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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花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刺缘
一个微胖带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在接茶杯后提出想跟她合影,林以青微微含笑的摇头婉拒。会展上的射灯照在她的脸上,凤眼流波,粉红的唇彩,娇艳欲滴,整个人秀美绝伦,让正常的男人看了都不免心神一荡。
那金丝框眼镜男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睛都快黏到了她唇上,心里痒痒的,眼神热烈,奈何佳人没看他便去了。
待到林以青一杯杯递下去时,就听见有人说:“又见了。”
低沉温和的声音,熟悉感涌进了心里,像有几片雪白的羽毛似得轻悠悠的浮动着。林以青缓缓的抬头看去,便见一张微笑的脸,漆黑的眼睛望向她,不再陌生的五官……他也来这里了?
林以青轻声回应:“你好。”
或许停驻的时间长了,人多拥挤,也不知谁从旁边碰了她一下。纸杯倾斜,水眼看着要洒出去。陆战勋手疾眼快,上前一步伸手帮她扶住托盘,林以青一闪身,站稳后,只觉手臂上温热,广袖湿了一大片,好在水没有洒向人群,她看了陆战勋一眼,想了下说道:“抱歉,稍等片刻。”然后端着托盘回到案上。
don端详那拿着纸巾轻轻擦拭手腕的靓女,又换成玩味的目光在陆战勋脸上转了转:“你们认识啊。”他用粤语说。
“恩,算是吧。”陆战勋回视着don含着深意的眼神,无奈的笑:“打声招呼也能让你想入非非,你们家有八卦印刷机,你不可能免俗。”
don没理会他淡淡的嘲弄,呵呵的笑:“不是想入非非,刚刚你看人家好久了。”细瞧着重新端了热茶的女孩子走过来,衣衫飘动,脚步轻盈,姿容极好,他小声的凑近陆战勋 “不过这靓女真不错,美而不骄,气定神闲的,看着就稳,ken,想入就早点下手。”他飞快说。
见人马上近前,陆战勋淡笑着没有吱声。
“好巧,请喝茶。”林以青再次近到陆战勋跟前,挂起职业般的笑容送过一个纸杯,又接着一杯给了陆战勋的同伴,眼睛投向陆战勋小声解释:“工作中不方便交谈,见谅了。”
陆战勋温文尔雅的笑“没事,你忙。”
林以青微一颔首,就又周而复始的端、送,没再看他。
见那靓女眼神清明,认真的投入工作,并不像有心意的模样。don咂摸着嘴,疑惑的自言自语:“莫非我真是在八卦。”
陆战勋轻笑一声:“终于知道自省了。”
don嘴角露出一抹狡黠之色:“我在八卦你对人有意,可那女孩子却好像对你无情。”
“胡说什么。”陆战勋啼笑皆非的瞥他一眼:“你玉照我电脑上有,透露给外国周刊怎么样。”
don揶揄“我怎么感觉某人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就在陆战勋微微眯起眼睛时,don赶紧摆手:“别别别,ken,我跟你闹笑呢。”
陆战勋横了他一眼“行了,别逗闷子了,咱们去转转字画。”
don老远后又回头看了眼那姑娘。
陆战勋略略观看两边的浮雕,眼中的兴味不大,说白了这里的东西有几样能入眼?
可当他和don去了玉石专区时,还真淘到几件成色不错,水头极足的翡翠。
一天下来,林以青双腿发沉,拿到钱后轻松了不少。和学姐一人一碗好嫂子面条后颇有些心满意足,边走边说的回了校。
刘梦瑶因为上次醉酒事件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林以青,所以当林以青在宿舍楼下发现她时眉梢微动。
也难怪,两个星期不见刘梦瑶一张脸,双颊塌陷,脸色晦暗,呆滞了的眼睛没有光彩的瞳仁,眼眶发青,头发也黯淡了几分,草草的扎了个简单的马尾,梳的还不顺鬓角几缕支愣着,更别提那衣衫不修边幅,整个人几乎变了样!
瞧着这么个状态的刘梦瑶林以青没有任何情绪,就那么安静的看着,有什么可又情绪的,血脉相连,命运当然要息息相关。刘梦瑶算凄惨吗?至少她还有很多选择,至少不像当年的她前面的路一片黑暗,荆棘横生!磨难已经将林以青变得刚硬,再也无法随意拥抱,肆意欢笑。身体病了还可以医,难医治的是心病。
林以青简单的卸妆后脸上还残留着些许胭脂红粉,朦胧的色彩让她看起来清雅高卓。或许她此刻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漠,让刘梦瑶一下子站直了身体,斜瞪过来的眼神特别冲,好像林以青欠了她很多债一样。
林以青已经习惯了她的任性妄为,所以神色坦然的静观其变。
“你现在倒是一天一个样啊。”刘梦瑶现在特别敏感,一步一步走上前,眼神紧紧盯着林以青,冷笑着:“连你都敢瞧不起我了是不是?!”
一个敢字让林以青眼神微睁,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说什么呢,你有什么让我瞧不起的。最近一段时间你总是不开心,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我不知从何说起,我担心哪句不对惹的你更烦了。”
刘梦瑶心里火烧火燎,哼了声:“我怎么开心的起。”自从上次陆战勋在源记门口说的那句‘饱含深意’的话后,她时刻有种被追捕的恐惧,战战兢兢的准备被开除,也正因为如此,哪还有心情上课,老师点名很多次。可是有什么办法,她不敢去,更不想去座无虚席的教室,不想看同学们意味不明的目光。
“每个人都要对自己负责,没谁能代替谁活也不会有人能真正体会你的喜怒哀乐,一切都得靠自己。”林以青宽慰的语气,她看了看天色,静静的问 “我要去上自习,你呢?”
刘梦瑶瓮声瓮气的开口:“今晚陪我呆会儿,我想和你说说话”
林以青迎视着刘梦瑶:“系里明天有讲座,我必须要提前复习资料,咱们……” 她为难又迟疑的说“去图书馆吧。”
刘梦瑶淡青色的眼白上布满血丝,好像很久没有睡觉似的。她偏过头冷凝着林以青良久,僵着嗓音吐出三个字:“我不去。”说着僵着脊背,快步而去。林以青不理她,她连说话发泄的人都没有了,刘梦瑶又想哭。她觉得最近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
林以青没有看她,回宿舍去取专业书。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淡,如犹冰峰下的胡泊,雪花落进去,连波纹都不起。
妈妈问她毕业后想做什么,林以青想了想还是做公务员吧,工作稳定,生活才会有平静的基础。所以她要查一些资料。不想回 h市,那里有妈妈的痛,也有她的悲,如果可能她想留b市。可金饭碗并不是那么好捞到手的,光有学历和分数不行,还要有人,不然笔试过了面试也会把你拦下。
林以青一边看相关的部门的报考条件一边细细思量,好在还有一段时间。
马上要庆馆,图书馆里人满为患,林以青安静的立在角落里,有男生目光投过来,自从她剪个头就有了追求者,甚至送来巧克力和鲜花,有个男生还给她写了封情真意切的信,以前没想过的事现在大四了更不会想,难道毕业就分手吗?她的生活一平如水就好,不想起波澜。有时候她都觉得心是苍老的,缺少了应有的活力。
手机震动,是顾建城的电话。
林以青放下书,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以青……”
“你好,顾建城。”
顾建城笑了声,然后呼哧呼哧的说“以青啊,我发现……我很想念……你。”
林以青听出他语调不似平时,像是喝多了。
“你在哪呢?”
顾建城咕哝着“山西啊。我来……山西看原醋……”
“刚吃完饭?”林以青问
顾建城在对面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说“啊,这里的人能喝……醋也……能喝酒,不……过被我撂……倒了三。”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话也不利索。林以青觉得他现在需要休息“有事吗?”
“昨天……我妈……给我介……绍个姑娘,呵呵、”顾建城笑了两声,急于表白般的一转音“可是没有你好看,那……些个……都没有你好看,你说……你说我能看……的上吗,那姑娘……到……看上我啦,可我……他妈的……能看得上吗。”
林以青听着他的醉话,静默不语,但也没挂电话。
顾建城语调颤抖的酒后吐真言:“以青,我……看上你……了,真……的看上你了 。”
林以青仰着头,静静开口“我知道。”
“那你……”顾建城人醉了神经还未醉透,他红着眼急切的问:“你……会不会……看上我?”
沉默片刻,林以青以一种平常的语气问“如果我说会你开心吗?”
顾建城大喊“开心!”
林以青觉得耳膜震的有些疼,稍微拿远点又贴近:“好,我会看上你。”人生本就那么多不如意,何不成人之美。林以青笑了笑:“谁对我好,我心里有数。”
“以青,你是……个好女孩儿。”顾建城几近哽咽的说。
好女孩儿?林以青眼中带着浓浓暗嘲,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她劝他“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早点睡。”
“恩,你还会……跟我……联系吗。”
“当然。”
顾建城很听话的样子“那好,拜……拜。”
撂下电话,林以青瞭望着远方灯火,淡淡的月光穿过重重树影,在黑墨无边的地面上映照出一个个浅白的斑点。路边萧瑟的树林,一棵棵屹立着,透着雨水的湿痕,反射出月色的凄凉。
什么叫看上?
人的感情其实很微妙直观,对于陌生的人,无论是友情还是男女之情应该都是由第一次见面就会隐约的发现,然后再由不断相处进一步升华。但人生中能相伴走过一辈子的不过寥寥数人,更多的人不过是生命的过客。时光匆匆,流水般将一些人带来,又将一些人冲走。生命的尽头,谁还记得谁?
36,如缘
陆战勋接到孟星月的电话,是无助的哭声,是寻求他庇护求他的承诺。
“四哥,我不想再叫他爸爸了,哪有这样的父亲逼着女儿给女儿订婚的,我算看清了我在他眼中就是一桩买卖,供他继续升官的筹码,四哥,我们该怎么办?”孟星月声泪俱下。
陆战勋沉默了了一会儿,方缓缓开口“你不愿意,谁也逼不了你,你这么问我的时候就证明你已经惧怕了。星月,经此一事,无论陆家是倒是立,我们都不可能,我陆战勋没有跟别人抢妻子的癖好,这不仅是家族的尊严也是我个人的。”陆战勋笑了笑,声音温和却又是那么的冷酷决然:“做我妹妹吧,这样对我们都好。”她不知道,他以前也没搞明白,但如今他非常清楚,他需要的是能与他并肩而立,一个有着强大心理、风雨面前能立的住脚跟的女人。他陆战勋的妻子不能只知道对他哭哭啼啼、出了点小事便让他想办法,风吹草动就寻不到方向。就算泰山压顶又有何惧,死了也要直挺挺的立在那。陆战勋淡淡的望着前方,以前在g省的时候,四季都不是很分明,北方不一样,小区路两旁的树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由绿泛浅黄,这该是秋天气息最浓郁时候了。万物皆有果实,但并不是每一颗都饱满香甜。孟星月一直追随他的脚步,对他非常好。以前他兄弟姐妹不在跟前,对她也颇为照顾,至今还记得他骑着自行车,她坐在他身后,一辆汽车闪了过来,他脚步一落地,她摔了下去,膝盖血肉模糊,强忍着泪笑着说,四哥,我没事……“什么?”孟星月不能置信也不能接受,擦干眼泪颤声的说:“不,我首先是你妻子,其次才是妹妹。”
对这个从小跟在身边的姑娘,陆战勋对她与对别的女孩子还是几分不同的,





流年花开 分节阅读_47
他坦白又诚恳的讲:“在我以前的人生规划中,我想过娶你。因为你懂事,识大体,又有礼貌,持家守业没有问题,风平浪静时我们可能会是一对关系融洽的夫妻,但遇到风暴,就会被摧毁的面目全非。星月,也许你对我的感情是一种习惯,人的习惯是长年累月形成又难以轻易改变的,但总会改变,就像你以前不喜欢吃芒果,后来总是想吃一样。”
“那是因为你喜欢!”孟星月大声说完,心里跟针扎似的疼的眼泪流了满面:“我爱你,陆战勋我爱你,不是习惯,是我的心我的灵魂在爱,你不信没关系,我会回去找你!我不会放弃,永远不会!”
陆战勋看着挂断的电话,心里想着宋河,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跟他斗,见不得他一点好。但是,他的战场里不包括抢女人,太低级下作。宋河想当跳梁小丑,他可不愿意奉陪。孟家人是真不惜女儿的名声,腆着脸去抱大腿的奴才相,这样的人他不屑与之打交道。
梦太久,此夜又太凉,都说美国的月亮要更圆更亮,可这如水的月色却如殇,灯火通明霓虹闪耀,她整个人都裂掉了,久别相逢处,已非旧时景!孟星月后悔了,后悔没有在陆战勋出国时就死皮赖脸的追出去!如果那时他们就在一起,今日一切就会另一个样。没她的空白日子里,陆战勋的生活里会有着各种各样的姑娘,但没他的日子里,她的脑中心中却只有他。
孟星月独自饮泣,不知如何抗衡家里的施压。
敲门声响起,她根本不想理。可不想理不代表门不会被打开,她妈妈进来的时候,孟星月脸上挂着泪却笑了起来,嘲讽的笑:“怎么,时刻都要监视我?”
孟母保养得宜的脸上染上了薄怒“妈妈是这么教你说话的,你的教养哪去了?”
“教养?”孟星月站了起来,直视着她妈妈:“妈妈,我痛恨你的教养,恨不得你全部都收回去,连我一起收回!”
“住嘴!”孟母沉声呵斥,她转身把门关上,眼神冷凝的盯着女儿狼狈的脸,心里几分心疼但没有表现出来:“你有脾气很正常,你跟他联系我也挡不住,但是妈妈要告诉你我们家已经骑虎难下,这次的危机你以为只有陆家,我们孟家并不是表面的风平浪静,你爸爸……”孟母提了三个字终是打住没有告诉女儿具体情况,她深吸口气,面色严肃“没了父亲,你什么都不是!没了父亲你弟弟以后的路怎么走?这些是你不会想还是不愿意想!
孟母看着抿着唇伤心欲绝的女儿,心情沉重的教育“一个女人,先是女儿,然后是妻子是母亲,活着先是为家为夫为子,然后才是为自己!星月,你不小了,我们也不是普通老百姓,你很清楚!又何必要我多说!我们家还不像陆家,陆家至少还有个老太太在坐镇,你难道不懂?还让我说多少啊?!”说到这孟母有些痛心疾首。
循循劝解见女儿还是不说不话,孟母轻轻的冷笑:“其它不说,就一点你也该清醒,自打我们竖明旗帜后,陆战勋主动跟你联系过吗?你来美国这么久,他有没有主动给过你电话!我从你们还小时就观察那家孩子,看着彬彬有礼,温和谦逊的好说话其实最谨慎精明!人比你清醒多了,如果真的爱你,他早就昏头转向,跟你现在一个样敢跟家里对着干!你看他是这样的吗?”
面对母亲一句质问,孟星月浑身颤抖,脸上血色尽失,狠狠的咬住唇,眼神慌乱无助。
没有zheng治突变,陆战勋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聪明沉稳不失为一个好女婿,可现在根本不是遗憾感慨的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孟家输不起!孟母暗里打量着女儿,语气变的舒缓和蔼:“夫妻就算是自由恋爱最后反目变仇敌的有多少?你不爱宋河,才能活的更轻松,还是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有心上人?我告诉你妈妈年轻时也有,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早成了淡淡的痕迹,甚至连面孔都模糊不清,妈妈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你爸爸和你们姐弟俩。”为了这个家,她可以毫无保留的付出,而女儿取大义而舍小意是唯一的选择。
“我知道你是不甘心的,但是妈妈告诉你,做父母的不会害你。”
“不会害我?”孟星笑的泪坠衣襟,哑声说:“我只知道我快失去他了,而他本打算和我结婚的。妈妈,你们太狠心了,我没有一点自由选择的权利,我的出生是标着价码的,无论你们是否承认,事实就是这样,妈妈我不是小孩了,你让我静一静,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行吗?!”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孟母知道女儿的心结一时打不开,静一静也好,只要能想就不是无药可救。
……
有这么一句话,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今生的未知相逢到底用了前世多少次回眸?
林以青的人生印象定格过一幅这样的画面,金黄的十月,蔚蓝的天空,浅黄深绿的林里,有个修长的男人立在荷塘边,一手抱着个小孩儿,一手拎着正被强行塞过的一大袋生活用品,‘强行者’力气大的连他带孩子都被推搡的倒退了一步……然后他皱着眉,微微提高音量对着迅速奔到三丈外的酒红色长发女子的背影说:“三姐,我真没带过孩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三姐你先回来------------”
“随便,给口吃的饿不着就算!”被唤作三姐的酒红色长发女子头也没回的大声说:“孩子他爹都不见了,我顾不得那些个,六天,就六天!小老四,我相信你……”风风火火的狂跑,速度极快,只听见高跟鞋嘎达嘎达一声紧似一声的敲在大理石路面上。没一会儿她就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奥迪,紧接着油门大踩,车几乎是用窜的嗖的疾驰而去。
那孩子可能意识到妈妈跑了,很委屈很害怕的哭声大起,哇呜哇呜哇的口齿不清的叫妈妈……男人就将视线收回低头哄着,放下手中的袋子,一边拍一边小声说着什么,那小孩儿哭的更厉害,头来回摆着,扭着身子四处寻觅。
林以青站在后方,男人背对着她,他的衬衫雪白,一尘不染,他的头发墨黑,脊背笔直,整个人如青松苍柏般立在那,很耐心的哄着那孩子,但是效果不佳,他转了个身,换了个方法来回走着,孩子涕泪横流,两手一抓一动抹到了他的衣襟上、脸上,他神色不变,轻声哄着,眼含微笑的看着孩子,那神态蕴含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温暖力量,好像有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她,以至于让她觉得他优雅温柔的可以入画。
陆战勋其实有些手忙脚乱了,但自小的好礼教没有让情绪显露出来。高和和已经哭的声音嘶哑,小脸都憋成紫红色。好像一口气上不来就会晕过去。他四叔家的三姐是他们这一辈的大姐大,跟头母狮子似得,脾气火爆,一般人说不了,如今看来她儿子的脾性到得了她几分真传。
陆战勋颠了颠身子下滑的小外甥,眼睛下意识的转向林间。
就这样的相见。他们的眼神交汇,他的两眼里弥漫着一抹光泽,是见到熟人高兴的神色,双眸也好像变得更深邃。
林以青发现她竟然没避开站在这看他们,她收回神思,轻微的点了个头,本该这么淡淡招呼完就离去。可那孩子挣扎不休的,分--身乏术的陆战勋叫住了她:
“帮下忙吧,袋子里应该有零食,你帮我取一下。”
毫无预兆的请求,她……好像无法拒绝。
林以青静了片刻后抬步走了过去,蹲下解开那个购物袋,扫了一眼,奶瓶、果汁瓶、奶粉罐子、小毛巾、几件衣服小袜子,兜嘴,护臀膏,红色拨浪鼓,湿巾,还有几片尿不湿胡乱的团在了一起,她只好伸手翻了翻。还真有吃的,两小包奶豆,三条果泥,一张写满了字的白纸,还有一个安抚奶嘴,耳边的孩子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怎么吃?他看来没有什么经验。
林以青照顾过病重的吴奶奶,知道呼吸不稳时吃东西非常危险,想了想,终于没有敷衍了事。她没拿食物,取出安抚奶嘴和拨浪鼓,站起身梆棱梆棱晃着:“这时候吃东西很容易呛到气管,等他情绪平静点吧。”
她看向陆战勋怀里的小孩儿,拨浪鼓左晃晃右晃晃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奈何那小孩儿早哭的天昏地暗,今夕不知何夕。
陆战勋配合着林以青将高和和整个的脸面向她,低声说:“这孩子气性大----”这句话刚落,高和和就手脚并用的乱蹬,双手挥动着,跟骑自行车一样,脑门上都是汗,脸整个哭花了,还有一大串鼻涕喷着泡泡的往张开的嘴巴里流……“……”
惨不忍睹,陆战勋双手掐着他也没看见,林以青看不下去了,她弯下身子抽出两片湿巾来,将拨浪鼓和奶嘴顺手放进衣兜里,手固定着孩子头,另一手轻轻擦拭他那狼藉一塌糊涂的小脏脸。他动她将他的小胖手压住,安慰着:“好了,马上好了,再哭又花了,一会儿给你吃的,别哭了。”任谁面对一个孩子都会轻声细语,因为他们是需要呵护的对象。
或许是女人的声音自来就带着母性的柔软,也或许是林以青手上微凉的湿巾降温了孩子滚烫暴躁的能量,总之高和和拉出的凄惨调子有所妥协。
这样的变化让立着的两个大人敏锐的感觉到,林以青清洁好的同时赶紧抽出拨浪鼓,带着节奏的摇:“这是你的玩具吗,真好听,你听听。”
那鼓声带着节奏的舒缓又急促,很强的韵律。高和和被暂时吸引,快哭瞎的眼微微掀了条缝隙来,歪着头时刻观察状况的陆战勋心中一定,便顺势往前一小步靠近了本就近在咫尺的林以青:“跟阿姨一起玩好不好?看看阿姨手上摇的是什么?这可是我们和和的玩具。”
林以青眼睛微凝,她这个年龄段被叫阿姨的感觉总是有些奇怪。
高和和抽抽着,被战勋直接送到了林以青怀里,他笑着说:“还是你有办法,你一说话他就消停了些,先帮我抱一会儿,我需要打个电话。”
林以青只能被动接住,搂好眼前这个烫手山芋。
“垃圾给我---”陆战勋看着她手里擦过鼻涕的脏湿巾示意。
林以青也没客气的递过去,他弯下身抽了几张新的,分给了她一些,她指尖恍然间有温热干爽的触碰,林以垂着眼的看孩子,不学自通的抱姿和天生的会照顾,这大约是独属于女性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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