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憨夫去种田

“嗯，总算折腾好了！”韩家的家底娇娘是知道的，胡嬷嬷东拼西凑才送了一些聘礼过来。娇娘也不是看菜下碟的人，但想想现代人嫁女张口就要多少万的彩礼，觉得自己嫁智慧实在是亏大了。不仅没有要彩礼，还贴进去这么多，难怪人人都说养女是赔钱货，多来几个这样的女儿就得破产了。不过，这赔钱货也是自己的心肝，高兴这么着赔！
“夫人，快，老爷他们等在正厅等着呢，咱家里来圣旨了！”院门外有小厮闯了进来边跑边喊，丝毫没顾得上礼仪规矩。
“添乱的来了！”娇娘嘀咕一声，家里好多年没接过圣旨了，正忙得团团转的上上下下自然是紧张。关键一点是，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喜事，好事，大好事啊！”传旨公公全福将圣旨交给跪地上的王渊抬朝门外一声喊：“将皇上御赐嫁妆都抬进来吧！”
“有劳全公公了！”嫁女儿有皇上的御赐嫁妆，能享受如此殊荣的人家京城内外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等内侍们将物件揭开时，王渊都有些傻眼了：“公公，这、、、。”
皇上赐郡主：舞馨羽仁钗、如意凤凰瑶琴钗。随便哪一件都价值不菲。可是，这身后还有几人端了耀眼的重物。
“太上皇赐郡主：如愿倾金碗；太后赐郡主：上善如水手镯；皇后赐郡主：秋怡湘春扇”全公公神秘的一笑，尖着嗓子又唱开了。除了这些珍贵饰品物件还，绫罗绸锻一大马车。而且，皇后拿了品裳斋的衣料布匹不当事也是赏了无数。也对，品裳斋当年也有自己的一份，皇后这是还自己来了。
“谢太上皇、、、、、”智慧的婚礼真可谓隆重皇宫里的四尊大佛全都照拂过来了。娇娘跪在王渊的身边嘴里心里连连叹息。这孩子，真如她姥所说，是个有福的，想要低调都低调不起来！风光盖过了京城新嫁娘，不说前无古人估摸着后面没什么来者了吧。
“郡主喜事，咱家也来讨杯酒喝！”全福很是高兴看着王渊夫妇的惊讶和激动。掏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这算是咱家给郡主添的妆，小小礼物不要嫌弃！”
“多谢公公！公公请上坐！”王渊一边扶着全福，一手将一张票塞进了他的手里。夫妻二人哪有嫌弃的道理。都说宁愿得罪阎王也不能得罪当差的小鬼。全福虽然只是一个传旨的内侍却也不是能小看了。
王渊陪着全福喝了茶吃了一会酒，全福满脸堆笑的招呼侧边吃酒的几个小内侍高兴的回宫交差了。
“娘啊，真是苦了您女儿了！”那边王渊应酬着上门的客人，智慧的院子里娇娘头白都愁白了：“好不容易清点整理好的嫁妆单子又得重新做了。”
“当娘这么容易！”季氏笑了，自己的外孙女出嫁真正是长脸啊：“这宫里贵人赏的都如数给她带过去！”不仅仅是东西珍贵，寓意更非。
可不是，娇娘老老实实的让人拿出嫁妆单子，将皇宫里四位大神赏的排在了前抬，生生的给添了八抬进去。这规格要抬出去会让人诟命的，忍着头痛娇娘又开始删减自己家和亲戚朋友的添妆。到最后发现，删减的几乎都娘家人送过来的，连着元娘玉娘季氏送的都给减掉了。这是不是有点那啥了、、、、
“折成银子共多少，给那丫头添上！”季氏也没有多心开着玩笑道：“早知道会是这么个场景，我还和郑嬷嬷劳神费力进京城挑什么东西，直接给她银票得了！”
“我的亲娘唉，以后志远志宏成亲就这么着。千万别挑物件了，就给银票，送再多我都不嫌手软！”娇娘苦中作乐作伸着手向季氏要钱的样子玩笑一回。
“你想得倒美！”季氏轻轻的打掉她的手：“老娘这点银子还不是你们姐弟四人和女婿孝敬的，都送给你的孩子了那以后棋儿闻儿他们我送啥？”
“娘，您老多福有啊，送了还会有！”娇娘逗着季氏，她其实是知道的，逢年过节，不仅自己和王渊大手笔的买首饰物件，元娘玉娘也是争着孝敬。王博自从玉娘闹和离后突然间也亲热起了季氏，经常讨好献殷勤，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想自诩清高的王博也有今天娇娘还是高兴看笑话的！
“嬷嬷你看看这孩子多不孝！”季氏指着娇娘让郑嬷嬷一起帮她谴责女儿，院子里主仆笑声一遍。
这一个不眠之夜！
智慧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辰被人拉起来梳妆打扮的了。在娇娘的强烈要求下新娘妆化得较淡，这样的闺女更自然。全福太太请了周夫人，她一边给开着脸一边说着吉利话儿，看着端庄美丽的新娘感慨自己家小子没福气。
主家小姐出嫁，庄上人家和护卫们都随了礼，礼轻情意重，娇娘没有看轻他们。邀请了大家都来吃喜酒，只是查建在安排时将这些人排了离正厅较远的偏廊。 新娘妆的智慧上香祭祖后轻咬嘴唇，走向王渊和娇娘轻轻跪下欲语泪先流。
“女儿拜别爹娘，谢爹娘生养教导之恩，谢爹娘、、、”越说声音越发哽咽。她王智慧十六岁嫁人结束少女时代，没人知道，她的少女时代是真正的无忧无虑幸福无边，甚至连今天的夫婿也是自己看中眼的。
“孩子，到了夫家，相夫教子，上敬公婆下贤叔嫂！”王渊的小棉袄被人娶走了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场面话他还是要说。
“孩子，不管什么时候，记得别委屈了自己，记住了，你不仅仅是老韩家的媳妇，更是咱王家的闺女，志远的妹妹志宏的姐姐！”娇娘接过王渊的话说道。
“咳！”妻子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当着众多宾客和女婿的面是告诉女儿，别怕，有什么事都有王家人给你撑腰，你有兄长有亲弟，别委屈了自己。这是一个正经当娘的给新嫁女儿叮嘱的话吗？老戏文上不是教女儿要三从四德，出嫁从夫什么的吗？好吧，自己的妻子就是这样的人，女儿也不会这一点，所以兴致颇高的挑眉朝韩宝看了过去。
那小子正傻笑看着智慧没转眼呢，哪听清了娇娘说了什么！
娇娘亲自扶了智慧站起来，轻轻的擦着她的眼泪：“大喜的日子可别哭，小心将妆擦花了就成了花脸新娘了！”
“娘！”智慧破泣为笑眼泪却流得越发凶涌。
“好了好了，别误了吉时，志远啊，来，将你妹妹背上花轿去！”这母女俩都没个正形，季氏看不下去了连忙阻止。
志远将妹妹背上，轻声的给她说了什么。
“嗯，我知道！”智慧再一次鼻子发酸，哥哥说了，韩家是本分的人家，祝她幸福美满，但若是有人欺负了她一定要告诉哥哥，哥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没多少对手呢！还没出江湖的哥哥就开始吹牛了，不过，那份深深的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新娘子上花轿喽！”最高兴的莫过于小孩子们，拍着手欢笑着嘴里还吃着香甜的喜糖：“新郎比骑高头大马当状元时还好看！”
宾客们也涌上前去纷纷祝福这对新人。鞭炮声声中八抬大轿起轿了。
“老汉七十有二了，这次大开眼界，十里红妆啊，十里红妆！”宾客路人纷纷感叹。
唉，女儿都出嫁了，家里从此就要少一个人了！王渊有着深深的失落转身想要给娇娘感叹两句，突然发现之前还站在身边的人不在。宴席已开，娇娘并没有招呼客人，会去哪里呢？
“生女儿有什么用，养这么大突然间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等王渊一路询问知道在主院时，一进院门就听见屋里传出边哭边骂的声音。
“老爷、、、”见王渊来了，门外站着的两个丫头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行了礼后悄悄退了下去。老爷来了就好！大小姐上了花轿夫人就回了院子，路上还正常，一回到院子就放声大哭起来。左右就那么几句话。丫头们吓得不行，留了两个人守着，派了两个人分别去找了季老太太和郑老太太，呆在夫人这么些年，可没见她掉过半点泪，今天这是大爆发了。
没错！娇娘这是大爆发了。女儿的拜别上轿她显得很轻松随意，可是，看着儿子背了女儿的背影，还没走出一步自己感慨万千，越想心里越难受。有高兴激动，也有浓浓的不舍。谁规定女儿长大就得嫁人啊！男婚女嫁，男人也可以嫁进来啊。明明知道韩家不如自己家，却还是下嫁了，那是因为智慧已经一个猛子扎了进去了。十里红妆也罢，八万两银票也好，那都是表面的风光，她只想嫁人后的女儿和从前一样简简单单幸福快乐就好！
王渊进屋并没有去劝娇娘。妻子骨子里将自己当男人一搬扛着，无论什么事儿从不喊苦喊累说委屈。女儿出嫁她难受，想哭就哭吧。这些年跟着自己受苦受累，紧绷的弦绷得太紧，适当的发泄一下也好。紧紧的揽过娇娘，让她伏在自己宽厚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其实，自己也有点想哭呢！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王渊狠狠的抽了一下鼻子算是哭过了。
“这孩子，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季氏和郑嬷嬷一前一后紧跟了进来。身边的丫头们都有些紧张。你说这上了年纪的老人走得比自己这些当奴才的还快，一个不小心有个闪失那就麻烦了。
“回老太太，刚才老爷进去了！”主屋外的丫头已撤退到了院门外，见了季氏和郑嬷嬷安抚道：“您们不用着急，夫人也就是见大小姐上轿了不舍这才哭了，老爷在安慰她呢！”
“哎哟，这孩子一惊一乍的是想吓谁呢？”季氏对着郑嬷嬷露出一个苦笑：“小时候从不会这么没分寸，轮到嫁女儿了倒任性一回了！”
“老太太，夫人一直说大小姐任性，难得她也任性一回，咱们要不要进去瞧瞧？”无论家境如何世态怎么变化，娇娘其实一直操持着她的本性，郑嬷嬷很高兴自己的小姐能活得这般简直轻松。
“我才没那闲功夫，走，我们吃酒去！”里面既然有女婿在了自己就不去当讨人嫌了。转过身，季氏却悄悄的抹着眼泪，这是高兴的泪。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自己没有毁约而是让娇娘进了王家门；娇娘为了分担自己的忧愁欣然应下。苦尽甘来，她有儿有女，有王渊这般疼她的好女婿，自己高兴啊。
“花轿到了，新娘子来喽，看新娘子喽！”拍声欢叫的依然是孩子童。只不过他们没能得到喜糖吃。
城南窄巷子已更名为韩府大门外，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比宾客多。这也正常，毕竟韩家不是京城人士，宾客就是韩嘉贤的几位要好的同僚，但丝毫不影响婚礼的隆重。
“听说是郡主下嫁，难怪十里红妆呢！”从街这头到那头，全是抬嫁妆的人，真是大手笔啊。
“新科状元打马御街前时，多少姑娘小姐芳心暗许啊，才短短几个月就成亲了，对方还是郡主，你说这韩大人祖上都积了什么德啊，修了几辈子的福噢！”
拜过堂，送进房。
听得脚步声，娇娘突然有些紧张！虽然新郎是自己挑选的，但从此以后，他就是夫了！
“新郎挑盖头，荣华富贵代代有！”喜娘高声唱道。
一根称杆轻轻的将盖头挑起，四目相对时都有些紧张和羞涩。
“新郎新娘喝交杯酒，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喜娘的声音这时候最是令人讨厌，将深情凝的四只眼吓得躲又无处躲藏又无处藏。
“端进来！”随着声音进来的是胡嬷嬷，身后跟了两个端了托盘的丫头。
“老姑奶奶！”韩宝连忙上前扶她。
“不用，今儿个你是新郎倌，是最大的官呢，哪敢让你扶！老姑奶还没老到走不动的时候！”轻轻的拂开韩宝的手走上前：“大小姐，我老韩家上辈子修了福积了善，得遇了王家这样的主子，又娶了你这样的好媳妇！”边说边亲手接过丫头手中的餐盘一一排放：“饿了吧，快吃一点！”
“多谢嬷嬷！”这个家有胡嬷嬷在让智慧倍感亲切。
“傻孩子，还吣嬷嬷，得改口，叫老姑奶！”胡嬷嬷笑了，转头对韩宝道：“小宝，老爷和夫人将掌上明珠许你为妻，你可一定要好好疼大小姐，不能欺负了她，若不然，老姑奶第一个不答应！”
“老姑奶放心，小宝一定会宠她疼她爱她敬她，如岳父对岳母一般，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幸福到老！”不管当了多大的官多大的年龄，在老姑奶在爷爷奶奶爹娘面前，他依然是他们的小宝。
“多谢老姑奶，多谢、、嘉贤哥！”胡嬷嬷的暖心，韩宝的誓言让智慧更加明白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只是，当着胡嬷嬷的面，她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的新婚夫婿了。
“小宝啊，快，快出去敬酒！”脸上红光满面的韩江没敢进新房，在门外扯着嗓子喊。他在昌州还算是一个有名的人物，但是，面对京城这些高官说起来喝起酒来还是有些胆怯的。





带着憨夫去种田 第174章 初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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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江湖小心谨慎。 记住永远不能争强好胜，需知天为有天人外有人、、、、”虽然知道万先生会跟着志远同行，但庄上的八个师傅依然千叮咛万嘱咐。他们也年轻热血过，要不是职责所在需要守护庄子，自己也跟着去江湖了。
“徒儿拜别八位师傅！”志远都不想多说了，说多了都是泪，他哪是去闯江湖啊，分别是去游山玩水。
“记住了，每到一个地方就在国有钱庄留一封信，说说当地的人情分土，我们带着你姥姥她们，又是志宏，一路上的行程要慢得多，可不能赶了！”娇娘见志远上了马忍不住上前又叮嘱一番。
“万伯，这孩子交就给您了！”王渊相对于娇娘的婆婆妈妈还要理智一点。又不是真的三五年不见面，志远和万伯走前面打头阵，而自己带着妻儿老小跟在后面慢慢行。到大宁最南边的沿海地界时志远就会在那儿等着会合。娇娘说她有一个想法，但必须是到了那个地方才说。也幸好留了一个秘密吊了一下胃口，若不然想让志远停下来等她就有点难了。
“志远，记得照顾好你爷爷，得听爷爷的话！”马儿刚扬蹄，娇娘又开始说话了。
“知道了，爹，娘，我走了”边走边说话，爹娘都将自己爷孙俩送到庄外了，再送下去，索性骑了马一起走算了。反正也算是一起闯江湖了。就没见过有自己这样闯江湖的人，前面行走，后面还有家眷。
两匹马总算是跑动起来了，不管愿不愿意，志远的江湖之行就这样开始了。
“爷爷，今天就不必留行程了吧？”志远觉得，这哪是留行程啊，分明是老娘变相的让他写游记。出来之前是由她给定好了路线，三山五岳倒必经之路。
“才离开京城，这一段路的风土人情你爹娘都熟，不必留！”万先生倒是能理解娇娘的想法，太平盛世家财丰厚，地位也显赫，志远完全没必要去争名争利。他出来只是见识增加阅历，所以江湖恩怨自己都会让他避开。有了娇娘的这些交待，这孩子也没那闲功夫去管别人的事。
祖孙二人在客栈要了些饭菜吃了，志远还侍候了万先生洗了个热水脚，坐在屋子里铺开了行程图，仔细研究下一站落脚的地方。
如果说真的是闯江湖，哪有行程图啊。天下的路随便走，没路也能踏出一条路来；别说什么钱庄客栈了，荒郊野外乡下田坝都是歇脚的地方。这般有吃有喝不缺钱用的日子倒是让自己这把老骨头很受用。还有，眼前这孩子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但心城纯善也孝顺。这是王渊和娇娘教导得好！
志远和万先生出远门了，智慧嫁人了，吃饭的时候娇娘看着空空的两个位置心里就不舒服，心里也觉得缺了一块似的。
“你呀，咱们这不就起程了吗，还多想那些干什么！”每次一上桌看娇娘扫那两个空位置王渊就知道她又犯傻了。
“咱们明天走是吧！”娇娘也笑自己有病，哪有这么恋孩子的。其实，也不算是恋孩子，是喜欢那种一家人在一起的温馨感觉吧：“智慧和周家那边都派人去说一声吧！”自己这次出行，就如搬家一般。夫妻二人加季氏郑嬷嬷和志宏一行五人，马车准备了四个，护卫十六个，丫头婆子四人，也算是队伍庞大了。这么一走，庄上可以说是没有主子了。可儿原想跟着走的，又被娇娘留下来守家护院了。
派去周家的人回来时，身后跟了一个马车。
“伯母，凝儿有个不请之请，还望成全！”这个以后就是婆婆，但现在得叫伯母。凝儿先还有几分羞涩，但想起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成败就在娇娘身上并全身心的应对了。
“快起来，孩子，什么事儿？”娇娘亲手扶起了自己这个未来的媳妇儿：“咱们又不是外人，哪用得着见面就行这么大的礼！”
“伯母，凝儿想随着您一起出游！”王家派人来出说明天就要出游，最快一年年，最迟三年回京。凝儿想着志远走了，王家老少也出动了，就留自己坐在京城等着长大，这日子太漫长，缠着娘她要跟去。
“你娘不会同意的！”过了门就是自己的媳妇当婆婆的倒可以替她做一回主。可是，眼下她还是周家的女儿，自己不能越厨代庖。
“伯母，我娘同意了！”凝儿看这样子是有戏了大着胆子道：“娘说只要伯母同意我一并出游，就让哥哥一路同行陪护！”
等等，什么意思！娇娘觉得自己年龄大了点有点反应不过来。等她理清楚什么情况好有些无语了。
儿子闯江湖，自己拖家携口跟上也就罢了，如今还有拐骗周家儿女的嫌疑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身为当朝太子的师傅周老大人很同意孙儿孙女的出息。其实，在他的心里也有一个疑惑，若是出行的不是王渊夫妇而换一家人，或许他根本就不会点头。王家人得帝王看重不是一两天的事。最早王渊还是罪官之后隐姓埋名经商就与当时的康清王世子交情非浅；漠北战乱临危受命载益归来授于重任；辞官后依然倍受恩宠，这样的人家值得凝儿嫁过去，也值得未来周家的家主交好。
事情一到智慧面前就不那么淡定了。
“娘，你骗我，娘，你不疼女儿了！”智慧是在韩宝的陪伴下骑马赶来的，一跳下马就大声嚷嚷着朝主院里冲。
“这丫头，成了亲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娇娘朝季氏和郑嬷嬷苦笑道：“我的私人小金库都被她掏空了，反过来说我不爱她了！这小没良心的！”
“娘，我就说你怎么舍得我出嫁，原来是匆匆忙忙将女儿打发出去了就好带着志宏去逍遥！”智慧跨进正厅不依道：“姥，郑奶奶，娘不心疼女儿，只心疼儿子！”
“噢，是吗，来，告诉姥，是怎么个不疼法！”季氏招手牵着宝贝外孙女：“我记得添妆那会儿，你娘还厚着脸皮勒索姥呢，姥当时觉得她是疼女儿不疼亲娘！”
“姥！”这话成功让智慧崩场了，笑道：“姥，我娘就是不疼我，您看，她带着您们出行，就独独留下智慧一人在京城，这就是铁证！而且，是早有预谋的，这么早就将我嫁出去了，就是早想好了不带我走！”
“等等！”娇娘偏头问道：“我想知道一点儿，当初是谁厚着脸皮说要嫁进韩家的？是谁红着脸说等放榜后成亲也行的？”
“娘，那不是因为中了你的圈套吗！”智慧轻轻的给季氏按着肩膀一边轻声说道：“我娘当时引诱我来着，说新科状元一放榜，指不定有多少高门大户闺阁小姐芳心暗许，那提亲的人得将门槛踏破，要我得有思想准备！”
“所以你就说放榜后成亲？”季氏拍了拍她纤纤小手：“这孩子自己想嫁人了，什么都推你娘身上！”
“姥，那不是我想嫁，是韩嘉贤说他日高中后成亲，要一个双喜临门！”智慧突然间觉得不对啊，自己是苦主，怎么着就成了三堂会审一般了呢。
“他说什么就什么了？”娇娘没好气道：“女生外相，果然如此。老娘告诉你啊，别说不带你，你要去也行，明天晨时出发，现在回城去准备还来得及！”
“净胡说！”季氏瞪了女儿一眼：“智慧成亲还不到三个月，哪有就离开夫家跟着你满地方跑的道理！”
“姥，娘就吃准了女儿抛不下嘉贤！”皱了皱鼻子智慧道：“我不去就是了！”
“这是你自己放弃的啊，可别怪我了！”娇娘头疼道：“你要订韩家，韩家人一提亲我就应了；放榜后成亲，这也是怕夜长梦多中间有变故，如今你夫妻恩爱，老娘很高兴，却又背负了薄待你的罪名，这个娘真不好当啊！”
“娘，女儿错了，女儿错了还不行吗？”哪是真的怪娘啊，智慧也知道娇娘是故意逗她，但到底有些不舍，丢下季氏上前从后背搂着娇娘：“娘，您们都出去了，京城就留我一个人，我真的好怕！”
“怕什么？”娇娘拍了拍她的手：“要是韩宝给你委屈了就拿个笔记号，某年某月甘日打你骂你饿你饭；要是韩家谁欺负你了，也记着，等我们回来了给他们算总帐！”她的女儿怎么可能受人欺负，不说谁，胡嬷嬷也不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再则，韩家人性子都好，唯一个刁的都被处置了。智慧不欺负韩家人就不错了。再说了，就若是换了人家，真受了欺负，这孩子不进宫找皇后告状才怪呢。
“娘！”智慧是深深的不舍：“娘，嘉贤待我很好，韩家人也待我很好，您放心吧！”自己选的夫婿没有错，让娘放心。
元娘带着儿女来了，玉娘一家三口也到了。
晚间的王家团团圆圆又是两桌人。
季氏这次跟着娇娘出游，却独独将淳儿留下，一是让她跟着可儿学学俗务，二来也想着明年淳儿的孝期就满了，徐渭会回来兑现娶淳儿为妻了。她原想着留下来主持儿子大婚，是娇娘左说右说给动摇了。是啊，无论昌州也好京城也罢，在女儿手中的行程图上来说，就巴掌那么大一点儿地方，大宁朝这么宽这么广阔，有机会去走走为什么要拒绝呢。
大宁朝的天子却是有些气不过了！果然如此，她们早早的就做好了各种准备想要出京城，远离京城。出去走走，多简单的几个字，却是多么诱惑的事！当康清王世子那会儿，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是出不得京城半步。如今的他为天下之王，大宁主宰，却是坐在了金銮殿上哪儿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