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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有喜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风流二少

    “天啦,真的变色了!”

    “居然变成了红色!”

    “跟血似的,好吓人!”

    宫女太监们一惊一乍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伍恭恪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低声自语:“有两下子……钱没白花!”

    她看也不看凑上来笑得谄媚的心腹奴婢:“此事若成,回头少不了你的赏。”

    心腹躬身哈腰:“谢娘娘!奴婢不敢讨赏,只要娘娘满意就好!”

    不求回报的宫人,自己还真没见过。伍恭恪轻轻哼笑一声,不再理她。

    即使木棍在一挥之下变成血红色,林庄妃也依然静立不动,只是眼中快速滑过的那丝不屑,谁也没能捕捉到。

    随着巫师继续作法,天色越来越暗,越来越阴沉,睦邻宫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宫女们手握成拳,置在胸口,感觉跳动加速的心脏开始紧缩。

    巫师再次念起咒语,念完之后,突然厉喝道:“现形!”

    “啊!”宫女太监们都尖叫着四处逃散,连伍恭恪都直直瞪着眼连退两步。

    因为,巫师木棍上的那层血色,居然脱离木棍,化成人形纸人,悠悠荡荡地朝殿门方向飘去。




第5章 睦邻宫事
    “巫师,这、这是什么意思”伍恭恪此问既是别有居心,也是真想知道答案,毕竟巫师的手段已在她意料之外,让她心里顿时没底。

    按她的想法,巫师只需将不干净的东西引到林依蔓身上、能借此由头挫挫她的受宠盛风即可。

    当然,如果能让睦邻宫自此之后成为冷宫,就再好不过。

    “娘娘莫怕,纸人已诱来孤魂寄居,它此刻正在寻找生前同伴,”巫师语气凝重,“看来,此宫不止一个孤魂野鬼。”

    他压低声音道:“待它们根据相同的气息而寻踪相聚,我们再将其一网打尽!”

    伍恭恪此刻有些弄不清巫师话中的真假,只觉心里咯噔一下。

    此宫被皇上更名为睦邻宫之前,确实因处死一名嫔妃而有过闹鬼传闻,但那已是上代帝王的事了,即使空闲到现在才住人,也不会真的有鬼吧再说,有皇上的龙气镇着,上代妃嫔怎敢生事

    不过,被巫师这么神神叨叨一通摆弄,她也拿不准是不是真有鬼了。

    惊慌之中四散逃开的宫女太监又因害怕而自动聚到一起,三三两两地扎堆互挤,一边因主子的淡定而渐渐回拢胆气,一边和皇贵妃主仆一样盯向风吹落叶般的纸人。

    在众人的目光中,朝妙仪殿缓缓飘荡的血红色纸人刚到殿门口,便似被什么东西击中般,朝后空连翻几个跟头。

    纸人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击伤需要休养,还是陷入思考,竟在空中悬停半晌,才突然转向,朝妙仪殿的窗户飘去。

    然而就在此时,祥公公的一声“皇上驾到!”却打断了法事,他这一嗓子下去,红色纸人倏地折回,“啪”地贴在林依蔓后背上。

    “娘、娘娘!”宫女们失声惊叫,连跪迎圣驾也忘记。

    “臣妾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姐姐!”伍恭恪转身行礼,随行奴婢也都跪下。

    “怎么回事”急匆匆赶来的洛觜崇皱着眉头,只看一眼伍恭恪便将目光扫向现场,“皇贵妃,这是在干什么”

    “皇上,臣妾听闻睦邻宫最近一个多月里经常闹鬼,便请来巫师,以定人心,也让林妹妹睡个好觉,”伍恭恪瞟了眼林依蔓,“听说林妹妹最近时常被噩梦惊醒呢。”

    “竟有此事”洛觜崇讶然,看向林依蔓,“依蔓,朕怎么从未听你提起”

    伍恭恪听洛觜崇叫自己皇贵妃,却倍显亲昵地直呼林依蔓的名字,且声音也柔和几分,心中的愤恨立即翻倍增加,怒火也蹭蹭蹿高,双手紧握成拳时,指甲快刺进肉里。

    她本想借机发难,质问林依蔓见到皇上皇后为何不行礼,但想了想,还是压下了。

    礼数不全并非大罪,皇上不会给予重罚,说不定只责怪几句便罢,相较之下,还是眼前的事更为要紧。

    林依蔓将柔软的手臂往后一屈,便撕下贴在后背上的纸人,展示给皇帝和皇后观视后,缓缓捏皱团于手心,看着随众人无声跪下的巫师:“你刚才说已有魂魄寄居于此,那么,请你将它召唤出来给皇上看看吧”



第6章 庄妃之秘
    “这、这……”巫师见红色纸人竟被林庄妃捏成纸团,不由脸色一变,结巴一阵后,忽朝几人猛磕头,“皇上恕罪!娘娘赎罪!”

    林依蔓不再说话,洛觜崇的脸却冷了下来,皇后汲善怒道:“大胆巫师,居然在睦邻宫妖言惑众,是何居心”

    “草民、草民不敢!”巫师跪伏在地,战战兢兢,“草民只是……”

    他畏畏缩缩地抬头看向皇贵妃伍恭恪,欲说什么,却被伍恭恪截住话头:“看本宫做什么本宫的确请了你,可没说睦邻宫肯定有鬼让你捉,只是让你瞧瞧是否有什么不妥,想法子让林妹妹睡个安稳觉。”

    巫师见她不但不救自己,反而一阵抢白,不由急了眼:“可这宫里确实有~~”

    “大胆!”洛觜崇厉声打断他,“还敢胡言乱语、意图破坏大正与紫荆国的关系!来人!将他拖出去,交由刑部仔细审问!”

    巫师看着应声而入的数名侍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侍卫却不由分说地架起他就往外拖,巫师一边挣扎,一边带着哭腔高声嚎叫:“皇上,皇上草民冤枉啊!皇上!皇上草民没有妖言惑众,这宫里确实有鬼啊!皇上……皇上……”

    “堵上他的嘴!”洛觜崇怒声道,“再喊就先打八十鞭!”

    伍恭恪瞟了眼林依蔓手心里揉成一团的红色纸人,欲说的话,却在出口时硬生生改了:“皇上,都怪臣妾关心则乱,扰了林妹妹的清静。”

    “罢了,你也是一片好意,”洛觜崇就算知道她是存心故意,也不可能为这点小事治她的罪,何况林依蔓并未受到什么伤害,“以后行事,不可再如此急切鲁莽。”

    “臣妾谨记,”伍恭恪再跋扈,也不敢在帝王面前造次,“臣妾这就回去反省,臣妾先行告退!”

    洛觜崇点点头,任由她带着心腹宫人离开。

    皇贵妃嘴上说得好听,走时却连个招呼都不打,对此,林庄妃没有一丝不满的表现。

    洛觜崇正要询问,林依蔓已补上礼数:“臣妾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姐姐!”

    “妹妹不必多礼,”汲善上前几步,轻轻一扶,语带关切,“公主乃紫荆国皇家金枝,皇上又常为睦邻宫带来龙气,睦邻宫怎会有鬼妹妹不要听信子虚乌有的事,若睡得不好,姐姐那儿有安神香,回头差人给妹妹送些过来。”

    “依蔓谢姐姐关怀,”林依蔓露出真实笑容,“姐姐才是真的关心则乱,忘了依蔓也会制香呢!”

    “哎呀,”汲善抬手轻轻一拍自个儿的额头,“还真是……姐姐竟忘了妹妹才是名符其实的制香高手!”

    “睦邻宫这么多人,哪来的鬼祟”洛觜崇见二人亲昵和睦,甚是心慰,“不过,朕不在这里时,庄妃常做噩梦是否属实”

    “没有的事,”林依蔓微微笑道,“若真的常做噩梦,臣妾怎会不告诉皇上”

    “妹妹这话说得极对,”汲善拉着她的手笑道,“皇上可是你的枕边人,有什么事,瞒着谁,都不能瞒着枕边人。”

    “皇后姐姐说的是,若非不足挂齿的小事,妹妹绝不会瞒着皇上,瞒着姐姐,”林依蔓道,“妹妹只是那日差点掉进荷池,连带着想起幼时旧事,才夜有所梦,惊醒了一回,不知怎么就成了连日噩梦。”



第7章 极阴体质
    “差点掉进荷池”汲善讶然,“何时的事怎未听妹妹说过”

    “具体何日何时,妹妹也记不清了,”林依蔓摇摇头,“只是在池边滑了一下脚,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怎值得惊扰姐姐若真说出来,不得让旁人笑掉大牙”

    “你呀!”汲善的语气亲昵而无奈,“以后有什么事,不能当众讲,就私下跟姐姐说,不要闷在心里,知道吗”

    “是,姐姐,”林依蔓道,“待此事落定、姐姐有空,妹妹便跟姐姐叨叨小时候的童年往事。”

    “姐姐并非要打探妹妹的**,”汲善轻叹,“姐姐只是觉得妹妹的噩梦既然跟幼时经历有关,怕是只有说出来,才能不再发生,”

    她转首看了眼洛觜崇,“臣妻愚见,还请皇上莫笑。”

    “皇后所言甚为有理,”洛觜崇虽风流多情,对这唯一从皇宫正门娶进来的大婚正妻,却从来都是给予足够的尊重,在人前极为给面子,“有皇后操持家中事物,朕能省却不少心。”

    他不说后宫,却用家字,让汲善心里顿感喜悦而温暖:“臣妻所做,皆乃份内之事,何况林妹妹远嫁而来,身边无一亲人,臣妻更应替皇上多加照应。”

    三人这厢说着话,那边,洛麟羽已经跑没影儿了。

    之所以没有掺和睦邻宫的事,是因为她知道林庄妃不简单,皇贵妃请来的巫师绝对讨不了好。

    睦邻宫的确有鬼,可那两鬼奈何不了林依蔓,除了找角落缩着,根本没胆子招惹林依蔓,否则绝对会被她秒杀。

    林依蔓有一副极阴体质,生辰时日也极阴,所以不仅能看到孤魂野鬼,还容易招鬼,尤其是十岁之前,看见鬼魂的几率最大,在紫荆国失足落入荷池的原因,也是被人故意推下池塘淹死的宫女冤魂。

    不过,父皇母后并不知道这些隐秘内情,他们只知紫荆国的依蔓公主曾经在道观生活过,而当时的紫荆国国王则对外宣称是公主孝心,要在道观焚香抄经,为父王母后祈福。

    连紫荆国的百姓都被蒙蔽,何况他国之人

    皇贵妃伍恭恪更是连林依蔓曾在道观修行过都不知道,活该撞到枪口上,若不是她有个能干的将军老爹,此刻怕是可以为她默哀了。

    洛麟羽一边走一边想,转眼便飘到了宫墙边。

    为什么说是飘因为她使的是只能在阴天和夜间施展的星月无影术。

    加上她现在只有三岁,人小个矮,在这天空阴沉的气象里,便更加不起眼,谁也看不到有片跟乌云同色的小块儿影子贴着宫墙溜出去了。

    “掌柜的,给本公子来份拔丝地瓜,一份锅包肉,一份野山菌汤,”不久后,一名走路拽拽的三岁孩童人模人样地坐在了聚福楼一层大厅里,“哦,再搞份凉菜,泡壶荷叶茶!”

    她脆生生的童音立刻引起了食客们的注意。

    “这是谁家小公子这么小,怎么一个人出来吃饭”

    “他你都不知道他可是当今皇后之子~~麟羽小殿下的伴读!”

    “伴读”问话之人面露疑惑,“他才多大,能做小殿下的伴读”

    “如此孤陋寡闻,莫不是才进京的外来者”答话男子啧啧不已,“麟羽小殿下那是一般人么他不仅有了自己的麟羽宫,连伴读都是他自己选的。”

    “原来如此!”问话之人点头思索,“这么说来,小殿下选的人,应该也不是一般人了。难怪小小年纪就敢独自外出,还敢一个人到酒楼来吃饭。”

    “的确不一般,”答话之人轻嗤,声音却陡然降到最低,似咕哝道,“从去年当殿下伴读开始,就在京城大街小巷四处乱蹿,耀武扬威,不是带人找茬儿围殴,就是掀翻人家马车,连京都衙门的门前大鼓都敢乱敲一通。”



第8章 聚福楼
    洛麟羽明明能清晰听到每一句声音或高或低的议论,却跟没听见一样,坐在聚福楼掌柜专门为她搬来的高高木凳上,晃着两条小短腿儿喝茶等菜。

    宫里的菜再好吃,也见不得天天吃,再美的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腻,何况高手在民间,有些美味小吃是宫里根本没有的,尤其是带着祖传秘方和手艺来京谋生的外乡人,他们做出的东西,味道独一无二,谁都复制不了。

    聚福楼的掌柜和厨师都来自东北部的黄石国,做的自然是黄石菜,虽然为了迎合大正人的口味而经过改良,但还保留着大部分异域特色,洛麟羽经常光顾此店。

    除了美食,让她总往宫外跑的另一个原因,是后宫女人间的无止争斗。这种争斗,虽然无事时看着有趣儿,但多数时候还是令人生厌的。若非母后亦在其中,需她照应,她直接就奔江湖了。

    不过话说回来,大正国偏安一隅,很少参与列国争斗,却是她非常乐见的,这也是她暂时还能容忍父皇后宫的原因~~国家安平祥乐,她们不争父皇给的那点儿恩宠雨露和权势,她们干啥呀!

    可风水轮流转,帝王对任何人的宠爱都只是一时极盛,不可能长久。

    争来争去,手段用尽,也难得帝王真心。

    可惜,看透这一层的聪明人不多。

    而这不多的人里,林依蔓算一个。

    大概是在道观生活过,受道经影响,林依蔓总是那么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父皇宠她她不喜,宫妃欺她她不怒,比母后想得还开、看得更通透。

    “小公子,您的菜来了,”酒楼跑堂端上菜肴,“请慢用。”

    洛麟羽瞅了眼金黄地瓜上的细长糖丝,立即取筷开动,吃了一半,才满意地点点小脑袋,自己动手盛汤。

    看着才三岁的点点大小人自己用肥嘟嘟的嫩白小手从瓦罐里舀汤,部分食客不由替他捏了把汗,生怕他烫着自己,司空见惯的掌柜、跑堂的、以及另一部分常来聚福楼的食客却悠闲看着,丝毫不为他担心。

    洛麟羽小嘴儿叭叭,正美滋滋喝着菌菇汤,忽见门外进来一大一小、衣着朴素的两个人,只看相似的容貌,便知是父子。

    此时正值午饭时间,聚福楼虽非京城数一数二的名楼饭庄,却也因异域特色、价格亲民而食客爆满,父子二人进店后,发现竟已没有空位,不由将目光投向独霸一桌的小小孩童。

    “崛儿,”不到三十岁的斯文男子温声道,“你去跟那位小弟弟商量一下,看他是否同意拼桌可好”

    他见洛麟羽一人用餐、且桌上并无其它碗筷时,眼中闪过惊异之色,觉得这小娃娃肯定有不同寻常之处,否则不会如此自在大胆。

    受此启发,他觉得应该锻炼一下儿子的独立处事能力。

    被唤崛儿、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男孩儿看着洛麟羽,犹豫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被男子松开手后,一步一步稳稳走向洛麟羽,再双臂一屈,规规矩矩施个抱拳礼:“这位小弟弟,饭厅已无空位,我们父子二人能否借用你的半边桌子”

    他的言行虽尽量模仿大人,童音却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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