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小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小丫
只是,这对秋延天,是祸是福?
一会,却听得国王呵呵地笑了起来。
笑得闵夕公主也怔住了,正抽泣着的声音噎了下去。
国王说了句什么。秋延天静了一会,应了一句。
看着苗音袖下的手霍然握着拳身子微微抖着。
我心一紧,这是怎么了?
可是,却听得闵夕欢喜的声音响了起来,一扫之前的悲伤、愤怒、委屈,轻快明艳起来。好像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喜事。
应该没出什么问题吧?
这时,苗音紧闭了一下的眼睛睁开了,盯着地面,好像地面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一样,但双手的指甲,却深深地插入了掌心。
“他答应了。”苗音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着:“……娶闵夕公主。”
我怔了一怔。心里竟是又喜又悲。
喜秋延天终于还是肯娶妻了,还是即将要娶妻了,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悲的是,他心里到底是愿还是不愿?他会幸福吗?
会幸福吧?我心里安慰自己,可是,连自己都不敢肯定。
我宁愿,他娶的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姑娘。而不是这国家的高贵公主。
悄悄地伸手握住旁边苗音的手。
苗音的手微微抖着,只一径任我握着。也一径地低头看着地面。
可我明显的能看到,她睫毛上闪亮的微光。
院内一阵声响,国王走在前面,闵夕眼睛里还遗留着亮晶晶的泪意,可脸上是令这寒冷的冬夜也会觉得满园春色的笑意。
她的双手还紧紧地拉着秋延天的左手,似乎,害怕他会消失一样,又似乎,在宣布这对这个男人的占有。
秋延天脸上也带着微微的笑容,可是,这笑容只留在唇角,却未到眼里。
他视线与我微微一触,既迅速地如蜻蜓点水一般的移开。微笑着看向身边仰着头一脸甜蜜的看着他的闵夕。
我和苗音等一众人又跪了下来,欢送国王离开。
秋燕天脚下一双皂靴在我面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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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顿了一下,随即离开。
我眼前一抹月白色的袍角飘过。
待国王等一众人呼啦啦地出了门外。这满院的人突然退去,只剩下我和苗音还伏在地上。
我一边站起来,一边伸手去扶旁边的苗音。
苗音慢慢地站起来,可却似乎脚下软了一下,拖得我也弯了下腰,忙伸手扶住她下滑的身子。
苗音抬头看着我,眼里泪光闪闪,却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叹了口气,怜惜地看着她,拥她入怀靠在我的肩上,轻声道:“想哭的话就哭吧。”
苗音终于伏在我的肩膀上,压抑着声音,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她小巧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泪水慢慢的印透了我肩上的衣袍。有微微的寒意。
我只拥着她,让她哭个够。
听得门外的声响慢慢地静了下来。苗大叔走了进来,看着伏在我肩上的苗音,轻叹了口气,眼里都是疼惜。
走了近来,轻叹一声:“傻丫头。”
苗音听得爹爹的声音,站直了身体,止住了抽泣声,可身子依然因哭泣顺气而微微地抖动着。
一会后,她抬起头,嘴角扯了扯,终究是笑不出来。
苗大叔抬手拍了拍她的背道:“傻丫头,回去休息吧。睡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苗音点了点头,向我行了个礼,走了出去。
苗大叔看着她走了出去,摇了摇头道:“我这个傻丫头,喜欢秋堂主好多年了。但我们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如今秋堂主要娶公主为妻了,是好事。秋堂主二十出头尚无妻、无子,令忠义堂之人都暗自担心啊。”
他虽然为自己的女儿心疼,可眼里也有几分真实的欢喜。
我向他笑了笑,行了个礼。,走进了院子自己的房内。
夜深了,可我还没有睡着。叹了一声,披衣服坐了起来,打开了房门。
就着天上的一轮冷月,秋延天刚转身掩上院门,听得声音转身看向我。
他脸上有些醉酒的绯红,脚步微微有些踉跄。
隔着这满园清凉的月光,我们对视着,他眼睛里深沉如水,里面太多复杂的情绪。
九十二、意外相遇
我迎了上去,扶了他进屋说:“我去给你端碗醒酒汤。”刚转身,手却被秋延天拉住。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用去了。太晚了,不要吵醒了他们。”
我停了下来。可今晚,睡不着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歇息吧。我扶你去睡下。”
秋延天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用。我,还不想睡。”
我道:“那我去打些水给你洗漱洗漱。”
秋延天轻轻点了点头。
我走出院门,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却看到不远处墙头那一个纤瘦的身影。
苗音正痴痴地看着秋延天房内还亮着的灯。
我轻叹一声,不想打扰她,刚想转身离开,却听到苗音轻声唤道:“姐姐。”
我转身看向她。她轻轻跳下了墙头。走到我面前,微微笑着,可眼里却是淡淡的忧伤道:“姐姐,要去做什么?”
我点了点头道:“秋堂主醉酒了。我想打些热水给他洗漱洗漱。”
苗音垂了垂眼帘低声道:“我随姐姐去。我……能侍候秋堂主的日子不多了。我想多为他做一点事情。”
我怜惜地看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到了厨房,苗音动作利索地打好了热水,还做了一碗醒酒汤,端着送到了院门口,才停了下来,将东西递给我道:“劳烦姐姐了。”
这未出阁的女子深夜到男子的房间,不管是什么原因,总是不好的。只是想来苗音并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我低低的向她道了声谢,她有些凄凉的一笑,示意我进去。
我走到了房门前,回头望时,还看到她站在阴影里,默默地看着那亮着橘黄光亮的房间。
我先将醒酒汤给秋延天喝了。秋延天轻声道:“我说过不用麻烦的。”
我答道:“这是苗音姑娘做的。”
秋延天端碗的手顿了一顿,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一口气将醒酒汤喝了下去。
我伺候他洗漱了之后,他酒似乎醒了一些,脸上的红晕也褪了一些。我笑向他道:“早些歇息吧。你也累了。”说着转身要退出去。
他却突然站起来,拉着我的手。我愣住看着他。
他眼睛里闪着亮光,带着丝微笑道:“我突然想出去走走。”
我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探究的看了他一会,心里一涩,阻止的话停在嘴里,只微笑道:“好.”
秋延天眼里一抹喜色,拉着我快步走出房门,往墙头跃去。他身子迅速的起伏着,跃出客栈。沿路往城墙过去。
到了城墙下,他绕着走了小半圈,选了一个守卫疏薄的地方,从怀里掏出一条看似金索的东西,向上一掷勾在城墙上,一手拉着绳索,一手环着我的腰带着我,向墙头荡去。
一阵眩晕间,已经到了城墙上,又迅速荡到城墙的另一边。幸好城墙并不算高,秋延天动作又轻,挑的又是守卫最稀薄的地方,并没有引起守卫的注意。
秋燕天拉着我飞掠了一阵,扑入草原的草丛中。
寒风中,黑暗中,我们两人如两个孩子一般,在草原上狂奔。风从脸上拂过,有些寒,有些刺骨。
可好像我们都顾不上这些了。
秋延天没有用轻功,就如同没有任何武功的孩子一般,单纯的奔跑。
跑累了,两人停了下来,我弯着腰,喘着气。看着月光下的各自微微喘气的样子,突然就相视大笑。
单纯的笑意。
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累死我了。再也跑不动了。”秋延天也跟着在旁边坐了下来。
我随手从旁边的枯草上拔了根草茎,用手绕着,眯着眼睛看着天上那一轮弯月。笑道:“听说狼群见到满月会对月长啸,是这样吗?”
秋延天点头道“不错。狼群在满月时喜欢对月长啸。记得有一次我们横穿塔格草原,就遇到过。那时,我还小,听得狼群长啸,此起彼伏,一时之间,似乎整个天地都充盈了凄厉、悲凉的长啸。在那种情况下,没有人是不变色的。”
银白的月光下万狼仰天向月长啸,那该是多么壮观的景象啊。看着我一脸向往的样子,秋延天好笑起来:“这可不是好玩的。我们那次可是差点送命。”
我一凛,想起那次在溪边遇狼的经历,一只狼就如此可怕了。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秋延天可以的挑了些轻松的话题,微笑着聊起童年的趣事。
他说的很多事情都是我这个童年在现代度过的人没有经历过的,只觉得件件都是好玩,件件都有趣,兴奋的问这问那的。
秋延天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我倒要怀疑你不是在这世界生活的了。”
我叹了口气道:“也许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不是这世界的。”
秋延天却不当真,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看着天色渐渐泛白了。
他拉着到我的手道:“歇够了吧?走走吧。”
我点了点头,与他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慢慢地行去。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地平线上一片灿烂的嫣红。
秋延天停住了脚步,沉默的看着那一片灿烂的朝霞。脸上轻松的表情变得平静,而眼神里有一抹悲伤。
看着她如墨扬起的长发和衣袍,我心里也并不好受,淡淡的哀伤,我知道,他昨晚约我出来这草原,不是为了看日出,而是对过往某些东西的告别。
太阳如一颗……巨大的苹果。
但我这么说的时候,秋延天笑了。朝阳在他脸上投下一层淡红的光晕,他一笑起来时,好像整个草原都生动了起来。
他说:“你是饿了吧。”拉着我向城里掠去。
这么说来,我真感觉有些饿了。我享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微微暖意和迎面吹来的风,微微眯起了眼睛。
可发觉秋延天脚步一滞,看向一个方向。我沿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也心一抖,身子一震,下意识地拉着秋延天停了下来。
呆呆地看着那一队人不紧不慢的行着。
几个官差,还有……佟远宁。
他穿着囚衣,但没有带枷锁。身上也并不脏,头发还算整齐,没有如电视里常见的满身血迹、满身泥污、头发蓬乱。脸色憔悴却平静。
我无意识的向前走了几步,还拉着秋延天的手。
这时,佟远宁的视线向我看了过来,脚下步子也一顿,停了下来,眼神如深潭一般,沉沉地看着我。他的目光投到我和秋延天交握的手上时,眼神一黯,闪了一闪,移开了目光。
蓝天下,朝阳中,隔着如波涛一般的枯草,地平线处的光辉,趁着他的身影,我与他如各自站在天涯的彼此和彼端。
九十三、愿意
这时,后面赶上了一辆车。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荆钗布裙,简朴之极,可依然掩不住她的清丽美貌。竟然是孟惜荷。
她脸色平静的如同一对夫妻远游一般,脸色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手里捧着只食盒,走到佟远宁面前。她沿着佟远宁的视线看到了我,怔了一怔,可眼神里并无意外。她神色又恢复了正常。打开食盒,将一个油饼递给佟远宁,佟远宁看向她,眼光温柔了起来,默默的接过油饼咬了一口。
孟惜荷又招呼周围的几个官差一起吃,然后转身向我行来。
她站在我面前,好像经此一变,她的淡漠疏远反而淡了些,身上透出一种淡淡的暖意,和大嫂一般的温和。
她微笑着向我道:“妹妹,好久不见。”
我勉强向她笑了一笑道:“宁大奶奶。”
她轻轻摇了摇头:“不要再叫奶奶了,若不嫌弃,就叫我姐姐吧。”
我点了点头,轻声叫道:“姐姐。”
她点了点头道:“妹妹一向可好?”
我点了点头道“谢谢姐姐关心。我很好。”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问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佟远宁被判了斩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对于佟远宁还活着,还能继续活着,我很高兴。
孟惜荷淡淡的道:“我求了靖安王爷,求皇上法外开恩,免了宁爷死罪。但活罪难免,流放他国。”她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孟家自我祖父前年驾鹤仙游后,父亲生性恬淡,不愿理事,也没个有出息的哥哥、弟弟,佟府出了事,竟一点忙也帮不上,还要让害佟府的奸人救我夫君。这事说起来,真真讥讽。”
她眼里恨意一闪,一会后却被平静和淡然取代,她看着这苍茫的草原,低声但坚地道:“可是,不管他是阶下囚,还是流放的流民,他都是我的夫君。无论他去天涯,去海角,我都陪着。”
我心头巨震,怔怔地看着她。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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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外柔内刚,始终不离不弃的坚贞女子。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这一句话,放在惜荷身上却被颠覆了。凭着孟府的富贵,就算是佟府败落了,孟府依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孟惜荷还是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就算留在败落得佟府,至少可以生活安宁。但她放弃了,愿意在异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只为追随她的爱人。
佟远宁,何其幸运,竟有这样一个女子始终如一、不离不弃地对待他。
我相信就算他们两人过着流放、颠簸的生活,她依然会幸福的,因为她一直陪在爱人的身边,她这样的女子,一定会幸福的。
我眼里含着泪,不忍再说什么,点着头,含着鼻音“嗯”了一声。
这时,那些官差扬声叫道:“佟嫂子,该赶路了。”态度倒也不算恶劣。
孟惜荷向我告了别,走向队列,跟在佟远宁的身边,向前行去。佟远宁未再看我,只微笑着看向惜荷,眼光温柔。
行走间,她掏出一方手帕,细细的替佟远宁擦拭着手上的油迹。
我默默地看着蓝天下那一个依旧挺拔俊朗、一个清丽娉婷的身影,慢慢远去。
身边的秋延天一直一语未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声:“得此一妻,夫复何求。希望他珍惜,珍惜这一个难得的女子。”
我看着他们,默默地道了一声:“珍重。”
在客栈,我无意中听到甄思远向秋延天表达愿娶我为妻的意愿,令我意外之极。
但是,秋延天没有多做考虑就拒绝了他,理由是我并不适合他。
看着甄思远黯然走远的背影,秋延天转向屋外唤道:“进来吧。”我走了进去,看着秋延天若无其事的样子,突然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定会拒绝他?”
秋延天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开眼神道:“因为,你心里有一个人,朱询。”
我愣了愣,辩驳道:“我没有。”
秋延天也不多说,只微微一笑道“到底有是没有,就算你愿意自己骗自己,也骗不了你的心。”
我想反驳,可却说不出话来。心里一阵迷茫,是吗?是吧,我心里还有他。
人的感情和记忆,不是随心所欲的能记住或者忘记的。
因了秋延天的婚事,似乎他的部下都带了喜气。肃嫂子也心情愉快的忙进忙出。只是有次看似无心,她边说边笑道:“说起来,我还以为颜姑娘你会成为秋堂主之妻呢。长老们都着急操心秋堂主的婚事,见他待你不同,还想着要撮合你们俩的。想不到,这上天竟是定好了的,你们是兄妹缘分啊。”
我怔了怔,低头笑笑,这才明白,为什么我初到村庄时,村庄里的人还会对我的到来感到高兴了。
缘分,这就是缘分啊。分分合合,都在人的意愿控制之外。
我以为我会见证秋延天的婚礼,但没有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我终究是没有赶上他的婚礼。
我只是如往常一样,到街上买些东西,因为人多,一时和苗音挤散了,但我并不着急,因为我找不到她,也可以自己会客栈就是了。
但是,我没有想到,我竟会就这样回到了别了几个月的大晋。
待我醒来时,是在颠簸的车上,车里漆黑一片,甚至透不进一丝的亮光,但从隐隐传来的马蹄声和车辆的摇晃程度来看,马车是在全力的奔驰。
我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却发觉身上软得很,挣扎了起来,敲了敲车板,手上无力,声音轻微得很,而车板却回音沉闷,看来还是很坚固厚实的木板。苦笑一声,罢了,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复躺在马车上,想着,到底是谁将我掳到哪里去?
想了半晌,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皇上吧?
他还是没有放弃用我来威胁朱询,可是,就凭朱询的行事,真的能威胁到他吗?
这马车竟只在换马的时候才会停留。而一路上,似乎换马都很顺利,看来是早有接应的。
我越发的肯定是皇上了,能如此行事,拥有如此迅捷行动力的部下的人,大概天下也没有几个。
每天只在昏黑的车里度过,甚至,连接触其他人的机会都没有,只知道每天固定的时间有人给我食物,还有其他一些生活用具,能看到的只是一只手而已。
一应所需都得在车里完成,说起这个我那个恨啊,可却无奈的很。不是没想过逃跑,可是,人家严谨得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
车子好像装了什么通风的设备,那么多天,竟也不憋气,只是,时间长了,车里的空气还是日渐浑浊了起来,让人难受得很。
而为了解闷,我只得拼命想一些事情,拼命回忆一些事情。想起在现代的生活,现代的亲人,恍如隔世一般,但依然很想念他们。原来有些情感只是压抑在心底,在合适的时机,依然强烈,比如现在。
而更令我困扰的是,我还会经常情不自禁的想起与朱询在一起的日子和事情。而潜意识里更愿意想起的,是他的好,是与他在一起的温暖。
我不禁又叹了口气,也许,秋延天说的是对的,我心里依然有他。
不知道过了有多少天,只是感觉好久好久一般。我发现马车的行走渐渐不同,走走停停的。而且,停顿的原因不在换马。可惜,这车子做工特殊,我只隐隐听到传来的不同声响,却不明白外面发生着什么。
这是,快到地儿了吗?
我心里竟一喜。但一瞬间后一种更强烈的恐慌感却袭上心头。
果然,走走停停了许久,有人拉了我出车子。
可是,车子外面竟和车子里面一样的黑。
无力地靠在那人身上,我无语抬头看了看黑黝黝的天空,看来,是个阴沉沉的晚上。可大概我一直处于黑暗中,也适应了,还是能隐约可以看见像是处在一条很长很长的巷子,两旁的城墙高大巍峨。
可只一瞬,便有让那几个浑身黑衣的人用黑布蒙上了眼睛,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任那人七弯八拐,半扶半架地带到了一处所在。
那几个人终于放下了我,我受软无力地慢慢扯下蒙着眼睛的黑布,原以为入眼的也将是一片黑暗,可眼前竟一片光亮,令我不适应的低头眯住了眼睛。一会后,我适应眼前的光亮,才打量起四周。这竟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房间,我正歪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而床头处一张小圆桌,点着一盏灯。
而桌上,还有些茶水、小吃、糕点,甚至还有酒壶。
我索性不多想,如果要杀我的话,早就杀了,不会这么费力气掳我到这里了。拈了篇糕点起来,慢慢嚼着。
嗯,味道还不错。
门突然一响,眼前一亮,有个人走了进来。
我怔了怔,糕点留在嘴里,却忘记了嚼。
因为人到了门内我才发现,之前在这万籁寂静的夜晚,竟一点脚步声也没有听到。
看来,这看似普通的房间,实在不简单。
而来人,也让我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早就猜到是皇上,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快便来见我。
他冷冷的站门口看着我。
我慢慢放下手中的糕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给他行礼吗?一个想至我与死地,拿我威胁别人,而又高高在上的人。不行礼吗?……
以不变应万变。反正,这一切的事态,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皇上静静的看着静坐不动的我一会,扬手止住想上前训斥的护卫,笑笑道:“果然不愧是朱询看中的女人,有些胆量。”
我淡淡的回答:“谢皇上谬赞。可是皇上,你如果想拿我威胁朱询,只怕想差了。”
皇上脸色一沉,哼了一声道:“那你就看着吧,你最好祈求你在朱询心里的地位,若朱询放任你不管,你惟有一死。”
我叹道:“至于死不死的,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生死有命吧。”
大概我的冷静令皇上有些意外,他静看了我一会,转身离开了去。沉重的大门在身后阖上。也许,他也没有把握的罢。
只剩下屋内的灯光摇曳,忽明忽暗。
按模糊的时间估计,应该是白天了吧?这密室白天依然如晚上一般,点着灯。只是,未再给我下令我手足发软的药物,我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些。我以为又要在这密室里呆上许久,可第二天,我便被人蒙着眼睛带了出去,转七转八的。看来这密室是很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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