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系统(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若然晴空
如果说小儿子是心头肉,那么大儿子就是心头一道还在流血的伤口,肉已经割掉了,却比什么都疼,燕夫人连掩饰都不掩饰了,看着燕南疆露出满是恨意的眼神,仿佛他占据了天大的好处。
燕南疆摸了摸鼻子,被看两眼又不掉肉,不疼不痒的,反而是不用睡燕二爷的屋子更让他高兴点,当即点点头。
“都听祖母的,我待会儿让亲兵把我的行李收拾回来,只是大约住不长,天一冷,那帮蛮人就来抢粮。”
要是能成的话,两三天就能成事,燕母也不在这事上纠结,反而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看得燕南疆心里凉飕飕的,不过想想自己一个大男人,燕府上下这些老弱病残还不够他一只手砍的,顿时也觉得安心,收拾收拾就住下了。
说是让亲兵来收拾,其实只是拿上了几件衣服并一些公文,在军营吃穿都不愁,他又没媳妇,俸禄没地方花,这么多年也没几样随身的东西,燕府里准备的齐全,燕南疆也不多计较。
燕家长公子英年早逝,当年倒也是个才子,推开正院大门,光是书房燕南疆就看到了不下三间,里头满满当当,看得人眼睛发晕,不由得开口道:“真有人能把这么多书都看完?居然还有医术,还这么多!”
下人也是这几年新来的,闻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燕南疆,说道:“二爷忘了,大爷是元政九年的状元郎,这些都是大爷小时候看的书了,大部分的都在大小姐那儿呢……”
燕南疆不太喜欢燕家,这些事情自然不会放在心上,闻言并不觉得有什么,却好奇的多问了一声,“大小姐她也喜欢看书?”
下人心说大小姐肯定学富五车啊,和二房几位小姐吵起来的时候,她一个人能顶五六个,还常常把几位小姐气得直哭,但面上还是露出小心的神sè来。
“大小姐平时最喜欢看书,这里的书大小姐都看过,夫人说这是生女如父,欢喜着呢。”
燕南疆一看书就头疼,但是不妨碍他尊重读书人,边关人才奇缺,一个秀才都能当文书,状元郎那是想都不敢想,没想到自己这便宜兄弟竟然是文曲星君下凡,他顿时觉得手里的书都沾了仙气。
看完书房,燕南疆就不需要下人带路了,这院子处处都很雅致,但也能看出来紧急打扫过的痕迹,比如还在用熏香熏着的房梁,显然是临时换上的床帐,但比军营里好多了,燕南疆抬手摸摸柔软的不像话的床榻,有些忧虑的动了动老腰,总觉得今天的觉大概会很难睡。
最让他满意的还是推开门就能见到的院子,院子挺大的,四面没什么障碍,正好够他活动,不知道是那位状元郎本就文武双全,还是燕家人吩咐的,院子边上放着兵器架,刀枪棍bàng样样俱全,掂量一下,竟然还是很不错的兵器。
姚浅原本以为只有每天去请安的时候才能拼人品见一见燕南疆,单独相处更是困难,没想到一推开窗户就瞧见燕南疆在下面的院子里虎虎生风的练武,他身姿挺拔,手里一把画戟舞动,在夕阳下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燕芊的房间正是二楼,偏北的窗户斜正对着燕南疆的院子,因为常年不见光照,小楼靠院子的这一面布满了青苔蛛网,这扇窗户也许久没有打开过了。
姚浅站在窗前,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燕南疆,顾天倾以前说,他不练武是因为没有那个资质,而一件事情,他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所以不屑去练武,她曾经在顾天倾炼丹的时候在他眼里看到过一种光亮,现在在练武的燕南疆身上,她同样看到了。
那是一种坚定不疑的信念,仿佛只要他做了,就一定会是最强的那个。
她几乎看得呆了,反而是燕南疆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一抬头就看到了二楼窗边站立的少女。
燕南疆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他收起画戟,把刚才练武练到高兴时一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上,虽然他里面还有件贴身的,在西北哪怕是最害羞的女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他还记得,京城的姑娘是连男人露个脚丫都不能看的。
姚浅一点害羞的感觉也没有,顾天倾那身禁欲的神医皮囊下,每一寸她都看过,燕南疆哪怕是壮实了点,对于早就看过不下千百遍的失足少女来说,也没什么可好奇的。
毕竟是女儿家闺阁,二楼建的不高,燕南疆微微抬头,对她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也住在这里,吵着你了?”
姚浅摇摇头,低头朝下看,她中午换了发式,两边发丝垂在脸颊畔,看上去十分温柔可爱,她轻声说道:“你在练武吗?练的真好。”
燕南疆怕尴尬,没提两人间的叔侄名分,姚浅索性也不提,只是用晶亮亮的眼神看着他,她知道顾天倾嘴上不说,其实最受不了她崇拜的目光,每次她用这种眼神看他,都能让他暗地里高兴好久。
果然燕南疆老脸一红,眼神都漂移了一瞬,显然是被她的恶意卖萌伤得不轻。
“没,没什么,也就是瞎耍几下,这里没个人对练,显不出水平来。”燕南疆轻咳了一声,假装自己很低tiáo。
姚浅忍住笑,认认真真的说道:“要是不嫌弃的话,我陪你来几场?”
燕南疆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能开口提出这样的要求,没等他回绝,姚浅朝他十分萌萌哒的眨了眨眼睛,说道:“等我一下,我换身轻便的衣服。”
说完,也不等燕南疆反应过来,她转身关上了窗户。
燕南疆握着手里的画戟,上下看了看,把画戟放回兵器架,取了一把看上去很轻薄的长剑,剑锋有些锋利,他把长剑又放回去,拿了一根长棍。
棍类兵器只要掌握好力道,点到即止的话,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也不容易出意外。
燕南疆完全把姚浅当成了个顽皮的小姑娘,虽然有些任性,但想想还挺可爱的,就是不知道输了之后会不会哭闹起来,他这样想着,半点没发觉自己的嘴角在微微上扬。
姚浅换衣服的时间并不短,想要找出一件又适合打斗又好看的衣服实在有点困难,不过好在燕芊容貌明丽大方,即使衣服不是最完美,也挺好看。
两个小丫鬟早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姚浅还是选择从二楼跳了下来,好在二楼不高,找好平衡,跳下来不难。
燕南疆看到姚浅这标准的跳窗姿势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闺阁姑娘家,但是看到她拿起双剑的起手式时还是惊讶了一下,他很快反应过来,长棍微斜向下,做好了接招的准备。
姚浅练过武,但这具身子没有,娇嫩的手掌握着剑时明显的有些别扭,如果不是考虑到体力问题,姚浅本来想用最顺手的枪,但是燕南疆显然也没有用出全力,还算得上公平。
白月光系统(快穿) 167|一笑封疆
历来兵家一寸长一寸强,可若是双方旗鼓相当,短兵也就算不上短处了,姚浅耍了个剑花,迅速bī近,燕南疆微微一顿,侧身避过的同时手中长棍一横。
转眼兵刃相交五lún,燕南疆也起了兴致,叫了声好,再度上前,姚浅微微喘息,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燕芊的身子不算好,尤其燕南疆是个高手,想要跟上他的反应确实有点困难。
眼见接招越来越吃力,姚浅果断后退几步,喘着气摇摇头,“我不行了,没力气了。”
打得正到兴头上,燕南疆几乎眉头一皱就要开骂,待到抬头才想起来眼前的不是他帐下将领,而是京城的闺阁小姐,那一丝火气顿时消了个干净。
“已经很不错了,这是大哥从前教的?”燕南疆把长棍放回兵器架,看着姚浅,眼睛里带了丝探询,“虽然看不出路数,不过似乎是大家剑术。”
姚浅眨了眨眼睛,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道:“瞎练着玩罢了,二叔才是真厉害,我都听云妹妹说了,二叔的威名在西北能止小儿夜啼呢!”
燕南疆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很微妙,他能听出来姚浅说的确实是真心话,以前军营里的兄弟聚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有人吹说是女人有多崇拜他们这些刀口上舔血的人,兴致来了还能吹出一段风流韵事,可大家心里都清楚,稍微有些见识的女人喜欢的都是那些能诗做画的文人秀才,没想到竟然还真有女人崇拜这些玩意儿。
见他僵住不动,姚浅眨了眨眼睛,“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燕南疆连忙回过神,说道:“不,只是觉得杀人这种事情没什么可夸耀的。”
真的战场上,杀人并不如砍瓜切菜,纵然个人能力再强,也扛不住对方一群人一起上,普通的士兵一场战役能杀掉两三个人已经算是英雄了,大大小小的战役堆积起将军的威名,可这威名也沾染了太多东西。
姚浅跟着燕南疆把双剑也放回兵器架上,摇摇头道:“我说的不是二叔杀人值得夸耀,而是二叔守卫边关十几年,威名震慑来敌,西北妇孺皆知,这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
燕南疆不知怎的心中一股暖流划过,他看了看姚浅,嘴角上扬,比起那些一个比一个浮夸的便宜女儿,他更喜欢这个侄女,甚至有种“如果这是我女儿就好了”的心思,也许这样他们能更加亲近一点。
“太阳下山了,我那两个丫头肯定回来了,”姚浅看了看窗户,露出犹豫不舍的神sè来,“二叔,我下次还能来看您练武吗?整天闷在家里很无聊的。”
燕南疆知道自己应该拒绝,毕竟他不是她的亲二叔,孤男寡女本就不该私下来往,可是看着那双充满了憧憬的双眸,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把那句不行说出口。
不说话就是默认,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姚浅弯了弯嘴角,不给燕南疆说反对的机会,一转身,如同一只灵巧的小老鼠一样上了二楼,翻窗进去了之后,还站在窗口,对着燕南疆挥挥手。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燕南疆无奈又好笑的对她点点头,系上披风,离开了院子。
初战告捷,姚浅翻了翻好感度页面,足足二十点,确认了燕南疆对她的友好态度,接下来她要做的就不是单纯的刷好感了,按照原本轨迹,燕芊身死,燕南疆在燕府待的束手束脚,一接到边关的信就找了个借口走了,他走后不久,一直被内阁封锁的昏君驾崩的消息传了出去。
原本只是小乱,得知了这个消息,蛮夷人顿时沸腾了,几十个部族加起来,想趁火打劫一把,边关将士们拼死才守护住了疆土,很不幸,燕南疆就在拼死的那一波人里。
姚浅原本的打算是如果燕南疆有顾天倾的记忆的话,她可以跟他坦白一部分,让他自己选择,可是燕南疆现在是个土生土长的土著,可能明知自己会战死,也不会后退一步,那就只有她想法子拖住他,不让他走了。
“小姐,老祖宗让人来,说要把我们院里的厢房收拾一下,给李家的表小姐住。”
小丫鬟其中的一个跑过来,脸上露出兴奋的神sè来,“老祖宗还让人送了很多东西,说是让小姐和表小姐好好相处呢!”
姚浅顿时了然,她这里和燕南疆的住处只隔一堵墙,确实是近水楼台,想要燕南疆和那位表小姐培养感情,自然住得越近越好。
说是表小姐,其实那位李家的表小姐是燕芊的表姑,之前也定过亲事,只是快成婚时生母去了,守孝守了三年,没成想三年刚过,父亲又惊马摔死了,男方等了三年,没想到还能出这事,加上觉得这家姑娘命硬,婚事也就此作罢,拖到现在二十六七,还没嫁出去。
李家也是一门大族,一般情况下燕家老祖宗的盘算是断不能成的,可是李小姐父母双亡,顶着命硬的恶名,早就恨嫁得不行,何况说是妾,和正妻没什么分别,那些摆设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虽然燕南疆年纪大了点,可她也不是十五六的黄花大闺女了,这已经是她能抓在手里的男人里最好的选择了,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同意。
厢房收拾的很快,为了让李小姐住得舒服,燕家老祖宗特意给她安排了四个大丫鬟,六个小丫鬟,又拨了许多赏赐下去,一时间厢房竟然要比姚浅的主卧还要热闹些。
姚浅本来以为她的这位准情敌至少会来拜访她一下,可事实证明不是每个人都有情商这种东西,李小姐压根就没出过厢房门,倒是她的几个丫鬟跑来跑去,姚浅深刻怀疑她这院子的情况都被那位李小姐摸清了。
燕家老祖宗年纪毕竟大了,记得燕芊的院子和燕南疆的相邻,却忘了厢房偏远,就算把脖子伸长了望,从燕南疆的院子角度来说,也只有个模模糊糊的lún廓——哪怕她不要脸皮的弹个琴唱个曲,那边都可能听不见!
大丫鬟回来之后,贴着李小姐的耳朵说了几句,眼神也很无奈,这院子格局就是这么坑,几间厢房在最里面,又偏又远,离那院子最近的反而是侄小姐的房间,打开窗户就能看到那院子的里面。
李小姐眉头皱了皱,她一向不是很喜欢族里这些年轻的小姑娘,她年纪不轻了,和她同龄的几乎都已经嫁人生子,还比不得她漂亮的手帕交有的在宫里都做了主位,只有她,每次宴席都只能不尴不尬的梳着姑娘头,和这些几乎小了她一lún的小姑娘坐在一起。
“你去,挑几样首饰给侄小姐送去,就说许久没见了,等会儿晚上我找她说说话,被褥衣裳都备着,一会儿送来。”
李小姐对着镜子梳发,她相貌端庄,梳起姑娘头来有些别扭,盘起来梳成妇人头就很漂亮。
大丫鬟连忙低头,说实在的,自家小姐的打算有些无耻了,可是她们又能怎么样呢?这是最后一搏了,如果嫁不成燕大将军,那小姐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堂堂李家大小姐,总不能落到给人做续弦或者是嫁个寒生的地步。
住进了她的院子,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拜访她这个主人,姚浅本来以为是李小姐情商低,可没想到用过晚膳后反而来了个丫鬟送东西,说她们家小姐待会儿过来和她说话。
大大小小六七个盒子,钗环配饰都挺贵重,至少对燕芊这种被苛待惯了的失宠小姐来说很贵重,姚浅也不推辞,倒要看看这李小姐到底玩什么把戏。
事实证明她真的不应该多想的,姚浅衣衫整齐的坐在桌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一来就开她窗户,看了看露出满意神sè,然后仿佛一副恩赐嘴脸兴致缺缺的和她说话的李小姐。
扯了一会儿话,在姚浅的不合作下,李小姐脸皮再厚也接不下去了,索性也不和她废话,唤了丫鬟进来收拾床铺,十来个丫鬟齐上阵,姚浅被生生挤到一边。
“我们家姑娘身子寒,最受不得yīn冷,老祖宗交代说这里的房间任姑娘住,对不起侄小姐了。”一个大丫鬟还算是好心,给了姚浅台阶下,“厢房那边我们已经收拾好了,侄小姐还是移步吧。”
李小姐哼了一声,把自己常用的脂粉放在收拾干净的梳妆台上,首饰盒也摆了上去。
自己这边两个豆芽菜似的小丫头,对方整整一个足球队,在不能抬手把那个讨人厌的表姑打个半死的情况下……还真是只有顺着这个台阶下去了。
姚浅妥协了,“你们把我的东西都搬过去吧,要收拾的和刚才一样才行,不然我一定会告诉老祖宗的!”
李小姐压根没理她,让人把靠着燕南疆院子那边的窗台收拾齐整,几个大丫鬟一起忙活,良久才有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搡着出来,把她的东西搬起来。
白月光系统(快穿) 168|一笑封疆
被抢了房间,姚浅其实并不担心,她的身份说坏也坏,说好也好,至少以燕南疆的性格,和名义上的侄女相处起来还能算是融洽,但是她那位表姑就不同了,表兄妹在古代算是最暧昧不清的关系,他只怕要避之不及。
李小姐的厢房被收拾的很干净,因为动手的都是小丫鬟,房间里的大物件也就没有搬走,说起来倒是她占了便宜,不过这便宜占的也不是那么甘心罢了。
姚浅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房间各处,发现这里地势确实不太好,伸长了脖子才能看到燕南疆院子的一角,索性把大开的窗户关上。
直白勾引算什么情趣,自家的男人自家心里清楚,哪怕老夫老妻了,他也还是喜欢欲拒还迎那一套,即使没了记忆,这男人的劣根性总还是在的。
燕南疆躺在床上打了个喷嚏,手里的话本翻了一页,说来也蹊跷,他平生最讨厌读书,但从小就爱看话本,尤其喜欢晚上躺在床上撑着头看,这姿势不是很舒服,但他就是习惯,一个营帐的兄弟曾经笑言过他看书的模样别扭的很,好像怀里有个人似的。
十几年戎马生涯,要说没想过女人是假的,虽然顶着燕家二爷的身份,不能娶妻,但燕家也没拦着他纳妾,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些年过来,就是没遇上一个可心的。说起来都好笑,他这能当人爹的年纪,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话本里书生小姐凑成对,一直牵线搭桥的丫鬟也如愿成了妾,燕南疆却觉得有些没意思,这话本写得好,书肆里供不应求,他原本也觉得好,尤其这小姐的刻画入木三分,张扬又直白可爱,偶尔撒起娇来更是动人,可看到后来小姐和丫鬟同侍书生时,他就有些不得劲起来了。
写书的这些穷酸八成一辈子也没见过几位千金小姐,就像他白天见过的那个侄女,娇中带蛮,蛮而不横,笑起来如同一汪春水,瞪起人来也好看,那种带着点崇拜看人的眼神更是能把人的心都看化了,像这样的姑娘,谁娶了她不把她放在心尖上爱着护着,眼里心里只剩下她?这又岂是那些立志为人妾的丫鬟所能比拟的?
想的多了点,燕南疆也不禁出了神,他也想过自己喜欢的女人会是什么样的,可无论怎么幻想也少了几分□□,可就在白天,他遇到的那个小姑娘……
一只扑火的飞蛾带动烛火,燕南疆飘远的神念也被拉了回来,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竟然在想一个小姑娘,还是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小姑娘,他不禁老脸一红。
索性睡不着了,燕南疆披衣下床,原本只是想出来走走,可远远瞧着那边窗户还有亮光,不知怎么的就提了白日的画戟来。
月光袅袅,带着冬夜微寒的风,白日里一点点的声响都在深夜里放大,尤其是兵器舞动的声音,燕南疆起初只是为了发泄jīng力,可是看着那边窗户隐隐约约传来女子说话声,他脑子一嗡,顿时更加卖力。
李小姐明知这会儿开窗会给底下人留下不端庄的印象,可是她实在忍不住,独守空房那么多年,她不知道多少次幻想过高大俊美的良人入梦,燕家二爷她是见过的,一个被掏空了身子的老男人,倒是年yòu时曾经见过的燕家大爷,一身书生清贵气,眉眼她现在还记得清晰。
虽然老祖宗说过燕南疆相貌堂堂,高大威武,可是不亲眼瞧一瞧她总是不放心,何况他既然明知她没睡下还半夜出来练武,可见是起了心思了,她只是瞧一瞧人罢了。
怀中一点微妙的心思,李小姐把屋子里灯火挑亮,袅袅来到窗边,微微低垂着眼,开了窗。
正巧这时燕南疆收戟,一抬头就见开着的窗,他愣了愣,正要避开,毕竟白天和半夜是不一样的,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挪不开视线,然后他就看到了窗前明显矮了一头的身影和更加婀娜的身姿。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燕南疆还是立刻反应过来,那并不是白日里的小丫头,顿时长出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他收回视线,转身就走。
李小姐呆呆的立在窗前许久,才摸了摸自己红晕满布的脸颊,煞是娇艳动人。
第二天燕南疆才从下人的口中得知是燕府姻亲家的小姐入住了,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表小姐住进府里要抢孙小姐的房间,但不妨碍燕南疆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到了侧院去,他实在不太想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相邻住着。
燕家老爷在朝廷里领着二品的爵位,这其实也是燕南疆立功无数却还是二品武将的原因,子不越父乃是古礼,燕家老爷平时不用上朝,但是两个月一次的内阁朝会是一定要去的,正好燕南疆回府,府上一时就有了两个要上朝的主子,比平时热闹得多。
燕家老爷是很不喜欢燕南疆的,一是心疼儿子,二是心疼自己老脸,每次被同僚拉着恭喜,他都觉得自己脸疼,如果燕南疆真的是他儿子,他高兴还来不及,可被人指着另外一个男人说什么雏凤清于老凤声,他觉得自己没有打死燕南疆,简直是四十多年修养的完美体现。
陛下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听说上个月才得了一对西域姐妹花,姐姐能歌,妹妹善舞,把陛下迷得神魂颠倒,之后就再也没上过朝,就连两个月一次的内阁朝会都没有到场。不过这事不是燕老爷这种干吃俸禄的勋爵能置喙的。
燕南疆却不同,他是代表西北将士上京述职的,六部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军粮没批下来,阵亡将士名单交上去之后说要核对,可一直没信,这边不批复,抚恤金就发不下来,他已经准备了折子打算当着陛下的面请命了,可他竟然连朝会也不来!
燕南疆不顾燕老爷使眼sè,朝前一个大步站了出来,对着几位阁老行了个礼,眉头一挑:“末将燕南疆,奉命上京述职,另元帅吩咐末将顺路押送来年的军粮,以及西北军将士的抚恤事宜,如今上折三日有余,陛下迟迟不见,不知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话简直可以拖出去斩了,但他说的事却不是小事,按理哪怕再是昏君,像将士抚恤这样的事情也是要当天回复,次日处理的,可……几位阁老互视一眼,都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谁又知道呢,年纪轻轻的陛下早就死在了那对姐妹花的床上,死的时候甚至都没穿裤子,陛下无后,皇室无人,他们这些日子都快要把典籍翻烂了,已经商议准备去一趟龙兴之地,也不谈什么皇室血脉,只要姓顾,和皇室沾亲带故就行。
也确实是疏忽了朝中大事,一位阁老叹气,“事情我知道了,这事立刻办,不能寒了西北将士的心,陛下他……重病缠身,这些日子怕是上不了朝了。圣旨已下,今后朝中一切事务,由内阁商议处理,直到陛下病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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