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憨夫去种田

“我说派人去接娇娘回来，渭儿说他三姐这个冬很忙，要修房要开作坊，没空，等过些时候他替我去看看就成！”季氏笑骂道“渭儿自己想出去溜跶了还打着为我办事的旗号，就知道专挑我爱听的说！”
“这样啊！”没看见那个憨子，也没见郑嬷嬷和可儿，还以为带去了湘竹院呢，原来没有过来。爹给她置办了庄子的事早早知道了，那时候她忙着讨好王博分心泛术，不过那既然是爹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闹起来反而觉得自己小肚鸡肠“娇娘还有钱修房子建作坊？”上次不是不喜欢憨子吗？怎么一下又这么大方了，贴进去多少银子了？难道就为了博他一个好名声？怎么可能，利益至上的亲爹一定是在这个憨子身上发现了什么值得他投入的好处！
“听渭儿说是小打小闹，修房的钱还是上次渭儿卖了街上的小院给送去的！”季氏怎么又不明白玉娘所指呢，她也不想去解释和辩驳，越描越黑。纵然是元娘玉娘心里有什么但看在亲姐妹的份上也该忍了下来。
“小弟可真是厚此薄彼啊！”玉娘假装吃味。
“你这孩子，哪会厚此薄彼，渭儿还不就是看娇娘可怜，王家事发娇娘和王渊连一个栖身之处都没有，你爹虽然给置办了庄子，但穷乡僻壤的哪能好好安置！”问及庄上的情况渭儿只是说好，好到什么样却一句也不多说。如果让元娘和玉娘认为徐渭偏袒娇娘而生了间隙，往后也不好相处，特别是渭儿未来还靠着两个姐夫提携。
与五福院的其乐融融相比，正厅里翁婿交谈就没那么轻松了。赵扬还好，王博却是越来惜字如金。哪怕是与他在林荫学堂同窗几年的赵扬也不愿多谈，就静坐在那儿品着茶时尔点头附和一下，任谁都看得出，这位是不耐烦应酬了。
“爹，三妹夫没来吗？”早听闻了这个奇葩连襟背着元娘自己差点儿没笑掉大牙。再想着当年亭子抚琴的美貌姑娘，大呼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想想京都世家权贵女子，像她一样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子可没几个，伸手就可以嫁入高门大户，纵然是去做小也好过嫁给一个憨子吧，真是亏死了！不过，当年出嫁时听说是知府人家，一落千丈，好运不在啊！
“没来！”不带任何喜怒的两个字也暴露了徐富贵的不爽。
“赵兄在京都高就，往后还望多多指点！”徐富贵的不喜也是在王博的意料之中，之所以插话转移注意力，最主要的还是不想听到他对王渊过激的评论，虽然只是远房族亲，到底是一个王字，于自己也是有损脸面的。
自然话题一扯千丈，看着赵扬说得一个唾沫一个钉心里冷笑，真是给了一点颜色就开起了染坊，草包一个，亏得还说是在京都权贵身边当护卫，不就是一条狗而已，值得这么夸赞吗？
夜幕晚餐后，赵扬和王博漫步花园，不约而同的走到了酸荷亭外。
“这儿也没什么好看的，赵兄，走吧！”为掩饰自己的尴尬王博提议“不像初夏还有莲叶，如今只剩下一枝枝枯杆在风中摇曳了！”
“唉，你倒是说说，咱们那三妹夫是个啥样的人？”赵扬自然不是看花，中是寻了个理由找个偏僻的地方摆几句闲话。
“百闻不如一见，既然你这么好奇，为何不去水口村看看呢，八十里路，打马一天的行驶而已！”王博也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对啊，看看去！”一拍大腿高兴喝彩“明天就去，叫上徐渭，咱哥仨有个伴！”赵扬绝对是个行动派，他好奇的心蠢蠢欲动，恨不能趁夜前行。
徐渭也想去，可惜要上学堂，可不敢和两个有出息的姐夫比可以随便请假。当然，在心里，他还是不想叫这两混蛋姐夫，有时候觉得，这两位还不如那个憨憨的王渊实在。物与以聚人以群分，所以不一同去也好。
“这什么人啊？”用风驰电掣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两匹马在大道上飞奔而过，路上的行人躲闪不已，好在是有惊无险，马过后总会有人惊恐询问。
“不是当兵就是当匪的！”路人气愤不已，当然，这种回答也是因为马已跑远听不见，这才有胆子说话。
一个时辰后，马终于在一个小镇上停了下来。
“怎么样，王兄！”勒了缰绳仰头问道。
“赵兄，小弟甘拜下风！”王博抱拳回道“姜还是老的辣，咱歇歇吧，人能跑马也吃不消了，按行程来说，又行了一半路了，照这个速度再一个时辰就该到了！”
“哪里哪里，王兄你是做学问的，我赵扬就靠着骑马讨生活了，哪能相提并论呢！”赵扬哈哈大笑“歇歇吧，不急的，去晚了今天就在三妹夫的庄上歇一夜，想必他是没有意见的！”
都知道老子学文你习武，那为什么还提议比马呢？这混小子就是喜欢踩在人肩膀上，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不过，如果这件事都让自己不痛快，那也小看我王博了。王博没再说话跳下了马，跟着赵扬进了一个茶棚。
一碗水灌了下去赵扬都还是站着的，与旁边坐下优雅喝水的自己两人还真是的搭调，无声的笑了笑，赵扬开了年去京都如何，三五年后京都见，谁胜过谁还是两说，当然，比起即将见到的王渊那就更是天上地下了。上天还是很公平的，你有知府老子，头二十年你风光，接下来，该我上了！
水口山镇不逢场，人迹也少，两匹马飞驰而过，茶馆门前的谭生打了一个冷颤心下疑惑，这小镇上什么时候也过大马了？这么急为哪般？自从镇上多了一个作坊好像慢慢变化不少了。什么女人做工热闹得非比寻常，真正是反了她们了。这些还不算，最让自己看不惯的，居然是邻居有大佬爷们正襟围坐不做学问做女工活，那叫什么齐麻线的，你说说这都成什么世道了。
“孩他娘，你看我这手艺如何？”手艺不是传统的木工铁匠，而是学齐麻线。冬季闲着也是闲着，天冷出门转悠也没个收获，还不如跟着孩他娘齐点麻线，不就是两根细线搭一起拧一下吗，甭管齐多齐少，至少也能换点钱。
“不错不错！”女人掂起一看“粗细均匀线头搭得也好，拧得也紧，不错，和我的差不多，速度慢也不要紧，熟能生巧嘛！”女人很喜欢这种感觉。男人是大佬爷们，不煮饭洗衣服伺侯公公婆喂养孩子，那就多挣钱吧。挣不了钱你还当什么二大爷？老娘抓紧时间一个月能挣两三百文了，家里的话语权是不是要改变一下了呢？肠子想反了不好装屎，那成，你就一同努力齐麻线挣工钱。别不好意思，水口山镇男女老幼干这行的多的是，出去一打听，没几个不会！
阿生肯定是不会，也不愿意再学。但是，韩江却是在努力的做。只要是下雨天或者无事做时，他都要去齐麻线。用他的话说，赎身的钱还是大姑出的，能挣一点是一点。今天午饭后小宝和少爷玩累了就睡下了，韩江又认真的齐起了麻线，麻篮里已有厚厚的一层，今下午齐完就可以挽麻团了。
不经事是长不大的，这家伙曾经不听胡嬷嬷的话，吃了一暂终于长一智了，早这么勤快懂事就好了。摇了摇头，阿生走出了茅草屋，结果一头撞上了结实的胸膛。
“少爷！”摸了摸撞得生痛痛的鼻梁阿生呲牙喊道“少爷，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和小宝玩累了睡觉了吗？”
“碾子！”言简意骇推开阿生径直往碾子的方向走去，他身后跟着挑了谷子的老韩头。
“韩老伯，米又吃完了啊！”不用说，少爷没睡觉，是知道要碾米了觉得好玩从新房那边跟过来了。
“是啊，韩江，先干活！”韩老伯对儿子的成长是看眼里疼在心里，但他还是不赞成大男人齐麻线这事儿的，就算要学做事，学了祖上的篾匠也成啊，学这个三不像！
“就来！”韩江立即放下手中的麻线起了身，将麻篮端到角落里，向另一间屋的碾子走去。
他走出去，王渊却是对角落里的麻篮感了兴趣，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爹，阿生走了啊？”这小子惯会偷奸耍滑，一遇到这种重活就不干，才刚还在这儿呢“要不你去歇着吧，我一个人就好！”
“我搭一把手也好，这碾子重呢！”向门外看了眼“少爷不是挺喜欢的吗，我看他也一路过来了，人呢，等会儿看他要不要帮你，等他来了我就让！”韩老头边推着碾子边道“江儿啊，我和你娘商量好了，开了年就让你大姑帮忙物色一个女人，这次，你可得好好听话，别再闹出什么事儿来，爹娘能救你一次，可不能救二次！”
“爹，您放心吧，儿子知道了！”娶媳妇啊，想娶还是有点心理阴影，张群英的事让自己有点心乱如麻了。
麻，唉呀，不好，刚才少爷是进了自己的屋子，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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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憨夫去种田 第89章 寻声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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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韩江奔进自己的屋子时眼睛都直了！
“制布做衣裳！”此时的王渊，将韩江几乎是大半个月的心血全都缠在了自己的身上，横经竖纬密密麻麻，篮子里早已空空如也，还朝着韩江得意的一笑。
“少爷，我？”韩江是欲哭无泪。
“江儿！”看儿子飞快的奔出来又在大声喊叫，韩老头连忙跟了过来，自然也看到这一幕，真正是不知道还该哭还是该笑了，拍了拍韩江的肩膀“算了吧，以后别折腾这些了！”
“可是，我还按规定交了一天的押金给可儿呢，这货交不出去押金怎么办？”韩江气得不行，又不敢拿面前的祖宗出气，冲过去在他手上身上不停的扒拉着。
“十文钱，你找你娘要不就成了！”老韩头看着有些措手不急的儿子摇头“少爷要玩你就让他玩吧，这样扒拉下来也不成了。这就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剪不断理还乱！韩江颓废一股屁坐在了地上，无声的流泪。自己是一事无成，什么事儿都不成，这么大的人了，还找娘要钱！
“好了，江儿！”看儿子气狠了老韩头又有些于心不忍“江儿，我一直想给你说个事儿，你大姑和阿生都会识字，你脑子好使，要不，我去求了他们教教你，等你学会了以后指不定就有大造化了！”
“爹？”学识字有大造化？这就像是哄小宝一样的话呢，韩江苦笑摇头。
“起来，你个臭小子！”这也不行那也不是的，老韩头怒了“大佬爷们一个，哪儿跌倒哪儿爬起来，有什么不行的？让你学识字是为你好，少奶奶的作坊开起来了正是用人之时，有本事了小二帐房掌柜的这些不都可以做吗？你有齐麻线的时间为什么不去学识字？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是唾手可及，居然还在那儿摇头！”
机会？韩江瞪大眼睛看着老爹。
“江儿！”当儿子服软时老子语气也就平和了“江儿，人得学会变通，你是一个正常人，不比少爷，眼下有机会，咱就好好干，总有一天会做出成绩的。再说了，就算是没那天分当掌柜帐房，多学了几个字教小宝也成啊。咱小宝好好培养，说不定将来也能做官呢，这目光得看长远一点儿，啊？”
“爹，我错了！”韩江是听进去了，从地上爬起来抱着父亲嚎啕大哭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回家以来，关闭了自己的心门，越过越累，经爹一说，心结一打开，他就只想哭。
“好，改了就好！”儿子都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了，还抱着自己的右肩膀大哭，可见是真的触到伤心事了。老韩头鼻子酸酸边拍着儿子肩膀边安慰道。
“爹，我错了！”冷不防，左边扑进来一个人大叫也大哭起来，差点把老韩头撞倒在地。稳了稳心神，定睛看时，居然是少爷王渊。
“爹？”王渊一哭，将韩江的哭病给治好了，傻眼的盯着老爹，不会吧，爹，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个儿子，我们怎么不知道？不得不说，这时候的韩江是被自己哭得脑壳短路思绪混乱了。
“少爷！”不止韩江懵了，老韩头也吓了一大跳，少爷叫自己爹这可不是玩笑话，想要推开他，无奈力气不大，推了几次都失败了，回过神想到这是个憨的，苦笑一声“江儿，少爷是被你感染了！”
噢，不是感染了，是有样学样，他也忘记了，这个憨少爷最爱学人的样子，什么都要去学。
“少爷，好了，我都不哭了，你也别哭了！”想起来大男人哭得这么伤心还是挺难为情的，韩江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少爷，不哭了，咱们去推石碾！”
“不哭了，少爷，咱们不哭了！”老韩头也学了拍韩江时的样子边拍着肩膀边安慰。
可是，一切安慰都等于徒劳。
哭声不仅没有停，而且是越哭越大声，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怎么了，这是？”胡嬷嬷和阿生前后脚跑了过来，一边是亲亲的幺弟，一边是自己的主子“少爷这是怎么了？”
“少爷怎么了？”这次进来的是娇娘和可儿，她们也是被哭声惊过来的，自从王家出事大闹衙门后再没听到过这么伤心的哭声了，娇娘也是吓了一大跳了。
“怎么了，怎么了？”罗氏江铃带着韩风和揉着睡眼的小宝都跑过来了。没有惊动的只有赶马车的韩清和他送去镇上的郑嬷嬷了。
“我？”老韩头能说什么，说儿子伤心哭泣少爷有样学样？
“少爷是、、、”韩江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让人人都知道自己大哭了一场吧。
“噢，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可儿这时候特别聪明“我知道了，韩江，一定是你欺负我家姑爷了，你怎么欺负了你倒是好好的说说，否则，哼！”双手叉腰大有江湖女侠的风范。
“你知道个屁，我怎么欺负他了？”什么罪名都行，但是这个罪名打死不认，上次是因为对少爷不敬就惹了大姑，这次再说欺负少爷，自己得改姓丢了韩字了。一急说话也没个遮拦，张口就爆粗。
“韩江，要不是你欺负少爷，他怎么会哭得这么伤心！”阿生也是急了看着少爷一身的麻线也知道了可儿说的症结所在“我也知道了，是少爷玩了你的麻线，你不高兴就欺负他，是不是，是不是？”边说阿生边挽了袖子上前，站在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的韩江面前道“说，怎么欺负的，少爷老实，我阿生可不是吃素的，这些年，我都没舍得动少爷一根手指头，你居然敢欺负他，说，怎么欺负的？”
这话说得，就好像是自己家的孩子被人打了一般，娇娘看阿生护短的模样都有几分忍俊不禁了。同时眼睛还是有点湿润了，王渊是不幸的，脑子受损人生无光彩；王渊也是幸运的，得了胡嬷嬷的庇护和阿生的忠护，也得了自己的宽容。
“我没有，少奶奶，我真没有”见娇娘不吭声，转而看到一脸严肃的老大姑韩江更是急得语无伦次“大姑，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欺负少爷！”
“你让人怎么相信？”胡嬷嬷没有像可儿一样急得跳墙，也没有像阿生一般提拳上阵，冷冷的看一眼韩江，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哭得没完没了的王渊和抱着不知所措的老韩头“幺弟，我信你，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姐！”老韩头用眼神示意儿子稍安勿躁“少奶奶，大姐，是这样的，刚才我在训江儿，他有点动情，谁知道少爷有样学样抱着我就开哭，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搞明白他为啥哭得这么伤心呢！”
爹啊，我的亲爹！韩江感觉所有人的眼光终于离开了自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等等，爹刚才说什么自己动情！动情就是哭的意思吧，好吧，动情就动情，丢脸总比背黑锅的强。同样的事儿，他可不想再来第二遍。
“这样啊！”娇娘听到这个理由也是醉了，这个有样学样还真是他的强项“现在谁有本事让他停下来才是真的！”真正是头疼，闹吃吧自己还可以哄哄他，闹情绪的事儿还是第一次，没有经验！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轮番上阵，好一折腾也没有效果，依旧哭个不停，声音大得惊人，把个老韩头累得快倒下来了。
“怎么了，这是？”一群人正围着两个大男人好说歹说时，门外挤进来两个年轻人，为首的要高大一些，张口就问“这是怎么了？”
“请问公子是？”胡嬷嬷眯了眯眼，看了一下男子身后的人，有点眼熟，但面前这位不认识。
“大姑爷，二姑爷，你们俩怎么来了？”可儿眼睛尖，一眼认出来人惊讶问道。
“我们啊，是寻声而来！你不知道，半山腰就听到哭声了，原本我们不识路，没想这哭声还让我们找着了你们”赵扬看了眼可儿旁边的娇娘，女大十八变，才多久没见面，这小妮子越发水灵了“可儿，我和你二姑爷是来找你三姑爷喝酒的，你三姑爷人呢？”
喝酒！喝尿还差不多，不对，现在姑爷哭得这么伤心，眼泪也够喝一壶了。可儿瘪瘪嘴，明知道自家姑爷是个憨的，还说找他喝酒，就是来看笑语的，这两位姑爷和两位小姐一样不厚道。
“原来是徐家的姑爷来了！”胡嬷嬷也想起了他身后跟着的是谁了，这位王家的远房族亲，当年还在老夫人身边卖乖讨好过，如今看来，是个有出息的了吧，不过，输人输理不输面子“贵客到了，恕我们没能远迎，可儿，带两位姑爷回去喝茶！”
“噢，你们的家不在这儿啊，我还以为就是这儿呢！”赵扬是个大嘴巴，想什么说什么，丝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大姐夫你还真说对了，这儿还真是我的家！”娇娘笑了，看笑话的人是撵着上门来了，不让你们看个够怎么也对不住你们的长途跋涉“嬷嬷说的带回去只是带到他们韩家新修的屋子去住，他是怕你们不习惯！”
韩家是谁？
不仅赵扬，还王博都不清楚，不过，娇娘说的是真的吗？这个茅草屋，真的就是娇娘的家？
“徐渭不是说你们在修房子在开作坊吗？”这话骗骗赵扬还成，但想要骗自己就难了，王博看着笑脸如花的女了心如刀割“三妹妹真会开玩笑！”
两个无赖也有一本正经的时候？娇娘在心里小小的嗤笑了一下。
“渭儿那孩子听话听一半，我们的意思是说先开作坊，挣钱了再修房子！”娇娘一本正经解释道“对了，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也是，咱这茅草屋住不惯嫌贫爱富才不想来呢。两位姐夫也一样，对吧！”
才来就下逐客令了！
王博眼睛眯了一下，这个小姨妹比人还精啊，当年被她算计了一番，今天又要故技重演不成！
“哪有，哪有！”赵扬脑子不会转弯，接过话题“我从京都回乡，听闻三妹夫三妹妹在此，就邀请了王兄同行过来看看，岂有嫌贫爱富之理！别的不说，三妹，咱就在你家叨扰三天如何，以证明我和王兄的清白！”
三天！这看热闹的还有期限了！
三天！王博有些傻眼，徐家他都不想住三天，还别说这荒山野岭的，而且娇娘还说是这茅草屋，难不成，要在这儿住三天？
“对不对，王兄！”见王博站着不开口，赵扬用手捅了捅他的手臂。
“那个，三妹夫没事儿吧，哭得这么伤心，有什么我能帮到的吗？”王博是谁，自己的去留岂是别人说了算。他故意岔开话题上前劝慰道“三妹夫，噢，不对，论理，咱喊三哥还亲热些，三哥三哥，你怎么了，有什么弟弟能帮上忙的吗？”
赵扬傻了一般的看着哭泣的人，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憨妹夫啊，百闻果然不如一见。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连掩饰一下都不会。
胡嬷嬷娇娘等人也是希望赵扬王博二人的到来能缓解一下王渊哭泣的气氛，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结果，人太专心，专心的哭，根本是心无旁骛，不受任何影响，任何拘束的哭啊，哭啊，哭、、、
这可怎么办好！
再哭下去就得哭断肠了！
娇娘觉得这可怜的孩子一定是受了大刺激，叹了口气上前劝说起来。
“王渊，别哭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哭得这么伤心，不好吧？”
“王渊，你别哭了，要吃什么我明天让郑嬷嬷给买回来，好不好？”
“王渊，赵扬和王博都来看你了，他们找你喝酒呢，喝酒噢，你应该是没喝过，不哭了，咱就喝酒好不好？”
无论怎么劝说，王渊就是不领情，老韩头也实在撑不住了，叫了一声少爷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肩膀上的王渊，居然也跟着坐了下去，还是嚎啕大哭，并不受姿势的改变而影响一丝一毫。
最后，连小宝都上前拉着王渊的手许诺一起玩泥巴，以后有吃的分一半给他，结果王渊还是不管不顾哭得死去活来。
所有人都上阵了，所有人也都败下阵来了。
“依我看，咱们谁也不去劝他了，任他哭吧，哭累了哭得没力气了就好了！”赵扬算是真正见识了这个憨妹夫的哭功了“咱们习武之人，有的武疯子就这样，不停的练拳，怎么也停不下来，直到精疲力竭瘫了才焦下来！”
“这样行吗？”胡嬷嬷倒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管什么疯子，只要有效果就好。
“我看这也是个主意！”娇娘对老韩头道“韩老伯，走，我们去你家，不管他了，任他哭去，今晚我也不回家住，看他哭到什么时辰！”
“对，去我家，去我家！”老韩头早看出了少奶奶的心思，对这两个远道而来的徐家姑爷也没什么好感，少奶奶多善良的人啊，能被她厌恶可见人品也不太好。
“呵呵，少奶奶住我家我们求之不得呢！”江铃也明白娇娘话里有话“少爷，江铃带少奶奶走了噢！”
任你们怎么吵怎么闹，王渊哭声依旧，看也不看众人一眼。让大家好没有成就感，特别是在徐家两个姑爷面前更是显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