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乡村夜话之短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飘来飘去的影
许多家仆受不了惊吓,连工钱也没要,逃离了地主老爷家。渐渐地,阿青惨死的事传播开来,没人敢到地主老爷家做工了。地主了老爷家的仆人只减不增,最后一个也没有了。地主老爷和地主婆无奈只好另置一处宅院,离开了这里,这里就成了鬼宅。
但地主老爷和地主婆并没有逃脱厄运,听说他们的玄孙后代都是残疾人,一生下来就没有手指,只左手没有手指,原本该长手指的地方一个肉呼呼的疙瘩。这个疾病竟然一代一代传下去,没有一个能逃脱,以至于他们在社会中受尽嘲笑,找不到好的工作。
当年,地主老爷迫害阿青,斩下的就是阿青左手的手指。





乡村夜话之短篇 第91章 恶老太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勤劳能干的庄稼汉叫孝郎,他每天都在田间劳作,闲时还去做做零工零活,虽是这样,日子依然艰苦,因为除了繁重的赋税,天公有时还不作美,不是涝了就是旱了,因此,百姓的日子很是艰难。孝郎虽然过着清苦的日子,但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妻子倩儿不仅貌美如花,还能勤俭持家,村子里的人都夸孝郎有福气。
这一年,种完庄稼后,孝郎外出做工,倩儿一如往常在家洗衣做饭,绣花纳鞋,时间长了就去田地转一圈,拔拔杂草,扶扶苗,日子无忧无虑,神仙般自在。
一天,倩儿从田地回来,经过一片松林时,一个人影从密处跳了出来,吓了倩儿一跳,慌忙后退了几步。眼前这个人穿一身青衣,头发梳的干净整齐,虽然一副翩翩公子的姿态,但长得凶神恶煞,腮上围着一圈络腮胡子。倩儿定睛一看,这不是附近大户人家的公子,常公子吗?这个常公子是个出了名的恶霸,平时吃喝嫖赌,横行乡里,多少村民受过他的伤害,但也是敢怒不敢言,这是因为常家不仅家大业大,还有个大靠山,他的父亲常太公与知县老爷过从甚密,是多年的好友,所以村民们不但惹不起,有时候躲都躲不起,这不,倩儿就要摊上了。只听那恶霸说:“小娘子,你这是去哪儿啊?”
倩儿站住不动了,下意识的防备,说:“你想干什么?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
常公子说:“你别害怕,想你也是认识我的,我也认得你,你叫倩儿,新婚不久,你丈夫叫孝郎,是个穷光蛋。”
倩儿不高兴了,说:“你说话怎么这样难听,我丈夫又没招惹你。请你让开,别挡我的去路。”
“倩儿姑娘,你别生气,也不要对我如此淡漠,说实话,我早就对倩儿姑娘有爱慕之心,虽然你已经有了夫君,我也不该爱上有夫之妇,但是我实在是喜欢你啊,现在,我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常公子说,脸还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些,可是这张脸怎么笑都显不出和善来,反而更吓人了。
倩儿被常公子这番话吓住了,又觉得恶心。
“倩儿,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娶你为妻,你看,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常公子说。
倩儿依旧冷着脸,说:“您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妇而已,请公子不要拿我们小门小户的女子开玩笑,尤其是我们已嫁做人妇的女子。”倩儿心中焦急不已,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脑子飞快思考起来,怎样才能拜托眼前这个人,要是有人经过就好了,那她就可以脱身了。
常公子那门板一样宽的身子把小路堵的严丝合缝,他不依不饶,又说:“就是因为你生活那么艰辛我才想好好待你,让你过上舒舒服服的生活,不用再辛苦cào劳,每天打扮地美丽动人。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和贫农在一起受苦真是不应该啊!倩儿,你就从了我吧,让我好好疼爱你,好不好?”说着说着,伸出手去,去捉倩儿的手。
倩儿飞快地躲开常公子那只毛烘烘的大手,后退几步说:“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一个农妇,过惯了苦日子,受不了富贵的好生活,您就放过我吧。”
“唉!”常公子叹了口气,说,“倩儿真乃好女子,为何我们不早点相识,一切晚矣。”说完,失望地转身走了。
倩儿长舒一口气,先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等那常公子身影消失,才匆匆往家赶去。
第二天,倩儿吃过中饭在池塘边洗碗,常和倩儿一起聊天的老nǎinǎi找了过来。老nǎinǎi独身一人,丈夫和孩子都过世了,她家与倩儿家很近,因此常常互相走动,关系非常好。
“倩儿啊,在洗碗吗?一会儿有没有空啊?”老nǎinǎi说。
“nǎinǎi什么事啊?”倩儿问。
“想请你帮帮忙啊、、、、、、”
“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其实是这样,有人送我一批布,我想做件新衣裳、、、、、、不过我年纪大了,手指不灵活,眼也花了,所以想让你帮忙做一下。我知道,你可是长着一双巧手,找你帮忙最合适。”
倩儿谦虚地说,“还过得去吧。还有几个碗,您等等我,我马上洗完。”
“那真是太谢谢了。” 老nǎinǎi说,默默坐在一旁等,眼睛看着水面上一对鸳鸯,微笑着。
倩儿麻利地把剩下的碗洗好,擦干净手,跟着老nǎinǎi家去了。刚走进屋子,老nǎinǎi就进里屋把布取了出来,放到大方桌上,说道:“你先帮我裁布吧,我得去我侄女那里拿丝线。”老nǎinǎi唯一的亲人就是她的侄女。
“好啊,那您去吧,我先裁。”倩儿点点头,拿过一旁的剪刀和尺子,准备量布裁衣。
老nǎinǎi刚走,屋前就有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倩儿以为是老nǎinǎi忘拿东西又走了回来,便没在意,继续认真地量着布。这布真好啊,质地柔软,花样好看,哪是自己一身粗布能比的,倩儿不禁心生羡慕,要是自己也有这样一匹布就好了,但那是不可能的,这样的布料虽不是上乘,但也不是她这样的人家买的起的,老nǎinǎi比她还穷,她哪来的钱买呢?难道她有家境富裕的亲戚?
一大片黑影落在倩儿的视线里,那黑影子一动不动,倩儿抬起头来,她惊愕地看到,来的人竟然是常公子。常公子身穿一身蓝衣,一尘不染,衬得脸都白了许多,他正居高临下冲倩儿咧嘴笑着,嘴里还有阵阵酒气喷出来,那模样简直凶煞一般,倩儿吓得一哆嗦,尺子从手里滑落。
“这不是倩儿吗?老nǎinǎi呢?”常公子说。
“她有事出去了,马上就要回来了!您找老nǎinǎi做什么?你们不曾有过来往啊。”倩儿纳闷道。
“其实刚才我看见老nǎinǎi带着你过来,所以来看看你。”
倩儿变了脸sè,说:“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那野地里花,供人观赏,常公子还是到别处转转吧。”
常公子似乎对倩儿非常有耐心,要是换了别的女子,恐怕早一个巴掌扇过去了。他说:“这布好看吧?这家多的是,比这好的也多的是,倩儿要是喜欢,我就给你一些,怎样?”
“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平白无故要别人的东西,再说,我也没有多喜欢,我穿粗布穿惯了。”倩儿说。
常公子呵呵一笑,“你别嘴硬,你不是不喜欢,你是讨厌我,这世上哪有人不喜欢荣华富贵?人往高处走,姑娘不要死心眼。我虽然长得不如你夫君好看,但好看不能当饭吃啊,我也知道你看不上我的人品,但只要你跟于我,我一定肯为你改变。我听人家说姑娘从前更漂亮,但自从嫁了人,就不如从前了,女人婚前的样貌是自己的,但婚后的样貌却是丈夫给的,难道姑娘就忍心让自己的沉鱼落雁之容被清苦的日子磨蚀吗?”
倩儿听了这番话不禁拿手摩挲自己的面颊。常公子见她有所动容,心里一喜。可是,倩儿很快恢复了理智,说:“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你看得起,不过,女人嫁jī随jī,嫁狗随狗,我丈夫虽然不富,但我也得忠诚于他,再说了,我们也不一定一辈子受穷。”
常公子见对倩儿无计可施,这才恼怒起来,说:“敬酒不吃吃罚酒!哪个女子能逃得了我的手?”说完,竟然扑向倩儿。
倩儿吓得尖叫一声,赶紧躲开往外跑去,常公子不肯罢休,追了出来。倩儿不过一柔弱女子,哪能跑得过一个男子,她很快就被常公子抓住了衣袖,幸而倩儿也是作过农活的人,有点儿力气,使劲一扯,只听“刺啦”一声,半截袖子掉了下来,倩儿这才得以逃脱,可那常公子知道她丈夫出外做工不在家,并不惧怕什么,一直追到倩儿家院子里。这时候,有人从屋里冲出来,两人都定睛一看,原来是倩儿的丈夫孝郎回来了。孝郎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常公子欺负村里女子惯了的,没想到今天欺负到他头上来了,血气方刚的孝郎拿起立在墙边的锄头就往常公子头上砸,把常公子吓跑了,手里还抓着那半截衣袖。
倩儿见孝郎回来,立刻有了安全感,捂着xiōng口说:“吓死我了。”
孝郎生气地说:“怎么回事?你怎么被他纠缠上了?”
倩儿说:“这怎么能怪我?是他耍无赖。”
孝郎口气纾缓下来,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的品行我是了解的,我是生气那个人,这个挨千刀的,老天怎么不劈了他!”
正当倩儿给孝郎讲述刚才的事情时,老nǎinǎi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那半截衣袖,她走到跟前,说:“孝郎回来了?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常公子来找我,结果我正好出去了,结果就闹出了误会。常公子没有恶意,只不过喝了点儿酒,所以说话做事过头了,开玩笑而已,孝郎,倩儿,你们可别往心里去。”
孝郎并不糊涂,他知道常公子意图不轨,而老婆子竟帮那个恶棍说话,可见他们是一伙的,这让孝郎非常生气,多年的邻居,她年老生活不便,不知帮了她多少忙,而她不仅不感激,还帮欺负他们的人说话,莫不是得了那个恶棍什么好处?要不然,那个恶棍找她一个老婆子干什么?于是,孝郎说:“老nǎinǎi,您是这么认为的?我可不认为那家伙是开玩笑,这世上恶人太多了,让人防不胜防,我看我们家倩儿还是足不出户的好。”
老nǎinǎi干巴巴地笑笑,说:“言重了,常公子以前虽是不堪,但这几年好多了,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酒后唐突了,这会儿正后悔呢,怕你们误会他,所以特意差遣我过来给你们好好道个歉。弄坏了倩儿姑娘的衣服,还添了误会,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里还有常公子赔礼的一点儿钱,算是赔偿啦。你看,常公子这不是变好了吗?”说着把包了钱的纸包连同那半截衣袖一并递给孝郎,还说:“有了这个钱,想做多少衣服都成!”
孝郎只把那半截衣袖接了过来,说:“我虽是穷人,但我不会见钱眼开,钱你拿回去,告诉那恶棍,再敢招惹倩儿,我会不客气!再作恶,老天也会劈了他!人呐!千万别作恶,真的会有报应!”
孝郎把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老nǎinǎi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但她厚着脸皮装作不明白,说:“孝郎,你又言重了,快把钱收下,别吃亏啊!”
孝郎觉得这话不对味,说:“什么吃亏不吃亏的?我又没卖老婆,不就破了个袖子吗?我们倩儿心灵手巧,自然会缝的天衣无缝,我们虽然穷,但还没有穷到没骨气,这钱我们不收,拿回去!”
老nǎinǎi的眼睛往倩儿那边一溜,说:“既然不收,那我就送回去了,倩儿,你说呢?”
“话您不是听明白了吗?问我干什么?好像我稀罕这些钱似的,您还是送回去吧,这件衣服又不值这么些钱,我们不能收。”倩儿说,她也是一脸的不高兴,这个老nǎinǎi的语气一直是yīn阳怪气,幸亏孝郎心里明白,要是个糊涂人,恐怕中了这婆子的jiān计。
这件事过后,常公子再也没有出现过,风平浪静的日子让倩儿很快恢复了平静的心,她也没有再去找老nǎinǎi,孝郎不让她去,他说这老婆子年轻时就不是什么好人,娘活着的时候就吃过她好几次亏,没想到老了依然恶性不改,又想害小辈人,这样的恶人,万不能和她有来往了,倩儿谨记孝郎的话,甚而见了老nǎinǎi就躲着走。
两个月后的一天,正值夏末,雷雨频繁,天气闷人。
夜深了,倩儿和孝郎正要休息,突然闪电四起,大雨倾盆,一阵一阵的闪电把屋子里照得一闪一闪的,不过倩儿并不害怕,因为有孝郎在她身边。睡下不多久,孝郎起来,穿过后门去上茅房。倩儿被开门的声音惊醒,往旁边一摸,空荡荡的,知道是孝郎出去了,放下心来,继续闭上眼睛,约摸孝郎快回来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喊叫,那是孝郎的声音,好像受到了什么袭击,很凄惨。倩儿披上衣服冲到了后院,在一片又一片的光亮下,她看到了平躺在茅房前一动不动的孝郎,和站在他身旁的一个人,那个人身着亮sè的铠甲,头戴银sè的钢盔,脸皮黑红,一手拿锤,一手拿楔,正在“哐哐”击出火花。
“是雷公!”倩儿尖叫起来,吓得跑出了后院,跑出了家,她在电闪雷鸣中狂奔,不知去哪里,她没有亲人,只想到了老nǎinǎi。她在泥泞漆黑的路上一次次摔倒,好容易到了老nǎinǎi家。
“救命啊!”她敲打着老nǎinǎi的门。
因为天气闷热雷声不止,老nǎinǎi一直没睡着,听见喊声立刻起了床,打开门,见到了魂不附体的倩儿。
“怎么?倩儿?”老nǎinǎi关心地问,丝毫不计前嫌,还像以前那样和蔼。
“不好了!孝郎被雷公劈了!”倩儿惊慌失措地说。
老nǎinǎi瞪大了眼睛,说:“啥?被劈了?他老说别人被劈,怎么反倒自己被劈了?”
倩儿知道老nǎinǎi有点儿敲打她的意思,但此刻什么也顾不得了,“这可怎么办呢?”说完,六神无主地哭了起来。
“你别怕!有我在!”老nǎinǎi安慰道。
这时候,雨渐渐停了,闪电雷鸣也慢慢消散,老nǎinǎi喊来了街坊邻居,等大家赶到的时候,孝郎已经不省人事了,那个雷公不见了踪影,可能飞回天庭了吧?孝郎的脑袋被雷公劈了个大窟窿,治病先生也无力回天,只能看着孝郎慢慢死去,孝郎临死前,用尽力气喊出一句话————不公啊!倩儿知道他的意思————好人为何挨劈!
接下来,倩儿给孝郎料理后事,可是,孝郎在世时没留下什么钱,倩儿连安葬他的费用都出不起,她又孤身一人,没有亲戚朋友,无处筹钱。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老nǎinǎi送了一些钱来。靠着这些钱,倩儿才把孝郎下了葬,丧礼总算是办完了。村里人都夸奖老nǎinǎi是个善心人,是菩萨转世。
倩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nǎinǎi,您的钱也许是一辈子的积蓄,或用来养老,或用作身后事,我一贫如洗,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还上呢。”
老nǎinǎi慈祥地说:“不要担心我,眼前的事重要,我还能活几年呢,不着急。”
倩儿听了这一番说辞,方放宽了心。
很快,头七到了,按照风俗,头七需要准备酒席招呼街坊四邻,毕竟大家在丧事上出过力,帮过忙。可是,倩儿哪里有钱来准备这么多饭菜,上次老nǎinǎi给的钱已经在丧事上用尽了,现在别说是酒席,就是一块豆腐也买不起啊。她又想起了老nǎinǎi,可是实在没有脸面再去借。就在倩儿愁苦到只叹气的时候,老nǎinǎi过来了。
“倩儿啊,”老nǎinǎi说,“明天是头七了,你总得做点什么招呼下邻居们吧?我怕你年轻不知事,不知道这其中的礼数,所以过来提醒你一下。”
倩儿说:“我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唉!”
老nǎinǎi说:“我知道你的难处,早就替你想好了,你别急,我拿了些钱来,你先用着。”
倩儿委实不好意思起来,不肯伸手去接,老nǎinǎi便把钱塞进了她的手里。
第二天,家里很是热闹,街坊邻居们吃着倩儿准备的饭菜,他们把老nǎinǎi拥为上宾,纷纷向她敬酒,老nǎinǎi一脸慈祥回敬着。
秋去冬来,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孝郎死后,倩儿守着家里原有的三分薄田生活,日子越发艰难起来,无奈之下,倩儿减衣缩食,面容一天比一天憔悴。近几天,她一直不见老nǎinǎi,想着老nǎinǎi也是孤苦伶仃,便过去看一看她。
老nǎinǎi的院子养着几只大鹅,那些鹅也都饿得瘦骨伶仃,倩儿躲过了鹅的追逐,来到屋子里。由于yīn天的缘故,屋子里昏暗不明,倩儿模模糊糊看到老nǎinǎi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她走过去拍了拍老nǎinǎi的肩头,老nǎinǎi睁开了眼睛。
“您是不舒服吗?”倩儿问道。
老nǎinǎi点点头,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她说:“我这几天身子骨老是虚飘飘的,想来是老了,平时就病病歪歪,冬天就更了不得,我感觉地到jīng神一年不如一年了。冬天是老年人离去的日子,我想我也快了。有一件事,我要对你说,就是钱的事情,我得为身后事做准备了,你看你能不能尽快把钱还我,我得买寿衣寿材了,这是每个老年人都要做的事,都得自己为自己的身后事做好准备。”
倩儿听了,心里一阵恐慌,犯了难,但又能怎么样呢?人家有急事催债了,只得给人家,她说:“我会尽快想办法的。”说完,便起身离去。
倩儿跌跌撞撞来到家里,一路上忧思苦闷,那种焦虑无助,使她都不知道怎么回来的,面对着空荡荡一贫如洗的屋子,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就在她哭得天昏地暗时,门被敲响了,倩儿起身开了门,门外站着老nǎinǎi,拄着个拐杖,她说:“我见你走时,面有忧sè,很是担心你,别哭了,我知道你困难,我有一个谋生的法子给你,不知你想不想听。”
倩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老nǎinǎi走进屋里来,在一张破椅子上坐下,她说:“我年轻时在富贵人家当过丫鬟杂役,这是个不错的营生,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比种地强多了,你这么个模样干农活也是糟蹋了,听我的准没错,这附近一些富贵人家他们也都认识我,我还是说得上话的,如果你想去,我给你问道问道,看哪家要人。”
倩儿一听,立刻觉得眼前光明起来,她说:“好,好,我乐意,那就麻烦您了。”
老nǎinǎi说,“不麻烦,一句话的事。我明天就去,你在家等我的信儿,可不许再哭了。”
倩儿破涕为笑,终于平静下来。
第二天下午,老nǎinǎi又来了,她先是坐下来,脸sè有些忧郁,倩儿见状,心先灰了一半,莫不是都不缺人?她把心里的疑问说给老nǎinǎi听,老nǎinǎi说:“那倒不是,我问了好几家,只有常家要人。”
“哪个常家?”倩儿问。
“还有哪个,就是那个常公子、、、、、、你去不?”老nǎinǎi巴望着倩儿的脸问。
“啊?”倩儿失望道,“怎么偏偏是他?”
老nǎinǎi说:“其实,这没什么可怕的,那常公子早就定了亲,听说不久就要娶新娘进门了,那姑娘家也是有钱人,门当户对的,我想,他有了新娘子,也就不招惹你了。”
“那好吧。”倩儿点点头,心里仍旧有些忐忑不安。
“那可就说好了,不许反悔,我这就去把这事定下。”老nǎinǎi说完,立刻走了。
就这样,倩儿成了常家的一名仆役,由于她是嫁过人的,又是寡妇,端茶递水的轻松活自然lún不上她,只在厨房里做事。可是,倩儿在厨房里没做几天,竟被tiáo到常公子跟前了,厨房老妈子们纷纷纳罕,有的说倩儿有福气,这是被常公子看中了。
事实就是这样。
倩儿如今在人家手底下做事,什么都得听从人家的,自然不再像以前那样违拗常公子,常公子也许是真看中了她,没有为难她,更没有做什么越界的事,反而对她非常关心。常公子房中的众多丫鬟自然瞧得出眉目,对倩儿众星捧月一般,从不与她争执,所以,倩儿虽然是丫鬟身份,受到的可是小姐的待遇。
一个月后的一天,倩儿问一个小丫鬟,“常公子不是要娶亲了吗?怎么迟迟没有动静?”
小丫鬟说:“没有啊,谁说我们公子要娶亲了,连亲都没有定呢。”
“不是说有个门当户对的小姐要嫁进来吗?”倩儿问。
“从没听说过啊,”小丫鬟摸着后脑勺,突然她眼睛一亮,说,“是姐姐你想嫁人了吧?常公子可是看中了你的,常府上下人都知道,只是老夫人不肯同意,所以常公子就没有把这事定下来,只要哪天老夫人点了头,姐姐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到时候,让我做你的贴身丫鬟吧?”说完,笑嘻嘻跑了。
倩儿这才觉得此事有蹊跷,她把最近发生的事仔细捋了一遍,渐渐地明白了,一切都是诡计,老nǎinǎi和常公子串通好的,在她丈夫死后,施以恩惠,慢慢套牢了她,老nǎinǎi那些钱其实是常公子的。她没有告假就从常府跑了出来,她要问个清楚。她跑回村子里,来到了老nǎinǎi家门前,可是老nǎinǎi家的栅栏门紧闭,一把锁锁着,倩儿一惊,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论,她在生气之余又感到庆幸,幸亏自己早点察觉到了,现在虎口脱险,自然不会再回去。可是,老nǎinǎi去了哪里呢?她去向其他邻居打听,一个长着媒婆痣的女人说:“老nǎinǎi走了,听说是去侄女家养老去了,真不错,无儿无女,老了依然有人照顾,我想,这是她心善的福报吧。”另一个妇女并不赞同媒婆痣女人的看法,她说:“什么呀,什么福报,听说,是她侄女看中了她的钱才答应给她养老的,说来也奇怪,老nǎinǎi怎么突然成有钱人了?这些钱到底哪里来的,没人知道。”倩儿冷笑一声,她自然什么都明白了,老nǎinǎi的钱自然是常公子赏给她的呗。
1...4142434445...8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