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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声
他沉默了太久了。倾城握住他的手道:“大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了?”
徐子墨拼命摇头:“没什么。”他干咽着口水,又觉得口干,拎起茶壶,伸手给自己倒水,手一慌,却碰掉了茶杯。
茶杯在地上咕噜噜滚出了老远。
他弯腰去捡。
忽然看见他的伤腿。
那夜,听闻他受伤,徐子赤是想看他的伤腿的。徐子赤是想关心他的。对,他是想关心他的。徐子墨腾地站起身:“倾城,我能去看看你哥哥吗?”
倾城毫无察觉,开心道:“好啊。哥哥知道您去看过他,一定很高兴。”
徐子赤又站在这座楼前。
通身红漆的楼蹲在湖边,仍凭着湖面随风轻颤着,依旧一声不吭,不动一动。斜照过来的日光是崭新的,将这座楼也照出明红的光。
像徐子赤的眼睛。
徐子赤住在二楼。
进门穿过大厅,他跟着小丫头上了楼梯。小丫头倾城登登登跑得很快,将楼梯踩得很响。
徐子墨在后面,一步一步却越走越慢。
楼梯转了个弯后,他停在两段楼梯间的平台上,望着大红楼梯向上延展着,穿过漂浮着淡红的灰尘的空气,仿佛会无意中走入一个兄友弟恭的团圆家庭。
他终于走了上来。
楼上是通彻的一整间,无家具等物,高高空空的宽敞。一重重大红帘幔都垂着,房间里一片晕红的日影,是一种暧昧昏沉的红,充斥着整个空间。
只在左边靠墙有一张床,无声无息坐着。
他一步步走到床边。
他站立许久,颤抖伸手,掀开了那厚重暗沉的红帘幕。他看见了徐子赤。暧昧昏沉红光下,病着的徐子赤,苍白的像个京剧里的旦生,华丽漂亮,却抹了过多的白粉,透着病气。
徐子墨轻轻呼吸着。
天地上下只有这呼吸声了。
他睡着了,像个无害的孩子,竟不像昨夜的他,美丽得锋芒毕露。
和十三岁时的他一样。
徐子墨想要去摸他。
“徐子墨……”他听见徐子赤在梦中咬牙道:“我恨你!”
他后退两步,无意识发着抖,牙齿咔咔地响,却笑了起来,越笑心越痛。是啊,徐子赤凭什么不恨他呢。如果不是他母亲,如果不是自己的存在,他怎么会成现在的样子。
徐子赤嘤了一声,蹙着眉,在大红被子里拱了拱。
大红锦被很厚很大,铺满了床面。偌大的拔步床像一片红色的深海。白色的徐子赤陷了红浪里,显得愈发苍白单薄了,整个人看起来毫无攻击的美。
他整个人都小小的。
难受地,徐子赤又嘤嘤哭了起来:“二哥,我难受!”
从地狱到天堂。
徐子墨脑袋炸开,眼泪夺眶而出。
这是十三岁前,徐子赤每每病中都会朝他撒娇时说的话。
第十六章
十三岁前,他都以为他和徐子赤是双生子。两人同住一个房间,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习武。徐子赤淘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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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受罚,亲密得好像一个人。
两个男孩子日日相处,怎么会没个龃龉。
双生子更喜欢争个大小。
他们出生只隔了几息,徐子赤坚持认为他才是大的,定然是父母弄混了。他总是连名带姓地叫他,徐子墨,徐子墨,仿佛这样就有了哥哥的气派。
一管好声音,清凌凌的。
徐子墨这三个字被咬得极漂亮。
他生得又漂亮,纵是如此跋扈,也让人生不起气。
徐子墨每每只一笑而过。
徐子赤体弱,又是弟弟。他自小就被父亲教导着要友爱弟兄的。
徐子赤便越来越嚣张。
每每两人一起出去见客,徐子赤总是抢先着介绍,说是徐家二公子自己,说完就得意地瞥他。徐子墨只好笑笑:“我排行行三。”
时间久了,外面也弄不清徐家一对双生子熟大孰小了。
父亲偏爱徐子赤,每次外出总会给他带各种稀奇玩意儿。
几个兄弟也不是没有过嫉妒,只是徐子赤生得出众,又天生体弱,年少时愤愤然过后也就罢了,年纪大了也不在意了。
徐子赤每回一得了好东西,总会先拿回来,扔到徐子墨床上,故作嫌弃道:“什么破玩意,一点都不好,给你吧。”
他若不收,徐子赤登时就会落下脸,直接把东西摔烂了,谁都不准用。然后冷着脸不理他,无论他怎么赔小心都不行,五六天才能消气。
实在是骄纵任性。
只有在病中,徐子赤才会乖乖叫他二哥。
大抵是娘胎里的不足,徐子赤打落地起,每年春夏之交,总要病上几场。
每次他病了,都要一个人躺在床上养病,一趟就是半个月,不能出门上学习武,无聊得紧。徐子赤这个娇娇儿,哪里躺得住。
他便去闹徐子墨。
每每他要出门的时候,徐子赤就会望着他,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巴巴地叫着:“二哥,我难受。”
徐子墨只得去照顾他。
又是煎药又是叫大夫,自然就耽搁了时间。
徐子赤盯着漏更,等过了开课的时辰,就会掀开被子,一下子跳下床来,得意道:“这下你也去不了学堂了。”
太淘气了。
晚上,他生病烧得难受,掀着厚重墨色床帘,腆着脸,娇声撒娇道:“二哥,我难受。”下一句总是:“一个人睡太冷,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只穿着白里衣的他小小的一只,单薄又可爱。
徐子墨最后答应。
徐子赤便会耶一声,飞快钻进他的被窝,抱着他的腰,在他身上拱来拱去,挤着取暖。两个男孩子的被褥,暖的像火炉,热得徐子墨也会比平常睡得香甜百倍。
那时的空气里总有一股温馨安宁的旧色气息,
多数时候,徐子赤第二天早上就会痊愈。然后,又边急哄哄地穿衣服,边趾高气昂地叫他:“徐子墨,你的床睡起来真难受。”
娇惯的不行。
……
“二哥,我难受……”
他有六年没听见这个声音了。不知道这些年,他病了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嫌一个人睡太冷,是不是也会难受地红着眼睛,小声哼哼。
“大哥哥,你哭了吗?”
小姑娘轻声道,“我听见你哭了。”声音顿了一会儿,才又带着小心翼翼地说:“大哥哥……你很难过吗?”
徐子墨强撑出一个笑,想起她看不见,又道:“没事,只是沙眯了眼睛。”
倾城一本正经道:“是哦,北疆这地方确实风沙特别多。”
看破不戳破,客套安慰着,得体又善良地避开徐子墨不想说的地方。顺着徐子墨说,仿佛他说得不是一句蹩脚的谎言,而是多么正经的大事件。
徐子墨笑了。
这小姑娘被教的很好。
也不知这孩子和徐子赤什么关系。她又为什么要叫徐子赤哥哥。他应是没见过这孩子的。难道是徐子赤母亲的亲戚?
他摸着倾城的头:“你哥哥吃过药了吗?”
小姑娘歪着脑袋道:“哥哥刚刚吃过药了。大夫说今天不用再吃药了。”她趴在徐子赤床前,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地:“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好。”
一个小孩学着老人叹气。
徐子墨露出浅浅笑意。
“哥哥就是身体一直不好。”小姑娘小声嘟噜着。徐子赤嘤了一声,翻了个身。大红锦被拱了拱,发出窸窣的声音,像起了阵红浪。
徐子墨眼尖的看见徐子赤怀里露出墨黑色的一角,像毛皮的。
“这是……”
他不由自主上前,扯住那墨黑色的一角,缓缓地用力,从徐子墨手里抓出来。
这是……
一角慢慢扩大,变成一张被紧紧抓着的墨黑色毛皮。
是徐子赤离府的那个雪天,他脱下来,披在徐子赤身上的墨黑色斗篷。
六年了。
徐子墨的手颤抖着。
他以为……这件斗篷早就没有了。
它居然还在……
小姑娘嘟噜着:“哥哥有时候也特别奇怪。比如,哥哥有件旧斗篷,都破了,还不让扔。每次病了都要抱着睡,不然就睡不着。”
徐子墨心里翻江倒海。
这些年,他一直在好好保存他送给他的斗篷。他以为,他以为,徐子赤早就把他生命里关于他一切都给剔除干净了。徐子赤……
徐子墨舌尖冒出咸涩,像眼泪。
他以为徐子赤会恨他的。
可是他却会抱着自己的衣服入睡。
徐子墨手不住颤抖着,喉头上下滚动,一下一下抽着喉咙想哭。
他怕被倾城听出不对劲,强扯出笑。目光扫过床上,却促然对上了一双惺忪的情眼,微微泛着红,不笑都似带着笑,暧昧地传情。
徐子赤,他醒了。
“阿赤……”徐子墨还拎着那件斗篷,手足无措。
徐子赤连着咳嗽了两声,先朝小姑娘温声道:“小城,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你照顾了。你看你,这几天没睡好,都不漂亮了。”
小丫头惊呼着:“啊?我不漂亮了?”
徐子赤温和地笑着:“是的,回去好好养神。”
徐子墨望着他。
望着他的另一面,那样温和耐心的样子,丝毫不同于寻常的或骄纵或任性或讽刺的面孔。原来徐子赤当了哥哥是这样的温柔。
小丫头登登登下楼了。
徐子赤还一面咳嗽着,一面嘱咐她小心脚下。
声音渐渐消失了。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了。小姑娘走着,似乎将空气里的闲适也带走了。房间陡然窄了,空气也干涩涩的,压抑的人呼吸困难。
徐子墨喉咙干了。
徐子赤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忽然朝他伸手:“还给我。”声音很沙哑,显然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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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好全。
徐子墨呆了一下:“什么。”
“披风。”徐子赤理直气壮地道。徐子墨和他素昔斗嘴惯了的,也不知怎么突然来了一句:“这是我的。”
徐子赤一把夺了过来道:“堂堂北疆战神,送出去的东西还会往回要?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了!”
那样嚣张,那样自然而然,那样肆无忌惮地确信自己会包容他。面对这样的徐子赤,他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徐子赤小心翼翼把披风抱在怀里,又盖上了被子,拱了两下,竟打算又睡了过去。徐子墨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被晾着了。
徐子赤回头,似笑非笑看他:“不走,打算留下来陪我睡觉吗?”
徐子墨忙扭头就走。
“慢着。”徐子赤坐了起来,又咳嗽了两声:“我让你走你就走,我怎么不知道北疆战神这么听话了。”
徐子墨看着他。
看着大红锦被从他胸口落下来,露出白色里衣,隐约透出朦胧的身躯。厚重的红与单薄的白,徐子赤在这两色交界处,一种被调和了漂亮,又张扬又懵懂。
徐子墨呆了一呆,微微后退:“你要我怎么样?”
徐子赤勾了勾手指:“过来。”
犹豫着,徐子墨走了过去。
徐子赤拍了拍旁边的床铺:“躺下,暖床。”
“啊?”
“怎么不愿意?”
徐子墨摇头:“不是……我只是……”
徐子赤嗤笑:“怎么,不愿意了,不伺候我这个被徐家赶出来的人了?”
徐子墨迟疑:“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徐子赤不耐烦道,“你上不上来。”他理直气壮被宠坏着,骄矜任性,肆无忌惮地行使着他的特权。
美人和被爱者的特权。
徐子墨慢吞吞地上了床,躺下。
徐子赤把衣服一扔,环住了他:“这下舒服多了。”然后闭上了眼。
第十七章
徐子墨浑身僵硬。
大抵是发了烧,徐子赤的体温很高,手臂环在他腰上,像一小截火炭,烧得他口干舌燥。
他咽了一下口水。
空气中越来越干燥,世界好像成了个火场,腾腾蔓延着。大红帘幔打下来,将床铺隔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孤岛,他和徐子赤二人紧紧相拥,得以苟且偷生。
全世界似乎只剩他们二人。
两人陡然亲密起来。
他侧躺着,腰被徐子赤环着,背上贴着徐子赤的脸。徐子赤总喜欢这样抱他,弓着腰,奶猫般蜷着。每次都弄得他必须曲着腿睡觉。
两人的姿势还是一模一样。
可不一样了。
隔了六年,什么都不一样了。
六年了,他和徐子赤再也不是十三岁了。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起,纵是床铺宽大,也总会觉得别扭与空间逼兀狭小。
大红平金绣幔招摇起来。在太阳影子下,那绣幔红得透明了,厚重的质地仿佛也变薄了。窗外一截树干支楞着,红绣幔上透出一截纤细的暗影。
徐子墨盯着那暗影。恍惚起来。
像……
像那晚帘幔上,那一截赤裸的腰臀……
他一惊,为什么他会想起这个。他和徐子赤是亲兄弟,他怎么能想起这个!他挥手扯起大红平金绣幔,想将上面透出的那一截纤细的暗影扯碎。
手却一不小心掀翻了床边的白瓷药碗。
叮的一声响,茶碗摔在地上,碎了。
世界都静了一秒。
“徐子墨。”背后的徐子赤幽幽地出声,冷笑,“我就那么像洪水猛兽吗?不愿在这里,可以立刻下去。”
徐子墨忙道:“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咬唇不语。
在弟弟床上想起了他的……
他说不出口。
背后,徐子赤咳嗽起来。
他咳嗽时整个人会蜷成一团,胸腔震动着,呼吸破风箱般困难。半晌才停下来。徐子墨听得心疼,想回头给徐子赤拍拍背。声音却停了。
徐子赤轻轻呼了一口气。
徐子墨更不敢动了。
徐子赤大约也是尴尬的,从方才到现在,他僵硬着一个姿势,一动未动。两人紧紧贴着,像两个刺猬,既不能靠近,又不忍分离。
静了许久。
“徐子墨……”背后冒出徐子赤的声音,“我恨你。”
未等他反应,肩窝处一阵剧痛,接着是灼热的呼吸扑了上来。徐子墨下意识要缩,却忍住了,“对不起。”
是徐子赤咬住了他的颈窝。
徐子赤打小就有咬人这毛病。父亲总打趣他是小花豹,生气时就喜欢咬人,牙口又好,每每总能把人咬的皮开肉绽。
徐子墨以前屡屡受难。
徐子赤呼吸声在耳边,急促的,压抑的,灼热的,烧得他耳朵发烫:“为什么……”他声音益发含糊低沉。
徐子墨感觉皮肉被牙齿嵌进去,生切开般锐疼。他脸色发白,却一声不吭。
徐子赤哑着嗓子道:“你的心怎么这么硬!”
徐子墨哑口无言。
一滴接一滴温热的水打在他颈窝里,顺着流入衣领里,一路痒到了心里。徐子赤的呼吸声也轻微到几乎没有了。他僵硬的不敢扭头,握紧了拳头:“对不起。”
徐子赤哭了吗?
许久,徐子赤松了口。
徐子墨的肩窝火辣辣地疼,灼热黏湿,又是口水又是牙印,似乎还有血。他不敢伸手去擦,轻声问着,“好些了吗?”
身后的呼吸平定了,徐子赤语气客气:“刚才失态了。”轻描淡写地将纠结爱恨一笔带过。
徐子墨只得顺着他寒暄:“这六年,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听说你在做生意?”
“嗯,贩马。”
“生意容易做吗?”
“这几年行情不错,也多少赚了一点。”
……
彬彬有礼,像两个陌生人的寒暄。
徐子墨忽然滑稽得想笑。
在这个封闭窄小的床里,在这暧昧干燥的空气里,两人血缘羁绊最深的人,以最亲密的姿势相拥着,却作着最体面疏离的寒暄。
时间地点人物都错了个彻底。
徐子墨摸到了墨蓝色斗篷的一角,被提醒般地捏紧了,道:“那天,你走的那天。我只回了一下头,你就不见了。”
背后没了声音。
徐子赤沉默了。
两人间的和平是虚伪脆弱的,如初春的冰面,只略提一提旧事,便碎得七零八落。
徐子墨只好尴尬笑笑。
湖上时常起风。大抵是哪里的窗户没关好,风灌进了房间,将一重重垂着的大红帘幔吹了起来,房间里明红日影水波般翻滚。布料在风中被大力扯直抽打着,发出哒哒的脆响。
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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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墨无意识数着拍子。
哒了十八下。
他正准备数第十九下,徐子赤说话了。
“我不想让你看见我那个样子。”徐子赤这里的语气是嘲讽自己的,更尖锐的,更讽刺的,“很可怜。我不想被你可怜。”
他又笑了一下,缓和气氛似的,“你对徐家附近一定没有我熟。当初为了逛青楼,我可是和那些纨绔子弟逃了多少次家的,连徐家有几个狗洞都知道。”
徐子墨轻声道:“我没有可怜你。”
“我知道。”徐子赤低声道,“但我没办法接受别人那样的眼光,就像看一个怪物。”
徐子墨心狠狠抽了一下。
那年,阿赤才十三岁。
从小被娇惯大的他正在最骄傲敏感的年纪,却惨烈地与前半生的温暖决绝了。
许久后,徐子墨干涩道:“我是在母亲死时,才知道的这一切的。她让我和你说,她对不起你。”
他也想道歉,可说不出口。
徐子赤沉默许久。
“我还是恨她。”
徐子赤声音沙哑着,却异常平静,“在十三岁以前,我一直都当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在父亲误会我时,我还哭着求她安慰。”
“直到我看见她找到那个女孩。”
“刚开始,我还以为她在帮我善后,直到第二天事发。”
“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害我。”
……
徐子墨心疼如绞。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徐子赤的失望与伤心可想而知。
他有不原谅母亲的权利。可自己呢,一边是徐子赤,一边是母亲。他夹在中间,谁也怪不了,只能当自己是个罪人。
“我听说……”被子簌簌收缩了一下,徐子赤缩着身子,语气茫然,“她是因为我死的。”
徐子赤提起母亲,总是用一个她字。
他这个字,真是一个汉语里涵义最广泛的字,表示着一切的不明确。在无数场合,指代着语焉不详,不堪提起,令人回避的一切人。
“不关你的事。”徐子墨强挤出笑,故作轻松道:“她只是身体不好。”
他不想让徐子赤背上内疚。
“她是因心病去世的吗?”徐子赤轻声道。
“不,不关你的事。”徐子墨说服他,也说服着自己,仿佛这样便可以遮掩伤疤,粉饰出一片歌舞升平,“别多想了。”
“这样吗?”徐子赤喃喃道。
“徐子墨,你在信上答应我的事情都是真的吗?”徐子墨的腰被徐子赤搂得更紧了些,背上紧贴着他温热的脸,“只要我要,你什么都可以答应我。”
“嗯。”徐子墨道。“只要你想要的。”
“如果我想要……。”徐子赤一句话说得又急又快,却在最后一个字时硬生生被掐断了,只留下短促的气音,听得人一颗心吊着,不上不下。
徐子墨没听清:“什么?”
身后是徐子赤的笑声,淡而无味的,“我是说,我先记下了。”
空气又安静下来。
后知后觉的,徐子墨才忽然猜到那最后一个字可能是什么。
他的心陡然就乱了。
小小床上,两人背贴着胸,紧紧挨着。互相看不见,却听得见彼此,能用最原始的触摸感受彼此。两人的呼吸都交缠着,仿若一人。
暧昧狭小的空间里,当生理距离被压缩到极点,紧挨的两人莫名会生出生死相依的柔情,不自觉地放松了心防。
许多平时不敢想的,也会暗自滋生。
“徐子墨……”
徐子赤道:“你……”他说了一半,又不说话了。
一截话半拉拉地悬在空中,像鞋子只落了一半,总让人疑心随时会咚的一声巨响掉下,寂静中吓人一跳。
徐子墨安慰地笑:“怎么了?”
“没什么。”徐子赤笑了笑,“你的名字又不贵,就叫你一下不行吗?”
大概是心思变了,徐子墨很容易察觉到徐子赤的颤抖与试探。
他也在害怕吗?
也许,徐子赤并没表面上表现得理直气壮,笃定自己一定会顺从着他。或许,徐子赤的骄傲都是虚张声势,为了试探着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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