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强强,高干,父子,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香小陌
少棠在回忆,像倒带一样,慢慢往前倒腾这一整天发生的事,酸的,甜的……
孟小北轻声的:“干爹。”
少棠:“嗯。”
孟小北:“怎么了?”
少棠淡淡地说:“没怎么,没事儿。我挺好的你别担心!你赶紧睡,我起个夜。”
少棠说了一句“我挺好的别担心”。
少棠出去起个夜就没回来。孟小北悄悄扒开门看,发现他干爹坐在客厅桌旁,也没有沙发,就睡在两张拼起来的餐桌凳上,后仰靠墙,眼神发直,直到天明。
少棠的眼神,有些茫然,又似乎是醒悟。
亲上了就是亲上了,那小狗日的嘴角的温度和身上特有的味道仿佛都徜徉在鼻息间,没啥可否认的,就是喜欢。少棠捧着他的大宝贝儿的脸,重重亲下去的时候,没有丝毫携带肉欲的猥亵的意味,但绝对真心实意,当成个宝。什么事儿都考虑应该不应该做然后再做,就少了那份真心。
凌晨时分,朦朦胧胧间,孟小北感觉到他干爹回来屋里,站在他身后,给他盖毛巾被,大手掌罩在他头上,摸他后脑勺……
有些事情,禁不得细想,不能往深了挖。无论在于孟小北当时的年龄,还是在于两人之间板上钉钉的两辈人的关系。
对少棠来说,孟小北并非他亲生,本来也没血缘。
然而北北也不是大街上随处偶遇生发感情的陌生人。孟小北并非无亲无故,他身后是孟家一大家子。
贺少棠不是那种唧唧歪歪经不住事儿不敢承担的男人,但他不二不傻,懂得分寸。有些事情上,他甚至比旁人设想的都更沉得住气。
……
这件事之后一段时间,孟小北生活周遭发生了很大变化。
少棠托关系帮孟建民联系上陕西的张神医。那张姓神医原本就是宝鸡岐山当地人,据说文革后平反冤情释放回京,随后又返回家乡,就在宝鸡当地小县城里开了一家小医院,平日行事怪癖低调,轻易不露相,不为生人看疑难杂症,尤其回避京城来的权贵,就怕被政治牵连。
少棠亲爸当年在牛棚里给的两个馒头,几句体恤,真的管用。动荡之年,不重钱,重义,最看重患难之交。
孟建民攥着少棠的胳膊,那时真是掏心掏肺地感债,大哥也不跟你说太多婆婆妈妈的感谢的话,不来虚的。我这俩儿子,将来一定都好好孝敬你,孟小京也认你当干爹孝敬!”
少棠也不知怎的,立刻就回绝了:“可别,孟小京不用认我。我有小北一个儿子足矣。”
在少棠心里,孟小北也是唯一一块小软肉。付出的咱收不回来。再来一个?老子坚决不上这个“套”!
之后孟建民带孟小京又返回西沟,频繁赴宝鸡找“神刀张”瞧病。据说,张神医并未执刀给孟小京开腿,孟小京的腿后来也确实治好了,逐渐恢复功能。至于具体到底怎么治的,孟小北当时不太清楚,他对他弟也就没上过心,没心肝儿的,待到后来很久才了解,此为后话。
孟小京回陕西了,孟小北顺理成章继续留北京上学,没人威胁他地位,没人跟他争爷爷奶奶的宠,少棠就放心了。
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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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重要的事,就在几个月之后,贺少棠决定离开北京。
孟小北也说不清他那时是怎么想的,他干爹跟他提及这事的时候,他是个什么反应。
一片茫然,安静,脑海里变得空荡荡的。
他任何反应那时也都不重要了,少棠当真决定的事儿,干儿子也不可能违逆,管不了。
少棠是开着挎斗带干儿子去了趟二厂附近的红领巾公园,湖边石头上坐着。少棠搂住孟小北肩膀,父子间的亲热,用力捏了捏,碰碰脑门,那时候说,干爹要去军校进修,两年就回来,中间还能时不时回来看你!
少棠眼神深邃,带有威慑力,臭小子,你在家给我听你爷爷奶奶的话!甭以为老子不在跟前,你就没大人管了,就撒癔症就玩儿野了,老子没说不管你了!
孟小北低头抠手,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少棠说:“我肯定还回来。”
孟小北微微撅起嘴巴:“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少棠斩钉截铁地说:“你是我儿子,我舍得不要你?我老了还等着你孝敬呢,到时候你甭想赖。”
孟小北神情倔强:“我肯定会想你。”
少棠半晌说道,“可能过几年你长大了,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有各种朋友了,就不惦记你干爹了。假如等过些年,你还傻了吧唧地惦记我……”
贺诚在总参升官,特情处一把手,一直想把亲外甥弄到身边,给一份条件优厚富有前途的位置。是少棠自己不愿意去,就不愿凭关系瞎搞,而且还在小舅眼皮底下上班,每天进出总参大院?以他当时的从军资历年限,他也就是在特殊年代,如果不念军校当官,他就该退出现役,不进则退。他眼前也没别的路了。
少棠某年秋天离开,一身戎装,带着全部行李,去河北某军事学院报到。他自幼受舅父熏陶,仍然怀抱军人的一腔热血和理想,想要学有所成,想要做一番事业,这是他命定的归宿。同去的还有从岐山一起出来的两名战友,部队推荐的立过功的年轻军官,去军校镀金。
因为少棠的离开,也是因着孟家住房宽松了,生活条件逐渐好转,孟小北终又搬回他爷爷奶奶家,从此一直住奶奶家。
他跟小姑一屋。小姑睡大床,屋里门后还有一张木板小床,是孟小北的地盘,以床帷子相隔。床很窄,简陋,本就一米半宽。他还靠墙堆砌起好几层,乱七八糟的书本、图画纸、铅笔钢笔蜡笔,墙上贴的全是各个阶段的成品或草稿,像个垃圾山。
一年半以后,孟小北小学也顺利毕业。毕业时有市区级比赛获奖的加分,以及学校和区教育局推荐,他毕业考分数不够,出乎家里意料进了当时朝阳区的区重点,朝阳一中。
他们班主任自从某一回印象改观,后来一直对孟小北不错,毕业时亲自写推荐信,很仗义。
他们班主任信里写,教书这么多年,头一回碰到一个学生让我纠正了以前保守的、教条的认知,考试成绩并不是唯一重要,这个学生课外很有天赋才华。孟小北绘画得了几个少儿比赛奖项,是学校鼓乐队指挥,率领鼓乐队在区少年宫参赛。除此之外,还是每年他们班新年联欢会主力干将,负责组织各种五花八门的游戏和节目。他不唱歌跳舞那么俗气,他和申大伟两个人说相声,自编自导,一个逗哏一个捧哏,代表班里在全校表演,说陕西话的相声!
当然,重点中学的借读费赞助费更高,他干爹给他从外地寄学费。
祁亮则是由大款爸爸掏出一笔赞助费,花钱买分数,一同进了朝阳一中,继续同班。申大伟没考上重点,在八里庄念普通中学,三人仍是铁打的哥们儿。
孟小北初中表现依旧耀眼,校园里,操场上,各种活动中,都是他们年级引人注目的活跃男孩,学习成绩也依然晃荡于中游偏下。
区重点学校,各色人物都有,开了眼界,长了见识,孟小北从初一开始结交各路朋友,学校里参加了一个美术兴趣小组,一个文艺社团,还在校广播站做节目主持人,放学则出入台球厅、游戏厅、录像厅……
他跟亮亮申大伟一起,录像厅熬夜看通宵小电影,周末有时不回家,在祁亮的大款爸爸房子里过夜。
他开始偷偷学抽烟,而且学得很快,手势很酷,嘴角轻咬烟蒂的口型好像从小跟谁学过,自幼饱受熏陶。
同班很多男生都抽,一开始全是好奇,后来抽上瘾了,又能吸引女同学,觉得这是街头时髦青年的“份儿”。
兜里随时揣半包烟,周末该换洗衣服赶紧掏出来藏床褥下面,不能被他奶奶发现。他奶奶拿笤帚疙瘩揍人可狠了!
他们哥们儿之间平时都谈论女生,也都交往过几个女孩。
初中男生交女朋友,也不算是真的谈恋爱。那时候已经不叫“谈对象”,他们的说法,就是“泡妞儿”,闲着也是闲着,泡着玩儿呗,身旁有妞是拔份儿,身旁没有妞是跌份!
泡妞,其实就是上学路上在早点铺一起吃碗炒肝包子,放学一起写作业,周末逛街压马路,买一根雪人两人分吃,一起去录像厅看地下走私过来的港台言情禁片,生活相当的纯洁朴实!
孟小北不是远近中学里那种特野的坏小子,那些坏学生都要遣送工读学校的。他痞,但是不坏不野,做事保留底限分寸。
从初二开始,孟小北报了美院附中的业余班,学素描。钱也是干爹寄给他的,少棠提醒他去拜个老师。
初三,重点学校功课开始加码,学习紧张,平时各种思想动员,老师学生压力都大,烟抽得更多,压岁钱都买烟抽了。陪女孩逛街打游戏的时间都没了,正好,女孩最麻烦了。
这些年间,他和他干爹一直都有联系。
少棠原本说进修两年就回来,这一走,就是四年有余,四年没有机会再见。据说是进修两年之后因专业特长,调去驻内蒙东北交界处某森林边防大队,担任两年教官,升了职位。
打电话不方便,那时流行写信,结交笔友,孟小北的笔友就是他的棠棠。他基本每月一封信,坚持四年。对别人,他绝对没有过如此专注和长性!少棠也给他回信。这人不是啰嗦话唠的人,闲时篇幅略长,忙时就潦草几句话,谈部队里学习和任务。倘若是别人,少棠连一个字儿都懒得写!
孟小北有一回提到迷上集邮,他干爹开始给他寻么好看的邮票。八分钱的平信,少棠有时贴几毛钱的邮票,贴满信封的背面。后来有一回因为邮票太漂亮,信寄丢了被人偷了。
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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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把少棠的信压在枕边一摞书下面,夜晚开床头小灯,假装看书,一遍一遍地重读少棠的字。
有时拿画纸画少棠,相隔时间久了,越画越抽象,可能是太想念,把这个人简直越画越帅,不像现实中的真人……
干爹也常给他寄东西。别人家都是从北京给外地亲戚寄好东西,他们俩是反过来。他干爹寄过奶粉、咖啡、长毛绒的雷锋帽、军大衣、胶鞋、漂亮的胸章纪念章,还有农村当年的新棒子面儿棒渣。从河北寄河北特产,苹果鸭梨什么的;从内蒙就寄内蒙特产,肉干奶粉羊毛手套。
孟奶奶也给少棠寄过糖和糕点,寄过一次之后,孟小北他小姑得知地址,开始揽下寄东西的任务。
孟小北在床头画画,心不在焉,眼角瞥见他小姑靠着床头织围巾呢。
孟小北问:“小姑,您给谁织的?”
小姑说:“给我自己。”
孟小北嘴角一耸:“蓝色的,我看我戴着合适,织完给我戴吧?”
小姑闷头不言语。
没过几天,孟小北就看见他小姑准备打个包袱去邮局。他悄悄在他小姑包裹上戳个眼儿,偷看了,蓝色的围巾,寄到内蒙部队的地址。
孟小北当时掂着这个包裹,心里挣扎好一会儿,做残酷的思想斗争。是把这条围巾藏起来呢,还是使坏干脆拿剪子剪个大洞呢……
有时寂寞孤独,有时多愁善感,有时又自怨自艾,患得患失。青春期懵懂躁动的男孩,就是孟小北。
初中三年级的孟小北,这时已经是大男孩模样,个子在班里中等,肩膀宽了,大腿小腿都比以前健壮,不再是瘦骨伶仃一个猴子。
孟小北平时穿一件白色圆领文化衫,罩个外套,不爱捯饬,简单潇洒。他头发一直留成四六开分头,香港电影里流行起来的。他头发软,在阳光下呈浅棕色,下嘴唇兜上来一吹气,发帘就会很帅地从眼前飞起来,露出脑门上浅色伤疤。
他是瘦瘦的瓜子脸,一双眼细长。
性格也比以前“酷”了。进入青春发育期,声音开始变粗沉沙哑,话明显变少,可能因为身边能交心的人也不多。
班里女同学对孟小北评价:五官单拆开,怎么看都不能算英俊,但是很有味道,越看越……嗯……就是典型的“第二眼帅哥”。
第一学期期末考试,考完倒数第二门,孟小北骑车出校门,轻松的表情已经是准备放羊了。
祁亮骑车跟出来:“小北,语文考得不错吧,咱们萧老师的得意门生!”
孟小北嘴角一歪:“呵,得意你个鬼了。”
祁亮问:“咱上哪儿玩?”
孟小北一双细长的单眼皮在阳光下一眯:“东大桥,游戏厅!”
一群女生也骑车出来,祁亮勾勾手:“嗳,孙媛媛!这儿,这儿!”
孙媛媛也长成大姑娘样儿,依然漂亮,学习很好。
孟小北嘴角翘着,逗女生:“都快考完了,还回家复习啊你?”
孙媛媛:“最后一科外语了。”
孟小北揶揄道:“你外语不是全班第一么?你还用复习?”
孙媛媛笑着反驳:“你外语不是全班倒数最末三名之一么,你还不赶快回家复习?!”
孟小北单手扶把,一脚撑地,大笑:“我复习不复习反正是倒数,我还复习个鬼啊白耽误我半天玩儿!”
“走,去游戏厅吗?”
孙媛媛垂眼,心里挣扎,想和“坏男孩”出去玩儿,又担心自己排名成绩,这就是优秀女生的成长的烦恼!
孟小北很绅士地接过孙媛媛的书包,背肩膀上。他自己书包夹后座上。
祁亮起哄:“媛媛,你要对孟小北丫的有信心!有你经常在身边教育他,鞭策他,他明天考试肯定超常发挥啊他!”
自行车便道上车铃声清脆,男女生有说有笑,孟小北一手扶肩上的书包,单手扶车把,背影潇洒。
孟小北和祁亮还一路互相嫌弃着,“滚蛋啊,别惹我,考试期间老子烦着呢!……”
几人结伴进了东大桥一家游戏厅。
游戏厅老板特意把店开在学校附近,学校方面最厌恶这些地方,但是学生们喜欢。消费群体主要就是学生党。
孟小北掏钱要给孙媛媛买币,说:“你是女的,出来不用你们女生花钱。”
这方面,他有北方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并不在于孙媛媛跟他有任何特殊关系,对班里哪个女生他都很讲男人风度。
祁亮挡了:“今天我请。”
孟小北冷哼道:“土大款啊,你亲爸又回来认你了?”
祁亮扭脸嚷道:“我请客你还废这么多话?孟小北你这贱嘴!”
孟小北小眼一眯:“我贱嘴怎么着,有人喜欢!”
祁亮跟孙媛媛咬耳朵:“媛媛你千万别喜欢丫孟小北,你看你什么糟糕的眼光!……”
孙媛媛捂嘴笑,脸有些红。她从来没说过自己喜欢孟小北,可是谁看不出来?
游艺厅里一排老式机器,有几种当年最原始的战斗类驾驶类游戏,屏幕粗糙,手动拉杆操作。仨人每人一台机器,孟小北先教孙媛媛玩儿,然后自己玩儿。孙媛媛不太会打,主要是来陪男孩的。
孙媛媛拿出一本讲星座的书,低头研究。女孩子开始疯狂研究星座,这就是做恋爱梦呢。
孙媛媛问:“孟小北,你八月五号生日吧,你是狮子座吧。”
孟小北眼睛盯着游戏机屏幕,心不在焉:“嗯,怎么了?”
孙媛媛:“哦……嗯……”
祁亮搭茬:“孙媛媛你什么星座啊?”
孙媛媛:“我是双鱼。”
祁亮饶有兴趣:“嗳,你查出什么了?狮子座和双鱼座配吗?”
孙媛媛眼露沮丧:“你瞎说什么啊。”
孟小北紧盯屏幕的眼闪了一下,心里莫名一动,埋藏青春回忆寂寞情怀的柔软的地方,被戳到了。
孟小北拿过那本星座书:“这个算的准吗?”
祁亮也凑过来看,仨人一起乱翻。
祁亮大声道:“我靠,我是白羊!孟小北你是狮子!咱俩竟然是最和谐夫妻星座啊啊啊好动人啊!!!”
好动人?孟小北抖一地鸡皮疙瘩,冷嘲道:“没错儿,我是夫你是妻,狮子吃了你个咩咩叫的小白羊!”
孟小北不动声色,迅速翻到他要找的那一页,某个星座。
十二月某日生日的,射手座。
性格特征……
b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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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点……
恋爱运势……
婚姻最佳配对……
他心里微澜涌动,手心出汗,一股酸酸甜甜的暖意,蓦地涌上心口。
狮子座x射手座,他和他是绝配。
第三十一章重聚首
他们在游艺厅里玩儿到天黑,快七点钟,好女生该回家了。
游戏厅里人挺多,有很多考完试的学生和社会青年。仨人从位子上刚站起来,没走几步,身后突然有小青年吹口哨,就是男生遇见漂亮女生,那种带有调戏意味的不正经的口哨。
孙媛媛心虚回头,发现好多人抬头盯着她的背脸。
她莫名地也回头,再往下一看,惊呼,然后迅速用书包挡住自己裤子后面!
口哨声更响,有人窃笑几声,孟小北也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
孟小北问:“你怎么了?”
孙媛媛面红耳赤,本来就没太见过校外这种社会场面,又在自己喜欢的同班男生面前,今天丢人可丢大了,都快哭了!
孙媛媛小声说:“没事儿,我,我去下洗手间。”
孟小北和祁亮互相对视一眼,没说话,都明白。
孟小北横了后面的人一眼:“笑什么啊?没见过女的啊?”
小青年调笑:“妞儿挺漂亮啊!”
孙媛媛用书包捂着后面,跑向洗手间。孟小北和祁亮在门口等。
其实班里男生都知道女孩裤子“脏了”的秘密,私下还经常开玩笑,你看今天哪个哪个女生课间出去的时候,从书包里偷偷摸出一个白色小包包……你看今天下午咱们班体育课,一个排的女生都请假逃避长跑!为什么我们男生不能请这个“例假”呢多么不公平啊!!!
亮亮有一回体育课长跑一千米,过终点线后跌进孟小北怀里,呼哧得快要死了,哀嚎“哎呦我可算知道她们女生失血过多快晕倒了是什么滋味儿”。这句话成为男生间经典笑话,后来每次长跑大伙都起哄说,“祁亮你还不请假你失血快晕倒了!”
这年纪的男孩,青春,躁动,大胆,而且什么都懂。
孟小北和祁亮一左一右,护着女孩出来。孟小北把棉服外套脱了,递给孙媛媛:“你把这个围你腰上,不就没人看见了吗。”
身后又有人吹口哨,小子,很够爷们儿啊。
大冷天的,孟小北里面就一件薄毛衣,没有外套穿,在冷风中脸和手都冻红了。孙媛媛虽然沮丧满脸通红,还是在后面深深看了孟小北好几眼,很是感动感。
孟小北掏八毛钱买了这张很俗很艳的麦当娜海报。
几人到亮亮家玩儿。
祁亮他爸是个“倒儿爷”,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后,中国第一批下海发了财的个体户,土大款。他爸什么都倒,飞鸽自行车,黑白电视机,日本舶来的水货照相机,木头家具,摩托车配件……他爸家里也是琳琅满目,各种新鲜玩意儿,比国营厂子挣死工资的人有钱多了,这种家庭被直白地称为“万元户”。
祁亮从床下翻出他爸倒腾的一箱货,都是书。
申大伟:“我靠,这都是什么书啊,都没见过!”
祁亮:“反正不是语文课本练习册,比练习册大白本儿好看。”
孟小北:“书店都没有卖的吧!……《少女的心》?……《烈焰焚情》?……《丛林野战一百零八个日夜》?!”
“我操!”
“……”
几个小混球发现了宝贝。
于是那天,几个人躲在祁亮卧室里整整一下午,着迷地翻看那一堆乱
干爹(强强,高干,父子,荐) 分卷阅读70
七八糟的“少女的心”和“烈焰焚情”。
这是最早一批言情类书籍,从港台流过来,在广东进行盗版翻印,封面或色情或暴力,再流通至各大城市的音像店、录像厅、地下书摊。这都是禁书。
几个人各看各的,一开始还边看边聊,探讨一些男女关系深奥问题,后来渐渐都不说话了。看得入迷,感官大受刺感和性意识上的启蒙。
幸亏冬天穿了毛裤,外面罩一层厚的料子裤,他硬了,另外两人也没瞧出来。或者那俩二傻子也正看得如痴如醉、正在与涨涨落落的裤裆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
算起来,他的感情生发于十年前,逐年积累、几何级数叠加,越来越强烈,炙热,而且开始焦虑。
他身体上的悸动以及某些意识苗头,萌动在十一岁生日夜,有人吻他的嘴,抱他。那个怀抱温暖而强壮,真挚却又具有雄性荷尔蒙的致命吸引力,他太喜欢了。当年幼稚,不清不楚,现在他长大了。
只可惜,少棠离开太早,走得太快。孟小北根本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两个同性之间彼此强烈吸引和依恋,这样的感情究竟怎么一回事。
即便到现在,他从理论上也没弄太清楚,两个男人怎样才能真真正正地在一起,结合。但他长大了成熟了,他在感情上能很清楚地意识到,他跟祁亮申大伟他们已经不太一样,他打心眼里喜欢上一个男人,无论应该不应该,就是特别特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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