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牛小饼
“听见了。”
双飞收拾好东西,便很快起身离去。记得上次罚跪就是因为他动作太快了,没摆好,这次又是太慢了,他好像永远也不能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满意。
独自回到北山的小木屋时,双飞接着月光看见房子墙角上的青苔又长起来了。它们既低贱又顽强,记得他几天前才清理过一次。
他特别现在特别讨厌它们,就像他讨厌自己对薛凌风低贱而顽强的感情一样。他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他对自己一直坚守的一切开始产生深深的厌恶,但又无力摆脱。
进屋以后,双飞把蜡烛都点上了,但是没有跪。他不再像以前那么笨了,不想再多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虽然春天快要到,但是往往还有迅速袭来的倒春寒和冬春交替时寒冷的夜晚。双飞觉得今天晚上有点冷,所以把壁炉也生了起来。
他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小刻刀,走到壁炉边默默坐下。
壁炉的一角放着一只木雕,形状依稀已经分辨得出是一只小猴子。双飞把它拿过来,又慢慢雕了起来,他也只有半夜时才有这么一点时间来完成它。
子时快要过完的时候,小木屋里来了一个人,是二护法余凡。
他被薛凌风打过以后,在人前已经不和这个男人有什么来往,如果有事,他会选择深更半夜再来。反正多年来,小屋里的那个男人已经习惯睡得很少。
余凡走到小屋时,里面的灯果然还没息。
他走进去以后,看见双飞正在面对着壁炉坐着,手里拿着那只木雕,地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木屑。
“后天就是庄主的生日了,你恐怕做不完它。”
余凡也走到火炉边上,看了一眼男人手中的木雕。
“无所谓,做不完就不送了,我想他也不在乎。”
男人用小刀在木猴的一只眼睛里轻轻刮削了几下,虽然还没有上色,但是已经勾画出眼睛里含着的那份机灵和顽皮。
“挺好看的。”余凡对着只是一只雏形的木猴赞美了一句。
男人低头去刻另外一只眼睛,没有回应。
余凡绕道火炉前面站着,看着橘红的火光印在对方年轻的脸上,他看出来他强压在心里的痛苦,但他手下的那只木猴子看上去却愉快而幸福。
“这是给你的,出去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这钱不多,就十两银子,要是从账房里取多了,我怕庄主又会生疑。”
余凡递出手里的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十两白银,送到双飞面前。
对方看了一眼,然后轻轻摇头。
“你拿着吧,你在庄里这么多年,这些也是你该得的。”
余凡又把包袱往前送了一点,对方虽然没有接,但也没有再拒绝,他便包放在他边上。
“你怎么想着在庄主生日的时候走呢?”
余凡决定今晚冒险多跟这人说几句,毕竟很快就要再也见不到了,虽然他和其他人一样看不起做影卫的人,但是这个影卫一个人能让薛凌风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也可谓是“不同凡响”了。
再说,他的爱可以那么深,余凡在这一点上还是很敬佩他的。
“我想那几天庄主事情多,没有空来管我这样的杂事,我走了,他应该不会很快就发现。”
双飞淡淡说了一句,余凡点点头,庆生日其实只是以生日为借口,主要还是请一些重要的人来,沟通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每年薛凌风的生日宴,都要持续三天,来的人很多,涉及蟠龙山庄生意的各个方面。
何况慕容璃的未来的夫婿这次也要来,所以场面会更加热闹。
余凡又问道:“你确定是生日那天的晚上走吗?我会提前给你准备好马匹的。”
火边的男人过了好久才说声“谢谢”,声音已低不可闻。
“那我走了。”
余凡也不敢再久留,快步向门口走去。这时他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走了以后要多久才可以忘记他?是不是很快?”
余凡转过头,看见对方已经转过身来看着他,竟然在哭。余凡瞬间就语塞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对不起。”
但是对方很快又道了歉,重新在火炉边坐下,又低头拿着木猴刻了起来。
他这样问,只是因为实在忍受不下去。他不知道这段感情还会在他心里徘徊多久,他恨不得也像薛凌风那样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这辈子重新活过一次。这样,他就不再需要看见薛凌风抱着别人时明明痛彻心扉,却还要为了自己最后那点可怜的尊严装得那么平静。
“我想很快吧,反正你以后又看不见他了,再遇到别的人,很快就会忘记了。”
余凡也是按照别人的经验这么告诉他,他这样说了,对方却不再回应,只是一下一下,重复着手里雕刻的动作。
那就好,那样就很好了。双飞在心里告诉自己,再也不用爱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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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薛凌风带着小鲜在山里的一块空地上放风筝。
双飞自然是在一边跪着,因为小鲜早上发现风筝的线被弄断了,大概是昨天买的东西太多,拿回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就不小心被扯断了。
虽然线很快就接上,但是罚跪是不能免的。
余凡正好从那边路过,看见薛凌风正带着那个男孩子在那玩得高兴,而那个男人在一边默默的跪着,他静静看着他们,任凭薛凌风对他的羞辱和伤害通过和别人的幸福刻进他的心里。
余凡见薛凌风玩得正高兴,他大概还不知道他很快就再不会见到双飞了,不过余凡想他也无所谓吧,从他的角度看来,他就觉得薛凌风已经不再对那个影卫有什么感情了,只不过是另外一个人还放不下而已。
余凡从双飞身边走过的时候,甚至都没去看他一眼,以免再引起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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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的怀疑和不满,而对方也没有抬头看他。
下午的时候,两个玩累的人在房间下棋,休息。因为薛凌风很快就要忙碌三天,所以小鲜要求他在生日之前多陪他。
双飞在一边站在,给他们添茶倒水。
“对了,庄主,我昨天上街的时候,买了新茶,要不要一起试试?”
“嗯。”薛凌风淡淡应了一句,眼睛看着棋盘,看起来像在认真思考下一步怎么走。
其实他是在思考,怎么样才能输得不露痕迹,因为他赢了,小鲜必然要缠着他再玩,如果他输得很白痴,小鲜又会因为他的故意避让而大吵大闹。
如果不是因为……
薛凌风忽然抬头,不满的看了一眼双飞。
双飞见他那样看自己,不知道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便立刻跪下。
“双飞,你干什么呢?”小鲜见他又跪下了,便笑道,“起来去把我昨天买的新茶拿出来泡上。”
双飞又看了看薛凌风,对方已经没看他了,正盯着棋盘发呆,他便站了起来,去柜子里取昨天买的茶叶。
等水烧开了,泡好茶,又等茶冷到可以下口的时候,薛凌风已经得走了,他下午还有事,要去和李玉白商量生日宴客的最后一些事情。
“庄主,你喝一杯再走嘛!人家特意泡给你喝的。”小鲜见薛凌风要走了,便拉着他一定喝完一杯茶再走。
小鲜又对着双飞说:“你也尝尝吧,跪了一上午挺累吧。”
双飞喝了,免得又要挨薛凌风的耳光。
薛凌风走了以后,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小鲜歪着头,手撑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桌子对面面容冷峻的男人。
他又看了他一会,忽然站起来,走过去抱住他,坐在他的腿上,然后搂起他的脖子。他见他淡淡的眸子转过来,看着自己,透出一丝迷茫,却并没有把自己推开。
小鲜咧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知道他放茶叶里的药起效果了。
“双飞,我喜欢你。”小鲜抱住男人的肩膀,轻轻吻着他的耳垂。
“真的吗?”男人迷茫的回应,也抱住了眼前的人。
“嗯,真的,亲亲我。”小鲜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胸膛,然后满意的看到男人虔诚而小心的吻了上去,接着便沉迷在其中不能自拔。
薛凌风在去找李玉白的路上,忽然觉得身上一股燥热,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双飞赤身裸体的样子,他正趴在床上,张开自己的双腿等着他来侵犯。后面那微张的洞口颜色变得越来越鲜艳,正在渴望着他的贯穿。
奇怪,薛凌风觉得不可思议,他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但是脑子里却浮现出越来越多和他双飞一起做过的画面,有些画面甚至是被他构想出来的,因为双飞从来没有做过那么银荡的姿势。
难道他被下了药?
可是薛凌风又不这么觉得,他此刻并不是双眼猩红,口中喘着粗气,一副见谁就要爬到谁身上去的样子,他只是忽然想起来他跟这个男人一起□时的情景,忽然又想再试一试。
虽然并不是有很强烈的欲望,但是薛凌风还是决定不勉强自己去克制,他也确实好久没有享用过他了,自从他被别人的恶心欲望搞过以后,他就有了一种心理上的嫌他脏的感觉。这次他还是想不进去,但是要在对方的嘴巴里发泄到满意才可以。
反正时间尚早,薛凌风又折回去找他的影卫。他已经想好了,就把他拖回小木屋去做好了,那里离李玉白的住处也不远,多玩几次再走都可以。
“风风,你真的喜欢我吗?我不信,你老是伤害我。”
男人正紧紧把少年抱在怀里,一边亲吻他,一边低低的自言自语。
“当然喜欢。”小鲜抱着男人的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恩。”男人低应了一声,把对方抱得更紧。
可是忽然,他怀里的“风风”拼命挣扎起来,还又哭又闹,到以为自己弄痛他了,便连忙把他放开。
“风风”立刻就从他怀里跑开了,紧接着,他脸上挨了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力道之大,让他马上摔倒在地上。
“贱人!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薛凌风狠狠踢着蜷缩在地上的男人,小鲜紧紧扯着他的衣袖,哭得要死要活,“庄主,他怎么这样欺负我?”
薛凌风转头看了小鲜一眼,又厌恶的把他推开,专心致志的对着脚边的人又踢又骂,他刚才进门看到的那一幕,几乎要把他逼疯了。
他看见他又和别的人抱在一起,他的脑子里立刻又回想起在岩洞里看到那至今都不愿意去想的一幕,他是不是天生就这么贱?非要有人不停的干他,才能让他安分一点?
“贱人!贱人!该死的贱人!”薛凌风踢完了,又挥着拳头使劲打,双飞抱着头,在地上缩成一团,不敢躲闪,却又哀求道:“风风,你别打我,你别这样打我。”
“你说什么?你叫我什么?”薛凌风一把将人提起来,狠狠抽了几个巴掌,“谁准你这么叫我的?!”
双飞被狠狠抽耳光,他这才慢慢看清楚了,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是薛凌风。他觉得好奇怪,刚才自己怎么像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薛凌风了,还是十五岁的模样,抱着他的头,说很喜欢自己,而自己是那么开心,用力的亲吻着他。
他竟忽然就做了一个梦?
他瞥到衣衫凌乱,正站在一边的小鲜,和他嘴角那一点深埋的笑意时,才明白过来。
“贱人,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搞,连我的人都敢动?谁给你的胆子?!”
薛凌风的巴掌又快又狠,他很快就被煽了十来下,感觉舌头都肿了起来。
“我没有,不……丝(是)……我……”他趁着那巴掌的间隙,费力的辩解,麻掉的舌头连话都说不准。
“不是你?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当着我的面撒谎??你这个该死的贱人!”薛凌风满眼猩红的盯着眼前的人,“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和那个归墟,不也是在山洞里面这样搞的吗?!你还骗我说你没有!”
薛凌风抓着人死劲的抽,又踢了对方的肚子,直到他直不起身体,“你明明和他做了,还骗我说没做!我怎么告诉你的?不准对我撒谎!!”
原来他都看见了。
双飞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在他满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候,又发生了这一切,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薛凌风这样对他。
“原来你知道。”
在薛凌风的殴打停下来的时候,双飞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含着血水,不断从嘴巴里流出来。
“你早点告诉我,你已经都看到了,不就好了吗?”
双飞浮肿的脸上,仍挂着那变形的笑容,早知这样,他就不会抱着那点微弱的希望挣扎到今天了,他早早就会走了。
难怪,他对自己的折磨从来不带着丝毫的怜悯和同情。
“你让我告诉你?你自己怎么不老实跟我交代?!”
薛凌风对那些血迹视若无睹,又抽过去一巴掌。
双飞被打倒在地上,但是这次却又很快爬起来,他看着薛凌风,“我说出来和你自己看到有什么区别?我的下场会不一样?我会不被你伤害?你知不知道我很怕你伤害我?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折磨我,我是什么感觉?我觉得自己很错很失败,因为我的付出是白费的,我的日子也是白活的!”
“我就讨厌你这点!”薛凌风一把将人拉起来,往外面拖,浑然不知血迹已经把两个人的衣服弄得一团糟,“我就讨厌你这样,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满嘴的屁话!从今以后你要给我好好学怎么讲话!”
拖到了后院的外面,薛凌风把人扔到侍卫脚边,“绑到刑堂去。”
小鲜看着两个人扭打出去的身影,笑着重新穿好自己的衣服。他的计谋终于得逞,虽然薛凌风的反应和他想的有一些区别。
他早在新买的茶叶里加了致幻的迷药,可以让人产生错觉;而薛凌风因为之前喝下去的旧茶里面有解药的成分,所以不会出现幻觉,但是两种药相互作用,又会有轻度的催情作用,这样才可以确保他为了泄欲折回来,来看到这场自己被人占强的好戏。
即使薛凌风忍住了,没有回来,他也不会失去什么,大不了再等一下次机会。总之,他一定要让那个男人从薛凌风心里彻底滚蛋。
夜术 正文 第60章
章节字数:3654 更新时间:09-04-03 16:05
薛凌风带着小鲜到刑堂的时候,人都已经在刑架上绑好了.因为还不知道要用什么刑,所以衣服还没脱。
小鲜看了一眼刑架上的男人,把头埋到薛凌风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薛凌风抱着他走到刑台下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安抚道:“别哭了,今天就让你消气,想怎么打都行。”
小鲜眨巴着眼睛,又掉下几行晶亮的眼泪。
最后定下来是杖刑四十,不能穿衣,不能用内力扛刑。
掌刑的人给刑架上的男人端上了散功的药水,喂给他喝下去,然后又叫人来脱了衣服。
小鲜一直看着,直到看见男人背上深深浅浅的伤痕,和背心左处与心脏对应位置上,那个鲜红的“凌”字。
他抬起头看薛凌风,薛凌风也正看着那人,目光复杂,有恨也有爱。
小鲜几乎是立刻就敏感到,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处伤恐怕都是为了薛凌风,因为他背心上的那个字,就代表了他是薛凌风的所有物。
薛凌风会对他这样无所顾忌,或许也是因为把他看成是自己完全占有的东西,宠爱也好,冷落也罢,一件东西始终是无法自动离开主人的。
小鲜生活的世界里,看过太多的人用钱买下另个一人,给他们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然后无所顾忌的使用和挥霍。
但人毕竟不是东西,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两个人有幸福的结局。
可他什么都没有告诉薛凌风,只是趴在他的怀里挂着两行并不真心的眼泪,眼巴巴一副又怕又可怜的样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虚伪,可是如果这个世界上他自己都不为自己,那就没人管他的死活了。
用刑的时候,刑堂里没有别的声音,就只有木杖击打在□上的闷响。双飞第一次在心里默默数数。他每被打一下,就数一下,一,二,三……
他一直看着薛凌风和他怀里的小鲜,在他的生命中,这会是这个男人定格在他记忆里的最后的形象。在他离开以后,只要想起他,就会想起这一幕,这样他就不会再想念他;总有一天,他再想到这一切时,会为自己当时的痴迷和不悔而感到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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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以后,不能立刻松绑,还要在刑架上挂上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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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凌风没继续看下去,带着小鲜走了。明天就是他的生日,庄里今天就已经到了很多前来祝贺的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应对。
傍晚的时候,双飞才从刑堂出来,他自己走回了小木屋。
庆祝活动已经提前开始,他绕过热闹的人群,没有惊动任何人。
只有王三看见他了,他立刻大声的叫道:“双飞!双飞!”
可是他竟然看见那男人目光空洞的从他身边径直走了过去,仿佛一点没有听到。他走得摇摇晃晃的,王三看到他的背影,一片血迹,才知道他又挨了打。
回屋以后,双飞立刻就开始收拾东西。可他翻了半天,除了柜子里两件换洗的衣服,他竟然再也找不到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
他抱着两件衣服,默默的坐到地上。太阳在慢慢的西沉,雕了一半的小木猴还立在壁炉的一脚,一阵冷风吹进来,忽然把它刮倒了。
一声清脆的响引起了男人稍微的注意,他循声看见那只倒在地上的木猴,只有脑袋和一只成形的胳膊,他只是看了它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夜晚,天空开始下起夹杂着冰粒的大雨。
余凡已经听说了双飞下午受刑的事情,他不确定那个男人还不能不能按照计划离开,但是他还是选择去小木屋里看看情况。
他进去的时候,看见双飞就坐在门口,手里拿了两件衣服,连包裹都没有一个。
见到余凡进来,男人站起来看着他,“我可以走了吗?”
余凡点点头,“庄主已经在招待客人,我领你到山下,马已经等在那里了。”
双飞听完,一语不发的走出去,身形不稳。余凡这才看到他根本没有处理过伤口。
“等等,你这样怎么走?”他一把抓住他,雨势过大,一会儿功夫,他身上的外衣已经湿透。
但双飞竟然生硬的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余凡一愣,但随即又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多管闲事,只要他按照自己希望的远远离开不就好了吗。
因为怕双飞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侍卫的阻拦和盘问,被告到薛凌风那里,余凡赶紧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大雨滂沱,不仅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快到山脚的时候,余凡忽然叫住前面的人:“你不会再回来了吧?”
双飞回头看他一眼,转身又继续往前走。
余凡觉得挺奇怪的,平日里这个人总是谦卑有礼,今天不知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要走,所以那些应酬都不想再装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走?”余凡决定还是把话说明白,“我跟你说实话,我觉得你对庄主的影响不好,他是蟠龙山庄的主人,要做的事情很多,和你不一样。你待在他身边,没有起一点正面作用,反而让他耽误不少的时间和正事。所以,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如果让我知道你回来,那我会杀了你的。”
双飞听完,看了余凡很久,但最终只是淡淡说道:“我不会再回来了。”
虽然语气很淡,但余凡还是看出来他低下头去那一刻,想要掩饰的苦涩和失落。
走到最后一个弯道,余凡停下送别的脚步,看着那人在大雨里独自一个人走出了蟠龙山庄的小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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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也就是薛凌风的生日,经过一晚的大雨,天气放晴。
庆祝活动从白天就开始了,连蟠龙山庄的仆人们也可以参加,只不过他们被安排在另外一个小一些的偏殿里。
薛凌风去主殿的时候,特意从偏殿门口绕了一下道,往里瞧了一眼,匆匆一扫,没有见着那个男人。
大概是昨天伤得太重了,没法过来了吧,薛凌风在心里默想。想到男人此时肯定是一个人在小木屋的床上趴着,默默忍受伤痛,他就觉得既担心又解气。
谁让他老是不管好自己?薛凌风哼了一声,很多事情就是要靠挨打来长记性,一次记不住就打两次,上次自己替他挨了,所以他才有胆子再犯。
生日宴很热闹,但薛凌风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看着自己空了酒杯,忽然想起那个人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时,安静不语的神态。
如果他要是在的话,就不会这么无聊了吧。薛凌风无精打采的四处看了看,没想到却看到余凡在一边喝酒一边偷看他。
见到薛凌风的目光和自己对上了,余凡连忙移开了视线。他干了这么大件事,不知薛凌风会怎么收拾他,难免心里有些发虚。
第一天过去,薛凌风整整一天没见到那男人。他想是不是该去小木屋看看他,可是还是决定不去,那人还没有为自己的背叛付出足够多的代价。
第二天的时候,薛凌风仍没见着人,但却有点坐不住了,他开始意识到,他已经习惯那个人陪在他身边了,他从来没连续两天没有见到过他。他想去小木屋找他,但是又拉不下面子,于是他趁着快吃饭的时候,去小岔路口等了一会,想看看能不能碰到他出来吃饭,结果还是没有等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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