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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有九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东奔西顾





君子有九思 第8章 演技略浮夸
因为这一句慕少,陈慕白忽然恼了,他有种感觉,她垂着头并不是对他恭敬,而是为了掩饰眼底的不屑,她口口声声的叫他慕少,看似毕恭毕敬,其实根本就是打心底看不上他。
虽然后来她在他身边呆的久了,或许懂得掩饰了,或许迫于形势不得不妥协,眼底的不屑掩饰的几乎看不到了,可是陈慕白每每想起来他心底就像长了根刺,疼痒难耐。
陈慕白后来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像,她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nine,gu。那样的人怎么会甘心在他身边做这些事情呢。
她跟在他身边几年,默默的扮演一个不起眼的助理角sè,说是助理,却对他不讨好不奉承,连话都不会多说几句, bī得急了就一脸笑意的跟他胡扯,似乎那段风光无限的日子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落魄到要做陈铭墨的一颗棋子?
其实刚才他问顾九思的时候本没打算听到她的答案,她一贯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连杯茶都能随时保持在不烫不冷随时可以入口的温度。倘若不想让他知道她的过去,就不会露出任何马脚,可是今天她却主动把这个破绽露出来,当年不知道多少人求着他指点一二,所以他更能知道顾九思的“感觉”两个字之后的内容有多难得。
这个行业的人,都是赌徒,做的出sè的人皆风轻云淡的以运气好自谦,可是哪里有那么多好运气,不过是前思后想辗转思虑之后的才做出的决定罢了,可人们从不问过程,只看结果,其中的艰辛又有多少人知道。
陈慕白看着水珠慢慢滑下,原本清晰可见的名字渐渐模糊,叹了口气,漂亮的眉毛皱起,喃喃低语,“顾九思,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慕白很快回神,转身出了书房,陈静康正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
“说。”陈慕白边走边开口,直到在书房外间的沙发上坐稳后,陈静康才开口,缓缓陈述白天发生的事情,当说到顾九思被泼了水的时候,陈慕白打了个手势打断他。
“烫到她没有?”
陈静康愣住,“呃……我没注意,不过看顾姐姐的反应,应该不热。”
陈慕白冷哼了一声,脸上倒也不见不屑和嘲讽,“你第一天认识她吗?就算热她也不会吭一声,她就是块木头!”
陈静康没注意陈慕白的话,有些兴奋的摩拳擦掌,“那个女人怎么处理?她竟敢欺负顾姐姐!”
陈慕白勾着嘴角邪邪的笑起来,“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
陈慕白说完之后,便站起身往楼下走,得到默许的陈静康笑得三月桃花开。
陈慕白到了楼下,正好看到顾九思端着面走出厨房。
陈慕白吃了几口,挑着眉看顾九思,一脸纨绔子弟吃了东西不想给钱的浪荡样,“我说,顾九思,你做的东西真是……越来越难吃了……”
顾九思低眉顺眼的站着不吭声,她知道他并不是jī蛋里挑骨头,是她做得确实不好,这几天一直yīn天,她的右手疼得有些厉害,今晚的面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陈慕白说归说,倒也把面吃得干干净净,顾九思想要去收拾碗筷,却被他拦下,好整以暇的看了她半天才开口,“坐下,我们聊聊?”
顾九思点点头。
陈慕白盯着她看了许久,眯着眼睛问,“顾九思,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啊?”
“不敢。”声音平淡无波,似乎只是机械似的回答标准答案,“慕少怎么会这么想呢?”
陈慕白摩挲着瓷杯上的花纹,“你知道吗,别人喊我慕少我能听出恭敬,你喊我慕少总让我觉得是挑衅。”
顾九思立刻一脸夸张的惶恐,顺带继续挑衅,“慕少,我对您也是很恭敬的。”
做戏嘛,谁又不会呢。
陈慕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总结陈词,“演技略浮夸。”
顾九思敛起神sè,一口一个慕少的叫着,“慕少,要不我们重新来一遍?”
“顾九思,其实,你并不想对我笑吧?” 陈慕白看了顾九思半晌,换了个姿势,“哦,不,不止是我,是所有人。你只是知道要用笑容来保护自己,我说的没错吧?
顾九思脸上的笑意未减,“您何出此言?”
陈慕白没回答她,“你是在害怕?你心里越是害怕脸上就笑得越开心。”
顾九思原本上翘的嘴角慢慢收回,冷冷的看着他,“你凭什么说我在害怕。”
“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啊,人总是可以在第一时间觉察到同类。”陈慕白眯着眼睛开始回忆,“我刚进陈家的时候和你一样,不喜欢说话,对谁都冷着一张脸,可是后来我学会了对他们笑,无论我心里有多讨厌他们,脸上都不会表现出来半分,依旧可以对他们笑,因为我知道我只有对他们笑才能保护自己,才能活下来。所以我也知道如何区分一个人是真笑还是假笑。”
被人看穿的心情很复杂,顾九思努力了半天却再也没办法扯出抹笑来,只能硬邦邦的回答,“受教了。”
“你好像……很不服气?你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怕我?”陈慕白忽然来了兴趣。
顾九思立即花容失sè,“怎么会?!”
陈慕白睨她一眼,“这招用的太频繁了,刚刚才用过。”
顾九思收起演技,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有那么多人怕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倘若我和他们一样怕您,岂不是很无趣?”
“嗯,说的有理”,陈慕白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继续。”
“更何况……”顾九思顿了一顿,抬眸坦荡的和他对视,“更何况我是陈铭墨的人。”
“挑衅的漂亮!”陈慕白也不生气,反而笑着问,“可你确定陈铭墨当你是自己人?”
顾九思对自己的状况心知肚明,也没必要遮掩,“我确定不是。可我同样确定我不是你的‘自己人’。”
陈慕白笑着反问,“何以见得?”
“别人都说我不过是陈铭墨养的一条狗,若是有nǎi便是娘倒戈相向的话,那我就真的连狗都不如了。”
她的语气风轻云淡,chún角微扬,笑容清浅而寂寞。
陈慕白依旧姿态闲适,只是听到这句话时食指微动,阖了阖眼,薄薄的眼皮再睁开时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其实比这更难听的话他也听过,只是没想到顾九思竟看得这么淡。
“顾九思,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的话,就真的没有人把你当人看了。” 他也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其实你已经被陈铭墨训练的很好了,只是缺了自己的想法,一个人没有自己的想法,终究就只能是颗棋子,终有被弃的那一天,你在陈家这些年,应该知道陈铭墨的弃子下场有多惨。”
顾九思忽然笑了,连声音都轻快了许多,半开玩笑的问,“慕少这是在劝降招安吗?”
“不是”,陈慕白听出了顾九思话里的嘲讽,知道话题已经进入了尾声,她不愿再谈,便指了指面前的碗筷配合着自嘲,“我只是……吃饱了撑的。”
顾九思再次起身收拾碗筷回了厨房,转身的刹那,笑容消失,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
这几年她的路越来越难走,每一步都要走的稳妥,走一步想三步,她已经越来越不敢迈步了,只能维持现状。
陈慕白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不敢赌,她输不起。
飘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顾九思在公司忙了半个早上,坐到位置上感觉暖洋洋的,一歪头便看到窗外阳光正好。
冬日里的阳光,温和灿烂,金灿灿的洒下来,慷慨耀眼,感受不到窗外刺骨的寒风,连带心里都暖洋洋的。
顾九思眯着有些疼痛眼睛努力去看太阳,看太阳带着温暖穿过玻璃,迈着轻盈的舞步缠绕,慢慢伸出手去想要去抓金sè的光线,陈慕白走出办公室刚要张口说什么,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硬生生的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只觉得眼前的情景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答案就在脑中,可他却怎么都抓不住。
陈慕白也只是看了几秒钟,很快便回了办公室。
顾九思是被脚步声惊醒的,她才回神就看到江圣卓慢悠悠的走进来。她刚想站起来就看到江圣卓一脸不怀好意的冲她挥挥手,然后指着陈慕白的办公室说,“你忙你的,我找陈三儿。”
说完就推开陈慕白的办公室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江圣卓和陈慕白从小就打打闹闹,两个眉眼jīng致漂亮到让人嫉妒的男孩子就算是打架也是极养眼的,所以没人当真,而江陈终极矛盾爆发的导火索是,陈慕白的一个远房堂姐嫁给了江圣卓的远房小叔,尤记得那天的情形是这样的:
陈慕白:“姐,姐夫。”
江圣卓:“小叔,小婶婶。”
某堂姐某小叔笑眯眯的应着,谁知下一秒竟变成这样。
陈慕白:“江小四,你小叔娶了我堂姐,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舅舅?”
江圣卓立刻抬脚去踹他,“滚!”
陈慕白被踹了一脚恼羞成怒,“江圣卓,你大爷!”
江圣卓乐了,“嘿嘿,我们家老头儿是长子,我没大爷!”
陈慕白:“……”
从此之后如下场景便不停的上演。
陈慕白:“江小四,叫舅舅!”
江圣卓:“滚!”
陈慕白:“叫舅舅!”
江圣卓:“滚!”
……
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长大以后虽然知道收敛,不再像小时候一样见面就掐,却也总是吹胡子瞪眼睛的看对方不顺眼,外人皆知,陈家的三少和江家的四少是不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前不久,江圣卓心尖儿上的人乔乐曦被“前女友”孟莱耍手段bī走,而孟莱转身便上了陈铭墨的床,江圣卓心里有气,却碍着陈铭墨奈何不了她,所谓父债子偿,便有事儿没事儿的跑到陈慕白这里恶心他,找他出气。
果然,江圣卓才进了陈慕白办公室两分钟,顾九思就听到里面的动静大了起来。




君子有九思 第9章 世家的肮脏
江圣卓坐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问办公桌后的陈慕白,“陈三儿啊,你说,按理呢,你该叫孟莱一声小妈,以我和孟莱的瓜葛,你怎么着都得叫我一声小爸吧?”
陈慕白正忙得焦头烂额,听到这里火一下子冒了上来,拿起手边的文件夹就朝江圣卓扔了过去,“滚!”
江圣卓偏偏身子躲开袭击,看到陈慕白气急败坏的样子终于报了“舅舅”之仇,心满意足的笑嘻嘻的离开了。
顾九思通过半掩的门看进去,陈慕白正心平气和的埋着头认真的看着什么,似乎刚才发火的人根本不是他。顾九思忽然有种感觉,也许,陈慕白方才并没有生气,他只是为了让江圣卓好受一些,而又不好直说,似乎只能用这种方式。
顾九思在心里鄙视他,当真是别扭又yòu稚。
江圣卓,乔乐曦和孟莱的瓜葛,她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自从乔乐曦走了之后,江圣卓的变化她也是看在眼里,眼看着心爱的人远走异国,他却什么都不能做,那种滋味不好受吧。
顾九思又抬头看了眼陈慕白,也许,他并没有那么讨厌江圣卓。也许,江圣卓并不怪他。
几天下来,陈慕白终于说服了美国那边的投资者,他也终于松了口气,于是又开始折腾,刚刚过了四点,就嚷嚷着要回陈家老宅吃晚饭。
顾九思和陈静康交换了个眼神,去吃饭是假,去找陈老和孟莱的不自在是真。
每次江圣卓来恶心完他,他就会紧接着去恶心那两个始作俑者,半点亏都不吃。
顾九思在心里叹了口气,陈铭墨交给她的任务她还没完成,别说认识了,现在陈慕白大概连舒画是谁都不知道,今天去陈家,陈铭墨势必是要问她,到时候她该怎么回答?
顾九思琢磨了一路也没琢磨出什么名堂,回神的时候车已经到了陈家老宅门口了。
顾九思每次来都是走侧门或者后门,只有跟着陈慕白来的时候才会走正门,景致果然不一样。
前院的厅前有一架紫藤,花开的时候应该会很漂亮,现在只剩下干枯的枝叶。
陈慕白走着走着忽然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顾九思,漆黑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嘲讽,半晌才开口,“你没来过这边?按理说这里你来的比我勤啊。”
顾九思垂着眼睛呼出口气,他就是要让她难堪。正是下午忙碌的时间,小院里不时有警卫员和管家佣人经过,就连旁边站着的陈静康都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东瞧西看。
她知道所有人都把她当成吃里扒外的人,都在心里嘲笑她看不起她,可她只能忍着。
他偏偏还时不时的说出这种带刺的话来提醒她。
他说的没错,陈铭墨是经常叫她到这里,或者问陈慕白最近的行踪,或者是让她做什么。她也并不是知无不言,她知道她要在陈铭墨和陈慕白之间找到平衡点,如果一边倒早晚会出事,可夹缝生存哪有那么轻松自在?他以为她当真愿意这样?
陈慕白的冷嘲热讽,陈铭墨嫌她无用,接下来的路她又该怎么走?
尽管她经常来,可王府花园很大,顾九思很次来基本上都是固定的路线,而且目的地只是东院,其他地方她根本没去过,他又何必说这种话来刺激她呢?
顾九思突然抬眼看向陈慕白,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倔强而漠然。
陈慕白挑了挑眉,她的伶牙俐齿他是领教过得,似乎对她无声的反抗很感兴趣。
陈静康在一旁紧张的看看陈慕白,又看看顾九思,真怕下一秒两个人就拔剑开打,血溅三尺。
大概陈慕白也没打算继续让她难堪,和她对视了几秒钟婚后便继续往前走,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轻松,“小康子啊,去厨房让他们多做几个我爱吃的菜。”
陈静康正想从剑拔弩张的氛围中脱身,应了下来一溜烟就跑了。
陈慕白走到书房门口正准备进门,被警卫员挡了下来,陈慕白一扬眉毛,警卫员便自发的报告。
“陈老今天去军事基地看军事演习,中午回来便叫了几个人在里面开会,一下午了都没出来过。”
陈慕白打了个手势,警卫员似乎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让到了一边。陈慕白凑到门边听了几句后神sè未变的转身去了旁边的花厅里喝茶。
顾九思不知道陈慕白听到了什么,从他坐下之后便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眉目沉静的出神。
顾九思默默的站在旁边。
直到听到吱嘎一声书房的门响起,随后便是错杂的脚步声,他又等了一会儿才收起刚才的神sè伸手去端茶杯。
直到一轻一重两道脚步声移动到了花厅门口时陈慕白才缓缓开口,“扬子江中水,蒙顶山上茶。蒙顶甘露本是佳饮,又千里迢迢的引了扬子江的水来,陈老真是会享受啊,当真是不知节俭为何物。”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挽着陈铭墨走了进来。
顾九思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倒是陈慕白没有一丝对长辈的尊重,慵懒的歪在沙发上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那个年轻女子。
不过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陈铭墨没理会他的tiáo侃,“有得喝你就喝,哪来那么多废话。”
等两个人坐下后陈慕白开口,“这就是你的新宠?”
陈铭墨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说话风格,不见动怒,只是语气平常的做介绍,“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孟莱,陈慕白。”
陈铭墨是那种看上去很yīn的人,他随随便便看人一眼,就会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可陈慕白似乎自带屏蔽系统,一点感觉都没有,依旧痞痞的坐着。
孟莱乖乖巧巧的打招呼,“三少爷。”
陈慕白又看了孟莱几眼,那眼神怎么都不像是继子看继母的眼神,转头去问陈铭墨,“您说,我该叫她什么?”
顾九思在心里一激叹了口气,陈慕白果然是来找茬的。
她看了看眼前的女孩,长得很不错,看上去温柔可人,虽然得到了陈铭墨的认可,却一点都没有盛气凌人的骄纵,不过能站在陈铭墨身边的女人,自然不会如她外表那般人畜无害。
陈铭墨喝了口茶,“虽然你们年纪差不多,可辈分在那里,该叫什么叫什么。”
陈慕白一脸犹豫,“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二位的关系受法律保护吗?如果不受法律保护,您曾经有过那么多女宠,我实在不知道妈这个字前面的数字是几。”
孟莱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绿。
陈铭墨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到桌上,杯中的茶水溅了出来,“放肆!”
陈慕白倒是一丁点也没被吓住,“这就听不下去了?外面说的可比这难听多了。当然您肯定是听不着的,谁敢当着您的面说啊,不过您不在的时候那就不好说了,要不我把听到的说给您听听,让您高兴一下?”
陈铭墨正要发作,警卫员进来说晚饭准备好了。
大概是陈慕白难得回家吃饭,陈铭墨不愿意父子俩闹得太僵,便摆摆手作罢,“行了,先去吃饭吧,九思也一起去。”
陈家家教一向严格,吃饭的时候没有人说话,只剩下偶尔瓷器碰撞的声音。
顾九思心不在焉的走过场,陈慕白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她,在出声的同时,筷子掉落到了地上。
“帮我捡一下。”
顾九思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他的样子根本就像是知道筷子会掉下去一样。
她弯腰下去捡筷子,然后僵硬着身体直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慕白。
陈慕白冲她笑了笑,拿过佣人送过来的新筷子继续吃饭。
顾九思却再也无心吃饭,果然又上了鬼子的当了!她大概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或者是陈慕白故意让她看到的。
这种世家,在光鲜亮丽的表面下,多得是糜烂肮脏。
桌上一切如常,桌下却春光乍泄,继子和继母的腿早已纠缠在了一起。
顾九思忘了,陈慕白是个百无禁忌的主儿,年轻后妈与继子之前的忌讳他根本不在乎,乱/伦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存在,他就是这么yīn暗,他是黑夜里的撒旦,他不怕下地狱,他要拉着所有人陪他下地狱。
顾九思忍不住又看了陈慕白一眼,他神sè没有半点异常。
顾九思又看了眼孟莱,显然这位并没有陈慕白的演技好,小脸微红,似乎是沉浸在甜蜜恋爱中的小女孩,却不知那是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也是,陈慕白比起陈铭墨来年轻,俊美,他主动示好,没有女人会拒绝。
又或许她更是个中高手,打算父亲儿子通吃?
顾九思小心翼翼的看了陈铭墨一眼,却看不出什么,陈铭墨在政坛沉浮几十年,也就练就了心有惊涛而面无波澜的本领,就算他察觉到,脸上也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他是打算默许了?
顾九思只觉得头疼,侯门深似海,她根本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顾九思回神的时候就看到陈慕白在瞪她,眼里的寒冰如同飞刀一样向她飞来。
她心里一惊,他是怕她会向陈老告状?
他想多了,她不是多事儿的人,她自然之道什么叫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种事儿她向来有多远躲多远,更何况她根本说不出口。
她忽然觉得陈铭墨有些可悲,英雄迟暮,被身边的亲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真是可怜又可悲。
正当顾九思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在陈慕白的飞刀之下时,陈铭墨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要对你大哥打压的太厉害了。”
陈慕白极不屑的哼了一声,“我们斗得越厉害,您不是越开心吗?”
陈铭墨缓缓放下筷子,“现在你还根基未稳,不是翻脸的时候,董家势力不容小觑,还有陈慕昭,他们哪个是善茬?陈家还有那么多长辈在,他们现在是忌惮着我,如果我不在了,你觉得你能占到什么便宜?”
陈慕白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没本事的人才会靠女人。”
陈铭墨刚才压下去的火又冒了起来,“你说什么?!”
陈铭墨当年能做上掌门人的位置,除了自己的手段外,陈慕云母亲的娘家董家也是出了不少力,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头刺。
“哦”,陈慕白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又不是说您,您激动什么。”
说完又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状似无意的问,“这水放多了吧?您喜欢吃软饭?”
陈铭墨彻底被惹怒,啪一声扔下筷子,“滚出去!”
正巧陈慕云正走进来,听到这句吓了一跳,一脸懵懂,“爸……我怎么了……”
陈慕白支着额头闷闷的笑出来。
陈铭墨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开口,“没说你!”
陈慕云往餐桌上看了看,似乎明白了什么,瞬间就变了脸,“哟,没说我?那就是慕少又惹您生气了?”
陈慕白向来是不屑于和这个所谓的大哥说话,扔了筷子就要走人。
陈慕云似乎想要拦住,被陈慕白一个眼神吓了回去。这个男人除了母亲家的那点势力简直是一无是处,怕是连孟莱那个女人都斗不过。
陈慕白走了几步忽然转身问,“对了,您刚才说的那事儿什么时候执行啊?”
陈铭墨怒气未消,“什么事儿?”
陈慕白顿了一顿,“就是您不在了那事儿啊。”
陈铭墨才拿起的筷子又扔了出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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