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小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小丫
我只觉得心里又宁静又满足,只觉得他一举一动都是那么清俊飘逸。
他依然一脸平静地写着字,只是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当我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将眼光看向他后,他终于回头看着我,微笑道:“原来你拿反了书也可以看那么久。”
我一怔,看了眼手里拿着的书,“啊”地轻呼一声,我竟反拿着书看了这半天,不禁不好意思起来,偷笑着,心里却是愉悦的。
有时候,我还带些糕点去书房,他也欣然接受了我带的糕点。后来,我试着带着糕点去他住的衡芷园,他虽然还是淡淡的,却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从此,我就经常厚着脸皮往他的院子跑了。
一天午后,我正赖在房间里闭目养神,纤云来了,她肚子已经高高地隆起了。我忙让她坐下,馨月为她倒了茶。
纤云说了会闲话,犹豫了会,期期艾艾地开口了:“姐姐,我弟弟的香料铺……亏了。”
我一听一怔,手里握的绣架“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样子。
纤云越发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低声说:“原也好好的,只是今年过年后,突然有一群番人带了许多香料进了都城,才使得香料价格大降。屋漏偏逢连夜雨,上次下大雨的时候,小仓库竟进水了,放的一些名贵香料都毁了,才亏了那么多的。”
我怔怔地说:“亏了,竟然亏了。”
其实,虽然我很爱钱,但我诧异的不在于亏本这事,而是我竟然打破了穿越前辈们的做生意只赚不亏的法则,难道以前看的穿越小说都是骗人的吗?
再一想,又发现那些赚钱的生意,都是穿越前辈们充分发挥自己现代人的聪明才智,革旧创新,才挣大钱的。哪像我,空有个现代人的芯子,却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又不会出谋划策,只做个甩手掌柜就等钱收,亏本也是正常了。原来,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还是真理。
纤云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用手绞着手绢,道:“姐姐,你也不用太着急,我弟弟会挣钱赔你的。我也有些首饰,我换了钱先还一部分给你罢。”
我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做生意自然是有亏有赚的。我竟然出了钱,自然要自己担风险。哪里能赚了钱就要分,亏了钱却不负责的呢。”
纤云又感激,又不好意思,低低地道了谢,又说她已经求云荣帮弟弟度过难关,云荣也答应了,所以或许以后也还是可以赚钱的。
话虽然如此,但我的心情还是有点郁郁,虽然朱询答应不计我的利息,可我哪里去找五百两银子还他?不行,我得静一静想个办法。
可一连坐在荷塘边想了几天,都没有个好的办法。
这天,我又来到了荷塘边,坐下来看着水面发呆。
突然有人坐在我身边,我没有回头,但听脚步已经知道是朱询。
我望着水面哀叹:“你给我的银子被我亏了。我要做回老赖了。”
他轻笑说:“想赖帐吗?可没那么容易。”
我回头瞪他一眼:“你是有钱人呀,就当周济我这个穷人吧?”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他。
他嘴角噙笑,凝视着我说:“不行。我说过我不做亏本的交易。或许,不久,你就要还我的帐了。”
我吓了一跳,不久?我可哪里找钱去?急道:“小气鬼……哦,不,询哥哥,你就容我宽限段时间吧,我再想想办法。”说完星星眼望着他,一脸让我自己都觉得恶寒的谄媚笑容。
他却依然摇摇头,笑得云淡风清:“不行。”
我瞪他一眼。他又说:“或许,你是可以还的。”
我一愣,疑惑地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他却只是微微笑着看着我,眼里暖意流转。我心一跳,忙转了其他的话题。
过了两天,我拿着碟糕点,蜿蜒而行,向远宁住的衡芷园走去。进了园子,却见玮夫人也在屋子里,与远宁对坐着聊天。
我忙向玮夫人行礼,又请玮夫人吃糕点。
玮夫人见了我,却一副很高兴的样子,看向我的眼光里有闪亮的光芒,亲热地拉着我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了,又问远宁:“你是说靖安王有求嫣儿为妻的意思?”
我闻言不由一震,有一瞬间的恍惚,看向远宁。
远宁脸色平静,抬手举杯噙了一口茶,动作依然优雅飘逸,眼里微微透着喜气,说:“是的。我也是希望他娶嫣儿为妻的。我在他面前可讲了嫣儿不少好话。”
玮夫人点了点头,却有些忧虑地问:“但他年已二十一岁,却尚未娶亲,可是……”迟疑了一下又说,“可是有什么隐情?”
远宁摇了摇头,说:“他尚未娶亲是因为誓不纳妾。”
此话一出,玮夫人也微微动容。毕竟在这个时代,皇亲贵族不纳妾的,只怕比麟毛凤角还难找。比如端清王朱筠,虽然大老婆厉害得很,还是纳了两个侧妃。南平王爷已经快年逾五十了,不久前还纳了个十七岁的丫头为妾。就是一般的朝廷大臣,纳几房妻妾也是常事。
又闲话了一会后,玮夫人告辞了出去。
我忙把我和嫣儿做的糕点递给远宁,又眼巴巴地看着他吃。
远宁嘴角噙笑,捏了一块咬了一口,说:“又是你和嫣儿的杰作吧。也不知道你们俩的脑袋是怎么想出这些奇怪的做法的。不过味道却好。上次靖安王在书房吃了也夸好。”
我心里甜甜的,听了最后一句话,心却没由来地一跳。想起朱询说:“我自己选一个喜欢的妻子,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又不禁有一瞬间的恍惚,我与朱询相处的一些画面一闪而过,心里有些微茫然,嫣儿嫁给他会幸福的吧。
二十,求婚
过了两天,有媒人来说媒,为朱询求嫣儿小姐为妻,随带来的还有不少珠宝。
老夫人和夫人都很高兴,连佟玮也笑盈盈的,佟远宁也难得地露出开心的笑脸。玮夫人问嫣儿是否愿意时,嫣儿低垂着头,脸红红的,眼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欢喜,微微点了点头。
等送走媒婆后,众人来向嫣儿道喜,也不知道有几个是真心,几个又是说些便宜话讨好主子。
宋香芹笑着打趣说:“听说那靖安王爷人长得清俊,又才华横溢,家世、人品样样都是好的。那样的人,偏偏看中我们嫣儿,可见嫣儿是个有福的。”
其他人附和着,称赞她嫁了个百里挑一的好郎君。
嫣儿脸红得快要烧起来,连脖子都红红的,手里握着衣带又捏又绞,低垂着头,但嘴角却禁不住噙着甜甜的笑意,表达着主人掩饰不住的喜悦心情。
众人说笑恭维了一阵,逐渐散了,我刚也要跟着告别,嫣儿抬起头,低唤:“燕嫂子,你留一会。”
我停下脚步,坐在嫣儿身边,默默看着嫣儿,为她高兴,心底却有淡淡的难于明言的迷茫。
嫣儿抬起头,脸还是红扑扑的,眼睛亮亮的,突然伸手拥住我,下巴抵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低地说:“嫂子,我很欢喜,我很欢喜。”
“我七岁时就见过靖安王爷。那时候,在要举行皇家骑射比赛,我闹着爹爹带我去围场,我说哥哥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打滚耍泼哭闹什么都闹了,爹爹无奈,将我扮成小男孩,带我去了。”
“我跟着爹爹坐在阁楼,好奇地看着场上一群几十个十几岁的男孩儿,他们都骑着马,穿着箭装,一个个英气勃勃。我还在其中看到了哥哥。爹爹说,那些男孩儿都是皇亲国戚和大臣的子孙们。”
“我已经忘记了场上的比赛,只记得他们在围场纵情奔驰,有个男孩儿特别出挑,矫健得如鹰如虎,最后,那个男孩儿夺了冠,他骑在马上,高高举起皇上赏赐的精致的镶宝石的匕首,脸上笑意飞扬,一派王者之风。我呆呆地看着,以前觉得我哥哥很好看,可是见到那小男孩后,我又觉得原来他也很好看,甚至还觉得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哥哥。我爹爹告诉我,那是靖安王的儿子朱询。”
“赛后,皇上举办宴席,爹爹和别人在喝酒,我觉得无趣得很,就偷偷溜下桌,跑到宫殿里玩。想不到宫殿大得很,我走着走着,却再也找不到路回去。又不敢问宫女们,只好一个人乱闯乱撞。”
“突然我遇到了那个叫朱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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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哥哥,我便跟着他,他到哪里我便到哪里。他不耐烦起来,骂我野小子,说我烦,不许我跟着他。”
“我委屈地哭了起来,他手足无措地看了我一会,无奈地问我从哪里来的,跟着他做什么。我说,我迷路了。他笑起来,眼睛眯眯的,有亮亮的光,露出雪白的牙齿,我只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很好看,像温暖的阳光。他对我说:鼻涕虫,跟我来吧。”
“我忙跑过去握着他的手,他一皱眉,不耐烦地甩开,我又握住他的手,他又把我的手甩开,我倔强地再握。,后来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就任我握着,拉着我去了宴席,找到了爹爹。临走时,他抬手,在我头上揉了一把,微笑着说:鼻涕虫,长大些,我等着你一起比赛。”
“从此后,他就住在了我心里,我晚上经常梦见他。我学会了迂回地向我哥哥打听他的消息。听到他写的诗受到了皇上的嘉奖,听到他又在骑射赛场上夺冠了,听到他处理了某件难事,我就觉得又高兴又骄傲,听到他难过,我也难过。我偷偷喜欢了他十年。我拒绝了许多大户人家的求婚,就是为了等他。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我都快要绝望了,神明却终于听到了我的祈祷,让他向我提亲。”
嫣儿伏在我肩上,低低地,柔柔地道来,声音饱含着毫不掩饰的深情。良久,她抬起头,轻轻放开我,手抚着手上的玉镯子。
“嫂子,我很欢喜,我真的很喜欢。”嫣儿轻谓道,“我十二岁那年,家里为我求了这双玉镯子,说它会给我带来好姻缘,原来是真的。”
我看向自己手上这只与她一模一样的玉镯子,笑道:“我这只也该还你了,它可是你的护身符。”说着取下了玉镯子,递给嫣儿。
嫣儿微笑着接过来,将玉镯子微微举起,对着光看着,眼神温柔似水。
我也抬头,看向玉镯子,却发现,玉镯子内侧刻着个小小的“嫣”字,对着光,才清晰地显示出来。
第二天,圣旨也下来了,是赐婚的圣旨。足以显示圣上对靖安王府与佟府的恩宠。又传了皇上口谕,靖安王爷年已二十一,不宜再拖,定与八月三日成亲。府里更是一府的喜气洋洋了。
几天后,靖安王府遣媒婆送了些礼过来,为小定。
嫣儿坚持要自己缝制吉服。她本是活泼脱跳的人,最是不耐烦长时间地做女红。
可是最近却沉静了下来,常温温柔柔地笑着,仿佛一下长大了好些。我常看到她捧着衣服在仔仔细细地绣着富贵祥云牡丹等喜气的图案,嘴角噙着笑,目光温柔而专注,脸颊上有幸福的红晕,满脸甜蜜。
六月间一个午后,在我和馨月的焦急等待中,纤云诞下了个健康的女婴,母女平安。我很高兴,抱着那粉嘟嘟的小女孩亲了又亲,有送了些小衣服、小鞋子。这些小衣服柔软、针脚细密,但并不花俏,因为我知道小婴儿皮肤娇嫩,其实不惯穿着绣满繁花的衣服的,简单淡雅,外表看起来却不如送给宋香芹的衣服精致。给小女孩的礼物我是想送贵重些的,但一来是没钱,二来也是不敢越过了送宋香芹的礼物,因此,也照样打了双镶金的银手镯送她。
六月底,靖安王爷亲自送了许多的聘礼过来,为纳徵,亦称为过大礼。聘礼直抬了几十个大箱子。黄金白银、绸缎衣料、金镯子、珍珠串等首饰珠宝应有尽有,稀奇罕见的宝物也有多件。把一府人看得惊叹不已。
佟玮乐呵呵地接受了,与远宁、云荣在前殿陪着靖安王爷。
接着,就忙着准备嫣儿的嫁妆了。老夫人和玮夫人商量着打各式首饰;我和惜荷要布置缝制各色衣物,我也要亲手为嫣儿做些针线,还要帮着料理厨房事务,就更多事了;佟远宁和佟云荣要挑选家具样式和布置打造家具,一时忙得天昏地暗。
我没有再见过朱询,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但一想,大概他也在忙着准备婚礼吧。
那日,我蜿蜒到嫣儿的院子里,看到了一副柔美的图画,蔓藤上开满了紫色的花,一个着身嫩绿衣裳的美女坐在花藤下,眼如含烟、含雾,好像盯着对面的一株兰花,又好像思绪早飘到了远方,嘴角含笑,脸上微微有红晕,紫色的花瓣轻轻飘落在她的头发上、衣服上,柔美得如梦一般。
我怔着地看了会,轻轻唤道:“嫣儿。”
嫣儿回头,微笑着看着我,站了起来:“嫂子。”
我笑道:“粉脸含春,可是在思念那个佳公子?”
又清一清嗓子,粗声道:“嫣儿,你可有想念我?”
再模仿嫣儿的声音道:“几度梦回,思君千百度,询君,你该问我一天思你几回。”
嫣儿脸一红,眼含羞涩和喜悦,佯恼道:“嫂子,又打趣我了。却不知道谁在午睡时还叫着某人的名字。”
嘻嘻哈哈地打闹了阵,嫣儿拉着我,低低地说:“嫂子,靖安王爷……给我送东西来了。”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方手绢,说:“嫂子,我想和你分享我的喜悦,我心里涨涨的暖暖的,快乐得要飞起来了。”
我含笑接过手绢,心却一抖,是我那日包蛋糕给朱询的手绢,角落有馨月绣的一朵小小的银花,现在,那手绢上写了四行清隽却飞扬的字迹:“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嫣儿看着手绢,眼光柔得似水。我镇定了一下,笑道:“王爷对你有如此情谊,可是好事呀。”
嫣儿红红脸蛋点点头。满脸的幸福和甜蜜。
我却觉得心里有点乱,却不能流露出来,便说:“我想起还有些事没做,我先走一步了。”嫣儿也没在意,点了点头。
我心里乱糟糟的,为什么他会用我的手绢题字送给嫣儿,心里隐隐想到了什么,却又潜意识地故意忽略。
我甩甩头,他娶嫣儿是既定事实,而我是佟远宁的妻子,我爱佟远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吗?我可不想自寻烦恼,便又将这些事情放开了。
七月初七,乞巧节。放在现代可是商家赚钱的好机会,铺天盖地的情人节礼物。在古代,这些是没有的,却有不同的习俗。
一早,我和馨月、馨香、小五早早地起了床,出了院子,来到园子里。园子早有许多姑娘家在花草、树上挂些彩纸、彩带、彩缎做的小玩意儿。
满园莺莺燕燕,这个说:“你那个做得巧。”那个说:“你的做到好看。”这个说:“姐姐,你踩到我了。”那个说:“妹妹你弄掉我的花了。”热闹得很。
我和馨月、馨香将我们早已备好的彩带、彩缎编的花儿绑到花、树上。馨月高兴地与府里的丫头们聊天,馨香依然冷着脸听着。
我叹了口气,在古代,被休的下堂妇毕竟还是得不到公平的看待的,我也知道馨香在府里经常被人说闲话,在我整治了一个当面耻笑馨香的婆子后,没有人再当着馨香的面说闲话,但她们背后嚼的舌头,我却无能为力。
我沿着穿府河慢慢走着,欣赏这美好的园景。天色还早,园里隐隐飘着薄雾,空气清新得沁人心脾,花香幽幽地浮动着,鸟声唧唧地传来,垂柳轻轻随风摆动。园里或桥或树或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美得如仙境一般。
在沁玉湖边,我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佟远宁。他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菱角分明的薄唇抿着,脸色平静,注视着眼前的湖水,双手背在身后,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我轻轻地走过去,默默地站在他身边。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又静静地看着湖面,问道:“哼的什么歌,大些声。”
我才发现我站着站着嘴里轻轻哼着一首歌,是《明天过后》,想了想,便轻轻唱出来:“是否爱上一个人不问明天过后,山明和水秀不比你有看头,牵着你的手,一直走到最后,这一刻不会回头。”
他凝视着我,眼里有几分柔情。
晚上,月亮爬上来后,我和馨月、馨香在庭院设了小矮桌,把面粉做的巧果,还有莲蓬、白藕、红菱等陈列其上,焚香点烛,对月亮跪拜后,对月穿针乞巧。
完成这些仪式后。我与馨月、馨香一起将陈列的东西收好。我见院子里花影扶疏,很是清幽,看起来别有韵味,不竟兴趣盎然,在小桌上放了几碟小菜,拿了一壶酒,在地上铺了地毡,叫上馨月、馨香,席地而坐,对月浅斟。
正喝得微醺,突然听到有人轻轻拍门。馨月走去开了门,惊喜地叫了一声:“宁爷。”
馨香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我却没有在意,跑着迎了上去。
远宁站在门口,嘴角微微含笑,凝视着我。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拉他进来,笑道:“你怎么来了?”
他嘴角含笑,眼神温和,说:“刚经过听到有笑语声。”扫了眼院子里摆着的东西,说:“乞巧吗?你是该向月亮乞乞巧。”
我横他一眼,嗔道:“你是笑我针线差吗?”脸上却笑意盈盈的。
馨月拿了个杯子斟了酒放在矮桌上,又拉了馨香,说:“宁爷,我们告退,先行歇息了。”
远宁微微点了点头。馨月便拉着馨香进了侧房,关了房门。
我抬头,望着天空,脸上却是笑着的,说:“我觉得我比织女幸运多了,牛郎织女一年只能见一次,而我却能经常见到你。”
他微微笑着,眼里暖意流转,轻掠衣袍,在地毡上坐下,这一系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一般清雅飘逸。
我痴痴地看着他,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浓浓爱意和欣赏。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怔了一下,嘴角含笑,温和地看着我,淡然举杯。
我欢喜地笑着,举起酒杯,说:“夫君,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他怔了一下,也微笑着,举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第一次叫他“夫君”,叫出来后,只觉得心里越来越甜蜜,越来越柔软,忍不住又叫一声:“夫君。”
他默然了一会,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心里暖暖的,又叫:“夫君。”
他无奈,眼里却仍满是暖意,低低地应:“嗯,娘子。”
“娘子”两个字在我耳边如惊雷一般,我一怔,心里满慢满的都是喜悦和甜蜜,还有多得化不开的柔情。他在叫我“娘子”,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娘子”。
我呆呆地看着他,心里欢喜,眼里却有眼泪涌出。
他轻轻地问:“你……怎么啦?”
我抬手,拉起袖子擦了一把,笑着说:“我……心里欢喜,我心里很欢喜。”
他眼里有些感动和柔情,从袖里拿出条素雅的手绢,抬手越过桌子,帮我擦了擦泪,微微笑道:“还是这个习惯。”
我想起去年中秋,他拿手绢给我擦泪的事,不由笑了。
我从怀里拿出条手绢,低低地说:“你给我的手绢,我一直藏着。”
他眼光柔柔的,看着我,叹道:“信飞……”
我心里愉悦得很,缠绵得很,柔软得很,脉脉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原来已经和馨月喝得微醺了,再加几杯,只觉得头晕沉沉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月亮举杯:“我今天高兴得很,月君,共饮一杯否?”身子却一歪,倒了下去。
但我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摔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我抬头,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人,俊朗的眉目,含着温情的眼睛,努力站起来,垫起脚,向他的唇吻下去……
第二天,我微微睁开眼睛,却见满眼明亮的光,忙又闭上眼睛,眯着眼适应了会才睁开。
只见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透了进来,我吃了一惊,怎么那么晚了,去给老夫人请安可要迟了,这馨月怎么也不叫我。
习惯性地开口叫道:“馨月。”一边爬起来,微微掀开点被子,只觉得头微微疼着,身上也微微疼着。
馨月应声推门而进,却呆在门口看着我,眼睛弯弯的,脸上却强压着笑意。
我一愣,转而看向自己身上,“啊”,我惊呼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我身上竟然只着了件肚兜。
我忙一把抓住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脸红得都可以煎鸡蛋了,说:“馨月。帮我拿衣服。”
馨月闷闷地“唔”了一声,强压着笑意关上门去了拿衣服。
我看到床头有白色的贴身衣物,忙穿了起来,爬下床,摇了摇还晕沉沉的头。
坐在镜子前,呆呆地看着镜里满脸红晕,满眼羞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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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甜蜜得化不开。呃……我还真是酒壮色胆,不过,这次效果好像还不错。
馨月推门进来,窃笑着。我只觉得脸更红了,呐呐地开口:“馨月,你可知道昨天……”声音却越来越小。
馨月忍着笑,说:“小姐昨天晚上又唱又笑的,靠在宁爷身上,拉着宁爷的手一直在唱一首语调奇怪的歌,好像唱的什么:就算世界有尽头,只牵你的手。”
啊……昨天还不知道出了多大的丑呢,丢死人了。
我用绢帕捂着脸笑着,心里却春暖花开。
二十一、缘由
我去老夫人那里请安时,其他人都已经散了。我心里忐忑着,不知道会不会让老夫人不开心。
走进老夫人的房里,却发现玮夫人也坐在那里。
我行礼请安:“请老夫人安,请夫人安。”
老夫人微笑着看着我,一脸的慈祥,我心里诧异,却不禁一阵恶寒。玮夫人也笑眯眯的,好像我是个大宝贝一样,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说:“来,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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