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幕后调教大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阎ZK
轰然暴响。
整个极西之地都仿佛震颤一次,晨钟暮鼓之音响彻,焱天华更是被震得张口吐出鲜血,却仿佛真的回过神来,跪倒在地,重重叩首在地,双目流泪,声音里哽咽地听不出原本的模样:
“师祖,救救师父……”
“求你了,师祖。”
“救救他们,救救他们。”
神魔双目几乎要流出血泪,也仿佛只知道说这样的话。
僧人伸出手,按在焱天华的头顶。
佛光闪过,这生生燃尽一半精血,纯粹以血遁赶路的神魔方才昏迷,僧人抱着他,将他交给了另外一位五宗出身的韩兴怀,轻声道:“情绪激荡,伤了神魂,再加上血遁赶路,精血有亏,终究是动了根基,带他下去修养。”
韩兴怀点了点头,接过焱天华。
他无法想象,自己这位原本的同僚经历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他们下之后,这山顶上就只剩下了那开此世之先河的僧人,他看着有些旧了的灰色僧衣,还有那一把剑鞘,已经知道自己的弟子已经做到了他们当做的事情,僧人最后念诵了一次金刚经,将那沾染鲜血的灰色僧衣穿在身上。
然后提起剑鞘。
弯腰,将掌心中佛字佛珠轻轻放在菩提树前,然后单手竖立胸前,轻声道:
“不做佛了。”
此世的菩提因他而开,今日他说此生不再做佛陀。
转身。
穿着染血僧袍,持剑,下山。
佛陀坠因果,佛祖坠因果!
东行!
声势若奔雷。
ps:今日第二更……三千两百字~修改的问题发得有些迟了哈,诸位包涵包涵~(抱拳)
感谢丨麻雀丨万赏!非常感谢~
我在幕后调教大佬 第一百五十六章 雷声震震自西而东,下山复归山(1/2)感谢余鸷的万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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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百里者半九十,只是讲述其心不坚定,但是眼下摆在古鳌和剑僧面前的最后道路,远比先前那漫长距离更为艰难,此刻岚洲和景洲之间只剩下区区百里,对于古鳌来说,瞬息可达,但是却又寸步难行。
岚洲回归地脉,那这个因果便算是还了。
古鳌前行,神色平和至极,眼前先是残余的兵将汇聚,他们摸清楚了必须站在古鳌背上的剑僧,其剑气所达最远距离,就在这距离之外结阵攻击,一瞬间万人出手,神魔在其中更有数百之数,声势喧嚣浩大。
一道道纯粹由元气组成的锁链纠缠在古鳌身躯上。
然后往后拉扯。
剑光纵横,佛剑断去身上金锁。
阿修罗嘴角鲜血已经自金转红色,神色越发宁静。
秋冬肃杀之神见军阵之锁无用,对视一眼,秋神掠阵,作为肃杀之神的冬神踏前,此刻这天气本就已经入了隆冬,天气严寒,此刻却连元气都仿佛带上了无尽寒意,天地万古肃杀。
古鳌闭目默默念诵金刚经,念诵心经,他的老师只教导他这两门经文。
一身浩瀚气血仿佛隆冬大***迫严寒。
即便岚洲的百姓也不曾受到丝毫的影响。
岚洲人族风气不好,唯利是图,但是终究不是蠢货,此刻多少能够知道那巨大的古鳌是在帮助他们,但是面对着这样的场面,那些凡人修士也做不了什么,距离东澜景洲只剩下不远,古鳌睁开眼睛,最后仿佛看了看这个人间,满眼眷恋,轻声道。
“阿弥陀佛。”
那穿着布衣荆钗,手里还抓着陶碗的小姑娘不知为何鼻子发酸。
手中的粥碗坠在地上,摔成碎片。
结了缘结因果的孩子眼睛一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抬起手来擦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
岚洲酒楼里,苍天眼底有丝丝波澜,可这些许波澜也是一闪而过,归于平淡。
幕后饮了口酒,略带着自嘲道:
“以性命拉动岚洲地脉,完成这破局的最后一子,如果不是对手的话,我倒是极为赞赏这样的气度决绝,不过可惜,眼下这样的局势,就只能恨得牙痒痒,还得要装出来个表面上的豁达大度,也是无聊。”
“说实话,就这短短一小会儿,我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后悔没有全力以赴了。”
“不管这最后一步能不能走完,今天天庭都算是已经立住了脚,与我而言,确实是个足够惨痛的教训。”
他又喝了口能够让仙人醉死过去的酒,轻声道:
“既然大的结局已经注定了无法更改,那么这往日能叫我肉疼地厉害的地神复苏,倒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这个倒有点像是那些凡人说的,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最差也不过重新回到太古之年的局面,大不了再来一次。”
“但是这一次我仍旧不看好他们,无关于立场。”
“他们确实是不惧生死。”
“不过有些事情并非是意志决绝就能做到的啊,若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只需要心中愤怒坚定,世上就没有什么做不得的事情了?呵……也就只有少年人才会有这样的梦,稍有些阅历都会明白,不只是人力有穷尽,即便是天神都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啊。”
“何况于人,何况于众生。”
白衣幕后看向沉默冷淡的苍天,略带着嘲讽道:
“无论这两人做到做不到,今日的酒会看来都是快要结束了。”
“你当年不也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吗?如何,现在站在当初憎恨的视角去看往日自己的行为,感觉如何?要不要主动去撤去秋冬,让他们能完成这一步?”
苍天不答,饮酒。
于是幕后反倒是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随意笑了笑,伸出筷子吃桌上的酒宴,随口道:“这一桌子酒菜都还没能吃,你们不吃的话,就白白浪费了,我等吃过的东西,想来旁人也没法子动筷子。”
苍天和府君都不曾回应。
他自顾自吃着,痛痛快快喝了口酒,然后看着未曾苏醒的白发道人,遗憾道:
“可惜了,你们都端着架子。”
“要是这个掀桌的道士还醒着,估计会比较洒脱,和我吃一顿。”
…………
距离只差五十里。
古鳌背上剑僧睁开了眼睛。
握着那把佛剑,并指拂过剑脊,口中轻诵金刚经,眼底有众生烟火,他的动作很慢,直到五千字金刚经诵完,才堪堪拂过这一把剑,然后提起剑,站起身,看向前方,要用这一剑众生灯火斩开前路。
可才一抬臂,远处就有雷声呼啸。
一道流光几乎是瞬间出现,是剑鞘,直接将剑刃收住,震开了剑僧手掌,让那剑连鞘甩出,在古鳌背上旋转了下,剑僧神色微怔,下意识抬头,终究是不曾斩出那一经递出,就要注定了万家生佛再无自身真灵的佛剑。
先前云中君冲散了十万苍天幕后联军,之后剑僧且杀且斩且走,此刻仍旧还有数万之数,而且先前被冲散了的那些部分也在逐渐汇聚过来,东方已经蒙蒙亮起鱼肚白,西方却比东方更早亮出柔和金光。
一道穿着染血僧袍的身影自西而东如雷而来。
但是早就有神魔结阵,有修士在后,这一磅礴战阵从中间分开。
一道身影出现。
木神属神直接拦在了僧人之前。
其执掌生生不息之道,最是擅长阻拦敌人,身边战阵汇聚靠拢,煞气森森,僧人看了一眼那边的古鳌剑僧,收回视线,然后双手合十,看着那木神属神,轻声道:
“贫僧来找我的弟子,请施主让开。”
木神属神看到僧人那一身僧衣还有头顶,皱了皱眉,眼底浮现出杀机,冷笑道:
“你是他们的师父?还敢出现在这里,既然要找徒弟,不如死在一起魂飞魄散,今日你的两个徒弟已经必死无疑,你这个师父不得要和他们凑上一对?怎么样,前面便是你的弟子,他们今日违逆天地,本和你无关,但是我今日便要让他们眼睁睁看着你死在这儿。”
“然后再杀了他们两个。”
僧人只是双手合十,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然后变成单手竖立。
天地之间有滚滚闷雷声。
天穹上仿佛铁幕一般的厚重云雾突然间朝着两侧翻滚涌动,刚刚劫云厚重,露出这劫云之上的东西,于是一阵阵的骇然,所有人都不曾发现,在这劫云背后,一座不知多大的巨大金身随着这僧人一同下山。
佛祖下灵山。
然后那僧人左手竖立胸前,右手简简单单往下一压。
飞廉萍翳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浮现出当年有人以五指化山的一幕,面色大变,几乎是本能暴退,那巨大佛祖金身五指随着那僧人一同翻覆,朝下压下来,金身缓缓崩碎,化作一座无比巨大的山脉狠狠地砸落在星海之上!
岚洲和景洲还有五十里。
贫僧说,已经到了。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五十里不够,我给你五百里。
左右宽五百里的五指山带着佛力砸落,直接将那一万神魔修士联军直接镇压在了海底,连那木神和出手的冬神都不肯放过,星海波涛轰然如雷,震颤不停,很多人都看到那位僧人抬起左手又压在右手之上,所以那五指山狠狠地往下砸落。
仿佛这灰衣僧人直接拿着这五指山一下一下疯狂砸着天神。
轻声道:“欺负贫僧的徒弟。”
然后就大声呵斥道:
“邪魔外道。”
“执迷不悟,你悟不悟。”
“悟不悟!”
轰隆隆若雷鸣。
最后这五指山地脉勾结,冬神和木神直接被地神之力死死压住,竭力挣扎,不得出来,反倒是权柄之力外露,五指山上一半生出诸多草木繁华,一半则是大雪隆冬,景致特殊,而分明看上去只是三十岁,却莫名多出些老态的僧人在古鳌边儿蹲着,摸了摸古鳌的头,又摸了摸剑僧的肩膀,满手的血,轻声道:
“上一次啊,我本来能去灵山的,因为你没去成;这一次本来能成佛的,因为你们,也没能去成,真是欠你们的啊,说这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我老和尚这辈子成不了佛,哪天死了,总得要有两个小和尚给我烧一烧,烧出个舍利子来。”
“老和尚还没走,小和尚着急什么?”
“你们走了,谁给我烧舍利啊……”
他蹲在那里,伸出手搓了搓脸,轻声道:
“好了,因果都了结了。”
“和尚无愧于众生,走,咱们该回山了。”
僧人站起身来,古鳌变作憨厚青年,背着剑僧,剑僧怀中还剑,老和尚双手合十,驾驭祥云,带着憨厚青年和剑僧离去,金色佛光万丈,身前神魔不知多少,不敢阻拦,尽数让开,白衣幕后的最后一杯酒没有能喝完,府君倒是饮酒,眼眸淡漠,道:
“你们都算错了。”
算错人心。
于是九洲地脉今日合一。
ps:今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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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幕后调教大佬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于是浩浩天庭乃立 (2/2)感谢pires007的万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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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载之,天覆之。
九洲地脉,正是整个九洲,乃至于三千世界的根基和承载,所以当九洲的地脉联系起来的时候,三千世界都有异象发生,有大地震颤,有长空流彩,冬日寒梅盛放,不一而足,不知多少众生因此而失神。
而刚刚未能将最后一杯酒饮下的白衣男子微怔,则是苦笑复苦笑。
又一次看向那双目紧闭的白发道人,眼底复杂。
若是旁边没有死生掠阵,他觉得自己肯定会毫不迟疑地出手,哪怕是因此会暴露出气机流转的一瞬破绽,有可能会被苍天暗算,也会出手,若真能将这道人杀死在这里,哪怕是受上一击,也是个绝对划算的大买卖了。
可惜……
此次这天庭的根基就已经立起来了,哪怕是比不过自己两方,那也至少是同一个层次,似是今日这样,有可能一抬手就将天庭之主杀死的机会,可能再也不会有了,但是,那淡漠的泰山府君就坐在道人旁边,刚刚那把本已崩碎的剑在道人腰间。
此刻是那道人最弱的时候,也是最强的时候。
白衣幕后收回视线,放下了这一丝杀机,面上神色如常,只发自真心地微笑叹道:
“好一场巍峨大观。”
确实巍峨大观。
祖脉之下,土地之前,缓缓出现了一位新的存在,面容轮廓温和,不加修饰,却又展现出难以忽略的气息,大地,亦或者说三千世界之根基,此刻一切权柄聚合唯一,而另外一些从不曾有过的记忆也出现。
她是过去的地神,因为过去地神该有的记忆她都有,而她却也不再是过去的自己。
她睁开眼睛。
于是九洲十方一切山神土地齐齐行以大礼,口中道:
“见过娘娘。”
声势浩大磅礴。
凡将事于四海山川,山川曰地神,土正曰后土。
老土地神色郑重行礼,但是那面容温和,身穿繁复服饰有类帝王,却丝毫不显得迫人的女子只是微笑着侧身一步,只是受了半礼,衣摆玉石轻触,声音清脆,土地微怔,女子轻声道:
“老者先稍待。”
她抬起头,道:
“这一战,该结束了。”
女子一步踏出,直接出现在了极为遥远的地域,在这里上空,火神,齐天,周琰三者的气机疯狂地碰撞着,此刻三者战斗的激烈程度,已经不再是军阵所能够辅助的了,地上有天庭斗部的兵将,也有妖族七十二洞妖魔。
足足四万兵将,此刻幸存竟然不到三成。
这还是在稷下落下之后,牵扯入因果的麒麟悍然出手的情况。
而眼前,数十名战死的天庭斗部兵将和花果山妖魔躺倒在一起,即便死去,他们仍旧面朝着战斗的方向,手掌五指死死抓着兵器,怒目圆睁,战意不肯休去,即便是地神也有一瞬间的失神,毕竟在她的记忆中,众生皆是孩子。
往日的争斗大多是因为天神引发,也是先天神之间的厮杀,而这是第一次,这被视作孩子的众生为了天地人间而血战,堂堂正正以人族以众生的名义踏入战场,甚至不惜对天神悍然拔刀,战死也无怨无悔。
她轻轻俯身,为那战死的少年拂去了脸上鲜血,合上双目。
火神此刻仍旧占据绝对上风。
地神抬起手,手掌白皙丰腴,然后轻轻握合。
大地承载万物,造化众生。
本来已经战斗到极限的齐天和周琰,突然感觉到自身气机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恢复,而火神则感觉到身躯一滞,仿佛自身的重量被强化了千万倍,一股巨大力量要将自己直接拉下去,甚至于要将自己直接镇压。
火神微怔,然后看了一眼地神。
女子神色温和宁静。
火神眼底愕然,也有些许复杂,继而便判断出了眼下的局势,终究是迟了,祂双瞳看了一眼重新气机恢复的周琰和齐天,冷哼一声,道一句今日兴致已经没有了,他日再战,然后直接收起了那把赤色长矛,化作一团烈焰,冲天而起,消失不见。
火神,退去。
火神权柄先前焚天煮海,整个天空都被燃烧地一片赤红,此刻火神离去,那种灼热的高温开始缓缓散去,天空和大地逐渐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色泽。
………………
雷神被那少年搀扶着,想要往前,却又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程度,哪怕是踏入战场,也就只是个累赘,只会连累着尊主分心,所以就算是心中焦急到了一定程度,也不曾往前。
那种浩瀚奔走的气象散去了。
雷神身躯一颤,猛然绷紧。
慢慢地,有脚步声音响起,雷神双目瞪大,死死盯着前方,看到熟悉的身影走出来,这才重重松了口气,云中君面色有些白,手掌抵着嘴唇,微微咳嗽着,经历一场厮杀,手里的剑只剩下了一把剑柄,嘴角一丝刺目鲜血。
见到雷神,云中君将那剑随手扔下,双手一摊,懒散笑道:
“不愧是最初的先天神,果然有点手段。”
“就算是借助三千世界劫云,短暂恢复了过去的修为,也是让我好生头痛了下啊……”
云中君走了几步,懒散坐在雷神刚刚躺着的地方,靠着那石头,右腿伸直,左腿弯曲,头枕着右臂,看着天空徐徐散去的劫云,雷神踟躇了许久,还是问道:“尊主,您的实力……”
云中君眯着眼睛,道:“云聚云散,劫云散去,自然又跌了。”
雷神满脸懊悔自责。
云中君随意笑道:“无妨。”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对了,这个东西给你。”
雷神还没能反应过来,云中君袖口一拂,一道流光落在了雷神怀中,将雷神惊住,那是一条手臂,倒不像是凡人斩下手臂那般血腥,或者说,这应该是一团权柄之力,其上阴阳二气纠缠,每每一次碰撞,便是声势显赫的闷响。
这是属于阴阳之神的手臂。
雷神怔怔不能言。
云中君抬眸看着天空,似是有些倦了,轻声道:
“就是你嫌弃,也没有其他可用的了,收着吧。”
“收好,然后回天庭,以这一条手臂,从今日起,雷霆便是阴阳之枢机了。”
“只是可惜,太阳权柄和太阴权柄属于东皇,而昼夜的权柄还有他用。”
“凡人写的书里面有句话说得很好,拆东墙补西墙,既然白玉京下八面漏风,那就只好我来受些劳累,自他人白玉宫殿那边拆几座墙壁过来补一补,而若是从仇人家里拆墙,不但能够补好自家墙壁,更有一种报仇报怨的痛快感觉。”
“阴阳之神我暂且留下了一条性命,一来是确实不好杀,劫云快散了,出气戏弄花的时间有点长,没来得及下狠手,这性子往后得改一改;二来本也有打算将祂扔给苍天,我倒要看苍天如何自处,是杀阴阳,还是继续填那一座归根到底怨祂自己的八面漏风。”
“无论如何去选择,都是好一场大戏。”
云中君说了几句,不再继续说下去,神态懒散,轻声道:
“有酒吗?”
“久违地打了一架,有些渴了。”
雷神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眶,将属于阴阳之身的权柄收起,就要去买酒,然后被云中君直接拦住,笑骂道:“你还是留下吧。”
“酒品不好,挑酒的眼力也不好。”
那神宵宗少年祖师轻声道:“我去买酒。”
此刻尚未日出,那少年祖师驾驭雷霆入红尘,冬日里天气冷,太阳出来的很迟,说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可是终究是有些勤快的人家已经起来,窗上结冰花,行人呵白雾,少年祖师敲响一户人家,那老者笑着说今日黄酒恰好要开封,可要一买上一壶?
道路之上已经有人往来,有人低语笑叹,城池复苏。
少年收回视线,微微点头。
老人笑呵呵接过他手中的白锡酒,放在旁边,然后呵着气,摩擦双手,打开酒坛,一边忙活一边随口和这长得嫩的少年拉家常,少年如同那些怕冷的寻常人一样,双手插袖,有一句没有一句地回应。
老人送回酒壶,送了一小把花生米。
于是他买了一壶红尘最好的酒。
………………
白衣幕后和苍天已经离去。
这一场让他们后悔不曾全力以赴的棋局,在地神复苏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宣告结束了,他们赢得起,也输得起,幕后离去的时候,微笑着对那道人举杯,轻声道下一次面对天庭,必然会全力以赴。
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转身离去。
整个酒楼已然空了,只剩下府君和那白发的道人。
淡漠府君独自饮酒,一杯复一杯,最后取来一个酒盏,斟了两杯,一杯放在了道人身前,将已经空了的酒壶放在桌上,手中杯盏和道人身前的酒杯轻触,当的一声轻响,酒水泛起涟漪。
真灵被封在身躯当中的道人迷迷糊糊,缓缓转醒过来,眼眸中尚且不曾清明,呢喃道:
“你是谁……”
他没能等到府君的回应,本欲要起身,身躯伤势重,反倒是险些趴在桌上,手臂枕着酒桌,鬓角白发落在桌上,看着那一盏酒,自顾自轻声道: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府君淡淡道:“你本就做了一个梦。”
“哦?什么梦……”
“风流梦。”
道人似乎失笑,呢喃道:“风流梦?”
府君起身,此刻酒楼中空无一人,只有祂和那道人,祂随意推开了窗户。
这里是岚洲最高处,能够一览红尘,天边已经亮起鱼肚白。
地神立在天地之间,神色温和,而猴王擦过嘴角鲜血,然后桀骜而傲慢地将手中兵器高高举起,沉默一息,周琰将长柄两刃刀架在如意金箍棒上,从最初到现在,第一次对阵神灵而活下来的人族妖族举起兵器。
于是残破刀兵亦如林。
大海阵阵波涛,冲刷血色。
僧人已经回灵山。
五指山下压着神魔。
人间第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出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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