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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老师(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芸
好苦啊。
一切都无可挽回了吗?
过去伤他太深太重,在留下纸条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自私冷酷地割掉了内心最重要的部分,又怎能奢望被原谅?
像苏珣这么温柔的人,就像隐藏于深谷中的美丽湖泊,总有一天会被别人像挖宝一样挖到。他曾经弃之为蔽屣的东西,现在已是别人的珍宝,他又有什么权利和资格,要求重新再来?
伸出颤抖的手,华剑凛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仰脖将它一饮而尽,让冰寒入骨的水,帮助自己冷静下来。
房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对你真的很好?终于,华剑凛嘶声打破沉默,手仍撑在桌面,没有回头。
很好。苏珣露出淡淡笑容。
你幸福吗?
很幸福。苏珣的声音,宛若叹息。
那就好……那就好……华剑凛点点头,因过度压抑,声音嘶哑得可怕,紧握着玻璃杯的指尖已然泛白。
所爱的人,就在身边咫尺之距。明明只要跨前一步,就可以将他拥入怀中,然而他却无法挪动脚步,因为这个人,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三年前,当他为野心和现实屈服时,可曾想到,有一天,他将再也无法碰触这个人?
他曾经属于他,曾经温顺地守在他身边,任他予取予求,却也正因为太轻易得到,所以年轻如他,从不知珍惜,等到了现在,再幡然悔悟,早已为时过晚。强烈的痛悔,像千万把钢针,狠狠戳入他的心脏,他却连一声痛都喊不出,因为这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门口传来谈笑声,华剑凛直起身体,收拾好自己的仪态,不一会儿,郭晖阳便牵着晓晓,推门而入。
苏珣,好点了吗?郭晖阳的眼中充满关切,看来是位温柔的情人。苏珣和他在一起,应该能得到细心呵护吧。
好多了。苏珣微微一笑,坐在他和晓晓中间,晓晓,你想喝点什么?
可乐!晓晓喊道。
好,不过不能喝太多,只喝一小杯。郭晖阳笑道,给他倒了一杯。
完全是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画面,华剑凛内心抽痛,趁没人注意,悄悄退了下去。
这顿饭吃了大半个小时,等结帐时,才发现早已结清,是华剑凛请的客。郭晖阳连说不好意思,但华剑凛非常坚持,一定要请,他也只能不了了之。上车时,卢老板和华剑凛都在门口相送。苏珣坐到助手席,系好安全带,车子一动,缓缓驶开……
后视镜中,男人的影子越来越小,松一口气的同时,觉得心脏就像被人用手一点点撕开,然后,再一点点捻碎……
所有心痛的碎片,都消失在透明的风中。
现在的他,几乎感觉不到心跳的痕迹。
你的学生长得很帅啊。
知道郭晖阳指的是华剑凛,苏珣挤出一丝浅笑,是啊,他在高中就很受欢迎。
刚才和卢老板聊起他,原来他曾经是五洲集团的乘龙快婿,难怪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以前经常在财经杂志上出现。
曾经?苏珣注意到,郭晖阳用的是过去式。
嗯。他们结婚时,一掷千金,引起轰动话题。可惜没多久,婚姻就触礁了。卢老板说他刚签了离婚协议,正式分手。说起来倒令人同情,听说是他老婆给他戴了绿帽。不过我很佩服他一分钱没要。要不然,他能分到的财产少说也在千万之上,又何必在这个小小餐厅辛苦打拚?
离婚了……原来如此。所以才来找他,只是,一切都已过去,他和他,都不可能再回头。
左腕戴着手表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昔日割腕留下的丑陋伤痕,可以被表带遮盖,却无法从心里抹去。
他没跟你讲?
没有,我们只浅聊了几句。
他的样子怪怪的,尤其看你的时候……郭晖阳突然道,他心思细腻,果然注意到了华剑凛的失态。
是吗?大概是刚离婚,心情不好吧。苏珣小心回答,他知道对方妒火极盛,一点不对,就能惹得他醋意大发。
可能是。郭晖阳微微一笑,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继续专注开车。
大概觉得东海渔港服务不错,价钱公道、菜肴新鲜可口,每周的特色菜更是一道风景,郭晖阳不时带苏珣前来光顾。
这对华剑凛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想拥抱,却伸不出手;想交谈,又辞不达意。眼睁睁看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但无法阻止,还要热情奉上笑脸,将他们视为上宾。几次看到郭晖阳对他温柔呵护的样子,心里妒火中烧,恨不得拿刀劈了那家伙,然而,他又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幸福,难道他要将它破坏?
许是这几年的经历,给了他不少磨练,现在的华剑凛,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冲动莽撞,而是学会了忍耐。知道有时候,即使再不情愿,也必须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既然爱他,就不能再伤害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大概就只有远远看着他,无声替他祝福吧。就这样,在无声的凝视中,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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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触却又无法碰触的煎熬中,时间一天天过去。
很快,大半年过去了。餐厅的生意日益兴隆,然而,华剑凛却遇到了创业的巨大危机。
危机来源于台伙人卢恩。
其实华剑凛一开始就知道,大腹便便的卢恩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平时只会吃喝玩乐、不学无术,无奈当时他手上有资金,而他最缺的就是资金,才饥不择食,与他合作。
餐厅从开张到现在,里里外外,几乎都是华剑凛一个人在忙,从开发新菜式、挑选供货商、厨师等小细节,大到广告宣传、行政管理等方面,都是他亲自上马。
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忙起来,最多只睡三、四个钟头,其余时间,都消磨在日常工作及一些突发状况中,卢恩却完全帮不上半点忙,每天姗姗来迟不说,甚至无故缺席好几天,都是常有的事。
在竞争,到大赌豪赌,再至包团去澳门赌……输红了眼的卢恩,丧失理智,将餐厅银行帐户中所有的现金洗劫一空。并对华剑凛提出撤股,要他以现金偿还自己所有股份。否则,他就要以大股东的身分,诉诸法律手段,将餐厅停业变卖,就此一拍两散。
东海渔港,是华剑凛辛苦创业的血汗之作,他当然不舍得就此化为乌有,然而,一时之间,自己又上哪去找买下卢恩股份所需的资金?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现金流被切断,就算华剑凛管理能力再强,餐厅拖欠工资及被人追债都是无法掩盖的事实,一时之间,员工之间人心惶惶,几位聘请的特厨,也纷纷打起主意,另择良木而栖。
前来就餐的郭晖阳和苏珣,很快察觉了餐厅的不对劲。不但味道差了一大截,连服务生也一个个无精打采,根本无心工作,平时座无虚席的大堂,现在只有零星几位顾客。
去洗手间时,苏珣无意听到两位服务生的闲聊,得知餐厅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顾不得郭晖阳仍在包厢,苏珣四处寻找总经理办公室,终于在三楼的西侧找到了。
不知道男人是否在,苏珣试着敲了敲门,过了一会,才听到沙哑的声音,进来。
一推开门,浓重的烟雾拂面而来,猝不及防的苏珣被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来……
老师?完全没想到,苏珣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华剑凛怔了怔,扔下烟蒂,立即推开椅子,大步迎了上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郭晖阳又带你来吃饭?答案是肯定的,华剑凛苦笑道:他对你真的很不错。
听说你的餐厅出了点事,要紧吗?苏珣忍不住问。
看来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平时的华剑凛,总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今天却满脸憔悴,头发凌乱,眼中布满血丝,下巴还冒出一圈青青的胡渣,似乎一夜未眠。
你从哪里听说?华剑凛蹙眉道。
大家都在说……
是有一点小问题,不过别担心,我会努力把它搞定。华剑凛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你真的不想告诉我吗?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到你。苏珣看着他。
老师,你在关心我?华剑凛的眼神变了,透出一丝炽热的期盼。
我没有别的意思。苏珣连忙打断他,我知道你辛苦创业不容易,如果换作别人,我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一把。
老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华剑凛叹道,不再隐瞒,简短把事情说了一遍。
苏珣低头想了想,再抬起来,要多少钱?
什么?
买下卢恩的全部股份。
二百万。
二百万……其实不算太大的数额……苏珣沉吟道。
若是以前,二百万对我而言,不过区区几个数字,现在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更别提是二百万了。想起这几天被追债的辛苦,华剑凛不由牵动嘴角自嘲起来。自己真的很失败,无论感情,还是事业。
你应该可以度过难关。苏珣沉默半晌,突然这么说。
他的鼓励,不啻是一剂强心针,华剑凛一下子振作起来。没想到,就在自己都几乎放弃的时候,苏珣却能站出来,给他力量。
他对他,应该仍是有情!
原本绝望的心,泛起了道道狂喜的涟漪。
老师……华剑凛走近一步,轻轻握住他的双臂,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把他吓到,正想说什么时,却被门外的怒喝打断……
苏珣!
两人一惊,齐齐朝门口看去。
一脸铁青的郭晖阳,正站在门外,脸上常挂的文雅一扫而光,目光灼亮地盯着他俩,充满怒意。苏珣一惊,连忙挣开华剑凛的手,回到郭晖阳身边。
你不回雅座,跑到这里做什么?郭晖阳一开口,就透出浓浓醋意。瞪着华剑凛的目光,亦充满敌意。
对方来者不善,华剑凛又哪肯示弱,冷冷瞪回他……两人对撞的视线,似乎很坦然。
真的?郭晖阳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甚相信。
等下不是要去外婆家接晓晓吗?我们该走了,路上再跟你解释。苏珣拉住他就往外走……
他知道郭晖阳的脾气,嫉妒心重,醋意大。和华剑凛的情已经成为过去,他没必要知道,苏珣更不想把自己的伤疤再揭开一次。郭晖阳还想再说什么,话未出唇,就被他拉走。
在路上,苏珣向郭晖阳讲述了东海渔港面临的困境,并希望他能助华剑凛一臂之力。
这段时间,我们常来餐厅,你应该也看到华剑凛的能力。若由他一个人管理的话,餐厅会发展得更好,我相信还贷绝不是问题。
郭晖阳却不是很开心,二百万只是个小数额,我当然可以拍板。只是,作为曾经的师生,你不觉得,你对他关心过度了吗?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苏珣支着额头,苦笑道:你平时哪里看到我对他有多馀的关心?若不是这次餐厅经营出了大问题,我又怎么会去找他,难道我就不能有一、二个普通朋友吗?
没错。他做的一切,都基于朋友立场。不管过去如何不堪,受的伤如何深重,他也没有袖手旁观、见死不救的淡然。说他是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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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也好,太善良也罢,就当自己在帮一个普通朋友吧!
听他这么说,郭晖阳紧绷的神情略有松动,沉吟一会,道:我明天晚上六点有空,叫他来商业银行七楼找我吧。
谢谢你。苏珣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郭晖阳看着他,你也要向我保证,以后不许再单独见他!
看来郭晖阳始终不放心自己,苏珣轻叹道:可以,反正我从来没有和他单独见面的打算。
听他这么回答,郭晖阳才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然而,事情后来的发展,完全出乎苏珣意料。万没想到,自己忍不住伸出援手,竟给他带来了新一轮伤害。
第十三章
第二天晚上。
哄晓晓睡着后,苏珣从小房间出来,抬头看了看客厅的钟,已指向九点。郭晖阳还没有回来。原以为他会按时回家,没想到这么晚了,仍不见他的身影。难道他还在加班?若真是这样,他应该会事先打电话通知自己才对……
不知今天他和华剑凛谈得怎样?二百万的贷款有没有顺利批下?希望不会发生什么冲突才好。
玄关传来声音,苏珣连忙迎上去,却在看到对方后,大大吃了一惊,你怎么了,和别人打架了?
郭晖阳的右眼整个青肿,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嘴角也破了,挂着一抹已经干涸的血迹,头发和衣服上满是灰尘,像是在地上滚过一样,他从未见过这么狼狈的他!
跟我来!一看到他,郭晖阳的眼中射出一道怒火,一把攫住苏珣的手腕,不顾他呼痛,就往卧室拉……
重重将他甩到床上,郭晖阳一把关上门。
门一关,整间卧室便静得可怕,像是沉入最深的坟墓一样。主卧室有特殊的隔音设施,若被人关在这里,无论怎样嘶喊吼叫,都不会有人听到。这也正是苏珣一看到卧室,就心里发寒的原因。除睡觉外,平时若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跨入卧室半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珣颤声问,内心有不祥的预感。
你他妈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知道声音不会被人听见,一到卧室,平时温文的男人,顿时撕开假象,露出狰狞咆哮的面目。
白天,他是人人敬重、文雅和蔼、身居银行要职的成熟男子,在晓晓面前,是位宽容的好父亲;在他面前,则是位温柔细心的好情人,然而一到晚上,他就摇身一变,成为狂躁焦虑、丧失理性的暴君,尤其在情事上,无所不用其极,经常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我……骗了你什么?预计到接下来的酷刑,苏珣整个人往床头缩……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随着咆哮声,一记耳光重重扇过来,力道之大,将苏珣整个人打到一边,头部重重撞上床头,眼前一片金星乱冒。
难怪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对,你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就在眉目传情吧。什么师生,什么朋友,统统都是借口。可恨我竟相信了你的谎言,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郭晖阳把苏珣整个人拖过来,撕开他身上的衬衣,露出被各种刑具鞭打而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身体,然后,他伸手拿过塞在床头柜中的细绳,将他手腕反转,牢牢捆在背后……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娴熟至极,似乎都不知捆绑过几百遍。
你到底在说什么?苏珣忍痛挣扎着。
事到如今,你还在装傻?郭晖阳的冷笑,令人不寒而栗,今天见到华剑凛那混蛋,我答应批给他二百万,唯一条件就是再也不见你。他却一口回绝,说根本做不到,还承认了你和他曾经是恋人,并说他绝不会放弃你。虽然你选择了我,他无可奈何,但他会一直守在你身边。这一次,他绝不会为了金钱事业,放弃自己的爱情……
这就是郭晖阳和华剑凛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原因。
他真这么说?苏珣不由怔住,停止了挣扎。
原来郭晖阳会发抂,是因为华剑凛说了这番话的缘故。是他的失策,根本不该让这两人单独见面,才让事情演变至现在这个局面。
完全没想到,华剑凛居然会这么说。不管是真是假,他疲惫虚弱的心脏,都无力承担任何波动。唯一遗憾是,他好不容易才说服郭晖阳,答应贷给他二百万,大好机会,却被男人的任性白白浪费了……
你在想什么?头皮一阵剧痛,郭晖阳狠狠揪住他的头发,因嫉妒而扭曲的五官,显得格外可怖。
你是不是很感动?是不是再次爱上他了?我没想到,你居然和自己的学生有这种不伦的关系。三年前,你割腕自杀,也是为了他吧?他在你心里,居然有这么大的份量。那你为什么不甩了我,直接去找他?你根本对他馀情未了,对不对,否则又怎会让我去帮他?
整块头皮似乎都要被扯下来,疼痛令苏珣的眼中蓄满泪水,不是的。我和他,早就成为过去。现在……我只有你一个……真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又在骗我!说不定早背着我,和他在床上不知滚了几百遍!
细细的破空之声传来,苏珣心里一寒,还没准备好,裸背就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
他哀叫一声,整个人蜷成一团,难以忍受的剧痛像闪电般,从背部蔓延全身,痛得他神智模糊……
一鞭抽下去,仍然不够,郭晖阳双眸赤红,握住手中的黑色细鞭,往死里抽了几下,苏珣便全身抽搐、双唇发白,连喊都喊不出来,凄楚的模样更激发了他的变态凌虐欲。
他一把扯下他的裤子,露出雪白的臀部,掏出一根男性彷真阴茎,不经任何润滑,就狠狠插入了苏珣的后穴……苏珣像条濒死的鱼,身体弹跳了一下,直起脖子,想呼痛,嘶哑的喉咙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娇嫩的后穴,被他这么一捅,顿时裂开,鲜血直流,一滴滴渗到床单上……
郭晖阳的呼吸更加粗重,他把彷真阴茎的电动开关打开到最大,任它在苏珣体内疯狂跳动。同时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像头野兽般,在他光滑的后背不断啃噬,往旧伤处添上一层新伤。
他的全身都在发抖,苏珣越是痛得死去活来,他心里的兴奋感便越强,只是,再强都无法激发身体的兴奋,胯下那团软物,不管怎样都有气无力地耷拉着,根本无法勃起。
可恶!郭晖阳挫败地低喊,狠狠抓着自己的性器,粗鲁搓动,想把它弄硬了,深深捣入苏珣体内,可不管怎么刺激,它就是无法挺立,恨得他只想拿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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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将它一刀切掉算了。
眼中因无法发泄的痛苦,而滴下泪来,这些痛苦,又转为对眼前白皙身体的熊熊怒火。
郭晖阳像发狂一样折磨他,比任何一次都暴烈,手段百出。苏珣只觉自己被无穷无尽的地狱之火焚烤,每个细胞都在痛楚中嘶喊,喉间却偏偏发不出一丝声音。
身体像块破布一样,被人撕碎了又拼接,然后再撕碎……痛到极点,几至麻痹,眼前只有一片血红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支撑不住,脸色惨白地昏迷过去。
曙光医院。
穿白大褂的医生,刷刷几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张药方,递给剑眉紧锁、面沉似水的男子,喏,拿去。
什么?华剑凛接过药方。
先给你配点失眠药,没效果的话,再来找我。医生姓章名宇,五官端正,笑容温文,和华剑凛是初中同学。目前是曙光医院的内科主任,全院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医生。
这几日,因烦心餐厅的事,华剑凛的失眠症愈发严重,整天睁着血红的眼睛也不是方法,于是找老同学来开点药。
章大主任开的药,怎么会没效果。华剑凛笑道。
你啊,总是烟不离手、咖啡不断,会睡得着才怪。失眠药不是好东西,多吃了会有依赖性,最好自然入睡。章宇吩咐道。
知道了,废话真多华剑凛微一挑眉,把药方收好。
臭小子,狗咬吕洞宾,别人我才懒得这么多废话。章宇没好气地捶了他一拳。
是,我知道你关心我。华剑凛笑道:好了,我得走了。餐厅那边还有一堆事要忙。
资金筹措得怎么样?章宇知道餐厅的事,并很义气地借给华剑凛六十万,可谓雪中送炭。
正在想办法,我一定能度过这一关!华剑凛的脸上,有着冷静的自信。
章宇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的能力。走,顺便陪你去药房。
你不看诊了?这么混水摸鱼没关系?
今天本来就不是我的门诊好不好?要不是你,我会坐在这里?章宇瞪了他一眼,陪你去药房后,我还要去巡房。
两人谈笑间。朝药房走去。正拾阶而下时,突然看到下一层楼梯上,有抹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华剑凛不禁愕然停住脚步。
郭晖阳?他怎么在这里?
看到熟人了?
嗯。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章宇哼了一声,脸上充满鄙夷,市商业银行主管之一,你也认识这家伙?
是我朋友的朋友。华剑凛苦涩地说。
不会吧?让你朋友赶快远离此人!
无比严厉的口吻,让华剑凛怔住,怎么说?
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在社会上有身分地位,有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受人敬重,人前也风度翩翩、无懈可击,但私底下,却不折不扣的变态暴力虐待狂!
华剑凛浑身一震,目光变得凌厉无比,怎么说?你是听说,还是有确切证据?
即使以他情敌的眼光看,郭晖阳也是位无可挑剔的正人君子,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心一下子被揪紧了。
这种事怎能凭道听途说就乱讲?你忘了我是医生,这里是医院?我亲眼所见,又岂能有假。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同性恋人,因被他虐打而浑身鲜血淋漓、入院急救时,我也大吃一惊。姓郭这家伙,表面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没想到私底下却是这副样子。要不是院长和他有私交,说尽好话,我根本不会让这家伙踏入医院一步!
他的同性恋人……华剑凛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眼皮一阵急跳。
那家伙也是个怪胎,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章宇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苦笑道:真不知他是懦弱,还是太过善良。当他第一次入院急救时,我就强烈建议他报警,作为他的主治医师,我愿意提供法律帮助。可他不但没有,反而还原谅了那姓郭的。真是难以理解,他看上去是那么温和的男人,知情达礼,为什么偏要在那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只要姓郭的在他床前哭哭啼啼,诅咒发誓绝不再犯,他就会一次次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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