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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八爪南宫
如果能顺利在北伐军中安cha大量世族嫡系,就能将北伐的功劳尽占於己有,将可能出现的新贵势力压制到最少,无法和世族们抗衡。
而皇帝战後封赏功臣,就算从国库拿钱,也不过是相当於用世族的钱赏赐世族自己,把钱从右口袋掏去左口袋而已。
另外,这也是壮大世族军权的机会。
北周世族牢牢掌握着国库和户部的财政大权,可是兵权却很弱。在前j年的瓦剌大战中,属於世族的七大营军队又被苏倾容消耗掉大部分。
而今,借北伐契机,慕容家说不定还趁机能将手伸入兵部,让世族嫡子嫡孙们立下显赫军功!
慕容尚河自然盘算的不错,然而,他所设想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世族们能够顺利把自己的嫡系安cha入北伐军的基础上。
如果这个前提不成立,那麽慕容尚河所计划的一切都是空谈,世族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新贵借北伐的东风平步青云,形成拱卫皇权的巨大势力!
如今,兵部被苏倾容守得如同密匝的铁桶一般,大到先锋大帅,小到队正副队正,全部都是丞相本人或者他的门生亲手挑选的,一点空子都钻不进去。凡和世族沾亲带故的军人全部都被这位丞相大人一手清洗出军,北伐军铁板一块,拿钻都凿不出一个孔来。
眼下,能让丞相点头放人入军的只有皇帝陛下,可是,皇上和丞相两人分明是一党,皇上的本意也是扶植自己的心腹党羽,根本不可能给世族们放水。
形势危急,慕容尚河只好将嫡孙nv慕容千凤提前送入後宫,指望这位慕容家倾尽心血,按照皇後规制培养的nv儿能够一揽圣宠,好歹说动皇上放j个人入北伐军。
这是关系到北周世族生死存亡的大事。
只要口子能打开,慕容尚河必定拼尽全力和苏倾容一较长短,将北伐军的重要职位全数替换为世族的嫡子们!
於是,慕容家最耀眼的nv儿,就在这种形势下,前呼後拥的进入了北周後宫。
和当初的江采衣、叶子衿她们不同,慕容千凤不需要通过选秀的方式入宫,而是直接被数十家世族家主联名保举,带着百名家奴直接走入宣武门,来到了天子的身边。
慕容家出手,和常规世家门户果然完全不同。
慕容千凤入宫时,按照皇後的规制携了数十位族m、庶m作为“滕”。
“滕”就是滕妾,是正室夫人自母族陪嫁来,共同侍奉夫君的侧室。在北周,只有皇帝娶皇後才会自後族纳“滕”,等闲妃子没有这个待遇。
慕容千凤还未封後,就带了十j位“滕”入宫,显然是打算将北周後宫独霸入慕容家门下了。
这些“滕”都是慕容家的nv儿。气度高华者有,纤秀细巧着有,美艳娇俏者有,粉腻娇艳,各有姿se,环伺於慕容千凤身边,即是她的滕妾,更是她的军师,慕容千凤甚至不需要在後宫活动,就自有一g巨大势力。
对慕容千凤这一明显越矩的行为,皇帝本人却并没有任何不悦的反应。
沈络言只是浅浅勾唇,那华美艳丽如同凤尾的漆黑睫ao微微一扬,朱笔一挥,给了初初入宫的慕容千凤一个极为耐人寻味的封册────封她为一品茺国公主。
……公主?
皇帝封慕容千凤为公主?
这个旨意下来的时候,不仅仅是慕容千凤本人,就连慕容尚河等世族家主们都略有呆滞────为什麽皇上不封她为嫔妃,反而封成了公主?!
虽然一品茺国公主的身份很是尊贵,连最受宠的江采衣也不过只有二品,见到公主也要行礼,可是……嫔妃和公主是完全不同的!
嫔妃是皇帝的q妾,再往上,终极就是後位。而公主,却是皇帝的亲族,从古至今,没听说过哪个皇帝会娶本国公主的,哪怕是没有血缘的也一样!
而且,慕容千凤入宫已经数日,却连皇帝一面也没有见过,陛下夜夜宿在自己的寝殿,和江采衣同床共枕,慕容千凤根本就没有侍奉帝王的机会。
慕容家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必须绞尽脑汁反转形势。慕容千凤纵然是封了公主,可是若能获得皇帝喜欢,公主也能改封号。现在当务之急,是摘除江采衣这个碍眼的绊脚石,扶助慕容千凤获得皇帝宠ai,安cha世族嫡系进入北伐军!
叶子衿自然也被叶家知会过,让她全力配合慕容千凤除掉江采衣,助慕容千凤登上後位。
叶子衿自然不能拒绝,世族们的利益是她们必须倾尽心力去维护的,哪怕再不情不愿,再心有怨愤,她也没有其他选择。
可是……
叶子衿微微低下头,牙齿j乎要烂了红唇。清晨的薄雾带着ss的露,熨帖在娇n的肌肤上,她只觉得从指间到心头都是冷透的。
她居然,要帮助另外一个nv人成为自己夫君的正q。
她居然,要帮助另外一个nv人去获得自己夫君的宠ai。
她曾以为,父亲叶兆仑如今获得了皇上欢心,在吏部立下大功後,皇上会自然而然的对她多有ai宠,可是这麽多时日过去了,皇上对父亲连封带赏,却对她这个nv儿毫不搭理,似乎已经忘了还有她这麽一个人。
虽然内务府看在叶家的份上,对她依旧多有恭敬,可是,她宫里的冷清却不是j件华丽的摆设或者鲜花能够遮掩。
陛下避暑的竹殿距离她的含章殿并不远,每个晚间,她都悄悄起身,去听殿门口的声响────帝辇会偶尔路过,却从不停留,总是匆匆就走开了。
有时候,她会专门等在门外,跪地给路过的帝王请安。她低着头,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到,连他的目光都碰不到,微凉的衣角滑过龙辇,缠绵过丝丝情意,却什麽都缠不住,什麽也留不住。
偶尔她会听到他的笑声,很低很轻,好像银线在玉盘上轻轻一碰,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帝辇上一定还坐着另外一个人,被帝王搂在怀里,半是挑逗半是玩笑的调戏的抱着。
有一次,她在距离竹殿不远的香栾池散步,那里杏花开的正芬芳,雪白枝条风中轻颤,阵阵花瓣折落如零夜雨浓,沁着浅浅的木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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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
她走在水塘边,却看到林子里影影绰绰的,还有男人的清楚调笑和nv人娇怯婉转的声音。
c丛边坠落着轻软的衣衫,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属於帝王的龙袍,繁华夺目,浅赤堪染深红yu燃,像一团薄薄的烟雾一样,笼在地上,只是一层外衫。
再往里面看,粗大的杏树下面,白se花朵像是风铃一样坠下来,摇摇摆摆,空气里是春日里最浓的香,随风四散。
越靠近那杏树,香味就越浓,带着隐隐海棠气息。
树影里面透出隐隐的一线漆黑的光,似是一团被弄乱的漂亮青丝,她看到一位nv子纤薄的背脊抵着树g,帝王五根白玉般细腻修长的手指钳制着她的下颚。
沈络的神se淡而愉悦,一头蜀绣般柔腻的迤逦青丝泼墨一样低垂着,只一根发簪松松挽了j缕,每一侧头,青丝便如清水般流漾开去。
那nv子被遮住大半容颜,叶子衿只能看到她的唇瓣随着他扳住下颚的动作而张开,随之深入柔软舌尖然後衔住,他以牙齿轻轻的碾磨她一小截舌尖,那样温柔那样沈醉的轻轻咬合。
叶子衿看到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冰封一样寸寸冻结。
那nv子的神se迷乱羞怯,注意不到暗处的她。可是皇上内功极高,立刻就发现了她。他动了动浓密如凤羽的长睫,冷厉流光骤然从微扬的眼尾扫来,透过重重花影,寒冷的瞟了叶子衿一眼
他眸中的驱赶之意不言而喻,不许她停留在原地,妨碍他和那nv子的亲密。
耳边落花的声音穿行而过,听着也似是混上了风声,叶子衿头也不回慌乱离开,只觉得脚底发软,内里一寸一寸的枯作尘灰。
因为发慌,所以走得格外急,她还未走远就听到衣衫被撕裂开的声响和nv子娇怯求饶的语调,她的视线被重重压低的杏花遮的密云一般,在泪水中错落成凌乱的世界。
她没有看清nv子的容颜,却无比清楚那人是谁。
只会是江采衣,只可能是江采衣。
果然,许久之後,她看到周福全公公领了一大队的宫nv嬷嬷,捧了嫔妃的衣f走入杏花密林。
然後,狼狈不堪的江采衣就红着脸被皇帝裹着大氅抱了出来,坐上帝辇。
江采衣。
为什麽是江采衣。
那天,她躲在山石後面直到h昏,持续崩溃,泪如堤决,哭的襦裙发s。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侍寝,他的手拨开重重纱幔,纱幔上坠绣着的宝石星光熠熠流灿在他珊瑚se的指甲上,檐上垂挂的琉璃宫灯温润明亮。
曲水流觞,灯前细雨,檐花蔌蔌。
帝王长身玉立她面前,唇畔se艳如薇软若春风,轻轻巧巧的便吹进她心底,开的心花无涯,她突然就欢喜了,恨不得当时就立刻过完一辈子。
她还那样青葱娇n,还是最好的年华,可眼中的一切就已经残花似的流散了,她的倾慕一开始便建立在摇摇yu坠的地基上,始终是一刹那的花火。
纱幔流苏中一见倾心,她把最纯真美好的韶华赋予。
可她知道自己ai他了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
前有江采衣,她铺排了许久之後,准备对江采衣出手,一击必杀的时候,後又来了慕容千凤。
慕容千凤,慕容家的嫡nv,被万千宠ai,倾心培养的尊贵nv子,卜一入宫就拉开了皇後的架势,连江采衣见了她的面都要谦让三分。那nv子看着她,满眼满目都是淡淡的高矜,仿佛云端的雪山。
入宫的第一天,慕容千凤就端坐华云殿召见她,身侧仆绣丛云,仿佛被万花拱立。
叶子衿自己虽然也是叶家世族嫡nv,可是在慕容家的嫡nv面前只有自惭形秽的份。
慕容千凤对着叶子衿微微一笑,也不起身,摆足了绝顶世族的架子,许久後,才缓缓开口,“子衿,你入宫已数月有余,如今江家衣妃受宠,举朝皆知,你可有了拈除她的法子?”
拈除?
叶子衿闻言一惊,稍稍抬起了头。
後宫之争,无论多麽肮脏龌龊,都不会说得如此直白,嫔妃们绞尽脑汁长袖善舞,无论手段多麽下作,面子上都要博得一个柔善名声。而这位慕容家的嫡nv,竟然用如此轻飘飘的二字来形容江采衣?
“怎麽了,很惊讶麽?”慕容千凤的一位族m看着叶子衿嗤笑,“公主她虽然还没有封妃,但是问鼎後位是迟早的事情。待公主做了皇後,定会法度公平治理後宫,决不允许有人宠擅专房,凡有违抗者,自然是要拈除的。”
法度公平?
所谓的法度公平,其实是将圣宠限制於慕容家nv儿的身上,不许其他nv子成气候罢?
……慕容千凤还没有封妃,就已经如此笃定自己会封後,开始筹划着如何治理後宫了麽?
叶子衿默默咽下喉中的苦涩。
或许,这就是慕容家嫡nv的自信和气度,不管旁的嫔妃怎麽争的你死我活,那个後位却终究还是慕容家nv儿的。
沈默许久,叶子衿终於缓缓出声,“公主,拈除江采衣的法子……有一个。”
清高傲然如慕容千凤,入宫数日,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她也终於坐不住了,在晨曦时分来到竹殿的外庭门口。
羽林卫们将竹殿的里里外外围得严丝合缝,无论慕容千凤多麽金枝玉叶、身份高贵,他们就是把她死死挡在竹殿庭院门外,不许跨入一步。
慕容千凤的侍nv们和羽林侍卫反复拉锯,个个面se铁青。然而,不论侍nv们的痛斥声多麽尖锐,侍卫却连一丝表情都不改变,沈着脸弯膝点地,拦着大门的身子不曾挪开半分。
慕容千凤的侍nv怒火高涨,按捺不住大声斥责,“你们这群放肆东西!我们茺国公主可是一品命f,她求见皇上,你们不但不通传,还将公主挡在庭外,成何t统!?就算陛下不召见,你们也该将公主请入竹殿内庭,在殿门台阶下等待才是!”
侍卫的脸y如一块铁板,语调y邦邦的,“陛下还未起身,奴才们不敢通传。”
“里面灯火已经亮了,陛下如何没有起身?快去禀告陛下,公主求见!”侍nv怒叱罢,仰着头就要闯入内庭。
侍卫长立刻伸臂拦在竹殿庭门口,刀光出鞘,冷冷微闪,在晨曦中一痕冰凉的冷y感────“公主恕罪!陛下有旨,除了衣妃娘娘,任何嫔妃非召见不得踏入竹殿内庭一步!”
磨了半天,慕容千凤只能得到反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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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重复的这j句话,她的忍耐终於到了极点,冷冷扬眉道:“呵,一个小小的侍卫架子摆的倒大。本宫倒有没有人敢拦我,让开!”
她是慕容家的嫡nv,未来的皇後,皇上绝对不可能因为这麽一点事情就和慕容家撕破脸,她若是连一个小小的竹殿都闯不进去,日後在宫里立威?
说着,慕容千凤快步就要往里面闯,侍卫长脸se一沈,刷的chou开剑,眼看就真的要发生肢t冲突,就突然听到一人高声喝止:“什麽人,胆敢在御前喧哗!”
远处灯火淼淼,y光静静破开云波,残夜在晨曦静静崩碎,竹殿清雅的翠se在s润的晨雾中渐渐清冽穠丽。
嘉宁姑姑从远处石阶上婀娜挪步而来,不急不缓,一点没有因为慕容千凤的公主身份而加急一分步伐。
慕容千凤微微眯起眼,“这人是谁?”
跟在她身後的叶子衿立刻接话,“公主,这是江采衣的贴身宫nv,嘉宁姑姑。”
说话的时候嘉宁已经走近,她的目光不紧不慢在慕容千凤和叶子衿的身上转了一圈之後,才恭敬的下拜行礼,“见过茺国公主、叶容华小主。奴婢嘉宁,是竹殿的司殿nv官。”
叶子衿皱眉斥道,“胡扯!你明明就是衣妃的贴身姑姑,什麽时候成了竹殿的司殿nv官?”
嘉宁微微一笑,复又下拜,“回禀容华小主,陛下有旨────御驾歇在哪一殿,衣妃娘娘就是哪一殿的主子,奴婢自然也就是哪一殿的司殿。”
这话仿佛刀子一样将慕容千凤和叶子衿通身劈了个通透。
叶子衿还好,毕竟江采衣盛宠已经有好些时日,她总还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是慕容千凤受到的冲击就不能同日而语了────这个江采衣,竟然得宠若此!
嘉宁拜罢起身,突然上前两步,一抬手,连着j个巴掌甩到方才阻拦慕容千凤的侍卫们脸上,厉声骂道:
“你们一个个都瞎了眼睛,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公主都不认识!?不知道该怎麽对公主说话是不是?你们明知道皇上和衣妃娘娘还没起身,就连周福全公公都还噤着声呢,竟然也敢在殿前吵吵嚷嚷,都不想活了!?”
嘉宁嘴里骂的是侍卫,可是言下之意人人都能听出来,慕容千凤登时绷紧了脸,却见嘉宁打完了侍卫,就恭恭敬敬的含着笑转过身来,对慕容千凤福了又福,
“公主,容华小主,二位主子都是金枝玉叶的人,何苦和这些奴才、侍卫们为难?公主身份尊贵,少了什麽、缺了什麽,内务府的奴才们自会用脑袋顶着盘子送上来,公主有什麽事情,自己决断就是,何必非要大清早来陛下御前打扰呢?”
这番话直将慕容千凤捧得极高,全没半点不恭敬,倒叫人无处发作。
慕容千凤只觉得嘴里仿佛被人堵了一嗓子似得,竟连发作都没有去处。想她养在慕容府邸,何等尊贵傲然,等闲贵nv连和她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哪里被人这样用软话裹着石头堵回来过?
正要开口,却见竹殿门前小步走来一个小太监,低声道,“皇上有旨,公主和容华既然来了,便进来罢。”
慕容千凤本人并没有见过皇帝,只听家里头的祖父慕容尚河说过,是个倾国倾se的冠世美人,她方才一番发作就是为了得见天颜,可真的受到召见了那一瞬间,她的足下不知为何,竟然凝滞的仿佛黏在了胶上一般,心口不断漏跳。
慕容千凤领着叶子衿,跟在小太监身後穿过竹殿巨大的华庭香径。
竹殿不同於其他宫室的富丽堂皇,十分清雅幽凉,时不时有柔软的竹叶混着ss露水颤动,一笼青翠。
一路走过去,慕容千凤发现殿内的所有宫nv太监举止都分外安静,j近於肃穆,淡白se天光将竹殿照的一点点亮起来,她们行走间只能听到长裙拖曳过地面的细微声响。
“皇上刚刚起身,公主,容华小主,请入殿。”
小太监止步於竹殿石阶下,慕容千凤和叶子衿站在门外,静静看着那一扇微微透出清凉的殿门。
竹殿殿门大开,殿内梁上悬着素se深浅不一的轻纱,水c一样从粗大的乌金木梁上垂落下来,仿佛截了黎明的天se裁做,在亭亭蜿蜒成如凝固的深雾。
江采衣睁眼的时候,慕容千凤和叶子衿已经快走到殿外口了,她j乎是从榻上手足并用着爬起来,匆匆套上外衫就先跪去沈络足边替帝王更衣。
沈络面se从容,垂着长睫将江采衣拉起身,神se虽然淡然却愉悦,手指头不紧不慢挑开她襟口,直直伸入了她的小衣深处,在那两团娇n丰盈的粉丘上抚摸。
“唉,皇上……”
江采衣脸se火烧一般,腿足都开始发软,夏天衣裳薄,他修长的指头将衣衫撑起,露出优美的形状,可以清晰看到揉捏的动作,分外轻挑放荡。
“昨夜朕用力了些,莫伤了ai妃的身子,朕看看。”
他不急不缓的说,指头尖冰冷的指甲划过肌肤,贴着温润柔腻的纹理,贴合住她波折起伏的曲线,一直绕到她的背脊。
采衣微微轻叫一声,他修长优美的身躯低低压落下来,身後深红se的丝绣龙袍仿佛花瓣静静铺展,长发泼墨般遮住她的视线,一丝一缕的光线透过他发丝的间隙落下,有着丝线一般的金光。
“嗯……皇上……别!”
江采衣慌乱挣扎,却也不敢推拒帝王的身t,她耳边听着慕容千凤和叶子衿的脚步声就在门口,马上就要进来了────
话未竟,唇瓣被浅浅封住。
帝王的外衫沈重华丽,内衫却极为温腻柔软,温热的肌肤透过薄薄的衣衫相触相j,他抓住她的手腕折在背後。
殿里香烟细密,他的指尖cha入了她脑後的发丝,在漆黑中闪动着妖艳的红。
温热的唇舌自她的唇瓣滑落颈侧,蝶翅般优雅飞扬的挺直锁骨硌的她发疼,紧紧熨贴着。
皇上,皇上,皇上。
“嗯……”
江采衣眨眨眼,微微偏侧过头,小口小口的呼吸,他的手劲那麽大,微微折痛了她,可是那种痛感不让她难过,反而透着一种安心。
有这种痛在,她就是安全的,在这个人的怀中,她就是安全的。
她知道皇上宠她,所以总是分外谨慎恭敬,举止格外仔细,只为的……她不想失去。
娘亲,玉儿,蒹葭,她从没有留住过什麽,从没能留下过什麽。
岁月带着温暖滑过身t,却总是留下比往常更加y冷的残渣,她怕了,真的怕。
这个男人从大火中救出她,在天街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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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一捧暖意,将她带在身侧安睡。
她每日睁眼,都枕着他海棠香味的长发,鼻尖贴着他颈侧温暖芳香的肌肤。
那种感觉,那种感觉,仿佛在她冰冷素白的世界里注入了暖热的血y和se彩,让她无法自拔的迷恋。
所以她愈加仔细,只求这温暖能留得长一些。
所以要更加乖顺,所以要更懂事。
这样,这种温暖就能留的久一点,他也就留的更久一点,即使帝王的眷宠明日就消散了,不过於她来说,终归是一辈子记得的。
“明日是你的生辰,朕有东西给你。”
美貌的年轻天子微微悠然弯折美目,将她禁锢在身下,欣赏着怀中nv子羞涩又柔顺的模样,滑腻的发丝自额迹丝丝缕缕透过y光垂落下来,映的君王那个笑容异样柔展。
他的手臂不动,压制住江采衣yu起身谢恩的动作,唇角一勾,玩味一样把她的散发在指尖绕了一绕,低低笑语,“采衣,你有一天的时间好好想想……该怎麽谢朕。”
然後他指尖下探,在她s润的腿间细细一捏,暗示的意味不言自明,将身下的姑娘逗得更加手足无措。
慕容千凤和叶子衿进入竹殿的内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天子。
他还未来得及戴齐整身大朝冠f,一头乌发尽数披散在腰间,就那麽随便的坐在桌边。
窗棂中薄薄撒落的日芒中,金se的粉尘洋洋洒洒,半袭妃se衣袂半拖在肩下,衣尾铺展得很长,逶迤一地。
沈络手腕托着下颌,长发并着贵丽的衣摆一同低垂,青丝间隐约可见修长白皙的脖颈弯出优雅的弧度,那外袍一层层翻起,透出玄se和绯sej错的旖旎绯艳,颜se铺叠,如盛世牡丹初绽,艳光b人。
抬起眼睫,慕容千凤就望入一双细长优雅,眼尾略略上挑的艳丽凤眼。
沈络红唇挑了挑,笑起来三分倨傲,一段风流。
前所未有的忐忑汹涌而入心房,就在目光轻触的那一瞬间,慕容千凤只觉得皇帝仿佛看透了她骨子里的每一分虚软,她高扬的额头低了低,眉间猛然软软的蹙出一点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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