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爱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糖糖宝贝
来人正是将司徒槿带进来的那一位“队长”,方才死板的面上,却是希罗靡平日不曾在他脸上见过的冷静与笑意。
他慢慢地走到司徒槿的面前,温柔地道:“让你久等了,槿儿。”
司徒槿苍白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病态的紫红,勉强抽动嘴角笑了:“果然是你,蓝迪。”
“蓝迪……可是……?”希罗靡讶异地读出这个陌生的名字,同时愈发地感觉到自己的呼气变得艰难,头逐渐地晕了起来。
蓝迪将手伸到司徒槿的鼻子旁,让她闻过他手里一个小瓶子里面的东西,笑了道:“这药唯一的缺点就是发作得太慢了,让你多吃了这些苦,真是不好意思。”
司徒槿闻了药,面上的红潮立时退了些,却仍是有点力气不济,缓缓地靠到蓝迪的身上:“直到我闻到龙鹳兰的气味,才真正安下心来……谢谢你。可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下午我在山谷被俘的时候,明明还不是你……&
“上次一别太仓促,此后我虽然听说你吉人天相,化险为夷,仍一直放不下心,日夜都担心着你。但我自己俗事缠事,实在是力不从心,直到现在,我终于可以来,接你离开。”
说到这里,蓝迪顿了顿道,“我本来以为随着这支军队,迟早可以和星夜靡的人会合,结果却发生了这等变故,而且也发现你并没有随他出征……没想到,才隔一天,我正想寻个机会离开,却正巧见你被抓了来,所以……我就稍微地借用了一下这个人的身份。”
“蓝迪,如果没有在这里碰到你,我真不知自己会变成怎么样……”司徒槿的眼中闪着真诚的谢意,“你总是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简直就是我的救星。”
蓝迪笑得深了:“是的,我就是特意要来救你离开这里的。槿儿,跟我走,这一次,我会让你安全地回到祁胤,回到你挚爱的亲人们身边。”
司徒槿面上的笑容一瞬间僵了僵:“蓝迪,我……”
“没有什么你或者我,”蓝迪缓缓地道,“这也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命令,更是你在祁胤的血亲……众望所归的事情。槿儿,不要再理这里乌烟瘴气的这些杂事,跟我离开乌孙吧。”
这厢儿久别重逢,气氛暧昧不清,那一边,希罗靡却再也支持不住,一下跪倒在地,双手撑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似乎根本不能呼吸似的,一额冷汗。
“这是……什么毒……”他上气不接下气,早已没了之前的威势,“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蓝迪伸手轻轻地扶着司徒槿的肩膀,对地上的希罗靡笑着道:“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否则这个毒只会更深地侵入,让你最终连呼吸都无法维持,一命呜呼。”
“这是我们师父传下来的一种迷魂药,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这样用在你的身上。”司徒槿的气喘已慢慢地停止了,脸色也变得正常起来。
他们两个都是天下第一神偷的徒弟,于是得师父传授这种独门毒药。无形无色,只有淡淡的兰花香味,人吸入之后再过半盏茶功夫,便会全身单板机痹,呼吸不畅,若没有解药,则必须静心忍耐半个时辰,药效才会过去。倘若不服药性,执意要活动身体之类,便会全身功能紊乱,气绝而亡。
这是个危险的药,仅只是在被困重围之时,用来暂时制住敌人,自己得以全身而退所用,乃是逃生之时的最后招数,所以传授时,师父扔下了狠话,除非真到生死关头,否则不可滥用,更不可以对人提起。
江湖之术对孙子兵法,这一局,是他们神偷的秘密武器胜了。
希罗靡伸了手,用力抚着自己的胸膛,却还是无法减轻症状。他额角渗满了细密的汗珠,气喘不断,痛苦得不行。他勉强地抬起头来,对这门那边就唤:“来人……。”
谁知,竟是气若浮丝,根本连他自己听到都困难。
“我再重复一遍,你最好不要继续讲话了,静待半个时辰,症状自然减轻,否则,不等我们动手,你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蓝迪警告他。
希罗靡咬了牙,一双极不甘心的鹰眸,就此紧紧地盯上了司徒槿:“你……你真是祁胤的长公主……?你这样的身份,居然跟江湖的邪道色结一处,又……又心甘情愿地做下贱的暖床奴……你……”
“槿儿,你打算要如何处置这个人?”蓝迪冷冷地望着地上那具苦苦挣扎着的身躯,扶着司徒槿的手臂再紧了紧,“不如……杀了他?”
司徒槿本来被希罗靡说得满脸尴尬的通红,伏到了蓝迪的胸前,听蓝迪说要杀了希罗靡,仍不禁浑身一震地抬起头来:“蓝迪,别……他是星夜的结拜兄弟。”
蓝迪沉了声道:“你的心地好并不是坏事,但是好心不能适用在所有的事情上。我想,你既然会场样毫无顾忌地对他坦白自己的公主身份,恐怕也是心知肚明,不需要再对他隐瞒,因为他也不会再有机会跟别人提起了吧?”
司徒槿的眼中一闪,并不做声,只静静地垂了眼帘。
地上的希罗靡再次抬起了头道:“你们若杀了我,也绝对……不可能逃的出这个军营……&
蓝迪并不理会他,继续对司徒槿说:“我可以易容成他,将他的脸毁掉穿上我身上的衣服,然后带你离开。槿儿……这样做,我们没有后顾之忧。”
希罗靡被当头一棒般,顿时再不说话了。
蓝迪见司徒槿只低着头不说话,俊朗的眉缓缓地蹙紧了,却压低了声音道:“槿儿,莫非……你还不舍得他?”
司徒槿心里一急:“蓝迪,我……”
“那个朝秦暮楚的男人,明明已经扔了你,转而迷上了别的女人,你怎么还这样执迷不悟?”
“没……没有这回事。”司徒槿一怔,忙摇了头道,“星夜他……”
蓝迪咬了牙道:“我绝对没有看错……昨日的对战,他落马倒地之时,明明有另外一个女人冲出来保护他……槿儿,这是一场攸关生死存亡的战争,他不要你在身旁,却带着别的女人,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你为什么还肯将心放在他的身上呢?”
司徒槿听说冰玉在星夜靡危机的时刻冲出来的事,顿时面上一白,怔了半日,仍缓缓地道:“没有这回事,真的,蓝迪,没有这回事……”
蓝迪蹙紧了眉,重重地把她的双肩道:“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槿儿,如果你实在不肯听我的话,我只有强行将你带走了。”
司徒槿突地反过来揪了蓝迪的衣襟,颤声道:“我……我知道这是一个很任性的请求,但是……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这很重要,而如果你不帮这个忙,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请你无论如何,答应我……”
“槿儿,你……”迪见她面上这样近切的神情.正待出言训斥,却又于心不忍,欲言又止地,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你答应我,这一切结束之后.就跟我离开乌孙的话,我就答应你。”
司徒槿急得眼角都冒出了泪滴:“蓝迪,你不要……”“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便不会答应你。蓝迪吃了秤砣轶了心.半点不肯退让。
终于,司徒槿认烁着澄清的水眸,缓缓地低了头。“好……只要你帮,我、我跟你走。”气若浮丝的声音!不知是因为方才的毒,还是因为心里的虚弱。
下一刻,她终于抬起坚定的面孔,转向地主喘息着的希罗靡。“希罗靡.你愿不愿意,跟我这祁胤的长公主,!做个交易……?”
爱奴篇 第六十五章
血……
很多很多的血。
染红了雪白的裙衫,也染红了人的眼睛。
只是一副娇弱的身躯,连一阵风也可以吹得倒,倒下就要大病许多天……此时却这样地流着血,那血液的河流似乎不懂得停下为何物,非要流到这身体里的血都干了才肯罢体。
白皙的脸泛上了死灰般的暗色,苍白的唇在生死之间梦呓地呢喃着不知什么字句。突地清晰了两个字眼,却竟然是他教她佝的,他的名字。
“星夜……“
他听得心中紧,已攥了那小小的手心,放柔声音在她的耳旁道:“我在这里。”
簌尔,晶莹的泪自她的眼角渗出,干涸的声音重又变作迷蒙,纤弱的手冷如冰声,象是永远不会变暖一般。
“槿儿……不要死,”他沉重地说着,一字一字都极为艰难,不知是要说给她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我不准你死。”
不许死,因为我要你活着。、
槿儿,不要死……
夜,带着露水的味道,薄薄地侵袭过来。
星夜靡缓缓地睁了眼,才明白刚才的惊心动魄,是黄梁一梦。
如今,他躺在自己的军营里,夜已深了,方才梦见的,是数月之前的光景。那个时候,司徒槿几乎就此撒手离他远去,每一个片段,都浮着令人难耐的血腥味道,比战场上成千上万名士兵尸横遍野的场面都为刺痛人的神经,令人不愿再去回想。
幸好,只是梦,虽然本来连这样的梦也不想要有,但毕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无法避免的。
星夜靡将思路收敛回来,刚想要动弹一下,胸前的伤口便被触动,疼得他稍稍深呼吸了一口气。
“……星夜,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
一个甜美如天上甘露一般的声音,在暗不见五指的夜里响起,接着,温暖的手便抚了过来,贴上星夜靡的额头。
听到这个声音,星夜靡在黑暗中稍稍地蹙了眉:“冰玉,我不是交待你回自己的营帐去吗?”
手默默地缩了去,穿衣和脚步的声音响起,一会儿,燧石噼啪响了几下,面前便燃起一簇火苗来,照亮那一个裹着白狐皮毛裘子的美丽身躯。
星夜靡一瞬间有一种错觉,似乎眼前的并不是冰玉,而是另一个更娇小,更单薄,鬼马灵精,却又娇生惯养,不懂得照顾自己的笨蛋女人。
冰蓝的眼瞳眯了眯,总算理智地告诉自己,那个行事荒唐的女人现在早不知道游荡到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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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带着他重要的军事情报而不自知,甚至搞不好都已经晃到了敌人的大帐里,又或者根本不在乌孙了。
想到这里,本来已经气闷的胸膛,就变得愈发呼吸困难起来,要好生压抑一番,才能装作面上无事的样子。
过一会儿,火苗逐渐地燃烧得更旺,整个帐篷都变得亮堂起来,也更暖和了。只是空气中有一种莫名的冰冷,始终无法化开,随着篝火烧得噼啪作响,气氛就愈发地难堪起来。
冰玉终于缓缓地回过头来,就着火光仔细地观察了星夜靡的脸色,起身又来到他的面前跪下:“星夜,冰玉已说过无数遍了。这蛊毒是如狼似虎之物,随时都有可能发作,若届时我不在你的身旁,只怕一来二去,你耽误不起,就要负了这军营里上上下下,对你的期待。”
星夜靡知道她的意思,并不反驳,只淡淡地道:“以你的身份,这样……只怕玷污了你的圣名。”
冰玉的眼中一闪,早已弯嘴一笑:“公理自在人心,若是明事理者,又怎会饶舌这等无聊之事。更何况……比起你的命,那些不过是过眼云烟,不甘落后留痕迹的。对冰玉来说,只是无需牵挂的小事。“
“路德今日送来的书信,令沙耶很是积极地在我面前游说了半天。他认为路德有意将你许配我,促成东南十八部与我军的联盟,一起对抗昆莫的大军,才是挽救此时形势再好不过的救命之药。但……”星夜靡沉吟一刻才道,“冰玉,虽说东南十八部若肯在此时为我出面撑腰,是极难得的好意,但竟要将你的终身大事用作幌子,我觉得于你而言,太不公平。”
冰玉淡然一笑,替星夜靡拉了被子,幽幽地道:“公平不公平,冰玉心里自有分寸。如今希罗靡大人倒向了昆莫的大军,首战又吃了闷亏,一军之主的你又身负重伤,将士们正是士气低落的时候,此时有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开,不是件好事么?”
“我并没有说是坏事。若只是东南十八部愿意与我军结盟倒也罢工了,竟扯上你的终身大事,便是对你的不公了。路德居然连你的意思也不问一下,怕是误会你到我的军中,竟是为了男女之情,这也太亵渎你这位圣女的一片丹心了。”星夜靡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异常,似是担心自己一旦说错了某个论点论据,便会陷入不可回头的错误之中。
冰玉的眼中稍稍被什么刺伤了似的,缓缓地垂了睫毛,半晌才轻声道:“星夜……只要此时能助你胜这一场战役,只要可以助你解了这个毒,只要乌孙兵壮国强,千秋万代……冰玉只会觉得高兴,发自心底地高兴。”
她顿了顿,面上飘红,如两簇火焰,愈烧愈旺。这样一位美丽绝尘的女子,半带含羞地顺着眼眸,愈发似悬崖顶上俏丽的红花,引人注视,不忍移开视线。
星夜靡却是看得俊眉缓缓地蹙紧了,正欲说句什么,帐外却响起了艾果的声音。
“星夜靡大人,你还醒着吗?”
冰玉忙抬了头替星夜靡应道:“他醒着。”
艾果似乎是怔了怔,停了一瞬才接着道:“那个……星夜靡大人,艾果可以进来说话吗?”
“进来。”星夜靡不等冰玉转过脸来询问自己的意思,便大声应道。
帐帘被掀开,俊美的少年走了进来,恭敬地跪下。他的眼角扫到就在星夜靡旁边跪着的冰玉,稍稍露出愕然之色,但很快地垂了眼,笑声报道:“星夜靡大人,外面有人夜闯军营,被看守的军士拿下来了,发现是一外白衣的女子,达龙大人确认了,是那名中原的……槿儿。”
说到“槿儿”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停了停,似乎在思量着要用什么称呼适合,但他终于想到司徒槿曾经自报的这个名字,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
“是她?她现在在哪里?”
星夜靡一听是司徒槿,立时使想要从榻上爬起身来,但他的箭伤并未痊愈,此时勉强挪动身子,竟是一阵剧痛掠过,令他下意识地低哼一声,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护住了胸前。
“星夜!”冰玉忙扶了星夜靡的肩膀,急急地道,“你的伤远远还没有好,不能这样勉强自己……&
“我没事,”星夜靡只应付了冰玉一句,便马上转向艾果,“将她带来我这里,我要马上见她。”
“星夜靡大人……”艾果欲言又止,面上中洋溢着犹豫不决。
星夜靡不觉蹙了俊眉,冷声质问道:“怎么了?”
艾果看了一眼旁边的冰玉,迟疑地答道:“其实……沙耶大人放了命令,说她突然出现在这地点本是秘密的军营,来历和目的都不明,必须要先将她关押起来好好审问清楚,在没有确认对您无害之前……不可以让她见您。沙耶大人虽嘱咐我们所有人,不可走漏风声,但是达龙大人觉得这做法有点不妥,所以叫我偷偷来报。”
星夜靡听得俊眉倒竖,眼中冒出锐利的凶光,冷了脸道:“这个沙耶,好大的胆子!既然如此,我不亲自跑一趟,竟要不来人了。”
说完,他顺手拉过旁边的虎皮裘子,往身上一披,就要硬撑着爬起身来。
艾果见状便急了:“星夜靡大人,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这……”
“星夜,不要这样……”
冰玉伸手来阻拦,可是哪里拦得住?星夜靡只将手轻轻一格,她便控制不住地往地往旁边错了身子,扑倒在旁边的地上,娇喘细细,而星夜靡早已起了身,单薄的裘衣之上,仅有那一床虎皮为他驱散严寒,护住身上的暖气。
爱奴篇第66章节
“艾果,带路。”
星夜靡冷然声音令帐内的温度又骤然下降了许多。一瞬间,冰封的感觉蔓延开来,空气中似乎都能掉下冰渣子来。
艾果并没有料到星夜靡对司徒槿的事情反映会这么大,而且。。。。居然对随侍在他身旁的冰玉这样。
他怔怔地立在原地,直到星夜靡越过他都快走到帐帘跟前了,他才如梦初醒地转了身,迷茫地应道:“是。。。星夜靡大人。”
冰玉从地上爬了起来,急急地挡到星夜靡的身前,道:“星夜,即使你要去,也请你先穿戴整齐。夜晚寒冷,万一不小心染了风寒,对你养伤没有任何好处。若情况更坏,伤口恶化,到最后局面难以收拾,你就对不起这乌孙上下追随着你的将士臣民们。。。你就会变作千古罪人!请你三思。”
那双晶莹的水眸中闪烁着坚定之色,连艾果都看得出来,冰玉决心已下,并没有再退一步的意思。
星夜靡蹙紧了眉,差一点便要再次伸手将冰玉推开,但那俊朗的面上毕竟出了隐忍的表情。。。。终于,他吁了一口气,道:“艾果,替我将外衣拿过来。”
“是。。。星夜靡大人。”
艾果夹在两人之间,早已暗暗叫苦,此刻见星夜靡终于退了一步,便赶紧往旁边拿了他的衣服,如往日一样过来服侍他穿衣。
星夜靡静静地穿戴整齐,一双蓝眸掩着,并不望向冰玉,然而全身上下散发出一阵摄人的压重感,令在旁服侍的艾果,都是不自觉地紧张得满头大汗。
冰玉静待星夜靡穿好衣服,便将手里早已准备好的斗篷替他披上,纤细灵巧的指尖,将斗篷之前寿穗漂亮地打了个花结。之后,她再将他斗篷的两旁理了理,两手却抓着斗篷的边缘缓缓下滑,连脸都跟着埋了下去,似要情绪爆发一般。
星夜靡沉默地看着冰玉,也不说话,伸手轻轻地拉开她的纤手,就想要掀开帐帘出去。
谁知,这一动也触动了冰玉的一动。那只素手突地反过来抓住了星夜靡的手,他面前那双美丽绝伦的眼眸依然坚毅地抬了起来:“星夜。。。我也陪你去。”
星夜靡已不肯多费时间,他微微一颔首,再不说什么,抽回了自己的手,便往前掀开了近在咫尺的帐帘,大步流星地步入微凉的夜色之中。
冰玉手中一空,不禁怔了一瞬,但见艾果已经飞快地跟在星夜靡的身后出了帐篷,这才醒悟过来,忙拢了拢身上的白狐裘子,也匆匆地跟了上去。
“你们这算是什么?我不是什么奸细,更不是什么情报探子!我要见你们的星夜靡大人,他可以证明我的清白----让我见他!听到没有!”
司徒槿双手被人反剪,绑在帐篷内钉着一根木桩之上,动弹不得,只能扯着嗓子大骂。嚷得久了,连嗓子都哑了,可也还是只能继续地叫喊。
她实在没有想到,来到星夜靡的跟前,居然会被人这样对待。当沙耶对达龙说,要先审问清楚的时候,她的脑中就已经“嗡”的一声,炸的乱七八糟,知道大事不妙。
星夜靡只是受伤而已,沙耶就已经这样堂而皇之,这个男人的胆子实在并不是一般地大。。。。。
司徒槿暗暗地想,难怪之前很久,星夜靡就对她无意间吐露过,要再寻有才之人,取代沙耶,看来这个人果然是相当危险的存在。
她怎么会不知道沙耶其实也怕被星夜靡发现她如今在军中,碍着达龙的面子又不能马上将她怎样,所以才这样避人耳目地收在这样的角落里。但是,那个冷酷的男人对她的敌意已表露无疑。照她一直一来从星夜靡那里听到的沙耶为人与做事的方法可知,他一定不会就此罢手的。
换言之,越是拖下去,她司徒槿便越是危险,唯一的办法乃是尽快让星夜靡身边对她尚有善心的人发现她的存在,尽快地通知星夜靡。
问题是,星夜靡如今该是身受箭伤,在病榻上修养着的。。。。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机会,让他知道这么个边角的消息。
她急得额角都是细密的汗珠,喊得喉间一阵血腥味道,但却是不敢停下来,生怕错过任何可能的机会。
然而,她这么乱叫,可把看守的两个士兵给烦坏了。
“叫得实在太烦人了,老哥,不如我们把她的嘴巴堵上吧?”其中一稍年轻点的,对另一个偏年纪大点的说道。
年纪大点的士兵摇摇头:“沙耶大人并没有吩咐我们这样做,只说看好她,我们还是不要自作主张,免得多旁支意外。”
“可沙耶大人也说了,这不就是一个女奴么?牲口罢了,跟咱们用来做先锋的步兵一样,死多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年纪轻点的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扯下一块擦汗的汗巾,甩了甩,便往司徒槿这边走了过来。
司徒槿怔了怔,总算知道看守自己的是些很低等的士兵,也不是苏拉的人,竟不知道星夜靡的身边,有她这个受宠的中原女子。然而她也明白,乌孙何其之大,并不是人人都关心这种花边细闻,更不是人人都知道星夜靡身边发生的事。
司徒槿见那士兵手里的那块汗巾脏兮兮的,隐约一股臭味,大老远地就飘了过来,不由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更抬了声音骂道:“你敢拿那么脏的东西堵我的嘴!等你们的星夜靡大人来了,就会叫你把它撕做碎片,一片片都吃下去,叫你尝尝那恶心的滋味!”
“少‘星夜靡大人’长,‘星夜靡大人’短的,”那个人不爽地道,“星夜靡大人是你叫的吗?他可是高高在上,神一般的存在,岂是你这样下贱的女奴随口能乱叫的名字!”
说完,他抬手捏了司徒槿的下颚,手中的汗巾就要往她的口中塞去。司徒槿一阵犯晕,心知抵不过这人的力气,不由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这史无前例的可笑屈辱。
就在此时,帐帘响动,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冷地道:“给我停下。”
司徒槿和那名士兵都一怔,视线往帐帘那边转移而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槿想要见的星夜靡!他的面前,是恭敬地将帐帘抬得高高,让自己的主人走进帐篷来的艾果。
亚麻色的斗篷之下,天蓝色的衣襟一如既往,俊美得找不出一丝瑕疵的面上虽然有些苍白,但依旧气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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