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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爱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糖糖宝贝
这究竟……
泪光之间,连帐篷内的景物都看不清楚了。
星夜靡他究竟……
清晨,天还没有大亮,外面已经是一片嘈杂之声。
光从帐帘的缝隙之间射了进来,帐中已是朦胧可见,很快,就会变得亮堂起来。
司徒槿睁开沉重的眼皮,缓缓地从毛皮上爬起来。她的面上木然,眼角的泪痕伴着重重的黑眼圈,清晰地画在脸上。
星夜靡他昨晚居然……一夜都没有回来。
司徒槿鼻子一阵发酸,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角,却突然不争气地落了一滴泪,滴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之上。
星夜靡他昨晚是跟那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在一起?
司徒槿攥了袖子,缓缓地擦着泪,一边静默地回想着昨夜见到的惊人一幕。
其实,前因后果,似乎也没什么难猜的。也许,昨夜冰玉趁着宴席的酒劲,向昨夜靡坦白了什么,而也许……他们二人从以前开始应有着什么,不过是突然挑明了而已。她司徒槿这样的后来者,如今又无名无份,充其量不过是个下贱的女奴,就算朝着昨夜靡发疯,他也只需要扔给她这一句话,就可以将她撂在一旁不管了。
泪,愈发地止不住,连袖子都沾湿了一大片,还是抹不完。
司徒槿突地发了狠,将两边的袖子都攥了来擦眼泪,死死地咬了牙,不让自己再哭。将脸擦了个遍,手却伸到自己的腿根,将那把锋利的匕首“唰”地 拔了出来,缓缓地放到眼前。
刀身锋利澄亮,反射出她那双哭得红肿,又眼角发黑的水眸。
司徒槿正这样看着,冷不防外面脚步声起,帐帘一下被人掀开,紧接着,星夜靡的声音便飘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
她不觉下了一条,长发顺着帐篷门口吹进来的冷风扬起,黑亮的眼睛已望见星夜靡仍穿着昨夜的衣裳,走到跟前。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攥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将匕首夺了,这才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你在做什么?”
司徒槿睁大了双眼,一会儿望着星夜靡英俊的面容,一会儿望着他手里的匕首,突地抿了嘴唇,伸手去抢那把匕首。
星夜靡将手一扬,那把匕首已经一道寒光飞了出去,扎入不远处的泥中,司徒槿的手够 不着的地方。他将她扑上来的身子顺势一抱,圈入怀中,冷声:“很危险的!我不是说过,这匕首是给你防身用的,不是拿来让你玩儿或者伤到自己的。你带着就好好带着,拔出来看什么看?”
“放开我!那是我的东西,我喜欢怎么用,是我的自由。”司徒槿在他的怀里蹬着脚,奋力挣扎。
星夜靡将她的身子框得紧紧,怎么也不肯放手。
到最后,司徒槿实在累了也抓狂了,攒着泪朝他愤然大叫:“我叫你放开我!”
“不放。”他抵上她的前额,唇旁泛起一丝莫测的笑容,“槿儿,昨晚我没回来又没跟你提前说一声,是我不好……不过,看在今天之后,我们就要分离一段时日不能见面的份上,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这简直是哪壶,司徒槿一听到这话,愈发地抓狂了,一爪子就朝他的脖子抓了过去:“你回来不回来睡,关我什么事?我要的是我的刀子,还给我!”
藩王的爱奴 爱奴篇第57章
星夜靡措不及防,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她抓了一把,立时,白皙的脖子狠处,几条暗红色的抓痕透出了淡淡的血丝。
司徒槿并没有想到自己这一下居然轻易得手了,一时竟然心疼起来,又是后悔又是不知所措,竟怔了地望着星夜靡的脖子,静了下来。
“你这只爪子尖尖的小母猫!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你这吃了醋之后的坏习惯?”星夜靡低喝一声,翻身将司徒槿压倒在床,威胁地贴近了她的面孔。
司徒槿被他吓得尖叫一声,又一下被压得 动弹不得,不禁又羞又恼地骂了出声:“谁是母猫?谁在吃醋?你少臭美了你!再不放手,小心我要你好看!”
“你还不是吃醋?”星夜靡得势不饶人,邪邪地笑了道,“跟你在水殿瞎闹那会儿一模一样!那时是为了蕾纱的事,尚且情有可原……如今,你竟开始捕风捉影起来了。我不过跟人煮酒论英雄,兴致高了便不觉多聊了会儿,你这厢怕是多想了些不该想的东西,才会这么跟我闹腾。”
司徒槿听星夜靡竟说他是去“煮酒论英雄”了,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声,炸了,她的双眸睁得大大,黑水晶一般的瞳子猛地没了焦距,眼前一片昏暗,尽是昨夜马圈旁的情形,在不断的重演。
星夜靡还未发觉身下佳人神色不对,情意绵绵地贴了她的鼻子道:“槿儿……你这样胡闹,我该怎么罚你才好?”
说完,柔情百转的吻,就要落在司徒槿的唇上,却被一闪头躲了过去。
司徒槿垂了眼帘,眼角溢出一滴闪亮的泪珠,声音中浓浓地堆满了颤音:“你……昨夜,跟谁‘煮酒论英雄’了……?”
星夜靡一怔,仔细地打量了下司徒槿狼狈的脸面神色,眉缓缓地凝了起来。
他翻身给司徒槿让出一点空间来,抬身替她擦了那滴泪,柔声哄道:“是昨天到苏拉来的老朋友……莫非你竟真的以为我昨夜风流快乐去了不成?你也不想想,今天一日都要舟车劳顿,昨夜我若有那闲情去打野食,还不如回来跟你生温存一番……
毕竟素来算不得脾气好的人,星夜靡这么说着说着,愈发觉得自己没有解释的必要,不觉间语气就不耐烦起来。然而,见司徒槿的脸渐渐地绷紧,一双水眸就要喷火的样子,他无奈地又软了口气,伸了大手,温柔地抚在她的脸上,低头沿着她的脸颊,印下数个轻柔的吻,示以亲昵。
“你真不要想多了。试问这部落里的女子,哪一个及得上你的风情万种?槿儿……到如今,你莫非竟还会对自己信心不足不成?”
这半带奉承,又半带着陷阱的话语,随着那几个极度诱惑的吻一并袭来,实在有点令人难以抵挡……但,司徒槿一想到昨夜自己翻天覆去一夜无眠,心里就刀割了般地疼。她依旧别着脸,蹙着眉没有回避星夜靡的吻,却也并不妥协,小手静静地攥紧了身下的毛皮,眼睑抬也不抬一下。
星夜靡哄了半天,不见成效,终于有点恼了,一把按住司徒槿的肩膀,鹰眸含怒:“……槿儿,这么最后一会儿能说说话的时间,你就非要跟我闹事斗气不可吗?”
司徒槿知道自己就这么闷不吭声地闹着也就到此为止了,但若真的将星夜看见的那一幕跟星夜靡说了大闹起来,万一真将他逼得恼羞成怒了,后果不知会变成怎样,当下只好强忍了下来,转而问道:“……你今日几时出发?”
星夜靡却并不就此罢休,将她的脸扳过来,盯紧了问道:“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么?待天亮了之后,祭了天,便举旗出发。槿儿,回答我刚才问你的……你昨夜没乖乖睡觉,都在那里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古怪东西?”
司徒槿斜了眼望着旁边,面上做出小气又恼怒的神色,手心里却攥了汗,死死掩住心底真正的情绪:“我胡思乱想过什么,早被你猜全了。可我就是不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谁能一夜没睡好,还能脾气好的?换了你,你还不翻了天去了,明明是你不对,却连脾气都不许人发一下,真真是没天理了!”
“亏得你该是个知进退,识大体的女人,怎么竟这样小气,连个角落里缝皮子的都没你这样小性子的!”星夜靡果然没好气地起了身,“我教你读兵书是教错了,你该先去修熟一下《列女传》,看看天底下哪一个女人会象你这样无理取闹,竟敢拿这么点儿小事来胡闹的?”
司徒槿一听星夜靡这过分的话,登时真的恼了,“霍”一下地爬了起来:“小事?明明是你一夜未归,径自风流快活去了,还这样理直气壮!以前自卫才咬了他,你却要我三九寒天里到花园拿冰水漱口,莫非你就不小气,你就不无理取闹?难道就因为你是男人,便可以这样霸道?我告诉你,若真是前无古人……不,女人敢这样跟你抠理儿,我就来做世间第一个!”
“我……”星夜靡训人反而遭人训,差点儿没一口气在喉间“你……”
他伸了手臂,一下便捉小猫似的将司徒槿整个擒在怀中,发了儿狠劲地圈紧,任她奋力挣扎,疼得叫唤起来也不理。
司徒槿大声地抗议起来:“理亏了你就使用暴力……看吧,这就是你堂堂七尺男儿,所谓乌孙的鹰王懂得做的好事了!”
星夜靡气得不行,咬牙切齿地道:“我看你真是被宠坏了,如此刁蛮成性,这种忤逆的话都说得出来!我早已跟你说过,女人家要有女人家的样子。若天下的女人都象你这般肆无忌惮,就再也没有章法伦理可言,这世道会乱了套……”
“什么是章法,什么是伦理?”司徒槿毫不示弱地打断他的话,却紧接着被他圈得惨叫了一声,她含着一口气,死死地咬了牙继续道:“让你们男人颠倒黑白,活的风流恣意,就叫做章法伦理了吗?笑话!
“你都给我扯到什么地方去了……”星夜靡晦气地从脖子后根拧紧了司徒槿的两边下颌,“告诉你,我昨晚真的是跟老朋友喝酒叙旧去了,没你想象的那些什么风流韵事!你要恼,要闹,也总得寻了个证据理由,才好跟我讲理吧?这样子捕风捉影就胡言乱语,算个什么?”
司徒槿被他把着头,动弹不得,冷冷一笑道:“老朋友?哪里来的老朋友?是不是你在雪山神殿里,相伴多年,青梅竹马长大的同门圣女?”
这句话一说完,晶莹剔透的水眸,猛地涌起了潮湿的雾气,豆大的泪珠带着闪烁的光,簌然落下白皙细致,瞬时血色尽失的脸庞。
“槿儿……”星夜靡怔了怔,突地醒悟过来,“你……看到了?”
司徒槿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将不该讲的话说出来了,登时一阵后悔,赶忙掩了眸子道:“看到……?原来,你真的跟她花前月下,浓情蜜意,水乳茭融了?而如今,你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无辜,说我空穴来风……”
星夜靡湛蓝的鹰眸闪了闪,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糊涂,竟被眼前这个小女人套了话,不觉也怔了,连手也忘了留着力道,就此松了司徒槿的身子。
司徒槿虽是极力掩饰自己昨夜溜出去的事实,却说得自己的心一阵阵地抽痛,泪止不住地往下滚着,纤细的指尖一边爬上





藩王的爱奴 分节阅读_132
星夜靡的大手,将自己的颈脖自他的禁锢之下挣了出来。
“你这个伪君子……放开我!”
“……你这个麻烦的小东西!”
星夜靡拧了俊眉,低骂一声,又再霸道地将司徒槿拥入怀中,任凭她怎样粉拳捶到自己的胸前也不计较,只低声地安慰着,劝慰着。
“槿儿……你要听我把话说全,别自己胡思乱想。昨夜,冰玉在宴会上寻了我,说有事要跟我相谈……我不过是跟她单独在旁说了一会儿正事而已,之后,我返回宴席,跟她的哥哥路德继续喝酒谈天,直到天亮。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其实你去年在约尔特也见过路德……我们那次拜访的,就是他在照料的部落。他这次造访,是来接冰玉回家,顺便来拜会我的,昨日刚到,所以我为他接风洗尘,顺便叙旧。”
司徒槿听着星夜靡说起冰玉的事情,故意轻描写淡写地一笔带过,略去那些香艳的片段不提,大有掩饰实情之意,本是越哭越愤然的,但当她听到“约尔特”三个字,却猛地停住了啜泣,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楚楚可怜地望着星夜靡的蓝眸。
“约尔……特?”
那个地方,是她的羽翼被星夜靡生生折断,她的人生完全改变方向的地方……!
去年发生的许多许多事情,猛然如洪水一般地又涌现眼前。
可是,等等!如果路德是那个部落的首领,而他是冰玉的哥哥,那……
“是,”星夜靡点了点头,对眼前那水眸中浓浓的询问表示肯定的回答,“冰玉乃是东南十八部盟主之女,如今她下了圣山,家人便让路德来接她回去……她本人想要在此战之时替天神略尽爱世之本份,以自己的医术之力,照顾我的军士们直到战争结束……然而我始终认为,东南十八部联盟也算得上是半个国家,她这样的身份,不适合留在军中,所以派人给路德送了信。”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昨夜寻我单独谈话,既是怪我多此一举,也是恳请我最后再向路德说一次情,让她跟着我上战场。不过,毕竟亲命难违,我只道我的立场,不好开这样的口。我想,路德在这儿或许要再停留数日,之后,他们兄妹应该就要照计划,离开苏拉,回去自己的部落。”
司徒槿听着听着,忍不住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眸,闷闷地问道:“你……所以你其实是,早早地就计划了,要将冰玉送走?”
她这一个冬天,都看着冰玉在军营里忙里忙外,简直都整一个星夜靡的女军师般, 又训练女子医护队, 又是提各色建议的忙个不停,还以为星夜靡想要重用她这一位圣女,她在战场上带着响亮的名堂前进呢……
谁知,星夜靡居然这样设计,将冰玉送走?
简直……就像是舍不得让自己心爱的人上战场,故意要让她离开一般。
“不错”星夜靡点头承认,面上平静如水,什么特别的神色都看不出来。
司徒槿的心底一痛,苦笑道:“这样……这样做,你岂不是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援助?冰玉的医术超群,民望又高,若她就此离去,那些不知底细的民众和军士,会不会认为,你被‘神’……
“比那些虚幻之言……”星夜靡淡淡地道,“我更清楚,这一次的战争,是乌孙的内务。如果让别国的人掺和进来,到战胜之时,少不得也要分人一杯羹。冰玉或许是单纯地想要救人渡世,但她毕竟代表的是东南十八部联盟,我不能这样贪小失大。”
司徒槿扑闪着漂亮的水眸,不知如何理解自己心底复杂的情绪一种酸酸苦苦的感觉不知从哪里蔓延开来,浸泡了她的全身,令她觉得呼吸困难。
不是说她觉得星夜靡的话没道理,有破绽,不可信……甚至他不提冰玉跟他相拥的那件事,可能真的只是一时的变故,不值一提,所以才不说的。
可是……
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有蹊跷。
面前这经完美无缺的俊脸,睿智宁静的表情,湛蓝深邃的星眸……令她日思夜梦,时刻牵挂的男人,若是一直都在对她说着谎呢?
这个想法令她从心底到手指尖,统统凉了。
星夜靡见司徒槿面上痴痴地陷入沉思,只当她已忘了眼前的恼人事情,又开始去思考那些诸侯形势,行军作战了,大胆地拢了手臂,抬起她细致的下颌,便是一人霸气十足的掠吻。
不过,这一个吻却有点生硬……
不知是哪一边不对劲了,虽然似乎都有努力着,却总是无法达到往日的那种契合境界。
四瓣嘴唇缓缓地松开,双方都无言。
星夜靡抬头望望外面已经亮起的天色,又转脸望着司徒槿情绪低落的面容,欲言又止,沉默了一刻才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准备出行的事务,时辰到了之后,你随雅儿到部落边上去,跟众人一起送士兵们上路吧。”
“嗯……”司徒槿下意识地伸了手,去抹自己的唇角,突又惊觉星夜靡正看着自己,忙将手撂下了道,“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说完这句话,她突地心酸难耐,一颗泪,就此滚出了眼眶,滴落手背。
星夜靡举旗出兵,司徒槿作为暖床女奴,本来就不适合随行,而星夜靡也认为将她带上朝朝夕万变的战场,于她的安全无益,所以安排她留在后方的苏拉,等待战报。
换言之,这一别,若非星夜靡战胜了昆莫,将她接去赤谷城,便是……永生一别了。
藩王的爱奴 爱奴篇58章
听着星夜靡站起身来,走开,掀开帐帘……司徒槿一直僵直无法动弹的身子突地有了力气,闪亮的水眸望向门边,正好见到那一个令她眷恋万分的身影,被厚重的帐帘隔断,再也看不见了。
一阵冰凉的风迎面扑来,冷冽的似乎能把人的皮肤割裂……
司徒槿突地失了控制,呜咽地捧着脸哭了起来。
她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了什么哭得这样失态,然而就是觉得心如刀割,无法抑制这种强烈的心痛之感。
乌拉北部的一片开阔草场,如今站满了列队整齐的士兵。
靠近部落的另一边,散乱地站着苏拉部落的民众,多是女人,小孩和老人,都带着忧心又祝福的神色,望着这些即将出征的男儿们。
星夜磨站在列队的最前方,静静地审视着自己的军队。
没有一个人面上带着迟疑,他们都坚毅地望着自己的主人,等待命令。
本来这样的场合,主将应当说句鼓励士气的话语,然而星夜靡什么也没有讲。
蓝天色彩的眸子从军士们的脸上徐徐扫过,又往远处的人群堆里望了两眼,他终于拨转马头,举高右臂,往前一挥……
“出发”
底下一阵响应之声,号角声起,战车骏马,就此徐徐往前去了。
部落的人群一阵骚动,那些母亲、父亲、妻子、儿女们,都追着往前赶去,口中唤着亲人的名字,说着祝福的话语。
司徒槿立在其中,并没有往前跟去,然而一双如水般剔透的眸子,却是盯紧了帅旗的方向,紧紧不放。
帅旗所在之地,便是星夜靡所在之地……
她站的地方离得太远,完全看不见他的样子,如今即使再往前走,也只会是徒劳。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是该奋力追上去,还是该趁机逃离的好。
更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自星夜指示大军出发之际便开始笼罩过来,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虽然她一直觉得,星夜靡这一去,该是所向披靡,直到赤谷城下的,可是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心在扑扑地跳得惊惶。
不知这样呆站了多久,甚至,清澈的眼眸已经望见那些追出去很远的人们都已经三两一群地走了回来,沉默地路过她,回去自己生活的帐篷里。
直到眼前变作一片无人的草场,春风拂面,新草的草间闪烁如夜晚的繁星,司徒槿还是木头一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袖子被人从后面小心地拉了拉,司徒槿终于有了一点儿生气,缓缓地转了眼望向身旁。
原来是雅儿,指手画脚地表示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司徒槿不觉得有点意外。
雅儿只是指着帐篷群里的某处,示意槿儿跟着她去。
司徒槿随着她左拐右拐,竟是走回自己常住的那顶帐篷跟前,有点莫名其妙。雅儿却突地指着前面,兴奋地比划起来。司徒槿不解其意,眨眨眼,也只好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
她不觉多眨了两下眼,因觉得自己一定看错了。
健硕的身形,小麦色的肌肤,琥珀色的眼睛,眼前细碎的刘海,在脑后束紧了的长发,耳角环形的银质耳饰,后背装满了的箭筒,和腰间配备整齐的弯刀及匕首……
司徒槿下意识地唤了声:“……盖亚?”
这名在秋猎上曾经救过她一命的少年,早已在之前对查路兄弟的一战中成名,因勇猛善战,又亲手活捉了查路,如今已经升做先锋队长,独领自己的一队精兵了。
照理说,他应该在部队的最前面,早已随着星夜靡出征去了的才对,为何竟会在这种大后方出现?
司徒槿百思不得其解,闪烁的水眸带着茫然之气,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一位俊气非凡,气宇轩昂的年轻战士。
正在对旁边几位下等军士嘱咐着什么的盖亚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地转了头来。见来人是司徒槿,他礼貌地点点头道:“盖亚奉星夜靡大人之命,从今日起负责您的安全护卫工作。”
司徒槿正待说话,身后却另起了一阵喧哗之声,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中年男子,历经沧桑的面上淡淡的怒气,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走着,正跟他们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司徒槿一见这个人,立时浑身一震。
这不是别人,正是去年在约尔特见过的那个部落首领!
她一时忘了自己其实蒙着面纱,急急地避过脸去,还举了手挡住,生怕路德认出自己来。一会儿,又缓缓地将手放下,笑自己太过紧张。
这么着,才终于听清了那一堆人乱作一团是为了什么。
冰玉……
司徒槿听到这个名字,水眸簌地睁大了。
冰玉……不见了?
路德等人在星夜靡的大军出发之后,不久便发现了这位雪山圣女并不在自己该在的地方,东寻西找,终于确认她并不在自己的房间,也不在平日惯去的一些场所。不仅如此,据说她的爱骑也一并消失了,连同一些随身的衣服细软。
平日服侍冰玉的人在懊恼自责,说什么昨日见冰玉收拾行装,以为她是为过两日回去东南十八部做准备,却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样不留情面,不留一句话便断然出走。
路德气的不行,着急地一边亲自寻找,一边指示众人住可能的方向继续寻去,这一行人在部落之间走动,煞是醒目。
路德远远地望见这边有个白色的身影,误以为是自己的妹妹冰玉,快步走到司徒槿跟前,却被盖亚一把拦住。
“对不起,路德大人,这一位,是星夜靡大人的宠姬,并不是您要寻的人。”盖亚显然也已经听到了风声,知道路德在找自己的妹妹,此时对路德恭敬地一礼,又道,“谢大人恕小人不礼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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