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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老师(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芸
他不知道,更不敢问,如果有一天,他消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分,他又该如何自处?
华剑凛睁开酸痛的双眸,只觉人生了无生趣,除了痛苦的汪洋,就是汪洋般的痛苦。
哪怕他现在身价过亿,出入名车豪宅,那又如何?没有他的日子,毫无意义,寂若死灰。
他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完全为了到最后,自己兴许还能抱着他的白骨入眠这种愿望,他才苦苦支撑到今天。
怕只怕,还来不及拥抱,他的残像就化为一缕灰烬,消失在风中。
将吻未吻的渴望,比一生还漫长。
苏珣原本以为,生活会一直这么平静地走下去,只是,人生的不确定性,硬是搅乱了这一泓静水。
最近,他渐渐察觉郭晖阳的反常。先是工作时间越来越长,经常不回来吃晚饭,然后,在休息日出入住宅的闲杂人等日益增多,不少人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和郭晖阳密谈,一谈就是一、两个小时。
郭晖阳是银行企业信贷部的经理,现在升任副行长,仍然专管这一块。这可是个肥缺,他一手掌握着各大企业申请贷款的大权,可谓握着源源不断的小金库的钥匙。从前,求他审批贷款的大中型企业老板就没有断过,现在他升职了,家中更是门庭若市。只是郭晖阳在这方面一向做得很好,从不收受现金,在外以清廉着称。
苏珣对财务一窍不通,家中帐目都是郭晖阳在管。只是,他再迟钝,也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尤其是郭晖阳名下的房产。
除了目前住的公寓外,郭晖阳还有另外三处房产。其中二幢是公寓,另一幢是别墅式的小洋房。本市最豪华的天府花园别墅区开发时,他就带苏珣去看过,当场订下河边景观最好的一幢别墅,手头之宽裕,让苏珣看了微微吃惊,不免担心他即使有钱付头期款,也没有足够的资金付剩余的房贷。
郭晖阳却笑着让他不必操心,没关系,又不需要我掏一分钱。
怎么会?苏珣更加吃惊。
天府花园楼盘开发的五亿贷款资金,是我亲自审核,从行长手中批出去的。现在我向他们订一套别墅,他们怎么敢收我的钱?这三十万的头期款,不过做个样子罢了。
事实上,天府花园一套三百坪的小型别墅,售价在八百万以上。
这样岂不是以权谋私?万一被别人知道了……
郭晖阳哈哈一笑,放心吧,这种事别人怎么知道?现在社会就是如此,这些黑暗面不是你能想象的。我还算是拿得少的,你没看我们新任的行长,年纪轻轻,野心不小,上任短短一年,就捞了至少这个数……他伸出手指比划,近千万的数额。
这样不会出事?苏珣微蹙眉心。
我做事很小心的,你放心。
郭晖阳拍拍他的肩膀翻身睡下,不久即打起呼噜。苏珣却辗转难眠,眼皮不断打架,心头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不久后,预感成真。
生平第一次,郭晖阳没有回家过夜,打他的手机,却一直不通。苏珣在沙发上等了一夜,直到清晨上班,都不见郭晖阳的人影,更没有半通电话。郭晖阳平时有不少应酬,但一般都会事先通知,从未像这次,一声不吭就消失。
怀着满腹疑惑与担心,苏珣跨进办公室,马上察觉气氛不对。
怎么了,气氛这么沉重?他忍不住问一位同事。
老苏,你不知道吗?大地震了,市长和银行行长都被抓起来了!
苏珣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早上我有听广播,新闻中根本没有提及啊?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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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对外宣布。我有一个亲戚正在中纪委做,稍微知道一点内情。同事压低声音道:听说,天府花园开发商贿赂政府官员的事被匿名信捅出来后,惊动上头,已经派出专门的工作小组,重点稽查这件案子。看来上头下了狠心,要拔掉这几颗毒瘤,不管涉及到多大的官,也不管会牵涉多少人。第一批查的就是问题最严重的市长和银行行长……
天府花园……
这几个字震动苏珣,郭晖阳一夜不归,看来十有八九与它有关。越想越不妥,无心工作,苏珣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病假。回家路上,他不停拨打郭晖阳电话,仍无丝毫回音。
刚开到公寓楼不远处,就看到门口停着几辆警车,有几位身穿制服的警察,神情凝重地在楼道口走动……
苏珣不敢贸然闯过去,只把车远远泊在一边,继续焦急地拨打郭晖阳的手机……
突然,车窗被轻轻敲了一下,苏珣回头,差点叫了出来,正是郭晖阳!
后者连忙将手指按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声张,然后打开车门,匆匆坐了进去,低声道:快开车,去晓晓的外婆家。
苏珣未及多问,立即掉转车头。
郭晖阳缩在座椅后,一直紧张地四处观望,等车子开远,确认自己脱离危险,才长长吁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放松下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苏珣担心地看了他一眼。
郭晖阳看上去十分落魄,西装皱巴巴的,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神情憔悴不堪,显然一夜未眠。
一言难尽。郭晖阳揉着涨痛的太阳穴,刚才门口那些人,都是来找我的,要是被他们抓住就完了。我怀疑手机和家里的电话都被监听,所以不敢打电话给你,在外面躲了一夜。
是不是天府花园的事?苏珣问道。
你都听说了?
苏珣点点头,从我一个同事那里听说的,他有朋友在中纪委做事。
真他妈的没想到……郭晖阳重重咒骂了一声,忿然道:一夜之间,风云突变,居然有人写匿名信到上头,把天府花园的事捅了出来。其实这件事不过是导火线,我看政治派系斗争才是真的。上头某派势力,很不满意现在的市长,一直想找个机会撬掉他,现在正好给他们抓到了。
银行行长由市长一手提拔,听说是市长同乡,还是一个村出来的,搞不好有亲戚关系。年纪轻,为人不知轻重,捞过头了,这次被人抓住把柄当枪使,正好藉机把市长给拉下马。
郭晖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恨恨道:当然也怪我自己,以为有市长罩着应该没关系,没想到,如果上头想动你,就是天王老子罩着也没用,照样一锅端!
那现在怎么办?官场倾轧的事,苏珣不懂,也无意去弄懂。听郭晖阳的口气,事态非常严重,心里不由着急起来。
你别急,三十六计,走为上。我去晓晓外婆家交代一下,然后我们马上走,离开这个地方。郭晖阳拉开领带,脸上露出坚决之色。
走?去哪里?苏珣愕然道。
往西部走吧,越远越好。我在兰州有位关系不错的老同学,这次正好去投奔他。中纪委没有掌握确实的证据,不可能动用警力通缉,再说我也不是他们必抓的大鱼,只是只小虾米。时间长了,找不到我,他们应该会罢手。说罢,郭晖阳沉吟了一会儿,注意到苏珣担忧的目光,安慰地覆上他的手背,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昨晚一听到风声,我就把该办的手续都办了,从银行提了很多现金出来,都放在这里……
他踢了踢脚下鼓鼓的旅行包,只要节省点用,今后生活应该不成问题。我们先去兰州避下风头。我那位同学,在兰州很有些人脉,我想让他给我们做两份假护照,先去巴拿马,然后再想办法去美国,好吗?
那晓晓他怎么办?他已经没了母亲,难道又要……一想到孤苦无依的晓晓,苏珣的心顿时揪紧了。
郭晖阳用手支着额头,痛苦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心里也不好受。但事态紧急,考虑不了那么多。等我们在美国安定下来,再想办法,把晓晓接出来。
苏珣……郭晖阳倾过身,紧紧握住他搭在方向盘的手,不管我是风光无限的副行长,还是潦倒的逃犯,你都会陪在我身边吧?就像以前答应过我的一样,不会离开吧?
他的手在轻轻颤抖,握着他,像握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虽然嘴上说得轻松,计划听上去也很完美,但苏珣知道,只要答应了他,从这一刻起,自己的人生就和安逸、宁静等词彻底绝缘,逃亡生涯的种种艰辛,将不是他所能想象的。
从此要过上截然不同的生活,远离熟悉的城市、熟悉的人们,还有……远离那个男人。
华剑凛的脸在眼前浮现,苏珣呼吸一窒,胸口传来冰冷的疼痛。
也许,今后再也看不到他了。
这一走,就是天涯海角,生死莫逆。
早知道就应该把登有他照片的财经杂志剪下来,偷偷贴身藏好,被思念萦绕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慰藉相思之苦。他怕自己老了后,会记不起深爱的男人的脸。
早知道那天在餐厅偶遇,就该和他多说几句话,哪怕是辞不达意的闲聊,也要好好记下他的声音,记下他脸上每一寸线条、每一份表情,留待日后慢慢回味。
早知道……
早知道的话……
欲诉未诉的渴望,比一生还漫长。
苏珣将眼眶内的热潮深深压下去,转头看着郭晖阳,是的,我不会离开。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谢谢你,苏珣……谢谢你……我唯一所有的……就只有你……只有你……郭晖阳感动地流下泪来。
所以,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苏珣的叹息声,淡淡消失在风中。
爱又如何?
他爱的,并不一定要在一起。
第十七章
从此,两人开始了逃亡生涯。
郭晖阳在晓晓外婆家逗留一天后,托朋友将自己的车换了个牌照,带足了所需要的衣服及食物,就载着苏珣往西出发。
从沿海到甘肃,坐飞机自然最快捷,但为免被中纪委的办案人员发现,他们既没有坐飞机,也没有搭乘长途巴士,而是选择自己开车,这样更隐蔽,也方便行事。
两人轮流开车,白天饿了,就在小饭馆随便吃一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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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困了,如果正好有城镇,就找个干净的旅馆歇息,如果没有,就一直往下开,直到下一个城镇为止。
天气一点点变寒。
车窗外的城市,一点点,由熟悉变成完全的陌生。
苏珣觉得自己就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以扭曲的路径,往深渊不断降落……他不知道自己最终会降落到哪里,是天堂抑或是地狱,也漠不关心,他只是累了,真的好累……
他梦到以前,非常遥远的以前。
十七年前,他和他第一次相遇,他被想装病逃课的流氓学生纠缠,他出手相救,莫名的,就被牵动心弦。
那时的少年孤傲不羁,身上伤痕累累,冥黯眼眸藏着太多与年龄不相符的东西。理智告诉他不该靠近,感情却不断往他身上倾斜。少年整天绷着脸,不易亲近,但在他身边睡着的样子,却是那样慵懒稚气,一如垂翼天使,让他有被需要的错觉。
他说他像一棵树,可以靠着休息,让人感觉特别宁静,他听了,内心深深触动,也许从那一刻起,就已经万劫不复。可少年在知道他的心意后,却开始恶劣地玩弄他……
尽管如此,他还是深深陷入,随后被别人发现而遭遣职。他一言不发,他黯然离开,从不曾埋怨。
六年后再重逢,一心想要逃开,可懦弱的自己,还是没能推开他强硬的手,放任沦陷,最终被彻底伤了心,击个粉碎。于是他以鲜血为代价,割断恋情,接受别人,开始新生活,谁知三年后,又遇到他!
这一次他摇身变为深情的男子,一遍遍对他诉说爱语,不但毫不吝啬地一再重复那三个字,还兴致勃勃地描绘未来蓝图,要给他建一幢开满玫瑰花的梦幻别墅。
他屡次梦到这幢别墅,繁花盛开,红、白、黄玫瑰交相辉映,美得让人窒息,空气中飘散着鲜花的馥郁芬芳……
多么迷人的景色呵,他满心欢喜,抬脚踏入,谁知玫瑰却在瞬间枯萎,鲜红颓败成灰黑,一朵朵,瞬间化为缕缕尘埃,他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冷汗……
十七年呵,一年又一年,仿佛经历十七生十七世,生生世世,来来去去,心里总有男人的身影。
一次次伤害是他、无法相信是他、难以忘怀的是他、所有的悲伤和寂寞都因为他……深爱的一直是他!所以,到了最后,反而无法和他在一起!
真的……无法和他在一起。
如果时光能倒流,该有多好!
带着这份无可奈何的遗憾,苏珣缓缓睁开眼睛,身体一动,盖在身上的皮夹克就掉了下来。
正是深秋的黎明。
一望无际的原野,有股萧瑟的味道,太阳在遥远山巅,喷出一线红光,斑驳投入车内。
醒了?正在开车的郭晖阳,看了他一眼。
你累不累?换我来开吧。苏珣活动了一下手脚,坐直身体。
不用,我不困。郭晖阳摇摇头,关切地问: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没事,我还不饿。
再开个二十公里,我们就到兰州了。郭晖阳抱歉地看着满脸憔悴的苏珣,我已经给同学打过电话,他会在那里等我们。苏珣,再忍耐一下,我们很快就安全了,你也可以好好睡一觉。
没关系,就当是长途旅行。以前我一直想来甘肃,今天总算有机会了。苏珣微微一笑,苍白的脸色透出一丝霞光。
伸手打开音响,悠扬的爵士乐便倾泄而出,给这忧心忡忡的逃亡旅程,抹去几分暗色。
终于到了兰州,郭晖阳的朋友王晓东,果然等候在说好的地方,一下车便带他们去道地的兰州拉面,驱走一身寒意,然后安排他们住入自己亲戚闲置的公寓套房。
友人热情的笑脸,让落魄的郭晖阳和苏珣感到无比温暖。这一路如惊弓之鸟,现在才总算安下心。
郭晖阳和王晓东许久未见,寒暄起来,苏珣疲累不堪,来不及客气,匆匆洗了个热水澡,头一沾到枕头,就昏睡过去……
这一睡,整整一天一夜。
第二天醒来,不知身在何处。过了好一阵子,苏珣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要过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了。两人暂时在兰州住下,表面上看似脱离了危险,但苏珣心头不祥的预感,并未就此消散。
王晓东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板,大概在生意场上混久了,颇有些手段,承诺会尽快弄两本假护照给他们,并替他们办去巴拿马的签证,只要签证一下来,就可以马上送他们离开。
郭晖阳十分信赖这位朋友,一开始就给了他一大笔钱,委托他处理相关事宜,苏珣隐隐觉得不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可几次接触下来,那种不妥的感觉日益加强。
王晓东表面看似很热情,但他说话尖酸刻薄的口吻和俗气的外表,都让苏珣很不舒服。以他的精明,应该早猜到苏珣和郭晖阳的关系,看苏珣的目光,多了一份狎薄和放肆,令苏珣如芒在背。
一转眼已经一个多月,护照的事迟迟不见回音。苏珣有点着急,郭晖阳却并不以为意。大概没有听到任何风声,以为危险已经过去,郭晖阳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不顾苏珣劝阻,经常和王晓东四处游逛,去的都是酒吧按摩厅洗浴中心那种不正经的地方。
郭晖阳并不是个好玩的人,不知是被王晓东怂恿,还是被此次突发事件扰乱了心神,想最后疯狂一把,他开始夜不归宿,第二天回来时,身上总是带着浓重的香水味。而他对苏珣的态度,也由温和逐渐变得不耐。有时苏珣劝他几句,他还会火大地还口,甚至粗鲁斥骂,虽然没对苏珣动手,但能看出,他愈见暴躁。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珣焦急地等待护照和签证,好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砰地一声,门被重重甩上,打断苏珣的思绪,才放下手中报纸,醉醺醺的郭晖阳就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客厅的钟,已指向一点三十五分。
和晓东去西贡酒吧,多喝了几瓶。郭晖阳打了个嗝,呛鼻的酒气冲天而来。他脸色阴沉,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你行事也太招摇了吧,当心被人发现。苏珣皱眉劝道。
怕什么,都二个月了,他们恐怕早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你不要一天到晚大惊小怪的,听着就烦。郭晖阳挥着手,不耐烦道。
小心一点好。苏珣忍受着他的粗鲁,把他扶到床上,想去厨房给他倒杯水,才动了动,就被郭晖阳用力一拉,倒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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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喂……手臂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郭晖阳发狠似地揪着他,将他死死压在床上。
你怎么了?
郭晖阳看上去很不对劲,毫无焦点的眼睛布满血丝,灰败的脸色透出扭曲的可怖感,和以前失控时一模一样。
该不会……苏珣的头发一阵发麻……
护照……护照终于拿到了……郭晖阳以嘶哑的声音,冷冷挤出这几个字。
真的拿到了?太好了。苏珣一怔,欣喜道:那签证呢?
正在办,晓东说,最迟这个月底就会签下来。
是吗……欣喜过后,心情黯淡下来。就是说,也许这个月底,他便要永远离开这片熟悉的土地?
你在想什么?下巴被郭晖阳狠狠擒住,不知控制的力量,让苏珣痛得脸色发白。
没想什么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看上去很怪……
今天的郭晖阳,非常反常。
苏珣,告诉我实话,你是真的想跟我走?郭晖阳瞪着他,酒气一阵阵喷到他脸上,熏得他头晕目眩。
当然了。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跟你跑到兰州……
鬼话!郭晖阳突然大声吼叫,劈手甩过去……
苏珣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颊就传来火辣辣的一记,头被打歪到一边,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天旋地转,让他差点晕厥过去……
你到现在还在骗我!不等他喘过气,发狂的郭晖阳就揪起他,吼道:你其实从来没有爱过我,对不对?你心里根本就只有他!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每天晚上做梦,叫的都是他的名字!
苏珣缓缓转过苍白得惊人的脸,郭晖阳用力过猛,很可能把他的耳膜打破了。他的左耳一直在嗡嗡鸣响,几乎听不清外界的声音,太阳穴传来疯狂的抽痛,就像千百只虫子,在不停啃噬着他、毁灭着他……
郭晖阳,原本你从来没有放下过。他苦笑道,鼻间的热流渗入嘴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又何尝放下过?这几年,你虽然人在我身边,心却早飘到他身上,你以为我一点都没感觉到吗?郭晖阳从身上摸了摸,掏出一件东西,猛地伸到苏珣眼前,强迫他看……
苏珣浑身一震。
小小的银色戒指,在灯光下,发着细微光泽。
苏珣的嘴唇不由颤抖起来,你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不久前,我从你的皮夹中翻到的。郭晖阳恨恨地捏着这枚戒指,这是他送你的,对不对?你竟把他藏在这么隐密的地方,要不是我出门前,拿了你的皮夹,也许这辈子,我都活在自己的错觉中。
不是错觉……苏珣悲伤地看着他,不是……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我是认真的……
放屁!
又是重重一记,已陷入疯狂境地的郭晖阳,根本听不进他的任何解释,嫉妒的烈火烧昏了他的神智,下手根本不知轻重,只想狠狠撕裂身下的猎物。
苏珣把身体蜷成一团,承受着他的拳打脚踢,毫无还手之力,心痛到极致,肉体的痛楚,反而不那么难以忍受。
没错,他心里的确一直有华剑凛的影子。但从五年前,和郭晖阳离开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忘掉过去,和郭晖阳好好生活,全心全意对他。这五年来,他扪心自问,自己并没有违背当初的诺言。
谁没有过去,谁不曾爱过别人?但既已经痛下决定,就不该再回头看。然而,他没想到,郭晖阳却根本放不下,至今仍耿耿于怀他和男人的过往。自己当初的选择,竟落得今天如此不堪的下场,是他太相信郭晖阳能改过自新,还是太难相信华剑凛的改过自新?
无论相不相信,此刻已没有回头路可走。
和郭晖阳整整八年,说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虽然有痛苦,但更多的还是被温柔呵护的记忆。当初若没有他,就不可能有现在的他。苏珣宁愿把他好的一面牢牢记住,也不想用坏的一面折磨自己。
等他发泄完了,气也就消了吧?
本想继续忍耐,可是突然间,郭晖阳一把将卧室的窗推开,一股凛冽的寒风,顿时灌了进来……此时已是冬季,西部的冬天干燥寒冷,到了晚上,温度便直线下降。
察觉到郭晖阳到底想做什么后,苏珣不禁大叫起来,不要!
声音还未消失,就见一首银光割破苍茫暮色,划出优美的圆弧,缓缓攀升到了顶端……强弩势尽,倏地往下降落,一闪,就消失了。
不……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自己喉咙,苏珣只觉身体的某个部分,也像被割下丢掉一样……
郭晖阳的狂笑在耳畔响起,我把它扔了,扔了!这样你就再也看不见,也不会想起那个臭小子……
从未反抗的苏珣,呆了几秒,突然一跌而起,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
你要去哪里?郭晖阳死死把他拉住,不许去捡,不许你离开这个房间!
苏珣无声真实存在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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