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医路荣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妖重生
季老公爷已经从位置上退下来了,季无羡尚且还在历练当中,对处理这些事情并不熟练,季家现在真正掌家拿主意的其实是季言祖。
事关季家,这么重要的事情,也确实得他在一起商量拿主意。
“先陪我老头子下盘棋。”
季祥化话落,很快就有人搬来了棋盘。
“我们边下棋边等人。”
几个人是在花园的一处凉亭,季祥化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苏梁浅在他的对面坐下。
季无羡撇了撇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苏妹妹,你怎么会和我祖父下棋”
季祥化气呼呼,“和我下棋怎么了”
季无羡无情戳穿,“悔棋啊。棋技一般,棋品更是差劲。”
苏梁浅笑,她以前经常坐在老荆国公的身上看他和季祥化下棋,自然是知道他的这些毛病的。
虽然暴力,但一向打儿子护孙子的季祥化,忍不住在还没开局就砸他招牌的季无羡脑袋给了一下。
虽然棋技棋品都不怎么样,但这并不影响对季老公爷对下棋的喜欢,还有对提出这种质疑的人的愤怒。
季无羡揉了揉自己被拍的有些生疼的脑袋,慑于季老公爷的威力,不敢再说话。
苏梁浅在季祥化手指的位置坐下,“我让老公爷三子,悔三子的机会。”
季祥化坦然收下。
季祥化这些年的棋艺,并无任何进步,不过在他看来,苏梁浅下的也是乱七八糟,两个人就是半斤八两。
因为,苏梁浅在让了季祥化三子后,棋盘上,苏梁浅手执的黑棋,被逼到了绝境,也就是对苏梁浅来说,她面临的几乎是必死的困局。
“我还以为你棋艺很高超的呢,棋逢对手,棋逢对手啊!”
什么棋逢对手,分明是两个菜鸟选手。
但凡稍微有点水准的,打败季家老爷子都是分分钟,哪里能下这么久。
别的人好棋是独孤求败,他家老爷子却不同,只为一胜,因为技术实在太烂,而他的棋品,更没人在和他下了一次之后,不愿意下第二次。
下棋不语真君子,但季无羡觉得,自己就这样看着,真的都要憋死了。
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能被他家老爷子逼到绝境的人。
季无羡搞不懂,秋灵和他说过,苏梁浅喜欢自己和自己下棋,他当时还想,那公子下棋有伴了,哪想到,一个自己能和自己下棋的人,水准就这样。
若非对象是苏梁浅,他实在很想说,这是在装什么风雅呢。
轮到苏梁浅,苏梁浅缓缓落下手中的黑棋,季无羡终于忍不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在棋盘上另指了个位置,示意苏梁浅下那里。
向来只有别人让自己的季老公爷也大方道:“你让我悔三子,我也让你悔三子。”这样他赢了苏梁浅,也不能算胜之不武。
苏梁浅抿着唇,阳光下,漂亮干净的脸,似有点点的笑意,坚定直接拒绝,“不用,我就下这里。”
“想好了你这可是死棋。”季老公爷还想再给苏梁浅几回。
苏梁浅点头,“落子无悔,还请季爷爷在我没缴械投降前,继续和我下下去。”
看着苏梁浅一脸正色的说落子无悔四个字,双眸明澈,季老公爷觉得自己的脸,有点臊得慌。
所以,他很爽快的答应了苏梁浅提出的这个要求。
“轮到季爷爷了。”
季祥化落下白子。
两人你来我往,一盏茶的时间后,棋面悄然转变。
原先占据绝对优势的白子,在无声无息间,早被黑子蚕食,最后只留下一些无力挽回局面的残兵败将,之前都已经要赢了的季祥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季爷爷想好了,落在这里,不后悔了吗”
季祥化擦了擦汗,义正凛然,点头。
苏梁浅落下黑子,季祥化一看这局面,马上就反悔了,“不算不算,这个不算。”
季无羡看着胡子都要飞起来的季祥化,幸灾乐祸,“祖父,除了苏妹妹事先承诺让你的三子,她又让了你三子,人已经让了你六子了,让的越多,输的还越惨。”说出去真是丢死人了。
一旁不会下棋,只是凑热闹的季夫人也忍不住道:“父亲,虽然浅丫头才十四岁,但你输给她,不丢人。”她反正觉得,她家未来的少夫人,什么都是顶顶厉害的,输给她很正常。
季无羡点头,“这个不算那个不算,不能接受自己失败才丢人。”
苏梁浅看着气哼哼的季祥化,将棋子分拣好,“季爷爷第一次和我下,还不了解我的思路,反正季公爷还没回来,我们再下一局。”
他祖父不了解苏梁浅的思路套路,苏梁浅还不是一样,所以归根究底,还是棋术水准不够。
不过,季无羡怕被揍,这种虽然实事求是但实则是打击季家老公爷的话,他是不敢说的。
不过,苏梁浅的棋技,和她处事的手段一样,都让季无羡大吃一惊。
要说棋逢对手,那是公子和苏妹妹,至于他祖父,和他棋逢对手,简直是对人棋技的侮辱啊。
苏梁浅这样的提议,季祥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两人又下了一局。
这一次,季祥化全力以赴,季无羡甚至还帮忙提点了几次,但最后的结果,依旧是完败。
季祥化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将责任推卸给季无羡,季无羡还被臭骂了一顿。
“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季祥化骂完,转而夸赞苏梁浅。
苏梁浅笑,“如果不这么下,下不了这么久。”
如果对手是像谢云弈那样心思缜密的高手,那她就是自掘坟墓。
所以苏梁浅是看人下棋。
季祥化觉得自己被打击了,先是生气,随后大笑道:“所以下棋还是得找你,不然一下就玩完了,多没意思,言祖呢不是说尽快赶回来的吗怎么这个时辰还没到”
对自己的棋技棋艺棋品,季祥化当然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他根本不敢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能成为他的对手的。
但他又喜欢下棋,而了解他是什么德行的季家人,没一个愿意和他下,季祥化实在是手痒啊。
他现在是气到了不想和苏梁浅下了,但过了这个劲,他又找不到人,苏梁浅还会是他很好的备用选择,因为和别人下不到这么久啊,而且也不能体会就要赢的那种美好心情。
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平时这个点,季祥化正常都能到家了。
苏梁浅脸上的笑深了深,有些沉沉的,缓缓开口道:“应该是有事耽搁了。”
季祥化看着苏梁浅深敛的眉眼,心里也有了数,对季夫人道:“不等言祖了,我们先吃。”
一直到一众人用完了午膳,季夫人准备带苏梁浅回院闲聊的时候,季言祖才姗姗来迟。
季夫人一见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身上还穿着官服,迎了上去,关切的问道:“还没用午膳吧”
季言祖看着桌上还多了不少的剩菜,在季夫人前道:“不用再另外准备了,我随便吃几口。”
季言祖走到桌前,见季祥化冷眼瞪着他,疑惑,他又做错什么了
季祥化想到什么,对等他的苏梁浅歉疚解释道:“有点突发情况。”
季祥化瞪着他的眼神,还是不快活的很。
季言祖当然不知道,一旁的季无羡告诉他道:“祖父早上和苏妹妹下棋,连输两局,而且是惨败,父亲要早点回来,祖父应该只需要输一把。”
季言祖恍然大悟,然后见怪不怪了。
他的父亲,下棋技术差,却不能接受输。
季夫人接过下人送上来的碗筷,放到季言祖面前,又是盛汤又是盛饭,然后对季祥化道:“爹,您这眼神,会影响我夫君食欲的。”
季夫人强势护夫,苏梁浅看着怨念,却依旧还是收回那种不满眼神的季祥化,还有傻乐叫着夫人的季言祖,想来类似的事在季府是常态,莫名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季言祖吃饭倒是没那么讲究,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将桌上剩下的菜,吃的差不多干净后,才放下筷子,然后倒在椅子的靠背上,心满意足的抚着自己又圆了一圈的大肚子,满足的打了个嗝。
季祥化又不由瞪了季言祖一眼,季无羡则略带嫌弃的看着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的父亲,“爹,苏妹妹还在呢,您能注意点形象影响不”
季无羡话落,季夫人同样提醒季言祖注意形象的一掌落在他身上,季言祖立马坐直了身子,季夫人不悦的看了季无羡一眼,斥责道:“怎么和你父亲说话的你父亲这是将苏丫头当成自己人了!”
伴随着季夫人最后一个字,季言祖又打了个嗝。
“整天就知道吃吃吃,饿死鬼投胎一样,看看你的肚子,你是怀孕要生了吗”
季言祖是有肚子,但充其量,就五六个月,完全没季祥化说的那么夸张。
季言祖憨憨的,一点也不生气,“剩这么多,不吃完多浪费,我还没说您铺张浪费,教的羡儿和败家子一样挥霍无度,而且我媳妇又不嫌弃我!”
“对,我不嫌弃!”
季夫人说完,倒了杯水,亲自送到季言祖嘴边。
苏梁浅看着季家的几个人斗嘴,只觉得这画面莫名的和谐美好,就像外面传的那样。
季公爷吝啬节俭,季夫人很爱夫君,季老公爷‘嫌弃’儿子,但忌惮儿媳,一物降一物。
能嫁进像季家这样平等和睦的人家,对任何女子来说,都是莫大的幸运。
所有的人吃饱,跟着到了主院季言祖的书房。
季言祖一进屋就向苏梁浅解释道:“早朝结束后,皇上将我召到了御书房,我以为他找我说几句话就结束的,所以就没让下人提前回来通报。”
季无羡在季言祖的话后抗议道:“父亲,您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要这次的事情成了,您不能再骂我是败家子。我败家了吗我哪儿败家了,我就是败家,现在败的也是我自己赚的银子!”
在儿子这里,季祥化就是孙子的拥护者,“对,挥霍点怎么了,羡儿这样,算什么挥霍无度,而且,我们季家也不是挥霍不起,总比你这样吝啬小气被人诟病的好!”
在季祥化看来,季言祖不是节俭,而是吝啬,当然,季言祖确是如此。
在这点上,季祥化季无羡和季言祖,观念完全不同。
苏梁浅扶了扶额,将主题纠正,看着季言祖问道:“皇上找你,是因为
第一百二十九章:居安思危,看好东西
苏梁浅所言,再次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季无羡表情兴奋,盯着苏梁浅,星星眼,不自觉的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表明自己和她是同一阵营的立场。
苏梁浅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唏嘘道:“不过是我外祖家的事情有感,沈家还要怎么忠心我外祖父还要怎么谨慎”就连儿媳妇,都不敢给儿子挑好的。
季家何尝不是一样,多年来,子息单薄至此。
“我外祖父就是太忠心又谨慎,一点反抗的意识和想法都没有,又盲目信任,所以沈家才会落的那样的下场。”
苏梁浅也是看人下菜碟。
季家虽在北齐屹立数百年,但忠的并不是君,所以这话他们听了,不会觉得她大逆不道,她也敢说这样的话,同时也是对季家的提醒。
季祥化听苏梁浅提起已经过世的荆国公,神色暗了暗。
季言祖眯着眼,似乎是在权衡苏梁浅这条路径的可行性,听她继续道:“粮食药材,衣物帐篷,若是在暗处收有难处,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他能拿捏的无非就是臣服时的忠诚,你若真有反的心思,强势起来,他一时半会不能奈何,反而会服软,狗不能喂的太饱,对那些人表现的天忠心畏惧,只会让他们更放心肆无忌惮的对付。”
苏梁浅讨厌的,并不仅仅是夜傅铭,她对庆帝,同样不喜,他的所作所为,配不上沈家的赤胆忠诚。
想事的季言祖轻咳了两声,看着淡然的苏梁浅,她神色平静的,就好像刚刚讨论是买什么胭脂水粉。
“你真的是刚从云州回来吗”
这番见地胆量,就是沈老夫人都未必有,季言祖有种苏梁浅好像一直都在和皇室的人打交道的感觉,他有些好奇,这些东西,是谁教苏梁浅的。
这不是一个即将嫁入皇室要成为太子妃的人,该有的想法。
季夫人则觉得苏梁浅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很有道理,而且看苏梁浅,对皇室的人意见很大的样子,她对她会和太子退婚一事,倒是放心了起来,一掌拍在季言祖身上,“浅丫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季夫人手劲大,季言祖刚好就在咳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的更加厉害,肉肉的脸涨得通红,季夫人忙给他拍背顺气。
季言祖咳嗽了好一会,咳嗽停了,脸还是紫红的,为难着道:“季家出钱出力,我也想揽全部的功劳,改善一下名声,但我是公爷,本就位高权重,一举一动备受关注,若是皇上那里说都不说一声,是不是不太好到时候遇到的阻力和破坏,可能会更多。”
季言祖说这话,显然已经觉得这样不好了。
“季公爷觉得不妥,那就说啊。我只说要让百姓和其他人觉得,这是季家人自己的意思,纵是别人念好,那也是念的季公爷季家的好,我没说不让告诉皇上啊,我之前问季公爷的也是你打算怎么说”
皇室对季家的忌惮,目前并没有实际行动的打压,这时候将事情做绝,撕破脸皮,显然是不理智的。
她在之前说那些,更多的是为了让季家的人,对她接下来的提议,顺理成章的,完全接受,也是借机向她信任的季家人,表明自己对皇室皇族的态度,让他们心里有所准备。
同时,这也是她对季家底线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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