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爱:军统的女人
作者:有琳
他霸道、专横、掌控着权与势,号令着千万军马、目空一切!他宠她、溺爱她、纵容她、为她不惜一切,却换不来她红颜一笑。 -- 这是一篇军阀虐恋文: 那天,当她看到这个混身是血的男人时,她毫不犹豫地上前松开了捆在他身上的桎梏。 就这样,改变了她命运的转轮。 这男人化身为一个魔鬼,一声令下,让她与亲人皆锒铛入狱,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至亲被折磨至死。 这江山是谁的与她又有何关?什么军火,什么荣辱,她一概不关心,她唯一坚守的是对至亲临终前的那句承诺。 被盘问、被拷打、十指皆被刺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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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爱:军统的女人》
楔子--困兽(一)
这是一部民-国-军阀强霸虐恋:爱,能让人疯、也让人狂,谨以此文献给相信世上还有真爱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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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文只是借用了民-国-军阀统治的乱世为背景,文中的故事及人物纯属虚构与史实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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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秋来得特别的早,山上的叶子似乎一夜间就黄了。
下午时分,寂静的山间有一个苗条娇小的身影在奋力地往山上走去。
她手提着一个竹篮子,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扎成两条又长又粗的麻花辫子,身上穿着一套白底的翠花袄裙,这一身的装扮明显就是一个黄毛丫头。
这丫头身上那套袄裙质地不错,但却甚是阵旧,那本应是白色的料子已泛黄,青色的碎花更是变成黑点。料子陈旧不说,袄子和裙子都大上一号,且还是宽口的衣袖,这一身穿在她那单薄的身子上,显得空荡荡的。
风一吹,她头上的两条麻花辫子,以及身上的衣裳都被吹得高高扬起来。
然而这黄毛丫头对自己一这身旧衣裳却不以为意,她一边往山上走去,一边微微喘着气,那十五、六岁的稚气脸孔透着兴奋之色。
这单薄的身影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座没有石碑的孤坟,就听得前头的方蔓冲着远方喊道:“方菁,兰子,你们俩走慢一点,小云还在后头呢。”
叶初云闻言不由得莞尔,她冲着前头说道:“不要紧,我会跟上来的。”说罢,她伸手抓住地上长出来的一枝小树苗,不急不徐地向前跨了两步。
一抬头,但见方蔓回头驻足在前方等着她,她不由得冲着方蔓抿唇轻笑。
这轻轻一抿唇,两边脸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无比的好看。
方蔓冲着她伸出手来,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空着的那只手递了过去,两人手拉着手,继续往山上走去。
走没多久,眼前豁然开朗,山顶竟是一片极宽敞的平地。
率先上了山顶的两个黄毛丫头方菁与兰子正兴奋地冲着山下大声叫喊着:“啊---”两把声音混在一道,响彻山头。
叶初云与方蔓相视一笑,也往那两人身边走去,这温方蔓和温方菁是两姐妹,两人身上各自穿着一套青色、黄色的袄裙,那一身的料子却是比叶初云及兰子身上的料子都要光鲜上许多。
叶初云仰起头,空中有一群南飞的雁子排成人字从空中飞过。
她痴痴地看着,秀气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与她年龄极不相仿的忧伤,不过这情绪也只是一闪而过,转眼间已经不见了踪影。
楔子--困兽(二)
群雁已过,叶初云淡淡地垂下了眼脸,被脚下一枝粉色的不知名野花吸引住了目光,她不由得蹲下身子来,细细地审视着。
方蔓举目环绕着整个山头,说道:“方菁,你不是说这山上有很多山稔子吗?怎么一路上来,也没见着啊。”
“不在这个山头,上次我和胡姐来的时候,还要翻过一座山呢。”
“那我们赶紧过去吧,要不然过会太阳下山了,咱们会迷路的。”
“着什么急,天色还早着呢。”温方菁悠然地说道。
几人开始往山的另一边走下去,温方蔓回头一望,但见叶初云还痴痴地审视着脚边的那朵野花儿,不由得唤了她一声:“小云,快走啊,别愣在那了。”
“哎,来了。”叶初云急急的跟了上去。
四个黄毛丫头翻过了这座山,来到另一座山的山脚下,果然见着许多熟透的山稔子,叶初云随手摘了一棵放进口里,一咬,顿时一口的红汁,味道又甜又涩,她不由得又连摘了两颗送进口,倾刻间,双唇以及口腔都被这山稔子的红汁染得红透。
双唇上这红中带着微紫的一抹颜色,给她那青稚的脸蛋增添了几许艳丽。
她含笑着将挂在枝头上那一颗颗指头大小的却极饱满的山稔子摘了下来,放下在竹篮内-----
这时,一辆绿色的军用车从山的那边缓缓驶了过来,四个小姑娘都好奇地张目往那辆绿色的军车望将过去。
但见车子飞快地驶过,车子后方扬起一阵尘土飞扬。
尘土扑面而来,叶初云不由得皱了皱眉,伸手掩住了鼻口。但闻得后方传来方菁、方蔓以兰子三人的咳嗽声。
突然间,从车的方向传来一声骇人的响声,原本开得极平稳的车子顿时如蒙了头的苍蝇,失控地直碰了山壁几下,这一撞一碰之下,那挂在车后方的一条后备车胎竟从车上掉了下来,直往山头的另一面的徐坡处滚了下去。
随即那辆车子发出“吱”的一声,车身停了下来。
几个女孩子见状,不由得一惊,都不约而同地噤声,蹲下身子藏匿在草丛当中。
车门打了开来,两个穿着军衣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走到车后方,审视了一下车轮子后,但见其中一人恶狠狠地踢了一脚那没了气的车胎,两人这才从那山脚下寻了下去。
这山野间一片的死寂。
几个女孩子不敢有任何动静,都瑟缩着身子蹲在草丛间,叶初云那乌亮的黑瞳睁得大大的,透过那高高的草丛,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直盯着那辆车子看。
这时,车子上发生一声微弱的闷响声,下一刻,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无力地趴在车窗上,那模样甚是可怖----
楔子--困兽(三)
一行鲜血从这个男人的额上流淌下来,而这个男人却一直紧闭着眼睛,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
几个丫头片子见状,都吓了一跳。
过了片刻,那车子上依旧了无动静,叶初云再也呆不住了,她不动声色地直起腰身来,往前方走了两步。
方蔓见状,急急上前扯住她的衣袖,不安地追问道:“小云,你要干什么?”
“那人好象快要死了,我过去看看。”
“不成,咱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不怕,我过去看一眼就回,不会有事的。”她轻轻说了一声,就大着胆子往车子走了过去。
趴在车窗上那个一脸是血的男人似乎昏了过去,一动也不动。
叶初云探头探脑的往车内望进去,果然---车内除了这个一脸是血的男人外,再无他人,于是她大着胆子从那打开的一扇车门处爬了进去。
躲在草丛中的温方蔓见她竟然上了车,不由得一惊,低声冲着她唤道:“小云,你快给我回来。”
说罢,却见叶初云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且头也不回地进了车,温方蔓不由急得满头大汗。
身形灵巧地爬上了车,一抬头,叶初云不由得一惊,原来这个混身是血的男人竟然被极粗的麻绳五花大绑地捆住身子,他那双手也被反剪在背后,捆得跟五月节的棕子似的,是半分都动弹不得。
这人身上处处都是伤,脸上的血迹已然发黑,血布了一脸,让人看不清他的五官。但她依旧能看到他那苍白干裂的双唇,看那模样似是已经许久都滴水未进了。
叶初云不由得皱眉---一身的伤痕累累,一身的血迹,这人定吃了不少苦头,眼看也不知还活不活得成?
她没有多想,奋力爬到后座上去,伸手去解那在他腕间上方的绳结,这绳结扎得很结实,竟将这男人的腕间生生勒出几条血痕来---血肉模糊。
叶初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无法将绳结给解开来,不由得急得满头大汗。
她垂低头颅解绳结解得认真,双唇紧紧抿住,那张脸涨得通红,半晌后,她那张神色紧绷的脸突然间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两人浅浅的酒窝瞬间灿烂。
行了---!将绳结解了开来,她大松一口气,欣喜地扭过头来,却对上了一双厉如鹰袅的黑眸,那深邃漆黑的双眸深处映着她那因吃了山稔子而鲜红的樱唇。
这眸色内充满阴狠之色,却是叶初云从不曾见过的,她不由得一惊,身子微微一颤,连连往后退缩了缩身子。
“你是什么人?”这个混身是伤的男人冷冷地开口,那眸色就充满了杀意,竟就如一只困兽一般,仿佛随时随刻都会冲上前来咬她一口。
楔子--困兽(四)
被他这一瞪,那一眼,叶初云只觉得身子一冻,一时半会心中竟没了章法。
她楞了一下,回过神来,不由得暗骂自己一句:叶初云你个胆小鬼,这人都已经一身是伤了,眼看要死的模样了,哪里还有什么力气来伤害你。
于是她冲着他说道:“你受了重伤,还被绑在这里,如果不及时止血的话,你会死掉的。我已经给你松了绑了,你还有没有力气站起来啊?咱们得赶紧下车,离开这里---。”
男人闻言,回头望了望那被松了绳结的手腕,脸上却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他冲着她说道:“休要管闲事,滚--。”
这个男人当真不识好歹,自己是来救他的,他却如此不合作。
叶初云不由得急了,上前就欲要扯开那捆在他身上的麻绳,下一刻,却被这个男人的肩膀狠狠的用力撞了一下。
这一下,直撞得她闷痛一声。
她抬头,但见那男人神色肃然,一脸凌厉地望着她,说道:“不想死就赶快离开这里。”
叶初云喃喃地冲着他问道:“你---你当真不要命了吗?”
“滚---”男人恶狠狠地驱赶她。
她一窒,神色慌张地往后退,不经意间碰着了自己带上来的竹篮子,于是伸手抓过一把山稔子,硬是塞进他军衣下方的口袋里,说道:“这是山稔子,有补血攻效的。”
男人没有理会她,那低沉的声线冲着她吼道:“快滚---”
她一惊,伸手揽过那竹篮子,跌跌撞撞地下了车,直往山脚冲了过去,没一会便隐身在这密密麻麻的草丛当中。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腰间那被不知名的野果塞得涨鼓鼓的口袋,神色肃然。他微微动了动身子,将那反剪着的双臂隐在背后与座椅间,那已经松了开来的绳结深深地藏住,随即,他轻轻地闭上了双眸---
车内一片的寂寥---
这一刻,看上去,似是什么也不曾发生,仿若他从来就没有清醒过一般。
没一会儿,下坡而去的两个男人扛着拾回来的备用车钛爬了上来,两人合力将那爆了的车胎换了上去。
随后,一个人率先上了驾驶座。
另一个人站在外头审视了一眼坐在后座的男人,那麻绳依旧捆得结实,倒在后座的男人了无神气的模样。
他见没什么异动,于是也上了副座。
没一会儿功夫,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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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继续往前驶去----
后方一阵尘土飞场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车子驶过了一座石桥,平稳地往前方的泥地上驶去,那倒在后座混身是血的男人突然间睁开双眸---
那黑漆如墨的眸色闪在一丝的杀意,宛如在夜色中捕猎的猛兽----
第一章:被遗弃的一员(一)
眼脸微微低垂着,一双剪水般的黑瞳无比专注望着那被摊在膝间的书籍,她看得入神,微风轻轻软过,卷起她额前的发丝,随着风轻轻的摆动着,为这恬静的人儿增添了几分俏味。
顶上,一只鸟儿从竹枝上飞起来,将一片竹叶拍落在那白纸黑字的纸页间。
她微微一怔,伸手将这片竹叶拿起来,轻轻地抬起下颔望着眼前澄蓝澈底的河水。
河水中央是天一般的蓝,两岸却是碧翠一般的绿,河水静静地流动着,无比温宛---
她望着阳光底下那闪亮的水色,不由得出神。
“初云小姐,初云小姐。”远处一阵异常急促的呼唤声打破了这无比静瑟的空间。
叶初云将膝间的书籍轻轻地合上,轻步走出这片小竹林,站在一块一块麻石上方,微风吹拂得她那垂在胸前的两条黑辫子不停地飘动着。
远远的看到兰子脸色慌张、脚步急促地跑过来,越跑越近。
兰子一见不远处那亭亭玉立的熟悉身影,不由得大松一口气,急急得加快了脚步跑了上来。
“兰子,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初云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妙了。”方才跑得急了,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兰子张着口不停地喘着气,话说到一半没接下去。
叶初云一脸疑惑地望着她,但见她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后就急急地说道:“小姐,你赶紧回去吧。”
“到底怎么了?”她追问。
兰子双眸一红,说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百峰山一役,咱们俞军吃了败杖,听说连督军府都被郢军炸平了,咱们大少爷---大少爷也给炸没了,老爷他逃了回来。这地方也快要保不住了,郢军眼看就要打到这了。”
叶初云闻言,不由得一惊,只觉得脚板底下阵阵发凉,柏良哥没了,哪哥哥呢?会不会?不---,她轻咬下唇,心中念念道:哥哥定会没事的。
兰子说着说着,伸手抹了一下那发红的眼眶,继续急急地说道:“老爷要带着夫人与两位小姐去平襄,所有下人都散了,我跟我娘也要到我姥姥家去躲上一躲,我左右见不着初云小姐您,才找到这来通知您一声。小姐您赶紧的回去吧,要是晚了,怕老爷夫人他们就都走了。”
叶初云一怔,事发突然,一时间她脑海却是一片的空白。
兰子见她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由得一脸焦虑地对着她说道:“小姐,您赶紧回去吧,若晚了,我怕老爷一家子都走了,那就剩下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我---我娘还在等着我呢,我也要走了。”
叶初云神色茫然地冲着她轻轻点了点头,兰子见状,抱着怀中的包袱,转身急急的往原路了跑回去。
第二章:被遗弃的一员(二)
叶初云赶回了温家大宅,但见温府的仆役、长工们像抢一般的从大宅里头搬出一些珍贵花瓶、古董和宝箱等轻便的家具、整个大宅鸡飞狗跳的,乱成一团。
眼前的一切,让她回想起四年前的一幕,天似要塌下来的恐惧感再一次向她笼罩过来。
她茫然望着四方,平常熟悉的脸孔都自顾自地忙碌着进进出出,仿佛都害怕走慢一步就被别人抢了先机,每个人都像是要将屋内的好休的模样。
她站在原地良久,竟没一个人肯停下来理会她。叶初云急急地跑进屋,里屋内一个人也没有,里面的家具陈设也几乎被下人们搜刮一空。
短短一个上午,这温府的一切都已经乱了章法。
她急急地提裙跑到外头,一把抓住一个匆匆跑过的妇人,追问道:“林嫂,方蔓和方菁呢。”
林嫂一脸诧异地望着她,扯着嗓门说道:“哎哟,叶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两位小姐都跟着老爷、夫人到车房去啦,你得赶紧过去呀。”
说罢,林嫂便再也不理会叶初云,而是急促的冲到屋檐边,将门前的那个有半个人高,温玉似的花盆搬了出去。
叶初云来不及多想,快步往车房跑去。远远的就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车房门前,车顶扎着两个大大的皮箱子,而温伯父与温伯母站在车旁,正扶着方蔓上车。
“方蔓”她喘息着,急急地冲着他们几人唤了一声。
几个齐刷刷的回头望了过来。
方蔓一见是她,不由得脸露喜色,那刚上了车的身子又急急的走了下来,冲上前来将拉着叶初云的手走到了小车前,对着小车前的一对中年妇人说道:“爹、妈,我们将小云也带上吧,她不能留在这的,在这里,她一个亲人也没有---”
温夫人回头望了温老爷一眼,见他点点头,于是回头对着叶初云说道:“初云啊,我们现在要搬到平襄去,立刻就要出发,你愿意一道过去吗?”
叶初云望着她们一家子,她知道,自己若是没及时赶过来,他们是打算就这样将自己留在这地方了。
她看到方蔓急切的冲着自己点头,示意她赶紧应承,但她心中记挂着的却是另一桩事,于是她急急地冲上前,一把握住温兆岳的手,急切地追问道:“温伯伯,我哥哥呢?我哥哥怎么了?”
温兆岳一脸的憔悴,望着她的眸色闪过一丝的沉痛,半晌方道:“柏良已经被炸没了,现在外头乱成一团,连督军都已携眷逃到平襄去了,你哥哥是生是死,却是不得而知啊。”
闻言,叶初云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一旁的中年贵妇人见状,轻轻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初云啊,事已至此,我们也管不了那般许多了,逃命要紧啊,赶紧上车吧。”
第三章:走难
“是啊,小云,快上车来吧。”方蔓也在一旁催促着。
她微微颔首,只是脸色依旧一脸的茫然,那提着裙摆的手指发白。
上了车,方菁早已坐在车上里头,原来空旷的车厢,因为她的到来而显得有点挤,三个女孩子挤坐在后座,温伯伯坐在驾驶座上,温伯母坐在副驾座上,车急促地往前驶去。
从前这小车都有专用司机,她却从不知道原来温伯伯也是会驾车的。
坐在车上,她一脸茫然地回头,透车小车后方的玻璃望着这个她居住了近四年的地方。
走的急促,她竟什么东西也没有整理,只是只身一人跟着这一家子往那不知名的地方而去---。
一路上,叶初云终于尝到了逃难的滋味,小轿车开了两、三个小时到了一个码头,几人弃车转了水路,改乘渡轮。
她平日里少出门,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已经晕头转向了,渡轮左一晃、右一晃,令她五脏六腑翻滚,不适之极,最终吐了个七荤八素,分不清休。
直至深夜,渡轮靠了岸,温兆岳又领着她们上了一辆火车。
火车平稳的往前驶去,叶初云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漆黑的一片,耳边是一阵隆隆的轰鸣声,没有间断;她心里头有戚戚焉,这列车仿佛要将她带进无尽的黑暗。
这截车厢虽没有坐满人,却也坐了七、八成,她与温家一行人是半途站台上的车,时已至深夜,车厢内许多人已经靠在椅上睡着了,车厢内静悄悄的。
她与温家一家人分前后两排就座,温伯母坐在她的后方,因想念命丧的儿子,不时从后方传来阵阵轻微的抽泣声。而方蔓坐在她右手边,两人皆睡不着,两只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两人都能从掌心的温度感受到对方的不安。
夜的沁冷透过窗台的隙缝吹了进来,让叶初云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她一手环住自己的身子,侧过头,外头虽一片的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她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无尽的黑暗。
耳边继续传来一阵阵隆隆响声,过了许久,她意识才渐渐松懈,眼脸轻轻闭上,正昏昏入睡之际,突然间火车发出一声悠长的汽笛,那一阵阵隆隆声倏然而止。
叶初云睁开干涩的双眸,扭头望向窗外,天已露白。
只觉得这凌晨之际甚是深寒,她不由得用双手环胸,轻轻地用掌心摩擦了几下手臂,为自己驱散这一身的寒意。
“爹,咱们到平襄了吗?”耳边传来方菁的呢哝声。
“不应该啊--”身后传来温伯伯充满疑惑的声音。
火车一动也不动,叶初云与方蔓对看了一眼,再度扭头望向窗外,这儿也不是站台,为何火车会停在这半道上?
第四章:血溅站台(一)
车厢内的人们按奈不住,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许多人都站起来往窗外望去。
“嘣”耳边响起了一声刺耳的枪声,车厢内的人明显都吓了一跳,下一刻,里头的骚动更是大了。
温兆岳听到了这一声枪响,那张老脸顿时一阵煞白,神色变得成分紧张起来。
紧接着,车门打了开来,一群身着整齐戎装的士兵走了进来,见这阵势,车厢内顿时静了下来,没一人敢吱唔一声。
领头的一名军官大声说道:“所有人给我听着,我军接到密报,说这车厢内有奸细,现在我们要进行搜捕,大家要合作一点,统统给我双手放在脑后,逐一走出来。”
说罢,这名军官从车厢的那头缓缓地踱过来,那高筒的军靴踏在车厢的钢板上,发出一阵“噔噔噔”的声音,须臾间让人打心里头直寒噤。
车厢内的人都不敢有异议,全都按照他的吩咐,双手齐举在后脑,一个挨着一个,排着队,整齐有序地走出车厢。
站台上早已布下了星罗密布的岗哨,其他车厢的人已经被赶了出来,统统被持枪的戎兵们围在站台内,这些人同样双后压在后脑勺,还蹲下了身子,人群黑压压的一片。
车厢内的大多是平民百姓,又何曾见过这般整肃的荷枪实弹,不免让人心生了惶恐,却是不敢弄出半分异样的响声,默默地随着队伍走到人群当中,也乖巧地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