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爱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糖糖宝贝
底下那些方才还在赞同沙耶的人,听星夜靡这样一说,登时都傻了,大气都不敢出,都静默地低下头去。
星夜靡将希罗的信再次递到眼前,沉声道:“希罗与我,是十数年的交情,自我十六年前到苏拉修行,便于他结拜兄弟,一直胸无猜忌直到如今。虽然先几日那一站,希罗杀我军士数百人,但是诸位有没有想过,当时敌我兵力悬殊,我身为主将却中箭落马,我军阵型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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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兵败之象。如此险恶境况,以希罗卓高的才能和兵力,怎么可能那么无能,还让我能活着回到这里,与诸位商讨对策?”
“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故意地放了我,只因为那一场戏做到那个份上,已经足以令昆莫满意,不再轻易生疑了。”星夜靡顿了顿,再道:“各位,你们与希罗并非素未谋面,甚至其中还有两年前与他一起在西北战场出生入死过的人,他的为人怎样,想必在座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如今他冒此风险,请人为我们送来如此重要的情报,我们怎么可以置之不顾,转而投靠并不可靠的国外势力呢?”
一阵沉寂之后,沙耶却语调坚定地开口了口。
“星夜靡大人,您的母后出身于东南十八部,东南十八部可算是您半个故乡。前左夫人仙逝之后,仍返乡安葬,所以您每年都必然往东一行,以祭奠生母仙魂----也因此年月积累,您与路德大人日渐交情匪浅。。。。。臣以为,路德大人此番提亲,多半是因为这层原由,而非单纯的形势而为。说不定,这一次的联姻,可以成为一个打破长年僵持局面的契机,化戾气为祥和,说不定,就此促成双方真正的联盟。星夜靡大人,此事还望您三思。”
星夜靡眉头一皱,并不做声。
“至于希罗靡大人故意放生之说,其实并不完全合理。敢问星夜靡大人,若是希罗靡大人有意放您一马,那他为何要在箭头上喂毒,而且直射您的要害之处?”沙耶盯紧了星夜靡的眼睛,继续说道,“大人,臣斗胆在此说一句----若不是您的铠甲保护了您,当时希罗靡大人射箭之处又距离太远,您。。。。。早已一命呜呼了。”
星夜靡的手,缓缓地揉紧刚硬的拳头,连手中的那一封羊皮纸的书信,都被抓的皱了起来。他缓缓地垂下手臂,看似轻松简单的动作,一双碧蓝的眼眸,却带着浓重的火气,与沙耶绝不退让的眼神相撞,迸出剧烈的火花,将两旁的的将领参谋们,都压得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吭气。
而达龙,一双浓眉早已紧紧地拧到了一起,面上的神色凝重而烦恼。此时他静静地托起了自己的腮帮,垂眼深思起来。。。。
“对不起,您不可以离开这里。”
司徒槿才刚刚掀起帐帘,就被艾果张开双臂挡在了帐篷的门口,堵得密不透风。
她不禁恼怒地道:“凭什么这样关着我?前两日是你的星夜靡大人说我刚刚奔波劳碌,需要静养,昨日军医已经说我恢复如常了,你干嘛还不让我出去?”
艾果的面上冷冷地:“这是星夜靡大人的命令,艾果只是执行命令而已。如果您有什么问题,请等星夜靡大人回来了,直接去问他。”
司徒槿跺脚道:“干嘛要等他回来?我现在就要去找他!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找他理论去!”
“星夜靡大人在军总帐与诸位大人商讨战略之事,任何人中途贸然闯入都是死罪,您莫非要试试看吗?”艾果扬起了下巴,略带不屑地道,身体却并未移动分毫,眼生也保持警觉,一点儿破绽都没有。
司徒槿面对这个向来最辣手的看守,心知今天是不可能轻易走出这个帐篷一步的了,暗暗计上心来,突地笑了道:“既然如此,我干嘛要去碰那个钉子。可是,我一个人在帐篷里呆得实在无聊,艾果,不如你进来陪我说说话,替我解个闷?反正你一双眼睛在我身上,看得死死的,我横竖是跑不掉的了。”
艾果冷笑一声,不为所动地道:“您又想施展之前对盖亚的那一套迷魂术?抱歉,星夜靡大人并没有吩咐我替您解闷,艾果的任务只是看守这道门而已。”
“你。。。。。”司徒槿眼中的恼怒一闪而逝,马上换上了笑盈盈的脸继续道,“我只是有事要问你几句。如果你觉得进帐内说话不方便,我们站在这儿说也是可以啊。”
艾果忍不住左右看了看,不放心地道:“您还是回帐篷里去吧。这儿风大,对身体不好。”
话是说得好听,其实言下之意就是连这么站着说话,也怕司徒槿耍什么花招,防不胜防,要赶快将她赶回帐篷里面。
“我如今就站在帐内,并不违反星夜的要求对不对?”司徒槿不依不饶,“至于这什么风大之类的。。。。我身子骨强壮得很,不在乎----而且,毕竟还是正事重要,这点小事不要紧。”
艾果忍不住好笑地打量了司徒槿单薄的身躯,却只得道:“我已经劝过您了,听与不听,就随您的便了。”
说完,他依旧双手拦路,当风而立,没有半分让开的意思,也再没有搭理司徒槿的意思。
他觉得这个小小的中原女奴除了想方设法骗他分神,自己溜出去找星夜靡,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却煞有介事地跟他说有什么“正事”要跟他谈,实在逗笑。不过好歹是星夜靡宠了大半年的女人,他也不像得罪她,所以干脆冰山政策,不想理她了。
“别不理人嘛。。。。”司徒槿笑嘻嘻的神色一闪而逝,伸手一把揪住艾果胸前的衣襟,硬将他的脸揪得离自己近了些,冷了脸道:“我问你,上次我从查路兄弟的军中被星夜靡救回来之后,军医开的那个方子,你是怎么去取的药草,药童又是怎么给你抓的药?”
她的语气沉静,神色严峻,仿佛变了一个人般,艾果不曾见过她的煞气,从眉眼之间悄然散发出来,霎时变作山一般的存在,迎面压了过来。
琥珀色的眼睛闪了闪,艾果倒抽了一口冷气,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防备地问道:“。。。。。为什么问这些?”
“不要问我为什么,回答我!”司徒槿狠狠地咬着牙,“否则,我可要不客气了!信不信。。。。。”
她话音未落,乌黑的眼瞳却突地闪了闪,视线错过艾果的肩膀,往他的身后看去。
“星夜。。。。”犹豫不决的声音,将她心里一瞬的慌乱表露无疑。
她的面前,正是身穿蓝衣,脚踏马靴的星夜靡,湛蓝的眼眸亮如天上的星辰,静默地越过艾果,打量着一瞬之前还张牙舞爪一般,不怒而威的司徒槿。他知道司徒槿的嗅觉和听觉都高人一等,所以早就留了心眼,留意风向和自己脚步的声音,所以司徒槿方才专注于艾果身上的时候,并没有提早知道他的到来。
“怎么了?不让你出去是我给艾果下的命令,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跟我讲理,非要这样为难他?” 星夜靡缓缓地走到司徒槿的跟前,平静的面上勾起一抹诱人的轻笑。
司徒槿听话地松开了艾果,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垂了眼帘,浅浅地笑了,摇着头道:“我担心你,不知你跟诸位将军商量的结果如何,等得实在心慌意乱了。”
星夜靡揽手将司徒槿如孩子般抱了起来,拢紧她的蜂腰,就此入了大帐,鼻尖诱惑地滑过她敏感的胸前,邪邪地笑道:“再怎样,也不能寻了艾果来欺负。他虽然只是我的贴身护卫,分位不高,出身却不俗,父亲和外公都是靡字封号的望族。虽然并不是死规矩,但你如今这样的身份,还是对他规矩一点儿的好,否则就是我管教不严,理上吃亏了。”
爱奴篇第69章节
司徒槿面上涨得通红,心怦怦地跳个不停,仍在回想方才的那个照面之间,有没有被星夜靡听到什么。
她发了好一会儿怔,才猛然意识到星夜靡是在管教自己对艾果的态度,忙结巴地回答:“。。。。。既然你这么说,我下次注意就是。”
星夜靡将司徒槿轻轻地放至厚厚的毛皮之上,指尖抬起她细致的下颌,笑道:“这才是我的乖槿儿。不见几日,你却懂事了很多。。。。。我不得不赞你一赞。”
魅惑的蓝眸半掩着,星夜靡的笑容轻松、自然,看不出来一丝的矫揉,更不见半分的隐意试探。
司徒槿的脸上更红了,避过星夜靡的手心低了头,轻声问道:“希罗靡的事,谈得怎出样了?”
“不出所料,被大力反对了一番,毕竟首战告败,我又受了伤,众人觉得不能再信任希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你这么辛苦带来的宝贵情报,我一定会善用.不合让你和希罗的心机白费心。”
星夜靡轻描淡写,然而司徒槿可以猜得到,现场会是怎样一种火药味浓郁的气氛。她缓缓地低了头,道 “星夜…你真
的肯相信我吗?我这样突然地出现在这个军营,又居然带着希罗的书信.定然分遭到怀疑……”
星夜靡淡淡一笑,已拥了她入怀:“别人可能不知内情,我还能不明白?行军图是我给你的,你会来到这里,是理所当然。槿儿,我们之间,彼此信任早已是不言而喻之事。上天给予这样的机缘,让迷路的你阴差阴错地遇上希罗,得知他迫不得已为之的隐情,又给我带来这重要的书信,我感谢你都还来不及,又怎么有那些多余的疑虑呢?”
一番话,听起来竟是真心实意,感人肺腑。
司徒槿陷入星夜靡温暖的怀抱中,虽然免不了感动莫名,心底深处却仍是轻微地颤个不停,缓缓合了眼道:“我只是机缘巧合成了信使,希望借此机会,你们兄弟二人可以冰释前嫌,不要被昆莫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离间了,误了雄图大业。。。。
“我知道。。。。。我一定会战胜昆莫,坐上藩王的宝座,然后----给你我所承诺的东西。相信我。。。。。。”
星夜靡的手臂,将怀中的佳人抱得紧紧,仿佛柔情蜜意,弄得化也化不开似的。
一双与蓝天同色的眼眸,却在司徒槿看不见的角度,缓缓地抬起头望向帐帘之外,眼中带着层层思虑,如波涛汹涌,翻滚不定。。。。
达龙掀开帐帘,走入帐内,便见到沙耶身着素白的衣服在案前沉思,面上的表情闷闷地。
“沙耶,找我有什什么事?”
沙耶听到响动,灰色的眼瞳缓缓地转了过来,浅淡地笑道: “我真担心你军务繁忙,抽不出身来。我找你,是想要就今日就星夜靡大人曾在军总帐中商量过的事情,问问你的看法。”
达龙在沙耶对面坐下,却拒了他递过来的酒,沉声道:“沙耶,我劝你一句。星夜靡大人如此坚持,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我等乃人下之臣.在火神面前发誓过要效忠于鹰王大人的。。。。。不应该随意对他的决定恣意指摘。毕竟,他才是众人的王。”
沙耶皱了眉头道:“达龙,这话就不对了。为臣之道,是要名司其职,恪尽职守没错,但你我二人居此要位,若一味俯首遵从,不能及时进言,便实在对不起辅佐星夜靡大人这一重任了。”
达龙望着沙耶的眼睛,并不吭声。
“那一份据说来自希罗靡大人的书信,实在令人觉得蹊跷。若是希罗靡大人自己迫不得已,为何他不遣自己的亲信秘密送信过来,却要拜托一个迷了路误闯军营的暖床女奴?”
说到这里,沙耶止住达龙意欲说话的势头,将自己的话继续下去:“达龙。。。。。不要掩饰你心里的疑惑----其实我们根本就不确定,那一名中原女奴其实是不是被敌军俘虏了,为了保命,所以才回来充当奸细。她送回来这样迷惑人心的书信,说不定只是希罗靡大人的计谋,想要扰乱我军的军心。。。。。并且将我们这个真正的主力兵团揪出来,一网打尽。”
达龙叹了一口气:“沙耶。。。。你我跟随星夜靡大人多年,知道他向来行事谨慎,心思缜密,并不是那种随意听信他人谗言之人,我相信这件事,大人他必然有自己周全的考虑,才会作此决断。”
“况且,话说回来,你又何必一而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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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地与这名中原女奴过不去呢?上一次的‘事情’过后,星夜靡大人对她的宠爱只增不减,这样明确的表态,你这样的聪明人,不可能不懂他的意思。虽然那名女子如今仍只是区区女奴,以后却极难估计会否变作指头的凤凰。。。。。届时,若她反过来寻你的不是,你的麻烦就大了。”
沙耶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也懂得说这是‘以后’!如今,她不过仍是一名女奴,就想要兴风作浪,叫人如何看得下去!而且,若此时星夜靡大人听信于她,将三万军民的性命营生就此拱手让人,我们又何来的明天,何来的‘以后’?”
达龙的眼睛闪了闪:“沙耶,你。。。。。”
沙耶拍案而起,语气愤然:“东南十八部明明已经友善地伸出了援助之手,冰玉大人更是效力于我军一段时日,更救了星夜靡大人一命,传为美谈----这门婚事本来是水到渠成之事,大人他却非说自己母亲的部族是怀着狼子野心,不肯接纳。我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是那一个狐狸精般的女奴,在大人枕边吹起了邪风,才会令大人下此愚蠢的决断---达龙,你说,这样的害人妖精,留着有何用?”
他的一拳砸在案板之上,声音巨大,将上面的酒壶都震得几乎倾倒。
达龙伸手将酒壶扶稳,缓缓地站起身来道:“沙耶,星夜靡大人既然不肯,这件事就不可能成。。。。。往后,你还是不要再在大人面前提什么婚约之事为好。万一真的触怒了大人,就不用等什么以后将来,你现在就要吃亏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道理。。。。”沙耶似是喃喃自语般低声说道,“我绝不可眼睁睁看着这支倾尽我心血而建的强大军队,就这样因为一个愚蠢的决定走向可笑的末路。。。。。若我以星夜靡大人之名,致信东南十八部,先将亲事答应下来,请他们发兵救援-----届时木已成舟,大人他便也不会再说什么。”
达龙双手搭在沙耶的双肩,叹口气道:“沙耶,我敬你是一名真正为星夜靡大人考虑周到,鞠躬尽瘁的军师,所以在此劝你。往日你多有自作主张之时,大人都不追究,那是因为大人爱才,故此待你格外宽容。但,今日大人既然在众将领面前将话说得如此明白,即是立场坚决之意,也是对你的警告。如果你一意孤行,非要继续暗暗地牵线搭桥,那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不管你的初衷如何,只要大人一句话,往日你所有的功绩伟业,都会毁于一旦,就算是我,恐怕也保不了你。”
“达龙,你。。。。”沙耶缓缓地抬起灰色的眼瞳,眼中带着说不清的波涛汹涌,声音却似乎噎在喉间,良久也没有再说一个字来。
希罗靡静静地坐在大帐中,听到帐帘的响动,便缓缓地抬起头来,神情凝重。
蓝迪微笑着站在帐篷门口,道:“虎王,好几日没见面了,你好吗?”
希罗靡的脸上并无一丝笑意,冷冷地道:“听说。。。。你竟真的把人带来了。”
“那是自然。”蓝迪笑嘻嘻地,往后一转,已换上绅士般温和的表情,柔声对外面道,“夫人请进。。。。请小心脚下。”
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一会儿,又在后退着进了帐篷,手上搭着一只浅浅素手。再走了两步,手的主人便到了门前,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庞,柔情的眼睛放射着融融的红色。
希罗靡直到这一刻,面上才凝固一般露出了讶异的神色,下意识地从席上站了起来,唤了声:“若兰!”
青色的衣裙,素雅而大方,头发绑做无数细碎的发辫自然垂下,并不多做娇饰,天然无雕饰,更见美人艳。她额前的刘海恍如连绵的山峦,眉若黛,眼若潭,竟是一个款款多情,叫人顿生怜惜之情的清丽女子。
“虎王,按照与您的承诺,我将您的发妻从守备森严的赤古城中‘偷’出来,送到您的身边了,请您好好地验明正身吧。”蓝迪笑嘻嘻地闪向一旁。
希罗靡从案后绕了出来,鹰眸睁得大大,手臂因为紧张而略带颤抖,缓缓地展开他的怀抱。
青衣女子的眼中蓄满了闪亮的泪水,鼻尖红红,似乎不敢相信面前的是真实般,犹豫不决地立在原地,肩膀颤抖如风中的残叶。
半响,一声清雅的声音在帐中响起------
“大王!”
青云一般飘起的衣袖,与棕色的发辫泛起一片铺面而来的喷香涟漪,轻盈的身躯已然向前急急趋出,扑入赶上前来的希罗靡怀中。
“大王。。。。这不是梦。。。。这真的是你,若兰好想你。。。。”女子泣不成声,娇喘细细。
“若兰,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希罗靡将怀中的爱妻拥得紧紧,“昆莫卑鄙,将你骗入中宫囚禁起来,以此要挟,我。。。。。差一点就变作千古罪人,遭天下臣民百姓辱骂一生。”
若兰的眼泪一颗颗如珍珠般滚落不停:“若兰才是罪人。。。我听说,大王为了若兰的安全,不惜主动请战,在伊犁河谷,将鹰王大人。。。。”
希罗靡眼中一闪,伸手指掩住若兰的唇,不让她再说下去,轻声问道:“你。。。。腹中的孩子可还安好?”
若兰忙不迭地点着头,抓了希罗靡的手,放至自己的小腹之上:“孩子他比我这个娘亲不知要坚强多杀倍。。。我在中宫时,日夜担忧大王您的安危处境,旁人都劝若兰要为了孩子多照顾自己,但若兰实在茶饭不思。。。。幸好,孩子并没有因此撒手而去,至今安稳无恙。”
“那就好。。。。母子平安就好了。”希罗靡重新将若兰拥入怀中,“若兰,这一次我对不起你,但。。。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遭受任何不幸。”
蓝迪讥笑的声音在帐篷边上冷冷地响起,搅和了一室的情深意重。
“情意绵绵到此为止了,”他双手交叉在胸前,笑得神秘,“希罗靡大人,既然你已经要回了自己的爱妻,是不是。。。应该开始履行您之前按许给我们的承诺了?”
希罗靡安抚着怀中的妻子,再抬起头来时,面上已然恢复了一贯冷静的表情。
“。。。。。我明白了。”他道。
“洗好了吗?还有多久?”
水塘边上,挂起了临时的木杆布帘,当中一个倩丽的身影浮动,伴着清凉的水声,撩拨得人春心浮动。艾果守在布帘的旁边,背对着身后的水塘,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却是四下张望,紧张得不行。
真是倒霉。。。。居然要跑来陪这个中原女奴沐浴。而且,星夜靡大人吩咐过,要尽量快,免得有闲杂人等过来,不下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就不好了。所以他急得不行,一催再催。
司徒槿也却是是洗得慢腾腾。。。。虽然可能是相对于他们这样的七尺男儿来说。艾果感觉自己似乎等了一个世纪之长,那个诱惑的水声才终于停了,转而听见布匹的瑟瑟之声。
他不觉地面上飘红,只得赶紧将头仰起,大口大口地呼吸清新的空气,结果吸入了一阵含着水汽的凉风,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你没事吧?是不是不小心染了风寒?”布帘被掀起的声音之后,是司徒槿甜美细嫩的嗓音。
艾果吃一惊地回头一看,只见面前的女子肤若雪白凝脂,发若浓墨远山,红唇似火,双眸如两塘清澈的深潭,顾盼多情,如艳丽却不俗气的木槿花,昂然在高高的枝头绽放。
“没有的事。。。。”
艾果禁不住有一瞬的失神,心里暗暗惊叹,这女子半年前还是含苞待放,生涩娇嫩的样子,如今竟出落得如此水灵通透,勾人魂魄,真是女大十八变,一年一样,往后还不知会变作何等迷人的美丽。
他突地发觉自己想得多了,忙正了颜色道:“既然洗好了,我们走吧。星夜靡大人吩咐过,要你回到大帐内乖乖呆着,不许在军营中乱跑。”
司徒槿也不言语,就此乖乖地跟在艾果的身后,往星夜靡的帐篷走去。
路上,不少人投来复杂的目光,司徒槿很清楚明白地认识到,自己在此处是不受欢迎的。可是她心中澄明,不去在意这些小事,只镇定自若地拉好了蒙脸的面纱,步伐优雅地往前走去。
再行了二三步,眼前却是白影一闪,便听得身旁的人恭敬地拜了下去,口称“冰玉大人”,“雪山圣女大人”。司徒槿心中一笑,轻薄的面纱之下,娇俏的唇线淡地苦笑起来。
果然是冤家路窄,就这么出来沐浴一番,竟然也能碰的上。
爱奴篇第70章节
司徒槿自这一次来到星夜靡的军营之后,早听说了冰玉所在的东南十八部,往星夜靡这里送来邀婚的信函,请求联姻之事。军营中议论得沸沸扬扬,除了星夜靡的伤势,就是这件事,吸进了最多的关注。她虽然几乎足不出户,帐篷却是不断地透进来路人说话的声音,叫她想要掩耳盗铃都不行。
司徒槿听得心里烦闷,旁敲侧击地也问过星夜靡,只听他承诺一定会拒绝这门亲事,便也不好再追问下去。然而,军营中却完全没有这门亲事已经被拒绝的传言,那些嗓门大大的士兵们,还个个都认为这是桩绝好婚事,不断地说着各种赞美的话,叫她听得心里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不知道究竟星夜靡的话可信,还是这些人可信。
自然,她那满满一坛子的醋早就蠢蠢欲动,随时想要翻洒出来。
如今,光天化日之下被司徒槿见到这敏感流言的主人,心里自然气不打一处来。她翻了翻白眼,好不容易才忍住不要公开闹事,于是脚下急急地加了速,想要尽快从这个障碍的雪山圣女跟前晃荡过去。
冰玉看见司徒槿,水波荡漾的眼眸略闪了闪,却主动地走上前来,微微一礼道:“几日不见,身子可养得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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