梅一起过来,让程府账房将账册悉数捧出。

    霁儿、霜儿在两间屋里,分别给桂枝、桃叶写口供。二人心恨伺候潘姨娘一场,到最后她竟狠心要她们的命,便一股脑的将这些年来,潘姨娘与程管家苟且偷欢、狼狈为奸、私吞家产的事,尽数合盘托出。

    程府的账务并不复杂,除了大姑娘的产业独立结算,程府只有老夫人名下的两个庄子,故夫人名下两个庄子,程寒柏名下一个庄子。

    程立平日里转移出去的银钱,走的都是老夫人庄子的账,前后挪出去三万多两银子,五千多两金子,最近刚把老夫人的两个庄子卖了折了现银,银钱并未入账。

    程海棠对着账本哭笑不得。

    诺大一个程府,父兄在边关拼死拼活多年,现在就只剩下母亲陪嫁的两个庄子!程寒柏得的庄子,还是他回京任职,皇上念他白手起家,才给的赏赐。

    程香堇得的八千两私帑,除了三千两走的是公账,另外五千,也是潘姨娘私下挪给她的。

    程寒柏赶到吴江后,找到吴江县令,将家奴卷款私逃一事告知,请他协助追赃。

    县令便亲自陪同三品的京卫指挥使程将军,查封了钱庄中潘琇莹与程立的户头,又封了程立名下的田宅,县丞细心,让田宅上家来写了口供,将如何与程立买卖过程,也都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等到江船靠了岸,潘琇莹、程立满心欢喜的正准备上岸,杜开、阮平迎上去,夺了二人的随身包袱,将他们双手反剪到背后,杜开笑嘻嘻的说:“潘姨娘、程管家,少将军在县衙等着你们呢!”

    程立在船上一直多得杜开关照,还以为是遇到了好人,自己还赏了他两块碎银子,这时才知道,他们都是程寒柏派来监视他的人。

    顺天府大牢里,明远辉录了新供词,将案子发回顺天府重审,蔡府尹不敢怠慢,根据潘景承的新口供,重新立了案,另两个同谋,不日从吴江押回京城归案。同时,也将程寒柏从此案中摘了出来。

    绿香楼上。“这是献王惹的事,程香堇曾秘密见过潘景承。”谢睿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季白羽,你手上不是有不少献王的腌臜事吗没事放两桩出去,别让他闲着没事干,净想着给我找麻烦!”

    燕十一笑道:

    “别急,他的麻烦事,已经在路上了!”



第一百一十章 军马
    程寒柏从吴江追款回到京都,自然要请大家到连云阁吃饭。

    “程寒柏,你今天不来个大出血,都对不起你追回来的几万两银子!”赵慕哲笑嘻嘻的说。

    程寒柏给他倒酒,也眯着眼睛笑:“要不是他们这一卷款,我还不知道,我们府里到底有几个银子钱!”谢睿樘朝他翻了个白眼:这舅兄是不是傻

    “就算世子同情你,少收点聘礼,可你妹妹的陪嫁都被他们熔成金子花没了,没了嫁妆,不知道你妹子还嫁不嫁得出去……”沈从曦一脸认真的逗程寒柏。

    谢睿樘不动声色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话!我海棠需要自己准备嫁妆吗

    “不准备给献王一个回击吗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谢元榠自饮一杯,瞟了一眼谢睿樘问到。

    谢睿樘点点头,微笑着说:“所以今日来,就是要请堂兄帮忙。”

    谢元榠又连带着看了程寒柏一眼,似笑非笑道:“既然有人动了我妹妹的聘礼,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要怎样”

    “我得到一个消息,献王侧妃的哥哥杜昀则杜千户,私下里要送给献王一批……军马。”谢睿樘慢慢说道。

    “军马军马私人如何能购得这不是犯法”赵慕哲问到。

    谢睿樘也不答他话,又继续说:“他如何购得军马我不关心,我只知道,这批军马共四十匹,已经快到京都。具体来说,明日便会抵达京都城外。杜昀则打算给这批军马烫去标识,当做是普通马匹,送入献王在东郊的庄子,这是给他府兵新增的装备。”

    “你想让我用有标识的军马,去将它们换出来”谢元榠反应很快,他已经猜到谢睿樘的意图,不动声色的抬了抬眉毛。

    谢睿樘笑而不答。

    谢元榠经营的马场,属于朝廷的官方马场,里面自然驯养了预备供应给军队的军马,换出来的那四十匹去了标识的军马,或留或卖,他的马场都最容易处理干净。

    谢元榠拿起酒杯,跟谢睿樘放在桌上的酒杯碰了一下,笑到:“如你所愿。”

    “真是搞不懂这个献王,普通马匹难道配就不上他的府兵了偏要配军马……”沈从曦不解的嘀咕到。

    “军马的服从性和耐力是普通马比不上的。”谢元榠说到:“最重要的是心理承受能力,遇刀枪不躲,遇血腥不惊。”

    谢睿樘听了,若有所思:“这些战马也许还真不是给普通府兵配的。不过我也只是发现了一点苗头,姬川恐怕就是在秘密训练不普通的府兵。”

    “哦”大家一听都开始感兴趣了,尤其是程寒柏,他摩拳擦掌道:“还能有什么方法,能越得过我们军营里的训练他的基地在哪里我也偷偷过去学习学习!”

    谢睿樘摇头道:“现在暂时还没有眉目,不过我们已经有两拨人在查这件事。”

    “可就是训得四十个高手,杀伤力难道还强得过火炮”谢元榠并不认可这种奇怪的做法。

    “你几时见东西厂在宫里用过火炮锦衣卫在京城里用过火炮”谢睿樘笑道:“现在也还只是猜测。不过,眼前的错处,就是这四十匹非法购得的军马。献王举报得非法熔金,我就举报不得他非法购军马”

    谢睿樘举杯对赵慕哲、沈从曦说到:“献王得了好马,你们两个,是不是应该闲得没事干,拉几个公子哥到他庄子上参观参观别忘了把陆之昂叫上,他这个新上任的言官,一条过了朱批的谏言也没有,也让他出出风头。”

    陆之昂是陆阁老的儿子,平日里,最爱跟着沈从曦到处去淘些前朝字画真迹,附庸风雅。只因他手无缚鸡之力,科举又无功而返,只好仗着老子,做了个言官。

    几个人心照不宣的举杯碰了一下:还原事实真相,再没有比这样的阳谋,更叫人愉快的了!

    这边几个男人在喝酒,那边程大姑娘忙着处理家里的账务财产。

    海棠用哥哥追回的钱,把祖母那两个庄子又买了回来,不仅因为庄子是旧产,更因为庄户都是对程府有感情的旧人。因为涉及盗窃案赃物,买家只收原价,就把庄子退回给了程府。

    祖母心里也是感慨万千,自己这个娘家侄女,背着她干了那样的事,她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便劝海棠将程府先管起来,自己是有心无力了。

    “你回府也一年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你也都熟悉。你哥哥虽然在京中,也不好叫他操持府里的内务。在你嫂子进门以前,你就先把家当起来,有什么不明白的,素梅也可以临时过去帮帮你。”祖母接着又笑着说:

    “既然你已经把那两个庄子买回来了,就落在你和寒柏名下一人一个,这样管理起来,也更容易。算是祖母提前给你们增聘添妆了!”

    海棠害羞笑道:“哥哥的大日子已经定下来了,我还八字没一撇呢!”

    由钦天监算好的,明年适合大婚的几个日子,早两天已经送到府里了,程寒柏和谢元榠不约而同的,都选了最远的日子,十月二十七。

    海棠:你俩到底是有多不想大婚郡主和公主可都等着呢!

    草原的伊兰公主准备从京都出嫁,她最小的哥哥,十一王子额尔敦,在京都买了个大宅子,自己也陪着伊兰住在京都。
1...3839404142...11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