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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过江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在沿途拾梦

    “不好,他死了”唐元蹲下身子,试探一会王忡的呼吸与心跳,惊讶道。

    “怎么会呢”连柳正风都感到惊讶,他绝不相信自己刚才那一剑能要了对方的命,他可是很注意分寸的。

    “这是天要收他啊”唐元叹道:“你看!”,用力将王忡的尸体一翻,便见一截叉枝深深地插在王忡的背上,背后的衣服都已被染红一片。

    “怪我太大意了”柳正风自叹自怨,看来刚才那般功夫白费了,本想惹怒他,套出秘密,不曾想最后是这样一个结果。

    “想不到当年在黄河一带为恶、令官府都束手无策的黄河三恶,一天之内全玩完了。柳老弟,难道他们又在此作恶被你发现了不成”唐元道。

    “午时,我在客栈里吃饭时听到他们的对话,怀疑他们是蒙军派的密探,便追了出来,想问个究竟,不料。。。”柳正风自责道,没想原打算的主意却成了空。

    “什么他们是蒙军的密探”唐元不禁一惊,问道。

    “这都怪我,不然可以多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柳正风道。

    “看来蒙贼已嗅到这一带了,不知文大人是否有察觉”唐元眉头一蹙,担忧道。

    柳正风也有这种担忧,立刻将客栈所听所见跟在林子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唐元。

    “这么说来,他们一定是知道什么重要的消息,这才引起自相残杀”唐元猜测道。

    “我也是这样想,而且这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可惜。。。”柳正风道。

    “这事不能怪你。或许灭口是最好的选择,不然被他们的人听了去更麻烦”唐元道。

    二人将三具尸体埋了,回到镇上,已近黄昏。

    这种年头流离失所的人到处都有,这个镇上亦不例外,处处可见难民。

    “这打战,恐怕只苦了老百姓”柳正风走在街上,看到这种境况,情不自禁地出声感慨。

    “这苦日子才刚开始呢,一旦蒙军赢得了天下,那些人蒙古人才不会把咱们老百姓当人看呢!你到东北去过吗”唐元摇摇头,表示无奈。

    “不曾去过,那儿都蒙古人的地盘,到那干啥”柳正风不知唐元何意,如实回答。

    “见见你的大舅哥、大汗叔叔、堂哥表妹等等”唐元打趣道。

    “唐老哥,文丞相那儿的处境不好啊,我想我们总要做些什么吧”柳正风可不想说妻子娘家的事,立即扯开话题。

    唐元轻轻叹息,神情凝重道:“这我老叫化知道,不过张自当那小子未必相信文丞相,说人家妻儿母亲落难于蒙军营中,定是投靠蒙军了,这次逃回来是想骗取他们的信任等等,然后再与蒙军里应外合消灭赵室王朝的残余力量”

    “文丞相心胸广阔,气度不凡,绝非什么叛逆之徒。定然有人暗中污蔑他,说他的不是。不过他这番经历,由不得张太傅等人不胡思乱想”柳正风道。

    “我老叫化以前曾跟文丞相相处过一段日子,他是什么人我心中最清楚不过。说到抗蒙,没有人比他更坚定;说到复国,没有人比他更用心;说到忠孝二字,他更会掂量的明白”唐元道。

    “我现在担心的是蒙军派来的探子,或许他们已经知道文丞相他们的下落。文丞相在那儿并不安全,不如咱们去通知他一声,使他们也好有所防备”柳正风道。

    仔细一想,刚才的‘黄河三恶’都能为蒙军做密探,其他的江湖中人有何不可为呢

    “文丞相有军队保护,一般的人岂能近得了他的身。如今他担心的不是自己会不会被刺杀,而是担心军队的行踪怎样才能不被这些人盯上。咱俩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回峭岭,把这个交给太后”唐元说着,不由地拍拍怀中的信件。

    说着,他们已走入街旁的客栈去,苦思一夜,觉得应该早些赶回峭岭为好,所谓时间不等人。

    次日凌晨,俩人早早起床,天色未亮就将马牵来,骑马疾奔而去。

    赶回新城镇上,按照指示寻得峭岭派来陆地招兵买马的弟兄们,请求对方协助他俩回峭岭。

    白天自是不便行动,只有等待夜间才可出发。

    月渐渐悬于半空,微风轻轻穿过树林留下‘沙沙’的声音混合着海浪涌扑海滩的哗哗声,如一首美妙的自然曲。

    三条人影从树林里慢慢地走向岸边,小心翼翼地往周围打量一遍,证实没人,这才解开绑绳跃上一叶渔舟。舟头不敢挂灯,以免引起他人注意,唯有借着淡淡的夜色来辨方向。

    在迷蒙的月光下,他们拿起木桨,凭着感觉,划着船,往预定的方位而去。

    柳唐二人见那人动作纯熟,方向感甚好,想必是老手,自是放心任其做主,协助便可。




第一百零三章 另有要事
    就在那夜,柳正风与唐元就抵达峭岭,陆英贤早在私底下跟这些值岗的将士打过招呼,任他俩进来峭岭。他们一上岸便马不停蹄地奔行宫而去,觐见了杨太后,一并将所有的事情详细地给她说个明白。

    杨太后听完柳正风与唐元的详细陈述后,立马下令召见峭岭所有官员,议事相谈。

    朝会最终决定,给文丞相加授少保信国公的封号,且给其母曾氏封个齐魏国夫人的封号,同赐黄金三百两作以慰劳:这钱说着好听,朝廷资金紧缺,自然没有多余的真金白银赐给文丞相,只是为了表面上好看,顺便说说而已。

    “义弟,你悄悄地跑一趟船奥为何不与二哥打个招呼”江钲一开完朝会就直接跑到柳正风家中,将柳正风逮到屋内,气喘喘地问道。

    “当时,我与唐老哥跑到你那儿借军装时以为唐老哥跟你说了呢”柳正风郁闷道。

    “那个唐兄嘴真严,屁都没给我放一个。当时,我将那事告诉他,本就憋在心中难受而已。怎料到,他竟将你拖下水,现在可好,连累你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看你今后在峭岭如何跟那些官员相处”江钲气道。

    “二哥,我以为你为何生气呢原来是为这事。我本来就与那些官员不熟,连他们家住在哪我都不知道,根本凑不到一块去”柳正风坦然一笑道,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你心真大,小心以后有人给你穿小鞋”江钲道。

    柳正风面带笑容,若无其事道:“二哥,我看你最近很忙,许久都没到我这来了,不如咱俩喝两杯如何”

    江钲叹了口气,郁郁不乐道:“亏你还有这种心思,你可知道我为何不到你这来吗就是怕人家知道我与你关系不一般,故意不来你这的,以免他们对你有所偏见,却未曾想你一下子就把人都得罪啦”

    “就算他们知道你我关系又如何咱跟他们不争不抢,他们总不能无事给我找麻烦吧”柳正风道。

    “你。。。真是对牛弹琴”江钲登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啪一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他缓了一缓,不由苦笑一下,气倒消了不少,便问道:“你这趟见了文丞相,他可有什么话交代”

    “他要我与唐老哥保护皇上、太后周全,其他的倒没说什么”柳正风如实道。

    江钲眉头一蹙,迟疑一下,登时双眼圆瞪,严肃地看着柳正风问道:“有个事我一直忘了问你。听说在君州时就有奸细混在义军当中,你与唐兄查的怎样不许你对我有所隐瞒”

    “庞延死后,那个韩左使像是消失了一般,根本查不出任何线索来”柳正风道。

    “你是说有个代号韩左使的人隐匿在咱义军之中。你们可曾调查过陈精卫,庞延可是他的直属下属,或许可以从他那儿查到什么线索来”江钲道。

    “唐老哥,曾探过陈精卫的口风,可他就像一个脓包似的,一问三不知。追问起来,才知一些傻事还是庞延忽悠他干的,直教人无语”柳正风苦笑道。

    “那厮会不会扮猪吃老虎,装的”江钲登时眉头深锁,狐疑道。

    “陈精卫不像那么精明的人,除非他一直都在装,不过像这样能装的人世上没几个;若真是那样,此人的心机就太阴暗了”柳正风道。

    “确实,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个脓包,除了拍马屁一无是处。我一听说队伍当中有奸细,便在防线外围多加几处暗哨,以免被奸细有机可趁,但那些奸细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这样也绝非长久之计”江钲说着,不由地皱皱眉,迟疑一下,又道:“细细想来,那个奸细犹如喉咙的一梗刺,非要将其揪出来才能使人安心”

    柳正风沉吟片刻,才道:“话虽如此,然而要想把他找出来绝非易事。如果处理不当,只恐适得其反,令他有机可趁”

    “江二哥,你在这吃饭吗”就在这时,门口处人影一闪,传来蒙婉倩清脆的声音。

    “不用!我军中尚有要事,就不在这多呆了”江钲应道。

    稍等少时,没有听见蒙婉倩回话,想必她听完江钲的话就走开了。

    “我也是担心这样才不便插手,装作一无所知,希望你与唐兄暗地里调查,不管是谁都要把他揪出来。此事就拜托你俩了,不然义军危矣”江钲郑重其事道。

    “二哥,不管为了谁,我一定尽力而为的”柳正风正色道。

    “我就不留了,你以后做事之前要三思而后行,别凭着一时义气去”

    江钲登时站了起来,说完便大踏步往门口走去,顺便跟蒙婉倩等人告辞。

    数天后,唐元独自一人被皇上、太后派去给文山文丞相宣旨且昭告天下。

    是日,柳正风与家人吃过早饭,闲来无事便与妻子携手到海边来散步、吹风、秀秀恩爱。

    远远看见张太傅等人,在海岸空地那边练兵布阵,深怕被打扰,就绕道而行,避之。

    不料,转了个弯,走一段就被前面的陆英贤给看见了,远声相邀,俩人只好凑身近去。

    “在鬼地方,想和你去吹吹风听听海,怕这都难了”蒙婉倩嘟嘟嘴,颇为埋怨道。

    陆英贤对身边的将士匆匆地交代几句后,立马大步流星地向柳正风二人走来。

    柳正风心中怀疑,陆英贤该不会是为了文山骂他们的那封信而来吧。但不管如何,总不能避而不见,况且这事当中,陆英贤当初是帮过忙的,也算参与其中。

    “陆丞相,当日之事,全都仰仗了你。柳某再次谢过了”柳正风尴尬一笑,抢先作揖道。

    “柳大侠,客气了。至于文丞相之事,陆某当时欠妥处理,但愿他大人有大量未将这事放在心上”陆英贤笑了笑,走到跟前来,抱拳一揖,态度十分诚恳。

    “我当时可是与文丞相说了:这次前来,全依仗了陆大人相助。想必文大人对你陆大人只有心存感激,定不会将那等小事放在心上”柳正风道。

    陆英贤一听,连连点头,一连说了两次:“那就好!”

    “至于那封信呢,我俩仅仅替文丞相将它带回而已,信上的内容我们当时是一无所知。我相信这是文大人的一些气话,发发牢骚而已。望陆大人莫见怪”柳正风说完,咳了两声,掩饰尴尬。谁曾想到文丞相,竟然让他们带回一封骂人的信,而且要唐元在朝会上朗读出来。此事的始作俑者虽是文山与唐元,但他参与在其中,也绝对脱不了干系。现今他与唐元怕是成了朝中部分大臣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更何况这陆英贤是被文山点名而骂的三者之一。

    陆英贤听着哈哈大笑几声,道:“柳大侠,你这是怕陆某兴师问罪来了吧。这个你大可放心,陆某没有那么小心眼,况且文丞相骂得很对,令陆某知道自己的不足”

    柳正风一听,呵呵地笑了笑,道:“陆大人怎会向我兴师问罪呢此事柳某全然不知,这都是文丞相一人之事,他发发牢骚而已。当然,陆大人身为丞相,心胸开阔,容纳四海,未必将这种小事放于心上”这番话不但把陆英贤夸奖了,又将自己置身于事外。

    “多谢柳大侠谬赞!陆某这回过来是另有要事向柳大侠询问,但请柳大侠不要隐瞒”陆英贤说着,微微一顿,霎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柳正风点了一下头,等着他开口,但看他神色如此凝重,心中不免有点忐忑不安。

    转瞬间,就闻陆英贤问道:“柳大侠,听说你们在途中遇到蒙兵派来的密探,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柳正风听之,不由地松了口气,心想:“原来是问这事,害我瞎担心一场,以为不在这数日峭岭又发生了何等重大事情呢”心念一转,便道:“是的。在船奥附近的一个小镇上遇见江湖上恶名昭彰的‘黄河三恶’,他们以江湖人的身份来那打听有关义军的消息。恰巧他仨在客栈中无意间说起,被我不经意间听到,我便跟踪了他们一程”

    “他们可否获得什么线索又跟何人联系过没有”陆英贤神情凝重,郑重其事地问道。

    “至于他们有没有跟其他人联系过,这我就不知道了”柳正风如实道,接着又将如何听到‘黄河三恶’探知一些关于文山义军的线索,如何因名利引起互相残杀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陆英贤。

    “或许他们已经查获了重要信息,否则不会引起自相残杀的”陆英贤道。

    “柳某也是这样想的。我本想将活着的那个王忡抓回来一探究竟,谁知他最后却压在树杈上被捅死了,真是可惜”柳正风正色道。

    “死了也好!若不出所料,蒙军的密探早已潜伏在附近的乡镇伺机而动。咱们必须想方设法应对才行。柳兄弟你现在可有什么对策,不妨说来听听”陆英贤听完,嘀咕着。

    “这个。。柳某未曾想过,听陆大人这么一问,心中定有打算”柳正风皱皱眉道。

    陆英贤脸上一抹淡淡的笑意一掠而过,便正色道:“那些密探无孔不入,令人防不胜防,此事关乎朝廷之存亡。依我看来,咱们必须派几个硬手到附近的城镇隐伏,趁机将那些密探一一给找出来,待机而动,杀之,以免他们与峭岭上的奸细接上头,若到那时朝廷就危矣”说完,眉宇间皱成一抹波浪纹,瞬间陷入一种深思的状态。

    谁敢想,陆英贤区区一个文人竟有如此手段,可谓不可小视这些儒生,尤其干大事的儒生。

    “这个主意不错。在下尚有一言,不知大人你。。。”

    柳正风说着,见陆英贤如如模样,欲言又止。

    “柳大侠在我面前何须客套,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陆英贤恍惚间很快就注意到柳正风的问话,立马回应道。

    “在下希望陆大人早日聚粮,最好在岛上多筑造水池,存储淡水,以备不时之需。不知大人意下如何”柳正风稍一迟疑,谨慎道,本着尽力而为的想法提提意见。

    “为何如此,咱们这不缺水,望柳大侠说明一二,陆某也好细细斟酌”陆英贤怔了怔,意识到此话的重要性,急急追问道。

    一直在旁边闭口静听的蒙婉倩突然间开口说话了:“你们这些读书的怎么想问题的啊!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蒙军迟早会知道咱们驻扎在此,到那时势必派兵来攻。一旦他们屡攻不下,必定封锁所有口岸,断绝咱们后路,之后再来一计围而不攻,待到咱们水断粮绝之后,不一样任由他们宰割。如今咱们未雨绸缪,以备不时之需,也不失为一个应对之策”她一口气说完,有根有据,惊得陆英贤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这个貌美如花的柳夫人平时大大咧咧的,竟有这般见地,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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