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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过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在沿途拾梦

    邢云海师徒送走陈汉等人后,在一座小山丘的树下休息,这时已是午后时分。

    邢云海躺在草地上,闭着眼,开口问道“风儿,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赶快睡一会,等到天黑,咱俩再进城一趟”

    “师父,你认识这个陈汉兄”柳正风问道。

    “算认识吧!那年他父亲被树压的骨折,我在他家蹭饭十几天,在他家里见过他,什么啦”邢云海依旧闭眼而道。

    “如果我一开始就将那个吕鹏杀了,或许陈大嫂就不会死”柳正风长叹一声,愁眉苦脸道。

    “孩子,这件事错不在你,生死有命,或许这就是她的劫数。事已发生,你不要纠结了,赶快歇歇吧”邢云海道。

    听邢云海这么一说,柳正风虽然没有完全释怀,但也没有再去乱想了。

    一眨眼已是黑夜,此时雷城的府衙灯光通明,巡逻兵在府衙内交错来往地巡逻。府衙的正厅内灯光明亮,隐隐传出细碎的脚步声,四名卫兵静静地树立在门口处。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此处夜的寂静,一个身影急匆匆地由外面沿着院中的道上径直走了过来;或许是熟人,卫兵没有阻拦,他直接走入厅内去。

    “罗玉拜见史将军”此人一身青色绸衫、身材魁梧,正是当日的那个罗总管。

    正厅最中央站着一个体型高大的人,他背对着门,听罗玉说完话才徐徐转过身来。就见其满脸横肉地笑着道“罗总管,你总算回来了,史某可是一直在等着你们的消息”

    此人正是蒙将史格,一身绿色绸褂,一脸络腮胡,圆头圆脑,头上织着一条条小发辫。

    “飞鸽来报,义军已在雷城外的一个小镇驻扎下来,听说要在那招兵买马”罗玉恭敬道。

    “招兵买马”史格不禁一笑,继而又问道“距此有多远”

    “约有百里之远”

    “这回算是识相些了的看来当晚罗总管的建议很不错,真的使他们吃了个大亏,才变得这般谨慎”史格笑道,他笑得很难看,但他确实是在笑,已迈步走向罗玉来,竟比罗玉高出一个头,应有九尺。

    “小的只不过说几句话而已,全赖将军指挥有方,才使敌军闻风丧胆、仓皇而逃”罗玉拱手一揖,谦虚道。

    听罗玉这么一说,史格心里大为受用,呵呵笑了几声,略一沉吟,又道“不过这样也好,本座暂时就不用担心他们来此捣乱。等到时机成熟,本座定要将他们一一收拾,看以后这些南蛮人还敢不敢反抗”

    “史将军的勇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收拾这些不识时务的贼人,不过时日问题而已”罗玉稍微退开两步,朗声道。

    “是吗本座听说你们朱大人唯九王爷马首是瞻,不知此事属实否”史格面不改色道。

    罗玉一听,大吃一惊,不过就奉承他一句,未曾想他竟然把心思转到这上面来。心知这个史格乃左丞相的人,而左丞相一向与九王爷政见不同,素有间隙。言语间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把这个史格给得罪了,他怎能不惊讶。于是眉头一扬,便小心道“史将军,请您莫要听信外面的流言蜚语!我等是朝廷的人,皇上要我们听谁的,我们便听谁的。要我们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要我们听九王爷的,我们便听九王爷的;要我们听丞相的,我们便听丞相的;要我们听史将军你的,我们便听史将军你的。我等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而已,我们朱大人对朝廷更是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

    史格听着,不由而笑,眼珠一转又道“这么说你们仅想替朝廷办事,别无他想”

    “至于他想吗当然是希望各位大人物能在皇上面前替我们朱大人美言几句,让他能平步青云,步步高升,这样我们这些下人也能跟着沾光”罗玉谨慎应付道。

    真若假时,真亦假;假若真时,假亦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如何计较

    史格迟疑一下,笑了笑,问道“哦!其实本座是很欣赏罗总管你的,不如这样你到本座的帐下来如何职位不比你们朱大人低”

    “罗某当然乐意!只不过,朱大人对小人不仅有救命之恩还有知遇之恩,如若小人就这样跟随了史将军你,恐怕到时史将军你便会瞧不起小人的”罗玉从容自若道。

    “史某为何瞧不起你,你跟随本座,本座应该重用你才是”史格心中既讶异却又有疑惑。

    “非也!如若小人跟随了史将军,那么在别人看来我就是一个对朱大人忘恩负义的小人。这样的我,恐怕史将军都要处处提防吧”罗玉坦然一笑道。

    史格听完,不禁破声地呵呵大笑,笑了一阵,才道“说得有理,说得有理!此事咱就暂且不提。那日在城头上杀害王甭的老者,你可查的怎样前日他们一伙不知何时已潜入城来,那天午时被发现后杀了我们数十个将士又越墙逃了出去”说着,他难看的笑容已收敛起来,严肃得更加难看。

    “不久前的刘豁将军也是被此人刺杀身亡的!其武功出神入化,二丈内便能取人首级,一个武林中的绝世高手也不过如此。据硭岛传来的消息说,此人就是剑雄柳正风的师父,而且那个年轻人便是柳正风。听说这个老者偶尔会来雷城走走,有时替人家看看伤病什么的,性格古怪,不拘小节,至于他姓甚名谁,尚无查知”罗玉道。

    史格冷笑一下,厉声道“本座才不管他姓甚名谁,主要咱们要想个办法将他们给除了,替那些死去的将军报仇雪恨,不然本座也不好跟朝廷交代”其实他担心的是被九王爷拿到把柄在朝廷中抨击他办事无力,连个小小的江湖老头都拿不下,日后何以领兵攻城陷阵。

    他的话一落,便闻外面传来一阵笑语“办法不用想了!老夫在此,有本事就来取吧”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老者不知何时神威凛凛地出现在厅门口,门口左右两侧的四个守卫傻乎乎地一动不动,想必是被他点住了穴道,否则早已作出反应来。

    其实,邢云海已连续在屋顶潜伏三夜了,此刻更将他俩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本只想来听听有什么消息可以传讯给章必应等人。怎料到,屋内这俩人竟然在密谋如何对付他自己,心中不禁有了兴趣,便下来会会对方。

    罗玉一听,迅速闪身挡在史格的身前,骇然道“史将军快走,正是此人”,他亲眼见识过这位老者的厉害,深怕这老者转瞬间就取了史格的性命,心中不免恐慌。

    浅黄的灯光照在邢云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使他更显得神秘而威严,脚一抬跨步走了进来。

    “莫慌!”史格绕开罗玉,上前一步,昂首挺胸地看着邢云海从容不迫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为何屡屡与我蒙军作对”

    “你配知道吗”邢云海面色一敛,身形疾速前移,右手如爪,犹如鬼魅般向史格擒去。

    史格面不改色,早已提气,待其来近,右掌疾速拍向邢云海,登时掌风呼啸。这种掌法一般以力道刚猛为主,可以断木碎石,一旦拍在人的身上必定皮开肉裂,不死也残。

    邢云海耳聪目明,不由地咦了惊呼一声,立马换步移位,快速避开掌势。

    史格一掌扑空,旋即移步攻击,一连出掌缠着邢云海,攻势连绵不绝,又快又狠。

    邢云海一时被史格密密麻麻、猛如劲风的掌势罩在其中,面部变形,长须飘然,但其身形更加飘然,左缩右闪,迅快无比,一眨眼间就避开数招。

    “这掌法有点门道!难怪这么有胆气”邢云海心不跳气不喘,突然冷笑道。

    其实他未曾想见过这种掌法,只当它是从七伤掌、猛虎拳这类武功演化出来的。

    “你这老匹夫果真身手敏捷,休得来此撒野,这就让你尝尝本座‘开山裂石掌’的厉害”史格屡攻不得手,心已有顾忌,深知自己这一掌法极为消耗内力,时间一久必然吃亏。他话音一落,立即加快攻击,期望能在短时间内掌毙对方或击退对方也好。

    “‘开山裂石掌’”这话是邢云海惊呼出来的。

    却见其步法飘逸,身如轻风,犹如鬼魅幻影那般,总能及时闪避过史格的掌势。

    然而,史格所使的掌法,正是他的绝技‘开山裂石掌’,此种掌法力道刚猛,素有能开山裂石之说,受掌者大多会被震得五脏六腑俱碎而死。此掌法乃一百多年前的一个蒙古奇人所创,其需要内力雄厚之人方可练就,在江湖传闻中皆以为失传了。

    罗玉在旁看着甚是惊讶,未曾想过史格的掌法竟然如此厉害,掌掌有力,如劲风狂扫,快如闪电。若是他被史格这般攻击,恐怕早就成了对方的掌下之鬼,心中不禁对史格产生敬佩之意。

    一眨眼间,史格连绵不断地向邢云海攻打十数掌,招招要命,此时他人已是大汗淋漓。

    “小伙,脾气不要那么暴躁,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邢云海突然间开口说话,话未毕,右掌趁势一推,犹如苍龙出海,恰恰按在史格的左臂;史格受力,掌势一偏,打向边上木椅上,砰一声,木椅四散,碎个七零八落。

    但在这一瞬间,邢云海的左掌趁势风驰电掣打出,快如一团飞影,直奔史格的左肩来。本就受力侧过身的史格根本来不及避开,登时便闻啪的一声,其左肩生生受了一掌;紧接闷哼一声传开,史格庞大的身躯骤然往后滑退,退至左侧偏门前。

    其实在一弹指间的功夫史格是感受到邢云海这一击的,但他深知自己已躲避不及了,立即脚尖一蹬,借力使力退开,以免再受攻击。他虽然避不开这一掌,但他已及时卸力,伤的并不重。

    这是史格平生第一次单打独斗时失手中招,如今的他肩负着数万蒙军的性命及剿杀义军的使命,一知对方武功胜己甚多,当然不敢以身犯险,此刻只想速速远离。

    邢云海一招得手,然而未能毙敌,立即欺身去追,意在截杀史格。




第六十七章 南阳四汉
    但他刚踏出一步,在一旁掠阵的罗玉早有准备,立即闪身来拦,挥拳就打,旨在拦住邢云海。由于他知道,一旦史格在他的面前被杀,自己恐怕也难逃偿命之责。

    邢云海稍一停步,任其一拳打空,身向前倾之时,顺势用手轻轻一捞一托,将罗玉拂飞而起,摔在厅中左侧的椅上。就在这一转瞬间,史格已退往偏门里去,一伙弓弩手已从偏门一涌而入,迅速散开,二话不说就拉弓放箭,数支飞箭簌簌地射向邢云海来。

    由于史格一向自持武技高超,不喜欢他人随身守护,为了安全起见却也在暗中留伏二十个弓弩手,以备不时之需。那时,藏在暗处的弓弩手听见厅内的动静,立即以最快的速度从暗处赶来,势在保护史格,射杀刺客。

    邢云海一怔,脚尖一点,一跃而起,旋腿一扫,飞箭纷纷被踢开。他一落地,身形向前一纵化成一条黑影疾速飘移,出掌如电,啪啪作响,一瞬间就将弓弩手打得嗷嗷直叫,十个八个弓弩手已然倒在厅中。

    待他的转回偏门处定眼去看时,就见一人影自昏暗的偏门一扑而出,白虹如织,直取邢云海。邢云海立即侧身一让,手随意动,手一伸就将一把似枪非枪似棒非棒的武器稳稳地握住,顺势一扯;一个人影自偏门处骤然飞起,足底一蹬右墙,凌空翻身落于厅中,是一个一身灰衫、虎背熊腰、黑脸络腮、发用布条缠在头顶的中年庄稼汉。他不怒不喜,开口便道“你这个老头都这把年纪倒是气力不小,快些走吧,莫丢了性命”

    但他很快就发现,他这么凌空旋转半圈,而自己武器的那端依然被握在邢云海的手中,至于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他心中只有佩服。

    他当然不知邢云海只是动作比他快一点而已,稍微一松手,转而反手一握便将庄稼汉的武器牢牢地拽在手中。

    此时,被摔得浑身疼痛的罗玉已然爬起身来,看见有人对峙老者,悄然退身在一侧观看。

    “你这小汉好生无礼,竟敢对老夫不敬”邢云海脸色稍微一沉,喝道。

    庄稼汉一听,坦然一笑道“前辈,你给我撒手吧”说着,立即使力扭转棍杆、拉扯棍杆却全然不动,登时神情愕然,已知对方的内力远比自己深厚太多。

    “笑话!就你这等伎俩要想老夫撒手,再练几年吧。我要你撒手才是真”邢云海呵呵笑道。当即轻轻往后一扯,身形一闪扑其而去,趁机一掌拍出,迅快无比。

    庄稼汉大吃一惊,应声撒手,出掌来挡,啪一声,被震飞而起,直至右墙。他凌空一转,叱咤一声,足底往墙一蹬,弹飞回来,掌风呼啸,直扑邢云海打来。

    邢云海不禁退了一步,一看其反扑攻来,暗中提气,待其来近,呼地一掌,直拍过去。

    庄稼汉顿觉一股劲风袭来,想避已来不及,嘣一声,右掌犹如打在山石上那般;顿时虎口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已凌空向后倒翻而去;砰然撞在墙上,滑落于地,已是全身骨肉酸痛犹如散架那般,一时不得动弹。

    “区区雕虫小技,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邢云海原地不动,嘲笑道。

    “好大的口气,四弟不过轻敌遭你暗算罢了”“四弟,你没事吧”

    邢云海的目光一瞥,就见偏门前已然站着三个大汉,竟是渔夫、樵夫、木匠这般奇怪的打扮。而他们手中所持的武器更是奇怪一把似钓杆非钓杆的钓杆;一把上端缠着一捆麻绳的奇怪扁担;一把三尺长似刀非刀似锯非锯的有柄手锯。

    邢云海看着来人,眉头一皱,咦了一声,不由地拿起自己手中的那把武器一看。竟是一把似锄非锄似枪非枪的诡异武器,当即将它一掷,啪一声,插穿过厅中上面一块‘日月可鉴’的匾。

    “二哥,我活着呢,这个老头武功诡异得很,你们可要小心”庄稼汉忍着疼痛,踉跄地爬起身来。

    “前辈,我想你快走吧,要想刺杀史将军,可要先过我们兄弟这一关”

    一个持着钩杆样兵器,三绺长须、清瘦黑脸的渔夫拱手一揖,劝道。

    “尔等这一关需要过吗”邢云海呵呵冷笑几声,鄙夷不屑地道,他对对手一向都很狂。

    握着手锯的木匠登时怒眼圆睁,额头青筋凸起,厉声喝道“看你年老,我大哥尊你一声前辈,你倒真是大言不惭。那我徐进就来会会你的高招”

    话一毕,立即扑身而上,手中的手锯呼的一声向邢云海削来,好凌厉的一招。

    “大言不惭”

    邢云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身形轻闪,一瞬间便让过三招。忽地出手如电,食中二指一并,登时死死地夹住手锯。

    啊!木匠惊叫一下,猛地转手抽锯,往后退开两步;这么一着,不管对方的内力有多深厚,两指都难以将手锯夹稳。

    “虽然技艺粗糙,但动作不算慢”

    邢云海面不改色,立时二指一松,任他将手锯收回,犹如指导般不紧不慢道。

    “竟敢小瞧我,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木匠可不领他的情,一面说着一面挥锯劈来。

    邢云海轻轻一闪,右掌如电般拍出一掌,掌风呼啸;木匠大吃一惊,屈身一低,一股掌风从他的头顶呼啸而过,吹的发丝飘飘。他一躲过,立即不管不顾地反手砍往邢云海的脚。

    这一式来得快,邢云海轻轻一跃,让了过去,瞬间一个凌空旋转,落在侧边。

    木匠一看邢云海躲过,心中一凛,匆忙使锯前刺,动作极快。

    “给我撒手”

    邢云海身形前行,手一伸,打在木匠的手腕;木匠只觉手腕一阵剧痛,吖的一声,手当即一松,手锯掉在地上,哐的一声。

    就在这时,邢云海已然逼在他身前咫尺处,迅速推出一掌;木匠大惊未定,阿的一声,左肩就受了一掌,往后跌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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