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宠成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南西
于景言一脸无所谓地表情,口是心非地说了句:“抱歉。”
陆千羊抱着手看现场,她火眼晶晶,觉得于大牌是故意的。
第二次拍摄,场记打板,导演喊:“机位准备,”
阮江西侧眸:“请你放手。”
几乎只用了一秒钟时间,阮江西立刻进入状态,眼神,动作,表情,以及镜头捕捉,丝毫不差,简直堪称完美。
反观于大名模,拽着阮江西的手,愣了好长时间,然后松手,接着……卡壳了。
“抱歉,我忘词了。”于景言耸耸肩,脸上一点愧疚都没有。
导演咬牙,念:“cut!”拿着台本上前,“景言,你怎么回事!”
于景言很无辜,更无赖:“忘词而已。”
导演已经没话说了,也不好开骂,能怎么办,对方可是广告公司老总的亲弟弟,半个老板好吗?只能抱歉地看阮江西:“江西,你还好吗?”
阮江西站起身来,摇摇头:“没事。”微微动了动手腕,扯了扯长袖。将右手还未拆掉的绷带往里藏了藏,她走近于景言,轻轻冷冷的声音,问,“台词,记起来了吗?”
于景言嘴角拉开一抹邪笑,反问:“你觉得吗?”不待阮江西回答,转身示意导演,“导演可以开始了。”
“action!”
于景言拉住阮江西的右手,俯身靠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嗓音说:“这就受不了了?时间还长着呢。”
阮江西微微偏开镜头:“你很yòu稚。”一句话后,抬头,视线忽然转,脸sè骤变,“请你放手。”
刚念完台词,她突然挣脱,跌倒在地,眼镜滑下,露出一双楚楚水眸,秋水剪瞳十分好看,抬头,看于景言,似乎有千言万语,情深难绘。
那么自然,那么凄美,完美得不像演技。
于景言完全愣住,忘乎所以。
“cut!”导演骤然喊停,脾气已接近bào怒边缘,“景言,你怎么回事?”
于景言呆愣愣的,半天才反应过来:“抱歉,我又忘词了。”
陆千羊摩拳擦掌,咬牙切齿:“这臭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于景言不多做解释,一副爱信不信的表情。这次,他是真的忘词了,阮江西那双眼,害得他心神不宁。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演起戏来,让他没办法不当真。
阮江西却性子很好,脸上没有丁点不耐与生气:“导演,可不可给他五分钟记台词?”
于景言刚要发作,导演吩咐现场,说:“休息五分钟。”
陆千羊立刻跑到阮江西跟前,一脸交焦急:“没事吧,刚才我看到你的手撑到地面了,你的手还没有完全恢复,我担心动作太大会扯到伤口。”
阮江西抬起手腕,轻微地动了动,她摇摇头:“没事。”
陆千羊这才放心下来,恶狠狠地朝于景言瞪了一眼:“于景言一定是故意的,太明显了,睚眦必报的小人!”
阮江西也不抱怨,只是说:“你去给我倒杯水。”
“哦。”
待到陆千羊走开,阮江西才捋起袖子,扯了扯腕上的绷带,里侧染了些许红sè,她轻喃,有点无奈:“还是裂开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旧伤难养,又添新伤。
一直静观其变的张晓走过来:“要不要推迟?你的手需要立刻处理。”
比起陆千羊的粗线条,张晓显然细心多了。
阮江西摇摇头,上了妆的脸,微微有些苍白:“不用,换药就可以,我会注意的。”
张晓迟疑了一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不满意于景言可以让宋少换了他。”
这语气,就好像说,这盘菜不行,换一盘就是了。
宋辞手下的人,真是个个都叼炸天!
阮江西莞尔失笑:“我是个演员,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锡南国际未来的老板,如此,未免太谦虚了。张晓只是恭恭敬敬地服从:“我知道了。”并不多言。
“我的手,”阮江西抬起手腕,动了动,她浅笑,“不要告诉宋辞。”
粉饰太平,老板娘实在太过良善。张晓不由得想起宋老板,光是想想,她就胆战心惊,立刻回复:“如果他没有问起我不会主动说。”
如果问起的话……自然没有胆子隐瞒。
阮江西略微拧了眉宇,并没有说什么。
“江西,可以开始了吗?”导演请示。
陆千羊朝导演抛去一个眼神:“不错哟。”有眼见!
导演囧。
陆千羊很满意,瞧瞧,这导演,简直太识趣了,回头让宋老板好好赏识赏识。
某羊,完全不由自主地,狐假虎威了。非常之恭敬地小碎步跑到阮江西跟前:“江西大人,歇息好了吗?”
这一声大人,真特么狗腿!
阮江西哭笑不得,转身,微微抬眸,冷然清雅:“台词记住了吗?”
语气,有轻微的质疑,带着挑衅。
于景言立刻青了脸,怒目相视:“你在鄙视我。”阮江西的眼神,放肆得让他觉得心头像有只爪子在挠,十分不舒服,“不就是几句台词。”
阮江西敛了敛眸:“我只是在提醒你,请你敬业一点。”
她在拐弯抹角说他不敬业!
于景安说阮江西从来不予人言语攻击,于景言只觉得她总能三言两语把人惹爆了!
他当场发作:“你——”
阮江西面无表情,转过身去:“导演,可以开始了。”之后,连一眼都没瞧于景言。
好放肆的女人!
于景言bào怒,脖子都恼红了,抬起脚对着道具台就是一脚——
“啊!”
于大名模那只刚刚被烫到的脚,又伤上加伤了。
“哈!哈!哈!”陆千羊仰头三声大笑,然后抱着手,pì颠颠地凑过去瞧热闹,幸灾乐祸地损,“哟哟哟,这踢桌子的毛病还没改啊,看吧看吧,要学乖哦。”
于景言抱着脚,涨红了脖子,大吼:“把所有桌子都给老子砸了!”
导演都快哭了,这位小祖宗,还能不能好好拍广告了,他真的好想禀告宋大人,请求组织换人!
陆千羊哼着小曲儿,吆喝一声:“江西大人,您再歇会儿,于少爷的腿可能要缓缓。”
于景言抬脚,又是一脚过去,索性,桌子被撤得快,他踢空了。
大概于大少爷的腿伤得太严重了,再开拍,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只见于大少爷脸上的粉涂得更厚了,据化妆师说,脸sè太苍白,不够……额,不够容光焕发。
“action!”
导演有气无力,已经没有激情了,然,阮江西瞬间入戏。
半点不带入私人情绪,阮江西真不是个简单的演员。导演立刻打了jī血,凑到摄像机前,目不转睛地观影。
“请你放手。”
“很美的眼睛,为什么要藏起来?”于景言微微一笑,“我还是找到你了。”
女演员的状态,情绪,表情,动作,完美!
男演员嘛,侧脸漂亮的不像话,就是有点白。
导演大手一扬:“cut!”对着阮江西竖起大拇指,“非常好!”然后,跑去处理后期,连一眼都没看于大名模。
于景言一张化得很白的脸,黑了,眼神锋利,在眼角处拉出一条轻蔑,yīn阳怪气地说:“你倒适合吃演员这碗饭。”
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阮江西是个演技变态的家伙,就在刚才,她居然只用一个眼神,瞬间把他带入戏中。
阮江西不谦虚,略微点头,然后云淡风轻回了一句:“你还是更适合吃模特那碗饭。”
言外之意,没演技!
好诚实、好简单、好粗bào的拐弯抹角。
于景言bào怒:“阮江西!”
“导演,”阮江西淡淡打断,瞥了于景言一眼,依旧面无情绪,转头,说,“可以下一个镜头。”
于景言铁青着脸,气急,反愣住。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女人,优雅平静又毫无章法地将人一溃千里。
聪明,又狡诈!这是于景言对阮江西的定义,他怒急反笑:“你——”
才说了一个字,导演很不耐烦的语气丢过来:“景言,没有你的镜头了,你先让开。”十分十分地不耐烦,“你挡住江西的脸了!”
语气,真的好嫌弃啊。
于景言的脸,已经彻底黑得不能看了。
之后,阮江西还有两个镜头,全部都是一条过,导演简直合不拢嘴,一时高兴就口没遮拦了:“要不是景言,咱江西一个人拍完这条广告都不要一卷胶卷。”
要不是……咱江西……
这反差极大的两个措辞,再一次彻底点炸了于景言的一腔火气:“阮江西,我跟你没完!”放了句狠话,撞到了几个工作人员,怒气冲冲就走了。
阮江西摇摇头,她觉得于景言有点yòu稚,也许是,很yòu稚。
结束后,天已经灰黑,三三两两下课的学生来来往往,围住了片场,人山人海,只是,没看见陆千羊。
“千羊呢?”
张晓给阮江西递上外套:“我让她先回去了。”看见阮江西手腕上,微微渗透绷带染了血,张晓神sè立刻凝重,“我建议你去医院。”
秦特助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这位未来老板娘可是老板心坎尖尖儿上的人,要是有什么差池,我在非洲的土豆地里,等你来汇合。
张晓再一次重申:“你需要去医院。”
“我没事。”阮江西无动于衷,脸上有些倦sè,眸子,染了黄昏的灰黑sè。
张晓坚持:“我更相信医生说的。”
稍有差池,太子爷必定殃及池鱼,张晓丝毫不敢懈怠。
阮江西忽然转头,宁静疏远的眉微微挑起,似笑非笑:“你老板有没有吩咐你听从我?”
张晓没有思考,下意识点头。太子爷老板吩咐过:什么都依着她……
老板娘就算杀人放火,张晓也得把毁尸灭迹的善后工作做好,没办法,圣旨难违。
阮江西声线平和:“我不去医院。”
张晓回:“是。”
“我有点累,送我回去。”
“是。”
回答,均属本能,张晓终于后知后觉,宋少看上的女人,气场怎么会弱,只是太不动声sè了。
学校外面,三三两两还镇守了一些景言粉,于景言已经离开,这些粉丝们留下来,显然来者不善。
于景言的粉丝,女性居多,其中,又以年轻女性居多,特点只有两个:脑残,和很脑残。
“咚!”
矿泉水瓶子直接砸在了阮江西脚边,溅出一地的水。
果然,来者不善。
张晓挡在阮江西前面,冷着脸,目视前方,双脚迈开,双手护于xiōng前——这是柔道里进攻的姿势。
阮江西的保镖看起来好粗bào啊!景言粉很统一地后退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自然,有几个嘴硬的。
“靠身体上位的女人,抢了别人的广告还这么堂而皇之,真不要脸。”
众所周知,oushear最初选定的广告女主角是秦沛沛,阮江西是后来居上横chā一脚。
景言粉,完全一副愤世嫉俗为民除害的姿态。
“没演技还跑来混演艺圈,简直是拉低演员的羞耻线。”
开口说话的女生还穿着校服,十七八岁的模样,正是青春张扬的年纪,说话无所顾忌,肆意又大胆。
张晓沉了脸,上前一步:“你再说一遍。”
女孩倒是胆大得很,抓了一把染成栗sè的刘海,扬起下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以为我不敢吗?”乌黑的眼珠瞪向阮江西,“没演技还——”
“请问你看过我的影视作品吗?”阮江西沉沉而语,打断了女孩的话,不疾不徐的语tiáo,娟秀的容颜,淡雅而素净。
清贵高雅,这是阮江西给人的第一印象,毫无棱角,好似没有一点攻击性。
臭名昭著的女人,如何是这幅姿态,太剔透了。
女孩语气莫名其妙没了底气:“又不是眼睛有病,谁看你这路人甲乙丙。”
路人甲乙丙,这么定位阮江西之前的作品,似乎也没有什么差入。的确,阮江西红得太快,太莫名其妙,尤其,一个貌美如花的宋辞,更加把她推向了风口浪尖。
依上宋辞那样一个如花美眷,谁还会摘下有sè眼镜去看阮江西的作品,世人,多半是说的比听得多,听的比看得多。
阮江西微抬眸,清光水波间是一滩望不见底的墨黑:“那么请你看完我演的戏之后再来评判我的演技。”
之前还趾高气昂的女孩,完全愣住。
对着人群,阮江西的嗓音依旧柔和而清冽,音tiáo很小,她说:“我是演员,不是戏子。”
话音落,她转身,不像其他艺人珠光宝气、华裳加身,一身很简单的衣裤,灰白sè的搭配,单tiáo朴素得让人咋舌,却偏偏是这样一身清淡似水的气度,让人半分都移不开眼睛。
阮江西,一身风华,难怪。难怪让宋少鬼迷了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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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老太婆给爷找的媳妇儿?”lún椅上,那个男人不可一世的问。
“……”有意思么?拍结婚照还让我蹲下配合现在就忘了?
“这么丑你好意思站爷面前么?”男人盯着她一脸的嫌弃。
“……”你美,不用吃饭么?脸能当银行卡刷么?
“晚上睡地上,不要妄想染指爷!”男人接着下着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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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宠成瘾 第三章:江西是法定继承人
阮江西,一身风华,难怪。难怪让宋少鬼迷了心窍。
待到人去几米,几个女孩才回神。
“林晚,她说什么鬼话啊?什么是演员不是戏子。”
“听不懂,不过听着怎么像在骂我们。”女孩愣愣的,盯着阮江西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叫林晚的女孩,从来不曾想过,曾经那么不屑一顾的人,那么不屑一顾的事,会天翻地覆面目全非。
人生啊,多得是意外。
林灿笑笑,收了视线,凑过去,托着下巴问柳是:“对于那个不是戏子的演员,柳教授有何高见?”
柳教授表情很呆萌,语气很高冷:“不要跟着我。”推着自行车,绕开林灿往前走。
林灿嘴角一扯,跟上去,在柳是耳边絮絮叨叨:“你又是这句,能不能换句台词,老娘都听腻了。”前面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埋着头越走越快,林灿无奈,“算了,我举白旗,你还是接着说那句台词吧。”
柳是一言不发,一副完全不想开口的表情,推着车,走得更快了,林灿一米六的个儿,腿短,跟不上,踢着脚下的石子,大喊:“柳是,柳是!”
柳是垂头直走,僵直的背脊,没有任何回头的弧度。
林灿突然喊:“柳柳。”
话落,她顿住步子,等前面的男人回头。
果然,柳是停下,背脊微不可闻地颤了一下,然后猛地回头,一眼冰冷。
柳柳……
是他留给叶江西的称呼,只允她一个人如此喊他。
林灿摊摊手,一副无奈又无谓的模样:“非要每次喊你柳柳才能看到你不一样的表情。”她笑,眼底一片黑沉的清明。端详地瞧着柳是的脸,玩笑的神情,“很生动的表情。”
柳是沉沉的眸,忽然覆了灰暗,厚厚一层,遮住了满眼光彩。
“柳是。”林灿走近,站在他身边,清冽的嗓音绕进柳是耳边,字字像带了针芒,她咄咄bī人,问,“你还是忘不了江西是吗?”
柳是猛地抬眸,眼底卷起天翻地覆的汹涌,chún,抿得惨白惨白。
林灿抬头,似笑而非:“我也忘不了,尤其是她用那双好看的眼睛哭着看我的模样,简直是噩梦。”眼眸,微微红了,倔强地撑着眼皮,灼灼望进柳是死寂的瞳孔里。
沉默,久久的沉默。
林灿恍惚了神sè,轻叹:“十五年了,她都死了十五年了。”
“她没有死!”柳是几乎吼出声,平日里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的人,一遍,又一遍重复,“她没有死,她没有死。”眼潭,血丝遍布,依稀看得清,脖颈青筋隐隐跳动。
吼完,柳是转身,步子几乎快得狼狈。
每每,这个话题,总能挑起这样的战火,也只有这个时候,柳是会这样摆正了眼神瞪林灿,像只炸了毛的火jī,哪里还有平日里严肃呆愣又刻板的教授架子。
林灿摇摇头:“傻子。”又摇摇头,看着远去几米的人影自言自语,“固执的傻子。”
谁说不是呢?警署的死亡证明都下了十五年了,整个叶家,只有柳是自始至终不相信那份鉴定。
柳是啊,就是叶江西的忠臣,十五年前是,事到如今,还是,真他妈忠心耿耿!
林灿嗤笑一声,对着前头走得飞快的人喊:“柳教授。”
柳教授置若罔闻。
林灿拔高嗓门:“柳教授。”
柳教授直接上了自行车。
明成大学研究生学院的柳是教授,素来以高冷呆萌著称!任女学生们百般撩动,完全不为所动。
林灿抓了一把头发,追上去:“柳教授,那个阮江西,柳教授有何高见?不妨一起探讨探讨。”
柳教授踩着自行车,仗着脚长,很快很快,身后,女孩的声音砸来:“柳教授,你再不等我,我就去学校告发你sāo扰女学生!”
柳是半点反应都没有,自行车跑得飞快。
向来,只有sāo扰柳教授的女学生,就算告到教导处,教导主任也会劝柳教授看开点,然后,把那些个女学生挨个训一顿,一人罚抄一百遍明成大学学生守则。
林灿跺脚,一张大家闺秀的脸,全是挫败。嚎叫:“柳教授,你再不等我,明天老娘戳爆你的lún胎!”
汽车缓缓驶过,掠起吹过的风,卷乱了路边一地火红的枫叶。
阮江西看着车外,歪着头,chún角似笑。寒凉,思绪似乎飘到了远处,久久失神。
“在看什么?”张晓将车窗稍稍摇下,顺着阮江西的视线,隐隐看见远处两个模糊的身影,一男一女,看不真切。
阮江西恍然若梦:“看戏。”微微眯起了眼角,chún边拉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应该是一场闹剧,或者,”淡淡讽刺,她说,“是悲剧。”轻笑,眸间冷然。
一身清冷,仿若有种防备,与世隔绝的孤独,充斥了浓浓的yīn翳。
锡南国际未来的老板娘,似乎是的有故事的人。张晓不禁忘了身份之别,细细打量:“你好像很悲观。”
阮江西看向车窗外,初升的华灯洒下斑驳璀璨的光影,在她眼里,却黯然失sè。
“是吗?”她笑,眼底没有丝毫欢愉。
莫名而至的悲凉,冷了气氛,张晓迟疑了一会儿,并不擅长安慰的话,实话实说:“不用如此,至少你还有宋少,宋少是你的。”
一个宋辞,比之整个世界,也许,并不差什么,某种意义上来看,张晓觉得阮江西是幸运的,能让宋少这样宠爱的人,命运对她必定是眷顾的。
张晓不禁多言了一句:“我从未见过宋少这样认真地对待一个人,你不会被辜负的。”她觉得,锡南国际的老板娘人选,已经非阮江西莫属了。
阮江西忽然轻笑:“是,我很幸运。”眸光,瞬时清亮如泼墨的古玉,闪闪生辉,对张晓说,“谢谢,我很喜欢你的话。”想了想,“尤其是那句,宋少是我的。”
阮江西的话,严肃,认真,又带着些执拗的霸道,像在宣誓主权,有点yòu稚的炫耀。
这样的阮江西,真生动。一贯严肃的张晓忍不住笑出了声,似乎意识到失礼,立刻又收了笑,只是嘴角怎么也忍不住翘起,阮江西丝毫不介意,懒懒靠着椅背,眼角略为挑起,含了淡淡的笑意。
她在想念宋辞吧,这样明媚的心情全部写在眉眼间。
只是片刻,阮江西拿出手机,熟练地按了几个键,放在耳边,喊了一声:“宋辞。”
果然,阮江西满心念的,是宋辞。
张晓侧过身子,礼貌回避,只是注意力不由得集中,实在好奇老板与老板娘之间是如何相处。
阮江西轻轻柔柔地回复电话:“我现在回家。”
老板娘乖得像只家养的猫儿。
“嗯,吃过了。”微微拧着眉,不太高兴,她说,“你也要吃饭。”
可能宋老板不听话,没吃饭。
“不累,广告拍得很顺利,导演还夸我了,就是广告的男主角有点yòu稚,不太懂事。”
这样认真严肃的抱怨,张晓实在忍俊不禁:老板娘真诚实正经得不像样。
不知电话那边宋辞说了些什么,许久,阮江西还是很认真专注:“不用换,我不跟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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