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冷王俏医妃夏子安慕容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六月
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再说一说,尤其现在他们这边已经掌控了全局,太保也没有偏信梁氏的话,若不趁着今日平息这个误会,指不定日后还要被提起来。
所以晋国公站起来拱手道:“太保,我们西门一族在京中伫立二百余年,名声清白,声望极高,也从不沾染什么肮脏阴暗事,因此十分得百姓爱戴。虽然说起火的事情是发生在相府,但是二夫人却是指责老夫也有纵容之罪,老夫断不能忍。太保既然已经问了话,便不妨再问下去,也好叫二夫人心服口服。”
太保为难地道:“今天是国公府宴请女婿,本是很开心的事情,为何却要一再地提起这些不愉快的事呢”
西门晓月也道:“五公,说实话,我对二婶绝没有不恭敬之心,二婶为我出头伤害了相府的下人诬陷大小姐子安,我难辞其咎,所以,我在这里跟二婶赔罪。”
说完,她转身对着梁氏便磕头,连续磕了三个,都是咚咚作响的。
磕完之后,她抬起头,眼底已经有了泪意,声音哽咽地道:“二婶,侄女很谢谢您为了我出头,但是,我真的没有让人害你,更没有下毒,你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
嗯,被人的谗言,子安觉得后背都是洞了,被人戳的。
哎,她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好戏快点上场才是啊,否则她都要困了。
太保也一副做和事佬的样子,对梁氏道:“是啊,这件事情要不就这样过去了,而且你也是太冲动了,怎可以因晓月跟你诉苦几句,你便真的去找人家相府的大小姐算账这怎么说都是人家的家事嘛,若她做得不对,自有老夫人和相爷处理,你一个外人掺和什么”
身在其中的人都没听出太保话中的陷阱,但是子安却听出来了。
她今日算知道什么叫高手了。
她相信不用多久,自己必定会被牵扯进去。
西门晓月擦拭着眼泪,“对不起,二婶,你原谅我,好吗”
梁氏看着她,仿佛是相信了她的话,“你真的没有让人下毒要把我烧死在侧屋”
“没有,真的没有。”西门晓月说。
太公伸手拉起两人,和颜悦色地道:“好了,起来吧,这件事情都过去了,二夫人受伤了,晓月不也受伤了吗正如相爷所言,那一切都是个意外,既然是意外,就不可控制的。”
梁氏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劳累您老人家了,都怪我这疑心生暗鬼,觉得自己头晕便以为有人要害我。”
老夫人与夏丞相对望一眼,都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是自己杞人忧天了,这梁氏能翻起什么风浪来不过是闹剧一场。
第二百零二章 步步逼近
梁氏说着,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西门晓月,“对了,之前说送过去的嫁妆要回一部分的,那一部分带回来了没有”
西门晓月不妨她忽然提起这茬,支吾了一下,“这不是都在侧屋里吗被火烧了。”
在施行起火计划之前,她就已经命人把所有的值钱的嫁妆都搬走了。
梁氏盯着她头上的簪子,“这簪子就是嫁妆啊,是我亲手放在嫁妆里的首饰箱,烧了怎么你还能取出来戴”
西门晓月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簪子,面容有些僵硬,“这个……是吗这个是吗”
“没错,你的嫁妆都是我亲手张罗的,你今天所戴的头面,都是我命工匠连夜赶工打造出来的。”梁氏盯着她说。
西门晓月一时接不上茬,刚说烧了,总不好说记错了没烧吧若说承认了没烧,岂不是告知大家有侵吞之心
还有,回嫁妆本来就是一件丢脸的的事情,她此刻提起来,可真是让人难为情,在座的长辈们都面面相窥了。
“嫁妆本来是放在侧屋的,在大小姐与我进去回礼的时候,嫁妆就该全部放在里面,我拿出一部分回了之后,剩下的你才可以收归库房,是不是但是起火的时候,我与大小姐都没离开过,一直到火烧完,整个侧屋也完了,请问这些首饰是怎么逃得出来的”梁氏的声音陡然凌厉起来。
西门晓月慌神了,舌头都打起结来,支支吾吾半响,只得嗫嚅地承认,“嫁妆我自己匀出了一部分,二婶不知道的。”
“你什么时候拿出一部分我怎么不知道你嫁过去除了行礼我没在你身边之外,之后一直都跟着你。”梁氏逼问道。
“这个,这个……”西门晓月绞尽脑汁,想着梁氏没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刻。
“太保大人!”梁氏凛然道:“这事还有蹊跷,请您一定要查明白,所有的嫁妆我很肯定送过去之后就在侧屋,首饰箱是有钥匙的,钥匙只有我有,当然了,锁可以撬开,但是,在婚礼当天撬开锁拿走一些首饰不怪哉若不是拿走一部分就是整个首饰箱搬走的,为什么要搬走首饰箱放在侧屋也无人守着,因为她知道有一场大火,一旦烧过来,就会毁掉这些首饰。”
“二婶,我真的没有要纵火害你,你别多想,如果你不愿意把这些首饰给我,我还回去就是。”西门晓月楚楚可怜地说。
太保微微不悦地对梁氏道:“好了,你总是不依不挠的,看来今天若不问个明白,你是不罢休了。”
说完,他看着西门晓月,“你再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一遍,老夫来主持公道。”
西门晓月被梁氏弄得慌了神,乱了心,如今见太保又让她说那天的事情,她只好努力凝聚思绪,从头说一遍:“……敬茶不愉快的事情我也没记在心上,回了新房之后,二婶见我不高兴便问什么事,我……”她说到这里,忽然有些疑惑,忘记了之前是怎么说的。
犹豫了片刻之后,太保提醒道:“你说你跟二夫人诉苦。”
西门晓月点头,“对,我跟二婶诉苦之后,二婶便要去教训子安,我劝阻她,但是劝阻了几次都无效。”
太保又插了一句,“嗯,后来相爷过来,你跟相爷说了,相爷不以为意,觉得二夫人不会动手。”
西门晓月连连点头,记得自己是说过的,“对,相爷说今日是大喜之日,二婶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乱来,因此铸成大错。”
“嗯,是的,这个口供对得上,后来二夫人去找相府二小姐帮忙对付夏家大小姐夏子安,你是反对的是吗”太保又问。
西门晓月下意识地点头,“是的,我是反对的。”
但是,说完,又怔了一下,她之前说过这些吗
她求救地看向夏丞相,夏丞相的脸色很难看,聪明如他,已经知道太保一步步地套她说话。
但凡她有一句错漏,便可暴露出许多错漏来,一旦错漏多了,她说的话便没有可信程度。
而且,他相信今天太保绝对不是被动问话,太保曾任尚书令,如今的刑部尚书以前是他的下属,刑部如今与京兆尹衙门一同查相府的案子,这一位刑部尚书会不会求助太保呢
果不其然,太保的脸色陡然一变,横眉冷眼地看着西门晓月,“你前后说了两次,便出现了六次有疑问地方,要老夫一一数给你听吗”
西门晓月没想到太保忽然变脸,心中更是一慌,“什么疑问没有的,我说的都是实话,或许有些细节我忘记了。”
“第一,你说你本来没有不满于夏子安轻慢你,但是后来又说有些不高兴,这便当你前后口是心非,可不予追究。”
“第二,你先是说回去跟二夫人诉苦,但是,后来又说二夫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夏子安不敬你的事情,再后来,你又说是你回去诉苦,前言不搭后语,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编了什么吧”
“第三,你说正宴的时候,各种碗筷摆放,乃至客人如何入席,甚至二夫人坐在左上角你也知道,种种如亲眼所见,但是,当晚的你是不在场的,你是在新房里,而且经过一场大火,你受伤了,安排这一切的夏泉也被烧死在侧屋里,只能说明白一点,就是你一直命人密切留意着这一桌人。”
西门晓月连忙辩解,“没错,我是让人留意着,但是,这不是正常的吗毕竟崔太妃和老太君都坐在那边,我总要确保宾客都吃得愉快。”
“嗯,那你是承认你一直命人在外面密切留意着,是吗”太保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是……是的。”西门晓月只得承认这一点。
太保冷声道:“既然你命人看着这一桌人,那么必定注意到你二婶与大小姐夏子安离去的时候,是有人马上收走了她们的杯子。”
西门晓月懵了,这,这谁知道啊
“这个,人离席了之后,收走了杯子也很正常的事。”西门晓月辩解道,额头已经出了细碎的汗珠。
她飞快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一脸的沉寂,眼底死灰般的颜色。
这两句问话,分明就是陷阱,可恨的是这个西门晓月竟不知道,还傻乎乎地接下去。
太保继续问道:“好就当收走杯子是正常的,但是你的人也看到你二婶离开的时候,已经需要人搀扶,也就是说,她已经开始晕了,是吗”
西门晓月摇摇头,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这点我不知道。”
第二百零三章 梁氏发疯
太保继续说:“第四,火龙游行的时候,许多人跟随着前往,陈柳柳差点被烧的时候,你说当时有很多下人在,既然有下人在,又知道侧屋有人的情况下,为什么不马上进去通知疏散”
夏丞相出来说话了,“太保,当时许多下人都不知道侧屋有人,且忽然起火,让大家阵脚大乱,又忙着疏散跟随的人,一时忘记也是有可能的。”
太保厉声道:“好,就当跟随的下人不知道,但是当时晓月派出的人是一直盯着,这个人为什么不去通知”
老夫人蹙眉道:“场面混乱,未必是太保所想的那样简单,太保何必激动”
太保看向老夫人,“是的,未必是老夫所想的简单,或许更复杂一些,是不是啊老夫人。”
老夫人不说话,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好说,她心里明白梁氏与夏子安的杯子压根没有撤走,是他故意设的陷阱,让西门晓月承认她的人撤走了杯子,为什么撤走杯子而不撤走其他的餐具单这一点,便可以大做文章。
她也不能否认说没有撤走过杯子,因为她不愿意与此事扯上关系,能撇清就尽量撇清,太保今天来,不是为梁氏做主,而是真的要调查此事,西门晓月倒霉是她的事情,只要不牵连她入内就好。
而且,不管有没有撤走过杯子,西门晓月既然承认,那么,撤走杯子就是“事实”,没有其他反证,就会顺着这条线摸下去。
太保问西门晓月,“还要老夫问下去吗或许可以问问夏家的二小姐和太子为何牵扯进伤人一案去。”
西门晓月已经几乎虚软在地,夏婉儿听得此言,也有些惊愕,但是想起前因后果,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太保看着西门晓月厉声道:“你的口供前后不对,纵观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再加上你事先转移了首饰箱和值钱的嫁妆,几乎可以肯定,你是知道侧屋会有一场大火,晓月啊,你最错最错的,便是被人利用,你不该让你的人去找舞火龙,如今与舞火龙那边接洽的,是你的人,而且开出去的银票,也是属于国公府的。”
西门晓月的面容陡然苍白起来,想起那天说请火龙的时候,本来她的原意是让相府的人去办的,因为府中的下人都被调到前院去伺候宾客。
银子自然也是她先出的,国公府给的陪嫁里,就有银票,她便拿了银票支付。
本来之前说过的,如果出了事情,火龙是发生在相府的意外,衙门就算介入调查,但是表面证据没有多少的话,最终还是会断定为意外,可后来又出了新房起火的事情,还留下了纵火痕迹,两者串联起来,衙门就重视了。
如果再严刑逼问火龙那边,只怕是要出纰漏的,而且,确实已经开始从火龙那边入手了,因为,太保已经知道,他们收的银票,是国公府的。
子安见老夫人和夏丞相虽然听出了太保的弦外之音,但是两人却故作不知,其面皮之厚,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太保站起来,环视了众人,最后落在西门晓月的脸上,疾言厉色地道:“今日你说的话,老夫都记住了,也会如实告知刑部,作为落案的口供,不要质疑,老夫是有办案权的,刑部已经委托老夫协助侦办此案,今日先不动你,但是明日,衙门的人就要找上门来。”
李氏尖叫一声,“您这是什么意思合着你是帮着外人来欺负我们西门一族的人”
太保没看她,只是看着晋国公,冷冷地道:“你说句话。”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晋国公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但是他很快就明白太保的意思,如果国公府如今置身事外,还来得及。
他当下义无反顾地道:“若相府起火一事,真的不是一个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不管此人是谁,哪怕是我国公府的人,也必定按照律例严刑查办。”
国公府如今还没牵扯进去,事实上,这趟浑水也不该沾。
“祖父!”西门晓月悲哭一声,没想到自己的祖父竟然可以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太保盯着晋国公,厉声道:“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以后警醒一下底下的人,尾巴都给我夹紧一点,若要惹出个什么乱子,老夫一律不保。”
晋国公脸色灰暗地道:“谢太保提醒,我会记住的。”
晋国公知道,今日这事儿,本来可以在这里摊个明白,但是,太保却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是给了国公府的颜面,保存一点尊严,至于刑部和衙门之后如何调查如何抓捕,只要不是发生在国公府,他就可以置身事外。
“今天既然是宴请女婿,饭菜也都准备好了,就先高高兴兴地吃一顿,至于明日的事情,明日再算,也不枉族中长辈亲自过来一趟。”
太保这句话,让某些人的心里五味陈杂,这一顿宴请女婿除了是维护国公府的颜面,还等同是告知族中的人,这门亲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以后不管西门晓月出了什么事,她只是相府的人,和西门一族没有关系。
夏丞相想说话,但是一直被老夫人拉住,老夫人的意思也很明白,你就是西门晓月虽然嫁过来了,但是那档子事,若能不牵连相府就尽量不要掺和,真的没办法避开才表态。
太保金精火眼,说话徒惹麻烦,不说话,还不至于被抓住把柄。
子安其实有些失望的,本以为太保会一直追究下去。
不过把事情移交给衙门也好,至少,两家依旧可以粉饰太平。
这一顿饭,很多人都没胃口,除了刀老大。
他被安排与其他族中长辈带来的下人同坐一桌,今日伙食很好,有八菜一汤,除了一个青菜,其余都是荤菜。
如果你没见过什么叫风卷残云,那么你可以去请刀老大吃一顿饭,好好见识见识。
总之,小荪是没见过。
她好生气,今天一大早出门,准备四个馒头,在马车上都给他吃了,本以为饿着肚子到了国公府能吃上一顿,她就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小碗汤,八个菜,就全部被卷个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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