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喜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风流二少
她知道唐角之所以束手就擒,毫不反抗,主要便是认为只要跟徒弟还有关系,不管这关系是好是坏,都还有机会见到师父。
而一旦以武反抗,逃离越成功,跑得越远,见其师父的希望就越渺茫。
但知晓又如何
你玩不玩断袖我不管,真痴还是假痴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肖想的,是我的人
出了刑部大牢,路三石正在外面候着,一看他的身影出现,就连忙躬身迎上“殿下”
“笑这么开心做什么捡银子了”洛麟羽顿住脚步道。
“比捡银子还高兴”路三石说完,噗嗵跪下,“多谢殿下指点三石破了那杀夫案,得以升迁”
“本殿早已听说,一直等你请本殿吃饭,没想到,花儿都开谢几个轮回了,还没等到你的邀请函,”洛麟羽打趣,“是不是太抠儿了”
“小的哪敢”路三石欲哭无泪。
他倒是想把邀请函甚至直接将酒席送进宫里,可他有那个资格、有那个胆么
“殿下今日有空,不知能否赏脸,让小的补上这顿酒宴,”路三石满脸期待,“殿下不能喝酒,仅仅吃饭,不会耽搁殿下太多时间的”
“今天太晚,改日吧,”洛麟羽笑道,“不然宫门落锁,本殿不但回不了家,明日还得挨罚。”
“那,那,”路三石半信半疑,却又不敢勉强,“那三石米就等殿下略有空闲时了,殿下事多忙碌,定要保重身体”
洛麟羽点点头“若有什么案子,跟本殿说一声,本殿让晴栀跟你们后面多学学,只看书,不实践,是没用的。”
“那可真巧了,小的手头就有一个,”路三石立即笑禀,“前几日,小的吃早点时,听人闲谈,说归义坊一中年男人半夜里猝死在书房,便习惯性地问了几句,没想到这一问,竟觉得有些不对劲。”
洛麟羽道“哪里不对劲”
“当时只直觉不对劲,并未想出到底何处不对劲,直到小的犯了拧,必欲看个究竟,才跟上头通禀一声,专门跑到归义坊察看现场,”路三石回忆道,“这一看现场,再仔细琢磨,才终于想到哪里不对劲,殿下您猜怎么着”
洛麟羽挑了挑眉。
“蜡烛”路三石加重语气道,“是蜡烛露出了破绽”
“哦”洛麟羽对他的小卖弄样儿感到好笑,“怎么说”
“殿下您可不知,那男人的死亡现场竟然有半根直立无损的蜡烛”路三石道,“小的都能给琢磨出来,殿下您就更不用说了。若真是因病而夜半子时猝死,蜡烛应该继续燃烧或者已经燃尽才对,哪有中途熄灭的猝死的人还能去吹灭蜡烛那也太邪性了”
“行啊三石米,这几年长进不少嘛,连这种小细节都能被你发现并推敲出来,”洛麟羽拍拍他的上臂,“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路三石被夸得嘿嘿直乐“都是跟殿下学的,若无殿下的教导,三石米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问题在哪儿”
“行,既如此,本殿明日就让晴栀过来,你好好带带她,”洛麟羽微微一叹,“那姑娘对这行有点儿天赋,本殿不想她埋没了。”
“晴栀姑娘幸运,能在殿下身边伺候,得殿下真传,小的可不敢在她面前枉自称大,只求她有什么不同见解时,能够不吝赐教,”路三石羡慕地笑着,“那小的明日就先在衙门候着晴栀姑娘了。”
洛麟羽不再多说,微点一下头便走了。
路三石等人在原地恭送。
回到麟羽宫,叫来晴栀,跟她一说,晴栀立即喜上眉梢,谢恩不止。
殿下赐予她看的两本刑案书,她都已读得能倒背如流了,却始终学无所用。
如今,殿下终于给她实践机会了。
她今年已经二十三岁,再有两年,就该出宫了。
她不想出宫,可也不能不嫁人,心里虽暗自打算,希望嫁人后再央求殿下让她回来继续伺候,但还得看殿下到时答不答应。
洛麟羽又唤来小豆子,问他特意着人传话回来后,让他办的事是否办妥。
“殿下令奴才办的事,奴才焉敢耽搁,紧着就去查问个一清二楚,”小豆子拍着马屁禀道,“阮得水阮侍卫已经娶妻,菀歌也已嫁了人,不过,命不太好,刚嫁过去两年,还未生娃,夫家便生了变故,郎君也死了,如今已过了半年丧期,可以再嫁。”
洛麟羽点点头。
大正国婚法第六条规定,夫妻中有一方去世,另一方半年内不能结婚。
第八条又有明文,如果丈夫去世,妻子若无子嗣,便可再嫁;若生有孩子,就不得再嫁。当然,这是针对五品以上的官员家庭,平民百姓不在适用范围。
也就是说,菀歌现在可以再嫁了。
只是,她本就没有什么好出身,又是嫁过一次的人,而阮得水又已娶妻,就算能够撮合,也只能当个妾室。
菀歌委屈不委屈先且不论,阮得水是否愿意都难说。
而此事若真的能成,最受伤害的,其实是阮得水的正妻。
洛麟羽捏了捏额头若自己当初能上心张罗,玉成其事,定是皆大欢喜。
那时,小皇叔曾提过一句,说菀歌确实心仪阮侍卫而经常借机接近。
唉,姻缘这种东西,有时还真难说清。
凭菀歌的大胆和主动性,若非碰上江惠妃案,没准儿真能和阮得水成为一对儿。
可惜,那案子连累她连找阮得水话别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来个最后表白了。
如今她虽遭逢变故,阮得水却家庭稳定,自己怎么能撺掇让她插足,伤害阮得水的原配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让人先试探阮得水的意思,正好看看他是否爱他妻子,是否对家庭有责任心,没准儿能从沙堆里扒拉出一粒金子呢毕竟他爹是个专情种子。
吩咐完这事,又想了想,饭都没吃,便去求见父皇,对作陪千丞相的事,给予详细汇报。
“你是说,那乐器,你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洛觜崇讶然问道。
“是,但孩儿一眼就喜欢上了那种乐感,”洛麟羽乐滋滋道,“因为它发出的声音,和孩儿胡编乱造的东西很接近”
洛觜崇笑了起来“就是你那什么咚次打次声”
儿子穿着大熊装跑到西市大街疯玩不算,还在宫里因自编的乐声和说唱乐呵很久,身为皇帝和父亲,他不想知道都不可能。
“是呢父皇,”洛麟羽嘻笑道,“千丞相还教孩儿一种新舞,正好跟那乐器的节奏相得益彰,真是没有比这两者放在一起更合适的了千丞相见孩儿喜欢,还要把乐器的打奏方法教给孩儿。”
乐器,无律诗,钩香椿,打槐花,野餐,专门出城看打架洛觜崇不由失笑,看来这千丞相是故意投羽儿所好啊
专在羽儿身上花心思,莫非连他们都看好羽儿、认为羽儿必为储君
待明日黄石国使臣到,倒要看看他们什么态度。
第107章 马球赛
黄石国使臣来时,洛麟羽已经坐在尚书房继续上课。
该邻国的官员结构跟大正、青鸾不同,丞相只有一个,很难离开朝廷当使臣,所以来的并非是当朝丞相。
接待之事依然由礼部负责,估计他们已忙得脚打后脑勺,恨不得长两个脑袋、脚下踩出风火轮。
洛麟羽安静听课,认真学习,似乎陪了两天千丞相,累着了,对黄石国来使的事不闻不问,哪怕是小豆子午膳时间里悄然来报,说皇上安排思行殿下配合礼部陪同使臣,她都无动于衷。
直到第二天,黄石国使臣提出打马球,她身体里的细胞才活了起来。
不过,她依然没动。
千玉楼已经让她出尽了风头,美男诗的破解也让洛思行显得略逊一筹,所以当洛思行有机会表现的时候,她自觉消停,才不会令人心生厌烦和恶感。
但联谊赛这东西,说得再好听,若落个惨败,脸色都不会好看。
黄石国使臣能在宴后第二天主动提出,显然球技不差。
而大正国
皇室之中,小皇叔球技颇高,可惜为情自废了一条腿;
而大皇叔,又球技平平;
父皇的马球倒是打得很好,但他是皇帝,是坐在高台尊位观赛的人。
何况从出生到现在,也没见他约文臣武将一大帮,开个赛事,只偶尔和大皇叔打两杆。
想来,可能是为了照顾身有残疾的小皇叔情绪,否则不可能只拉球技不咋滴的大皇叔偶尔玩玩,而将球技超群的小皇叔撇至一边。
为他上课的范先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不由双眉微蹙,在学生抄写时,轻踱走神。
“先生,”当他不知不觉踱经凤倾城身边时,已经十一岁的伴读不由站起身道,“您是在担忧什么吗”
范先生顿住脚,看他一眼,叹了口气,没说话。
这事儿,跟学生说,也没用啊
“先生,”凤倾城再次开口,“学生常在家中和叔郎们学练马球。”
范先生眼睛一亮,可随即又黯淡下去。
凤倾城才十一岁,再怎么学过练过,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再说他这年纪,谁放心让他上场啊
“先生,学生的球技尚好。”凤倾城眼睫微垂,声音平板,无半分炫耀之意。
“哦”范先生终于接话,“好到何种程度”
“可以陪叔郎们打完全场。”
“输赢如何”
“十场九不输。”
范先生的眼神真正亮了起来。
凤帝师并非重文轻武的刻板之人,其子孙后嗣不但多有习武,文武兼修,且凤府还将最大院子当马球场用,只不过常人难进,不得窥之。
凤倾城乃凤帝师的嫡孙,能和成年叔郎们打球而不落下风,那绝对是人才啊
“谦虚之词说得可真有水平,”洛麟羽嘻笑一声,“九赢就九赢,叫什么九不输难道十回有九回是平局”
二人无语殿下你这不是抬杠么
连你自己都说他那是谦词了,还非得较个真
“既然如此忧虑,差个人过去打探赛况不就得了”洛麟羽终于歪起身子,不再正襟危坐地端着,“长吁短叹干着急有啥用”
二人心道,就等殿下你这句话呢不然宫里的太监,谁能随意差遣
洛麟羽将球果子唤进来,让他找两个麟羽宫的机灵太监去马球场打探,轮流汇报。
球果子领命而去,不多时,便跑得气喘吁吁回来禀报说,已亲自带他们过去,寻了个不引人注意但视线好的隐蔽之地探看。
而他到时,场中已是二比一,黄石队不仅拔得头筹,还连进两球。
马球赛有短赛制和长赛制之分。
短赛制,是谁进第一个球,谁赢,比赛结束。
长赛制,是哪队先打够二十筹,哪队获胜,比赛结束。
既然是两国友谊赛,自然用长赛制。
等于目前的情势是,大正国暂时落后。
“好,很好,”洛麟羽夸赞道,“办事越来越让本殿放心了。”
球果子顿时笑得无比灿烂,中了奖似的,可随即又脸皮一塌“可咱们大正队处于下风。”
“无妨,”洛麟羽摆摆手,“先赢不叫赢,沉住气,别急。”
球果子这才长呼一口气,范先生和凤倾城等人心中也暗暗一松。
随后,球果子又将双方队员简要说了一下黄石国的队员他都不认识,想不简要,也做不到啊
先生都没心思授课,洛麟羽自然乐得悠闲,竟与凤倾城聊起马球战术,范先生、两名书童和球果子皆侧耳倾听,个个有滋有味,比上课有趣多了。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后,打探太监终于来了一个,说目前比分是三比五,大正落后两球。
洛麟羽依然不在意地摆摆手,令继续探看。
这之后,比分便一直变动,直到近一个时辰后,黄石国的计分架上插了十五面小旗,而大正国的计分架上才十面,众人的脸色都凝重了。
“皇上已面色沉重,暂停换人,”太监依然没缓过来气,喘息着道,“之前因赛马累得口吐白沫,双方只是频繁换马,球员也只是更换汗湿的球衣,而今,咱们大正却是要换人。”
“换谁这样的比分,除非父皇和小皇叔亲自救场,否则连打个平手都难,”洛麟羽蹙眉,“可他们偏偏”
“大概就是没有更好的人选,皇上正与靖王商议,”回禀太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显然是感受到了己方气氛的凝重,“奴才走时,还没商议出结果。”
范先生急得来回猛踱“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即便是平手,也比大正的颜面荡然无存来得好,可五球之差,又无上佳人选替换”
“凤倾城,”洛麟羽的声音打断了他,“可有胆与本殿上场,和黄石国一战”
凤倾城丝毫犹豫都没有,立即应道“有何不敢”
“好有胆气”洛麟羽叫声好,鼓把劲,“球果子,速速赶去赛场,告诉父皇,洛麟羽有人选奉上,稍后即到”
“是,殿下”球果子转身奔离。
“走,”洛麟羽拉起凤倾城的手,“本殿将最好的赛马给你”
一刻钟后,两匹体格健壮的赛马风驰电掣般奔入赛场。
“父皇,儿臣请命,愿陪尊贵的客人打上几局,望父皇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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