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八爪南宫
“指望叶兆仑?一个吏部侍郎有什麽本事能拿出两千万两白银?”闫子航思忖了半响,就看到苏倾容摇了摇头。
“两千万两不够,”苏倾容淡淡说,“这一次大仗,除了修栈道、运军粮、采买兵器军马,还要修战堡,如果可以的话,皇上准备在胭脂山外建一个南疆大营,长期驻军,这笔花费无论如何至少要五千万两才保险。”
“五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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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闫子航倒吸一口冷气,“不过是打个瓦剌,动这麽大阵仗做什麽?这麽一大笔钱,到哪里筹去?还有……那胭脂山外全是牧c,皇上建南疆大营g什麽?”
“到时候你自然明白,皇上这次……绕了很大一个圈子呢,慕容尚河一定会上当。”苏倾容淡淡弯着漆黑美目,“至於银两,本相这里大约能调动两千万,还有余下的三千万……叶兆仑自会奉上。”
“……叶兆仑有这麽多钱?”
叶兆仑只是一个吏部侍郎,若说他有三百万两闫子航相信,可是……三千万两?
退一步说,叶兆仑就算真的有这麽多钱,又怎麽肯献出来?
皇上承诺过,这次北伐不动户部、不动国库、不动世族们的钱,而叶兆仑的钱不就等於是世族们的钱麽?就算他肯拿,皇上也不能自打嘴巴接受啊!
“呵,他自然没这麽多钱,可是,他会有这个用处,你且等着看吧。”
北周绝se美貌的丞相露齿一笑,缓缓抿了一口带着梨花清香的清酒。
闫子航使劲思考,却怎麽也想不明白丞相和皇上打的什麽主意。
叶兆仑究竟会起到什麽作用,筹集出这麽一笔巨款?
想了想,闫子航决定丢开这问题,转头问道,“丞相,听说你送礼给晋侯?”
看到苏倾容点头,闫子航极其不解,“学生不明白您为什麽这麽做?不仅如此,您还把户部的实权j给他!这个江烨可是慕容家的人!”
“不j给他,他怎麽会收我的礼?”苏倾容淡淡挑眉。
“可只是送礼……就能成功离间江烨和慕容尚河麽?”闫子航十分怀疑,“在朝堂上看来,他们关系依旧和谐如初。”
“不过是再种下一根刺罢了。千里之堤,溃於蚁x,什麽事情都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北周美貌的丞相托着光洁如玉的下巴,黑眸下笑意淡淡流转,墨染的中垂落,一根白玉发簪随x挽了,长长指头浅浅敲击着棋盘。
“衣妃得宠是根刺,提拔江烨是根刺,皇上下赐美人是根刺,本相送礼也是根刺,後面的刺更多更扎手,且看江烨和慕容抗不抗的住。”
清凌凌好听的笑声在柔和风中震荡,闫子航难得一见美丽权相如此愉悦的表情,他一手撑在身侧,微微弯起柔软的嘴角,天青雨se的广袖垂落而下,遮住了他秀丽的手指。
笑声兀然一手,苏倾容举敬了敬。
“尔敏,”他唤的是闫子航的字,手指在y光中仿佛薄透的瓷胎,“本相就算把户部所有实权都j给江烨也没关系,他啊,反正活不了多久。”
闫子航一惊,他并非笨人,听苏倾容这麽说,沈yp刻後,已是想明白了苏倾容的意思,神se间不由的闪过一丝寒意。
皇上哪里是会被nvse迷乱心智的人?他如此眷宠江烨,一方面是为了离间江烨和慕容家,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存了日後杀江烨的心思,才会如此连连晋江烨的职!
皇上放手任凭江烨势力膨胀,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江烨再也不能独善其身,其他预备寻找靠山的大小官员们都不会放过他!
最近,投靠江烨的官员如同过江之鲫。
人人会想────连丞相苏倾容都送礼给江烨,可见这位户部尚书前途不可限量!
如此一来,官员们便更加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纷纷涌向江烨。而江烨为了站稳脚跟,也必须接受这些人的依附。
苏倾容送礼,不单单是送礼,还是一种象征。
象征着江烨在朝中的地位!
为江烨赢得了声望!
等到江烨势力扩张到一个程度,就是皇上下杀手的时候!
到时候单单一个结党营s的罪名,就够江烨吃j壶的!
闫子航思考了一会儿直起身缓缓抬头,“丞相,学生还有最後一个问题。”
“问吧。”
“丞相说过,皇上现在打算对付慕容家,可是……皇上费这麽大劲杀江烨做什麽?”
杀了江烨,就能扳倒慕容家麽?
美丽的权相轻轻低笑,黑发随着他的颤动滑落在背後,拖曳成一汪漆黑的流泉,他不答反问,“尔敏,我且问你,如果有个要命的宝贝放在门里,而你想要砸碎它,第一步该做什麽?”
闫子航摇头笑道,“学生不知,请丞相指点。”
苏倾容眯起幽雅黑眸,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第一步就是,杀掉看门的狗。”
北周金銮殿的上空,密密卷着不详的黑压压乌云,仿佛深潭中的险恶漩涡。
作家的话:
傻瓜鱼啊傻瓜鱼,快点等到北伐啊,丞相gg会来救你的!55555
所以,等待丞相的们还要耐心个两三章,等鱼被救回来的时候,小皇帝早就不得瑟了……
这一章很多可能觉得没意思,但我比较喜欢写勾心斗角啦啦啦
感谢时间
水样nv子:谢谢你的平安符,保平安,谢谢,病好了。
catherena:谢谢水梨,最近怎麽不见你吱声捏?
最美的时光”的礼物库存让我哭一把……肿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赶脚?
spr194466:小样儿,我开着暖气吃冰淇淋蛋筒!
katek:谢谢温暖的宝宝
灰衣2013:谢谢暖宝宝嘿嘿
独孤求ai:谢谢小绿头发的小人儿……颤抖的问,是在给我上香吗吗吗?还有巨大的板儿砖,嗯,砸晕。
oa莎拉”谢谢温暖的暖宝宝
灰衣2013:我希望你送礼物的时候能顺嘴说句话啥的,我会更happy,谢谢_
catherena:暖宝宝,亲,能不能顺便吱一声捏?人家写文很寂寞,需要j流
hangyaya:又是个光送礼物不吭声的5555
雨人娜菲丽:说话说话说话呀……鱼钩嘴……
:谢谢情人节的气球!好可ai,我没见过这种礼物,收了~~
catherena:一直见你送礼,总是不见你说话……t_t
☆、天街上
整整一个月。
北周後宫,正是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的好时节。夏日浓郁芬芳,琉璃瓦在y光中流淌着碎金般的流波。
琉璃锺,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
魅紫嫣红繁盛。
各种纷杂躁动在看似平静的红墙绿瓦中起伏,樱桃红、芭蕉绿,六宫红粉佳人们也纷纷在这夏日中盛开的娇艳。
只是娇艳之下,是难掩的烦躁和惊慌。
────蓬莱阁衣妃,已经连续盛宠一个月!
整整一个月,皇帝陛下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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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幸另外一个nv人,不论是j个小仪、小媛、刚刚升了常在的楼清月,还是叶子衿。
除此以外,六宫协理的事务,沈络也渐渐命内务府总管j给江采衣处理。他并不一g脑的j给她,而是循序渐进,让她一边学一边管。
前朝的各位大人在後宫都有眼线,这一举一动都明明白白昭示了皇帝对於江采衣的重视,慕容尚河、叶兆仑也都隐隐坐不住了。
当然,比叶兆仑更加坐不住的,是叶子衿。
“容华姐姐,咱们不能再这麽坐以待毙了!”
含章堂里,楼清月闷着气在叶子衿的含章堂里打转,就看到叶子衿若有所思的转着冰碗里的ru酪雪梨,吐出一口气重重坐回木椅上。
她除了攀上叶子衿,被皇上宠幸了一晚,提了常在之後,皇上就连一眼都没再瞟过她!
刚刚提常在那j天,内务府有人猜测着她是不是要翻身得宠了,很是殷勤了j天,她自然也过得舒f。哪里知道皇上如此冷淡,一天天过去,却连提起她都没有一句。
如今,陛下更是每日都去蓬莱阁临幸,她的日子越活越回去了,内务府宫nv太监们都对她ai答不理的!
“整整一个月,皇上不但日日临幸江采衣,甚至还总召她去御书房侍奉笔墨,听……”楼清月脸一红,左右看了看,才低声对叶子衿嘀咕,“听御书房外侍奉的,有时候,皇上甚至会直接在御书房临幸衣妃呢……这麽算来,衣妃承的雨露恐怕远远不止每天一次!这样下去,怕是……衣妃很快就会有喜了罢!”
叶子衿娇憨的面容上带着冷笑,瞥了楼清月一眼,“有喜?就算皇上天天临幸你,你也不会有喜。”
楼清月一噎,郁郁的低头,头顶的青se坠子在地上照出恍惚水波。
皇上他,根本就没打算允许低位嫔妃生育皇子,所以她们这些人侍寝之後……都赐了y。
叶子衿看着她的表情嗤笑,“你有什麽好委屈的?本宫也赐着y呢,那位衣妃有没有赐y我不知道,不过这样下去……”
她冷冷哼了一声,语义不言自明。
如此盛宠下去,一旦江采衣跻身四夫人、或者四妃行列,皇上定会允她y育皇子,万一生的是个男孩儿,就是皇长子!
到时候,即使是慕容家的小姐进宫,也压不住皇长子的母亲!
“更可怕的是,你知道皇上吧蓬莱阁的名字改成了什麽?”楼清月手压在x口,姣美的脸略有扭曲,“改成了朝夕阁!”
叶子衿一震,抬眼看向楼清月。
朝夕阁……天长地久,与卿共渡,朝夕相见,不离不弃!
皇上竟然将江采衣的寝殿改做这个名字!……摆明了就是打算和她日日相见,朝夕共度了麽!
想起父亲在前朝的艰难,叶子衿冷冷皱眉,挥开为她捏腿的绘筝,冷声质问楼清月,“最近让你去画兰选侍那里多找找麻烦,你去了没有!”
楼清月绞紧帕子,点头,“小主,嫔妾自然都有去的,只是最近江采衣越发的关照画兰了,不但暗里打点内务府,还点了j个特别机灵y气的小太监去兰芳苑伺候,嫔妾总是被挡在兰芳苑门外面。”
叶子衿浮起一个浅笑,在柔n娇憨的脸蛋上有一丝y沈,“如此说来,他们二人j好,已经举宫皆知了?”
“是,可……”楼清月思考了许久,小心翼翼的开口,“可是江采衣举止有礼,虽然和画兰有所来往,但并不会十分亲密,只是暗里照顾的多。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江采衣罩着画兰,也不能凭着这个就栽赃他们有s情啊!何况……”
楼清月脸se一红,“何况,後宫里的男子嫔御,只要不侍寝,要紧处都、都锁着呢,根本不能和nv子行事……”
叶子衿曾经向楼清月和盘托出过自己的计划────先引诱江采衣同情画兰,再设法捉他们s会,扣个秽乱後宫的罪名!
而楼清月的任务就是有事没事去芳兰苑招惹、作践画兰,促使江采衣和画兰j往越来越密切,如此看来,她似乎是成功了。
可是,楼清月对这个计划却有些怀疑。
自从江采衣管理六宫以来,别的不说,对所有小主後妃们都非常公平。内务府也被她看的很紧,对谁都不偏不斜,按例供奉。那些捧高踩低、欺负人的事情基本绝迹。
就算江采衣多照顾了画兰一些,也只能说是分内的事情,皇上都没说话了,她们有什麽好拿来做文章?
再说,就算是制造机会让他俩独处,那个画兰根本无法行男子事,又如何栽赃到江采衣头上去?
叶子衿只是冷冷一笑,让楼清月在大夏天里感到一阵寒气。
“我自有办法。”
她淡淡撇嘴,“且让他们再密切一阵,我自会找机会除了那画兰s处的锁,灌下c情y,让他俩被皇上亲手捉个人赃俱获!”
绘筝扭头,对楼清月点了点头。
“……小主对这件事如此有把握麽?”绘筝送楼清月出含章殿的大门,楼清月仍然不放心,握着mm的手j番询问。
“放心,姐姐。”绘筝的脸在y影中显得有些模糊,她微微一笑,对姐姐福了福身子,“姐姐,小主做事稳妥,这次定能一击必中,还请姐姐继续协助小主。”
“娘娘,你这j日总是很倦怠贪睡,快起来出去散散身子骨吧。”
嘉宁将江采衣扶起来,都已经过了晌午,却见她还是迷离的揉眼睛。
这j天或许是暑热难消,江采衣总是觉得想睡觉,再加上日日侍寝t力不支,总是要睡到中午才肯起身。
嘉宁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宫里龌龊y毒的事情多了,害人都在不知不觉间,她可不认为江采衣贪睡只是什麽巧合。
这些日子,嘉宁将江采衣的饮食用度反反复复查了个遍,却什麽异常都没有。
没有毒,没有y,什麽都没有。
那娘娘为什麽会倦怠成这个样子?
有一回皇上来,折子还没批完的时候,娘娘就靠在皇上的胳膊上睡着了。一度她也曾怀疑娘娘是不是有喜了,可太医诊治过後,只说是衣妃气血虚浮导致困倦。
仔细思来想去,嘉宁过滤掉所有可能x之後,觉得,最近和江采衣时常来往的也就只有画兰,莫非……问题是出在他那里?
嘉宁小心翼翼的问江采衣,“娘娘,您待会儿可是要去太y池边?”
江采衣顿了顿,然後点头。
太y池边,是画兰经常葬花植树的地方,楼清月总在那里堵着画兰和他找茬,江采衣每日总一遭的。
嘉宁福身,“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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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奴婢陪你去吧。”
她倒是想,这个画兰有没有给娘娘吃些、或者喝些什麽怪东西?她浸y内宫多年,这个画兰如果身上藏香、水里下毒,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江采衣看着嘉宁的脸se,微微笑了,“嘉宁,我知道你担心什麽。画兰从来都是一个人,本宫吃的喝的都是用自己宫里的,他应该做不了什麽,或许是夏天我自己犯困罢了。”
嘉宁依旧固执,江采衣看了看她,也就随她去了。
江采衣走出寝殿,来到朝夕阁的庭院,此时y光艳丽的刺眼。
j声开朗娇笑在朝夕阁里倾洒,嘉宁看去,笑道,“今日有些风,秋菱她们这j个小丫头前j日剪了风筝,正耐不住,赶着这会儿出来放呢!”
江采衣定睛看去,朝夕阁分花拂柳,院子里开着金h的桂花,甜香委地。
一p灿y里,秋菱和j个年纪小的丫鬟们你追我赶的拽着绷紧的风筝线,精美的老鹰风筝随风上青云,在朝夕阁湛蓝的天空上飞翔。
秋菱看到江采衣,嘻嘻哈哈的冲她招手,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眼眶微微发酸,江采衣噙着笑,举起手,也冲那无忧无虑的可ai小姑娘招手。
她对於秋菱,总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偏ai。她那麽y光那麽活泼可ai,总是精力充沛,有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倒映着天真和纯洁。
就像,就像一个健康的、活泼的玉儿。
她多麽希望,玉儿也能这样奔跑在y光下,举着高高的风筝,笑声在风中挥洒,写意人生,无忧无虑。
她才十九岁,为什麽觉得整个人都在苍老,黑沈沈的,疲乏不堪?
“嘉宁姑姑,你照顾好娘娘!”
秋菱一面招手,一面手忙脚乱的扯着风筝线,银铃一样冲嘉宁姑姑笑喊。
江采衣展开笑面,不舍的看着秋菱,一瞬间心头暖流淌过。
那时候,玉儿对她说,姐姐,你要好好的。
风吹过一树一树的桂花。
她的玉儿,人生中最後一句话是,姐姐,你要好好的。
自然是要好好的,即使噙着泪,怀着恨,带着无法填补的思念,也要好好的。
不会负你,不会负你。
江采衣看着秋菱手上的风筝,似乎它托着她的思念,遥遥冲上云霄,将她的痛都带高了,带去天空,带给她的玉儿。
“哎呀!”
正欣赏着风筝,却见j个小姑娘叫了一声。
风吹大了,j个风筝线绞在一起,秋菱她们在地上怎麽扯也扯不开。那j只风筝做的又大又沈,搅在一起,风托不住,就倒栽葱似的坠了下来!
好巧不巧,j只风筝就掉在了朝夕阁的顶上,被琉璃瓦卡住了。
“这怎麽办?如果y拽,一定会把风筝拽坏的!”一个叫璎珞的小宫nv眼巴巴的看着卡在房顶的风筝。
这j只风筝都是她们辛辛苦苦扎了好些天竹骨,用最好的锦缎糊的,好不容易才拿出来玩一下,可不想就这麽废了。
秋菱想了想,挠了挠头,“要不然,搭个梯子去拿下来?”
j人纷纷赞同。
由於侍卫不能进入寝宫内院,秋菱就准备找个太监去,却见那璎珞早已经耐不住,搬好梯子就要爬。
“喂喂喂!”
嘉宁远远看到了立刻拦下,“璎珞,你前j日才崴了脚,房顶那麽高,你摔下来如何是好?”
这时候秋菱一挽袖子,“我去!”
秋菱向来好动,爬树比猴子还灵活,她扯走璎珞,蹭蹭蹭就顺着梯子爬了上去,嘉宁和江采衣都来不及阻拦。
j个人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秋菱的身影,她们连忙站的远了些,就看到那j只一人高的风筝已经快将秋菱的身影淹没了。
秋菱蹲在房顶,用剪刀将缠在一起的线剪断,然後一只一只扔下来,璎珞她们连忙接住。只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蹭蹭爬回梯子,安全落地。
江采衣扶着额头,摇了摇头,正想斥责两句,就看到j个小丫头欢天喜地的捧着风筝重新穿线去了。
“算了,总归以後小心些。”
嘉宁板着脸教训了她们j句,这j个宫nv却知道江采衣和嘉宁都是温和x子,像小麻雀一样吱喳了j句就嘻嘻哈哈的玩去了。
风卷着落花,落在裙子边。
“今年桂花开得好,很香呢,等入了秋,就可以酿桂花酒喝。”
嘉宁扶着江采衣的手出了朝夕阁,只是走不远,江采衣突然回头,微微皱了皱眉。
“娘娘?”嘉宁见她疑h,连忙停住脚步。
“嘉宁……”顿了顿,江采衣沈y,“你绝不觉得,桂花有些太香了点?”
一季雪白的梨花,开了春天,再开夏天,整个太y池边如同下雪的湖堤,远处精致宫阙楼阁在水面上找出倾斜的影子。
太y池边,画兰还没有来,於是嘉宁收拾了石桌,摆上自带的茶点。
太y池边除了梨树,又多出来不少木槿花,在白se梨花中灿若霞光。
“娘娘,喝点明心茶。”
嘉宁沏好了一杯热腾腾的y茶,放去江采衣手边。这y茶是太医院医正开来的房子,用於调理江采衣气血虚浮的症状,她找了好j个太医反复确认过,的确温补,对江采衣很有好处。
江采衣顺从的接过来,顺从的抵在唇边。
……这个嘉宁姑姑,她总是无法拒绝。
她本来想要冷落嘉宁,最好不要彼此牵扯,她本就是为了报仇入宫,何苦连累别人?
哪知道,这个姑姑事无巨细的缠着她,围来绕去,让她每每无法拒绝,而且,嘉宁身上总有种气质,让她觉得有点像……娘亲。
她真的喜欢嘉宁,喜欢朝夕阁里的每一个人。她总是很容易被纯粹的善意和温暖打动,深深的喜欢,然後……失去。
……想个办法,让嘉宁出宫,嫁个好人家吧……
这麽想着,举起杯子正要喝,就听到一声浅淡的男嗓。
“娘娘,我若是你,绝对不会碰那杯茶一根指头。”
江采衣一惊,扭过头去,苍苍满目的梨花间,清秀的白发男子抱着一包梨花瓣,发丝如霜,淡淡看着她手里的明心茶。
画兰缓缓走过来,连一眼都不看那杯茶,眼角眉梢如同冰雪,径自走去梨花树下。
嘉宁大惊,连忙取出银针试了又试,闻了又闻,却怎麽也没有发现这茶有什麽异样。
“娘娘……”
犹疑的看着江采衣,嘉宁连忙追去画兰身边,“画兰公子,你说,这茶有问题?这是太医院医正开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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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茶,里面都是温补的y材啊。”
“我知道。”
画兰淡淡的看了一眼嘉宁,“我入宫之前学过医,明心茶的味道,一闻就知道。”
嘉宁急道,“画兰公子,娘娘的茶是奴婢亲手熬的,茶具、煮水都不假他人之手,绝对不可能掺杂其他东西,请公子告诉奴婢,这茶里是不是被下了毒?怎麽下的?”
“茶没有问题。”
画兰终於转过身来,白发在y光里展开散落,他这j日得了江采衣的关照,终於养出了些r,不再是骷髅一般清瘦如竹的姿态。
“有问题的,是这些花。”
他淡淡的说,掐下一朵木槿花,递至嘉宁的眼前。
木槿花开,盛烈而芳香,在y光下舒卷,粉紫的嫣红的,被y光晒得仿佛绸缎,灿若云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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