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小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小丫
在古代喝牛奶不如现代方便,许久没喝过牛奶了,想起现代每天早上一杯牛奶的习惯,恍恍惚惚的,如从遥远的地方透过一丝旧时光。
沈萝等人自然是要向秋延天去汇报工作情况啦。而这些都不是我方便听的,便有人领了我出来,安置在一户肃嫂子家里。
一路行来早累坏了,草草的洗漱了下,有大夫给我换了伤口的药,多少用了点食物,看着那柔软的床铺,我扑了上去,沉沉的睡了过去。
早上实在一片鸡鸣狗叫声、牛羊的咩叫声。房主肃大嫂唤孩子去放羊的呼声、小孩子的打闹嬉笑声中醒来。我未睁眼,嘴角却浮出了笑意。多么恬静的早晨。一派安宁祥和。
起床后,我打开门,笑迎着那红红的艳阳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只觉得浑身都舒坦了许多。
房主肃嫂子走了过来,笑道:“颜姑娘醒了?锅里给你留了早饭,我去端来吧,都是干净没动的。”
我不禁有些羞愧,脸上一红。我竟睡得日上三竿才起床,估计在肃嫂子等人眼里就是个懒婆娘吧,便笑道:“多谢肃嫂子了。”
肃嫂子笑嘻嘻地道:“颜姑娘不要客气,你是我们秋堂主的尊贵客人嘛。”说着便进厨房去去了早饭出来。
我向肃嫂子道了谢,随口问道:“肃嫂子,怎么没见肃大哥和孩子们?”
她眼神一黯道:“他……在江南之役中死了。孩子们放羊去了。”
我有些歉意地低声道:“对不起。”这一个安静的所在,掩了多少伤心事。
她勉强笑了笑道“姑娘有什么事再叫我吧。”我点点头,她便走了出去。
用过饭后,我问明了秋延天的住所,倒了秋延天书房前,却也普普通通,并没用因特权而建得豪华一些。我敲了敲门,听得一声清朗的应声,我走了进去。
只见秋延天手里拿着什么在看着,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抬头看见我,笑着放下手中的纸张,迎上来让座道:“醒了?”
我脸一红,点了点头道:“我都成懒婆娘了。”
他笑道:“你赶路累了,理应的。”
我看了看他桌上的东西似乎是他们党内的一些事情,也是不便看得,便站起来道:“你先忙吧,我先出去了。”
秋延天到:“我也看累了,且歇歇吧,一起出去走走?”
我点了点头,想随着走了出来。
秋延天笑道:“喜欢这村子吗?”
我点头道:“喜欢得紧。你带我逛逛这村子吧。”
我兴致高昂地一路行一路打量着这村庄,认真琢磨,才发现这村庄看似个简单的山村,而细看来,竟是处处暗含防御所在,想起他们看似只是普通的村民,而实际却是朝廷欲剿之而后快的叛党,想起秋延天听到我说这里是个“上好的隐居所在”时眼里的黯然,想起年纪轻轻就失去丈夫的肃嫂子……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秋延天顿下脚步,问道:“为何叹气?”
我看着秋延天:“哥哥,我喜欢这里,宁静、祥和。说起来,我也算个外人,但我还是想问问,这宁静祥和能一直持续下去吗?”
秋延天目光一寒,回身冷冷地道:“妹妹,你话多了。”
我怔了怔,闭口不言,只默默地走着。
可这么静静地只听到脚下的脚步声,却有又一丝尴尬。
突然想起与朱询相处的日子,不管两人是滔滔不绝,还是相对无言,也只觉得宁静平和,相处自然,而不会有尴尬之感。
想到这些,不由得怔了一怔,心里有些涨涨涩涩的难受,手里无意识地扯着一片树叶。
“妹妹。”听到秋延天的唤声,我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啊”了一声,砖头看见秋延天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一旁的一个小姑娘笑道:“姑娘想什么呢?秋堂主唤你好几句了。”
我脸上有些难堪道:“不好意思,我没听到。”
秋延天摆了摆手,拉着我跳跃上一个高台,站在高台上,看着远远的群山起伏,山顶如帽的皑皑白雪,雄浑壮美。我不禁感叹了一句:“好美。”
身旁的秋延天笑着,眼里却有些落寞,对我道:“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么一个高台吗?这高台是面对南方的。是要让历代的秋氏后人莫忘记,复国。”
八十七、佟府败落
秋延天,他有他的无奈。
村里的人对我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异议,也见过那几个长老,对我也还算慈眉善目的,甚至有几份喜悦。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喜悦的是什么,只是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
我刻意让自己忘记都城的事情,可以忘记对村庄未来的担心,每天与村子里的妇女们做做鞋袜、衣裳,与孩童们放放羊,倒也过得怡然自得。
与秋延天,他对我只以兄妹之礼相处,而我,也是乐意这么做的。
只是沈萝从回到村庄后,却依旧很忙,她比不得村里的普通百姓们,她似乎有很多的事务要处理,我也不要好意思去打扰她了。
一日在路上遇到她,她脸色铁青得有些难看,低着头快步地走着,似乎很难过的模样。
我唤了她一句,“沈妹妹,你怎么啦?”
沈萝似乎一惊,抬头看着我,眼光沉沉的,却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我没由来地心一跳,问道:“妹妹,怎么啦?”
沈萝通身的气质依然如兰一般,但似乎蒙上了一种淡淡的悲伤。她移开目光,转叹了一声道:“秋堂主刚收到都城的消息。”又看了看我一眼,那一眼让我的心揪了起来,她迟疑了一会道:“佟府被抄没了。”
“什么?”我惊叫出声,看她似乎不想深谈的样子,,毫不思索地举步往秋延天的住所赶去。
为什么?佟府被抄没?我离开都城时佟府还是好好的,佟远宁算是史上比较年轻的史部尚书,在仕途上还是春风得意的,为什么隔了两个多月,却是抄没?我心情复杂得连自己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推开秋延天书房门时,秋延天正和几个人在商量着什么,我这么突兀的出现,无礼的推开门,那几个人都似乎有些不满,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委实有些不妥,应该退出去,可心里迫切的想知道事情原委的念头,却让我只想冲进去问问秋延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延天目光一闪,却依然平静,点头向那几个人道:“有什么事情,再禀报吧,你们先下去。”那几个人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秋延天看着我,目光如了然一般的平静,招手让我进去。
我抿了抿唇,踏进书房,问道:“那个……是真的吗?佟府……”
秋延天点了点头道“应该是确切的消息,没错。”
“为什么?”我问道。
他平静地道:“私通敌国。”
我怔了怔:“什么?那个……佟府诸人如何处置?”
他看了我一眼道:“这是诛九族之罪。那皇上也算开了恩,佟玮和佟远宁定于秋后处斩,府内诸人贬为庶人,抄没家产,但都城郊区的祭田留下了。”
“问斩”?为什么是这样一个残酷的状况?
以我的了解,只觉得佟府并不会做出私通敌国的事情,愣愣地问秋延天:“你觉得佟府真会私通敌国吗?”
秋盐田道:“不会,真正的理由不是这个。”
我抓住秋延天:“那么说,他们是被陷害的?谁?理由是什么?”
秋延天喝到:“妹妹,你知道了这些又如何?你什么也做不了。伴君如伴虎,就算是一点错儿也没有,被皇上怀疑了,看不顺眼了,也可能惹祸上身。佟远宁,他是个好官。可惜,他侍奉的主子不信他。”
我默默的从秋延天的书房出来。在佟府有许多不美好的回忆,甚至有些恨那些施予我伤害的人。可是,想起这满府的人,想起如月光一般的佟远宁--曾经是恩爱夫君的佟远宁,想起纤云温婉的脸庞和她那粉嘟嘟的小孩,想起惜荷眉间的宁静淡远……心里却郁郁悲伤得很。
秋延天无声地走到我身边道:“这村子后面还有一片牧场,我带你去骑马。”我点了点头,随着他一块去了。
眼前是一片宽阔的草地,有些牛羊在悠哉悠哉地吃着草,那草长的很高,风吹过的时候,一阵呼啸声。
有人牵了马过来,秋延天接过缰绳,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放在我手里。我跨了上去,策马奔腾。
呼啸的风从耳边吹过,冷风从脖子里往身上灌,浑身似冰寒冷。
疾风吹进了眼睛里,我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如断珠一般,一串一串。
也许是心绪不宁,精神恍惚,控制着马的双手颤抖着,而本来骑马技术并不算好,身子只觉得坐立不稳,如在风中无法控制的一片树叶。
这时旁边一只手探了过来,拉住马鬃,“吁”的一声,马慢了下来,渐渐停了。
我精神恍惚地看向秋延天,他脸色有些白,看着我满是泪痕的脸,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扶我下了马,我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任脸上泪意肆流。
他轻叹了一声,轻轻的拥我入怀,如兄长一样轻拍着安慰我。
半晌,我抬头看着他道:“我难受。虽然佟远宁伤害过我,虽然我不爱他了,可……我还是很难受。”
秋延天眼里有怜惜,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是的,他应该比我更清楚,许多离开他身边的人,在他身边死去的部下,甚至里面有很多他的至亲、朋友、兄弟们。
看着日影渐移,从头顶到西边的渐落的红红的夕阳,我们并肩坐在草地上半天没动。
那天,我和秋延天,还有那调皮的樊扬恒出现爱塔何国的都城里。是秋延天拉了我逛逛着关外的街的。
那几天过的混混沌沌的,虽然知道我做不了什么,可依然不能想起这些事,想起时只觉得心里难受的紧。
可我也承秋延天的情,知道他是想让我开心些,便顺着他一块儿来了。
那樊扬恒刚除了大山不久便被个小姑娘缠上了。这关外的姑娘果然热辣得很性格泼辣,敢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秋延天微微易容妆扮了一下,收敛了自己身上的光芒,反倒没那么引人注意了。
那姑娘原是和樊扬恒认识的,可樊扬恒似乎在躲着她。秋延天一笑,便任由他去了。
但行得不远处,听到姑娘用有些生硬的语言大声责问:“
樊,我配不上你么?老说什么你的身份不允许,什么身份?我不在乎你的身份。……”
秋延天的脸色一黯。我看了秋延天一眼,想起唐刚和话别的那个姑娘,心情益发的郁闷,低声叹道:“还要拆散多少情侣?”看了看空旷的草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能不能不要这杀戮?”
我喃喃地道:“亲人、朋友、兄弟、属下一个个离开你身边的感觉很难受吧?可是,为什么还要这么不可为而为之?这有意义吗?为了日后的千秋大业?可是,一万年太久,我们有的只是现在。只是身边的幸福,而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为了遥远的大业,这一代人就应该牺牲吗?可是哪代人的性命不是性命?哪代人的幸福不是幸福?拆散了多少家庭?拆散了多少情侣?我知道你的心很痛,可为什么不让这一切在你这里终止?
放弃吧,放弃那遥不可及的梦想,放弃你自己也清楚的虚幻未来……” 秋延天猛地转身握着我手臂,手中的力度之大让我差点冲口“啊”地叫了起来。可看着他
佟家小妾 分节阅读_73
那凝重悲哀的眼神,却一声未发。
他看着我,轻叹道:“不要说。不要说了。”我们静静的对视着,彼此眼中印着对方的沉重哀伤。
停了一会儿,他松开了手,转头时已经恢复了那个闲雅的公子模样,轻轻打马向前。
行了一段路,也许是路上的气氛太沉重,他找了个话题道:“你骑马的技术越发好了。”
我笑笑道:“这是几次逃跑的功劳。原来很多事情都是可以逼出来的。不会的,在危急时可能会,以为做不到的,在危急时可能做到了。”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慢慢的策马向前。
那小城集市的异域的风情,是我未见过的,倒也有趣的很,见到了许多不成见到的有趣玩意。只是满街是我听不太懂得塔何国语。
可我的兴致,却在看到素雪的一瞬间转为惊奇。
素雪是佟府内院实际管家宋香琴的替身婢女,佟云荣的通房大丫头,就算佟府被抄没了,她依然应该在都城,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我隔着层层的人群,拼命地挤了上前,抓住她的手臂道:“素雪姑奶奶个。”
她转头看着我的时候,脸上惊恐的表情如大白天见了鬼魅一般,使劲地甩着我的手:“你是谁?是人是鬼?走开!”
我怔了一怔,想起佟府的人都以为我死了,但也证实了她确实是素雪,便说:“素雪,我是人,你别怕。”
但这么一闹,周围的人便都看着我们。
秋延天凑了过来,悄悄地拉着我们往旁边走:“先离开这里。”
在一个胡同里停了下来。素雪微微喘着气,警觉地看着我们。
我急切地问道:“素雪姑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佟府的人呢?”
她如同被蜜蜂蜇了一下,微微退了退道:“我不知道。”
我问:“你为何会在这里?”
素雪咬了咬唇道:“我有亲戚在此处,赎了我出来。”
我疑惑的问道:“怎么从未听你讲起过?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素雪道:“一个月前。”
秋延天在旁边冷冷的道:“一个月前佟府刚好被抄家,为什么单只你会在那时候出来?”
素雪道:“刚巧……”
秋延天一把抓住她的手看了看放下道:“你最好还是说实话,你中了毒,几天后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
素雪脸上的惊慌一闪而过:“不会的,你骗我。”
秋延天道:“你按按你的掌心试试。”
素雪疑惑不定地按了按掌心,“啊”地一声痛呼起来。她眼神惊惧疯狂起来,喃喃地道:“原来他们真没有这么好心,要杀人灭口。我真傻,以为躲一段时间就好了。”又扑到秋延天跟前道“你懂的是吧?救救我,救救我。”
我扶住素雪道:“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是谁要杀你?”
素雪却不搭话,只是恳求地看着秋延天。秋延天冲她点了点头道:“你若说实话,我自会救你。”
她眼里的惊恐渐渐减少了一些,慢慢地开口道:“是靖安王爷。”
八十八、异国公主
秋延天配了药方给素雪,并将素雪送到客栈静养时,我才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陷害佟府的,是朱询。
而加以其手的其中一人,就是素雪。
眼前素雪悲伤哭泣的面孔浮现在我脑海里:“我恨他们。凭什么,凭什么我在佟府劳累了十余年,尽心尽力,却只能是个通房丫头,连纤云这个姨娘也比不上……为什么要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暗下毒手……我什么都没有了……燕奶奶,你以为纤云是个纯良的女人吗?以前也许是……人是会变的,会有无穷的贪欲的……荣爷身边的女人,哪个敢说自己是纯良的……”
素雪这样一个伶俐善良的女子,却被逼的背叛了自己的主家。这古代一妻多妾的制度,是男人期望中的齐人之福,可对女人来说,却是一把刀,一种痛苦和折磨。围绕着男人的争斗,从来都存在。
她说我是幸运的,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她说我不惜福。
她说宁爷对我很好,可我不会珍惜他。
她说宁大奶奶其实是真真善良的人,我不该容不下她。
她发泄一般地哭着,絮絮地说着,说自己,也说别人……
也许陷害佟府这件事,受害的不仅是佟府,她这一个下手之人,也是受害者。
她恐惧、愧疚、压抑,却又不甘、拼命为自己辩护,各种感情在她心里的纠葛,早让她痛苦不堪。
我并不赞成她陷害佟府的行为,可是,我同情她。
秋延天默默地站在旁边看着她痛苦、絮叨,看着我扶着她哭成一团,阳光在他身后投下一个沉重的影子。
我不知道素雪说得对不对。
但有一句话,她是说得对,是的,人是有贪欲的。
记得朱询和佟远宁都说过,他们情胜兄弟。虽然他们后来亦生了嫌隙,但曾经情胜兄弟的两个人,就这样相互陷害,甚至于至于死地而后快吗?
我不禁觉得从心底透出森森的冷意。曾经的情胜兄弟亦如此的薄凉。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兄弟,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看着旁边一脸平静的秋延天,他听到这一切的时候,连一点惊讶都没有,不禁问道:“你早知道是朱询,对不对?”
秋延天深深看了我一眼:“佟远宁知道朱询太多事情。朱询既起反心,又不能为自己所有,必除之而后快。”他停了一会儿道:“佟远宁对皇上是忠心的,可惜,凭朱询与佟远宁以前的关系,加上朱询的挑拨之计,那皇上早已是风声鹤唳,不会信他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怪他们,甚至觉得我没有资格怪他们。他们这般做,我也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明知道权利是柄双刃剑,能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利益,也可能给自己带来莫大的是伤害,但众人还是趋之若鹜。
这世上,能说自己真正轻视权力利益的,又有几人?
或许正是这日人类无穷的贪欲,才促使了人类社会的发展。
我默默的走着,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她猛地一巴掌甩了过来,我看着她那纤纤玉掌停在我脸前,却没有扇下来。
秋延天抓住了她的手,游亚德向她笑说了句什么。
这美丽的容貌有时候也是种力量,一种温柔的力量,令怒气化为绕指柔的力量,比如现在,秋延天的笑容如流水一般拂去了那艳装女子的怒气。
秋延天为了陪罪,请那女子到就近的酒楼吃酒赔罪时,那女子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
那女子的随从要跟着进雅间,却被那女子制止住。那些随从不敢有异议,却明显的显示出担忧。
我脚步飘忽地随着他们去了酒楼,只听得他们在旁边言笑晏晏的。一杯烈酒喝下去,整个胃都好像烧了起来。却喝得太急,我皱着眉头,苦着脸忍受着嘴里火辣辣的涩味,呛得咳嗽起来。秋延天顺手拍着我的背部帮我顺气。
那女子看了我一眼,微微皱眉问了秋延天一句什么,秋延天答了一句,那女子又眉开眼笑起来,是个爽快的姑娘,表情都摆在脸上。有人给我酒杯里加酒,她端了起来,向我说了句什么。
我问秋延天:“她说的是什么啊?”
秋延天低声道:“我说你是我的妹妹,她向你敬酒。她叫闵夕。”
我也举起杯,向她微微一笑,喝了一杯。
看着秋延天和闵夕谈笑风尘,她绯红的脸蛋和闪着喜悦光芒的眼睛,我不禁有些疑惑,秋延天竟像是在特意的亲近那女子了。
他那完美的容颜,高贵闲雅的气质,优雅随意的动作,在刻意讨好某一个人的情况下,任何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都是无法拒绝的。
比如现在。
那姑娘长得眉目俊俏。两弯如墨般月牙形的眉毛,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里面如阳光下的大草原一般清新坦荡,脸上有两团被寒风吹出的红晕,但在她脸上却只添了娇俏,皮肤是关外女人少人的白皙细嫩。笑声如清脆的马铃声,却又不似关外女子一般笑不露齿,而是毫无顾忌、毫不掩饰的笑着,露出一排编贝一般的牙齿。
而看她身上的衣饰,虽然说款式和街上的女子差不离,但料子上是上等的,看起来做工精细,光看袖口上绣着的图案就挺费神了。
在这女子不惯绣花的关外,就更难得了。而她头上戴着的明晃晃的珠子颗颗圆润。看来,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姑娘。
但她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青春的如草原上的一粒露珠。
探究的看了看他们两个。原来秋延天喜欢清纯的姑娘呀。我不由笑起来,凑近秋延天耳边问道:“哥哥是喜欢这姑娘?闵姑娘长得挺漂亮的。”
秋延天眼光一闪,微微一笑。
但我这个超级电灯泡打量周围时,竟发现帘子外有不少人暗暗注意着我们。虽然他们都假装在喝酒、聊天,但我还是看出来了,其实他们都在密切的注意着我们这一桌。也许是几次逃命,令我对这些敏感吧。我心里已经,难道被秋延天发现了?
这里虽然是塔河国的地界,可塔河国和关内大晋国结盟,依然是不容秋氏叛党的,只是这围剿、逮捕比关内松而已。
回首看秋延天,却如同没有任何察觉一般,只与闵夕谈笑着,逗得闵夕格格地娇笑个不停。
我心放下一半。秋延天比我更擅长脱身逃命。他都没有什么反应,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会不会是他色迷心窍,竟忽略了。
暗暗瞄了瞄正笑眯眯说着什么的秋延天。我暗暗点了点头,有可能。
可是,该怎么办?
若那些人不是发现了秋延天,又会是为了谁?是皇上派来抓我的?还是……
或许是秋延天发现了我的紧张不安,向闵夕说了句什么,闵夕了然的点了点头,一同出了酒楼。
秋延天低头在我耳边道:“她是塔何国闵夕三公主。”
我怔了一怔。看来那些关注我们的人并不是冲着我们的,而是保护闵夕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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