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爱:军统的女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有琳
良久---良久----
门外响起了锁头转动的声音,再度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叶初云一扭头,但见房门已经被打了开来,那一身笔直戎装的男人站在门口,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罢放着几盘菜肴。
男人深邃的双眸别有深意地望着她。
叶初云微恼,脸一沉,对着他毫不客气地说道:“唐先生,你不知道不敲门就冒然闯进女士的房间,是很不礼貌的吗?”
男人闻言,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也不说话,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站在她的跟前,看了她手上那厚厚的书籍一眼,双眸一转,他眸内的笑意更甚。
叶初云随着他的目光垂下眼脸,终于知道他在看什么,那恼怒的脸顿时一阵羞红---方才天气闷得很,她就选了一套极清凉的睡衣穿上,她以为将门上了锁,就保险了,于是连领口那扣子都没扣上,此刻半个雪白的酥胸竟就被眼前这男人一览无遗。
她颤抖着手急急地扣上扣子,觉得远远还不够,又快速地拖过床头上的外衣披上,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抬起头,瞪视着站在跟前的男人,秀气的眉眼间尽是怒气。
第七十章:陌上心头(三)[vip]
唐子卿也不在意,将放在她胸前的目光收了回来,将手上的托盘递给她,说道:“吃吧。”
“我说过了,我不饿。”她一脸倔强地说道。
男人似没听见一般,将托盘放在她的膝间,迳自掀开盘子那白瓷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迎面扑来茆。
叶初云仰起头,见男人竟翘起手臂,交叉在胸前,一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她知道,自己不吃他是绝不会出去的,于是不再与了较劲,拿起汤匙,舀起汤喝了一口。
男人眸色闪动了一下,看着她连吃了几口饭后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样东西,在她眼前扬了扬,说道:
“你以为锁了门就我就不能进了吗?以后就别再随便锁门了,要是你在里面发生什么事的话,云妈没法进来看你。”
叶初云抬头望着他的手,那金灿灿的锁匙在他指间晃动着,似在耻笑自己的幼稚。
她双唇一抿,脸上闪过一丝倔强,也没说话,只是垂下头颅,继续一口一口的饭往嘴里送蚊。
“也吃口菜,别只顾着吃白饭。”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锁匙放回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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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爱:军统的女人 分节阅读_21
/ 叶初云夹了一口肉,和着饭吃了下去。
男人望着她片刻,伸手一摸她的嘴角。
她一怔,一脸不解地侧头望着他。
唐子卿嘴角依旧噙着那令人讨厌的笑容,他将手指在她眼前摊开,调侃地说道:“怎么,你是要将这粒白饭留到晚上当宵夜吗?”。
她双唇紧紧地抿住,没理会他,伸手将他指腹上的白饭粒抓起来,放在口中连同口中的饭菜一道咀嚼了几下,吞了进肚。
唐子卿见状,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那刚毅的五官因这个开怀的笑容而柔和了许多。他伸手揉了揉叶初云的头顶,叶初云极别扭地挥动了一下头,甩开他的手。
他也不以为意,双手轻轻插进裤袋,转身走出了房门,临了,还顺带给她带上了门。
叶初云扭头望着那紧闭的房门,神色一阵复杂---这男人,他到底想怎么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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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夜的雨,直至清晨,天才放晴,晴天的清晨透着一丝沁凉,让人心情大好。
唐子卿再次毫无预警地推天主人房的房门,走了进去。
躺在榻上的女人睡得正沉,她身上已经换了一套严实的睡衣,前方的扣子一个不漏地扣个严实,此刻她那枕在软枕上的脸朝着房门的方向,秀气的眉心紧锁着,那眼角还挂着一行泪痕---
唐子卿往床榻走近----
女人那一头长长的发丝铺在软枕间,与枕套的金穗色流苏相映衬,那本厚厚的书籍被压在枕旁。
打量着,男人深邃的眸色一沉,这本厚实的书是打开并朝下放在床榻上的,他记得昨天给她送饭时,她才看了一小部分,此刻这本书已经翻到了后半部分,显然---她昨夜是熬通宵看的。
难怪阳光都射进窗台了,她还睡得这么沉---。
唐子卿上前一步,将她枕旁的书藉拿起来,用书签夹在翻开的那一页后再放好,随即他上前给她轻轻地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用过早膳,走出门,那辆黑色的小轿车已经早早就候在院门外。
车内的人见他走出来,赶紧下了车,恭恭敬敬地给他拉开车门。
男人矮下身上了车,车子缓缓地驶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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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白袍的医师推门走了出来,见男人后背椅在梯间的扶手上默默地抽着烟,他赶紧快步上前,冲着男人微微作了一躬。
男人吐了一口白色的烟募,开口道:“在这里,不必多礼了。”
医生恭恭敬敬地应道:“是!”
男人将投注在烟圈中的目光转过来,一脸正色地望着他,问道:“她情况怎么样了?”
“这段时间休养得好,好得已经差不多了,就是左腕上那道伤口伤得太重,恐怕要留下伤疤了。”
男人微微颔首,说道:“这不要紧,既然好得差不多了,日后你就不用天天过来了,两到三日过来看一回吧。”
“是!”
“下去吧!”男人一句话,那医师没敢再说什么,冲着男人深深作了一躬,便背着药箱下了楼。
男人依旧倚在扶手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一脸的深思,直至一口烟烧尽,他依旧想得入神,如此默思了良久,他再度将手举嘴角,抽了一口,口中吸进一阵异味,他这才发现手上的烟已经燃尽。
一蹙眉,他随手将烟蒂投进不远处的蒌子内,站直身子,笔直地向前走几步,推开门走了进去----
叶初云正站在窗台处凝神望着外头,听到声响,回头望了他一眼,随即别过脸去,她不知在想什么,脸上露出一丝落寞之色。
微风从窗台吹了进来,卷起她长至足踝的宽大裙摆,飘动着---她那光滑白皙的小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映入男人的眼脸。
男人站了片刻,开口道:“这半个月来在家里也呆闷了吧?我今天有假,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出去走走?”她茫然回头,一脸不置信地望着他,问道:“我这身份也能随便出去?”
“不怕,他们都已经当你死了,不会有问题的。”
“若是遇着见过我的那班人呢?”
第七十一章:那真是军统大人吗?(一)[vip]
男人轻笑:“放心,泗台城还没那么小,要去吗?”他望着她问道。
叶初云轻咬下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好生歇着吧!”唐子卿也没勉强她,留下一句话,就转身举步往门口走去---
她举目望着窗外,眺望着远方,心一动,不由得再度开口:“等等。”
男人住了步茆。
“我去---”她说。
---男人嘴角扬起一道极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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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有耳闻,但泗台城的繁荣景象还是吓了她一跳,崭新的西式建筑穿插在中式宅院间,街道熙熙攘攘的、有穿祺袍的、西式长裙、西装的、也有穿马卦的,特别是西南的新城区,就更是繁荣热闹。
她知道这个男人混得不错,出入都有小车接送,此刻她就与他坐在那辆黑色轿车的后座,司机开着车,缓缓地小心翼翼地经过热闹的大街。
坐在她身侧的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衣,外面一套浅灰色的条纹西装,脚下的黑色皮鞋擦得呈亮。
卸下一身冰冷戎装的他,依旧穿得一丝不苟,那一头黑发往脑后梳去,露出那道骇人的疤痕,让人不易亲近。
男人回过头,将她打量的目光逮了个正着。
叶初云赶紧别过脸,透过车窗望出去----
此时已经是上午十时许,几乎街边所有商铺都开了门,皮货店的伙计在摆着货物,西式咖啡餐馆的玻璃门里也透着敞亮的灯光---
这里的一切一切是多么的美好,让人联想不起与这那个黑暗、潮湿的监狱竟在同一座城内。
因为街上人多,车只能慢慢地向前移动,一名母亲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走过,小女孩一边舔着手上的冰糖葫芦一边好奇地转头往车内望过来,与她视线相对,叶初云冲着小女孩微微一笑,小女孩明显想不到车内的人会冲自己笑,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
这时,一人力车夫一身大汗地拉着黄包车经过,小巧的黄包车很快越过了这辆小轿车,下一刻黄包车竟挡在车前停了下来。
前座的司机按了按几下喇叭,那人力车夫回头看了一眼,知道后面的车催促,他一脸焦虑地望着前方,可前方人实在太多了,一时半会他也让不开路来。
坐在后座的男人见状,皱眉了皱眉,开口道:“停下来吧。”
车就在这样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停了下来,唐子卿拉着叶初云下了车,这是一辆难得一见的豪华轿车,许多行人都偷偷地扭头往这两人望了过来。
唐子卿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注目,他拉着她的手,两人穿过人群,拐了个弯,进了一条没那么多行人的大街,叶初云大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察自己竟与这男人亲昵地手拉着手,五指相扣着---
她挣了挣,男人看了她一看,松开了手。
“我们要云哪里?”她问。
“去洋行走走吧,看看你有什么需要买的。”
“不---不用,我没有什么要买的。”她说道。
他望着她,没说什么,只举步往前走去,她只得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经过一家新式电影院,门口贴着大副的海报,海报上的美人儿身穿着一身蓝色的碎花旗袍,手拿着一根雪茄烟,一副极娇艳妩媚的模样。几名小伙子站在影院门外派着宣传单,一张传单递到她的跟前,叶初云茫然接了过来,看了两眼。
“要看电影吗?”男人回头望着她。
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喜欢看电影”。
“为什么?”他好奇地望着她。
她不知道他会这样问,不由得一怔,好半晌才说道:“电影院太黑了。”
唐子卿双眸一敛,他再度伸手拉过她的手,说道:“走,我带你到一个不黑的地方去。”
原来他说所说的不黑的地方,旅游活动是带她去看戏,两人进剧院,台上正唱着牡丹亭,一名戏院的伙计见两人一身不菲的衣着,赶紧上前来招呼。
这伙计陪着笑脸冲着两人人作躬道:“先生,小姐好,今天我们戏院请了赫赫有名的张晓英张老板上台,台上正是张老板的牡丹亭,张老板人气高,这大堂已经坐满了人,两位要想听戏就只能上楼上的雅座了,楼上雅座好,视野最佳,看得清---。”
伙计忙着介绍,男人不等他说完就开口道:“那就上雅座吧。”
“好咧,二位请跟我来。”伙计领着两人上了二楼优雅座,还给奉上了茶水果点伺候着。
叶初云坐在软椅上往下面望下去,这看戏的人还真不少,下层黑压压的人群,都在叫好。台上的乐声不断,那和着声乐的唱腔也是一等一的好。
望着台上,没一会功夫,她已经看得出神了。
过了一会儿,唐子卿拉过她的手,搁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回过神来,微微一挣,却挣不开,男人那温热的大手将她纤细的小手包在掌心,灼热灼热的。
他望着她,目光灼灼----
叶初云扭过脸去,没再挣,由得他拉着,努力将注意力重新投注在台上----
台下大堂的座位上闹哄哄的,楼上的雅座上坐的非富则贵,因此气氛显得清静许多,一个雅座包间内,三名身穿锦绣旗袍的贵太太坐在那里一边看着戏一边磕着瓜子、吃着果仁,三人身后都各自站着一名丫鬟,丫鬟在那殷勤地给她们三人扇着扇子,那架势好不风光---
台上的张老板装扮得极美极,入神地唱着,唱了完他的那部分看也没看台下一眼,便隐到了后台,随即换了几个小角上台。
一名贵太太趁这空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随即一皱眉,不满地说道:“这茶怎么凉了。”
另一名贵太太说道:“凉就凉了呗,这里又不是在家里头,也不是在茶馆,就将就着点喝吧。”
“那可不成,茶凉了就伤胃,我的胃不好,出门时我家老区就吩咐过我不能吃伤胃的东西,小翠,赶紧将这茶端出去,给我换杯热茶回来。”
“是。”她身后的丫鬟领过命,连忙放下手上的扇子,将她跟前那杯凉了的茶端了出去。“哟---,区太太,你手上这戒指是钻的吧?真不小,有好几克拉吧?”坐一旁的梁太太眼尖地发现她手上那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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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戒指换上了一颗钻戒。
另一名贵太太闻言也转头过来,一看,不由得一脸夸张地说道:“哟,还真的呢,好漂亮钻戒。”说罢她竟拿起区太太的手细细地端详了起来。
区太太脸带不好意思地说道:“前天不是我与老区的结婚八年纪念日嘛,老区也学了一下洋人,过过这节日,所以就送了我这个了。”
“结婚纪念日送的啊?区先生太宽气了,区太太您就是有福气。”刘太太说道。
梁太太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心思已经不在台上了,她一脸欣羡慕地说道:“这钻这么大,少说也有五克拉吧?起码卖好几万块呢,区先生真是舍得。”
“就是,区先生就是大方,肯在老婆身上花钱,看我家老刘,什么时候舍得在我身上花过钱,我买套贵点的祺袍都被他念叨好几天,真是同人不同命罗。”
她这话说得区太太一阵心花怒放,她一脸谦虚地说道:“这也没什么,要说大方还得数龙平的胡先生,他对胡太太那可是真的好。”
“说的也是,对了,今天这戏院请了张老板来上台,胡太太来没来啊?”说罢,梁太太双眸往二楼所有雅座上扫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不由得楞了一下,一脸吃惊地伸手指着对面雅座的一男一女说道:“啊---你们看,那是不是军统大人冀世卿啊?”
她这一说,反应可大了---
“你没看错吧,冀世卿怎么会来这样的地方。”区太太不太相信地随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来,这一看,不由得也是一楞,声音立时小了许多:“好象还真的是他。”
刘太太眼睛不好,眯起眼也只看到对面一对男女模糊的身影,她不由得好奇地追问:“真的是冀世卿吗?那他身边那女的是谁啊?是龚家的大小姐龚映菡吗?”
第七十二章:那真是军统大人吗?(二)[vip]
“不是!”
“那会是那个谭诗诗吗?他将那个交际花带来了?”在这泗台城,有谁不知道在交际场上有名的美人儿谭诗诗就是他冀世卿的女人。
因为这个,也让那女人的身价高了起来,刘太太喃喃说道:“谭诗诗不会将那龚家的大小姐给压了下去了吧?”
“也不是谭诗诗,谭诗诗媚着呢,那女的好象还蛮清纯着,脸蛋长得不错,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梁太太眼睛不离对面地向刘太太描述着自己所看到的,说着说着,但见对面那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拿起一个橘子剥了皮,竟给那女人递了过去。
最令她吃惊的是,那女人非但不领情,竟权当没看见一般别开了脸茆。
在这泗台城,不!应该是在这华北十六省,又有谁敢不给这高高在上的男人面子。这男人肯给人剥橘子皮,那是多大的荣幸,而那女人竟还不给脸。
一时间,梁太太与刘太太都同时住了嘴,睁大眼睛,等着看那个男人发火。
下一时刻,那男人竟将剥了皮的橘子分开一小片,往女人嘴里送去;两人顿时瞪大双眼,吃惊得那眼珠子几乎要掉到了地上去蚊。
刘太太将她那双眼睛眯成一条缝,半信半疑地说道:“你们没看错吧,我看那男人好象喂了那女人吃了口什么东西,那会是冀世卿吗?”
回过神来,梁太太吸了一口气,说道“没看错啊,明明就是他,我真的很好奇他身边那女的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军统大人这般伺候着,还不给好脸看。”
这会,台下唱得再精彩,都吸引不了这三名贵太太的注意了。三人就一直盯着对面雅座看着---
似几个侦探员一般,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
戏终,台上优美的声乐骤然而止,叶初云回过神来,这才现自己的左手原来一直被唐子卿握在掌心,他还不安分地拿指腹揉着她的掌心,指间的粗茧硬得咯人。
她望着他,见他正低着头审视着她的手,那目光投注在她手腕处的那丑陋的伤疤上---。
叶初云不自在地挣了挣手,男人也没跟她计较,让她顺利地挣脱了开来。
唐子卿见下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于是站起来拿起挂在椅背的外套穿上,对她说道:“走吧。”
叶初云无声地站了起来,与他一道往外走去,两人走到阶梯处,唐子卿的手搭上她的腰侧,这动作他做得极自然,叶初云的身子微微一僵,最终,她没说什么,只是垂下了头颅任由他搂着她走下楼梯、走出戏院。
唐子卿一声不响地领着她走进一间表行,选了一块极精巧的女装腕表递给她。
叶初云望着他手上那亮眼的腕手,微微一怔,赶紧伸手推了推,说道:“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唐子卿一声不响地抓起她的左手,将这块腕表硬是套上她的手腕,那手指般粗细的皮制表带刚好复住了她手腕间那道骇人的伤疤。
这会,她方明白他买表的用意,不由得又是一怔。
“走,不远处有个公园,环境不错,我们去那走走吧。”他付了钱,拉着她手往外走去----
公园内绿村成荫,一条小径通往深处,一对父子与他们一道走进公园,那五六岁的男孩子骑在他父亲的肩膀上,兴致勃勃地说着话,手中还拿着一个五彩的风筝。
看着眼前这亲切的情景,叶初云的鼻门一阵酸楚,记得小时候,她也很喜欢骑在父亲的肩膀上,还喜欢身子一摇一晃的考验父亲的体力。
如今,父母、兄长都已经离世,天人永隔,却是再也无缘相见了----老天爷太绝了,竟不给她留下一个亲人---不给她留下一点念想。
“爸爸,看,那只风筝飞得好高啊!”那孩子伸手往天空一指,一脸的兴奋。
叶初云仰起头来,天空上飘着许多风筝,如自由翔的小鸟,妆点得天空七彩缤纷。
望着望着,她不由得展颜笑了起来,也被空中的景象吸引得停住了脚步----
唐子卿望着她脸上那开怀的笑容,正欲出言调侃两句,却留意到她眼眶处泛着红,似是要哭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这女人此时此刻究竟是欢喜还是伤心,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叶初云回过神来,望着他摇了摇头,举步往前走去。
唐子卿岂容她如此敷衍过去,但见他伸手,手臂一把揽住她的腰身,霸道地不让她向前走去,另一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将她拉入了他的怀中,低头注视着她那泛红的眼眶,说道:“你肯定有心事!”
一旁的孩子好奇地望了过来,叶初云不好意思地挣了挣,却挣不开,她只得开口道:“我只是觉得像天上的风筝那般,可以在天空自己地飞,随风而动,很好。”
“它飞不高的,扎在身上的线还牵在别人的手里呢。”他一句话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叶初云用力一挣,挣脱了他的钳制,转身往公园深处小跑而去。男人也不担心,一脸淡定地跟在她后头。
她跑得累了,坐在一张石凳上喘着气。
这时,那可恶的男人这才悠哉游哉踱步走了过来。
她抬头望着他,一脸郁郁寡欢地对他说道:“咱们回去吧!”
男人一眺眉,俯首望着她说道:“你确定?真要回去了,你可不要后悔。”
这男人脸上的神色有点奇怪,叶初云微微怔忡,喃喃地不解地冲着他“嗯?”了一声。
下一刻,唐子卿像变魔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个五彩斑斓的风筝出来,叶初云顿时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手上的大风筝,一脸兴奋地说道:“好大的风筝---”说罢,她一手将他手上的风筝抢了过来,脸上荡起了花儿一般的笔容。
这一笑,竟是无比的灿烂,脸上的阴郁也随之一扫而空。
男人负手而立,望着她脸上那两个好看的酒窝而出神。
“来---我们到那边去放吧。”她兴奋地向他冲了过去,一手拉过他的手,往右方的平地跑去,男人一楞,低头望着两个交握的手---这还是她首次主动亲近他呢,看来这个女人简单的很嘛,一个风筝就能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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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从官坐在待从室内静静地看着文件,警卫员背着枪坚守在各处,整个军务厅静悄悄的,一片肃穆。
这时,响起了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待从室的侍从官抬起头来,透过玻璃,他见一名身穿海蓝色戎装的中年男子领着两名卫兵走了上来,这中年男子肩上各有三颗极显眼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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