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八爪南宫
还没数落完,宋依颜就看到莺儿一点也不着慌,反倒是站在原地,红了脸颊,扭着手,一副十分羞涩的样子。
再扭头看江烨,他面上丝毫没有被人窥视了行踪的恼怒,反倒唇边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甚至是……感动。
风吹起江烨手上的薄薄纸张,仿佛蝴蝶挥动的翅膀,一页,又一页,上面字迹娟秀,墨迹流淌,清晰可辨。
而莺儿年轻美丽的脸庞在春光中泛着红晕,如清风朝露中初初展开的一抹桃花。
一页纸飘下来,宋依颜弯身拾起,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只觉得大白日身ts冷,脚面发软。
“七月初八,侯爷出门,一夜未归。夜薄露重,侯爷出府门时,只穿了一件苏绣缎子外袍。他可会着凉?可会风寒?”
第二页纸翻开,“七月初十,侯爷去了冯大人府邸。冯大人最是个好酒待客的,侯爷不知会被灌什麽样子,妾担心的一夜未睡,直至月明,侯爷回来,妾自香梨馆看去,侯爷精神还好,想来没有大碍,妾心w藉。”
一页、又一页。
满满的记录,满满的情意,尽是一个nv人对於夫君的关怀和惦念。
这哪里是情报?这分明就是情书!
……这个莺儿,她是故意的,是故意的!
她故意放出那只鸽子,被江采茗截获。
因为看了那张纸条,鸽子又是往皇宫飞的,所以宋依颜、江采茗所有人都已经认定莺儿是个细作,在往皇宫传递消息。
就在此时,碧波瞅见,莺儿在记录江烨的行踪。
莺儿一向防着碧波,因此碧波无法看到这些信件的全部内容,只能瞥见些许内容,注意到上面频繁出现过江烨的名字,就连忙禀报宋依颜。
因为那只鸽子,宋依颜和雪芍自然会将莺儿的信件联想为情报,而不会是别的东西。
“夫君,别、别看了。”莺儿一副小nv儿羞涩情态,一把从江烨手中夺过信纸,原地跺了跺脚。
“夫君!”莺儿声音甜蜜,发上缀着的银铃恰恰轻轻碰响,碰的人又麻又痒,“奴家都说了不要搜,这些信纸奴家是写来给自己看的。大夫人,你看你……带了一大帮妈妈打上来,倒翻出了这些东西!奴家仰慕侯爷,并不敢明目张胆让人知道……眼下却让奴家的脸面往哪里放去!”
说着说着竟然红了眼眶,身子一扭,竟然发狠,要将手中的信纸撕碎去,整整一个被戳破心事的小nv儿娇态。
宋依颜脸se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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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极,莺儿的话简直就是赤ll的表白。
除此以外,莺儿还拉她下水,提醒江烨今日雪芍前来搜房是因为宋依颜的指示,还因此在御史大人跟前丢了脸。
男人,谁不喜欢美丽姑娘死心塌地的恋慕呢?
江烨本来并不信任莺儿,如果莺儿堂而皇之的写出一沓情书送给江烨,他也不过一笑置之,只当她是在做戏。
可是偏偏,莺儿将这些情柜里,引诱宋依颜来搜。
这些情书是宋依颜施压,由江烨的手下搜出来,再送到江烨手上的,莺儿自己可没有动一根指头。
而莺儿又说,这东西原本就没打算给别人看,只是自己偷偷写。
这样一来,江烨无论如何都会相信莺儿的心意!从此以後,对莺儿的好感没有五分,也有三分了。
状似无意的效果,远远好过於刻意为之。
……这nv人心计居然如此y深!
宋依颜此刻後悔的恨不得从来没有来过香梨馆,她居然亲手将另一个nv人的情书送入自己夫君的手上!
果然,江烨看着莺儿的脸se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安抚了莺儿,面对宋依颜时,他的脸se只剩下淡淡的漠然。
“今天的事情,全是颜儿的错,让夫君在御史大人面前失了脸面。”
身後拖过血淋淋,只剩下一口气的雪芍。
面对江烨黑沈的脸se,宋依颜苍白着面容,竟然一口气将所有罪责背了下来。
莺儿看着,不由得心里冷笑,对这位冒牌宋依颜鼓了鼓掌。
这位大夫人总算意识到,无休无止的哭泣缠闹是没有用的,倒不如一副大方识大t的模样,反倒能够更紧的抓紧夫君的心。
一连数十天没见过宋依颜的好脸se,如今出了事,q子反而冷静端方了起来,往日的识大t、善良温柔似乎又回来了。
江烨心里回暖,立刻有了j分柔情,亲手将宋依颜扶起。
宋依颜苍白着脸起身,软软的靠在江烨的手臂上,表情柔媚婉转。
“夫君,今日都是妾身有错,妾身让莺儿mm受惊了。”她一脸内疚愧悔的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伸出手来柔柔握住莺儿的手。
莺儿微笑。
“mm受惊了,姐姐也没有什麽可补偿你……倒是姐姐院子里有些珍品的狮子兰,闻着有静心安神的作用,姐姐将它都移栽来你的院子里可好?”
江烨有些意外,又有丝感动,“颜儿,我记得那些狮子兰是绝品兰花,你养了好多年,怎麽舍得……”
“哪里,为了安抚mm,j株兰花哪里就舍不得?mm千万不要推拒,不要拒绝姐姐的心意。”
宋依颜眸中微微渗出诚恳的泪滴,露出一个柔柔的微笑。纤细的指骨紧紧握着莺儿柔润的手掌,似乎要将指甲嵌入她的r中去,紧紧的,缠附紧握。
江烨对q子的举动只觉得十分欣w,对她的情自然顿时回暖,莺儿看在眼里,不动声se的微微福身,露出尽释前嫌的感动表情。
“姐姐恩赐,mm哪里舍得推辞?mm拜谢姐姐。”
直到江烨携了宋依颜的手离开,莺儿还跪在香梨馆门口,恭谨的恭送他们的身影。
宋依颜在江烨怀中一个转头回眸,冷厉水光一划而过。
莺儿,很快,就让你知道什麽叫做百口莫辩!
“好好的,种什麽兰花?”
白竹捂着鼻子,受不了香梨馆院子里泥土被翻起的腥味,狠狠的摔了一把帘子,对屋内的莺儿抱怨。
香梨馆里满都是宋依颜派来移栽狮子兰的奴婢和花匠,弄得整个院子乱七八糟,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真真是脏死了!
莺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翘着脚丫看着满院子被撬起来的土坑,冷笑,“好好的自然不会种什麽兰花,只怕这里头的心思大着呢,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白竹一听,目光立刻泛冷,“怎的,种个兰花,宋依颜还想下什麽黑手?”
恰好这时宫里一同来的何嬷嬷也进来,顺手阖上了门,压低了声音,“白竹,别喊那麽大声。”
嬷嬷倒了一壶茶来,递给莺儿,“莺儿夫人,奴婢今儿个去府里的内库领月例,听大总管说,大夫人这j日身t十分不好,夜里总是惊醒,看了许多大夫都不见好,似乎是犯了什麽心悸的症状。”
莺儿微微一顿,嘴角浮起一丝冷毒笑意,她的美目浮光闪闪,横眉瞥向院子里来来回回忙着栽种兰花的奴婢和花匠,满不在乎的靠在铺满y光骨柏楠镶心香j上,“嗤,她自然是死不了的,不过是想要借此整治我罢了。”
白竹立刻警戒的似乎每根头发丝都竖了起来,“宋依颜想g什麽!”
“想g什麽?自然想趁着栽兰花的机会,给咱们院子里埋些脏东西呗!呵呵,若不是靠这个借口,她宋依颜还没机会把手伸入香梨馆来呢!”
莺儿看着白竹一副小刺蝟的模样就觉得好笑,揉了揉她j乎炸ao的脑袋,“你呀,与其事後在这大惊小怪,还不如事前长点心眼。”
“那,那奴婢这就去盯着,省得他们做手脚。”
白竹嘟起嘴,惹得莺儿又是一串大笑。
“别啊,让他们随便折腾,看那宋依颜能把我怎麽样。”
莺儿笑,妖艳的红唇挑的高高的,换上骑马的猎装,在x口扑上一层淡淡脂粉,侧光看去,j丝不易察觉的金粉在雪白x脯上粼粼潋滟,配上她浓丽的容貌和乌油油,缎子一般匹亮的辫子,仿佛夏日里艳y下开到荼蘼的夹竹桃,艳丽狠毒。
“他们种他们的花,姑nn我还有赤豪要驯,走!”
一p大红披风在夏y中烈烈刮过,莺儿嘴角一撇,大步走向马厩。
马厩旁,芭蕉长得肥绿,一g浓烈的牲畜气味混着马厩的c腥气扑鼻而来,莺儿面不改se,抱起一把c料亲自去给赤豪喂食。
自从莺儿驯f了赤豪,这匹骏马就对她十分亲昵,除了江烨和莺儿,寻常马夫一概不能近它的身,眼看大猎将近,马儿还需要多多训练,因此在莺儿的一再要求下,江烨就把训练赤豪的人物j给了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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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着赤豪柔软烈红的鬃ao,骏马朝天打了个响鼻,遥遥劲健的头颅,亲昵的拱入莺儿怀中,来来回回的磨蹭。
莺儿心口一动,有丝不舍,缓缓抚摸着美丽的骏马,将脸颊埋入它浓密的鬃ao。
“莺、莺儿夫人!”
一声男嗓里,带着惊艳和意外。
莺儿转过头去,只见一个面生的小厮捧着马料,站在门口一脸惊艳垂涎的看着她丰腴妖媚的身段儿,脸上泛起血红,似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莺儿警戒的眯起流光溢彩的美目,“你面生的很。”
小厮吞吞吐吐,目光一径往莺儿的x前粘,仿佛被吸住的盘蛛,撕都撕不下来,“小的,小的是今天新来的马厩总管……”
他似乎被莺儿的艳光迷花了眼光,咽了好一会儿口水才重新回过神,“莺儿夫人,小的本是徐大人家的马夫小程,因为大猎将近,晋侯就将我借来,暂时照管府里的所有马匹,在大猎上用。”
徐大人是御马监的监正,生xai马,据说手下的马夫个个都不俗,有驯马的经验,眼看大猎将近,府里还有不少马要驯,江烨从徐大人那里借个人过来倒也不奇怪,只是……
“是麽?新来的?”莺儿倒眸子一眯,正要说什麽,马夫倒是机灵,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些驯马的趣事。
莺儿身上本就有c原部落的一半血y,天x喜ai听这些东西,被他的话吸引过去了注意力,倒也很愉快的聊了半刻锺。
只是,现在重要的事情不是聊天。
大猎临近,江烨虽然是户部尚书,但到底曾经是个武将,不能将原先战场上的厮杀底功丢掉,因此最近常常会骑马出府,练习j个时辰的骑s。
打断小程开启的另一个话题,莺儿问道,“小陈,今日侯爷来过这里没有?”
小程笑嘻嘻的,“莺儿夫人,侯爷刚来了,骑着‘惊风’去京郊西苑s靶子去了。”
莺儿嫣然一笑,“那麽我也骑马去西苑看看,也先牵走一匹。小陈,我不在的时候,赤豪就j给你多照顾照顾。”
“莺儿夫人吩咐,小的一定尽心。”
小陈笑呵呵的,被莺儿迷得神魂颠倒,就差没举袖子擦擦口水。
莺儿沈y,随手牵了马厩里的一匹青鬃马,远远的还能看到小陈在张望她。
微微咬着手指骨节,莺儿冷冷一笑。
新来的?
新来的就能一口叫出她的名字?一眼认出她是谁?
帝寝宫,西侧大殿。
沈络向来习惯在西殿议事,宽广的苏绣地毯仿佛一大p盛开的花海,在脚下徐徐铺开,一朵朵生动艳烈花朵栩栩如生,藤枝花满,盛放着春日的娇艳。
江采衣,是第二个被皇帝允许踏入西侧大殿的人,第一个,便是当今权相苏倾容。
殿内并没有燃烛火,y光透过窗棂和白绸纱帛温柔了许多,美貌的天子手托下巴看折子,风露清韵中,初开的那一瞬风华。
他看着,手也不闲着,很是随意的轻轻抚摸身侧江采衣的黑发,一寸寸顺着摸下去,指头在她衣襟口好和肌肤指尖温热的ai抚,一p温柔而细腻的线条,将她的锁骨摸出丝丝红热。
往日这麽挑逗,江采衣总是又羞又涩的躲避,今日却十分安静,沈络觉得意外,微微侧目去看她。
他的睫ao生的浓密漆黑,在眼尾越发拉长,挑起一丝异常媚h的黑se弯角,在白玉肌肤上挑起一丝艳丽暗影。
“怎麽了?”
他问。
江采衣手指头抓着他的衣袖下摆,头颅靠过来,软软抵着他的手腕,
“皇上,臣妾想跟皇上讨一样东西。”
沈络慢慢放下手里蘸着朱砂的御笔,很是有兴味的浮起笑意。
江采衣就明白,他这个态度,就是允许她说了。
她微微仰起头,“陛下,臣妾想要一块‘血赤墨’。”
血赤墨,是南楚贡品。
用一种红se铁锈矿石烧融收汁,浓缩而成的一种特殊墨块,十分珍稀。
血赤墨稀奇的地方在於,它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变se,用来书写十分有趣,不过,这玩意儿珍稀是珍稀,实用x真心没有。
今年南楚满共就送来了十块,被内务府扔在角落,沈络连看都不看。
她怎麽想起来要这个东西?
美丽的帝王微微一笑,垂下睫ao,将目光调回手上的奏折,“想要就去取,这点事你自个儿定夺。”
江采衣立刻起身,还没来得及雀跃,就被他一把抓握住手腕,传来有力而温热的抓握。
“ai妃,多拿些,一块,朕怕你不够用。”
沈络轻笑呢喃挑眉,一添香的绯se琼花衣袂龙袍花影重重,衣袖投下的淡淡的光影在指尖处泛滥,铺陈的绚烂。
他唇畔的笑即纵容,又幽深,深意无限。
树影在以极速的速度後退,天气暑热,江烨随x脱了外袍,只穿着薄薄的内衫拼命策动战马,拉弓s箭,不断瞄准移动的标靶。
西苑c场紧邻着皇家大猎的猎场,等待大猎开始,便也会成为皇家主猎场周边的卫星猎场。
暑热难消,身後的小厮们也热的走不动路,江烨挥挥手让他们原地休息,自己策马深入密林又练习了一会儿。正在纵马驰骋,就听到一声娇喝,“侯爷!”
莺儿!
她竟然将玉白se的手臂微微露了出来,x口粉白,隐隐金光点点。
胯下一匹青鬃马,薄透红衣,乌油油的粗大发辫垂在腰间,活泼娇俏的甩动。
红衣姑娘远远奔驰而来,马鬃在风中烈烈而动,马蹄震动将大地踏的微微作响,眨眼间风驰电掣已经b近眼前。
“你来g什麽?”江烨想不到莺儿居然连西苑猎场都敢追来!出口的训斥才吐出一半,就突然眯起眸子,惊然大喝,“小心!”
她奔驰而来的两棵树间系着绊马索,那是西苑为了训练马匹的反应力而布在各处的机关,对他们这些沙场老将而言不在话下,对一个没上过战场的小姑娘却是致命的!
果然莺儿胯下的青鬃马完全受不住奔势,马蹄绞上了绳索,愤怒嘶鸣,刹那间天地旋倒,青鬃马头朝地一头栽倒,眼看就要将被甩飞的莺儿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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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
莺儿原地一个翻滚,利落离开青鬃马砸下的位置,一声巨响,青鬃马重重落地,四蹄甩踏,莺儿娇喘吁吁,险险避开了它的踩踏。
江烨一腔怒火,正yu发作,就看到莺儿吃力的支起身子来,裙子都在一番挣扎中磨烂了,鞋子更是不知滚落去了哪里。
“侯爷,抱奴家起来好不好?”
莺儿狼狈的趴在地上,蹭了蹭,仰头看向江烨。
江烨微微犹豫,就听到莺儿哈哈笑开,声音好像银铃在山野里飞旋,“侯爷,你居然脸红了?怎麽,一个大男人,连抱抱我也不敢麽!”
她雪白的小脚露出裙摆,莺儿身上没有受伤,微微嘟起红艳艳的小嘴儿,向江烨伸出双臂,“侯爷,来抱抱人家嘛,抱抱人家好不好?”
她脸上有塞外儿nv,山野nv子的清爽和大气,肌肤微红,在夏日里更添一份让人心浮气躁的诱人。
江烨本想回头唤人来扶她,但看到她的笑眼,脑子里兀然微动,就想起了翠秀来。
翠秀初初嫁了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少年,就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真正到了要做夫q的时候总还是不免羞涩的。
旭y民风淳朴,一井小院儿里,他一身红袍。
翠秀被人扶着跨了火盆,娇羞却又活泼可ai的,依偎在他身侧。
亲戚朋友们来闹洞房,而他被灌了一碗又一碗辣辣的nv儿红,抹g嘴,连走路都摇摇摆摆。
“新郎官!把新娘子抱起来入洞房!一路新娘子脚不沾地才行!”
那时候他醉的一塌糊涂,连路都快要走不好,偏偏就有人起哄,要他按婚俗将翠秀一路抱去喜床上。
他十分犹豫,倒不是抱不动,而是自己醉成这个样子,怕失手摔了翠秀。
初初嫁了的小新娘翠秀却一点也不害臊,笑嘻嘻的在一p起哄声中绞着小手抬头笑,“韩烨哥哥,你来抱抱人家嘛,你抱抱人家好不好?”
那时候身子里猛然就迸发出一gj乎可以撕裂天地的蛮劲来,他咬牙狠狠拧了一把大腿,走过去,在她银铃一般的笑声中抱起新娘,一步步走向洞房!
周围满是喝彩和起哄,她笑的好开心,手臂紧紧环在他的颈子上,一身红艳,红雾一样,迷蒙了他的眼睛。
那一夜夜晚墨蓝,熹微如画,天际的星光都带着殷红,满院子的垂柳要被她的笑声逗得飘扬起来。
翠秀的头发也是又浓又黑,为了农忙总是编成一根甩在身後,只是他没有财力去买什麽装饰,不若莺儿,发间缀着精致的银铃。
不等江烨动作,莺儿居然自己爬了起来,施施然走来,伸出手臂来,灵动蹁跹,勾上了他的脖子。
西苑的树林幽谧而安静,j行鸟雀跃在枝头,恍惚间就回到了旭y的山水间,杜鹃花开的炽烈,一朵一朵就化成了翠秀的笑意。
恍惚间两个nv子的面容似乎融合了,重叠在一起。
於是他就收紧了手臂,立刻触及到纤细而充满弹x的腰身。那无比诱人的触感透过暑热传来丝丝清凉诱h。
宋依颜的腰也纤细,可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f人,又生了孩子,便也只剩下虚软,不若莺儿,紧致有劲。
江烨自然不可能如此容易就动情,莺儿抹在x口的金se脂粉,融了依兰花的香氛。
依兰花是着名的c情物,暑热不消,盛年的男人本就热血沸腾,而宋依颜又犯心悸,不能侍奉床榻,莺儿就是瞅准了这个时机。
灼热的喷气在耳边,即使江烨再遮掩,腿间受了刺激、昂扬烫热的男x也躲不过莺儿的眼睛。
她笑嘻嘻伸出手去,大咧咧深入江烨的k裆,一把抓住,耳畔听到男人痛苦又销魂的低吼。
“你────”
江烨嘶声,握紧莺儿的肩,却被粘的紧紧的,难以推开。
莺儿不断搓弄手上烫热的昂挺,一面扭动妖娆的身t整个儿揉向江烨。
江烨已经完全没法冷静,兴奋燥热的烧灼感仿佛有火在血管流动,怀中nv子的柔软和弹x丰腴那麽清晰。
“侯爷,你犹豫什麽呢?莺儿是你的妾,就是你的人呐”
她嬉笑,握住他的手探入自己的裙子。
江烨摸到手下柔滑腻洁的紧实肌肤,呼吸粗重,彻底失控,“你,你没有穿亵k!”
莺儿哈哈大笑,拎起裙角,一双雪白修长的大腿在y光下无所遁形,他只听到喉中一阵一阵火热翻滚。
“侯爷你还等什麽,奴家浑身上下,就穿了这麽一件外衫哟。”
薄薄的红衫,裹在丰润的身t上,两团丰硕沈重的ru球狠狠压在他的x前,压出他喷涌而出的yu望!
善良的人怕恶毒的人,恶毒的人怕y险的人,y险的人怕无耻的人。
莺儿彻彻底底扔掉了脸p,无耻到底,勾出男人最下流的向往。
江烨嘶吼一声,一把扯过莺儿,掀起她蔽t的红裙,踢掉k子,红着眼睛将兴奋到极点的rb戳入莺儿的蜜x,发狂一般的挺动cg起来!
他jyu疯狂的挺动chou送着下身,双手紧紧抓握住莺儿激烈l荡晃动的丰rut咬吮吸。
“侯爷,你好厉害,嗯呀,好粗……嗯,好大……g的奴家要死了,呀呀……”
莺儿紧紧盘腿卷绞在他身上,放声l叫,刺激的江烨浑身热汗,用足了浑身的力量,汗y顺着贲张的肌r流下,她大大敞开着双腿,t部被一下下疯狂沈重的进击导出汩汩蜜y。
江烨激动炽烈的难以自控,这nv子的面容,她的笑容,带着翠秀的味道,又和少nv一样销魂紧致,多年来,他不曾这麽兴奋过!
“啊恩……小荡f,果然是宫里t教出来的,s成这样!”
一面赞叹,一面恶狠狠狂chou猛cha,浑身肌r紧绷。
莺儿大笑,煽情的呻y,安静的密林中中充满男人的放肆低吼和j欢撞击的声响,不断的rt拍打出“啪啪啪啪”声响。
莺儿抱着在身t上肆意发泄的男人,越过他的後脑,看向天上澄澈的日光。
ai要有出口,同样仇恨也要找到出口。
夜晚回到侯府的时候,宋依颜自然在身侧的丈夫身上闻到了某种特殊暧昧的气味。
仿佛拿着一把钝器,敲在心头,沈重,缓慢,只能堵在喉头,闷在心底的迟钝的疼痛,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难受,是让人哭喊不出来,搅得五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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