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重回十八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纵马昆仑
随后,宁远又跟饰演他母亲的赵秀丽打了个招呼。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饰演五婆的老太太,叫龚业衍,几十年前曾进京演出花鼓戏,可是受到过大人物接见的表演艺术家,宁远也表示了尊重。
除了他们,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宁远也都带着钟晓曼和李光杰,毫不露怯的一一打招呼。
这一圈儿下来,他们对宁远三人的感官就好了不少。
人就是这样,不熟悉的时候各种质疑,有了交流后,再有想法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在康健民带着宁远他们熟悉了片场,以及主要拍摄场地后,时间也来到了傍晚。
半个月前,他们过来的时候,还有不少村民在旁边围观,
121、惊醒!
“嗤”
宁远擦了一根火柴,点燃了一片熏蚊片。
尽管点有艾蒿熏,但宁远觉得,再加点这个更保险。
这种老式的,像泡腾片那样的蚊香,一点燃就跟妖怪出世似的,升腾起乌泱泱的烟雾,呛得宁远丢下就跑开了。
坐在床上的藤汝俊笑道:“这种蚊香虽然呛人,但效果也不错,短时间就能把屋里的蚊子臭虫杀干净。”
“啪!”
刚说完,藤汝俊就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巴掌,一只蚊子就此殒命。
“看你还闹腾!”藤汝俊捻起蚊子,手指上还沾着零星的血渍。
宁远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喝了口水:
“下猛药嘛,就是人有点吃亏,以前我们都是点完就出去,洗了澡乘一会儿凉,再回来就差不多了。”
这时候两人都洗漱完了,没电视没书看,尽管还不到九点,但除了睡觉似乎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嘬嘬嘬……”
宁远唤狗,这条狼狗不知道康健民从哪儿找来的,但真的挺有灵性的。
从杨德宝那边回来,宁远带了点肉和骨头,就这么喂了它一次,晚上就开始围着自己转悠了。
关键熏肉那么重的味道它都吃得下去,让宁远觉得挺有趣。
最有趣的还是宁远以前养的那条土狗,夏天连西瓜都吃,会吃瓜子花生也就算了,还会把壳吐出来。
不过自从那条狗老死之后,家里再也没喂过了。
藤汝俊笑道:“它在戏里的名字叫老二,你可以开始这么叫了,要不然到时候它不习惯,我这些天都这么叫的。”
“哦对,差点忘了。”宁远笑道,转头招手:“老二,过来!”
狼狗直接扑了过来,把宁远扑倒在地!
一瞬间,一股子狗毛的味道扑鼻而来。
宁远一个翻身把它弄下去,结果它尾巴一摆,又把宁远弄地上去了,骑在宁远身上,冲着他直伸舌头,哈喇子都快垂到宁远脸上。
宁远赶紧把它弄下去,也不敢再逗弄它了。
站起来又洗了把脸和手,宁远望着它直乐:“挺有劲儿啊你,老二”
结果老二脑袋一扬,以为宁远又要跟它玩,吓得宁远赶紧摆手:“不了不了!”
老二歪了歪脑袋,一副迷惑的模样。
“躺下睡觉。”宁远朝地上指着。
老二又晃了晃脑袋,这次好像听懂了,乖乖的盘身躺到了地上,望着宁远吐舌头。
宁远笑了笑,坐回椅子上,端起洋瓷缸子喝了两口水。
正喝着呢,突然感到腿上一疼,赶紧用手去拍,但这次却让蚊子跑了。
“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藤汝俊笑道。
宁远挠了挠开始发痒的腿,想了想道:
“别人都觉得,我这样的家庭肯定生活挺苦,但我们四个倒没有这种感觉,或许四个孩子作伴,精神上的互相安慰,生活上的互相照顾,是其他同龄的独生子女体会不到的,当然,滕老师你们那一代人肯定深有体会。”
藤汝俊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兄弟姐妹更多,有**个,不过最后长大的,也就我们五个,其他都在困难时期夭折了,就连我们,也是父亲带着去赣省逃荒才活下来的。”
宁远道:“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也听我爸讲过不少,当年的确很艰苦。”
说完后,宁远笑了笑:“所以,你们那个时候那么艰苦都过过来了,我们这点苦难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国家和县里、街道的关心,上学的时候学校、老师和同学也都很照顾,不知不觉也就走过来了。”
听到宁远这番话,藤汝俊看向宁远的眼神多了些欣慰:
“没有在苦日子里自怨自艾,反而更努力的生活,追求自己的理想,宁远,难怪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些成就……”
两人说着笑着,感慨着胡侃着,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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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是个狠人!
早上霍建起他们过来的时候,还给宁远两人带了早饭,但来了才知道,两人已经在杨德宝那里吃过了。
“昨晚上怎么样”霍建起对宁远问道。
这个问题是所有人都关心的。
为什么没人愿意留在这里,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理由,但都不会说因为条件艰苦。
比如洗澡得去几百米外的井里挑水,打满两桶,回来能剩一半就不错了。
回来还得用土灶烧水,厨房里的土灶台上有两口铁锅,一口用来烧水和煮饭,另一口用来炒菜。
但即使那口锅只煮饭,但烧出来的水总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虽说山里现在不算太热了,但在火旁边烤着,那滋味也不好受。
还有屋里潮霉的味道,就算电灯泡亮着也依然觉得阴暗的房间,蚊子等各种小生物,还有屋里怎么抓也抓不完,到了夜晚吵得人神经衰弱的蟋蟀。
等等等等,太多了……
虽然他们没有看到宁远脸上有不耐烦的模样,但人都是会隐藏情绪的,连我们都受不了,何况是宁远这个小年轻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宁远笑了笑:
“还行,也不是那么困难。”
说话的时候,宁远随手从霍建起提着的袋子里拿过一根油条。
众人都有些发愣,而霍建起楞过后才想起什么,诧异道:
“你不是吃过早饭了吗”
宁远好笑:“从杨大叔家走回来又消耗了点,再补充补充。”
而另一边,藤汝俊在跟他们讲昨晚的事:
“你们猜,宁远从身上抓下来一个什么”
“老鼠”
“臭虫”
“不会是蜈蚣吧”
藤汝俊立刻笑道:“没错,就是蜈蚣!”
“啊!”
钟晓曼惊呼一声,俏脸变得煞白。
别说蜈蚣了,就连小飞蛾她都怕,一想到那东西爬到宁远身上,她就感到浑身不自在,哪儿都痒。
这时藤汝俊继续道:【!! …免费阅读】
“不仅爬他身上去了,还咬了他一口,没一会儿功夫就肿起一个大红包。”
“屋里也没药,但宁远也不急,竟然跑到角落里抓了只小蜘蛛,直接放伤口上。”
“说来也奇怪,那蜘蛛也不乱跑,趴到那个伤口上撅着屁股就吸起来了。”
“这回可算让我开了眼界,几分钟的时间,那大红包看着看着就小了,这生活经验,比我都丰富……”
在众人懵逼的眼神中,宁远依然在那儿自顾自的吃着油条,就像那事儿不值一提一样。
但当宁远发现,原本站在自己旁边的钟晓曼,眼看着脚挪啊挪的,慢慢就离宁远有一段距离了。
在宁远无语看她的时候,她咬着嘴唇,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至于么”宁远哭笑不得。
“我从小就怕这些东西,别说两个都往你身上爬,一个我都受不了。”
钟晓曼的想象力也颇为丰富,在藤汝俊的描述下,她脑海里已经完整回放了昨晚的画面,更加不寒而栗。
于是,就在宁远好笑的眼神中,钟晓曼两条腿一前一后的在那儿蹭啊蹭,身子还扭啊扭,时不时的伸手往身上挠挠,就像真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爬似的。
而其他更多的人,看向宁远的目光,就只剩膜拜了。
这是个狠人!
蜈蚣爬到身上,被咬一口不说,竟然还抓了个蜘蛛去吸。
“嘶恐怖”
这样的事情要放他们身上,估计等不到今早上,昨晚上就得打电话找霍建起:“快来接我,我受不了了!”
就算要脸,不好意思打电话,肯定也不敢再睡了,开着灯,脑袋朝上到天亮。
而宁远依然跟没事人似的,要不是藤汝俊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因为这件事,让他们对宁远的偏见彻底改观。
看来,他真的不是说大话,不仅能适应,还驾轻就熟。
拍了拍宁远的肩膀,康健民笑道:“坚持一段时间,拍完戏就可以回去了。”
这个时候的他,对宁远越发满意了,霍建起夫妻也是同样的想法,真的是个宝。
123、敬畏与隔阂(首订加更3/3)
《那山那人那狗》的剧情其实很简单。
八十年代初,高中毕业的落榜生,接替父亲这个乡邮递员的工作,第一天上岗,父亲担心儿子不熟悉工作,就带他走了一趟。
来回二百多里路,三天两夜,就是在这条路的过程中,父子俩从以前父亲工作忙导致的父子隔阂,慢慢敞开心扉,最终互相理解的一个过程。
虽然讲的是山路,但实际上,说的是父子俩的心路。
一路上跋山涉水走田埂,父子俩从陌生到了解,从怨恨到理解,完成了关系的蜕变,让儿子理解过去二十多年父亲所走过的路。
更重要的是父子俩的心路,终于走到了一起,有了共同语言,彼此有了更深切的亲情。
别看这个过程短,实际上,很多情感的转变,也就那么短暂的功夫,因为一件事,因为某句话,因为一个人。
最后,踏着朝阳,儿子走上了父亲同样的道路。
故事虽然简单,但力透纸背的,却是每个人都会遇到,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无法释怀又渴望的父子情。
在宁远前世看这个片子的时候,整个电影的行进速度很舒缓,里面有一搭无一搭的对话,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再有时不时听到潺潺流水、虫声鸟鸣,甚至偶尔的两声狗吠,都在电影的语言中有趣、生动。
无论是画面,还是想表达的,都是一种不急不缓的温暖力量,或者说小溪流水般的柔和。
绿色的橡胶鞋,粗布的裤子和绳子做的腰带,还有斗笠,和那条大黄狗。
原始的山,简单的行头,让一切都显得那么淳朴自然,让观众感觉不到叙事,就像一部纪录片。
因为霍建起电影美术出身,在他的掌镜下,湘西的山水田园也变得迷人起来——尽管本来就很美,但通过他的手,更美。
这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因为时间和光线的关系,今天的拍摄计划先拍室外。
背着大邮包的宁远,在晨曦中走出门,走到门外的田埂间。
正在这时,穿着蓝布白花斜襟褂的母亲从屋里追出来:
“儿子,你等一下,你爸要跟你走一趟。”
在她说话的时候,头戴斗笠,手拿竹杖,穿着白汗衫,外面披着粗布褂的父亲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从她身边经过。
一言不发,一如他平日沉默寡言的样子。
而下一个镜头,宁远转身回首,喊道:
“妈,你有事就找许万昌,我托过他了。”
就像每一个出门的孩子,母亲叮咛,孩子不以为意的心里欢腾。
在这个时候,宁远的表现就是他揣摩并实验过多次的结果,也演给藤汝俊看过。
兴奋又含蓄,声音微微扬起,并没有像刘叶当年收着来,反而效果更恰当。
说完后,宁远转身再走,而母亲依然翘首喊道:
“路上小心,别喝脏水。”
宁远再次回头,挥了挥手:“妈,你回去吧!”
简单的几句话,就把母子俩此时的心境刻画出来。
一个忧虑的担心,一个思想的放飞,碰撞出当下每个家庭常见的父母和子女的日常。
而这时,已经追上宁远的父亲也开始入镜。
非常巧,当然也很正常,公鸡一声打鸣,夹杂在他们快走的声音中,在导演的监视器里,画面、景象就像是更有生活气了。
经过短暂的休息,以及调整机位后,再次拍了一个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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