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璋by吴沉水(全+免费+番外).
作者:吴沉水
后来,霍斯予禁不住想如果那天,少了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是不是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至少,他与周子璋之间,不会有一个那么糟糕的开始? 但世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老天爷一步一步,精心设下的,通往既定方向的环节。 一个平凡的小老百姓不幸遇到恶霸与奸商,被欺负然后斗争的故事。 第 1 章 >b...
子璋by吴沉水(全+免费+番外). 分节阅读_1
璋 by吴沉水(完结+番外)
后来,霍斯予禁不住想:如果那天,少了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是不是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至少,他与周子璋之间,不会有一个那么糟糕的开始?
但世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老天爷一步一步,精心设下的,通往既定方向的环节。
一个平凡的小老百姓不幸遇到恶霸与奸商,被欺负然后斗争的故事。
第 1 章
天黑了。霓虹初上,隐约的夜色中,这个大都市仿佛褪下白天冷硬的面具,渐渐在夜色迷蒙中,宛若浓妆傅粉的妇人,明明年华老去,却偏偏,能于低眉顺目的婉约之间,显露出几分绰约的风姿来。
这是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霍斯予大踏步走出葵盛大厦的玻璃门,守着岗的保安见到他,忙抢先一步,替他推开门,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说:“霍先生,您下班了。”
霍斯予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微微颔首,走出门去。一股冷湿空气扑面而来,他略微停顿,自家司机便开着黑色亮丽的凯迪拉克徐徐过来,时间掐算得正好,他脸色柔和了些。那边上站着的保安三步作两步跑了过去,殷勤替他开了车门。霍斯予站住不动,冷冷瞧了那年轻人一会,直看到他鼻子开始冒汗,才不冷不热地说:“你的工作职责,有包括开车门这一项吗?”
多年以后,霍斯予还记得那个小保安瞬间呆滞的脸,随即惴惴不安的神情。他觉得很奇怪,自己早已记不清很多其他的,说起来更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比如第一次捱父亲皮鞭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挥拳头往死里揍人是什么时候?少年时背井离乡到英国,第一餐吃的是中餐还是西餐?
可他却能很清楚地记得初遇那天所有发生过的事,那些一环扣一环,看似漫不经心的偶然,实际上,却拉动命运之轮往前滚动的一连串小事。
后来,霍斯予禁不住想,如果那天,在临出公司的前一刻,他没有接到堂兄霍斯勉的电话,告诉他弄了好几个月的招标工程,葵盛输给了台商投资的隆兴;如果那天,他推开门那一刻,小保安没拍错马屁地替他拉门令他怒火更盛;如果那天,发小张志民没有唧唧歪歪,拉他到帝都散心;如果那天,帝都的经理工作效率高一点,把他平时相熟的少爷早点带上来;如果那天,他在百无聊赖的时候,空腹灌进肚子里的是矿泉水而不是芝华士。
如果那天,少了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是不是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至少,他与周子璋之间,不会有一个那么糟糕的开始?
但世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老天爷一步一步,精心设下的,通往既定方向的环节。
事实上,那天晚上事情发生的顺序是这样的:
下午六点五十四分,霍斯予临出公司的前一刻,接到了堂兄霍斯勉的电话,告知那项招标大单竞争失败。凭霍家在s市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这个单子都拿不下来,那就只能意味着s市的上层权力结构在发生悄然的变化。原本呼风唤雨的霍家二代,无论是军界中名声赫赫的霍斯予家老父,s军区的一把手霍军长,还是霍斯予的姑姑,s市领导班子里坐镇卫生文教多年的霍副市长,都面临快到时间离休卸任,即快人走茶凉的时候。而霍家第三代子孙中,堂哥霍斯勉在政府机关内政绩还需要一定时间沉淀,自己管理的公司葵盛还处于起步阶段,其他那几个堂兄妹们在公检法一线却均是小打小闹的料,根本指望不上他们。
二十二岁的霍斯予在那一刻,骤然间感到肩上担子重了起来。他很反感这种背负责任的感觉。霍家家规太严,霍斯予性格跳脱,从小没少吃苦头。十三岁那年,他偷了父亲的配枪出去逞威风,差点闹出人命。霍家在s市权势滔天,这事虽然靠上下打点遮掩了过去,但他却被自家老头关在禁闭室,拿皮带抽得死去活来,躺床上一个月后,伤还没好利索,就被打包踢到英国二叔那接受再教育。在私心里,霍斯予对霍家感情并不算深,成年回国后,他在葵盛干的那一系列成绩,说白了不过是向家里的老子示威:你以为我是窝囊废,妈的我非让你瞧瞧,有朝一日整个霍家都得靠我吃饭不可。
霍斯予做得很好,但并不意味他喜欢做,一想到老头子离休后自己还得拼死拼活给并不亲厚的霍家其他人赚钱,他就觉得憋了一肚子火。于是,他带着一肚子火出门,见到向他献殷勤的小保安,怒气更盛,直觉联想到自己家那几位惹了事毫无决断能力,只会朝他赔笑脸,求他去擦屁股的堂兄们,骤然感觉自己向来飞扬跋扈的人生,就因为摊上霍家这个烂摊子,生生被拽上一条看不见的铁锁链,只要想想,就窝囊憋气。
然后,他上了车,这时候手机响了,接到发小张志民的电话,约了帝都的老房间。霍斯予命司机开过去。到了地方,进门没吃晚餐,霍斯予就先被灌三杯芝华士。张志民跟他是一个军区大院打闹长大的光屁股交情,一同的还有两三人,个个父辈高居要职,未必虎父无犬子,但凭着家里过硬的关系,,这两年天南海北地的,还各自都闯出点名堂。这些人带了一身从小拉帮结派打架斗殴的匪气,多年以后也全无更改,就仿佛根子里的东西一样无法撼动。英国那几年用霍斯予的话讲,不过是装逼功夫学得更上一层楼,但几个发小见了面,彼此假面具一掀,倒都明白大家这些年受的洋鬼子教育纯属镀金,内里还是当年那帮敢往死里揍人的小流氓小混蛋。
霍斯予与张志民干了三杯,扯了些闲话,这才开始全身放松,觉得饿了,于是便要了客不中不西的意大利面。少顷,东西送来,霍斯予动了两口,张志民好奇了问:“我怎么闻着一股牛肉炒番茄的味?”
霍斯予拿叉子挑了一块番茄冷笑道:“是牛肉操番茄,你看用力过度烂成什么样了。”
张志民哈哈大笑:“我操,你别用宣读遗体告别的口吻说黄段子呀。”
霍斯予默不作声,稀里哗啦吃光整盘意大利面,吃完拿芝华士漱口,伸直长腿对站着的保镖说:“得了,饱暖思□,让经理把eric叫来。”
“今天怎么这么急?”张志民好奇地问:“又跟老头子置气了?不是我说你,你丫叛逆期也太长了吧?对付他们那些老东西,你就得拍着哄着,他们被人哄了一辈子,张嘴命令,闭口消息,你顺着毛来多好,非跟老军长顶着干。你就说葵盛这次的事,他难道市里面没有老关系老部下?他老人家打个电话可比你这么来回折腾管用得多……”
“别提了,你不知道我爸什么人啊?”霍斯予皱眉冷笑道:“成天在家里嚷嚷不搞特殊化,我怀疑他死后遗体告别仪式都想免了,指望他给我打电话,除非他老糊涂。”
“那倒是,霍叔叔就是块铁板……”
“不用那么美化,直说吧,老头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霍斯予从鼻子喷出气来。
就在此时,包间门嘎吱一声开了,帝都经理笑着进来说:“五少,对不住,eric今天病了,我再给您找其他人?”
“呦,感情那小子还跟女人似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张志民嘲讽地说。
这两人那经理一个也得罪不起,陪着笑说:“是真的,发烧都三十九度了,不得已才休息了一天。如果他知道五少今天晚上来,只怕爬都要爬来上班,我们帝都谁不知道eric心里只有五少……”
“行了,少他妈忽悠我。”霍斯予不耐烦地皱眉,“发烧,我看他是发骚吧!别让我知道你骗我,不然你给他带话,他今儿个不来,往后就都别来。去叫其他人,你知道我的喜好吧?”
“知道,保管挑您满意的。”那经理点头哈腰地说。
霍斯予挥挥手让他下去,他也不是非要找个人来干,只是觉得心里空落,又憋着一口气,想找个出口来缓解情绪。张志民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多话,只劝酒,霍斯予又干了两杯,两人都是打小从军区大院里练出来酒量,彼此知根知底。正喝着,包间的门被嘎吱一声猛地推开,冲进来一个年轻男人。
他身材中等,四肢颀长,握着拳头一脸气愤难当,进门就冲他们喊:“你们俩谁是王朝铭?”
第 2 章
很久以后,等霍斯予真正认识了周子璋,他才明白在这一刻,要让一个平时循规蹈矩,凡事能不出头就不出头,安静温顺到几乎可以忽略其存在的小老百姓蹦出来责问“谁是王朝铭”时,周子璋的怒火得憋到什么程度。
一直到了事过境迁,霍斯予才知道,其实周子璋的性子很简单,简单到条条框框一目了然,在那个框架之内,你怎么欺负他,他都可以闷不作声,但一旦你超出那个框架,他就能豁出去,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但在当时,他并不屑于去注意一个小老百姓的情绪,就如所有趾高气昂的年轻人一样,他关注的只是自己。
霍斯予这样的人,金字塔顶端呆惯了,看其他人,不免带了俯视的姿态。这种俯视理所当然,尽管有所掩饰,但其中的轻蔑,却常常能令人轻易察觉。他不知道用这种姿态教训了多少在他面前洋洋自得的暴发户,或是不自量力想要跟他攀附关系的下层人。他眼神非常犀利萧杀,不怒而威,这点与沙场点将的霍将军如出一辙。因此,当他第一次见到周子璋时,他便是以这种凌厉中带了鄙夷的眼神打量这个冲到眼前的年轻男子,宛若看一个低等人种。
从对方廉价的白衬衫、料子粗硬的杂牌牛仔裤,一直看到他脚上不超过五十块一双的球鞋。
那天晚上,霍斯予的眼神成功地让周子璋原本兴师问罪,大义凛然的脸,刹那间蒙上一层羞辱的绯红。正是这一丝绯红,让霍斯予心中微微一动,顺势注意到这个莫名其妙闯入包厢的男人,原来长了一张相当标致的脸。而从衣襟处显露的锁骨,在夜总会包厢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莹润诱人的光,还有那义愤填膺又有些许胆怯的小模样,登时让他心痒起来,一股热流迅速涌向下腹,全身都蠢蠢欲动。这种情况并不常见,霍斯予微眯双眼,脸上浮起一丝玩味的微笑,举手止住了身边想动手的保镖,对坐一旁的发小,同为高干子弟的张志民使了下眼色,对方立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发出一阵放浪的笑声。
“王朝铭,请你严肃点,我今天来,是想听你给我一个交代,给亚芬一个交代,你就算想始乱终弃,也得把问题说清楚了再说!”周子璋被笑得莫名其妙,顿了顿,换了种口吻,试图讲理。
张志民没憋住,刚含入嘴的一口酒喷了出来,笑倒在沙发上,咳了起来。霍斯予抽出纸巾,嫌恶地擦擦西服上被溅上的少许,皱了皱眉。
“笑,笑什么?人不能被你白白玩弄,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还等着你做决定呢。请你拿出点做男人的担当好不好?”
张志民笑得差点抽筋,半响才按按眼角,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坐直了身子道:“我靠,这哪来的宝贝,逗死我了,这年头还有这种戏码,我的天,霍斯予你怎么一点不笑?难道那女人肚子是你搞大的?”
霍斯予老神在在地点了烟,喷了一口才说:“屁,你才搞大女人肚子。”他挑起眉毛,居高临下地逗着周子璋说:“继续呀,好几年没见这么好玩的桥段了,别停了呀。”
周子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颤声道:“你,你们不是王朝铭吗?”
张志民哈哈大笑,指着他道:“你骂了半天,敢情,还不知道骂的是谁?”
“我,你,你们不是王朝铭?”周子璋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尴尬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弄错了,亚芬说王朝铭在这个包房,我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不是,我这就走??????”
霍斯予吸了口烟,懒洋洋地站起来,走到周子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口烟喷到他脸上,惹来他一阵咳嗽。霍斯予满意地笑了笑,钳住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点点头。刚巧这时,经理带了一个少年开门进来,霍斯予一打量那个少年,画着妖艳的眼圈,身上衣衫窄到令人担心他会不会呼吸困难。他
子璋by吴沉水(全+免费+番外). 分节阅读_2
他再一瞧边上的周子璋,锺灵毓秀,温文干净,那种出脱的书卷气是那少年怎么也比不上的。
他对一旁站着的夜总会经理道:“不错,今儿个就他吧。”
“霍五少,这人不是我们这的。”经理为难地答。
霍斯予戏耍一样看在自己手下挣扎不休的周子璋,挑了眉毛斜睨道:“怎么?我在这玩玩,还要看玩的是谁?”
“当然不用,”经理立马赔笑,带着那少年躬身边退边道:“请五少慢慢玩,鄙人就不奉陪了。”
“干什么,干什么你??????”周子璋扭着身子,挣红了一张脸,说:“你讲不讲理,我认错人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还想怎么样,放手,放开我??????”
霍斯予将他随手一推,周子璋一个踉跄,膝盖撞上玻璃茶几的边角,疼得他叫了一声。他刚想起来,立即被旁边的保镖抓着反扭双手,送到霍斯予眼前。霍斯予轻蔑一笑,又抽了口烟,慢里斯条道:“得了,我成全你。整个帝都,谁不知道这间房我霍五少长期包下,少爷小姐想进来的多了去了,你这招也算新鲜,脸长得也过得去,今儿个就留下吧,也省得我挑挑拣拣。我说,别装了,再装可就没劲了啊。”
张志民在一旁拿牙签挑苹果塞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也是,这小模样挺招人的,你今晚不算亏。”
周子璋慌了,隐隐约约感到对方误会了什么,忙说:“你们,什么意思,什么新鲜招数?我来这就是找一个叫王朝铭的,既然弄错了,我给你们赔礼道歉还不行吗?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张志民噗嗤一笑,转身边笑边摆手说:“不行了,这宝贝太逗了,我来帝都这么多次,都没见过这么能乐的,你跟的谁啊,来帝都兼职?”
“什么兼职,我说了,我来这就是找人的,我”周子璋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说:“我是f大的学生,真的,我袋里有学生证,我真不是这的人??????”
霍斯予拿烟的手一顿,与张志民对视一眼,朝保镖示意一下,真从那人上衣袋子里搜出一本小红本,霍斯予拿过来随手翻翻,正是自己也相当熟悉的f大学生证,只不过自己的是本科学生证,手头这一本是研究生证,上面清楚地写着:周子璋,历史学系。
“别真弄错了。”张志民凑过脑袋一瞧,也不笑了,说:“我瞧着怎么那么像真的,我说,你真不是少爷?”
“什,什么是少爷?”周子璋茫然地反问一句,忽然意识到“少爷”可能是一种职业,登时涨红了脸,连忙摇头说:“我不是!我当然不是!”
霍斯予冷冷一笑,将他的学生证随手往后一抛,示意保镖松手,对着揉自己胳膊的周子璋抬起下颌,说:“过来。”
“还,还有什么事?”周子璋明显有些怕了,又舍不得自己的学生证,试探地迈了一步说:“请你把学生证还给我。”
“我让你过来。”霍斯予叼起烟。
身后的保镖推了他一下,周子璋一个踉跄,扑到霍斯予脚边,头差点撞上沙发角,还好及时刹车。他有些恼怒地撑起身子,大声说:“你们还想怎么样?一场误会而已,有必要这么不依不饶吗?”
张志民惊奇地睁大眼,啧啧说:“哎呦,这宝贝挺大胆的啊。”
霍斯予笑容变缓和,也不说话,拿起茶几上一瓶芝华士就往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也不加冰块,直接推到周子璋面前,简洁地说:“喝了。”
“凭什么?”周子璋怒道:“我不会喝酒,恕不奉陪。”
霍斯予饶有兴致地瞧着他绯红的脸,越看越觉得有种难描难画的漂亮,越看越有股邪火往上冒,就想立即将此人压在身下直接办事。他别过脸,淡淡扫了张志民一眼,张志民与他从小玩到大,知道此人色心已起,今晚这个男孩怕是在劫难逃了,他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笑着说:“喝吧,这是咱们五少的规矩,喝了就当给他赔礼道歉,这事就揭过去了。”
周子璋将信将疑,凝视着那个杯子,却听到霍斯予猛喝了一声“快喝!”
霍斯予嗓门洪亮,整个是霍司令声如洪钟的翻版,他一直闷不做声,此时大吼一声,却极有效果。周子璋被吓得一个哆嗦,本能地捧起酒杯,啜了一口。洋酒特有的醇厚和辣中带甜的味道并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但周子璋不是傻瓜,知道自己酒量不行,他放下杯子,看着霍斯予说:“好了,我喝了。”
霍斯予微眯了眼,瞧瞧自己的手说:“给你两分钟,两分钟内不喝完,我就让人伺候你喝一整瓶。”
“我真不能喝酒,你们不能强人所难。”周子璋振振有词地说。
张志民哈哈大笑,站起来,拍了拍周子璋的肩膀说:“宝贝,你还不知道跟谁说话吧?咱们这些人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强人所难这个词。”他转头跟霍斯予摆手说:“斯予,我不跟你这耗着了,自己找乐去,你悠着点,”他瞧了周子璋一眼,说:“还真是个雏,别玩坏了。”
霍斯予不耐烦地说:“快滚。”
张志民呵呵一笑,转身走出了ktv包间,霍斯予回头盯着周子璋,眼神阴沉地说:“还有一分钟。”
周子璋紧张起来,他也知道自己今晚惹了不该惹的人,一面说:“我不能喝酒”;一面悄悄地往门口方向倒退,一个转身,就扑到门把上。
霍斯予冷笑一下,手下保镖立即一张手,将试图开门逃跑的周子璋一把揪住,反剪双手;另一个人一脚踹到他腿关节上,踢得他霎时间脚一软,不由自如跪了下来。周子璋还没从疼痛中缓过神来,下巴已经被两根手指蛮横捏住,迫使他张开嘴,一个冰刃的酒瓶子碰到嘴唇。
霍斯予看看表,道:“时间到,灌!”
满瓶子酒顷刻间灌了进来,周子璋二十五年的生涯中,别说芝华士,就是啤酒也没完整喝完一瓶,这么着猛灌,当下又咳又喝,难受得不得了。酒液顺着嘴角流下下巴,沿着线条优美的喉结和颈项,沾湿了白色衬衫,流进衬衫内光滑的肌肤。配上他清秀雅致的脸庞,痛苦而脆弱的挣扎,简直勾起人施虐的劣质欲望。霍斯予只瞧得全身冒火,嚯的一下站起来,扯开灌酒的保镖,捏上那人的下巴,一下堵上那两片淡色的嘴唇。
周子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嘴里“呜呜”乱叫,但霍斯予哪里顾得上他,只顾着着迷一样探寻那带了酒味,柔软而略感冰凉的双唇。这个吻的感觉比料想中更好,好到霍斯予简直要忘乎所以了。他不知疲倦地撬开他的唇,仔细扫过那唇齿之间的牙龈,拼命纠缠住那柔软滑动的舌头,贪婪地吮吸追逐。简直仿佛头一回接吻一般令人意乱情迷,心跳加速,就在霍斯予心里啧啧庆幸,真捡到个极品时,忽然舌头上一阵剧痛,他猛然清醒,意识到这个男人,低如蝼蚁中的一个,竟然胆敢咬了他一口!
第 3 章
霍五少痛得“哧”了一声,他扯住周子璋的头发,拉开他的唇,马上一巴掌挥了过去。霍斯予的狠不是说着玩的,这巴掌直打得周子璋头偏一边,白皙的脸上迅速浮起五道狰狞的指痕。
“妈的。”霍斯予拿起纸巾,往里头吐了口唾沫,依稀看到一丝血丝,想是舌头被咬破。这可是从没遇到过的情形,霍五少在帝都玩了这几年,还从没有谁敢这么咬过他。他慢慢解开西装纽扣,脸色阴沉,黑眸转深,不知酝酿的是欲火还是怒火。本来懒得玩这种□剧目,他想着既然看上这人,大不了给点钱买他一夜就得了,不要钱就给别的,他霍五少在s市呼风唤雨的,总有这种穷学生不得不动心的东西。哪知道这人一下咬怒了他,舌头刺痛不已,似乎还有股血腥味冒出来,这一下,少有的恼怒登时冒了上来。
这时候的霍斯予还不懂得分析,为什么在商场上修炼得颇有城府的自己,对着周子璋这个素昧平生的白皙书生,像点燃了炮仗一样,五脏六腑的暴戾情绪,骤然间都被勾了出来。这时候的霍斯予,只知道怒火高涨。他脑子里想,这都多少年了,还没被人敢动自己一下。刚去英国那会,还有洋鬼子仗着人高马大想欺负他,哪里知道这个模样无害的中国少年,其实是一玩命的主,打架本事那是千锤百炼,而且带着怨气,似乎将被放逐到异国他乡的火全撒出来。他就读的那所著名公学里都是最懂惜命的中产阶级金贵男孩,哪里见过这等中国式的地痞流氓?再加上霍斯予对付人专挑人弱点下手,手段阴狠下作,收拾了几个贵族子弟后,从此学校里再没人敢招惹他;他又懂得反过来使怀柔手段,渐渐的,也笼络了不少人心,想动他的人就更少了。回国后堂哥怕他树大招风,雇了好几个保镖日夜跟着,哪里还有人能太岁头上动土?谁承想,今儿个晚上,就让这个长得温良如兔子的男青年,狠狠咬了一下。
霍斯予冷哼一声,眼神从上往下,带了鄙夷和不屑。他发育时正赶上在国外,吃喝都比照洋鬼子的营养标准,体格也比照西方人长得魁梧健壮;当年为收拾欺负他的小洋鬼子,又特地学了武术柔道,手劲力道比同龄人不知强了多少倍。平日里,霍斯予最瞧不起的就是周子璋这种身板单薄的男人,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带上床的,恰恰就是这种身材颀长,瘦削而脆弱的类型。他有过几个男性床伴,都不是那种柔媚的如花少年,而是这种白净而年纪略长的男青年。只是,玩到目前为止,还没玩过脸蛋长这么标致的,更何况,还一看就是个雏。他吞了口唾沫,将脱下的西装上衣往沙发上一抛,抬起周子璋被那巴掌煽得失了神的脸,仔细摸了摸,轻佻地笑道:“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