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强强,高干,父子,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香小陌
他卧倒再站立以及匍匐行进,就会比别人动作慢,右手使不上力,只能用两条胳膊肘发力。眼角余光中,王宇辉林硕他们都逐渐超过他,爬到前面去了……孟小北是最后几个爬到终点,迷彩服手肘磨破,连带蹭掉里面一块皮。但是他没请病假,没有打报告退出,不能给咱家属丢脸,要争气么。
他们在靶场上打枪,一排男生卧倒,架起步枪瞄准靶牌。扣动扳机的刹那,枪托以强劲的后座力撞向肩膀,枪膛剧烈颠簸,让孟小北十根手指像被剧烈撕扯着,生疼!
一梭子射出去,靶位上扬起一片尘土,吃一嘴土!耳畔是枪炮声,仿佛身处战火硝烟。
没有参加军训时,孟小北也体会不到少棠他们做军人的,这些年的艰辛。他以前每回去西山大院“探亲”,都像逛大观园,是去玩儿的。少棠在他眼中形象,就是高大威武的、光辉的,在训练场上潇洒自如游刃有余的,是不知伤痛为何物的硬汉,铁人。少棠手下那两百来号小兵,一脸英武混合了稚气,拉着腕粗的吊绳从七八层楼高的平台上一跃而下,徒手翻越高墙障碍,在救灾一线奋战、流血牺牲……那背后经历的汗水荣辱,人性和生命的考验,普通人有谁知道?
如今在军营里苦熬一月有余,孟小北感同身受,好像突然又长大了,从里道外成熟了一层。他的皮肤变粗了,然而,被打磨得硬朗粗糙的,不仅仅是肩膀手臂上的骨骼肌肤。少棠现在是军官,军衔还不低,肩上有杠有星,出入也有排场,然而在当年,也没沾高干的光,并未凭借多少身份上的优势,从基层小兵一步一步熬出来,熬了十多年,攀到现在位置。少棠手上食指中指、手掌上,遍布暗黄色硬茧,后背和腰上都有伤。
两年多前那一回,二人“初夜”。
事后,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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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皱眉头跟他抱怨,宝贝儿你挺行的。老子这么多年在部队里跑障碍训练,从来没落到那帮十八九岁小兵蛋子后面,就是这一回,第二天我们队里测试,我徒手翻高墙愣差点儿翻不过去,过桥时候我踩歪掉河里了!!老子后面一边疼着,一边跑的,跑起来大腿抽筋,小腿直打晃,以前每回我都跑第一,唯独这次,我跑了个第三,竟然被两个小兵把我超了,你爹我糗大了。
孟小北当时没心没肺,放肆地大笑,自以为是,觉着自己家伙特牛,能让少棠趴下。
事后再回想,对这个人又添一份崇拜,思念。最牛还是他男人,坚挺英武,顶天立地的汉子。初夜屁股被他搞出血了,豁开了,还能带领一帮小兵蛋子跑障碍、越野匍匐,一般男人行吗,有这能耐?!
少棠从这年秋天开始公务繁忙,平时经常出差去上海广东深圳,很少着家。
两人虽然同城而居,大部分时间见不到面,仿佛注定陷入两地相思的艰苦。感情越浓,相处的一分一秒,愈发显得短暂。
军训最后一天,早上连队里开总结表彰大会,然后回宿舍整理行李,将被褥打成背包。一队男生扛着被子,每人提个网兜,里面是叮当乱响的搪瓷或钢种饭盆以及洗脸盆!
中午吃过饭,在操场上最后一次正式列队,喊口号,唱军歌,“民兵预备役”胜利结业!
领导从团部里出来,还领着参观的客人。
罗小虎背手溜达过来,手臂随意搭在方成亮肩上,一起扭头往那边看:“看那边,来的那个男的!”
方班长说:“嘛人?挺年轻,还弄个两道杠,怎么也像个正团职,立过功的?”
罗班长与战友悄悄咬耳朵:“说是咱们领导以前在军校进修时的老同学,总参的啥子人,啧啧,看样子够厉害的撒……”
孟小北从队列中间探出半张脸,骤然愣住,直直盯着不远处的人。
少棠来了。
少棠一身军装,双眼在帽檐下仿佛能发光,目光温和庄重,与部队几位领导相谈正欢。
孟小北军训,贺少棠完全就没过问,没凭借熟门熟路走后门过来探望。
不就是个军训?儿子不小了,一头小狼狗早晚撒出去历练历练,不能总黏在当老子的身边。这回反而是炮兵旅的后勤领导主动联系少棠,找他办事。他们炮兵基地自办工厂,生产军用设备,以兵工产业养军强军,补贴后勤的经费缺口。队里领导派车进城接少棠,非要请贺同志来山里吃一顿饭,尝一口基地自给自足的野味,再到兵工基地里视察。同学之间好办事,请少棠帮忙牵线,找后勤部负责出口的军品贸易公司,分到份额指标。具有垄断性质的军工企业,能从政府内部部门拿到指标,就是最重要的赚钱路数。
少棠对基地领导讲,“你们产量挺大,接大单的能力也有,质检都达标。只是现在总后内部指标卡得很严,很多有门路的人,利用各种途径把指标‘分流’了。”
领导委婉地低语:“咳,少棠啊,老同学一场,需要门路,所以不得已请你帮忙。”
少棠诚恳道:“明白你意思,有些事情我想得到,但恐怕做不来……正常合法途径下,我尽力。”
孟小北头戴迷彩帽,脸颊黝黑瘦削,肩膀处的骨骼因为艰苦训练而变得硬朗,整个人笔直锋利,只用一双贼眼不停瞄着某人。
然而少棠自始至终,愣就没看他。
少棠那一片散漫温和的目光从他头顶一掠而过,淡淡的,没作停留,直接把他筛过去了。孟小北心想小爷是练太猛了,变化太大么,少棠没认出我?
领导一挥手,招呼道:“方成亮!”
方班长赶忙一立正:“有!”
罗班长低声没唤住人:“嗳……”
方班长一路小跑过去,立正,敬礼,接受训话。领导半笑不笑地向少棠表扬了几句小方,少棠好像也笑了。小方班长受宠若惊,端正地汇报学生们训练的军情。少棠出手,拉开膀子勒住方班长的肩,手指用力捏捏,肯定暗暗把人捏疼了、给下马威了。小班长毕竟年轻,被少棠眉眼间气场和手劲儿震得,手脚都不知往哪处放,一手下意识搂了少棠的后腰。
孟小北:“……”
罗小虎双臂抱胸,扭头看着:“搞个啥子嘛!……还搂腰了……”
结果这天,少棠愣是沉得住气,在军营里由领导陪同转了一圈,参观基地、后勤,没有找孟小北说话。
后来学生们排队上车,少棠远远看着,凝视儿子瘦瘦高高的背影。孟小北上车落座,少棠对小北微微一闭眼,眼底带笑,笔直站着,如道旁一株白杨树般挺拔、耀目,目送儿子军训结业,顺利离开军营。
方班长刚一走回来,迅速就被好战友罗小虎勾住肩膀,咬耳朵,一路小跑着拽走,问话去了!
罗小虎私下对他们班女生说,他与方成亮从不同地方过来参军,同年入伍,一起升班长,准备三年后同时退伍。离开部队之后可能不回家乡,好兄弟之间搭个伴,一起去深圳创业。深圳机会多,全国各地打工仔都有,英雄不问出处来路,两人打算合伙做个小买卖,发家致富!
大客车将学生们拉回城里,直到傍晚,孟小北从学校出来,准备回家过周末,在校门口看到少棠。
少棠站在胡同对面,将墨镜拽下鼻梁,露出一双眼,眼角微眯,对他勾勾手:过来吧。
少棠表情稳如泰山,分明一进军营就认出他,故意不搭理呢!
孟小北心里抖得飞起来,赶忙屁颠颠的,端着齐步小跑的姿势跑过去,摞下书包,立正。他拔了一个标准的军姿,后脚跟一磕,“啪”,敬军礼。
他身上是沾染尘土的迷彩服,仍戴着军帽。
少棠双眼仿佛燃起一丛微弱的火焰,瞳仁一亮。也是一瞬间反应,少棠手臂动作平稳流畅,在孟小北眼前滑过一道端庄的弧线,“啪”,严肃地回了一个更帅的军礼。
两个男人都是挺拔的姿态,目光平视。
少棠问:“训得好吗?”
孟小北声音压低,但中气十足,话音硬朗:“报告老公,圆满完成训练任务!今天开会还拿了标兵小红花!!!”
少棠顿时展露笑容,眼角眯出一片迷人的纹路,眼珠漆黑。
少棠只顿了一下,上前抱住儿子肩膀……光天化日,街道上,两人没有任何亲热腻歪的动作,少棠给了小北一个战友间很男人的拥抱,用力捏一捏肩胛骨,拍拍后背。一捏就感觉得到,孟小北后背骨头结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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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肌肉都鼓起来。少棠特意拉过小北两手,仔细捋了捋十根手指,确认没伤着。
少棠:“脸晒黑了。”
小北:“嗯,帅吧?”
少棠淡定一笑:“帅,以前一直是男孩样,现在看,是个硬朗爷们儿了。”
小北窄窄的眼皮下有开心气质,总有些不一样的味道。两人在一起十多年了,少棠是那个“静”的,小北是动态的,小北一直在变化。少棠觉着自己十分幸运,他的北北,长大了最后变成个他最待见最帅的样儿……两人走出巷口,少棠在副食店窗口买了一袋子牛肉烧饼,一杯豆浆,递给小北。少棠一摆头:“我还要找我小舅谈事,你先回你奶奶家。”
孟小北眉头顿时拧起来:“周末啊!!你不回家陪我,让我奶奶陪我?!”
少棠说:“最近忙,抽空吧。”
孟小北:“忙得不回家了?那我找谁去?”
少棠反问:“你上大学,不是应该住宿舍?”
孟小北蓦地涌出强烈怨望和不平衡,辩驳道:“本地学生周末都可以回家啊!……一直都住宿舍,那我跟别的同学,跟那些没有内什么什么的人,有什么区别?”
少棠故意逗他:“什么啊,你有哪个什么啊?”
孟小北扬手一亮左手无名指,你还跟小爷玩儿赖你赖得掉么!
孟小北说:“我也是你男人,你对我有该履行的义务!!!……周末给我乖乖回家!回家!回家回家跟我回家啊啊啊……”
刚说长成了硬朗成熟的爷们,一转眼,立刻又抽回一头长着胎毛滚地撒泼的臭儿子德性。
孟小北拎着牛肉烧饼,一路又掐又撵,就差手里拎一根皮鞭抽着赶着,不依不饶。
少棠笑了,甩开大步在前面走。孟小北在背后捏少棠后腰的肌肉,就是中午在军营里,少棠被小方班长搂过那地方!本来心里就憋着火,孟小北狠狠捏了好几下,手指探到少棠衬衫里面,每一下都捏到肉,让少棠记住他的手感。旁人也就敢隔着衣服揽一下小爹的腰,这个人只有咱才能扒开衣服尽情的这样,那样,孟小北这么一想,醋味儿也就酸碱中和了……那天两人到家,一起冲进厕所,冲澡,少棠给大宝贝儿搓背,搓了足有半个小时。
孟小北的迷彩服脱在客厅地板上,裤筒几乎可以立在那里,脏得看不出本色。他还舍不得扔掉这套衣服,而且坚决不洗,洗干净就失去了保存价值!他要直接挂到卧室墙上,摆一个“军旗+迷彩装+军用小水壶+钢种饭盆”的军营造型,留作人生履历的纪念。
少棠说,你还要把你散发着男人味儿的衣服挂咱卧室的墙上?!小裤衩多少天没洗,你也留着挂起来?
孟小北说,这叫艺术,你都不懂吧!!
后来孟小北还真的把以上四样东西配成一幅造型,然后订他们家墙上了。
搞艺术的,那个脑回路和独特品味,少棠自从同居伊始,就慢慢领略到了……洗完澡搓掉一身泥,孟小北说他一下子甩掉半斤的分量,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浑身每一片毛孔打开,仿佛都能自由地呼吸了军训期间一直堵着,憋死老子了。
两人同时扑向大床,然后开始相扑,争久别重逢之后的上下体位!
少棠一脚把儿子踹开,下命令:“俯卧撑,三十个标准的,看谁先做完!”
两人都是军人的干劲效率,并排趴到地上,谁赢谁就在上边。孟小北刚一趴下,小前臂都好像短了一截,直接就没撑起来胸部撞地:“哎呦,老子刚从魔鬼训练营回来,我还没有恢复战斗力呢这么比不公平!!”
少棠笑出声:“没恢复战斗力你忒么还想干我,你干得动?”
“还是你老子收拾你吧……”
少棠把人拦腰勒起来,掷到床上……孟小北也没反抗,以拥抱大床的姿势趴下。少棠把小北压在床上,挺进去的一瞬间夹得很爽。那地儿摩擦出的亲密感,让两人都舒服得发抖。他抚摸小北健壮的胸膛,忍不住俯身亲小北的脖子,后背,肩胛骨,仔细审视每一块骨骼肌肉。儿子仿佛和以前一样,又好像哪里都不太一样!
孟小北后颈晒得黝黑,小臂外侧被烈日酷暑曝晒成红褐色,身上各处都有训练留下的青紫小伤,胳膊肘破皮已经结痂,胸膛里呼吸声都更粗重。
少棠一双大手抚摸大宝贝儿的腰,忍不住道:“屁股肉都练瓷实了。”
孟小北侧过头,眼角瞥着少棠,喘息着说:“喜欢么。”
少棠说:“喜欢。”
孟小北扭过头瞧了瞧自己屁股,噗嗤乐了:“我现在也成了两头黑,中段白了!我屁股比你还白!”
两人做到一半,又掉过来,扒着互相检视对方的颜色身段。其实是小北身上其他部位晒黑了,晒成新兵蛋子肤色,衣服遮住晒不到的地方,就凸显细致白嫩。
孟小北立即发现新情趣,拍着床说,“上回去北京动物园写生,看见圈里有两头马来貘正在交配。马来貘你知道不,就是两头黑,中段白,就跟咱俩现在颜色一模一样!咱两人就像那两头貘哈哈哈……”
床铺上两条强健的身体纠缠,粗鲁地喘息。少棠再次将孟小北压在身下,骑上后胯,雄性动物蓬勃的欲速则不达望与强悍火力全部集中到小北的屁股,把孟小北撞得神智颠倒,眼神逐渐凌乱,叫床声很糙……小北的臀部因为颜色对比鲜明,被推挤开时臀肉微微颤动。年轻健康的身体因动情而勃起,再顺服地承受冲撞,发根处汗水淋漓,脖颈涨红,那样子诱人又刺激,让少棠宠爱得不行。
少棠凝视着小北喘息享受的样子,突然狠狠地下压,一把攥住儿子两腿之间勃动的家伙。
小北略痛楚地一哼:“唔……”
少棠撞着,粗鲁地调戏:“让我摸摸,那玩意儿也练黑练粗了么……粗了没有……”
小北:“嗯,想、想你,的时候,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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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了……啊……”
孟小北一句话被少棠撞得连不成整句,身体不断被撞到床边,再被拖回来。他下身一塌糊涂,臀部肌肉突然痉挛,像被电击到身体最敏感脆弱的地方,长长地吼了一嗓子,吼出这些日子分离的岁月里艰难悠长的想念。
……开学,孟小北住进学校宿舍。那时美院仍在城里,民国时期旧址,大教室敞亮通透,学生宿舍略显拥挤局促。
大一学生选课繁忙,孟小北选的六门课里,有姓郝的老头子教的西方美学鉴赏。教授特意向他打听确认,那套漫画能不能出版完结,不可半途而废。老头叮嘱,下回再出版,用你自己本名,别搞乱七八糟小日本名儿,从进大学这一天开始,你的一切作品、成就,将来都是要为你的人生履历添姿增色的;搞艺术不能过分争名逐利,但是咱们也不要糟蹋出名的机会!
孟小北大一期间,断断续续将最初那套《汽车人》漫画作品完结,据说最终卖出十几万套。
他舍友王宇辉说,“孟小北这就是咱兄弟之间的缘分,这套书老子买了全套然后裱起来,压箱底,以后留给我儿子孙子们看!”
孟小北一共赚到小几千块钱。当然,自从考上大学闯荡北京城画手圈这一刻起,他的人生目标、眼光,早就不在这区区一笔漫画稿费。
他们宿舍,住着一窝潇洒不群、放荡不羁的汉子,未来的天才艺术家。每个汉子床铺上挂着极具个人风格特色的床帷,有手编,有泼墨涂鸦,还有苗风手工蜡染!墙上有几人合作的壁画彩绘。一张大书桌上摆着某室友设计的美院新校区建筑群,仿真模型。
楼道两侧墙壁,挂着油画版画,中间两道铁丝绳,晾了两排内裤和床单。有人在楼梯把手上铺开晾晒上色的大幅画布……孟小北在返校后不久,专门画了一本《基地风云》四格漫画,就以他们班小方教官和小罗教官为主人公,军训生活为主线情节,描绘两个英俊帅气憨萌可爱的小战士,在军训营里操练大学新生,与男生女生们斗智斗勇顺便战友间发展纯洁友谊的故事。那时好像还没有“基友”这词呢,也没有清水腐向漫画的概念,孟小北又踩红线了。
漫画寄到两位主人公手里,方班长代表他与罗小虎二人,专门给他们班写了信过来。
后来,大约在一年之后,某一天,孟小北在宿舍接到罗班长电话。他扯着脖子吼,把他屋男生从楼道水房都喊回来。
罗小虎在电话里贼兴奋的:“猜老子现在在哪里!……我和方成亮我俩在深圳嘞!”
孟小北惊讶:“怎么不在部队里,你们放假了么?”
罗小虎说:“放啥子假呦,我俩已经退伍了!!来深圳投靠亲戚,开个小店,跑货,挣钱了嘛……”
“我俩借钱买了一辆小面包,亮子在门外卸货呢,让老子全权代表他,给你们报个平安撒!”
孟小北赞道:“你两个好厉害嘛,恭祝亮哥和虎哥生意顺利,平平安安,早日发财!”
罗小虎笑不正经:“小兄弟们好好学习,大学毕业都要成才呦!……下回来深圳你们一定呼我,老子带你们玩儿……”
这也是罗小虎与方成亮往他们宿舍打过的唯一一通电话。隔着大半个中国,山高水远,孟小北想,那俩人应该一直在深圳,待了许多年,创业和生活辛苦,却也很快乐吧。人生中无数个萍水相逢,很多人都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擦肩而过就不再重逢,却在脑海里留下难忘的青春印迹,浪漫情怀。
……大学期间,少棠就去过美院一回,还是因为某一次校庆活动,学校有文艺演出和画展,少棠在百忙之中抽空赏个光。
少棠往他们宿舍楼道里一露面,迅速引发交通不畅,粉丝围观!
王宇辉披散着半长的头发,端洗脚盆从水房出来,瞧见少棠,十分夸张地往后一仰,做撅倒状!
王宇辉一手端盆,指着少棠:“嗳林硕林硕、王涛、海波你们快出来!……这不是孟小北画的那个谁吗,‘赛大卫’啊!!”
楼道里每间宿舍都探出若干个脑袋,张望,对少棠打招呼:“大卫你好!叔叔好叔叔好,欢迎造访我们89级男生宿舍……”
少棠多大人了,在外面见世面可多了,一听就明白大概是咋回事。
少棠当时还是压得住范儿的,抖着长裤裤脚,在无数视线交错下绷着脸穿过长长的楼道,据学生们事后评价,走得跟男模似的,夏天衣服薄,透视效果好,身材每一块骨骼肌肉显露出的比例都帅爆了。其实少棠耳垂都在微微发红,极力抿着嘴角,终于走到儿子宿舍门口,一头钻进去。
小北宿舍,几个大男孩客气姿势的素描和速写,生动,酷肖,仿佛满墙,满眼,晃动的都是他的影子……少棠就来过这一回,以后再也不好意思来学校里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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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是有滋有味儿的。心被一片温暖的海水吞没,从未有过的平静、安稳。
少棠参观他们校庆日美术展厅的落成典礼。展出画作里,有小北的两幅素描作品。
少棠一看就皱眉了,大庭广众人山人海的,不好意思看,可是又忍不住掉头回来琢磨,咬着嘴唇。
孟小北在背后,悄悄用下巴蹭少棠肩膀:“看女人呢?”
少棠顿时不爽,反问:“老子就看了两眼,你画的时候看了多久?”
孟小北说:“画了三个多小时吧。”
少棠:“就这么没穿衣服画的?还是你当时把她想象成这样?”
孟小北:“就是这样的,人体写生么!一间大教室里几十口子人呢,你别想歪。”
少棠说:“老子不是不懂艺术,我知道你们都画人体写生。”
孟小北哄道:“都五十多岁大妈了,绝对没有你好看!我们这儿就招不到年轻模特,都是郊区来的老头老太太,你放两百八十个心吧!”
少棠哼道:“下回甭画别人,你来画我啊,我不让你画?”
少棠不冷不热来这么一句,扭头傲气地走了。孟小北一看,哎呦,还小心眼不高兴呢!
少棠从学校出来,走出胡同口,站在大街上,迎风抽烟,这时才一摸胸口,从上衣兜里摸出戒指,重新戴回手上。
孟小北迟钝,这时才发现:“哦,你刚才给摘掉啦……”
少棠:“嗯。”
不用解释。
半晌,孟小北说:“我不怕被人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少棠道:“等你大学毕业再说这话。现在不行,你是大学生,学校对你还是有生杀大权。”
少棠心里想得很明白,儿子一天一天大了,他不会无限期拖下去那样好像他一个大老爷们占儿子的便宜。该办的事情,他迟早要解决,该他必须面对的暴风骤雨,一切可能的苛责非难,他不会让孟小北替他承受。无论未来几年发生什么,他都要保护儿子不受伤害。
第八十章恋爱季节
孟小北想画不穿衣服的少棠,他不是没有条件画,而是画出来他还舍不得拿给外人看。
不是少棠不给他画,而是少棠那几年很忙。刚调入大厦,替公司办事,三十小几岁,正是一个男人体力精力与处事经验达到完美结合的年龄,这时不拼事业,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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