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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玄衣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天的火狐
关于京兆府衙门内部,大半的吏员,捕快,捕头被裁撤,唯独保留了总捕头白燕子以及几名还算清明的老吏的位置。而关于白燕子曾经做过的某些不法之事,海贞如业已清楚。但念在他知错能改,并且上缴了近年来所有不法收入的份上,海贞如网开一面,依旧让他留任总捕一职。
接着京兆府便开始大规模的招募一些平常不得志,身家清白,却又有真才实干的书生秀才,来填补衙门空缺下来的位子。
又通过白燕子的关系,网络很多心怀正义的侠士以及练过一些粗浅功夫的农家子弟担任捕头捕快,扩充京兆府辑捕实力。
一系列的举动,让京兆府内部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原先与京兆府有所牵扯的势力,一下子便被切除的干干净净。而这一切,却都控制在海贞如权力泛为之内,丝毫没有逾越。分寸的拿捏,竟然让人条不出半点毛病。
至于原本的那些师爷,老吏则被海贞如关押起来,细经查问,有关他们勾连了哪些勋贵,哪些官员,哪些世家,哪些帮派一一询问清楚,典档成则。接着顺着这些细索,详细追寻审核,暗中查访。
有关那些人到底漏过多少税,侵吞了多少田亩,行贿多少,受贿多少,又做过哪些逼死人命,伤天害理的事情,在玄衣禁军刻意的配合下,已然核实清楚,掌握了最真实有效果的证剧。
事情,一下子变的不一样了。
五月初三的这一天早朝,海贞如举着厚厚的一盘文案,上了金銮殿。
三拜之后,慷慨陈词,历数八十家勋贵,十四位在京官员,四十个不法帮会的种种罪行。
一时间,金銮殿上惊呼成片,群情激奋。
有言海贞如“以名要直”者。
有言海贞如“沽名钓誉”者。
亦有说他所查不实者,种种言语,不足而降。
阁臣孔立清便在这时出班问道:“海大人,如你所言,这大商的官员勋贵便没一个好人了?”
海贞如慷慨道:“孔相这话问的蹊跷,官清不清,自己心里明白。官贪不贪,自己心里清楚。大商有多少贪官污吏,又有多少吸食百姓鲜血的勋贵人家,想必对照那些人送在孔相府上的财货,应该能算的清楚一些吧!”
这无疑是对孔立清最严厉的一次指控,亦是彻底撕破脸的节奏。说是所说不实,海贞如便极有可能会以诽谤朝廷大员而入罪。
朝堂之上再次哗然一片,就连一直老神在在,闭着眼睛似乎眼着了的当朝首相林惟中,亦在此时陡然间睁开了眼睛。而次相孙伯纶,却无声的笑了出来。
孔立清怒目面视,但却似乎有些失了底气:“你这条指控,本相记住了。”
说着话,忽的转身,面向御阶之上的新武皇帝,突的躬身,言道:“臣请至尊暂停臣之职务,由三法司会同吏部对臣,以及臣的家人进行清查,以证臣之清白!”
龙坐之上的新武皇帝却面容平静,一言不发。
“哼哼,三法司?孔相门生遍布朝野,三法司中大理寺卿余正言与孔相同年,刑部侍郎楚葛胜曾拜孔相为座师,而御史台这些年更是由孔相一手把持,孔相,好一个以证明白!”
海贞如这些话一出口,便是打算一杆子把这些人全部打翻,包括孔立清在内,他等同于一下子指控四位朝中大员。金銮殿上,倏然间变得针落可闻。
却在这时,御史大夫钱充容出班道:“你海贞如自许清廉,仁仁君子,然而本官却听说,你在先皇大行其间,在靖绥县竟然然时常流连于青楼妓官,可有此事?至尊,臣就此事弹劾海贞如,请其大不敬之罪!”
这是已经开始泼脏水的节奏了,大商律法并未明文规定,皇室大葬其间民间禁止一切娱乐活动,但往往却都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以此示作对皇家的尊重。
钱充容说这些,倒也谈不上什么大不敬,只是打算先道德上对海贞如进行打击,然后再以此为突破口,一点一点的将他从一个道德完人的人样子,打成茅坑里的臭石头。文人是很注重脸面的,有了这样的丑闻,对于海贞如在士气上则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海贞如举着托盘躬身道:“钱大人所言,先帝大行其间,海某去往青楼一事,但也只是在里面从了片刻,与一位辅助海某抗击北元的侠士进行送别而已。钱大人何以用‘时常’‘留连’这样的词汇?钱大人想误导什么?”
钱充容呼的一窒,他没想到自己语言上的陷井竟然会被这个看起来食古不化的家伙识破,接着便道:“就算去了一次,那也是对皇家的亵渎!而且,谁知道你在里面做了什么?既然是为一位抗击北元的侠士送别,为何要设在青楼妓馆,而不是在你府衙之内?海大人,这你却又做何说法?”
海贞如哼哼一笑,言道:“当日本官正在靖绥县衙处理公务,并不知道那位侠士即将远行,那位侠义亦是体谅本官繁忙,不打算打扰本官,所以便随意邀请三五友人在青楼之中以作离别。本官得知此事,匆忙而去,与他喝了杯送别酒便匆匆离开,又有何不妥?”
“而且,钱大人又是怎么知道本官去过青楼的?那个告诉钱大人本官之事的人现又在哪里?又是存了何等居心?本官接任京兆府不过一月而已,钱大人又为何连这样的私密小事都查到了?”
钱充容一甩袖子,哼道:“本官身为御史大夫,有风闻凑事之权。你既然为京兆府,便在我御史台监查之内,这又有何不妥?而且,谁知道你之所言是否属实!说不定,你当时便在那妓馆之中做过一些龌龊之事。”
这种事情还真没法子说得清楚,除非海贞如现在立刻能找到证人,证明清白。不然一顶私德有亏的帽子他是戴定了。然则,靖绥县远在千里之外,如今又哪里能那么快找到人证?
海贞如刚刚准备开言辩驳之时,却见龙椅上的新武皇帝谈谈咳了一声,威然道:“海卿之事,玄衣已有查明,那位‘夜不归’的壮士此刻应该已深入北元境内。此中事情,朕不想多做言明,尔等心中明白就好。张伴伴,别让海卿受累了,把盘子端上来吧。”
张保应了声诺,迈下台阶,从海贞如手中接过那一盘子的文书。然后上得御阶,放在龙书案前。
新武皇帝说出这些话来,其他想要出班泼污的朝臣们便也在这个时候止住了。一位壮士,深入北元。虽不知其深入北元之境是为了什么,但也隐隐的能猜到几分。事涉国朝机秘,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再纠着这个话题不放。于是一个个的也都安净了。
“有关孔卿是否清白,三法司是否结党舞弊,总要朕看过海卿的奏本才能明白。”说着话,新武皇帝将那厚重的文书一页页的翻过,每看一页,脸色便难看一分。
直到全部看完,过了良久,他才长长舒了口气,问道:“海卿,所言可属实?”
海贞如道:“句句实在!”
新武面色铁青的问道:“为何这上面还有净安侯?”
“净安候李知安倒未有过横行乡里,欺行霸市的行径。”海贞如肃然言道:“只是京郊秋明山那处产业最近几年获利颇多,但与朝廷的税制不付,有漏税之嫌。”
他一板本眼的说着,新武皇帝的脸色却寒了下来,咬牙问道:“你可知……”
“臣知道。”海贞如打断道:“那是至尊在未登基前供养玄衣禁军俸禄所出,但如今,禁军已归国朝皇室,臣希望禁军的俸禄还是由国朝来担负,最不济也应该由皇家内库来供养。总不能由此乱了国朝根本。”
新武皇帝沉沉闭眼,接着骤然睁开,问道:“你这一条玄衣禁军大督都收受贿赂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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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玄衣行 第644章 你,到底有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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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玄衣禁军大督都收受贿赂一事,在新武皇帝看来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李知安又不缺钱,很且他很会赚钱,一个秋名山就几乎囊括了大商所有新奇的娱乐项目,每年只秋名山一地的收入,便可以支付玄衣禁军高额的薪水。
至于其他的商道,海贸更是数不胜数,前先年节贪指挥使司的生意一直做到了海外倭奴国,扶余国,吕宋等地。更不用说西辽,北远,暹罗等邻国了。而且,用李知安的话来说,贩卖的都是天朝上国的奢侈品,其中的利润更是高的不可想象。
如此一来,才能支撑玄衣这些年来的庞大内耗,不管是医药院,将作院,还是科研院,如今又新增加了专司火药研究的奔雷堂。即便是这样,李知安亦可用富可敌国来形容。因为,这些生意他一个人占了三成的股份。这还不算净安侯府原本的出产。
有这么多财富,他会为了区区小利而受贿?新武皇帝觉得,是不是搞错了?
却听海贞如言道:“其中明细都已记录在册,至尊可叫大督都前来对峙。若臣所奏有误,甘愿以律法入罪。”
新武长长叹了口气,寒声道:“张伴伴,叫李知安前来问话。”
张保诺应一声,转身向着宫外走去,让一个小太监快去通传。
而其他朝臣听到这样的事情,不由心中一乐。原以为海贞如跟李知安是一伙的,没想到如今竟然开始同室操戈。这算是当今至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倒要看看新武至尊如何处理。若是处置不公的话,且看他今后还有脸面再去作那什劳子“稽查天下”。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笑话,就连海贞如先前的那些指控都暂时放下了。
李乐如今还就在宫里,在那座晦暗的殿堂中研究着神秘人来袭的种种细节,期待或许能找到某些破绽,到时候才能将损失降到最底。
当小太监来传唤他时,李乐还感觉到十分纳闷,等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便跟着去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登上金銮殿,小小的还有几分激动。但是看到那些朝臣们幸灾乐祸的模样时,李乐那点小激动转瞬间变成了浓烈的蔑视,冲着那些人非常不屑的笑了一下。
这样的笑容自然被他们看的清清楚楚,心头有气的同时,也准备在接下来痛打落水狗。若是能把玄衣卫大督都扳倒,那么,还会有玄衣禁军吗?这是大多数人都非常乐意看到的事情,而这一切的起始,竟然是由新武至尊刚刚提拔吹捧上来的海贞如做出来的。想想都觉得开心。
新武皇帝直接让张保将那封册子拿到了李乐面前,问道:“海卿所言,你在朕登基之后,接任禁军大督都一职的这几个月里,府门前车水马龙,送礼之人不记其数,收受贿赂更是难以估量,可否数实?”
李乐看过册子,躬身言道:“属实。”
新武皇帝怒拍龙书案,喝道:“收了多少?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
“呃……”李乐有些不好意思,片刻后道:“前几天听家下人等说,大概有四十八万两,具体的臣也没数过。这两天估计又多了些,没办法,自打禁军成立之后,走门路的人实在太多了,搞的我都不知道谁是谁,就让家下人把谁送的礼先记下来,回头有空再看。估计再过上几个月,说不定能进账百万两呢。”
“你休要在朕面前插科打诨!”新武皇帝怒道:“当真以为朕办不了你了吗?”
李乐这才肃然道:“启禀至尊,臣身为稽查天下的大统领,怎敢知法犯法?之所以如此做法,是因为臣在‘钓鱼’,凡是敢来臣这里贿赂的,必定就是大贪之人,不然他们何以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还有一些人,是打算请臣到‘禁军天牢’里捞人的,天牢里关着的多数是谋反逆贼,那么,是不是可以为么认为,这些送礼的人当时亦是参与了谋反呢?此事还要详查,而有关这一切,臣是与右督都东方卓一起定下的,玄衣档案室已有备案,所收之银两,如今就在臣之家中封存,分文未动,至尊可以详查!”
李乐这话说完,朝堂上有许多官员的脸色都变了,孔立清更是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就是典型的收钱不办事,还打算把你往死里整的节奏啊。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一场闹剧过后,新武皇帝轻轻松了口气,接着面色一正:“玄衣大督都李知安收受贿赂虽是属实,但却也是一心为公,只是手段略有偏差,着令,惩奉一年,以儆效尤。”
李乐听到这话,这才恍然记起,自己如今也是有俸禄的人了,只是工资到底是多少来着?倒是记不清了。躬身行礼:“臣甘愿领惩。”
新武皇帝淡淡道:“继续忙你的去吧。”
“诺。”
李乐退着步出了金銮殿。
等李乐离开之后,新武皇帝才开言道:“海卿所奏之事,虽有详细明录,但却需要具体细节审核。”
接着,他又指了指龙书案上那一盘厚厚的文书,道:“此中涉及官员人等暂时停职,着玄衣禁军,三法司,吏部,未涉案官员进行细节调查。另,行贿禁军大督都李知安人等,亦在调查之列。林相,可有异议?”
他最后那句话是在问林惟中。
林惟中躬身言道:“老臣无异。”
新武皇帝又将目光转向孙伯纶:“孙相,可有异议?”
孙伯纶亦躬身道:“臣附议。”
新武皇帝的目光再向其他人阁臣扫去:“你们呢?”
“臣等附议!”
八大阁臣过后,接着便是满殿朝臣:“臣等附议。”
谁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反对?若真是那样的话,这个人肯定是有问题的。虽然真的有很多人有问题,但此时也只能期待于当今至尊这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吓唬他们,亦或赶紧回去想想办法进行补救。
“那就起诏批红吧,退朝。”
新武皇帝转出龙书案,向后殿而去。
……
大朝会散后,林惟中面无表情的走出太和殿,接着出了宫门,向着首相府的马车走去。直到这个时候,他的脸色才开始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在他将将准备进入马车时,后面传来一个听起来十分急促的呼叫:“相爷留步。”
林惟中转目,却是脸色难看到极点的孔立清追了上来。起初他还保持着风度,越是接近,他的步子便越发的凌乱,到后来不小心还磕了一下。
林惟中阴沉着脸,苍老的双目中带着寒光。
孙立清微一躬身,远远的看着,他还是很有气度的,但是开口时声音却变得有些颤抖:“老师,救救学生啊。”
这是他来到林惟中跟前时,说的第一句话。
林惟中不发一言的看着他,但阴沉的面容已然显示出他此时到底有多愤怒了,过了片刻,淡默的开口道:“看来,给李知安送礼行贿这样的蠢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孔立清此时已然不自觉的开始颤抖了,声音干涩的言道:“学生……学生起初想着,人都有贪欲,李知安声色犬马,平常开销必然不菲,就算他不缺钱,也必定不会拒绝收下这些礼物……所以学生便发动门人……如此一来,等过些时日,学生便以此名目来弹劾他,到时查有实据,借机将他扳倒,只是没想到……”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只是呐呐的张了张嘴,再也说不下去。
林惟中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开口道:“你,到底有多蠢……”
说完这话,林惟中便再不去理他,迈步上了马车。
留下孔立清一个人在皇宫前的广场上,偏体生寒。
远处,刚准备上马车的孙伯纶不小心看到了这一幕,嘴角上带起一个讥讽的微笑,然后进入马车。
……
对于海贞如突然间把这盖子揭开,李乐还是有些措手不及的,他原本想着等着事情沉淀下来,多挖一些人出来之后再行发难的。只是没想到,这位海青天竟然是个急性子。不过这却也没什么,以后慢慢算计便是。
而在当天,大朝会结束之后,所有有关海贞如所弹劾的那些人,那些事,已然被京中的勋贵以及外派而来的帮会人众所获知。
在他坐着简陋的马车,准备回京兆府衙的路上,一伙江湖人陡然发难,对这黑瘦如农夫一般的老者进行了袭杀。白燕子伙同另外两名捕头以及十来名捕快拼死抵抗。
而袭杀他的二十来名江湖人都是一流的身手,捕快死了六七名,白燕子等人已到了力有不支的地步。
眼见海贞如便要葬命时,却被打此路过的辑寇司司官‘铁笛仙’郭逸以及铁血八捕“千叶大悲手”古经和尚,“百折手”郑充让,“大江横流”沙千羽等人救下。这才险险的得脱性命。




小李飞刀玄衣行 第645章 缇骑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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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晚间,更有数名“死不知”的杀手潜伏到京兆府衙对海贞如进行刺杀,却被早已等候在这里的玄衣棘蛇指挥使司的司将,卫杰卫元昌,伙同副司将花想容带着一队棘蛇卫将这杀手全部杀灭。
第二天,宁昌伯家的大管家亲自到京兆府衙,借着一桩风化案子跟海贞如见了一面,到最后,那管家气哼哼的走了。
而在管家走了之后不多久,海贞如便叫人定制了一口薄皮棺材,大明大放的摆在了京兆府大门前。
在京中众百姓都十分不解的情况下,海贞如这样说道:“惟一死而已,海某怕尔等不成?”
京中百姓多有好事者,齐齐为海贞如欢呼之后,茶棺书访间便有书说人继紫禁夺位之战的书目后,又开始编撰《海公案》的段子,一下子,海贞如成了夜审阴,日断阳,天上文曲星下凡,前宋包青天转世般的人物。
而有关海贞如当日所奏之事,在玄衣监督,三法司以及吏部几方无奈配合之下,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下,在五月中旬时,终于有了定论,而且在原有的基础上还在不断扩散。
经核对细审,以及不断的挖掘之下,得出从京城伊始,扩散全国各地,贪腐残暴之官员多达三百四十九人,吞田害名之勋贵更有二百七十六家,还有近千的豪强,门派,帮会等等。甚至,还有不少将门人等亦牵扯在此列。
一时间,玄衣缇骑四处,拿办不法。总衙督帅府明令,缉拿过程中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于是,自新武皇帝登基之后,第二场血雨开始了,而这回却不是如前次只限参与夺位谋反与北堂一些官员,而是通行天下。
便在禁军督帅府下发命令的当天,枢密院副使,大商镇边九将之一的秦公明赤着上身,背着荆条在紫禁城外跪地不起。
新武皇帝接到这样的消息,急忙自禁宫中出来,问老将军缘何如此。
秦公明言说,洛阳守备知军胡君皓原为他下属裨将,如今却堕落如斯,实他之罪也,请至尊降他不查之罪。
新武皇帝一翻安抚,自然也听出了话外之音,下出特旨,凡军中人等,涉及贪墨不法者,所贪之银尽数充公,不牵连家人,其人贬为边军罪卒,日后若有功者可得升迁。然,十恶不赦者不在此列。
这也算是对将门的网开一面了。
九将之首的于节臣听到这样的结果之后,在自家的书房内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当今至尊好手段……”
叶重楼亦在这一时间与自家家将说道:“军人,就应该保持纯粹,这事情上,至尊已经给足了咱们这些大头兵面子了……”
祖归尘也在自己府上这样说道:“老秦这回是丢脸丢到家了,也难怪他会这样,毕竟胡君皓是一员谋将,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从三品的洛阳守备同知,要我,我也得保!嗯,咱们手底下犯事的兄弟都交出来吧,不管是在清理名单上的,还是不在其中的,都出来。毕竟,这已经是至尊网开一面了,别给脸不要……”
“你们别愣着了。”九将之一,远在甘州防线的左仲棠这样说道:“求在某家这里有什么用?跟姓秦的一样去丢脸吗?回去告诉那些日八出(下流胚子),他们若是敢反抗拘捕,爷爷亲自过去捏死他们!”
……
军人还是比较纯粹的,他们不参与内斗,他们的目光一向都是对外的,有关这次清查,将门的态度几乎保持一至,凡犯事者,不管在不在名单之内,都老老实实的投案自首,等着玄衣禁军的审查。
这让接到消息的李乐或多或少的有些不适应,在此过程中,他都做好了跟将门周旋的准备,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痛快。
但是想想也就明白了,若是将门不能保持这样的纯粹,又怎么可能自大商立国两百多年到现在而不倒呢?这一次清洗,在将门的众大佬们看来,应该是一次有益无害的淬炼。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李乐便也打消了把叶沉明这位“将门子弟”叫来问一问的念头。
这一场案子实在太大,全国各地几乎都有官员,勋贵以及帮会成员涉及其中。这是一场浩大的工程,玄衣禁军除驻守本衙的奎牛卫指挥使司与最强战力损虎卫指挥使司之外,其他各指挥使司人等尽数派出。
为防还有宗师级别的高手,各大指挥使,亦随军出动。
便在这样的时候,一些勋贵,帮会坐不住了,开始了他们的反扑。
……
新武元年六月初,山东某地大旱。
济州府外,东阿县,小耙子村。
小村的麦谷场上聚集着一两百多的村民,都齐齐看向谷场中间那正在高声演讲的汉子。
那汉子满脸胡须,此刻显得尤为激动:“活不下去了啊,家无余粮,乡亲们,反了吧,去抢别家东西,我们得活着啊。”
“反了,反了!”
“朝廷只顾着收粮,连来年的种子都收走了,反了!去府城,抢那些贵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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