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爱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糖糖宝贝
她的心霎时提到了喉咙顶!
星夜靡叫盖亚封锁城门,搜索城内所有的中原女子,自己又问了早晨离开赤谷城的中原商队的去向,领人追上去查了一圈,结果没有任何发现,他心急如焚,又不能离开宴会太久,只能再赶回城去。
“还在城内,你要继续搜查。”他对在城门跟前,正指挥着卫兵一个个
仔细检查出城货物和人员的盖亚道,便扬了马鞭,要赶回内城去。
簌尔,他的视线被眼前那个,穿着长长斗篷的娇小身躯吸引了。她正伏在一个男人的怀中,似乎是有点不舒服的样子,正缓缓地站直身子。两个人都带着斗篷的帽子,看不见脸面。
熟悉的身高,熟悉手臂线条……
莫非……星夜靡的眼晴簌尔睁大了。
他飞身下马,正要冲上前去,面前那女子已经自己将斗篷的帽子拉了下来,露出一张高鼻深眉,典型的楼兰面孔来。
她的头发是长长的卷发,在脑后蓬蓬地一层,并非如司徒槿那样是如水般的直发。那黝黑的肌肤,手臂上日晒的痕迹,还有那完全未曾谋面的面孔……实实在在地说明了,她不是他星夜靡正在寻找的那个人。
女子并没有往这边看过来,只是缓缓地抬了头,跟自己眼前的那名男子,低声地说着什么,露出温和的微笑。
星夜靡知道自己差一点儿失态了,不觉得有点尴尬,他不甘心地甩了一下马鞭,复跳上马,如他来时一般,飞驰而去。
这厢,那名身形矮小的楼兰女子也就是司徒槿,终于露出吁了口气的表情,这才浑身失了力气般,完全扑倒在身旁蓝迪的怀中,气喘吁吁。
“你看,槿儿,你的易容很完美,他认不出来。”蓝迪在她的耳畔轻声道,“来,我们出城吧。”
司徒槿缓缓地转了眼,追随着那一个在马上的俊朗身影,眼中的泪水,又再抑制不住地浮了起来。
他竟然……没有认出她来。
虽然她就在他的面前,可是他被易容术蒙骗了。她没有转眼看他,所以没有露出破绽,他没有发现。
她最大的威胁已经远去,这一次……她真的可以安然走出赤谷城,走上回家的路了。
她将要一生一世,与这个深爱着的男人分离……
我爱你星夜。
嘴巴无声地摆出这句话的口型,却不敢说出口。
司徒槿默默地望着逐渐远去的星夜靡,心中一阵痛似一阵。她美丽的眼眸痛苦地摇曳着,簌然,滚烫的泪珠便滑下脸颊,散落风中。
星夜,我好想亲口告诉你
我爱你,星夜。
这是我最真,最真的想法。
不是伪装地对你谄媚,不是冷漠地欺骗你的信任,是我真的爱你。
爱情,本来应该是世间最美丽的东西,滋润人的心灵,令人生充满希望。可是星夜好痛……爱着你,却令我如此的痛苦。
这份爱带来的执着与守望,令我遍体鳞伤……
你已经是乌孙的藩王了,多年的夙愿终于得偿所愿。我所付出的一切,却完全看不见得到回报的希望。
也许你以为,给我你的宠爱,象这样拥紧我,往后再给我一个名份,就是我想要的一切了。可是,其实……我想要的远远不止如此。
我想要你的心。
我想要做你心中的独一无二。
我还想要独占爱着我的你。
因为我爱你太深,所以我也想要你给我同样多的爱,因为我心甘情愿地
交出我的一切,所以我也想要你的全部。
很贪婪,却很诚实,这是我的愿望。
可是,似乎……那是不可能实现的奢侈愿望,我只会被自己的这份爱啃噬,吞没,自己一个人继续痛苦。
你的心里装的事情太多,你什么都想要,你绝不会轻易为了我多放弃些什么,相反,你会希望我为你做更多的牺牲,甚至,你认为……我的牺牲是理所当然的,对不对?
在你这里受的伤,实在太多太多了。甚至,如果我留下,恐怕这些事情会继犊不断地发生。例如……你可能其实准备说服我,让我同意娥皇女英,与冰玉共享你这个夫君。
虽然你还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我从你的言行之间,早已经看到了你的打算。
不……是我自己看清楚了如今的形势,我知道你的迫不得已。
要退掉一个在困难时期定下的婚约,还是在对方已经倾尽所有协助自己登上帝位之后………你会遭到天下人的议论,连偷窃的小鬼都会不齿你的言而无信。
所以我选择离开了。
如果我不在,你就不必为难,这一切,就可以划上完美的句号。
星夜,我走了。
我回去祁胤做我的公主,却不是由你送我回去……你不必求亲,不必三聘九礼,甚至不必知道,我己经回家了。
如果有缘,希望我们来生再见。
那个时候,我不要向现在这样啼笑皆非的邂逅和纠缠,我只希望与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明媒正娶,一世恩爱,岁岁平安。
再见,我的爱…………
终于,那个马上疾驰的身影消失在大路的尽头,而蓝迪也拽了拽司徒槿的手,道:“走了。”
司徒槿低了头,斗篷掩住了早已泪流满面的脸。她不再说什么,就此随着蓝迪,走出了赤谷城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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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飘扬,草原上绿草如茵,一浪浪如海面般起伏。
一边,司徒槿与蓝迪等人扬起马鞭,直直地住东而去。
另一边,乐声悠扬,星夜靡坐在主席台上,面色阴郁,却不得不时常笑着抬起头来,应付眼前来来往往的应酬谄媚。日光流转,正巧望见席下的冰玉,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这边,他也只能淡淡一笑,远远地敬她一杯。
阿克斯一如既往地鹰击长空,与风作伴,俯视着草原上云朵一般的羊群,在青色的“天空”下畅游。
天苍苍,野茫茫……
多年前和亲到乌孙的婉君公主所作的那一昔《悲秋歌》,仿佛又在风中响起,四方飘散。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
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爱奴篇(完)
藩王篇 第一章
楼兰,源远流长的名字。
它是西域的大门,是南北两路丝绸之路的分叉点,是中原与西域诸国的交通枢纽处,也是文化、经济的重要交点。它独特的地理位置赋予了它独特的生存坏境楼兰注定了是一个繁华兴旺,又历经复杂外交内政的国家。
楼兰的国都楼兰城依山傍水,背后是连绵不断的库鲁克塔格山脉和无边无际的戈壁滩,身旁是美丽的孔雀海,跟前是奔涌的孔雀河和注滨河,沐浴着大自然的恩赐。人们在碧波上泛舟捕鱼,在茂密的胡杨林里狩猎,在平整的田地上辛勤耕作,衣食富足。
绿树葱葱,流水潺潺。
烟波浩渺的孔雀海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如一片美丽的月牙图案,印在宽广的大地上。水面四周,延伸出数条宽广的河流,绿树成荫,农田如格子般方正整齐,一亩亩地蔓延开去,又有农家星星点点地点缀其中,炊烟袅袅,一片安宁平和之态。
田中耕作的农家女子,抹一把额角的汗水,却突然听得远处传来的婉转笛声,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往远处的繁华都城望去。
金黄的砖石垒成高高的城墙,飘摇的旗帜,威武的烽火台,尖尖的高塔,一座威武轩昂的城。城门前车水马龙,各色骆驼马匹等驮着重重的货物,人们的打扮各异,有中原的商旅,也有西域的艺人,身着袈裟的僧侣,更有带着书童游玩天下的文人墨客,往来络绎不绝。
楼兰城内清楚地区分为四大区域神殿区,贵族区,平民区,以及在三大区域中心,协调各方的政令区域。王宫就坐落在全城的中心,也就是议政厅的后方,金子铸成的层叠风格的尖顶,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就能看见。
议政厅前是城内最大的市集,这里可谓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生意做得别样红火不说,更有各色的卖艺摊点轮番上演好戏,又有若干演说之人,摆开了架势论说天下时事。
由于楼兰新王上任之后减轻赋税,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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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政,令百姓的生活有了喘气的空间,故此城内外都一片繁华向荣之景,人民心存感激,议论之间也都多褒奖新王的仁慈爱德。
不过,隔了一座议政厅,王宫里却是另外一番安静的景象。素净的土坯白墙,衬着大理石的柱子和回廊栏杆,地板是各色石片整齐排列而成,花木林总地立在园子里,绿荫落到长廊之内,鸟儿鸣叫,喷泉清凉地洒着水珠。
身着宫裙的宫女们捧着水果点心,轻盈地顺着长廊往前走去,每一个宫门前,都站着守卫的卫兵,面上整然。
但突然……
盆碗砸碎的声音骤然响起。
清脆的裂响,令所有的宫女活着卫兵,都将视线转往同一个方向,露出讶异的神色。只是,他们似乎都对这样的戏码司空见惯了,那样的表情一瞬间又归于释然,片刻之后,大家便又从容地继续回到各自的岗位之上。
“我说了我不要吃!都给我滚出去!”
本来是甜美的声音,此时提高了何止八度,愤怒地训斥着,伴随着桌椅被推倒的声音,还有旁的什么东西,也被一一砸碎的声音,还有……宫女卫兵们闪躲之间,失声惊叫的声音。
几个宫女惊惶地跑出了屋门,门两旁的卫兵都已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若干步,好避过那些飞溅过来的碎屑。那些宫女们直跑到园子里面,才敢回头去看屋内那个,又将一个细致的花瓶狠狠扔到地上的,身形娇小的女子。
花瓶理所当然地砸得粉碎,碎片溅到女子浅紫色的衣裙之上。她一身中原女服,眉若远山,唇如樱桃,雪白细致的肌肤如婴儿一般,一双灵动的眼眸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您……您不吃的话,王会治我们的罪,求求您……”领头的那一名宫女赶紧跪了下来,苦苦哀求。
那女子却并不理会这一套,她抬手往门外一指,咬牙道:“怕他治你们的罪,就去叫他来找我论理!将我关在这种地方,又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个懦夫!给我叫他滚出来见我!”
花园的另一角,一个身着轻纱襦裙的美丽女子,正坐在花园的栏杆上,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她见整一群下人,都在那儿慌慌张张地求个不停,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身后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女子翘起手,笑嘻嘻地对道:“她要你去见她呢……还不快去?再不去,不知又摔坏多少名贵的东西了。”
“铃音,你不要说风凉话。”那人走近身来,一身精致的打扮,额前一条镶满宝石的发带熠熠生辉,容貌俊朗,双眸闪现睿智的光辉。
铃音轻笑一声,连双腿也缩上了白玉石的栏杆:“我还没真正开始说风凉话哩。蓝迪,你不是说那个安泰公主离开乌孙之后,会心力交瘁,疲惫不堪,乖乖地听你的话?我看她比谁都要有精力,而且根本不吃你那一套。不要说这一个多月,我看她就是再闹上个一年半载,也不见得是件叫人意外的事情。”
蓝迪紧蹙了眉看着眼前乱哄哄的局面,并不跟铃音多加议论,而是加快了速度,往那扇门前走去。
司徒槿已经将房中她能扔的东西都基本上砸完了,此时又推倒了椅子,桌子,却还是不解气,但也没什么可以再让她闹腾的东西了,只得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倏尔,门外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早已多了一份警戒之光,抿紧了小巧可爱的嘴唇,柳叶眉拧到了一起。
“蓝迪……亏你还有脸来见我!”
蓝迪才刚刚出现在门前,司徒槿就已经捡起地上的一个砚台,猛地朝他扔了过去。
蓝迪眼明手快,一抬手将那个砚台生生地抓到手中,沉声道:“槿儿,你闹够了没有?”
司徒槿冷冷地咧嘴一笑:“当然不够,我还要继续闹,直到你放我出这个门,直到我终于可以得到自由,回我的祈胤去!”
蓝迪静静地道:“我不是说过了么?你当然可以回祈胤去。我会将你送回去,平平安安的……”
“送我回去?哼”司徒槿一听这话,马上柳眉倒竖,“你是不是想说,等你跟我的大婚已成,你再送我回去省亲,让我见见自己久别的母后和皇兄?你做梦!你休想皇兄会轻易答应这个无理的婚约,他只会派大军过来讨伐你,将我夺回去!”
蓝迪的面上冷静如常:“所以,槿儿……我需要你的亲笔书信,送到祈胤去。”
他往身后示意了下,两旁的卫兵便将门掩上了。
屋中只剩下蓝迪和司徒槿两人,他又往前走了数步她则下意识地退了数步,面上愈发地紧张起来。
“我不写那种东西……”她咬着牙道,“我从未打算过要嫁给你,留在楼兰!甚至……你居然一直欺骗我,不说你是楼兰的王,你实在太过分了!”
“我已经一再重复过,我并没有欺骗你,也没有刻意隐瞒。我这样做,只是以救你离开乌孙为最优先的事情,打算等你到了这里,再慢慢对你说明……槿儿,莫非我那样真诚地对你坦白了我的心迹,并且以实际行动来表达了我的诚意,你仍觉得我做得不够么?虽然我的确没有对你说明我的身份,但我以为,爱情与身份地位并没有实质联系的,那并不重要不是吗?”
司徒槿面上不由得一阵红白交替的变化,踟蹰了半天,仍咬了牙道:“总之……你答应我要送我回祈胤的,如今却将我困在这里,就是不对!如果你真的是个信守承诺之人,就将我送回家去。”
“即使我将你送回祈胤的京城,将你交给司徒楻,”蓝迪沉静地道,“我也一样会向他邀婚,而我相信,在祈胤急需一个与西域诸国缓冲区域的如今,司徒楻会认真地考虑我的求亲结果,只可能是一样的。”
司徒槿“扑哧”一笑,笑容狠厉:“既然是一样的,为何你不敢讲我送回祈胤去?既然你这个楼兰王,如此确凿皇兄他会决定将我嫁到楼兰来,为何竟要将我扣留在这里,要讨了我身上的东西送回祈胤去?”
蓝迪的一双俊眉,早已拧作一团,他静静地望着司徒槿,再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一步步地往前靠了过来。
司徒槿自然往后继续退去,这样一进一退,多走几步,司徒槿便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跟触到了床沿,再无路可退,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面色苍白地道:“你、你想怎么样?”
藩王篇 第二章
“槿儿……”蓝迪的面上逐渐地沉了下去,忧郁的神色爬了上来,“我是一片真心待你。你不领我的情,应该给我几分薄面莫非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就只能换来你这样的冷言冷语,几近绝断的态度吗?”
“我……”司徒槿一时之间有点为难,“你为我做了很多没错,那些我都记得,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司徒槿知道,楼兰虽然地处临近西域的最后一片肥美之地,但是连年夹在诸多西域之国与祈胤之间,势单力孤的小国,多受侵凌为难,一直渴望着能有兵力强盛,经济昌荣的大国做自己的靠背,站稳立场,可以国泰民安。
偏偏,匈奴欺人太甚,待楼兰犹如自己家的狗一样,不只是要走好东西,还不给什么好处,如今的祈胤虽然也拉拢楼兰,但不过是绥靖政策,拿楼兰作为战争的缓冲区域而已,并不是真心为楼兰考虑。其他诸国,则更是有心无力,楼兰夹杂其中,风雨飘摇,很是疲累。
如果她回去,说服了司徒楻,终于跟楼兰缔结永久的友好合约,真正做到在经济和文化上拉楼兰一把,军事上与楼兰共同进退,对楼兰来说,绝对是一件拍掌称快的好事。
她抬了闪烁的水眸,缓缓地道:“蓝迪,想想我的身份我可是祈胤的长公主。只要你将我安安全全地送回祈胤去,就是给祈胤送了一个大大的人情,皇兄他一定会以上宾之礼招待你的。我也会在皇兄面前说你诸多好话,让皇兄考虑与楼兰缔结共同守备,一致对敌的联盟……总之,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对我说,我在能力范围之内,尽力为你争取就是。”
“可是,槿儿……”蓝迪不露声色地笑了,“我最想要的东西,就是在我面前的你我想你做我的妻,我楼兰的王妃,为我生儿育女,因为我们两国的和平与合作,牵好这条永远的红线。”
他的语调轻柔平静,笑容温和而满足,周身仿佛带着淡淡的光圈,有种阳光般温暖的感觉,并没有一丝逼人的气势。
司徒槿不觉一阵语塞是的,她竟忘了!只要娶到她,不管是与祈胤的联盟,还是长久的友好关系,都会变作必然的事情,她给蓝迪许的那些承诺,根本不如拿到她自己这份大礼来得厚重。
她下意识地,又想要往后退,可是已经身到床边,再也退不了了,急得额角都冒出汗珠,语无论次起来。
“我……我已经……我如今这样,已经不再适合身披嫁衣,做新娘子了……”
司徒槿差一点要说自己早已不再是处子之身,甚至已经可说是残花败柳了,可是这样丢脸的话她又说不出口,只得闪烁其词。一句简单的话,说得她筋疲力尽,脸红得眼眶儿都红了,晶莹的泪闪烁其间。
那些事情……本来都不想要再想起来的。
本来都准备要通通忘掉的!
可是这样一来,星夜靡的容貌,便又在眼前缭绕着纠缠不休起来。
司徒槿心中一时疼得无以名状,却又不想要在蓝迪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虽然眼睛攒满了泪,仍拼命地忍住,不让眼泪掉出眼眶。
蓝迪缓缓地伸手,扶住司徒槿的肩膀,柔声道:“槿儿,你身上发生的事,我都知道。这一年来,你吃了这么多苦,叫人在旁看着都心疼……实在难为你了。”
司徒槿的身子轻轻一颤,并未做声,然而璀璨的水眸陡然一闪,一滴清泪,已经滚落细致的脸庞。
蓝迪伸手接了那滴泪,继续温柔地道:“槿儿,你是傲立严冬之中的寒梅,花开天地的青莲,历风雪而不败,出淤泥而不染,是世间最美最坚强的一朵花儿。我是为你这朵花甘心折腰之人。”
他顿了顿,又替司徒槿将另一边滑下的泪擦了。
“即使要我攀上悬崖之顶,坠入深渊之底,战胜最凶恶的猛兽,又或者与千年的老妖斗法……只要是为了你,即使赴汤蹈火,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只要能将你拥入怀中,就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司徒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蓝迪的话,触到了她心底的伤口。
这样令人脸红耳赤的赞誉,这样令人怦然心动的誓言,这样坦诚地吐露对心上人的爱情……这样的娓娓细语,才是她从小听故事听来的,才子佳人的情话,才是她的心中期待着的,甜蜜的,浪漫的,美丽的爱情该有的样子。
这样的场面,她不知在水殿的那张石床上,在帐篷里冰冷的毛皮上,在辽阔的草原面前,傻傻地幻想过多少次多少回了……然而每次的每次,都被星夜靡那双深不可测的蓝眸,那种不可捉摸的暧昧态度,那些令人无法避而不视的伤害,生生地打回冰冷的现实。
那个蓝眼男人的心,究竟是拿什么做的……?
莫非对他来说,除了国家社稷,其余的根本都只是掌心的玩物而已?放在眼前就宠一把,可以利用便利用一回,离开了,就当作过眼云烟,忘得干干净净……
司徒槿缓缓地垂下眼帘,想起最后见到星夜靡的那一面,泪水不由得愈发地汹涌了。
“槿儿……”蓝迪将司徒槿拥入怀中,柔肠百转地低声安慰着,“不要哭,你不必再哭了……相信我,只要你留在楼兰,我一定会尽我的能力,让你幸福。”
听到“幸福”二字,本来顺服地伏在蓝迪怀中的司徒槿,突地直了背脊,伸手推了蓝迪的胸前,从他的怀中挣脱了出来。
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摇曳着复杂的情绪,口中哽咽着,迟疑地摇着头道:“不能的……幸福,我……你……不可能的……”
蓝迪被她推得往后退了一步,俊朗的眉轻轻地蹙了起来:“槿儿,你是祈胤的公主没错,但我亦是楼兰之王,莫非……你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不是的……”司徒槿赶紧摇摇头,“我根本没有觉得你配不上我。你是一国之君,身份何等尊贵,世间任一个女子,都只有高攀了你,绝无低就的可能。我只是说,我……我……”
她往下便再也说不下去,只痛苦地拧紧了修长的柳眉,别过脸不再吭声。
蓝迪看着司
藩王的爱奴 分节阅读_167
徒槿那双举世无双的亮丽眼眸,又开始变得迷茫而且朦胧,知道她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禁不住眉头越拧越紧,狠了声道:“莫非,你想要告诉我,对那个占了你的身子,又一次次不断地伤害你的男人,你居然还对他这样地念念不忘吗?槿儿!”
司徒槿被打了一巴掌似的抬起头来,眼中充斥了被道中心事的慌乱:“不,我……”
她虽然想要为自己辩护两句,可是又心知自己其实理亏到了极点,一时之间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躲起来,正欲往旁边闪身躲开,却被蓝迪一手擒住双肩,再也动弹不得。
司徒槿望见他眼中第一次这样熊熊燃起的怒火,不由得慌了起来:“别这样……你、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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