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灵见闻录

我给她出主意。
“那我试试吧，要是演砸了，你可别怪我。”
金苑同学会打预防针了，我哭笑不得的应着‘绝不怪你’，心底感叹：“小姑娘开始长心眼了。”
指了一指侧方的门洞，示意从那里走，然后踏步向前，金苑紧跟着我，深恐落后。
熟悉的甬道出现在眼前，蜿蜒延伸，感觉没有尽头似的，但我知这条甬道的尽头就是林立的书架，好几丈高的书架上塞满了经文，天知道正常人得用多久时间才能将所有藏书通读一遍？
路再长终有尽时。
某刻，豁然开朗，林立的书架再度映入眼帘，但我心头却咯蹬一下，因为书架前摆放了一张长条桌案，十几根白蜡烛燃着，烛火照亮了一众吃饭之人的脸。
他们听到声响，惊讶的扭头看来，然后……。
“度哥，金苑，你们怎么找来了？”
赵飘飘一下子站起来，几步奔跑过来，一把抱住金苑，脸上都是惊喜。
我却感到惊吓。
桌案前用着素斋的正是我的伙伴们。
刘绕，邱铜锤，白庆坛，隆渺，谢大晖和赵飘飘，一个不少，但没有看到孤畔子和欧阳昀他们。
“度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杀回来的，果然是条汉子。”
邱铜锤走来，给我一拳，满脸兴奋。
“孤畔子那恶道，还想软禁我们，幸亏邱铜锤大哥机灵，乘着他们不注意，带着我们跑到藏经阁来了，别说，这地方真的适合躲藏呢，我听着孤畔子他们喊叫着追进来，但转头去看就发现他们消失不见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赵飘飘挽着同样眼神迷茫的金苑，嘴巴叭叭叭的一通说。
我听明白了大概，眼前忽然闪现出那三个门洞来。
要是没猜错，孤畔子四法师应该是追到其他门洞内去了，这才让赵飘飘他们逃过一劫的。
孤畔子何许人也？那可是道德灵观中身居高位的实权人物之一，道行绝对高明，是否通天境不晓得，但观则巅峰是没跑的，这等人物如何会看错？竟然追错路了？
所以说，只有一种可能了。
我苦笑着看向走过来的刘绕，轻声问：“可是遇到一守护藏经阁老僧，他说施法保护住了你们，包括这些吃食，也是他弄来招待你们的吧？”
“咦，度哥，你啥时候会未卜先知了？”
赵飘飘喊叫起来。
刘绕却眉头一蹙，她到我面前，凝声说：“小度你说的不错，我们遇到了古镜大师，他虽是阴魂，但慈悲为怀，施展幻术，让孤畔子他们追错了方向，深陷藏经阁幻阵之中去了，一时片刻的出不来，古镜法师可怜我们的遭遇，这才准备了素斋。”
说到这里，刘绕停住话头，眼神询问五个字：“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去。”
我用眼神回应，刘妈神态就是一震，随即恢复正常。
她看我不能明说，就知道有些事只能暗中交流，不亏是老江湖。
“哈哈，大家安全就好啊，来来，我和金苑也饿了，和你们一道吃。”
我装着惊喜的样子，招呼所有人落座。
和金苑这一顿奔波的，也真是饿了，如是我俩将肚子中塞满了青菜和豆腐。
别说，素斋做的不赖啊，味道鲜美至极，不愧是数千年的老魔头，厨艺没的说。
填饱了肚皮，我才对好奇的赵飘飘说及自己早就和古镜大师见过面，当然，不会提及金属黑书的事儿。
众人这才释然，然后刘绕问及孤畔子因何要软禁他们？
我捡着能说的给说了一通，众人面上都是后怕神情。
“该死，他竟然暗杀了孤环子道长？道德灵观乃是名门正派，如何会出此等恶贼？”
邱铜锤气愤填膺。
我惊异的看了他一眼。
这厮是不是忘了自家利用藏经阁窗口禁制布置陷阱暗算匪首的事儿了？





巡灵见闻录 第1379章 酒肉论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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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昀他们三个也太不要脸了，伙同外人暗算自家大伯，真是超级败类！”
赵飘飘气的够呛，破口大骂。
我听着伙伴们的话，暗中和金苑交换了眼神。
金苑眼底藏着忧愁，她意识到古镜绝不会这般好心。
而我已经明白了古镜的打算。
赵飘飘他们全部变成了老魔头的人质！
他甚至知道这些人解不开封印，如是换了种方式将人软禁在此，目的很明确，迫我帮其解封！
“阿弥陀佛，小友又回来了？还和诸位施主团聚了，可喜可贺。”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暗中一叹，起身，转过去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
肥胖的身材，慈和的面容，银白的寿眉和胡须，光头上戒疤闪亮，灰布僧衣、脚踏布鞋，项间挂着佛珠。
这形象不管如何看都是电影中最让人放心的得道老和尚，似乎，在这等高僧的庇护下，就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了。
可惜，他是古镜，是一只被镇在藏经阁中的盖世魔头，慈悲形象不过是伪装出来的，欺骗无知者用的。
我早就确定了他的身份，但此刻，脸上全是笑意，似乎，看到古镜大师就感觉开心和安宁，但其实，可去他的吧！
“古镜大师，又见面了，我这次打算参悟透玄机再走，大师若能多指点一二，那就更好了。”
笑着和阴魂状态的老和尚打招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之间多铁呢。
“对了，还得感谢大师救了我的朋友们，要不然，孤畔子那恶道很可能对他们下毒手。”
我补充了一句，表情应该是极为真挚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和尚合十，脸上也升起温和笑意，淡淡的说：“我佛慈悲，贫僧虽能力不大，但好在熟悉藏经阁中诸多禁制，善加利用，是能短暂困住那四位施主的，希望这里的佛宗本源气息能将他们感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可就功德无量了。”
老和尚和电影中的高僧一个德行，不杀生是前提，还想用佛法感化十恶不赦之徒。
不得不说，古镜的表演非常到位，若是站在客观角度去看，绝对是影帝级别的，一点破绽都没有，他说话时，是个人都能感受到佛家高僧普度众生的情绪波动，这算是佛门的一大烙印了，没有这个的话算是什么佛门弟子？
“大师慈悲，但依我看来，那几人已黑透了心肠，没有拯救的必要了，若是能催动此地禁制灭杀恶魔，那也是大功德的事儿！”
笑了笑，我提出建议。
古镜闻言连连摇头：“小友虽有佛缘，但戾气太重了，所谓众生皆苦，当心存怜悯之，贫僧哪能下此杀手？那是违背佛门宗旨的。”
“大师若如此说，我无言，但持保留意见的态度。”
我淡笑一声，回应之时暗带了一点讥讽。
赵飘飘他们是听不出来的，但我知道古镜能听懂。
古镜胖脸就是一僵，随即展颜：“小友还需多看几遍心经才是。”
“大师看了这么多年，难道没有点挣脱于佛宗之外的感悟？所谓大道自然，为何非要拘泥于佛法呢？按我想法，包罗万象才是大道吧？”
我的眼神中带上一丝鄙夷。
老僧眼神就是一凝，随即闭眼‘阿弥陀佛’一声，转首笑着对赵飘飘他们说：“各位施主在此休息吧，那些恶人暂时还找不到这里来，姜小友的话充满佛理，贫僧起了和小友论禅的兴质，不知小友可愿随贫僧去品茶论禅？”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我笑着回答。
转头给了金苑和刘绕几个眼色，意思是让她们留在此地，不要随意行动，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她俩心领神会，眼神都是一闪，算是应下来了。
“论禅，是不是很有趣？我也想听……，额，刘妈，你干嘛啊？”
赵飘飘一听这话头就兴奋起来，却被刘妈扯了回去，当即就有点不高兴了。
“大小姐，佛家论禅讲究不受外界干扰，我等别去打扰他俩才是。”
刘妈小声劝着。
“哼，不去就不去呗，当我愿意听啊，都是些听不懂的话。”
赵飘飘任性的回答，但还是听了刘妈的话。
我注意到刘妈暗中掐了赵飘飘好几下，她虽然大咧咧的，但此刻也应该是明白了点什么，就不再坚持跟随了。
欣慰的笑笑，我留下一句‘你们别乱跑’，就跟在滑向一侧甬道的老僧身后而去。
古镜在前缓慢滑动，我不紧不慢的跟随，并没有对话。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古镜随手启开了一间密室，我就迈步走了进去，打眼一看，不由的就是一愣。
在外看只是个有着石门的密室，但入内可就太不一样了。
室内墙壁上至少镶嵌了数十颗发着绿光的夜明珠，虽然面积不算大，但装饰的金碧辉煌。
桌案上没有檀香，而是大块生肉，不知是什么动物身上的，没准是人呢，非常新鲜，还有血迹呢，生肉旁是个开了封的大酒坛子，美酒味道缓缓逸散着，只嗅闻一下都感觉飘然若仙。
老僧惬意的蹲坐到一个硕大的虎皮大椅子上，低头嗅闻了一下生肉，又转头嗅闻一番美酒，这才指一指对面。
我板着脸走过去，在其对面的木椅上落座，扫了一眼桌上的生肉，冷冷的问：“什么肉？”
“鹿肉，大补，你要不要来点？有助于你在女人面前大展雄风，可惜，我只能闻着，却不能食用了，真是难受呢。”
古镜笑呵呵的指一指生肉。
“谢了，我不吃生的，额，即便是做熟了，因你闻过了，我也不想吃。”
我挑挑眉毛，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好吧，就当是好意了。
“姜度，你很是不识好歹啊，有人这样说过你没？”
古镜又闻了几下美酒，转头就是这么一句。
“天下间不识好歹的人多了去，但能帮你从这里离开的，是不是只有我啊？”
我满不在乎的一笑，扫了一圈，发现角落里堆着十几坛子酒，就起身去抓过来一坛子。




巡灵见闻录 第1380章 与魔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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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中，随意的拍开泥封，倒在面前的碗中，发现酒液呈琥珀色，香醇味道让人闻之欲醉。
端起酒碗，一口喝掉，荡气回肠。
“好酒！”
我将碗重重落下，发自真心的赞叹一句。
“当然是好酒，这是我的独门手艺，世上最好的杏花酿，存世千年以上了，你能喝到一口，那都是修了八百年的福气所致。”
“杏花酿？”我听到这词，眼前忽然闪过一个中年村妇的形象来，她其貌不扬，但却不一般，好像有个外号叫做一丈刀量？
更离奇的是，她所在的村落名为杏神村，村长会酿造‘极品杏花酿’，那是一种能够蛊惑他人心神的神奇美酒……。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我摇摇头，将其撇到脑后去。
精分起来，我自己都害怕，怎么脑海里净是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和画面呢？
“你摇头作甚，可是不信这酒的宝贵程度？”
古镜蹙了蹙寿眉，有些不悦。
“阁下莫要误会，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感慨罢了，和你的极品杏花酿没关系。”
我摆摆手。
“你上次来就看出苗头了吧？”
古镜低头嗅着鹿肉气息，直接问出这话来。
我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顺势从包中掏出几根火腿肠来，就着美酒啃着火腿肠，含混不清的回应着：“没错。”
“怎么看出来的，我自认为天衣无缝。”
“佛曰，不可说。”
“你这人真不诚实啊。”
“好像你诚实似的，装高僧装的挺像样，我的伙伴们被你忽悠的一个来一个来的。”
“哈哈，难道你我是同类人？”
“不，我和你可不同，我是人，而你只是个残魂。”
“非要说的这么明白吗，你可知触怒我的下场？”
“你不敢杀我，因为你期盼我的到来足有一千多年了。”
“你真以为自己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是的，我就是这么认为的，若非如此，这么多的人进来过，为何不见你出去？”
“很好，算你说对了，你确实独一无二，目前看来没法哄你去解封了，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多，你得逐个的满足条件，要不然我不会帮你一分一毫的。”
“姜度，你是不是还不清楚自家的处境？想要你和那几个娃娃一道去死，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古镜，你应该明白自家的处境才对，没有我，你将永远没有脱困之时，为此你付出些代价是应该的，还不能是小代价，要大代价才成！”
“你莫要得寸进尺。”
“你可别错过良机。”
“我去你……！”
“嘘，嘘，你可是得道高僧，不要讲粗口，还要不要形象了？”
古镜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其实阴魂是不需呼吸的，他只是用这个动作表达愤怒值爆棚罢了。
“姜度，你肯定以为我是大魔头，但你一定想不到，我变成这样是有原因了，一千多年前……。”
我急忙摆手：“停，古镜阁下，知道你会讲述一个荡气回肠、催人泪下的传奇故事来，你也许是个正派之人，因和佛宗恶贼作对，被打上了魔头标签，最后更是被镇在藏经阁中不见天日，这些都有可能，但我不想听！
不管你到底是正是邪，神通广大是没跑的，对我们而言那就是天大的风险，谁敢说你心情不好时会不会反手杀人？
因而，故事不说也罢。
你该注意的是我即将提出的诸多苛刻条件，注意，没有商量余地，要么你同意，我帮你出去，要么你不同意，然后将我们都给杀了，没有第三条道可选。”
斩钉截铁的一番话扔过去，古镜脸都黑了。
他足足沉默了两分多钟，脸色才恢复惨白，情绪也平静下来，轻声说：“你自己都说是苛刻条件了，还真敢提？也罢，你说，我洗耳恭听。”
“阁下不用这么客气，那你听好了，首先一条是，救你出去后，不可杀任何一个好人。”
我毫不客气的摆出条件来。
“何谓好人？”
古镜眼中都是讥诮。
“这个嘛，见仁见智，但基本的大家都懂，起码没有杀害过无辜之人的才叫做好人吧？至于其他附加的品质，那都是次要的。一个自私自利但没有害过他人性命的，勉强也算在好人范畴中，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沉吟一下，给出回答。
“理解不了！我来举个例子，那欧阳昀和孤畔子说了他的父亲，那是个抛妻弃子和相好儿远走高飞的渣滓，因为他而间接的害死了欧阳昀的母亲，同时让孤儿欧阳昀的心态扭曲，这才造成无边杀戮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欧阳昀的那个狗爹即便没有亲手杀人，可他算不算是个坏人？我能不能杀这样的渣滓？”
古镜顿住话头，目光阴森的盯住我。
“这……？”我无言以对，这才意识到自己提的条件不太准确。
古镜的话中充满暴戾和不屑，但我真就没法反驳，因为私心认为欧阳昀的狗爹确实是该死！
“好吧，改成不可滥杀无辜，这把没问题了吧？”
我只能妥协，谁让自己没考虑周全呢？
古镜不置可否，凝声说：“下一条。”
“第二条，你得尽全力保住我伙伴们的性命，时限为十年。这指的是外力谋害，生老病死和意外事故不在此列。
注意，尽全力是关键字眼，你毕竟一个人，不可能面面俱到的，我的要求是你得尽力而为。”
“这条倒是不难，我既然救了他们一次，不妨多救几次嘛，下一条。”
古镜对第二条不排斥。
“第三嘛，你既然神通广大，那能不能帮我于短时间内蜕变成高手，能杀掉孤畔子的高手？”
我期待的看向他。
古镜一怔，冷冷说：“为何不要求我帮你铲除那四人，我是有这种能力的，且藏经阁是我的地盘。”
我笑了笑，说了一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古镜沉默了。
半响后他说：“不是没有方法，但很痛苦，你确定还要吗？”
“不死不残即可。”
我坚定的回答。




巡灵见闻录 第1381章 刀锋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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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镜静静看我半响，这才凝声说，“你目前蜕变的够美了，那就别想的太美！这种违背自然规律、利用特殊方式提升武力的超级禁术可是有时限的，保质期只有一个月；
毕竟，你没有法师底子，虽然你学得古禅佛宗秘术，但想一步登天且永远呆在那个位置是不可能的。”
古镜这话出口，我几乎骇然蹦起。
“你知道我得到的传承是什么？”
努力坐稳，压下心底翻腾的情绪。
“唉。”古镜看我身后一眼，指一指说：“大日如来虚影就在那儿，你当谁看不见呢？这是只有你才能解封的缘由，因何我知道这是古禅佛宗传承呢？是因为……。”
他的话头一顿。
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扑棱一下就站了起来。
蹲坐在虎皮椅上的古镜背后升起了密密麻麻的虚影来，都是压缩版的，也就半米大小。
其内有大日如来，有阿弥陀佛，有燃灯古佛，还有观世音菩萨和一众罗汉，甚至能看到几条天龙虚影在游动。
“你……？”
我震惊莫名。
“我是在你之前被选中的上一任古禅佛宗传承者，可惜，被正道联合打上魔头烙印禀告上苍后，冥冥中不知位于何地何界的古禅佛宗已经将我给除名了。”
古镜淡淡的说着这话，然后，低头嗅闻鹿肉气息去了。
我宛似金苑一般的瞪大双眸，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
蹲坐在那儿的古镜却淡漠如常，眼神扫了我一下，透着一股讥诮，意思是笑话我太大惊小怪了。
被他眼神一扫，我知道自家的脸肯定是黑了。
咬着牙落座，但还是没法将眼神从他背后的佛陀和菩萨身上收回来。
太震撼了，原来，古禅佛宗秘法修行到高深处，竟然真的百佛随身？这超乎我的想象。
直到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方才的措辞。
他提及‘何地何界’这个词汇，就是说，真正的古禅佛宗是存在的，不见于虚冥中都将古镜的传承身份收回并驱逐出门墙了吗？
要是不存在，哪会有这等事发生？只不过，以古镜之能也没法确定古禅佛宗在哪一个位面宇宙之中，很可能是等级远远高于我们所在宇宙的层面，不敢想象的那种。
“看够了吧，那我就收起来了。”
古镜倒了一碗酒，一边嗅闻一边说话。
话音落地，一众佛家虚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是一场幻像。
但我知道那不是幻视，而是真实存在的，古镜确实是上一任古禅佛宗传人，只是他大开杀戒违背了古禅佛宗济世度人宗旨，所以被驱逐了。
“为何没有收回你的本领？电影中演到这种情形时，都要收回武功的，何况是神秘传承？”
我不解的看向对方。
古镜深深嗅闻着美酒，将味道全部吸走，仰着头享受了一会，这才睁眼看向我说：“因为不在同一位面，也就能遥遥的驱逐我出门，顺带让传承标记脱离我的身体，自动寻找下一任有缘人，他们哪有别的力量来废除我的道行？
相信我，古禅佛宗宣布逐我出门的那刻，我感受到了说话之人心底的杀意，他们绝不是良善之辈，别以为佛宗都是好说话的，若非力有不逮，没法隔着位面抹杀了我，他们岂会不出手？”
古镜这么一说，我心头了然，觉着这才合理。
同时另一个念头升起来。
“你的身躯被打碎了，阴魂却被镇在藏经阁中，并非是法珑寺没法灭杀你吧？”
我忽然提出这话来。
古镜停下欲要再次嗅闻的动作，意外的看我一眼，随即一笑。
“你果然不凡，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没错，你当法珑寺当时的那些恶僧不能让我魂飞魄散吗？非也，而是他们欲要得到古禅佛宗传承，这才将我囚禁于此的，甚至不惜耗费一众高僧的法力，配合强力法具，将此地打造的铁桶也似！
可惜，不管他们如何折磨我，我扛过了最开始的数百年，然后法珑寺出了场大变故，当年知情的那批高手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囚禁我的目的逐渐被遗忘了。
目前的法珑寺主持只知道藏经阁里镇着老魔头，却不知因何镇了魔头？你说，是不是很好笑啊？哈哈哈。”
古镜仰头大笑。
我却笑不出来了。
法珑寺果非善地。
数百年如一日的折磨一条阴魂？这是何等丧心病狂的行为？哪有丝毫世外高僧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