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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是不是更像他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后妈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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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412:51@shandong
span 顾苏番外第一章 span (1956字)
这是一个六十年代的故事。这个故事,当事人从来没讲过,写故事的人是在兰新线上听一个老列车长讲的,但据说老列车长也不是亲历人,他又是听铁道上一个早退休的铁道兵说起的。老列车长要退休了,临走临走,跟硬卧9号车厢21、21隔间的几个大学生讲了这个故事。几个大学生听他讲的神乎其神,也就真当个故事听了。老列车长讲完了,眯着眼睛抽根烟,也就完了。
一个故事的寿命就这么长,但也好歹传了两代人。
只可惜爱情更短,而遗忘太长。
“祁连山,东起乌鞘岭的松山,西到当金山口,北临河西走廊,南靠柴达木盆地。”顾道尘拿着地图,神神叨叨的念。冷不防被前面赶马的大爷嗖的一鞭子打在身边的木板上,他吓得一抬头,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惹得一车的人都嘻嘻的笑,他见大叔是跟他开玩笑,也瞬间松了表情,眉眼弯弯的笑起来。笑的对面的姑娘一下子红了脸。
“小伙子,别瞎琢磨了,你不是要去铁一局那个部队修铁路的驻扎点吗?咱老绍天天走这条线送菜送肉,给你错不了!”赶车的大叔也转过脸笑他。
“那是那是,绍叔。这不来采访的吗,我这再学习学习。”
“小伙子看着不大啊,这么早工作了?”
“大学考的早。”
那时18岁大学毕业的顾道尘确实怎么看都年轻。不同往日,彼时大学入校还不严格,各校单独招考,文科类专业就考个文科,顾道尘虽说只会晃个笔杆子,也晃晃悠悠十四岁就进了大学。家族虽说是汉八旗正黄旗后裔,可当年八国联军打进北京,自己上一辈逃难的时候连几串琥珀也没带走。什么明代的釉下彩,汉朝的香炉,南海的红珊瑚,六扇的琉璃屏风。全部被爷爷砸的砸扔的扔,说是就算毁了也不能留给鬼子。举家逃到西安,这一支就衰落了,父亲那一辈又不争气,爱赌钱,输光了直接拿裤腰带梁上一挂,死了。本来就是顾家一家逃难到的西安。老子死了,老娘少奶奶做惯了更不会养活人。顾道尘心思一转,把老娘寄存给舅舅。干脆就跑去上大学,毕业了包分配还能挣点钱给老娘养老。结果一考还就考上了。毕业之后分配到西北人民日报,老编辑也胆大,第一个月就把几个小年轻人派了出去。拍拍肩,就把采访兰新线铁路建设的重任派了。那个时候谁不豪气冲天,顾道尘胸脯一拍,“李主任!我去最远的!”祁连山,多金戈铁马的地方。任脚下风云变幻我自亘古无言……就这么臆想着就把自己给卖了。结果两天一夜的罐子车,下车徒步走了一天才搭到这辆牛车,这晃悠还得再晃悠一天,愣是把一个大小伙子晃得两眼冒星嘴唇乌青,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老王的诡笑猫腻在什么地方。
但祁连山确实没有让他失望。用句俗点的比喻,他顾道尘住过承德,去过霸上草原。可却在中国的大西北,才真见识了什么叫“风吹草低见牛羊”。
牛车晃了一天,才堪堪看见几个帐篷。应该就是铁路兵的驻地了。这个时候的铁路兵,那都是部队大转业集体转业过来的。素质都不错,驻地还是规规矩矩的按战时的规格来。一局派了个朝鲜战场上的英雄团长接待他。姜团长看着和和气气的,可拔枪要扫天上那只鹰的左眼,那绝对伤不着右眼。
这是部队,是兰新线施工点,走出去一里路就看不见人的地方。所以当顾道尘听说姜团长要给他安排独立帐篷和警卫兵的时候,特别纳闷。
“小顾你是客,不好跟我们挤通铺。”姜团长看他迷惑。
“那也不用安排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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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岗守夜嘛。”
“咳,虽然说是现在抗日也赢了解放战争也打了。但这里跟别的地方还是不一样。我们本身就征用了藏民的牧场,现在一些邪教喇嘛又鼓吹杀掉汉人就能积福。晚上我都不让这些子兵单独出去。”
顾道尘听的新鲜,心里却一惊。
这路,还真是只有铁道兵才能修。
“那不有个帐篷半空?姜团您别跟让我搞的太特殊。”顾道尘本来是想不要麻烦别人,可没想此话一出,对方有些支吾。
“那个啊,那个,哎,那个是苏和修苏工的帐篷。他不太喜欢跟别人来往。”
“哎?”顾道尘有点讶异,这草原深处的大西北,见个人都亲的和什么一样,竟然还有不愿意和人来往的?
还没等他再去问,身后传来一个没听过的声音,不同于这些铁道兵各方方言,是一个标准的京腔儿。
“姜团,您找我有事?”
这声音竟是能勾着人转身。身后是一个身形偏瘦的青年,看样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气质出挑,一身工装在身也硬是给穿出了线条。头发软软的被安全帽压趴在了脑袋上,声音的主人正用左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头发。眼睛上挑,但不是凤眸,要干净舒服许多。
顾道尘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句“乖乖”。文人的酸腐气一下冒了出来,看见这种人,总能让那些子唐诗宋词,楚辞汉赋里的的句子全都活过来。和修和修,好一个谦和内敛的人,修眉润目,清古天成。
span 顾苏番外第二章 span (1649字)
几天后顾道尘才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苏和修“不爱搭理人”。苏工不是闷葫芦,有人跟他讲话他会回答,跟铁道兵做技术指导定点爆破的时候也非常健谈。但是苏工的话题仅仅止步于“日常生活”和“工作需要”。再往下,就不谈了。
顾道尘如愿以偿的住进了苏工的帐篷里,这样局里也不用再多派一个警卫。苏工没说什么,可顾道尘能看得出些许不乐意。直到后来他去问了姜团才知道。苏父算是开国元勋,可投共之前是个国民党的团长,因此建国后没有重用也没有舍弃。苏和修是华大毕业高材生,本来定了他去留苏深造,谁知有人把这本老黄历翻了出来,结果苏没留成,直接给派到了大西北。让他一个学应用化学的在这指挥炸山开洞。说是责任人,上面老工程师压阵,资历摆着。他也只不过是根据划定的线路测算一下爆破点。每天等于重复劳动。
这铁路一建就是三年,三年间抬眼就是草场,闭眼就是黑夜。每天见得除了藏民就是只会憨厚的问他吃了没的铁路兵。父母也觉得自己是在为祖国的动脉添砖加瓦,从心里也为儿子高兴,偶尔的家信提到从前同学的近况,谁谁谁从苏联回来了进了研究院,谁谁谁又成了哪个教授的学生。再看看自己周围,连本书都没有,唯一的纸本是一本工作笔记。不是铁道兵,但又和铁道兵有什么差别。人的青春就这么几年,他也不是有多大的怨言,只是这一日一日的,就把人的性子磨没了,话也磨尽了。
直到遇到顾道尘。
一局为了迎接这个记者做了好些准备,兰新铁路建设很多报纸都跑来采访,只是张掖这个地方太偏僻,西北人民日报来的这还是第一个。结果没想到接回来是个半大孩子,人家来的辛苦又诚意,一局也不好意思不认真接待。即使是个半大孩子。
苏和修也开始认真打量这个半大孩子。能被派到张掖来,肯定不是让人耍了就是让人流放了。这地方既远苦,也没什么典型可写,基本上就是来受罪的。但看着顾道尘笑的那么真诚,他最终是没好意思问。
说是孩子,也就比自己小了六岁。
小了六岁,可比自己活得透彻。
祖上是满清遗族,汉八旗顾将军后裔,后代虽不尚武了,可还好这一支从未没落,八国联军入侵北京的时候出逃,万贯家财散尽。自己出生,父亲迷了心窍赌钱死在西安,母子两人差点沦为乞丐却好歹活了下来,从小上不起学只会跟在旧书摊屁股后面蹭书看,被母亲看见还要打他说他是丢了祖宗的面子。好歹折腾上了大学毕了业,每个月的工资也是如数拿给家里贴用,自己穿的裤子都露出了脚脖子,还每天开心的朝每个人咧嘴。哪里是个没落贵族的样子。
自己不爱讲话,顾道尘偏逗他讲,有时候好不容易静下来了,又看他故意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苏和修终于忍不住了,“你瞪我干嘛?”
“谁瞪你了,赵家的狗瞪了你吧?”然后贼兮兮的笑。
苏和修气结,这家伙又拿自己和狂人作比。没准那人就是觉得自己受迫害妄想症特别严重。
可慢慢的,倒也觉得这大草原的日子没那么难捱了。有人在身边没头没尾的吟诗抒情外加大放厥词,连早就看腻的祁连山也变得可爱起来,虽然经常被顾道尘的浪漫主义搞得哭笑不得。
祁连山,她一定是可爱的,因着它是天山。“祁连”二字在匈奴语中即是天的意思。苏和修现在也忘不了说这些话的时候,顾道尘脸上那种朝圣的神情。
也许真的在这个早就阅尽人间百态的半大孩子眼里,人间已经无处不是美景,脚下即是天堂。
他开始觉得惭愧。却不再排斥和道尘说话。也愿意听他罗嗦了,可凡事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第三天顾道尘还抱着被子往苏工床上爬的时候,苏工不客气了,一脚把人踹到了地上。
“苏工,冷!”地上的人屁股疼的嘴都歪了。
夜里的草原确实很冷,这里海拔高,温差极大。局里的标配棉被盖上还是冷飕飕的。于是顾道尘就想了个办法,比如钻到苏工床上来,两个人一块盖两床被子什么的……
苏和修心软了一下,伸手把地下抱着被子的半大小子抓了上来。
可他没有想到,就这么一拉一拽,这双手就再也松不开了。
span 程卓番外第一章 span (1898字)
世上的事很多都是要尝些苦头才能觉出滋味的。比如吃火锅的时候被烫一下舌头,放烟火的时候崩伤一小块皮肤,或者恋爱却爱上一个直男?
这个,第三条还是算了吧。
卓宣那一届的华大,有三件事是人尽皆知的。
一是校长的女儿在法学院,二是最有名的学生乐团是旧仓库,三是旧仓库的卓宣喜欢程礼。
当年顾小刀还没入校,旧仓库的主唱是汉语言文学的程礼,卓宣身为吉他手和主创,几乎每一首歌都若有若无的在向程礼表白。人程礼也不含糊,拿过来就深情演绎,卖腐卖的那叫一个自然,气氛这东西,是做出来的。也一度让不少女生一进场就呼吸不畅。
可绯闻这种东西传的多了,当事人也不解释,渐渐也变得没人相信了。这个第三条,知道的人也就当个笑话听听,没人当真,估计当年全世界唯一当真的人,只有卓宣。
他是真喜欢程礼。
喜欢了十年,瞒了十年,可按理说大学那几年写给程礼的情歌能用个夹子摞起来了,可全世界都没人相信。慢慢的,自己也就不信了。
不信是不信,可还是放不下。可能不再看着会心跳,说话会脸红,但还是做梦会想起,偶尔会思念。
没错,这就是卓宣卓老师近几年的状态。
卓宣大学是数计男,可毕业就扔了本行签了一个唱片公司写歌作词。本来也是不温不火的日子,可突然某天用自己主题曲的电视剧火了,唱歌的小歌手跟着大卖了一阵子,自己也莫名其妙的火了。
火了之后的卓宣开始给一些知名的歌手写歌,本来好歌就多的是,关键还是的看写给谁,唱片公司给不给烧钱做宣传。慢慢的,卓宣变成了卓老师,三十岁就成了年轻的著名音乐人。大大小小的活动做不完,男男女女的小歌手也潜不完。
潜规则这回事,卓老师看的很开,反正是个你知我知天不知地不知的圈内默契,坏了气氛反而显得不懂事。其实哪个圈都脏得很,只不过有些圈儿是活在舞台之前让人看的罢了。
卓宣的性向是个公开的秘密,这除了为他赢来一大票腐女粉丝之外,还让他一直处于一个比较受争议的位置。但还好,鉴于他总体形象极其靠谱而且正当红。基本上所有的报道都是正面的。可有一点例外。在感情牌上,所有娱乐版对卓宣的评价都喜欢用一个词,玩心未泯。不是说他不成熟,也不是说他不负责。卓宣在圈里是以稳定高产高质保量闻名的,说他玩心未泯,已经是是很斟酌用词了,其实就是说这人及其风流。
卓宣其实非常哭笑不得。
谁让媒体总是对他这种性向的人的感情生活极其关注。他搞了两个同性小歌星往往要比某导演潜掉五、六个女演员要有爆点的多。而且自从程礼在的出版社搬到他们公司楼下之后,卓老师是已经收敛很多了。可他就是定不下来。比如现在唱爵士正红的那小歌星廖华,不,现在已经可以算大歌星了,就是他卓老师一手捧上去的,人家廖华正正经经的出了柜准备跟他地久天长呢,他卓宣一看这苗头不对,一脚把人踢下了床。
稳、准、狠,还不带犹豫从不回头的。
这方面,卓老师心狠是出了名的。
谁都别跟他玩真的。假装玩真的也不行。
经纪人小盖每隔几个月就要处理一个玻璃心碎了一地的小朋友。
小盖跟了他好几年,知道他心里有人,知道他都已经拿着喇叭喊了。可是全世界,包括那个人都不相信卓宣的感情。
你说他滥情滥到人神共愤了,也不能不说他专情转到神鬼共泣。
卓老师拿着喇叭喊累了,也就不喊了,干脆连人也不见了。干脆躲了程礼,免得看他那张正直的让人哆嗦的脸还心烦。
“程礼我就是喜欢你啊喜欢你啊。”十年前的卓宣。
“宣啊,别闹了。”
“程礼这是我写给你的最后一首歌了。”六年前的卓宣。
“哦?我那可要好好唱。”
“程礼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喜欢你呢?”四年前的卓宣。
“宣啊,你喝多了。”
“程礼。”
“嗯?”
“没事……”
反正人家就是怎么都不信。那还是别嚷嚷了。
其实如果一直这样也不错,可偏偏两年前卓宣喝醉了跑回公司把还在加班的程礼压在桌子上就强吻了,当他水亮亮的眼睛望着程礼的时候,那个混账竟然说了一句。
“宣啊,以后这种玩笑就别开了。”
卓宣突然就笑了。
“成,哥们,咱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
这之后,他再也没跟程礼摊过牌。
就这事,顾延昭还唏嘘了好一阵子,说他应该那晚上革命到底,让敌人好好见识一下我方的态度。
卓宣沉默了好一阵子。折腾了这快十年了,他是真累了。
耗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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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程卓番外第二章 span (1692字)
这是一个不够好的世界,当所有成功者或者准成功者都在痛苦的叫嚣自己为自己的“与众不同”所受难的时候,他们不会意识到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正在挣扎着逃离平庸。
没错,“与众不同”不论是褒是贬,都不是每个人能奢望的。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平庸。
是人生,是从一个波澜不惊换到另一个波澜不惊。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自己到现在为止的人生,程礼毫无疑问的会选择一个词,“平庸”。可如今所有人都在叫嚣自己的独一无二,“我是我,是独一无二的我”甚至成了自我安慰的万能灵药。但程礼知道,自己只是平庸。
平庸不是一潭死水,平庸之人的一生会有高潮和跌宕起伏,就像跃龙门的鲤鱼一样,他们的相似之处就在于,冲向每一个高度之前都是踌躅满志,但每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后都会在周围出色的竞争者中一瞬间归于普通。人不是永动机,跃几次之后,人累了,心也累了。也许真的有一些鱼儿能够终跃入海,但绝大部分还是永远留在了最后一跃的那个波澜不惊的水潭中。
也许平庸和平庸的不同仅仅在于,你是在哪个高度平庸。
跃到北京这潭水中后,程礼累了。
一路从西北的小县城考到市重点初中,省重点高中,再到北京,到华大。这之间的心力憔悴不是皇城根下的孩子能体会的了的。
这不是海,但作为自己最后的那个流于平庸之地,程礼觉得,够了。
长相端正但不出众,专业算一流但不顶尖,嗓音不错但没有吸引力,说实话,旧仓库是在顾小刀加入做主唱之后迅速火起来的,最初自己做主唱的那一年,乐队成绩平平。毕业后进了一个口碑不错的出版社,从最普通的初级编辑做起。这最后一潭死水他不是没有试着去跃过,可人一生能有多少斗志和自信能去消耗,自己是平庸,程礼早就认清了这一点。
你必须承认,世界上是有天才这种东西的,如果非要对比的话,天才的人生可以叫做“自然”,他们能够下意识的做出所有符合逻辑的人生选择,他们的人生没有匠气,毫无斧凿,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比如当年拿了4年国家级奖学金,毕业转身就扔了专业成为名作曲的卓宣,比如有着能把人唱疯的嗓子却让高检法医室主任再三邀约的顾延昭。
再回头看看自己的人生,充满令人厌恶和尴尬的匠气与无奈。
他最终决定不勉强。
找一个社会地位和收入都不错的工作,娶一个相貌性格都过得去的姑娘,然后生一个不忤逆没缺陷的孩子。
这样真的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卓宣。
卓宣喜欢自己,程礼心知肚明。
但他从不奢望能和他比肩。
你要懂得,这世上真的有配不配得上这一说,他不能确定,当他的爱人每天以光速向前奔跑的时候,他还能不能跟上他。
他已经清楚的知道他不能。总有一天,卓宣会皱着眉头告诉他,程礼,你太慢了。程礼,你怎么不去争取呢?程礼,你明明可以做到的。
但是卓宣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人去努力,都能得到一样的回报。涅盘经十二曰,求不得苦,复有二种:一者所悕望处,求不能得。二者多役功力,不得果报。
而这世上多数,可不就是不得果报。
程礼永远记得顾延昭来试音的那一晚,半圆的排练室里,顾延昭一开口,程礼立刻就看到卓宣眼中那兴奋闪亮的目光。
这是在程礼主唱的时候从不曾看到的。
卓宣的歌,终于找到了适合的人唱。
用一个不恰当的词,那叫天作之合。
程礼也许不知道如何回应卓宣的感情,但他清楚的知道,一旦他接受了卓宣,那将是他人生中再一次需要跃上的高度,但此山太高,而他心力已竭。
他将永远追不上卓宣,也许年轻的时候两人还能模糊这个问题,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卓宣会开始厌烦他这潭死水,他的平庸和他的波澜不惊。
卓宣是总要去到更高的,他是要入海的。他既不能留他在自己这一潭死水里终老一生也无法和他并肩而行。
程礼专业是汉语言文学,但他不喜欢戏剧冲突尖锐的悲剧,故事哪里需要什么刻意的悲剧设定,生活本身就充满了尴尬的匠气和无奈的悲伤。
他只能懂装不懂。
span 程卓番外第三章 span (2135字)
你以为真的有人能够在一无所知情况下无所谓的过下去?
卓宣可以等,可以在程礼身边无所谓的耗上十年,是因为他心里一清二楚。
如果“在一起”是一个乌托邦,自己是那个奋不顾身而程礼是那个止足不前的人。他知道他和程礼之前的区别就在于:“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帮程礼解决。
他不能戴着安全绳,然后拉着必死无疑的程礼陪他跳崖。
他知道程礼的顾虑,知道程礼在害怕如果真的放弃一切去寻找自己内心的时候,会发现里面一无所有。世界上大多数人,真的都是一无所长。可还好这个世界是个平庸者世界,而这些平庸者能走到现在的地位只是因为:theyplaybytherules。
他没法怪他,因为他只是千千万万分之一。
作为平庸者,他们没有“不可替代”的庇护,能淘汰替代他们的人万万千千,他们不敢逾矩,也没有理由去逾矩。
他卓宣也许能隐隐约约感觉到程礼的感情和无奈,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生活在两个世界,总有一方要妥协。而妥协的那一方,这一辈子都会是委屈的。
而这些,顾延昭不会懂。卓宣见过那个前特种兵,虽然人冷冰冰的,对小昭也有时会爱答不理,但是卓宣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陈队长配得上小昭,他既可以在自己的战场上与他并肩作战,也可以在他偶尔停下来的时候与他携手同行。他们生活在一个世界,即使分开,也根本走不远,毕竟总会在人生的下一个路口再次碰见。彼此的气场都太适合对方,根本就是分手也甩不开的“孽缘”。
卓宣太羡慕。
顾延昭刻意给他和程礼制造的机会二人都毫不扭捏的接受了,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一次的近距离接触不会是旧情复燃,而是破裂前的狂欢。
该等的时间都等了,该纠结的问题也都纠结过了。有些事情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干脆把话说透,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然后从此再也不见。
看着还有颇有些得意的小昭,卓宣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这“最后的狂欢”,二人心照不宣。
程礼陪他去泡吧,去晨练,去看新上映的片子,也带他回自己那个一室一厅的出租公寓,租两张dvd,去超市买来火锅的材料,然后坐在地上围着一只锅子吃得烫了舌头。然后下一刻就不知道是谁吻住了谁,氤氲一室的温暖蒸气中,谁又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呻吟。桌子上的锅子没有因为被忽视而停止工作,暖洋洋的大骨汤底还在温吞的冒着泡。好像这一天,这一刻,人生中的每一刻,都曾是,是,将是这样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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