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玄衣行

事情基本讲完，白风楼看向李勿悲，奇怪的问道：“贤侄，你李家不缺神功秘笈，不管是你的‘太初阴阳大丹功’还是李二的‘明玉诀’，亦或是你父推之兄的‘神照功’都是举世无双的秘笈，为何偏偏让李三那样的天才练这没有出路的功法？”
李勿悲脸上挂着笑容，想起了当年小弟因缘际会下把《四废功》当明《明玉诀》的练，自己急告无门的场景，他的神思便有些摇曳，一股温暖的感觉淌入他的心田。
回忆过往时，这样的情绪刚刚出现，莫名的，他觉得到自己的精神与肉体完全合并，超凡之后思绪与肉体的不同步在这一刻融合了。
李勿悲很开心，这一刻，他的病体痊愈，彻底超凡了！
一个完全脱离凡俗身的超凡体，并且因为以往长久病痛的折磨以及磨砺之下，他已然成为超凡最顶级。
这些事情只是发生在他身体这内，没有引起任何变化，周围也没有什么奇异的场景出现。李勿悲呵呵笑了，回答着白风楼的问道：“机缘巧合罢了，在我家小弟刚刚打下基础的时候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练功，结果，或许是缘分吧，他就挑中了《四废功》，当我发现时已经晚了，所以，只能让他继续练下去。”
“但我相信。”李勿悲一下子变得胸有成竹，继续道：“帝尊前辈都不看好的功法，我家小弟一定会练成，李某人相信小弟会闯过去。因为他的根骨与天资在我之上，更何况，陆前辈这位参与创功的人这些年来一直在他身边教导，以陆前辈的智慧，或许已经找到了破局的方法。”
“李家三子，家族死尽勿悲，中兴稳健寻欢，知守该为安泰，来日再战乾坤。”
这些话从他单薄的嘴唇中平静的说出，没有任何停顿。这让谢不败，白凤楼，慧恩三人感到十分惊奇，继而便是欣喜。
略微的失神后，三人齐笑道：“恭喜超凡大先生。”
李勿悲还礼：“三位前辈客气了。”
他们在这冰原之中相互行礼时，突兀间有两道身影破音而来，齐齐停在了李勿悲的跟产。
“江小鱼。”
“花无缺。”
“谢过李大先生。”
李勿悲还礼：“前辈言重了。”
过片刻后，又有三道身影闪来，两男一女。
“杨凡”
“秦歌”
“田思思”
“拜见‘杀神盟’盟主李大先生，多谢李大先生救命之恩。”
三人齐齐礼拜。
李勿悲愣了一下，“杀神盟”？这是怎么个道理？”
他刚想发问时，便感觉到又有数十人正在向着这里进发，便也只是想了一下，不再多做理会，想着等这些人来了之后，再行询问。
不多时，数都数不清的大宗师踏破音障而来。
“杀神盟，赵无忌，谢盟主大恩！”
“杀神盟，高立，参拜盟主！”
“杀神盟，方宝玉……”
“杀神盟，万镇海……”
“杀神盟，古千谈……”
“杀神盟，萧十一郎……”
“杀神盟，孟星魂……”
足足百余人，百余位大宗师，有男有女，在这一刻集中在李勿悲身边，一个个的向“杀神盟主”行礼。
李勿悲无奈的笑了一声，问道：“诸位前辈，‘杀神盟’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某人有些搞不明白。”
江小鱼笑道：“我们都是你救的，你又是个超凡者，我们自然以你马首是瞻。”
花无缺道：“天尊为‘神’，我们自然便是杀神盟。”
李勿悲略微愣了愣，接着笑道：“好吧，杀神盟……总要找到神在哪里才是。勿悲多谢诸位前辈相助！”
这些年来，李勿悲在天尊的那些不可知之地中，救过很多人。有的在救出来之后没多久就死了，也有一部永远没办法恢复神智，彻底疯了，被他忍痛杀死。
而今，也只有这区区百余人，在恢复修养完全之后来到这里与他汇合。
他们，将要杀神！
……





小李飞刀玄衣行 第705章 寡淡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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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岸边，陆小凤坐在一块礁石上，手里拿着一钓竿，正在钓鱼。
一尾黄鱼咬钩，陆小凤哈的笑了一声，叫道：“小老头，一起吃啊。”
无名氏看着那尾挣扎的黄鱼，沉声道：“东海钓鱼，你最后的愿望已经达成了，该回去了。”
陆小凤笑道：“能不能吃了这尾鱼再走？”
无名氏道：“不能。”
陆小凤道：“我会翻脸。”
“……”
陆小凤微笑着提起那尾黄鱼，收拾干净了，左右看了看，遗憾的道：“没有锅啊。”
无名氏一个闪现，然后回来，手中多了一口铁锅。
“现在有了。”
陆小凤笑了一下：“没有调料。”
“嗯，没有。”
“我会翻脸的哟。”
“那就翻吧。”
两人最后也没翻脸，陆小凤哼着小调，开始洗剥那条黄鱼。
小老头在架锅烧火：“你对天绶者很不错，真没想到为了不让他进天庭，你竟然会借瘦竹之手废了他。”
“他是我徒弟，就这样，你有问题？”
“废了的天绶者就不是天绶者了，也将没有资格让天庭去关注。”
“我只愿他此生知安，知乐。”
“你把他当儿子？”
“可以这么说，儿子，传人怎么都行。我是为了再见沙曼才回去的，我不想让他将来也像我一样沉睡进‘天启棺’，即便那样可以活很久，其实跟僵尸没有区别。”
“每一位天绶者，都有可能成为持世尊者，等同超凡。”
“那又如何？毕竟不是超凡，超凡者可以保持自己的思维，可以活几百上千年，持世尊者可以？”
“这世上容不下太多超凡，不然世界的本质会变，那将是这场恐怖的大灾难，所以只能是等同超凡。”
“天尊的大灾难吧？我可是知道上古时期，有很多超凡者的，天尊把他们都杀了，然后成为了举世无双的‘天皇神尊’，他就是那个时代的余孽，活了几千年。怎么，害怕出现的超凡者太多，把他干爬？”
“天尊会害怕超凡？”无名氏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张开没有牙的嘴，无声的笑了起来，手指指向南面辽远的大海：“那里有一个超凡者被困在一座小岛上，不敢走出小岛半步。”
接着又向正东指了指：“那里有一条破船，船上有个苟延残喘，只剩下半条命的超凡，还有一个半超凡，他们终生只能活在那条破船上，不敢登上任何一个海岛。”
最后又指向海底：“龙宫至今还沉在海沟之内，那里有一具超凡者的尸体，七百年不腐。”
说到这里，无名氏再没有过多的言语。
陆小凤道：“天尊已经活了两千多年了，已经很老了。就算是他那样的存在，也抵不住岁月的消磨。”
“天尊不老不死，即便世界走到尽头，祂也不会死。”
两人的谈话就此打住，似乎感觉这样的谈论是一件很没有意义的事情。
没一会儿锅里的鱼熟了，虽然没有调料，鱼的味道应该并不怎样，但陆小凤却吃的很香甜，因为这是他在人世间吃的最后一次食物，他不想忘记这样的味道，所以吃的很仔细。
……
八月初三。
宜：沐浴 取渔 祭祀。
忌：嫁聚 开市 行丧。
京城，朱雀坊，朱雀大街一间名为宜宾楼的酒楼内。
酒楼一楼的大堂里，说书先生正在唾沫横风的讲着一段江湖侠义的故事，故事讲的还算精彩，然而食客们却依旧在下面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着，并没有理会什么“飞天盗夜盗成王府，小翁主情陷段云飞”之类的八卦故事。
因为没有任何八卦能比他们情在谈论的事情更加刺激劲爆的了。
“前两天玄衣派在外面的人手已经全部调回来了，听说梅香竹甩下大队人马第一个跑回的，一边策马往侯府跑，一边哭呢，多美的一个美人儿啊，梨花带雨的让人心疼。”
一个江湖客这样说道。
他旁边另一人道：“能不哭吗？她相好的被人废了武功，她能不急吗？话说，天刀虽然霸道了一些，但是品性还是……”
他刚说到这里，便停下了话语，仔细听着另一桌的几个武林中人说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只听那边说着。
“嘿嘿，李天刀，现在成了死天刀，他这些年太嚣张，如今总算是得了报应。”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出的手，可惜那位前辈的姓名不得而知，不然他的事迹应该会广为传颂才是。”
“有消息说是那位天下第二动的手……”
“不能，我结义兄弟‘斑斓虎’文义就是金钱帮的，要是上官帮主动手，他会不知道？所以说，应该是另有其人。或许是哪位早已隐居不出的大宗师，看不惯李知安这样的朝廷鹰爪孙，跟他那群黑皮狗这些年来的作为，所以才出手的。”
“很有这个可能，李知安作恶多端，哪位前辈看不过眼也是有可能的，会不会是沈大侠干的？他与千面公子、熊猫儿等人泛舟出海已经十年之久了，或许是兴致来了，回到中原，听说了李知安的事情，所以才出手的？”
“应该不会吧？沈大侠可是跟很李家有交情的。”
“就算沈大侠跟李家有交情，‘天下第一名侠’眼里可是不进沙子的，李知安作恶太甚，他从海外归来，出手除恶也是应有之意。”
“不管怎么样，是沈大侠也好，是那位无名的隐居前辈也罢，总之李知安被废那是肯定的。这样的大魔头，最终还是落了个惨淡收场。当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当普天同庆才是。”
“李二若是回来，知道了这事，只怕不好了，那位废了李三的前辈会有危险的。”
“不会不会，李寻欢当世名侠，他若是知道自己胞弟这些年所干的事情，只怕是会亲自动手清理门护。再说了，李二有多少年不曾出现过了？说不定已经死在了什么地方，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们确定李知安真的废了？会不会是他又要搞什么阴谋，故意散布出去的？要知道，他可是写过《三国》的人，智计厉害的吓人。”
“那还有假？肯定废了呗。前些日子，‘铁笛仙’下葬，李知安亲自过去吊唁，身体伤的厉害，很多人都在葬礼上出手试探了，要不是绝命刀以及那些黑皮狗护着，他李知安早被打死了。可惜的是，那几位出手的大侠也被绝命刀给杀了，让人扼腕。”
“这事我听说过，听说李知安还收了‘铁笛仙’遗孤郭定当义子，新武皇帝也给‘铁笛仙’赐了爵。郭逸活着的时候虽说身在公门，但那也是响当当的江湖汉子。如今李知安把郭氏孤儿当朝廷鹰犬来养。嘿嘿，也不知道嵩阳铁剑知道了这事会怎么想。”
“虎死不倒架啊，李知安虽然废了，但黑皮狗们还在，‘算尽苍生’莫惜朝以及那些黑皮狗的头头们也不是好惹的，只怕以后的日子还是不好过啊。”
“呵呵，这你就说错了，李知安倒了，他的黑皮狗怕是也快散了。黑皮狗们这些年来之所以这么嚣张，那是因为有李知安这个‘最年轻宗师’的名头撑着，如今他被废了，下面的人还能压得住？以往江湖上那些大派帮的帮主们，只要死了，或是废了，底下的人还不是一个个的都开始造反？稽查天下？如今李知安被废了，皇帝老儿还稽查个屁……”
他们在这边说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十分明显。
而在他们邻桌的几个江湖人，听到这样的言论却气的满脸铁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终于，其中一个身高八尺的昂藏大汉听不下去了，“哔”的一下揭了桌子，大骂道：“你们他娘的安的什么心思？”
说着话，直接抽出了腰间兵器，大骂道：“一群败类，至尊爷稽查天下，李天刀辅佐在旁，威慑贪官豪强，我大商众黎民好不容易有条活路，如今大督帅倒了，你们这些屎屁一样的小人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若是李天刀没有被废，你们这群小人怕是只敢躲起了尿怂了裤，安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先前说话的那群人里，站起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家伙，说道：“我们说我们的，与你何干？哪个娘们儿裤裆里没夹紧，把你给露出来了？他李知安倒行逆施，早已是武林公敌，如今得了报应，你还为他鸣不平？你这家伙只怕就是条黑皮狗吧？舔一个废人的屁.眼子，老子恶心！”
他们这边的举动直接打断了说书人，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里。
那大汉咬着牙，恨恨的盯着对方，一字一句的道：“记住了，今天杀你的人是‘追风八百里’诸由良！”
说着话，双手一分，一对短枪恶狠狠的指向了对方。
阴阳怪气的家伙从兜子里拿出一把暗器，呵的笑了一声，道：“追风八百里，当真见面不如闻名，早就听说你是朝廷鹰犬了，还加入了什么‘恶人磨’，推举一个娘们儿当盟主，笑死老子了。记住了，杀你的人是‘散花流星手’卢清。”




小李飞刀玄衣行 第706章 京中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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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峙，他们两边的朋友也都纷纷抽出兵器，开始剑拔弩张起来，或许下一刻便要见生死真章。
却在这时，一个带着残羹的盘子直接砸向了“散花流星手”卢清。
卢清双目微凝，弹了一指，一颗铁蒺藜打碎了盘子，但是那盘子里的菜汤却泼了他一身，颇为狼狈。
随着那个盘子的飞出，像是点燃了火药桶似的，整间酒楼大堂里，无数的杯盘向着卢清一伙人砸去。
不管是听书的平常百姓，还是心怀侠义的江湖人，伺候的小二，掌柜的在这一刻都动手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响起，抄桌子撂板凳的也不在少数。
“他娘的，干死这些小人……”
“大家一起上，把姓卢的活吃了……”
“诸大侠，杀了他们，这群类败……”
“他们这样的人就不配当汉家种，至尊爷说的好，这类人就是汉奸……”
“大督帅为了被人废了武功，他们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大家一起撕了他们……”
群群激愤之下，那几人面色惨白的狼狈躲窜，他们哪里想能够到，只是随口说几句话而已，竟然会引起众怒。就连台上的说书先生也向他们砸去了定场所为的“穷甩”小木块，大叫着“恁死他们！”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这群愚民，贱民被皇帝灌了迷魂汤……”
卢清等人一边抵挡，一边大骂着，身上满是汤汁残羹，狼狈的不成样子。
诸由良这伙人却是开心异常，并未参与进去，瞧着他们这个模样，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公道自在人心。”
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却在场面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一伙大理寺的公人到了这里，为首一人大叫道：“住手！想造反吗？”
众人见是大理寺来人，一个个的都停下了动作，愤愤不平的看向已经受伤的卢清等人。
卢清他们见公人到来，总算是得了活命，他真怀疑若是这些公人再晚来片刻，他们就会被群殴致死。
赶紧跑到那为首公人跟前，大叫道：“大人，他们都是乱民，要造反。”
公人哦了一声，神色平淡的道：“乱民造反啊，那就不得了了……”
酒楼里的其他人听到这话，一个个面露不愤，但因为他们是公门中人，碍于朝廷王法，倒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诸由良等人心中更是悲哀：“果然，李大督都废了以后，什么魑魅魍魉都蹦出来了，让人心寒。”
那公人眯了眯眼睛，缓缓抽出腰间“公门镇邪刀”，喝道：“安查司捕听令，乱民逆贼作乱，杀尽杀绝，一个不留！”
“诺！”
安查司众捕抽出兵器，齐声应答。
卢清幸灾乐祸的看向诸由良等人以及那些面露惊恐的百姓们，一副瞧好戏的样子。
却在这时，他感觉到脖子上的皮肤微有些痛，紧接着便是刀锋割烂皮肉的声音，然后卢清看到了一具无头尸体喷洒着血液，紧接着永久的黑暗袭来。
他死了，死的很干脆。
为首公人收刀。
与此同时，安查司众捕已经对卢清的同伙进行袭杀了，刀光剑影，不过片刻时间，其他五人便死的不能再死。
尘埃落定，那公人说了声：“乱民叛逆已除，丙二组收队！”
“诺！”
众捕齐齐领命。
然后他们便带着那几具尸体离开了，留下大堂内的众人张目结舌。
台上的说书先生这个时候反应过来，瞧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复杂的叹了口气，道：“那是燕小七燕司捕，原先是京兆府的总捕头，燕司捕还是像是咱们的，若是咱们那伙人打死，指不定会吃官司。但燕捕出手，便稳当了。”
那酒楼掌柜摇头叹息道：“燕捕最近的情形很不好啊……”
类似这样的事情最近在京城时常发生，这一段时间，身为大理寺安查司司官的燕小七已经处理了太多，多到他想吐。
自从李天刀被废之后，这半个月以来，各种各样的谣言都出来了，什么李天刀已经死了，李知安被人阉了，李知安在伪装，李知安吐血身亡。玄衣要散了，算尽苍生向李天刀出手。
连叶沉明回京半途中跟韩陆会合的事情，都会被他们编排出“双花太岁”截杀“守正剑”的戏码。在外人看来，若大玄衣眼看就要分崩离析。
于是，许许多多不怀好意的魑魅魍魉便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伺机刺杀天刀的有，散布各种负面言论也有，挑拨京中百姓，联络地头黑帮对抗玄衣的更是不再少数。
甚至还有高官勋贵这样的大人物也开始向玄衣伸手了，有某位重臣曾在大朝会上公然说出：“净安侯被废，已经镇不住宵小之徒，请至尊另派武功通玄之人接掌玄衣禁军。”
这样典型想要摘桃子了话，竟然获得了很多臣朝的支持，纷纷出来表态。
甚至还有御史说出：“之所以会出现目前京中这样的乱局，皆因李知安所领之禁军以往杀伐过重引起，若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请诛李知安以平民愤”之类的言语。
总之，不光京城街面上的乱子起了，朝堂上也不太平。而那些刚刚被玄衣镇压下去的各地勋贵，有不少更是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大商天下，似乎都是因为“李天刀被废”事件而又一次引起动乱。
身为安查司司官的燕小七，最近一段时间顶着上官的压力，硬生生带的众捕头捕快们进行京城街面上的“维稳”。
对于上官放任自流的态度，燕小七是非常看不过眼的，为这事他已经跟上官闹的很僵了，很多同僚这段时间都在上官的威压下选择了妥协，他们都退出了。
最近两天来，只有他还带着手下的一些心腹兄弟在做事，要不是好兄弟白燕子也带着京兆府的捕快们进行地面弹压，还有一些心怀侠义的武林人过来帮忙，就他手下的这几十人，只怕早就死光了。
他知道，这次算是彻底得罪了上官，安查司司官的位子怕是过不多久就要让出来了。但他不后悔做这些事情，不光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名玄衣暗探，更是因为他自己就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他见不得京城乱。
傍晚时分，燕小七带着一队捕快返回安查司衙门，路过玄衣总衙时，深深向那漆黑威严的大门，以及那块刻着“总理稽查天下事”的黑色石碑，心情沉重，没有说话。
“大督帅，你到底怎么样了？”
他心里这样碎碎念着。
……
总衙之内，玄衣大督都，禁军大总管的白虎节堂。
“刚才你们所说的事情我都听清楚了，没想到啊，害死刘氏满门的真正凶手，竟然是这位明远公自己，这倒是出乎本督帅的预料。”
坐在正堂椅上的李乐，脸色苍青，身体极度虚弱，一身随意的丝白大褂套在他身上，间或还有气力不继，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从他空白的胸膛内传来。他皱着眉头，两根手指缓缓翻阅着那本《刘介臣案实录》的册子。
下方，除了身为青花指挥使的梅青竹没有来，代替她参与会议的是司将唐开山。其他，诸如左右二督主，总参属总参白相如、李梓杉，明断指挥叶沉明，司将李长生，长鸣指挥班安沉，司将余西山，灵明指挥韩陆，司将陈若风，棘蛇指挥刘存孝等等玄衣高层都参与到了这次会议当中。
就连总理玄衣后勤的节贪司指挥朱八世子也安静坐在下面，很显然这场会议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了。
“刘圣人献祭三族，为的只是想把他的‘圣人理念’传下去，并且安排在一定时候爆发。赵相是他的棋子，林惟中是他算计下必不可少的一环，当年所有参与者，旧党余孽，新党北堂都在他的算计之下，而那位沉默寡言的穆相，则是引爆这事情的关键点。”
“将近三十年的布局，自《国论》写出来之后，明远公便已经预料到了他最后的下场，他在渴救先帝杀他，他也预料到了墙倒众人推的下场，旧堂，苏林，北堂，他都想到了。最终的目的，是想让《国论》思维来一次大爆发。真是惊为天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