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睡粉嘛?(ABO)(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酲
毛榕爸一挥手,打断他的话:“知道知道,谈朋友嘛。”
毛榕妈也帮腔:“人家都上门来了,遮遮掩掩的干嘛?爸妈还能反对不成?来,成成吃鱼,我去把其他菜热一下。”
成成?毛榕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一下子被打得渣都不剩,只有嘴角在不停地抽搐。
之后根本找不到机会插嘴,爹妈已经完全沉浸在儿子有对象的喜悦中无法自拔,毛榕好几年回家没见他们这样高兴,一时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样再次开口。
吃完饭,毛榕把在厨房帮忙的余抒成拽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踮起脚拽住他的衣领,凶神恶煞地问:“你你你究竟想干嘛?大过年的这样很好玩吗?”
余抒成:“我没有在玩。”
毛榕对上他毫不躲闪的眼睛,心脏条件反射地砰砰跳了几下,讷讷地松开手,语气转为央求:“大明星您是来体验普通百姓生活的吗?能不能拜托您换一家啊,我爹妈很单纯,他们知道真相会伤心的。”
余抒成:“我没有骗他们。”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不符合年龄的稳重认真,毛榕都差点信了。
“那你说说三年前就喜欢我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记得我上个月才见你第一面啊。”
余抒成刚要回答,房门忽然被敲响,毛榕妈在外面喊:“两个人躲起来说什么悄悄话呢?先出来吃水果。”
回到餐桌上,毛榕爸妈热情地给余抒成面前堆满香蕉橙子苹果猕猴桃,毛榕在边上看着吃味,瞪他一眼说:“咱们家就两个房间,你吃完快点走吧。”
毛榕爸一拍桌子,呵斥道:“怎么跟客人说话呢?小余你就住在这里,榕榕房间的床够大,你们俩住一间。”
毛榕的脸噌地就红了,急道:“我不跟他一起睡!”
毛榕妈眼珠一转,似是想起什么,掰过毛榕的后脖子一看,干干净净没有被标记的齿印,瞅儿子这羞涩的小模样,两人八成还没那啥过呢。
毛家父母小声商量一番,毛榕爸尴尬地咳嗽几声,安排道:“那这样吧,榕榕你睡沙发,让小余睡床。”
毛榕撅嘴表达不满:“这是我家,凭什么我睡沙发啊!”
毛榕爸刚要骂他不懂事,余抒成站起来说:“我在外面酒店定了房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
问题得以解决,毛榕松了一口气。
毛榕爸拼命给他使眼色,让他去送送余抒成,毛榕没办法,亲自把人送出门。
到楼下,毛榕冷冷道:“明天我们一家三口出门,你不要过来了。”
他特地加重“一家三口”四个字,明确表示对面前这个外来者的不欢迎。
余抒成和毛榕面对面站在楼下,他刚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付家长,比他第一次上台还要紧张,浑身的弹簧几乎崩到最紧,现在猛一放松下来,脸上立刻显露出疲惫。今天白天跑完年前最后一个行程,他就马不停蹄地往s市赶,到这边人生地不熟,又怕被人认出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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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问路,折腾半天才找到毛榕家,这一路可谓又累又饿,十分不易。
现在肚子填饱了,心灵却遭受毫不留情的打击,偏偏他还舍不得对面前这个人凶哪怕一点点。
余抒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应了声“好”。
毛榕哼哼着瞪他一眼,走到楼梯口想想还是意难平,又折返回来,冲余抒成吼:“大过年的,整这一出好玩吗?周围是不是藏了摄像机啊?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无聊,你你你让我怎么跟我爸妈说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说着说着气不过,抬手锤了余抒成胸口一拳。
这点小力道余抒成受得住,他纹丝未动地站着,在毛榕的小拳拳即将第三次落下时,一把逮住毛榕的手。
毛榕看他成天闷不吭声的,哪知道他还会还手,吓得身体僵直,杵在那儿不敢动,眼睛都闭上了,等着挨打似的。
余抒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另一只手迅速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开,给毛榕戴上。
毛榕走出楼道就被外头的冷风吹得直哆嗦,此时脖子上忽然一暖,他慢慢睁开眼睛,握紧的拳头也松开,呆愣愣地看着胸前余抒成动作着的修长手指,闻着飘到鼻间的淡淡信息素味道。
余抒成把围巾给他在胸前打了个结,最后揉了揉他的发顶,温柔又无奈地问:“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毛榕陪父母守岁到零点,新年的钟声敲响,一家人互道新年快乐,各自回房休息。
手机屏幕上躺着倒霉孩子掐点发来的“新年好”,这让毛榕想到昨天看余抒成的短信界面时,不经意看到他给自己的号码设置的名字是“宝贝儿”,脸上又迷之发烫,他把手机倒扣在桌上,不想回复。
新年的第一夜,毛榕没睡好。
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窗外绽开的烟花照亮夜空,他侧身躺在床上,眼错不眨地盯着看,瞳孔里倒映出一簇又一簇璀璨的光影。
他不想去琢磨那些没意义的东西,可晚上余抒成临走前那句话如同魔音入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跟他见过?什么时候的事?
他从三年前就喜欢我了?那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毛榕甩甩脑袋,翻身平躺,面朝天花板闭上眼睛,努力酝酿睡意,可眼前尽是五颜六色、光怪陆离的亮光在闪烁,起初隐隐约约,后来随着迷雾渐渐散开,一些遗忘在记忆深处的零星影像连接起来,拼成一段有头没尾的清晰记忆。
凌晨时分,毛榕猛地睁开眼睛。
他想起来了。
第七章
按照毛家的规矩,年初一是要去大伯家过的,初二在二叔也就是毛榕家,初三在三叔家。
出门前,毛榕爸妈还在楼梯口伸长脖子等余抒成,毛榕说他不来了,好说歹说把爹妈劝上车,自己坐下来就捧着手机魂不守舍,一次又一次点开短信界面。到了大伯家也不跟大家坐在一起,靠在窗边的椅子上眯眼打盹,偶尔被人群的笑声弄醒,就再扒拉扒拉手机。
连着两个晚上没睡好,毛榕确实很疲惫,回家前为应付亲戚准备的那些笔记都没派上用场,长辈们看他困成这样也不忍心继续问,自发地空出一块地方让他歪着睡会儿。
午饭时间,堂妹毛依终于逮着机会,在桌上拼命问毛榕关于余抒成的事情,“本人好不好看”,“是不是真的有188那么高”之类的,毛榕点头称是,毛依兴奋得嗷嗷叫,说高考结束一定要去狗现场。
三叔家的大女儿和大女婿也来了,这种当面炫耀的机会三叔自然不能放过,拉着女儿女婿给桌上的亲戚挨个敬酒,不着痕迹地把女婿今年拿了单位巨额奖金的事情透露给大家,面上难掩得意。
毛榕爸这回不生气也不着急,昂着下巴,一副“爸爸不放在眼里”的模样,三叔得瑟完了想找个对比,问毛榕最近如何,毛榕爸就等他问这话呢,一拍大腿道:“我家榕榕可真是,有了对象也不告诉我们,人家都跑上门来了,我和他妈才知道。”
在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下,毛榕爸“勉为其难”地把毛榕有了个年轻alpha男朋友的事情说了,并不动声色地把儿子的对象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我家榕榕眼光好,你们是没见到,那孩子长得,啧啧啧,真的好看。”毛榕妈也帮腔,后半句特地眉飞色舞地对着毛依说。
毛依成功被勾起兴趣:“真的啊?我想看嘛我想看!”
三叔将信将疑:“榕榕怎么不把人带回来,让家里人帮你把把关啊?”
毛榕爸笑呵呵:“昨晚上见过了,特别好的一孩子,来就来呗,还带了一堆东西,见都没见过的西洋货,说是爹妈在国外做生意,特地送回来的。”
毛榕正心烦着呢,拿筷子敲敲碗:“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毛榕妈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敲什么碗,又不是要饭的,招穷气。”
毛榕爸眉开眼笑:“没事,我们家榕榕现在有这么个对象,这辈子都得穿金戴银,荣华富贵。”
三叔:“……”这都能拐着弯秀一把,服气服气。
毛榕并不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
他跟余抒成并不是真的情侣关系,弄成如今这个局面,除了有余抒成的步步紧逼、死咬不放,也有他自己的耳根子软和不所作为算是在无声默认。
毛榕再一次打开手机点进短信,然后又把屏幕灭了。现在他连狠话都说不出口,就因为三年前……
他还是不敢相信,余抒成就是那个小不点?他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化这么大,还变得这么红?
真是不可思议。
余抒成今天从早上开始就没联系他,大约是听了他昨天说要出门的话,不主动打扰。想到这位红遍全国的顶级流量正在s市不知道哪家酒店里一个人过年,毛榕就觉得怪怪的。
吃完饭大伯家摆了两张桌子打麻将,毛榕不参与,在边上切微博上花脸大猫猫的号准备发条新年祝福。登上去先鼓起勇气翻了下最近的艾特,神奇的发现余抒成的粉丝不仅没有再攻击他,几个之前骂得很凶的粉丝居然发了道歉申明,仔细一看,字里行间并没有讽刺挖苦的成分,似乎真的在诚心道歉。
毛榕想了想,悄悄搜索余抒成,翻他最近的动态,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最近点赞的唯一一条微博就是毛榕发的仿妆,且“花脸大猫猫”赫然出现在他的关注列表里。
爱豆亲自出面表示喜欢了,粉丝们自然偃旗息鼓不再作妖,一场轰轰烈烈的万人征讨就这样消散于无形,花脸大猫猫还涨了很多粉,大多是余抒成的粉丝。
毛榕心虚地吞了口唾沫,把余抒成关注回来,然后微博发了张丰盛饭菜的照片,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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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新年快乐,大家吃好喝好!”最后紧张兮兮地把评论功能打开。
半小时后验收成果,没有收到任何负面评论,大家都在祝福新年快乐,晒自己家的年夜饭,气氛喜气洋洋积极向上。
毛榕阴郁了几天的心情终于拨开云雾见晴天,深吸一口新站的氧气,排出五脏六腑中的浊气,左思右想后咬着手指给倒霉孩子发短信:谢谢你,新年快乐。
倒霉孩子秒回复:谢什么?
毛榕不想明说,问他:吃饭了吗?
倒霉孩子:还没有。
毛榕:为什么不吃?
倒霉孩子:不敢出门。
毛榕吓一跳:被人发现了?
倒霉孩子:没有。
毛榕拍拍胸口:那你点个外卖
倒霉孩子:不会。
……既理直气壮,又可怜巴巴。
毛榕顿时就觉得有点对不住他,人家大老远跑过来,大过年的独在异乡不说,现在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毛榕想了想说:你把地址给我,我帮你点,外卖可以送到酒店的。
倒霉孩子:没有地址。
毛榕:打电话问前台。
过了一分钟,倒霉孩子:前台不接电话。
毛榕抓狂,这什么破酒店啊!该不会是骗我呢吧?
这时候毛榕妈从麻将桌上凑过来,一脸暧昧地问:“跟谁聊天呢?成成吗?”
毛榕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手机藏起来:“没有啊。”
在搓牌的毛榕爸搭腔:“他办完事了吗?办完了叫他过来一起吃晚饭。”
为了不让爹妈继续追究,毛榕早上谎称余抒成今天有事情要办,所以不能过来。
“应该还没呢吧……”毛榕继续扯谎。开玩笑,绝对不能让余抒成过来在所有人面前露脸,不然以后更难收场。
他转过去给余抒成发短信:你要不回首都吧,待在这儿干什么?
余抒成回复:等你。
毛榕被这两个字弄得心乱如麻,捧着手机半天一个字也没回。
晚上吃完饭回家,毛榕爸醉得东倒西歪,车是没法开了,毛榕这个自从拿了驾照就没开过几次车的新手司机战战兢兢地握着方向盘,以龟速抵达家门口,扶着父亲上楼时,看到楼梯口站着个人。
毛榕妈先出声:“成成?忙完了吗,怎么不给榕榕打电话,我们好早些回来。”
余抒成没拆穿毛榕的谎言:“刚来不久,榕榕说你们快到家了我才过来的。”
骗子毛榕尴尬地低着头,四人一起上楼。
进到家里,一开灯,毛榕爸看清余抒成,就亲热地拉着他说醉话,重点围绕着“小余今天怎么不来吃团圆饭啊,大家都想见见你”展开。
毛榕跟妈妈去厨房煮醒酒汤,差点心不在焉地把盐当糖放进锅里,细心的毛榕妈察觉出儿子不对劲,问:“你们俩是不是吵架啦?”
毛榕连忙摇头,都没谈过恋爱,哪有架可吵?
“你呀,别太矜持了,既然谈了就好好对人家,小伙子看着人不错,虽然年纪小了点,但是挺稳重的,现在的alpha都是被家里宠大的,这样谦逊有礼的真是难得。”
毛榕妈毫不吝啬对余抒成的赞美,毛榕撅着嘴吧,话在嘴边转了几个圈,最终还是没把那家伙单方面宣布和他谈恋爱,以及拿行李箱和微博威胁自己上飞机的事情说给妈妈听。
大过年的,先给他留点面子吧。
毛榕爸喝过醒酒汤睡下,毛榕再次肩负起送余抒成出去的任务,走到楼下顺嘴问:“吃饭了吗?”
余抒成:“还没有。”
毛榕讶异:“一整天都没吃饭?”
余抒成点头。
毛榕气鼓鼓地磨着后槽牙,领着孩子去附近的24小时快餐店,给他点了一份汉堡套餐,店铺新年活动送了个小黄猫玩偶,毛榕不放心余抒成一个人,坐下边陪他边把玩小猫,等到他吃完,小猫的胳膊已经被毛榕卸掉一只了。
余抒成:“伯母说你从小就爱折磨玩具,果真不假。”
毛榕瞥他一眼:“我妈干嘛跟你说这个?”
余抒成突然站起来俯身凑过去,毛榕被迎面袭来的alpha信息素吓得直往后退。
余抒成压低声音道:“她说你晚上睡觉更不老实,抱抱熊折腾坏好几个,让我以后小心点。”
毛榕忿忿地站起来:“这不关你的事!吃完了吗?走啦!”
回到毛榕家楼下,余抒成问毛榕要缺胳膊少腿的猫玩偶,毛榕问他要这破烂干啥,余抒成说:“这是你。”
夜色下看不出毛榕脸颊发微微红,他撇撇嘴说:“我已经不叫to了。”
to是他刚到首都做化妆师时取的英文名,土得像从英语课本里走出来的,当时也就图个叫起来顺嘴。
“嗯。”余抒成自顾自把玩偶从他手里拿出来,揣进自己口袋里,只露了半个猫头在外面,“上去吧,外面冷。”
今天他没有围巾再给他了,外套什么的他倒是想给他披在身上,可是这只容易炸毛的小猫一定不好意思接受。
刚才走在路上,他很想牵牵他的猫爪,手伸出来几次还是收回来了。虽然他已经等了很久,可对于毛榕来说这三年是空白的,而且这些天的进展快得像坐火箭,他必须给毛榕喘息和接受的时间。
毛榕点点头,道:“明天……那个……”
余抒成抬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毛榕吞吞吐吐半天,最终还是作罢,匆匆说了句再见,转身上楼去了。
回到家里,主卧传来父母的嬉笑声,毛榕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手机,才发现“毛氏家族群”加入新成员,名字叫……三儿婿???
余抒成大约是在毛榕和母亲煮醒酒汤时被父亲拉进来的,进群先嘴甜地喊人,获得长辈们的好感,然后挨个发专属红包,毛榕点开查看,每个都是大写的吉利数字,还写了不同的简短祝福语,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当初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有心机?明明呆头呆脑的,几棍子也打不出一个闷屁来。
毛榕点开“三儿婿”的资料,看到他的昵称叫“jerry”,心里几乎确定的猜测终于被百分百证实,毛榕瘫软在床上,缓缓呼出一口气。
“你好,我是你们组合的化妆师,我叫to,你叫什么呀?”
“jerry。”
“哈哈哈,赶紧跑,我要抓你了!”
“……这是艺名,我不是老鼠。”
……
“你们公司就这么虐待新人吗?大冬天出来演出连棉袄都不给穿?来,jerry你穿我的。”
“不要,我不冷。”
“听话穿上,要是冻僵了,哥还怎么给你上妆?”
“……我是alpha,体热。”
“哎哟,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你是个al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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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哈哈哈小不点儿。”
……
“to。”
“啊?”
“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不过有喜欢的人了。”
“哦。”
“怎么啦?”
“你觉得我怎么样?”
“很可爱呀。”
“……我是alpha。”
“哈哈哈,你是我见过的最小只的alpha了。”
“……我会长高的。”
“嗯嘛,先超过我再说吧!”
……
“组合明天发布解散公告,明天我就走咯,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呀。”
“to……”
“说了多少次要叫哥,你这小孩儿!”
“你能不能……”
“嗯?”
“我能不能……”
“啥?”
“我想跟你走。”
“傻瓜,哪有艺人跟着化妆师走的,公司对你的个人规划挺好的,你也有lo实力,等你红了别忘了哥,多给哥拉点活就行。”
“……嗯。”
“别不高兴啊,笑一个,又不是见不着了……诶小jerry你这笑得还不如哭呢,怪不得她们都喊你冰山王子。”
“to。”
“嗯?”
“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
“啊知道啦知道啦,师父叫我了,我先走了,回头联系啊。”
……
这一分开就是三年。
毛榕作为化妆师,经常在不同的艺人中间周旋,变得越来越会说场面话,见谁都戴着三分笑。这个行业人来人往如车水马龙,他见过很多明星一夜爆红,立马换了知名化妆师,也见过上一秒还红着的艺人下一秒就墙倒众人推,从事这种惯做表面文章的工作,真情实感是要遭报应的。
所以他是真的把当年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合里的小jerry忘掉了,反正他后来也抛弃了to这个名字,这圈子里大家见面都称兄道弟,一转脸谁还记得谁啊。
当时他其实是察觉到jerry对他有意思的,他又不傻,少年情窦初开的经历他全有,jerry再冷漠也还是个17岁的孩子,一点点小心思根本掩饰不住。
谁知道这个小不点记了三年,现在他红了,个子也高了,浑身充斥着成熟alpha的强烈而有魅力的信息素,走到哪里一呼百应万众簇拥。可是他居然没有去找更优秀的对象,而是吊在自己这棵原地踏步的歪脖子老树上一直没下来?
这个世界未免太魔幻了。
手机一响,毛榕拿起来看,jerry发来好友申请,验证栏写着简短的一句话:收了你的猫,回赠一条名叫jerry的鱼,望查收。
第八章
大约因为闹心的事差不多都解决了,这一晚毛榕睡得很香。
初二清晨是被妈妈一枕头抡醒的,叉着腰喊亲戚们快到了赶紧起床。毛榕坐起来先摸手机,上面有倒霉孩子发来的短信:早上好。
他也回了早上好。昨晚的微信好友申请他没有同意,那句话让他望而却步,总觉得点了同意就是在变相地做出某种承诺。
洗漱完毕刚坐下来吃早餐,三叔一家子就来了,毛依进门东张西望:“我哥夫呢,在哪儿在哪儿?”
毛榕啃着油条喊她:“过来吃饭。”
毛依把所有房间转了个遍,连卫生间都没放过,结果一无所获,老大不高兴地踱到餐桌前,拿了只包子塞嘴里,口齿不清地说:“小气鬼,早知道不让看我就不来了。”
毛榕挥挥手:“那你回去写作业吧。”
毛依立即正色道:“我主要是来看二叔二婶的,为长辈送上最真挚的新年祝福。”
三叔也好奇心满满,问毛榕爸儿婿怎么没来,毛榕爸昨天喝多了,压根忘了自己把人家都拉进群里的事,冲毛榕道:“小余今天不忙了吧?把他叫来一起吃饭。”
毛榕才不叫,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大伯家也都到齐了,大家聊天、看电视、打麻将,愉快地开展过年常规活动。
没过多久,门被敲响了。
毛榕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他抢在妈妈前面去开门,心想如果是余抒成就把他一脚踹出去。
打开一看,是林简。
“榕榕,新年好。”林简先跟他打招呼,然后视线从他肩上越过去,看见满屋子盯着他看的人,笑着道,“叔叔阿姨们新年好。”
客人被请进屋,气氛略有些古怪,大家都以为这就是毛榕的alpha男朋友,三叔冲毛榕爸挤眉弄眼,毛榕爸愣愣地接过林简递来的两箱礼品,招呼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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