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小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小丫
我咬着唇,瞪视着他,没有说话。原来,性格的变化是错,与朱询的交往也是错。大概,朱询也是一样这样想的罢。
只是,他比远宁更会隐藏,竟让我从未怀过他的真心。
远宁语气如冰:“看来放你在青园,亦是轻饶了你,竟令你如此放肆。”
顿了顿,嘴角漾出一丝冷笑,语气却轻柔下来:“从如今起,你搬回府,在府里给你安置个小院落,永远禁足于此,就在那方寸小院里,慢慢慢慢终老罢。”
但他轻声柔语地将“慢慢慢慢”四个字重重地咬出来,这比他带着怒气的话语更令我浑身冰凉。
四十三、禁足
要将我终身囚禁在斗院之中,与世隔绝,如囚禁于冷人一样。
我记得在现代看过一部记不清名称的电视剧,一句“打入冷宫”,那被拖走的女子面如死灰,眼里都是绝望。
也许那演员演得实在逼真,那电视剧的情节、内容,通通忘记了,却只记得那拖出去的女子绝望的表情。
冷宫,也许就意味着孤独、寂寞、无聊附骨随形。
而现在,远宁要用这种方法对付我,他是恨我吧?
我看着远宁,他地与我对视,眼里波澜无痕。接着,他走出院落,吩咐仆人收拾我的东西,搬回府。
我呆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着来来往往收拾东西的丫鬟婆子们。
馨月早起有不适,请了大夫在望诊,听得消息,忙忙地赶了过来,我看着她不甚稳的步子,回神了些,忙迎了上去,扶住她。
月微微喘气道:“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强笑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回府罢了。”
馨月定下心来。却有了几分喜意。她早想念在都城地家了罢。却为了我而留在这里。
我心了一暖。乎赶跑了些阴郁。
馨月却着急起来。说道:“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遗落地。”
我忙拉住她:“你一个有身子地人。操地什么心。左右不过是些不值钱地东西。”
她笑笑。停了下来道:“这不是习惯了吗?”
不多会。东西都收拾好了。并不多。一一装上马车。我与馨月、小五也坐上马车。
我一路掀起些车帘,看向窗外。
世间的繁华凡尘的热闹,底下掩饰了多少人的烦恼。
但却依然令人留恋这大千红尘。
想起那禁足令,想到那偌大府里狭隘的小院,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府还是到了。
远宁下了马声道:“你不用去老夫人和夫人面前请安,我自会回话。你回院子罢。”又吩咐来人将我的东西搬到东边的一小院落里。
馨月惊得张着嘴巴傻看着他,似乎在肯定是说错了。
但是,馨月没有听错,我确实是被勒令搬到那院子。
东西搬进了院子,尚未整理、摆放好,远宁站在院门口,脸色沉郁地看了看,眼神却冷冷的无一丝波澜变化,便令人召集奴仆们去偏厅。
不一会全府都知道了,远宁给我下的禁足令。
从今往后,燕姨娘不能踏出那院子半步。
我打量着这院子。
院子确实偏僻,连我这个以前喜欢逛园子的都很少到这里。
院子连个名称都没有,正面有两间正屋,侧边两间侧房,一棵树,几丛花草此而已。
房子里,显然是久未有人住,有些昏暗,有些潮湿,有些阴冷。
摆设就更不用说了张桌子,几张凳子张床,都糊着层薄尘。还有两个刚搬进来的箱子。
馨月又急急地赶了过来疑不定地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搬来这里?宁爷竟对你下禁足令?”
我自嘲地笑笑:“不过是这里清静,适合静养爷嫌我太自由了,让我多休息休息罢了。”
馨月看着那简陋的院子,眼泪滚了下来:“你们为何会闹至如此地步?看这院子破败样,这可如何是好?困在这院子一时还罢,长久以往,可怎么过?”
我安慰她道:“在这里清静,又少不了我一碗饭,你不用担心我了。”
这边收拾东西的人也收拾好了,众人见突然对我下这么个处罚,都惊疑不已,亦不敢多说什么,不敢多留,忙忙的退了出去,连小五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满院子只剩下我和馨月默然相对。
日子一日日过去,似乎每日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景物。一棵落光了叶子的花树,几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花草,却没有了花,只剩下叶。
一样的人。馨月,还有三、两个轮流看守院子兼使唤的面无表情的婆子丫鬟。小五的娘见我是彻底失宠了,甚至于禁足,知道在我院子是没什么好处的,没几天便托了人,将小五指派去其他的院子了。
一样的事务。每天不过做做针线,与馨月闲话会。
甚至一样的天气,阴冷冰寒。
这样的日子过一两天没问题,连续过上一个多月,还真有些厌烦。
禁足之前在府里虽然也很少有机会出府,但府里极大,闲时逛逛也可以解闷,再者遇到的人,见到的事也多些,偶然还有些八卦可以八下,与府里相识的丫鬟、婆子们闲聊……也可以随便地打发日子。
如今,除了馨月外,再难见其他人登我的门。
自然了,人情冷暖,连禁足令都下了,自然是失宠了,也
一辈子都难翻身了,从我这里既捞不到什么油水,也么关照,在说我早已没有了什么好名声,这院子几乎人人都是人精,毫无好处的事,谁都不肯做。
虽然馨月也会带两本书给我,但毕竟有限。现在的出版比不得现代先进,书的成本极高,价格都不便宜,平民百姓要看书很多还是靠手抄本。
我也明白了为何古代的人会经常用“博学强记”一词。因为古代并非人人都有藏书,很多是靠借阅的。若一本好书,你不强行记住,也许一辈子都看不到了。要想一辈子都能用这本书,最好的方法,就是“强记”。
这也许也是古代卓越的文人辈出的原因之一吧。在现代,也许看过的书看过就看过了,以后要查也方便,自然不会花心机去记,留的印象自然就浅了,慢慢就淡出了,用的时候自然就“恨少”了。
馨月和我都只有那几个钱,根本没剩下几个能用来买书的。
我房里的书;被我翻过很多很多遍了。
如今的日子,说是一潭死也不为过。
过了这么一多月,就开始生出厌烦。若真禁足于这个小院就这样过一辈子,想想要慢慢过上几十、上百、几百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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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月是令人心生畏惧。
的心情也日渐变得越来越沉重。
期倒是纤云来看过我一次,带了一些小礼物,安慰了我一会爷只是一时之气,不用担心之类的话。
我谢过她的好意,与她闲话了一会,突问她:“纤云,荣爷也有一妻几妾的,你心里就没有过酸吗?”
纤云愣了一,看了我一会,低头笑了一笑笑容里却透着一丝苦涩、无奈和认命的模样,说道:“说没有一点酸,是不可能的。可作为一个女人,能怎么样呢?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我们做女人的,自然要侍奉好夫君,与姐妹们好好相处,少给夫君添才是本份。”
我一时语塞,我就是给夫君添堵的典型吧。
纤云看了我一眼识到失言,忙道:“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笑道:“我知道。”
纤云叹道:“我怀着柔儿的时候,真有些希望怀的是个男孩儿。倒不是想什么母凭子贵,只是看惯了这满园子的明争暗斗想她长大后再忍着酸,与其他女人一起服侍夫君。但她是个女孩儿还是要教她要贤惠,要温顺从夫君,夫君要纳个姐妹就算心里苦,心里酸,也不能表现出来,要忍着,笑迎进门来,为夫君多添枝散叶。”
我默然听着。这里面,包含了多少女子的辛酸。
她笑笑:“可是就算有时心里酸,只要夫君心里还有我,待我如其他姐妹,我也满足了,不敢再有什么奢求。到底能够好好地安身立命不是?”
她看向我,似乎用眼神劝诫我,说道:“话说到这里,原谅我说句不中听的话罢。如姐姐这般,倒是出了一时之气,可结果只会将夫君越推越远,便宜的只是他人而已。原也论不到我劝,只是我也是当姐姐是我的亲姐姐,为了姐姐好。还是顺着宁爷些,终是要在这府的,我们这样做妾的,还不是要靠男人才能活得衣食无忧。只是若姐姐觉得妹说错了,便当作我没有说过罢。”
我苦笑一声,茬开了话题。
那天,我早上在院子里踱着步子,那么小的院子,一瞬就从这边走到了那边,再从那边走到了这边。
馨月走了进来,她现在怀孕的月数渐渐大,也不在院子里值夜了。
她笑道:“小姐在散步呀,不错。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一句什么?生命……哦,生命在于运动。”
我笑笑:“不错,生命在于运动。可惜这院子却不适应运动。一瞬能走几十圈。没走累,倒先晕了。”
馨月怔了怔,眼圈儿一红。
我见值守的两个婆子坐在门口附近边磕着瓜子边聊着家长里短,便拉了她进屋。
我见馨月难过的样子,低声安慰她道:“馨月,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离了这里的。”
馨月一怔,抬头看着我道:“小姐可想到了什么办法?”想了一想,眼里有惊喜道:“小姐,你终于肯向宁爷低头服个软了?”
我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会的。我不会低头,就算我低头,他也不一定肯接受的。”
馨月眼神一黯道:“那小姐还有什么好法子吗?”
我摇了摇头:“现在尚无。但我不会说禁足便禁足,至少要试一试。”
馨月闻言一怔,抬头看着我:“小姐,你到底想如何?”
我简单扼要地说:“逃。
”
四十四、盗书
,我也有粉红票票了。其实,我不知道有什么就是开心。谢谢同学。
—
馨月惊得睁大眼睛:“你想逃走?”竟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见我眼神坚定,知道是当真了,慢慢地说道:“这怎么可能?这若大个府邸,人家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我们这里不是侯门也堪比侯门了,要出去谈何容易?只怕说句难于上青天也不夸张。”
我点了点头:“自然了,是很难。但我在这府里快两年了,也知道我们府的事,说句不好听的,人浮于事,看着人多,能顶用的没有几个,主子交代的话有几个是一样不差地照做的。吃酒、打牌、偷懒的不在少数,慢慢等着、看着,总会有疏忽的时候。每个月都有采买东西的车到二门,总有机会混出去的。”
馨月低头想了一会,摇了摇头:“还是不妥,就算你出去了,又能躲到哪里去?逃妾可是死罪。”
我沉吟着道:“自能是做逃妾,说到底,没有身份文牒,能逃到哪里去?能躲得一时,能躲多久?自然是要让宁爷写休书。我也是经过官府见证登记的妾,要拿了休书,销了妾籍才行。”
馨月道:“你就是因为要宁写休书被禁足的,他如何又肯写?”
我点头:“我道很难,所以不能明着让他写,而要暗中得到休书。”
馨月惊讶地看着我,惊道:“你竟还要偷书?”
我点了点头:“休书他不肯写写。只能得到他地印鉴和签名就行了。”
馨月呐道:“若被他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我道:“自然是要小进行。静待机会了。”
看着馨月一脸忧虑沉思地样子。笑笑道:“好了。现在不说这事了。”
馨月看着我。叹了口气劝道:“小姐。为什么一定得走呢?我知道你心属王爷。王爷也是个值得托付地良人。可你毕竟有个身份摆在这里。人这一生能不认个命。奢求太过了反不好。依我说。宁爷只怕是一时之气。等有了机会。我引他来院子。你向他陪个礼。道个歉小俯低迁就下。也许宁爷气就消了。还是安安稳稳地过这一生不好吗?”
我心里暗笑一声。朱询真地是良人吗?他待我亦不过如他手中地任何一件工具。利用地关系而已。即使我出了这府。也不会跳到王府去重蹈覆辙。可人人都以为我是想巴着王爷。
只是想归想,却不再说下去,如果让馨月知道了只会徒让她添些难过而已。
我以为我能够平静地对待这些了,可想起来,心竟还是痛的。
不久,却传来消息,雅清郡主封为公主到北疆与番王和亲,和亲的日子定在年后。
听到这个消息,我呆了半饷不到当日在王府游湖时我取笑雅清要“嫁个皇帝”的戏言,竟会成真。
只是给远在北疆的皇上,在古代看来,却不是幸事。
北疆番夷,给当代人的感觉就是茹毛饮血之地,荒凉、野蛮、贫瘠是它的潜台词。
女子远嫁异地,而且是那么遥远的北疆,大多一辈子都没有回到都城的机会了。无依无靠,老死异乡,令许多亲王贵族之女闻之色变,也算是她们闺阁中的烦恼之一。
当今皇上年龄尚轻,尚无可以出嫁的女儿,在亲王里找待嫁的郡主和亲,也是正常的。
只是皇上器重朱询是众所周知的,加上本来也有其他可以出嫁的郡主的,若雅清不愿意,凭朱询的面子,皇上也已经不会强求雅清远嫁吧,为何,偏偏是雅清出嫁北疆?
该不会是……朱询为搏个忠名、贤名,将自小跟随自己一起住的妹妹远嫁北疆吧?
我打了个冷战。这也不一定不可能。
我只能默默祈祷雅清嫁到北疆,也能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婚姻。
幸福与地域无关。在都城,也可能被伤得遍体鳞伤,在北疆,也可能得到美满的爱情。
转眼差两天就是除夕夜。
府如往常年节一样,张灯结彩,打扮得是喜气洋洋,热闹非凡。连我的院子门前,也挂了两个大红灯笼。
主子们给奴仆们置办年货的赏钱也发了下来。
我知道现在园子里的奴仆们肯定一脸喜气,有商量着多置买年货的,也有乘着手里钱多些,豪赌一番的,也有喜滋滋地将钱存起来的……一年最热闹的时光,也许就在这富贵人家的大年。
但这些都和我的院子没有关系。
院子与园子里的其他院子隔着几个大花圃,好像处于府之外,一个隔绝的孤岛。
就连看守着我院子的两个婆子,脸上也没多少喜气。大概是受了外面热闹景象的影响,越发让她们觉得倒霉领了个坏差事。
呆在寂静寒冷的院子里,听着隐隐传来的笑闹声和爆竹声,按理,我呆在这孤岛一样的院子里,应该备感难过才是。
可是我不难过,还有些兴奋。
因为,我觉得,我实施逃跑计划第一步的机会来了。
除夕将近,虽然各大府素来都是规定年节更要加强警戒。但是,这些年来都城里还算安定,加强警戒的都是外园的护院们,这内院却松懈得很,并没有多少人将这规矩放心上。
再者主子们都会赏酒食给仆从,难免有贪杯的、嗜赌的,自然越发放松了,要躲过众人的耳目自然容易许多。
我见过远宁在书房办公,有许多文书都留有远宁签名和印鉴,有许多文书并非写满页的一张留有大片空白,却有远宁印鉴和签名的纸张应该不难。
而且我住的这院子虽然偏僻些,与远宁书房隔了几重小园,但却也不算很远。
这些都是我反复考虑过的,甚至连去书房和回院子的路线,都无数次地在我脑里过了一遍。
馨月也在我的房里,低头做着针线色尚且平静,可却扎了两次手了。她轻叹了口气,干脆将手里的绣架放下手托腮,看了我一眼,有些担忧。
我安慰地向她一笑,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便端起桌上放着的托盘。
馨月站了起来,要从我手里接过来,我忙一笑制止她道:“仗着你有两个人也要和我抢吗?”
她笑了笑,放松了些,让我端着托盘出门了,跟着我向侧房走去。
托
两壶酒,两碟茶果,还有两盘菜。
府总算还没彻底将我遗忘,在这年时节下,也送了些年货和酒水过来。
刚走出房门只见一婆子站在侧房门口,侧耳倾听了一会远处传来的烟花爆竹声,拢着双手,低头进了房间。她背对着我,并没有看到我们。
刚走在侧房附近听得那婆子含怀怨气地抱怨:“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大过年的,哪个奴才不在主子跟前讨些好处花灯、赏烟火的?偏我们两个派来这里照顾这倒霉晦气的燕姨娘,一点好处没有不说过年的,她禁足倒连我们也要跟着不能走动了。”
另一个婆子回道:“大过年的倒霉倒霉地说也没个顾忌。说起来这燕奶奶也够可怜的,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竟因为鹿山之乱小产了。若是能为宁爷产下一男半女的,在这府里的地位也牢靠些,还不至于禁足吧。”
那婆子冷笑道:“看这小产倒是好事,八成这禁足就是怀孕引起的也不一定。谁知道她和靖安王爷怎么回事呀?我看她怀的不定是家的种呢。虽明里众人都不敢说,可府里这样想的可不在少数,暗地风言风语的可不少。”
另一个婆子忙道:“这话可是随便乱说的。小心被听到了打死。吃酒吃酒。”
我站在院,强力抓稳手中的托盘,血直往头上冲,太阳穴突突地跳。
平日里看着婆子丫鬟们轻视的眼神,以为府里一众势利眼,只是见我不得宠了,自然如此。原来除此之外,还有这么个缘故在里面。
馨月脸有些发白,眼里有怒意,似乎进去与两位婆子理论。
我深了口气,平复一下心绪,见馨月气愤的样子,用手轻碰了碰馨月,让她镇静下来。
馨月也深吸了口,脸色缓和了一些,却低声暗骂道:“待日后有机会,我定给这个死老婆子好看。”
但这毕竟不是眼下之事。我和馨月扯了个笑脸,推开侧房门。
门内两个婆子正围着火盆在喝酒,正喝得有两、三分的醉意,见了我和馨月进来都有些怔住了。一会,那婆子反应过来,见我端着酒菜,便站起来接了过去,也许是看在酒菜的份上,脸上带了两分笑容,问道:“燕奶奶这是做甚?”
我随意地坐在火盆旁边,笑道:“这天气怪冷的,辛苦两位大娘照看我了。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得将些酒菜给你们驱驱寒罢。虽东西微薄,到底是我的一点心意罢。”
两个婆子脸上便带了笑回道:“燕奶奶也太客气了些,不过是我们的本份罢了。
”也给馨月端了个凳子让坐。
馨月是礼多人不嫌,不断地让着她们喝酒,又将她们夸成一朵花,那两个婆子吃着不花钱的酒水和菜肉,又被馨月的糖衣炮弹一攻击,不久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我借口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去方便下,便出了侧房。那两个婆子也不在意,依旧说笑着喝酒。
我迅速回房换了府里丫鬟们常穿的衣服,悄悄开了院门,走了出去。
我果然没猜错,一路上果然没有见到多少人,只有隔不远的一段路,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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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红灯笼,发出微光,照着这园子。
天气冷,从不少院子里隐隐传来婆子丫鬟们说笑喝酒的声音。还有三两处是婆子们悄悄聚在房里吃酒聚赌。就是有时候远远见有人来,府里花草树木也多,加上假山之类的装饰也不少,我凭借着对这府的熟悉,也一路掩了过去。
不久,我便来到了与远宁书房一墙之隔的墙下。
一切如意料中一般的顺利,我紧绷的心放松了几分。
由于这里还是属于内院,内院的墙并不高,我爬上假山,往远宁书房看去。只有书房门口有两盏红灯笼,书房里暗着,静悄悄的。衬着这微红的灯光,能隐隐看清书房门口周围的景物,但院子其他地方却看不甚清楚,满院子笼罩在静谧之中。
我见书房院子并无任何人,心里一喜,便往墙头探去,跨上墙头,背转身蹲下,双手攀着墙头,双脚慢慢向墙下探去。
等身子完全伸直后,我放开双手,跳落在地上。
由于我特地在鞋底包裹了厚厚的布条,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我迅速闪在不远处的假山后,侧耳听了听,没有什么声音,便向轻步向书房走去。
刚走了几步,却听得书房院外一阵说笑声传来,声音有些熟悉,竟然是远宁和朱询的声音。
我一惊,忙回身,往假山后闪去。
刚藏好,便见淳茗提着个灯笼,开了院门,引着远宁和朱询走进了院子。
我以为他们要进书房,却听得远宁道:“喝了几杯酒,身上有些热热的,进了书房被那暖炉一薰更是难受,不若便在这院子稍坐吧。还清爽些。”朱询也赞同了。
我不禁有些懊恼,我好不容易摸到了这里,你们倒跑来捣乱了。这还罢了,只是这么大冷的天,你们不进房里,也要我陪着你们一起冻吗?
真真是我命里的两个克星,两个可恶的家伙。
可是,心里这样想着,身子却一动不敢动。
听得他们闲话了一会,又商量了几件朝堂的事情。
我却觉得过了很长很长时间。
天气还真是冷呀,冷气渗入棉衣,沁沁地渗入骨头,偏我为了行动方便,还特地拣了轻薄些的衣物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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