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昭愿
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他哗啦一下掀开桌布。
一只白色小折耳猫坐在摞起的几本书上,跟前放著一瓶插了吸管的红酒,它叼著吸管一嘬一嘬喝著,圆胖的猫头还往前一点一点的,显然醉得不轻。
会喝酒的猫,会吸吸管的猫,会流泪的猫。
有意思。
唐斯年一把拎起折耳猫后脖子,凑近了打量。
领班上前拿起酒瓶一看,差点晕死过去。
刚才找得要死要活的酒……居然……被只猫喝了?!
领班快吓死了,却见唐斯年倏然对醉醺醺的折耳猫轻笑出声,优雅风情。
「原来是你偷了我的酒。」
「小东西,知道偷吃要付出代价吗。」
「罚你陪我家的柑橘玩。」
领班懵住了。
原来倒楣的不是她,而是一只猫?
不过,柑橘又是谁?
宴会厅不知不觉来了不少宾客。
唐斯年把猫交给一名保镖,扫了眼腕表,意味深长,「差不多,婚礼要开始了。」
这么仓促的婚礼,得加点调味剂才不显得平庸。
娇养(NP) 第184章
183、她身上有你的气味
沈望白被独自安置在休息室已经三小时。
孟杉需要去做头,他一个人坐在沙上等,不知不觉,做了一个梦。
一个寻常的夜晚,唐斯年再次登门借宿。
他开门后简单招呼了唐斯年,心神不宁地往墙上挂钟瞟。
已经晚上十点,枝枝说去附近买零食,照平常四十分钟也该回来了,可现在已经近两个小时,还是不见踪影。
又过了十分钟,他实在坐不住,抓起钥匙往外走。
「沈先生。」
唐斯年突然叫住他。
他转身,唐斯年懒懒地倚在沙上,「这么晚出门,去哪儿呢?」
「唐先生无权过问。」
唐斯年摩挲杯沿,「是找孟杉小姐,还是与你同住一个屋簷下的程枝小姐?」
他并不想在找枝枝的节骨眼上谈论无意义的话题,转身就走。
唐斯年也不恼,自顾自地道,「我就是好奇,程枝小姐的男朋友真是傅先生?怎么她身上只有你的气味?」
他停止脚步,心里一咯噔。
唐斯年的嗅觉竟灵敏到这地步?
唐斯年不紧不慢品了口酒,「如果这事让孟杉小姐知道了,你猜她会作何反应?」
这种站不住脚的推测他本不该在意。
可唐斯年是什么人?聪明邪气,性情古怪,永远不按常理出牌。
他几乎是立即联想到一种可能。
「程枝在你那?」
「你猜。」
唐斯年似笑非笑。
「唐先生,你可以对我有意见,但请不要牵连无辜。」
唐斯年扫了眼手机,放下酒杯,「那好吧。」
他没想到唐斯年承认得如此爽快,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唐斯年笑,「刚刚我手下在附近撞见程枝小姐,见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独自逛街有点危险,出于绅士跟著她,结果被误会成跟踪狂,我手下不得已把她打晕。」
「把她送回来。」
「不急,我还没说完。」唐斯年优雅交叠双腿,「说来也巧,我另一名手下刚刚碰上了孟杉小姐,没想到只是打个招呼就被误会要抓人,我手下一时情急,也把人打晕了。」
「……」
唐斯年勾唇,「这样,我们玩个游戏如何?我告诉你程枝小姐和孟杉小姐的座标,你去救人,每过十分钟,她们就会被脱去一件衣服。嗯……今晚街市人还挺多的,如果你到不了,这种脱衣表演兴许还能为大家助个兴。」
体内猛然窜起一股狂暴的戾气,他掌心一个蓄力,差点要揍人。
他不断调整呼吸,强压下暴力的冲动。
虽然表面是个提议,但他知道这由不得他说「不」。
像唐斯年这样的人早已把心理战玩得炉火纯青,而他这些年跟各种穷凶极恶之徒斗智斗勇,早已练就一颗金刚心,他知道有陷阱,他该镇定。
可当他拿到地址时,还是乱了心神。
两人的座标相隔一个区,他没办法同时救两人,只能选一个。
唐斯年在测试他。两个女人,谁重要?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他打电话给程让,让他去接枝枝,自己驱车去载孟杉。
车行驶到半路,他却接到程让电话,「枝枝不在。」
不在?怎么可能不在?
他抑制住内心的不安,「仔细看好,是不是找错地址。」
「没有,唐斯年的手下告诉我,她失踪了。」
本以为除了枝枝的死,再也没什么事能撼动他情绪。
这一刻,他却浑身入坠寒窑,几乎忘记呼吸。
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快打方向盘改变路线,前往枝枝的所在地。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他把方圆三公里之地全部翻了个底朝天,连她的影子也没寻到。
像人间蒸,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如她消失在他世界里的那一天,一如他亲眼目睹她墓碑的一刹那。
仿佛一把刀狠狠刺入他胸口,挖空他的心。
不可能,枝枝她怎么会……怎么舍得……
「沈先生,沈先生?」
沈望白唰地掀开眼帘,一双冷锐的黑眸还残留几分恐慌。
一名酒店工作人员愣了下,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沈先生,到时间了,我领您去大厅吧。」
他静了两秒,意识才渐渐回笼。
是梦。
梦境会如此真实,是因为这个梦本身就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
唐斯年的确对他说过那些话,一字不差,一字不漏。
也的确给了他枝枝和孟杉所在的地址,让他救人。
不过跟梦里不同的是,没等他出门找人,枝枝就回来了,说唐斯年的保镖帮她解决了一个企图猥亵她的臭流氓,还遇上了程让,所以几个人一道回来。
他不清楚唐斯年到底是在耍弄他,还是因为其手下阴错阳差遇到程让,不方便下手,让枝枝逃过一劫。总之这事也算是虚惊一场。
为了避免唐斯年又用枝枝身上的气味大做文章,他开始有意识跟她保持距离。
直到跟孟父孟母谈判失败,今天的事定下来,他才碰了枝枝。
想让她恢复猫身,想让她无忧无虑,不被任何事情所困扰。
只是,明明那一次枝枝自己回来了,为什么他还会做这样的梦?为什么心里这般不安?
沈望白灌了好几口水,勉强压下莫名的心慌,跟著工作人员下楼。
他心神不宁,竟没注意工作人员没开门,任由自己立在紧闭的宴会厅门口。
直到耳边传来俏丽的女声,「望白。」
他循声望去,孟杉手握捧花,穿了一袭曳地大裙摆纯白婚纱,轻薄的头纱轻轻巧巧盖住新娘精致的妆容,展现朦胧含蓄之美。
沈望白眉头一拧,「你……」
恰在这时,宴会厅大门打开,数道热情的目光朝他们扫射而来。
司仪拿著话筒兴高采烈,「有请我们的新郎新娘入场!」
哗啦啦,一片如潮的热烈掌声。
沈望白遥遥看到同在鼓掌的孟父孟母,转头望向孟杉,眼神冰冷犀利。
「你最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孟杉被他眼神吓了一跳,小声求他,「望白,先进去好不好,大家都在看著。」
他不为所动,「你们耍我?」
声音比方才更冷。
新郎新娘迟迟不入场,司仪隐隐察觉到不对,鼓动大家更热烈的鼓掌,心里暗暗焦急。
孟杉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声音带了一丝哭腔,「是爸妈要我瞒你的,说之前因为姐姐刚过世,不便将婚事提上日程情有可原。可现在都两年了,说我们也老大不小,反正婚早晚都要结,择日不如撞日,直接举办婚宴……」
沈望白面无表情地睨著她。
原来如此,以为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拒婚是吗。
所以用订婚的幌子把他骗到婚礼现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望白,今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求求你快进去好吗。」
孟杉敏感地察觉到宾客开始注意到这边不对劲,两手揪紧婚纱,脸上越来越燥。
人生一辈子就一次的场合,她不想丢脸,更不能让爸妈丢脸。
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在沈望白身边站定。
孟杉本以为是指引的工作人员,心里涌现几分希望,哪知那人仅仅对沈望白耳语了几句。
只见沈望白的脸色骤变,眼底浮现几分惊慌,竟直接转身要走。
「望白!」
娇养(NP) 第185章
184、枝枝消失
孟杉这会儿已顾不得丢脸,急急忙忙叫住他,「有什么急事先交给队友好吗,结婚仪式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我相信他们会理解你!」
大概是市里又出了什么紧急情况,需要他支援。
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孟杉,我今天不可能娶你。」
男人的嗓音低而沉,他甚至没回头,扯著衣领直接阔步离去。
她从没见过他这般紊乱焦躁的步伐。
全场一片哗然。
孟杉脸色煞白,面对宾客四面八方投来的怜悯视线,她再也无法强颜欢笑,手攥紧婚纱裙,无比难堪地逃开现场。
到底那个人对望白说了什么?是谁能这般扰乱他心神?
没人给她答案。
宴会厅一角,唐斯年欣赏完一场逃婚闹剧,慢条斯理啜了两口红酒,这才优雅起身,在黑衣人的簇拥下从后门悄声离开。
刚才跟沈望白耳语的黑衣人回到唐斯年身边,为他打开车后门。
今天婚礼来了许多名流,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俨然成了一场豪车展,特别定制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各式名车中不动声色展露奢华复古,庄重威严。
唐斯年却没有上车,单手插兜,忽地懒懒启唇,「沈先生有何指教?」
黑衣军团大惊,沈望白潜伏在附近?
然而几个壮汉警惕地左顾右盼,哪里有什么人。
「沈先生,我的手下比较粗鲁,如果你再不下车,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黑衣军团立刻把车子团团包围。
沈望白居然潜进了车内!难道……在后备箱?!
驾驶座车门打开,当司机面无表情卸下墨镜时,除了唐斯年本人,其他人心里卧了个大槽。沈望白竟在短时间内控制了唐少的司机,掉包上车,要知道能为唐少近身服务的都是经过格斗训练的行业精英,这是何等过人的武力值。
「你把程小姐藏哪儿了?」
唐斯年轻笑,「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沈先生未免太上心。」
「这不是唐先生所希望的吗。」沈望白眉眼生冷,「专程派人去沈家绑人,再煞费苦心地在婚礼前告诉我人失踪了。现在婚礼已砸,唐先生可以放人了吗。」
「我承认,我的确想用程小姐胁迫你来著。」
沈望白眼神微变,唐斯年又不紧不慢接了句「但是」。
「但是,没想到扑了个空,她先一步失踪,省了我不少力气。」
沈望白明显一震。
他其实刚刚打电话跟警卫确认过,唐斯年的确派了人闯入他家门,但并未现他们有带任何女子或猫咪离开现场,警卫也特别确认过,家里没有活物。
枝枝和布偶猫都不见了!
这么离奇凑巧,恰在他跟孟杉准备订婚的这一天。
尽管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枝枝可能知道了什么,事情不妙,但他还是把目标锁定在唐斯年身上。他情愿是唐斯年的手笔。
如果是唐斯年做的,他起码还有斗争的方向。
可是,如果枝枝刻意避开他……
二十年了,他很少见枝枝脾气,她活泼,乖巧,懂事,贴心,但这并不代表她没脾气。两年前的那一次争吵,他切身感受到她强起脾气来也可以这般心狠,当真两年对他不闻不问,当他透明。
如果今天的事被她所知,离家出走不是没可能。
沈望白像被掐住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疾步回到悍马上。
保镖们本想阻拦,被唐斯年一个手势禁了动作,「沈先生很著急呢,别耽误他。」
语气那叫一个和善。
他从裤兜里的枪上收回手,弯腰上车。
翻开电脑,萤幕上浮现先前手下来的邮件。
程枝,查无此人。
有意思。
真好奇沈望白怎么找人。
沈望白第一时间赶回沈家,调取监控录影。
他坐在电脑前,抿紧唇,一眨不眨地盯著,无数次暂停将画面放大。
可是没有,完全找不到枝枝一点蛛丝马迹!
他通知了程让,傅景行,三人兵分几路,把枝枝可能去的地方全部摸了个遍,依旧寻不到任何线索。她消失得毫无痕迹,像水汽般人间蒸。
凌晨两点,沈望白拖著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如果没有唐斯年和孟杉,照以往,枝枝应该已经躺在他床上,穿著可爱的棉质睡衣蜷著,小脸蛋蹭著他的枕头,像睡懒觉得猫。
她睡得很死,他亲几下她都不会有反应。
但等他躺在她身边,她又会自地咕噜咕噜滚到他怀里,扑了他满鼻幽香。
然而此刻,一室冷清。
家里的东西她丝毫未动,一只娇弱的小白猫,身无分文,被花洒浇到毛都会出委屈巴巴的呜咽,街上那么多流浪猫狗,她一人如何在漆黑杂乱的环境里生存?
想到枝枝此刻有可能可怜兮兮地躺在不知名的巷子里,沈望白心里猛地揪疼,连开灯也失了力气,差点转身想再次投入梭巡工作。
可他知道,自己身体已经濒临极限。
连机器都需要休息,更何况是人,如果他倒下了,如何继续寻找枝枝?
沈望白换上拖鞋,推开卧室。
夜很黑,月光在窗帘后影影绰绰,隐约勾勒出床上鼓起的一团。
他呼吸一滞,握著门把的手顿住了,他听到自己疯狂躁动的心跳。
枝枝……枝枝……是你吗?
知道哥很想你,特意回来给哥一次机会吗。
留下来,枝枝。
哥什么都听你的。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一个字也吐不出。
沈望白沉沉呼吸,眼底情绪翻滚,胸腔像被一只手大力揉捏,又酸又疼。
床上的人似察觉到动静,「望白?」
这个声音足以让他浑身血液逆流,入坠寒窑。
沈望白啪地一下开了灯。
孟杉刚坐起身,瞬间被光刺得睁不开眼。
等她适应光线,男人已经立在床前,尽管面无表情,眼底却压抑著暴风雨欲来之势。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字一句,没了往日还算友好的平和。
这是今天第二次,望白对她释放如此可怕的气场。
到底是因为这场欺骗性婚礼,还是……那个黑衣人说的事?
孟杉咬唇红了眼,「望白,今天实在对不起,在我姐过世之后,我爸妈对我的婚事变得非常敏感,总希望我能早日成家生子,不要步我姐后尘。他们二老年纪大了,我做女儿的实在不忍拂了他们意愿,才帮著瞒了下来。望白,真的对不起,没顾虑到你的感受。」
「说完了?」
沈望白不为所动。
刚才有多惊喜,现在就有多失望。
不是枝枝,她压根没有回来,她宁愿沦落街头也不想见他。
他难受得连呼吸都在疼。
「请出去,我要休息。」
「望白!」孟杉心里浮现恐慌,他以前从不会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你知道我爸妈更生气,他们要派人把你妹妹的坟挖了!让她身败名裂!」
沈望白眼神陡然凌厉,刺得孟杉几乎快失了勇气。
可她必须把话说完。
「望白,他们只是想让你服个软,为逃婚的事在各大媒体上道歉。结婚的事另说,他们只想让你服个软……」
娇养(NP) 第186章
185、这小东西还活著
宿醉其实驱走不了多少痛苦。
因为哥哥的事,沈灵枝以为自己会有一段时间缓不过来。
然而,眼下的情况让她压根无法顾忌其他。
沈灵枝是被饿醒的,醒来现自己被关在猫笼,外头三米处搁著精致的猫粮,旁边还窝著一只圆滚滚的小兔兔,正好奇嗅著,胡须一动一动,好像很想吃的样子。
不,别动她的生命之粮!
她从灵魂深处出嘶吼,焦急地用爪子碰了碰门,没想到猫笼很容易就开了。
沈灵枝那个激动啊,吭哧吭哧要扑到猫粮上。
然而只听细微哗啦一声响,一抹矫健的黑影从天而降,精准压在了小兔兔上,紧跟著低头一咬,毛茸茸的小白兔脖子一歪,翘了。
这一系列动作只用了不到三秒。
击落的树叶堪堪坠地,威风凛凛的黑影一身漂亮的金黄色毛,黑色斑纹,前爪居高临下压著死去的猎物,一副高贵优雅的王者姿态。
它缓缓偏过头,一双黄色兽瞳对上呆若木鸡的猫眼。
妈啊!
沈灵枝炸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滚带爬奔回猫笼,缩在角落瑟瑟抖。
卧槽卧槽,这大城市里怎么会有花豹!她被抓进动物园了?!
她仔细观察了一番,后知后觉现这里是一座巨大的温室,栽种了各式各样的热带植物,空气湿润而清新,还精心挖了一条人工河,肉眼可见的大手笔。
奇怪的是,这里的活物除了她和眼前这花豹,再无其他。
不过仅仅这一只也够她小心脏受的。
沈灵枝快饿死了,却只能眼睁睁看著花豹在她跟前上演鲜血淋漓的进食画面。
吃完了还不走,绕著猫笼嗅了几圈,趴在猫粮边上眯眼小憩。
喵嗷,这是打算守株待猫吗!
天杀的到底是谁抓了她!
沈灵枝脑袋断了片,半点也想不起来,蔫不拉几地倒在猫笼躺尸。
所幸到了晚上,有人在门口轻轻摇铃,「柑橘大人,柑橘大人,到时间了!」
柑橘大人?一只野兽叫辣么萌系的名字真的好吗。
花豹迈著优雅的步子离去,她这才赶紧从猫笼钻出,狼吞虎咽地吞咽猫粮。
嘤嘤嘤,虐猫啊。
她一边哢擦哢擦地嚼,一边暗暗觉得奇怪。
抓她的人到底什么职业?大晚上的,要把凶残的花豹放去哪儿?
一连三天,温室的主人都没有露面。
沈灵枝每天都在目睹花豹捕杀猎物,咀嚼生肉的日子中惶恐度过,偏偏猎杀地点离她忒近,那股子血腥味跟灰尘似地粘在她身上,害她夜夜做噩梦。
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
沈灵枝暗暗思忖著,既然每晚都有人来接花豹离开,那她就悄悄守在门口,等那人再开门时,她快溜出去!
第四天,她再次目送花豹离开,赶紧出了猫笼啃猫粮。
补充能量,为今晚大逃亡做足准备!
她吧唧吧唧吃得欢,小尾巴一摇一摇,丝毫没察觉到危险来临。
突然间,后背传来一股强大的蛮力,她猝不及防往地上一扑,猫粮滚了一地,属于野兽的呼吸喷薄在她身上,夹杂著野性浓烈的血腥味。
花豹!它居然折返了!
它似乎在确认她的肉质,又想欣赏她求饶的姿态,到处重重嗅著她的毛,却愣是没咬断她脖子。这跟刽子手把刀架在脖子上没甚区别。
她吓得瑟瑟抖,喵嗷嗷直叫。
喵呜,同是猫科动物,就不能对彼此友善点吗!
「柑橘大人?」
每晚摇铃的人似乎因为迟迟不见花豹身影,打著手电筒走了进来。
见到被花豹压在爪子下的小白猫,他惊诧万分,「小猫崽,你居然还活著?」
沈灵枝生气了。
他喵的,什么叫她「居然还活著」,她本就该活著好吗!
那人嘀咕,「我就说这几天柑橘大人怎么转性吃零食,原来进了你的肚子。」
「……」
好气啊,搞了半天,那唯一的猫粮竟还不是给她的!
她抢了一头花豹的零食?!
他们计划把她喂给花豹?!
丧尽天良啊!
这时,花豹挪开了爪子。
当她以为这位野兽良心现,觉得她肉少不够塞牙打算再养养时,它一口叼起她后领。
「喵喵喵!」
妈啊,救命啊!
好不容易活下来却命丧豹子口,她好冤啊!
沈灵枝出一连串悲惨的哀嚎,然而那人压根不鸟她,反倒是好奇地跟在花豹身后,一路感慨,「稀奇啊稀奇。」
稀奇个屁,她快死了有什么好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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