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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病娇反派套路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叶青木
    漆黑的夜晚,一辆银白色的宾利车驶过灯火通明的江城大桥,车里的男人淡若远山的眉眼倏然间睁开,看向了车窗外。

    他的尾指上戴着一枚小小的方形蓝色宝石戒指,一身雪白的西服,领口扣着繁复的领结,身旁放着一个印着企鹅图案的铁盒子,雪白的手就搭在那铁盒子上。

    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缱绻而又意味不明的哀伤,单薄的唇往下扯了扯,看起来心情并不好。

    今天是许竹白从病房出来的日子,被时九一个女人打到住icu,这么耻辱的事情实在是有失风度,要是被传到商圈的话,集团里的那些股东们又要借机生事了。

    为了掩盖他的妹妹许觅柔之前杀人未遂的事情,他甚至都不能起诉时九。

    只是那一晚半明半昧的光影里,时九阴着脸说的那些话,却像是一只笼罩在他心头的野兽,时不时伸出爪子,挠的他心脏血迹斑驳,快要碎掉一样。

    “林梓早就死了,是你亲手害死的她……”

    “即便是一个谎言也好,你也还是没有选择她……”

    “那个叫林梓的女孩,喜欢了你十年……”

    “除非你死了,否则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许竹白……”

    “残忍吗我只不过是把你加诸在林梓身上的伤害还给你,现在,不过是个开始。”

    一字一句,锥心刻骨。

    许竹白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在那个雪夜和林梓分手,把她扔在了那个山坡,因为他的妹妹要自杀。

    无论妹妹有什么愿望,他都会替她实现,无论妹妹想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因为他的命就是妹妹给的。

    只是突然地,觉得有些不甘心。

    他自己,他有什么想要的吗

    许竹白的目光落在了盒子上,倏然间笑了。笑容如同林间清风,有的东西,好像他曾经拥有过,但却不小心被他弄丢了。

    他的耳朵又开始低声鸣叫,耳朵里是女人阴暗又尖利的声音,“如果不是你妹妹的骨髓,你早就死了,竹白。”

    “如果不是因为给你捐了骨髓,你妹妹的身体,才不会这么弱。”

    “竹白,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她还这么小……”

    母亲在他的脑海里残余的记忆,是那样的狰狞,看不清面容,坐在轮椅上,形容枯槁,行将就木。

    他稍微犯一点错,就会被严加苛责。她不会打他,只是会用那种极为失望,极为怨恨的语气呵斥他。

    即便是他成为一个成年人,终于理解了母亲在最后的时刻,对于他和许觅柔的担忧,但依旧无法释怀。

    但他真的就像她期待的那样,对她百依百顺,甚至是自己的感情和人生。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二十多年了,他欠许觅柔的,也算是加倍还完了。

    车子驶过江城大桥,越走越偏,许竹白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从上车开始,他的司机就一直没说过话,表情也很僵硬,就像是一层假皮贴在了原本的脸上,看起来有些别扭。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是许竹白的助理,他的脸色也很难看,眼神里带着恐惧,不敢看许竹白。

    许竹白的手攥紧,冷声道:“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

    驾驶座上的男人闻言反倒松了口气,吞了口口水,“哎呦我去,你再不反应过来,我就得一直憋着不说话了。”

    他回头睨了一眼许竹白,有些不屑地说:“老子叫啥和你没关系,老子是景少的人,我们景少请你去景家喝杯茶而已。你要是不知好歹,老子就现在把你处理了。”

    处理这两字说的意味深长,许竹白偏头看向了车外,在车子的后面还不远不近地跟着一辆大众车,看来就是这人的帮手了。

    许竹白脸色有些发白,强逼自己冷静下来,今天的情形有些严峻,“景少找我做什么”

    “景少的事情,我哪里知道不过




057 “普通女孩”时九
    景家在寂湖边,庄园矗立在寂静的斜坡草地上,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宾利车驶过进庄园的柏油路,停在了门口。

    打开车门的是一个穿着西服,梳着寸头的五尺三粗的保镖,他是景止的手下,叫做熊岭,外号叫大熊。

    大熊拉开车门,不冷不热地说:“请吧,许总裁,我们景少等你有一段时间了。”说着,他健硕的身躯站在车门旁,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许竹白。

    许竹白神色从容不迫,倾身从车上下来,把那个铁盒子留在了车上。

    如果单单是为了教训告诫一下他这个前男友,景止可不会大费周章地让他亲自来一趟。而且他被时九揍到icu的事情,景止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时九出事了。那这就和他更没什么关系了,只是他心中却为什么开始隐隐作痛。

    在他的身后,大熊随即关上了车门,“请跟我来。”

    助理瑟缩了一下,还是留在了车上。

    说着,大熊暗自给驾驶座上的同伴递了个眼神,同伴随即点了点头,表示意会。

    如果是林小姐的东西,那最好还是给景少看一看。

    门口立着两排人高马大的保镖,门口铺着汉白玉的阶梯,许竹白缓步走上了阶梯,侍者推开大门,他走了进去。

    景止坐在主座的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一枚铂金戒指,指尖泛白,捏着戒指的圆环。

    这是许竹白第一次见到景止,容貌妖冶,眉眼精致,气质出尘,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骨相,只是此时景美人的表情十分冷酷,隐约透着残忍和嗜血。

    景止对许竹白冷声道:“坐。”手指抬了抬,指向了他对面,与他直线距离最远的座位。

    许竹白走到了景止对面的座位,平静地坐了下来,此时多说多错,如果触怒了景止,说不定连景家的大门都走不出去。

    于是,许竹白不急不缓地打了个招呼,“景少。”

    景止的身体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绯红的唇如同染血一般,美则美矣,只是眼神里透着的杀意却让许竹白觉得后背发凉。

    “你把小九弄到哪里去了”他垂眸盯着手里的戒指,“现在说,我还能留你妹妹一条命。”

    许竹白闻言反倒笑了,“我并没有对林小姐出手,如果您要对我妹妹出手的话,那我也无可奈何。”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甚至会不由自主地去信任他。

    时九也喜欢这样对旁人笑,明明知道是假笑,却还是会让人上当受骗。

    看惯了时九的笑,景止对于许竹白这种低段位的亲和力基本是免疫了,“许总裁不想笑就别笑,真虚伪。”

    他挥了一下手,浑身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在沙发上,很快就有两个保镖押着五花大绑的许觅柔走了过来,站在了景止的身旁。

    许觅柔的眼睛上蒙着一层厚实的黑色布条,嘴上蒙着几层透明的胶带,头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肩膀上,他的身上还穿着一身长袖的白色丝绸睡裙,脚上穿着一双拖鞋。

    保镖们做习惯了这种事情,轻车熟路地解开了许觅柔嘴上的胶带,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许小姐,和你哥哥打个招呼吧。”

    许觅柔有些害怕地往另一边躲了躲,撞到了沙发的座位上,脚步踉跄着往座位上景止的身上砸,保镖伸手去抓,抓了个空。

    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这一幕,如果许觅柔真砸景止怀里了,那就不仅是许觅柔,连带着他们都得完蛋。

    被景止轻飘飘地伸手,而后一把推到了地上,从茶几上抽出了一张湿纸巾,仔细地擦手。

    两个保镖心有余悸地把许觅柔拉着站了起来,离景止远了一些。

    许觅柔的眼泪夺眶而出,哑着嗓子喊道:“哥,救我,哥……”

    “我好害怕,哥……哥……”

    在许觅柔喊完了之后,她的嘴就被保镖又拿一层胶布给沾上了。

    “你不说,就捅你妹妹一刀。”景止慢条斯理地说,“你不是很疼爱你妹妹的吗为了她什么都能做,我家小九差点都被她害死了。”语气冷静而森然,垂下眼眸,眼角的泪痣泛着红色。

    那天晚上,时九又一次放了他的鸽子,他站在她的家门口等了一夜,都没等到她回来,手机也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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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冤家路窄,两不相欠
    地下室的外面,是一个酒吧模样的地方,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从地下通道走上来的时九和罗繁。

    调酒师是一个极为清瘦的男人,五官是最为寻常的那种,枯瘦的手里拿着一块雪白的帕子,细细地擦着高脚的酒杯。

    时九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看到了化学药剂腐蚀留下来的疤痕,心神大震,遭了,这是遇到熟人了……

    她陷入了沉默中,而对面的他也很沉默。

    时九没想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是罗繁家的地下室,而是其他的什么地方。

    此时的酒吧里坐着六七个人,此时他们都用这考量的眼神盯着时九。

    时九的手心不由得出沁出了汗水。

    她敌不过这么多人。

    罗繁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时九,“挚友,你的手心好多汗。”

    挚友两个字一出,哄堂大笑,除了那个擦杯子的人。

    时九认识他,游乐场的那个摩天轮售票员,又或者说,连环炸弹案真正的幕后黑手。

    而他显然也认出了时九,细长的眼睛微挑,瞳仁漆黑,嘴角一点笑容都没有,但他却问时九,“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穷途末路,她都快死了,哪里好笑了

    所谓冤家路窄,不是仇人不聚头,大抵就是如此。

    时九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把手术刀架在罗繁的脖子上,逼迫这些人让她安全的离开这里

    但这样做有两个方面的危险,一来这些亡命之徒根本就不在乎罗繁的命的话,那她这样无疑是在加剧自己的死亡进程,二来自己在罗繁身上的催眠一定会随着她这种无情的行为被解开,到时候内外受敌,插翅难逃。

    于是时九决定用另一种方法,她默默地蹭到了罗繁的身后,沉声道:“繁繁,我害怕。”垂下眼眸,面无表情。

    时九的演技极为拙劣,但罗繁还是相信了,她宽慰道:“别怕,这里的大家都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疯子,都是变态。”

    众人的笑声愈演愈烈,他们拍着桌子,仰头大笑。

    他们就是重明鸟的a级成员,江城最为穷凶极恶的一批罪犯,基本上全在这里了。

    时九看向了吧台上依旧低头擦着酒杯的人,这个家伙应该就是最核心的成员,就像是众星拱月,所有人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面容依旧是最寻常,丢在人群里都不会有人认出来的那种,看了一眼就会忘记,没什么存在感,但时九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杀意,是冲着她来的。

    精神病对疯子尚且平分秋色,只是对变态就很难说了……

    时九站在原地,并不动,只是沉默地看着炸弹客。

    半晌之后,酒吧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还有那块可怜的皱巴巴的白帕子,“加入重明鸟,我不想和你打架。”

    时九顿时愣住了,她没想过变态的死路就是那么地清奇,这的确是避免打架的一个好办法。敌不动我不动,还顺便把敌人拉到自己的阵营一边。

    她问:“为什么是我”

    他答道:“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时九的手忍不住抖了抖,不,我们不一样。

    你是变态,我是正常态。

    此时应该是清晨,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照到了吧台的桌上,竟然有点温暖的感觉,时九看向了那扇彩色玻璃,上面绘制着基督受难的画像,十字架上荆棘遍布。

    她没由来地觉得,要是死在这,一定一个全尸都没有。

    时九看向了罗繁,唇角勾起,带着温和的笑容,“繁繁,他们有gun吗”

    罗繁眯着眼睛,娃娃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有,只是不在这里。林梓,你要打架吗”眼睛里清明与混沌混合在一起,显然还没从催眠状态挣脱出来。

    这可不怪时九,是罗繁自己自我强化了催眠,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种意识混乱的局面。

    时九得到松开了握着罗繁的手,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手术刀,森冷的刀面上映照出她黑沉沉的眼睛,“靠后点,罗繁。”刀尖对着炸弹客。

    罗繁的娃娃脸上带着委屈的神情,要人家干活的时候叫人家繁繁,不管人家的时候就叫人家罗繁。

    “不加人就算了,你走吧。”他淡漠地说道,眼神中带着对时九的怜悯,“就当是上次差点误伤你的补偿。”

    时九闻言注视着炸弹客,那人黑漆漆的眼眸里,似乎有两个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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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万劫不复
    蓝泽冲到景家的客厅里,看到的就是许觅柔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模样。

    而坐在沙发上的景止一副冷心冷情,无动于衷的模样,坐在景止对面的许竹白也出乎意料的淡漠。

    两人间的气氛十分僵硬,像是一场陷入了死局的谈判。

    在蓝泽经过的那一刻,许觅柔奄奄一息地拉住了蓝泽的裤腿,“救救我……”她的身上有好几个血窟窿,正在肆虐地流血。

    蓝泽凑近了一些,抬了抬掉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伤口没伤及内脏,地上的血流的也不多,应该不深,景止没想要她的命。

    他宽慰道:“没事啊大妹子,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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