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爱:军统的女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有琳
几人不由得都瞪大了双眸。
刘彭这才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易东阳,这娘们与你那怜香表妹相比,不逊色吧?”
易东阳顿时哑口无言,另外一人不由得嘻嘻笑道:“长得真不懒,刘彭,真没想到,你这小子眼光还挺独到。”
刘彭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那瘫坐在地上的女人趁几人谈话间,吃力地爬起身子,竟一步步艰辛地往前跑去欲要逃走。
易东阳眼尖地发现,正欲追上去,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阵马达发动的声音,随即,一辆军用三轮摩托瞬间呼啸而过,越过几人,高速往那女人驶了过去。
“啊---”女人的身子被三轮摩托车的一角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显然已经晕厥了过去。
三轮摩托停了下来,冀华佑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哪儿弄过来的皮鞭,被他拉动得“叭叭”地响着。
他神色诡异地走到那女人身旁,蹲下身子,双手钳制住这女人的双手,将皮鞭的一头在她的了一个结,皮鞭将那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腕勒得死紧。
易东阳与刘彭他们匆匆跑了过去,望着他的动作,易东阳开口追问道:“冀大少,这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好象已经昏过去了。”另一人望着那倒地在上,已经伤痕累累的女人喃喃说道。
冀华佑阴冷着脸站直了身子。
这时,身后大牢的铁门打了开来,顾任远与丁狱长在几名警卫的簇拥之下走了出来。顾任远快步走了过来,神色凝重地冲着冀华佑喊了一声:“冀大少。”
冀华佑冷冷回头,问道:“怎么,顾参领?你是要阻止我吗?”
顾任远望了倒在地上的女人一眼,轻笑道:“不是,这人冀大少大可以带走,弄残了、弄废了都可以,只是得留她一口气。只要还有一口气,一切都好办。”
冀华佑点了点头,回过头打量着那倒在地上的女人,眸内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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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起脚,踢了她一下。
他踢得毫不余力,但人依旧一动也不动。
第四十二章:血唇(三)
冀华佑明显已经失去了耐性,回头见刘彭手上拿着一瓶酒,伸手一把将酒给夺了过来,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了将近半瓶;随即,他蹲下身子,一手钳制住那女人的嘴巴,逼着她张开嘴巴,将酒瓶的口子对准了她的嘴,猛的将白酒往她嘴里直灌下去---
烈酒猛然攻下肠肚,女人在昏迷当中被酒气呛得几乎窒息,她痛苦地挣扎了几下,苍白的脸被酒气薰得一阵发红,倾刻间又由红轻青,再由青转白。
没一会儿,她呻吟着醒了过来,睁开双眸,眸色一片腥红。
冀华佑冷冷站起身子,傲睨万物一般横了她一眼,将女人痛苦的呻吟声置若无睹,对着另外几人吩咐道:“将这皮鞭扎到车后边去。”
易东阳率先会过意来,接过他手上的皮鞭走到那辆军用的摩托车上,将皮鞭的另一头绕上车后方的铁条上,打了一上结实的结。
顾任远站在后方,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看着他们几人将那女人一把拽起来,随后四人皆爬上那辆军用三轮摩托车上,发动了车子,拖着那女人往前驶去----。
女人被逼着迈开脚步追着车后方跑着,一步---一步。
探照灯从大牢塔顶处照了下来,强烈的光线在地面上缓缓地划过,照在那女人血迹斑斑的身上---无比的诡异。
片刻后,强烈的光线又越过他们,女人被脚下的石块拌了一下,那摇摇欲坠的身子晃动了一下,随即又被前方的车往前拖着向前跄踉而去---。
那模样着实可怜,然而顾任远心底却没有一丝的怜悯,他回头淡淡地吩咐道:“去,将车子开过来,咱们跟去看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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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街道静悄悄的,街道华灯淡黄的光线下甚少人迹,然而却依旧有一些车夫拉着黄包车,在这深夜的街口等客。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地驶过,黑色车窗玻璃被摇下了一条缝,一只手伸了出去,扔下了一个烟头,转眼间车子便扬长而去。
这被遗弃在街边烟头依旧未熄,白色的烟丝缓缓往上升,坐在黄包车旁的车夫匆匆跑过去,将这剩下的半截烟头拾了起来,放在嘴边,含着那烟蒂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辆黑色轿车平稳地驶出了商铺林立的华尔大街,往金纱湾方向驶去,前方不远就是冀公馆,为了冀家人的安全,这路段每隔五十米左右就设立一个岗一哨,如此架势,让一般人轻易不敢往这道上来。
远远的见到冀公馆那缕空的黑铁栅栏院门,司机轻踩刹车,减速前行。
坐在后座一身戎装的男人闭目养神着,突然间,他睁开双眸,淡淡开口:“调头,到斗伏大牢去。”
“是。”司机不敢有异议,将车子缓缓地调了头,平稳地往沿着原路驶去。
不知他为何突然间决定要去斗伏大牢,坐在副驾座上的侍从官一脸疑惑地回头,见后座的男人再度闭上了双眸,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于是他将到嘴边的疑问默默地吞回肚子。
车子驶到了半道,驶进一条分岔道,缓缓地往山上驶去----
第四十三章:枪声(一)
痛,除了痛还是痛。
手腕被捆扎着、被前方的车子拖着,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她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皮鞭就会深深地勒进她腕间的皮肉内,引起一阵入骨的刺痛。
“跑快点,跑快点---”坐在三轮摩托上的人回过头来,冲着她叫嚣着。
那叫嚣声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传进她耳朵声音变得极不真切,但她却对自己那一口一口沉重的喘气声却无比的清晰‘呼吁---呼吁----,每喘一口气,都令她感到胸口一阵剧痛。
夜的寒风呼啸而过,无情地直灌进她的嘴巴,让她喉咙阵阵发痛。
有一辆车子缓缓地跟在她后方,那车灯照了过来,将她极力奔跑中那疲惫不堪身影被拉得极长极长。
前方那辆军用摩托上,几张狞笑的脸孔上在她眼前一下一下地晃动着。
脚下的鞋早已经不知去向,随着腕间的拖力,她木然地向前迈开脚步,路边的树木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在她耳边奏起了悲鸣的乐章。
前方的路是那么的漫长,似乎没有尽头,她跑着,脚下被拌了一下,再也站不稳,身子犹如纸娃娃一般倒在地上。
军用摩托继向前驶着,无情地将她的身子往前拖了好几米方停下来。
冀华佑从驾驶座上跳下来,走到她跟前,踢了她一脚,喝道:“起来。”
她无声地呻吟着,身子一动也不动,将他的话置若罔闻。
冀华佑又踹了她一脚,恶狠狠地冲着她吆喝道:“我让你起来,起来,别给我在这装死。”
一股绝望漫无边际地向她袭来,叶初云奋力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举起那血淋淋手,扯住他的衣角,冲着他无力张口,声音嘶哑:“杀了我,杀了我---”
冀华佑冲着冷笑一声,阴着脸说道:“想死,还早着呢?”说罢,伸手一把撕住她的头发往上拽。
头皮的剧痛让她大叫,她嚎啕着、尖叫着,在挣扎间,她眼角扫到他衣襟内露出来的一支枪柄,于是在拉扯间,她一把将那把手枪给夺过来。
枪口指着自己的那一瞬间,冀华佑脑袋一阵空白,他向她伸出手,欲要将枪要回来。
“不要过来---”她冲着他咆哮,并不顾一切地拉开了手枪的保险栓。
顿时,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
让属下开着车跟在后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默默地注视着前方动静的顾任远,在见到那女人竟拿着枪对着冀华佑脑门之时,他再也不能淡定了,暗自咒骂了一声,并与下属匆匆走了下车。
这冀大少若有个什么闪失,他脑袋恐怕就不保了;顾任远不敢惊动那持枪的女人,只得缓缓地无声地向前靠近。
从后方的车开了车门的那一刻,叶初云已经有所察觉,她知道有人从背后向她靠近,但---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下一刻,她嘴角微微往上一扬。
第四十四章:枪声(二)
冀华佑被她这一丝诡异的笑容吓得面如死灰,那一丝醉意顿时荡然无存。
“你---你把枪放下---一切都好说。”他万分紧张地对着她说道,语言变得支支吾吾。
这女人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那苍白尖瘦的脸孔闪过一丝决绝,但见她木然地举枪对准他的脑门---
“彭---”
寂寥的夜间,漆黑的山道间响起一声骇人的枪声。
平稳向前行驶的黑色轿车‘嘎’的一声,倏地停了下来。
司机神色慌张地回头:“钧座,前方有枪声。”
坐在后座的男人皱了皱眉,面不改色地说道:“开上去!”
“这---”司机一脸紧张地说道:“钧座,不可啊,前方可能有埋伏,我们又没有带警卫队,冒然上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开上去!”男人淡淡地重申了他方才的那句话。
司机面有难看地侧过头,见坐在副座上的林副官冲着自己点了点头,于是他偷偷望了一眼后视镜。
后座的男人阴着脸,看那神色,是绝不会改变主意的了。
于是他一咬牙,再次发动车子往山上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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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华佑一人苍白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
易东阳好奇地走上前,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女人,喃喃问道:“她死了吗?”
顾任远正在说道,却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刺耳的车喇叭声,他抬头望过去,但见一辆黑色轿车迎面驶了来。
顾任远一眼便认出那辆车来,心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回糟了。
黑色轿车在那辆军用摩车前停了下来,从驾座上走下来一名一身制服的司机,司机匆匆走到车后方,恭恭敬敬地拉开了后方的车门。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穿着一身笔直的戎装,他举步缓缓地向他们走了过来,站在众人跟前,那凌厉的目光略略一扫。
这男人的到来,让所有人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男人打量了一眼四周这场景,侧头望着冀华佑,淡淡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冀华佑刚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尚未缓过神来,此刻见男人向自己望过来,不由得一阵心虚地垂下了头颅。
顾任远硬着头皮冲着男人立正敬礼:“钧座!”
男人看也没看他一眼,目光从众人身上越过,最终停留在那倒在地上,一身是血的女人身上---
未等他开口问,顾任远率先向他交待道:“钧座,她就是那女人。她嘴硬得很,至今都不肯透露半个字。”说话间,他紧张得握紧拳头,掌心已经渗出丝丝冷汗---
第四十五章:枪声(三)
男人看也没看他一眼,举步缓缓地走过去,伸脚推了一下那倒在地上的女人的肩膀,女人早已昏死过去,脸是朝下的,此刻被他一弄,身子往上一翻,脸露了出来。
车灯上的那道白色的强光照在她那了无生气的苍白脸孔上。
男人默默地注视着那苍白尖削的脸,原本淡然无波的刚毅脸孔露出一丝诡异,男人眸色一敛,随即弯下了他那高贵的膝盖,蹲下身子。
在众人的诧异中,男人伸手从女人的身上的伤口处蘸上一滴血,涂上女人那苍白干裂的两片唇上。
那蘸了血的唇在苍白如死灰的脸孔下,显得万分的诡异----
那片唇在白光的照射下,在那苍白的脸孔的映衬下只剩下红,妖娆的腥红,这一抹红深深地刻进男人那冷邃的双眸深处,鲜血渲染的唇瓣怎么抹,也抹不掉---。
四周一片寂静,众人被男人这反常的行为骇着了,不由得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人敢出言打破这一片沉寂。
夜风吹拂而过,男人缓缓站直了身子,双眸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倒在地上的女人。
军帽下那深邃的眸色深不见底,让人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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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法驱散的黑暗。
痛,无尽的痛楚叫嚣着---
脑袋一直嗡嗡作响,身体似要被撕裂一般的痛,她想要呐喊、想要求救,喉咙却像是堵塞了厚实的磁条一般发不出声间来。
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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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迷迷糊糊间,她知道有人在给她喂水。
有一双手臂抱着她的身子,那强而有力的臂弯,让她在无尽的痛苦中感到一丝的安心。如一丝温暖的阳光流淌进她冰冷的心田。
不再是凌辱、不再是鞭打,这是被呵护的感觉!是爹,她想要叫喊,却始终无法所愿。
不----爹早已离她而去了,与娘一道。
哥哥?是哥哥吗?肯定是哥哥!
想到这,她嘴角微微上扬,一阵昏厥袭来,她支撑不住,再度掉入无尽的黑暗。
接下来的日子,她身子时冷时热,冰火两重天。她煎着、熬着,意识总是昏昏沉沉的,偶尔意识有几分清明,却怎么也无法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间,她感受到那人偶尔会喂她喝水,会给她擦汗水。
那人身上人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道,有着灼热的体温。哥哥,他什么时候抽起香烟了?
她渐渐熟悉了这淡淡的混着烟草味道的体香,偶尔意识清明之时,身上的痛楚更为真切,迷迷糊糊间,意智薄弱之际,她内心很是渴望着那双有力的臂膀能给自己她抚慰。
如此煎熬着,似乎过去了半个世纪---
“医生说她今晚就会醒过来,你去给她熬点白粥吧。”
“是!”
晕晕忽忽间,她听到一阵模糊不清的谈话声.
第四十六章:熟悉的味道(一)
谈话声犹如隔了着一层厚厚的膜,但却也极为真切,随即是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咯,咯,咯”的一声声,由近到远---最终消失无踪。
“嗯---”她艰难的呻吟。
这一回,她听到自己了呻吟声,极力睁开沉重的眼皮。
那一瞬间,一缕阳光直刺进她的双瞳,她好一会才适应这明亮的光线,惘然环顾四周,眼前是一个装潢极为讲究的西式寝室。
她的双眸贪婪地望着前方的窗台,一个窗明几净的窗台,高高宽宽的玻璃窗,淡色花纹的呢制厚窗帘被拉了开来,里层的丝质白纱帘子垂下来,那一缕亮光的阳光就是从白纱帘透进来的,窗台上还有两盆不知明的盆栽,绿油油的叶子,开着不知名的几朵黄色小花。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明亮、静谧。
眼前的一切,似梦又似幻,是如此的真切,却又如此的让人不可置信。
身上盖着一层轻薄的被子,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软软的丝绒质锦缎,眸色闪过一丝迷惘---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又怎么会在这里?
望着眼前的一切,脑海闪过阴暗的一幕,昏黑的潮湿的牢房、绿色的三轮摩托车子,还有几张狞笑的脸孔,还有一声骇人的枪声。
她的身子猛然一颤。
那是梦吧?一个遥远且漫长的噩梦?她是多么的希望那就是一场梦,如果是梦,那方菁就没有中枪而死,温伯父、温伯母也是好端端的,还有,还有,她的哥哥此刻也会在某个角落活得好好的、好好的。
然而身上的痛楚是如此的真切,她抓住软被的手紧了紧,指节发白,身上这阵阵痛楚让她连作梦都成了奢想。
一行清泪从她眼角垂了下来,无声无息----
她撑起手臂,想要坐起来,可她的身子虚弱得很,坐起来费了她不少的劲,好不容易艰辛地坐了起来,已经气喘吁吁,喘气间,她眼角扫到一个物件,这一眼,她的身子顿时如遭雷击。
那是一个坚式的衣架,衣架挂着一件墨绿色的大衣,这大衣就算化了灰她都认得,是郢军的军装外套。
望着那件大衣,叶初云不由得惨然一笑,原来---自己由始至终不曾逃出那梦魇。
他们为什么没有杀她?为什么没有将她关进大牢内?
环顾四周,这幽雅舒适的环境,究竟---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或许他们是要将她的伤养好了,再慢慢折磨她。想到这,脸上那仅有的一丝血色渐渐褪去---。
“吱!”的一声,房门被由外到内推了开来。
她身子一颤,一脸戒备地望过去。
走进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身着一套灰黑色老式旗装的老妇人,老妇人一见她坐在床上,不由得楞了一下,随即欢心冲着她一笑,说道:“姑娘,你可醒了---。”
第四十七章:熟悉的味道(二)
说话间,她一步步向她靠近,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我听陆医生说你今晚就会醒过来,没想到是真的。你感觉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老妇人关切的冲着她笑。
叶初云一脸戒备地望着她,阴着脸问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老妇人一愣,随即冲着她一笑说道:“这里是榭西台啊!”
叶初云定定地望着她,质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妇人被她这凌厉的神色弄得一楞一楞的,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冲着安慰一笑,说道:“姑娘,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依旧固执地重申自己的问题。
老妇人不由得为难了,喃喃说道:“这我也不清楚,是先生将你带回来的,还请了医生过来给你医治,先生带你回来时,你混身都是血,可把我给吓着了。你知道吗?你足足昏迷了四天了,陆医生说你今晚会醒过来,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他算得还真准。姑娘,你刚醒过来,身子还虐着呢,别坐着了,赶紧躺下来吧!”
老妇人走过来,伸手欲扶着她躺下来,被她一脸防备地避了开来。
老妇人也不计较,只是淡淡一笑,突然间,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随即说道:“哎哟,我差点忘记了,姑娘你饿了吧?先生让我给你熬了白粥,我这就去给你盛一碗过来!”说罢,她急急地往外走了出去。
叶初云一脸防备地环顾四周---四周静的很,门外也似乎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支撑起身子,畏畏颤颤地爬下榻,刚站直身子,突然间一阵昏厥,最终,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往床榻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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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虚得很,虽然已经醒过来了,可神智清醒的时候极少,昏睡的时候多。
如此昏昏睡睡的,又过了两日。
这两日来,没有预期的审问、刑罚,甚至除了那给她医治的陆医生外,没有一个外人踏足过这个房间。
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软榻上静养着身子。
这所房子只有那个老妇人在,这老妇人尽心尽职地伺候着她。她曾穷追不舍地向她追问如此待她的意图。然而这老妇人却一问三不知,只让她等先生回来就问先生。
然而她口中的先生却一直没有出现过。
她追问:先生是谁,老妇人却也没有告诉她。
越是这样,叶初云心中的疑团就越重。
叶初云知道,这房子外头并没有士兵守着,大好的机会,她是可以逃走的,可惜这副身子不争气,就连站起来也艰难的。
也许,他们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放松了对她的看守吧。
第四十八章:熟悉的味道(三)
两日以来,虽然被好茶好饭地伺候着,然而由于叶初云的神经始终紧绷着,没有一刻的放松,无法安心养伤,孱弱的身子也变得时好时坏。
最终,手腕上、背后的伤口又开始犯难,发起了炎来,齐齐肆虐着,她撑不住,发起了高烧,烧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开始胡言乱语。
老妇人见状,慌忙去将陆医生请了过来,陆医生给她扎了一针,她再度昏睡了过去,睡了许久许久---
药效渐渐散去,她微微清醒过来之际,感觉得有一只大手轻覆在她的额头,灼热的掌心烫着她发冷的额头,无比的舒服。
没一会,那只手轻轻扶上了她的脸颊,温柔得让她有一丝恍惚,随即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混着淡淡烟草的味道。
她开始迷糊了起来,不由得张开唇瓣喃喃唤了一声:“哥---哥哥----”
那只大手明显一顿,一只指腹停留在她的唇角。
她贪恋这一霎那的温柔,感觉到那只手移了开来,她深怕它会离开自己,于是在迷糊间慌乱地伸出手去抓,胡乱张舞着,抓住了那只手后,紧紧地抱在怀中。
口齿不清地呓语着:“哥---哥哥---别走---”
那只手,竟然就这样任由她抱着,没有挣开。
她似找到了安全的港湾,轻声地她呻吟了一下,移动一下身子,安心地睡了过去。
这一回,她睡得很沉。
这一觉,梦中没有痛楚,没有那无尽的骇人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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