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醉心》(女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真的江湖
易曲闭着眼睛,忽地一伸手,抓住了他不停地在自己头发上乱作的手,感觉到他的僵硬,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从他手里接过布:“写给我看看。”
见他呆愣,易曲一边自己擦着头发一边道:“就是你的姓,我昨天教你的那个‘林’字。”
醉心抿抿唇,捡起一粒细碎的石子,咬着唇深吸了一口气。易曲停下了擦发的动作,好笑的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模样。
看着淡白月光下他的生动的表情,易曲一时走了神,等反应过来时却见醉心已经是仰起一双眼睛看着她,易曲回过神对他一笑,低头看那字时,脸上经不住闪过诧异,只不过一天下来他竟能写的这般工整,她记得昨天里他还写的扭曲变形。
若不是有他有天赋就是太用功了。最让易曲诧异的便是他的字,虽扭扭歪歪,却竟然能看出几分熟悉的影子,这人……是在写字吗?根本就是在照着画字,因为他那写成的字竟与自己早上示范的那个字几乎差不多了。
易曲突然想到一事,跟着蹲下身来与醉心齐平了视线。
醉心低头避开了易曲的视线,心中忐忑,我……我写的……不对么。他紧咬着唇却不敢抬头了,他害怕易曲因为他的笨再也不愿意教他了。
醉心觉得喉咙有些紧的发痛,却不想易曲只是执起他的手,细细凝视了一番,眸光一暗。果然,他中指的关节处已经被磨出细碎的伤口,恐怕是使力使的狠了,又一直不停的写不停地练,这么一天磨下来不被那尖锐锋利的石子磨破才怪。
易曲拿掉他手里的石子,摊平了他的手在自己手中,却见他一双手掌的内里处有不少小小细细的痕迹,却是常年积累的痕迹,手心一排长了粗糙的茧子。
醉心睫毛颤了颤,想要握起来,却被易曲硬按着四根手指动弹不得。
易曲从怀里摸出一瓶药,这药她是给自己预备的,她知道凭她这个样子,若是不用些药恐怕明天的活她会痛的撑不住。
易曲用小手指挑了些药膏,在他右手中指下抹了一圈。醉心在那凉凉的药膏触到自己的手指时浑身一惊,头愈发埋得深了,易曲抹好了药,放开了醉心的手,把那一瓶药膏顺势也塞在醉心手里:“这瓶你留着,以后小心些。”
教他识字又不是叫他拼命。且看他的样子,似乎都已经对这种伤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他自己全然不在意,倒只剩着自己给他操心。
易曲又侧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字,笑道:“写的很好。”虽然并没有什么字型,但写成这样已经是很好了,最起码在交流的时候能看得很清楚明白。
醉心只觉得胸间舒缓下一口气,手里抓紧了那小瓶子,不自觉朝易曲淤青的嘴角和肿胀的脸颊边看去。
易曲却心情极好,望向他:“你还想识什么字?”
醉心怔楞,他……要怎么说?
易曲笑道:“比如说你想知道那片树林怎么说,我就教你‘林’字。你想知道月亮怎么说,我就教你‘月’字……”易曲说一个字指一样东西。
最后指着自己笑道:“你若想知道‘易霸王’三个字怎么写,我也教你。”
醉心咬咬唇,妻主……这是在逗他么?却并不觉得好笑。
他……都想学。
易曲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一个一个慢慢来,我总要教到你可以和我说话。”
易曲又叹了口气:“一个人……突然到了这种地方,没人说话也会觉着寂寞。”
醉心握紧了拳,心里忽然觉得恐慌。他……不会说话,若是妻主觉得寂寞,是不是就真的不会再要他……不,醉心咬着牙阻止自己再乱想下去,妻主说过……她不会再赶他走的。妻主说过……要……要相信她。
“想好要学什么没有?”易曲因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发现醉心的异常。
醉心抬起头来,却是指了指易曲。
易曲一愣,继而苦笑起来:“你不会是真的想学‘易霸王’三个字吧。”
醉心摇头。
易曲倒是奇怪起来:“易曲两个字你已经会写了。”虽然笔画有些颠三倒四。
醉心忽然觉得自己的脸热了热,他……他想要学“妻主”两个字。只是易曲的不能明白已经把他的那一点勇气吓得缩了回去。
他自己又摇摇头,终究是按着易曲的思路,指了指月亮。
易曲笑道:“我今天教你三个字吧。”易曲在地上写出了月、日、天,想来这三个字对他应该不算难。
两个人就这么一起蹲在大石下一个教一个学,直到易曲在握住醉心的手教他,才发现他的手已经冰冷了。易曲抬头看看,不知不觉近在这里耗费了一个时辰。
易曲因着右肩酸疼,并不敢多动,基本上都是醉心在写,这一个时辰就见他不停地擦了写写了擦,似乎不知疲倦,短短一个时辰他竟是已经将三个字写的像模像样了。易曲见他习得快,还额外多教了两个字,只是不许他再写了,只说明日再练。
如果不是易曲压着他回屋,真怀疑他能一个人就这么写着到天亮。
醉心慌忙去床边收拾好床铺,自己局促的站在床边,易曲眉间的疲色也明显起来道:“那把两个包子吃完再睡。”
易曲想起来自己也还没吃晚饭,腹中有些饥了。便一个人进了厨间,她刚才看到那里还有些热了的剩饭菜,很明显这是醉心留的饭。
易曲吃了一口,已经凉了,不过她也不甚在意,凑合着吃完睡觉吧,明日里还要上工也要早起,那结庐医馆她不论如何都要进去。
易曲吃了一口,觉的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果然醉心站在那里,手里捧着还未吃完的包子,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什么事?”易曲又吃了一口,唔……就算醉心做的冷饭也比那好吃许多。
醉心把那两个包子举起来,易曲一怔,笑道:“你吃吧,我已经吃过了。这些扔了怪可惜的。”
醉心嘴角扁了扁,眼睛里是明显的不相信。
易曲又扒了一口冷饭,脸上显出享受的表情来,一面笑道:“醉心做的饭便是凉了也是好吃的。”
醉心讶然,嘴角却不受控制的翘起来。却执意走到易曲面前把包子塞在她面前。
“我已经饱了,你若真的不吃就留着明天早上吃吧。”易曲又从手里摸出今天赚来的那十几文钱,放到了醉心手里。
醉心诧异的抬头看他,易曲笑道:“我找到工作了,以后钱都交到你保管,我也不会做菜,你留着买菜买些零嘴什么的。家里的事情以后就靠你了。”易曲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汗颜了一把,这个家一直以来都是靠醉心撑着,不然恐怕这里就只剩下这一座草篷房了。
醉心好像被烫到一般,下意识的就要缩回手,易曲扣住他的手腕,又合上他的手心:“拿着。”
易曲转过身一边收拾洗净了碗筷,一边回头对醉心道:“去睡吧?”
醉心摊开手掌怔怔的看着手上那十几枚铜钱。
“箱子里还有近一两银子,家里也快没米了,明日我拿些买点米回来,好歹也要撑到新稻收割的时候。”易曲一面絮絮叨叨的说着,一面把碗筷摆放好,却听得身后醉心的呼吸急促起来。
易曲回头一看,只见醉心的胸口起伏的厉害。
正要问时,却见醉心抬起头,郑重的点了下头,眼角有微微润湿的痕迹,嘴角却翘起一抹笑意。
易曲一怔,盯着他看了半日,叹一口气道:“醉心,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
说实话,不过短短几日,易曲就感受到这个世界女子极强盛的欲|望,一想到前世那些男人,她恐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也会变回禽兽。
易曲有些欲哭无泪,据说忍得太久会出事的……
不能
醉心听了这话,脸上一阵红白交错。
易曲半倚靠在灶台旁,看着他的脸上的变换的颜色,敛了呼吸前倾着身子,靠近他脸边,笑道:“害怕吗?”
醉心摇摇头。
却更站近了易曲一步,本来两人靠近的呼吸更是交错着融合在一起,带了些暧昧的气息。醉心的眼睛已经是紧紧闭上了,只是脸上原本的一点红晕已经退成白色,润粉色的嘴唇有些微颤。
这回倒换上易曲变了脸色,她愣了许久,却是撤开了身子。易曲觉着自己的小腹上的火被他这一撩拨,更是烧的她腿都有些软了,只好半倚着身后的台灶。
声音里含着暗哑,一只手带着嗔怪拍上他的头,苦笑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
醉心睁开眼睛,有些迷惑的看着易曲。
张了张嘴,他想说……我愿意。却忽然觉得自己太过放浪,脸上又绽出一片红晕,只是那晚疼痛的记忆那晚妻主的狂乱都让他害怕。
但是妻主现在变得好温柔,温柔的让他怕失去,他想……抓住。
易曲看着醉心的样子,眼角微微提起,站直身体语气中却略带着懊恼的自责:“我发现了自己有很强的独占欲。”她刚刚看着醉心的如长羽翼般的睫毛颤动着时,看着他明明害怕却强撑着往前站了一步,脸上又浮出她意料之外的晕红时,易曲分明听见了自己内心一阵哗像,有什么震碎了一般。
醉心仍旧不懂,易曲一向淡着表情的脸上竟觉得有几分薄热,她抿抿唇半揽着醉心出了厨房门:“睡觉睡觉。”
醉心被易曲弄得茫然,只能随着易曲的脚步有些踉跄的随着易曲走了过去。
俩人都略有不自在的照着昨夜决定的方法躺了下来,易曲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燥热慢慢平复下来之后不觉间迅速陷入了沉眠,她实在是累的撑不住了。
易曲虽然累得狠了,且她生性睡觉警醒,因此即使是睡得甜黑,当身边有一阵轻微的响动时,易曲仍旧感觉到了。
她闭着眼拧了拧眉,并不想睁开眼睛,他睡不着?自己睡姿也应该没有太差,应该没有扰了他,易曲一阵模模糊糊的想后,又要昏睡过去。
却不想那熟悉的气息越靠越近,易曲朦胧中又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直入鼻端。正要努力睁开眼睛时,却觉得嘴角边一凉,接着就是轻轻柔柔的揉抚,易曲的脑子里正有些惊炸性的反应不过来时,接着又感觉到一阵冰凉与粘腻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原来已经肿胀了一日的脸,在突然而来的刺激下面部肌肉都痛的有些紧缩。易曲已是知道醉心正在帮她敷药,而那奇怪的味道正是易曲留给醉心的治伤药。
易曲知道了醉心的意图之后,又放心的要把自己重新交给梦境,却不想醉心为了让药性扩散开来,在她脸颊上慢慢轻慢缓重的揉搓,这对刚刚才压下去火的易曲来说无意识另一种暗示。明明是冰凉的手,易曲却觉得一阵阵热流传到身体的每一处。
她意识渐渐清明起来,呼吸也开始有些粗重,却也只能装着没醒,一面使劲咬牙一边暗骂自己禽兽无数回,只盼醉心能尽快结束了这磨人的上药工作。
良久,久到易曲几乎以为自己快装不下去了,终于感受到面颊上的那只略带冰凉的手离开了,药膏的粘腻感弄得易曲有些难受,正想暗舒一口气。
却不想一阵灼热的呼吸竟然靠近了自己的脖颈,易曲只觉浑身一僵,藏在被单下的手生生要把床单抓破。他这是在考验自己的忍耐力吗?
只觉醉心的手又附上来,似乎在她脸颊在比对着什么,呼吸靠的更加近,一股热烫的气息烧的易曲再也装不下去。在这个世界里如果她现在还能淡定就绝不是女人……
易曲陡然睁开带着些氲色的眼睛,眼神灼灼的盯着靠近自己只有十厘米的呆住的脸,脸上笑的轻松,声音里却带着说不清楚的低沉暗哑:“你是在考虑从哪里下手么?”
醉心就这么呆着,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只因为易曲稍稍支起了身子,两人之间的距离靠的更近了些,近到醉心怕自己眨一下眼睛,睫毛都会扫过易曲的脸颊。
易曲忽然伸出双臂,反手抱住了半屈膝跪在他旁边的纤细的腰身,一个大力的反身便把醉心拥倒在床上,整个人仅仅贴着他,上身稍稍与他拉开一些距离,双腿纠缠着他已经僵硬的下身。双目微微下敛:“我说了……这样很危险。”
醉心终于醒过神来,呼吸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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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乱,他颤颤睫毛,闭上双目胸口剧烈的起伏,脸色却开始发了白,脸上的肌肉也忍不住的跳动。
易曲身体里的□却有越来越烈的趋势,只是看着醉心那献祭一般视死如归的表情,她忽然觉得心冷却下来。易曲突然瘫软下来,整个人脱力般的压在了醉心身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声音与呼吸里仍旧带着尚未平复的灼热:“等一下……就好。”
靠近着他来平复□,无异于饮鸩止渴,只是易曲却不想抽离自己的身体,易曲在醉心僵硬的身体上停留了一分钟,终于一个挺身冲下床去:“我去冲个澡……”
醉心就这么呆呆的完全不能反应,等易曲突然跳下床去,他已经脑子里混成一团浆糊了。
直到厨房间传来一阵凉水砸进木浴桶的声音,醉心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脑子里才逐渐转醒清明。他的心突突的跳起来,忍不住抓紧自己的胸口处。
他愿意的……
虽然他害怕……可是他想要抓住。
妻主刚才抱住他的腰抱住他的身体,他觉得浑身都是暖的。
妻主的呼吸靠在自己的颈间,他觉得浑身颤的不能自己,却不是平常那种害怕的绝望的。
妻主明明可以的……
可是为什么这次妻主的离开,以及听着厨间冲凉水的哗然声,他却不觉得怕不觉得痛。
心里有一种别样的甜,他……不是木头,他感受到了那种疼惜,和爹爹一样的,却又不一样的。
易曲消去心里的生理的那股邪火,就这么穿着湿冷的衣服出来了,这四月末的晚上冲冷水澡真不是人干的事,她虽冷的鸡皮疙瘩有些起来了却至少火降下去了。
易曲一出来就看见醉心已经半坐起来,呆呆怔怔的,也不知在想写什么。要他这么轻易接受并且不害怕确实有些难,毕竟那一晚的记忆相对于他是一次侵犯一次□,就算是一个他真正爱的人这么做也多少会留下阴影。
易曲拢了拢头发,在床边坐下。倚在床头,拉了拉薄被半掩在身上,也帮醉心围了一圈,总算可以平静闲适的说话:“刚才在做什么?”
醉心半蜷着的双腿不安的动了动,脸上泛出淡晕。
他一开始只是想帮她上药的,只是他忽然觉得妻主脸上的伤与平日不一样。那红肿的掌印似乎……不是别人打的,那个地方和样子好像……好像是自己的方向打过去的。
他只是觉得奇怪,屋里又暗,只好俯下身去想要看清楚……而已。
易曲见醉心只是直直的盯着她的右脸颊,想了一会儿,恍然道:“你在看我脸上的伤?”
醉心点点头。
易曲笑道:“你以后若有疑问,直接问我便好了,我自不会瞒你。”
“还有,以后若是帮我上药,要在我醒着的时候,如果我没有醒过来,岂不错过了一次?”易曲语气里揶揄盈然。
错……错过什么?
醉心觉得就算他此刻会说话,想问,也定然会是结巴的。
“唔……”易曲想了一想,指着嘴角处:“这里是被别人打的。”
又指指脸颊:“这里……”顿了顿,“是被你打的……”
醉心猝然睁大眼睛。
我……我什么时候打……打……过……
易曲看着他惶然的样子,忍住笑:“你不记得,昨天夜里我不小心碰到你,然后你就在睡梦里打了我一巴掌了?”
醉心双目圆睁。
骗人……明明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没有的。
易曲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早上的时候是因为打的太重了,一时抑住了,等我进了镇子才开始慢慢肿起来。”嗯……易曲很佩服自己能把一个这么劣质的谎言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而有人……却真的相信了。譬如说……开始脸红埋头的对面的那位。
易曲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醉心听着这笑声才幡然醒悟过来,抬起头,脸上明显有指控的痕迹。
“别乱猜了……的确是我自己打的。”易曲没想到醉心会这么敏感细心,也很聪明。
“我倒是真希望这一巴掌是你给我的。”易曲叹了口气,自己也呆愣一会,吐出一口长气:“睡吧。”
雨天寻来
天气开始越来越热,春末的微微凉意已经开始慢慢收尽,易曲拉开门闩,抬头看看亮的越来越早的天,回头看了看仍旧睡的安然的醉心,易曲笑笑,背了一只药篓轻轻掩上门出了门去。
已经是将近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易曲每天早上都要带着一只药篓先去东南边的山上寻一些药草,做工之前必是把这些草药送到结庐医馆,却并不是卖的,只是免费送去。一开始那朱大夫死活也不肯要易曲送的药草。只是她固执,易曲更固执。
她不要,易曲就只要在没有工的时候杵在人家医馆当门神,那无赖劲儿竟比原来的易小霸王更甚几分。
易曲一个月的改变,这清渠镇的人多少都见识了,且不说她再也不做那强取豪夺之事,甚至变得有几分彬彬有礼,虽与人不大亲近,但是却能对人露出几分温文的笑意。更有一些胆大且以前看不惯她的人对她挑衅辱骂,却不想她却也能笑着只做不见。
清渠镇的人莫不以此为奇,只是许多人对易曲家里的夫侍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因为这易小霸王……不,是易曲变得什么事也不会生气,只是你不小心说了句他的夫郎,他肯定能打的你满地找牙,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前些日子,那个黎家大小姐就因为辱骂了她的夫郎被揍得几天出不了门。
据说这易小霸王的除了那林家的小杂种又另娶了一房,据说那男子的名字叫做……叫做什么醉心?
又据说那醉心生的美若天仙惊为天人。
再据说那易曲变得如此,都是因为这叫醉心的男子。听听这名字……啧啧,一听就是只有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孩子。只是一切都是猜测,因为谁都没看见过这林醉心下山来。
只有偶尔几个人知道那林醉心就是林家那个后娶进门的男倡生下来的,只是这几人一争论,就被一群讨论的人挥出十里远。开什么玩笑,那林家小杂种的无颜容貌,哪能跟那传说中的貌若天仙的醉心相提并论,易曲那小流氓什么时候这么护着他?
……
这市井民间什么样的事情都能传出个三四五六来,只可惜事件的两个主人公,一个并不轻易迈出村子,另一个醉心于在结庐医馆当门神,因此并不知道他们的故事被传得有声有色,不仅三夫六公爱听连三姑六婆也喜欢聚在一起呱啦。
“朱大夫早啊。”易曲看着正打开门板的朱英朱大夫,笑盈盈的看着她。
朱英脸上一跳,看看天,又要把打开的门板装回去:“哪有你早,我只是看看天亮没亮。”
易曲一只手早快她一步的挡住门板:“已经亮了,今天的药草我就放在门口,下午的时候我再来拿药篓。”易曲也看看天:“不过还早,您还可以再睡个回笼觉。”
朱英无奈又开始拆门板,一边叹气说道:“你送来的那些药草确实不错,这一个月我也帮你算过了,差不多共有五两银子,你下午过来的时候带回去吧。”
易曲挑挑眉,有些讶异,她倒没想到这药草竟能值这么多银钱,比她一个月的扛运工作多了这么多。
“朱大夫,明日就到我们一个月的约定之期。”易曲这一个月来的工钱除了买些菜买些有营养的东西给醉心补身子,钱多半都用在了药书上。
朱英这次不仅脸皮跳了,连额间青筋也跳了出来,一直都是这个小无赖在自说自话,她什么时候与她做过约定了。
易曲截住朱英笑道:“如果是我,绝不会煎坏药,也绝不会认错药草,更不会照着药单还配错药方。”
朱英脸色一僵,她那个不成器的徒弟整日里给她惹乱子,上一次因为认错药草差点酿成大祸,几乎被她打个半死,不但丝毫没有看出她的悔改,还趁机赖在床上,以养伤为借口整天摆弄她那画笔器具,罢了罢了,人各有志,自己本来就不该强求那混人学什么医术。
“滚吧。”朱英手一挥,易曲也不介意,她还要面对一天繁重的工作。
等确定易曲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朱英蹲下身子翻检着易曲篓子里的药草,带着些细碎皱纹的脸上渐渐露出笑意,这易曲由一开始带着的裹挟着杂草的药材,现在渐渐都变得再无杂质。甚至有几株药草在这片地带是很难找到珍贵药材。
朱英挥挥手赶走自己心里的开始有些动摇的念头,自己不是说过永不会答应个小流氓做自己的徒弟的吗?她习惯性的把易曲的药篓里的药草翻捡出来分类整理的时候,脑子里的这个念头早没影了。
劳动的一天是漫长而又短促的,磨人单调的工作总是让人觉得漫长,等真正能喘口气歇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西日垂坠了。
幸好易曲已经适应了这种劳动强度,她那本来软弱的腰身与肩背变得更加柔韧有力了些,易曲本来个子就修长,又着醉心亲手为她缝制的长衫,更显玉立身长,再加上她经常挂着一副疏离温文的笑意,倒最近引得几个男子的媚眼与香囊。易曲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她又得挂回前世的那张万年冰封脸?
易曲看着最后一点米袋,手揉了揉肩膀,正要继续搬运,却只见西边突然一阵乌云翻滚,天立刻黑压下来。易曲错愕,这来的也太快了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得一阵喧叫哗然。易曲赶忙加快了动作,稻米湿了可就全都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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