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冷王俏医妃夏子安慕容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六月
慕容桀手足冰冷,看着静静地躺在简易木床的那人,她的死状很凄惨,却是为了他。
家臣阿福依旧跪在他的面前,嘴角勾起,丝竹姑姑终于死了,以后,便是他站在贵太妃的身边,他会成为贵太妃的宠臣。
但是,在这之前,他要首先向贵太妃表达他的忠心。
所以,他说:“王爷,丝竹姑姑受刑之前,恳托侍卫向王爷转达一句话。”
“他说什么”慕容桀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两眼通红。
阿福说:“她让侍卫转告王爷,她希望您君临天下。”
慕容桀一个字都不相信,厉声道:“滚!”
阿福跪着不动,“王爷,此话千真万确,丝竹姑姑是奴才十分敬重的人,她如今尸骨在这里,奴才不会当着她的尸骨撒谎,她为什么要对太妃下毒就是希望护着王爷,她宁可以自己的性命,也想保全王爷,她希望王爷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人中龙凤。”
“你再胡言乱语,本王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慕容桀眸色冰冷,回头下令,“来人,把丝竹姑姑的尸体移出去,丧事亲自主办,封锁清宁阁,没有本王的允许,无人可以进出。”
贵太妃厉声道:“慕容桀,你敢软禁哀家”
慕容桀看都没看她一眼,上前抱起丝竹姑姑的尸体,大步而去。
侍卫迅速封锁,把清宁阁包围得严严实实,大门关闭上,撤走一部分人,留下一部分人在原地驻守。
贵太妃一巴掌打在阿福的脸上,“你是当他傻吗以为这样便可糊弄他”
阿福跪在地上,抹去嘴角的血迹,道:“贵太妃,王爷现在不会相信,但是,等他冷静下来,这一句话,会像钻心的毒虫那样时刻提醒着他,等同在他心底埋下一颗种子。”
“不,他不会,”贵太妃摇头,凄惶一笑,“若他会,哀家不会费尽心思,如今老八被他放逐在外,哀家彻底没了希望了。”
“贵太妃,您不可以放弃,如今南怀王还盼着您把他从南国调回来京中,还记得您以前说过的吗但凡有一丁点的希望,都绝不放弃,您真的甘心这辈子都屈居在皇太后之下吗到时候,王爷登基,她是母后皇太后,您是圣母皇太后,虽名分还是有所偏差,但是,您是王爷的生母,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了。”
贵太妃寂冷的心,被阿福的话灌进了希望,是的,她这辈子就这么一个母仪天下的梦了,她真的要放弃吗
没错,阿福说得有道理,她要把登基为帝的种子,一丁一点地埋藏在他的心里。
就算日后,他和她反目,但是她是他的生母是必定要被封为皇太后的。
“和相府老夫人约定了会面的时间没有”贵太妃收敛神情,问道。
“洛水已经约好了,明日在聚贤居会面。”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要放过他
子安并不知道王府的事情,她今天到户部那边申请银子,户部那边没有拖太久,因为,册封丹青县主的旨意就顺带着赐了一块地,这块地丹青县主可以用的。
但是,另外建造府邸,还是要再请皇太后或者摄政王的意思,等批示下来,户部没有拖沓,告知子安,会在三天之内把书面申请提交到摄政王议事房。
在建造府邸之前,子安要先隔断与相府的来往。
相府的人工湖,连着前院和后院,且湖中建造假山,曲折回廊,可以直接从前院通达后院,这意味着,即便陆地上封锁了,但是,还是可以从湖中的回廊过来。
子安去跟老夫人说这件事情。
“你说什么要拆掉回廊和假山”老夫人听了子安的话,大为生气,一口回绝,“不可能的,老身不会答应,你们另外建府邸,已经是属于违规,后花园本来就有雅室,老身可以让陈玲珑迁移出来,你们住在雅室里,还有,竹林不可砍伐。”
子安道:“老夫人,我不是和你商量的,只是来告知你一声,假山可以不拆,但是湖中回廊必须要拆的,您放心,我会请人量度,不会多占相府一寸的土地和湖面。”
“你敢”老夫人色厉内荏,“你若是敢拆回廊,老身要你们无法在后花园立足。”
子安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脸,看来正如慕容桀所言,这个假山回廊,真的是她的风水阵。
子安淡淡地道:“老夫人,做人不可如此霸道,那不是属于你们的地方,狠话谁不会说可不是现在不是说狠话就可以任意妄为的时代了,相府张狂了许多年,您老夫人也霸道了许多年,到如今该消停消停了。”
老夫人沉着脸看着她,“你是说,现在该到你夏子安嚣张霸道的时代了吗井底之蛙,不过是得了摄政王的护佑,以为真可以目中无人”
子安遽然道:“不敢,我只是取回我母亲应得的东西,这件事情,到哪里去说,我都占理。”
老夫人忍住一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一定要跟老身作对”
子安简直不能相信这句话是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的,“老夫人认为我是在跟你作对”
“难道不是吗这些日子,这种事情还少吗”
子安笑了起来,讽刺地道:“是啊,我犯贱,我跟你们作对,是我求着你们去逼我嫁给梁王然后我再自己悔婚的,又是我去皇太后宫中分辨悔婚一事逼得丞相和玲珑夫人巴巴地入宫找皇太后诉说缘由的,更是我自己想在大火中国烧死我自己,老夫人是这个意思吗”
老夫人拍案而起,“夏子安,你休得放肆,你父亲养你这么大,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莫非为家里做点事情都不行吗梁王哪里配不起你你父亲是为你着想才把你嫁给梁王的,至少是个王妃,嫁过去之后不愁吃不愁穿,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今日种种纷争,皆是因你悔婚而起,你是夏家的罪人。”
“梁王确实很好,但是你们的本心是什么别说的那么伟大为我着想,真为我着想,不会任由陈玲珑与太子殿下差点把我打死在院子里。”
老夫人厉声道:“那你死了吗死了还能站在这里跟老身对峙叫嚣那日你父亲一直都盯着,真有危险,你父亲早就出来救你,打你也是为你好。”
子安倏然笑了,盯着老夫人,“这真是我听过最不要脸的话,没有之一。”
她转身,冷冷地撂下一句话,“不管老夫人同意不同意,回廊是一定会拆的。”
“你敢,你敢”老夫人的声音带着风暴从身后席卷而来,子安只当做不闻。
她回了夏至苑,从柜子里取出夏子安的牌位轻轻地擦拭着,“我终于知道,你的怨恨为什么一直在我心头散不去,因为那天你知道,你的亲生父亲就在不远处,看着你被人毒打致死,夏子安,你放心,这份夺命之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的。”
有人倏然惊起,子安看过去,却见袁翠语从珠帘后面走出来,她手里拿着一块锦布,泪流满面。
“我记得,里面有一匹锦布,想拿出来给你做身衣裳。”袁翠语擦干眼泪,走了过去,看着子安手中的牌位,眸光痴痴,“我竟不知道,你为她做了牌位。”
“母亲,”子安放好牌位,看着她的眼睛,“你看到了”
“能看到,但是不如以前清晰,远远的话,我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今天一早起来看到的,想告诉你,但是你出门去了户部。”袁翠语说。
她的失明本来就是因为血块压住眼部神经导致,子安每天都为她施针,淤血是会慢慢散去,视力也会一丁一点地恢复。
“我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那里看着子安被人打死,你说子安的怨恨不退,如何知道”袁翠语看着她问道,泪水依旧模糊着眼睛。
子安沉默了一下,“我脑子里有她留下的记忆,感情,甚至,我还是能经常感受到她的怨恨。”
“你还有她的记忆”
“大部分记忆都有的。”子安说。
袁翠语有些震动。
那样的话,她和原先的子安有什么分别有记忆,有同样的情感,那还是一个人啊,可以说,是多了一些来自不知道何处的记忆,或许,她根本上还是子安,只是那一场毒打,让她想起了前生的记忆。
袁翠语这样想着,心里便激动起来。
不过,她到底是理智的人,这种想法没有维持多久,因为眼前的这个人,除了有子安的记忆和身体之外,无一相似。
纵然如此,她没有失望,因为,她和这个子安,也有共同的那段记忆。
“子安,”袁翠语忽然抓住她的手,“答应我,不要放过他,他对我再怎么冷漠恶毒,都是我该受的,我眼瞎,但是,他没有权力伤害子安。”
“母亲,放心吧,我没有想过要放过他,所有加害夏子安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子安发誓道。
不管是以前的夏子安,还是现在的夏子安,谁欺负过,是都要付出代价。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我没笑
半夜,子安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来古代开始的那段日子,她总是缺乏睡眠,一直疲于奔命。
但是现在慢慢地上了轨道她却开始失眠了。
原主夏子安的记忆总是在深夜涌入脑海中,夹着她的仇恨。
窗外,有声响。
她一跃而起。
杨嬷嬷在宫中还没有回来,小荪在母亲屋中伺候,刀老大没有吩咐不会进入内屋,更不会来到她厢房门口。
“谁”子安警觉地问。
“你可以开门,或者本王撞门。”窗外传来沉郁低沉的声音。
子安一怔,是他这大晚上的过来做什么莫非出事了
子安急忙把门打开,退后一步,人还没站定,一道黑影便覆盖住她,她就这样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怀抱中,酒味扑鼻而来,伴随着他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出什么事了你喝酒了”子安心中一慌,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要问,不要说话!”他带着浓烈酒味的口气就在她的头不出的压抑。
子安心中猜度,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没有再问,而是伸手环抱住他,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隐忍无声。
他的呼吸声很急速,浑身充斥着悲声的气息,即便他什么都不说,子安还是可以感受他整个人都浸染了悲伤。
她的心很慌,说不出的慌,最近围绕他们的是非争斗真的是太多太多了,每天几乎都有状况出来。
她实在不敢想象,能让他近乎奔溃的会是什么事。
良久,他才放开她。
子安看着他的脸,憔悴得很,嘴唇枯燥,整个人都没了神采。
“我给你倒杯水!”子安转身倒了一杯水给他,水已经是凉透了的,但是他一口气喝了下去。
他握住杯子坐下来,看着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那曾经对本王最好的女人,死了。”
子安大吃一惊,莫非说的是柔儿
她由衷地替他难过,但是想不到话来安慰他,只得说:“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慕容桀椅子后靠了一下,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你去睡觉吧,本王想在这里静一下。”
摄政王府已经让他透不过气来了,他不得不出逃。
“我陪你坐着。”子安说,他应该很爱那个叫柔儿的姑娘吧心里虽然有些酸楚,但是,他们的婚事一直都不是自己决定的,他也没有表达过喜欢她,他们之前也只能用相处愉快来形容。
她之前也不知道他是这么喜欢这个柔儿姑娘,如果知道,或许会稍稍收敛自己的心。
悲伤在寂静的气氛中流泻开去,有着说不出的悲哀,两人都不做声,慕容桀把眼睛闭上,但是子安知道他没有睡着,因为睫毛一直在颤动。
他额头青筋跳动,可见脑子里不断地飞转,而且,他的头痛应该又犯了,因为,他总是下意识地皱眉。
子安走过去,伸手揉着他的眉心,轻声道:“放松点,一切都会好的。”
微暖的手指在他的眉心一直揉到太阳穴,再从太阳穴摁倒额头,在他的手指下,他的神情渐渐地放松。
良久之后,他拉住她的手,让她过来自己的身前,眸子沉痛,声音破碎,“子安,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以活下去为最大的念想。”
子安点头,“我知道,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只想好好地活着。”
“不管能不能好好地的活着,都必须先活着,人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慕容桀强调。
“嗯!”子安伸手抚摸他的脸,心头有惊痛掠过,看来,死的那个人对他真的很重要。
“睡一下,好吗”子安轻声问道。
慕容桀望着她,终于缓缓地点头,“好!”
就像在京郊屋子那样,两人同睡一张床。
她的手一直都在他的手心中,呼吸声几乎能达成一致。
“本王没事!”
在沉默许久之后,慕容桀忽然说话。
子安侧头看他,他的面容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特别的冰冷,“有些事情,是很难让人接受,但是也必须接受,因为你会知道,眼前的悲痛其实都算不得什么,还有更多超越你想象的悲剧在等着你,而天底下,最大的悲剧莫过于你被身边最亲的人算计出卖或者伤害。”
“某个程度,我和你一样的。”子安看着帐着。
“你想说我们同病相怜吗这个词本身就很可悲。”
子安默然一会,然后才道:“是的,很可悲,但是都要接受。”
“丝竹姑姑死了,她为了我,对她的主子下毒,被她主子赐了贴加官。”慕容桀静静地说,声音浸着说不出的悲痛,“这件事情最可悲之处,在于丝竹姑姑为了不让我的母亲伤害我,所以要杀了我的母亲。”
子安震惊,他说的是丝竹姑姑她记得那个女人,一直站在贵太妃身边,不曾说过什么话。
死了
她竟然要对贵太妃下毒她竟然是忠的一直以为她是奸的。
那就是说,他今晚不是为了柔儿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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