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九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东奔西顾
陈慕白看她动作自然口齿清楚就没当回事儿,站了起来往外走,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没人跟上来,一转头,顾九思还站在原地扶着桌子不动。
他问了一句,“怎么了?”
酒吧里有些吵,顾九思没有听清楚,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陈慕白没办法又走了回去,提高音量问,“怎么又不走了?”
顾九思闭了闭眼,又睁开,老实交代,“我有点儿头晕。”
她不是有点儿头晕,她是头很晕。坐着的时候觉得自己根本没喝多,可一站起来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
陈慕白微微蹙眉,边嘀咕着边伸手去扶她,“你到底喝了多少。”
忽然想起什么,转身拿起顾九思没喝完的酒,抿了一口之后脸sè一黑,抬头瞪了酒保一眼。
这酒喝得时候没有什么,后劲儿却大得惊人,陈慕白垂眸看了一眼脸sè嫣红的某人,在心里叹了口气,恐怕一会儿有得闹了。
陈慕白的预感……没有错。
顾九思大半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走出酒吧后吹了风,非但没有清醒的迹象,反而真的开始耍酒疯。
人家说平时沉稳安静的人刷起酒疯来会特别闹腾。
说这话的人也没有说错。
顾九思先是站在路口要打车回去,陈慕白好说歹说了半天,指着已经停在门口的车,她才同意坐陈慕白的车回去。
可上了车之后看到司机不是陈静康又反悔了。
“小康子呢?怎么不是他开车?”
陈慕白被她折腾了一身汗,恶狠狠的回了句,“他没来!”
顾九思皱了皱眉,忽然打开车门跳了出去,下车的时候没站稳,只听到一声惊呼摔倒在车边。
陈慕白咬牙切齿的骂了声娘,急急忙忙的从另一边下车去扶她,“你又想干什么?”
顾九思苦着脸,“不是小康子开的车,我不坐。”
陈慕白简直无语了,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解释,“他真没来,我们先回去,下次再让他开车来接你。”
顾九思格外倔强的摇头,“我不!”
陈慕白把她往车门上一放让她自己靠着就松了手,扯了扯衣领,黑着脸吼了一句,“顾九思!你给我听清楚了!别以为胡搅蛮缠装疯卖傻我就能放过你!我们的事儿还没完呢!快点上车!”
顾九思忽然安静下来,靠在车上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我们什么事儿啊?”
问完一脸苦恼的低下头想了半天,又抬起头问,“你是说上回我咬你的事情吗?”
陈慕白也安静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那个……”
半晌,陈慕白带着试探问了一句,“你的手怎么了?”
顾九思伸出两只手上上下下的看了半天,伸出左手去给他看,“流血了。”
陈慕白一看,左手手掌果然擦伤了,边转身问司机要湿巾边皱着眉问,“你这又是怎么弄的?”
顾九思睁大眼睛一脸认真的回答,“刚才你把我踢下车的时候摔在地上了。”
陈慕白拿着湿巾给她处理伤口的手一抖,很是无辜的问,“我什么时候踢你下车了?!那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好不好?”
顾九思胡搅蛮缠起来能把陈慕白起得跳脚,她竟然冷哼了一声,“反正没人看见,你想怎么说都行了。”
陈慕白真的是被她折腾的没脾气了,他本意也不是问她这个,转移着话题,“我是问你右手!”
顾九思举起右手看了看,抬起头一脸懊恼的回答,“我的右手手筋断了,以后都不能用了。”
陈慕白的心忽然疼了一下,他这次真的相信顾九思是醉了,他之前真真假假的问了那么多遍,她都没有回答。如果没有酒jīng的作用,她还是不会告诉他。
陈慕白抬起头看着她,她的脸颊和眼睛都是红红的,那湿漉委屈的眼神就要看到他心里去,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怀里柔声细语的安慰她,“没事没事,有我在,我会帮你治好,不会不能用的。”
顾九思一脸执着的看着他的眼睛,抿着chún像个受了委屈向家长撒娇的孩子,嗫嚅着,“我问过好多医生,都说治不好了。”
陈慕白抚了抚她的脸颊,chún角弯起一抹笑,温柔的不可思议,“你问的那些医生都不好,我带你去别家医院看,肯定能治好。”
顾九思似乎是不相信,又似乎是相信,眼睛里隐隐闪着期冀,“真的吗?”
陈慕白点了下头,虽然知道她喝醉了不一定会记得,却还是轻缓而坚定的回答,“真的。”
顾九思开心的笑了,却在下一秒翻脸,“那你刚才还凶我!”
“我……”陈慕白很是无奈,“我不是凶你,我是凶……”
陈慕白腾出一只手来指了指司机,“我在凶他。”
司机无辜的默默流泪,有我什么事儿啊。
后来陈慕白终于把她哄上了车,估计顾九思折腾得也累了,一上车便靠着车门睡了过去。
大概是车门太硬,她睡得不舒服嘴里嘟囔着什么。
陈慕白把她拉到怀里拥着,这个司机跟着陈慕白时间也不短了,极有眼sè的升起后座的挡板。
陈慕白低头看她一眼后,也开始闭目养神。
可是没过多久就感觉到怀里的人不老实,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顾九思一脸迷糊的想要去拿什么,才伸出手去就被陈慕白抓回来,包在掌心里,“你要找什么?”
顾九思挣脱出来,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好像终于摸到了什么,才又安心的靠着他睡了过去。
陈慕白看她半睡半醒的便试探着问了一句,“你的右手手筋是怎么断的?”
顾九思抬了抬沉重的眼皮,“被人挑断的。”
陈慕白有些不忍心却还是好奇,“为什么?”
“因为……”顾九思嘟囔了两个字之后便没了动静,陈慕白轻声叫她,“顾九思?”
她不再有反应,大概又睡着了。
她睡得香甜,可陈慕白却没那么舒服了。
她喝了酒身体又热又软,紧紧的贴着他,火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点起一片火。偏偏她也不老实,时不时的就往他身上蹭几下,陈慕白自己也喝了酒,车还没开出去多远,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垂着眼睛看了她半晌,呼吸乱得一塌糊涂,终究是没忍住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她的chún齿间带着酒香和独有的香甜,也格外乖巧,他的舌尖轻轻一撬,她便微微张嘴放了他进去。她刚开始只是默默承受着他的扫荡,后来似乎凭着本能开始反击。轻轻含着他的舌舔弄了几下,似乎很满足,嘤咛了一声之后,陈慕白便感觉到口中多了一条滑腻的小蛇。
她的chún柔软温暖,她的舌尖在他的口里轻轻跳动着撩拨,让人心痒,令人难耐。后来又开始轻轻的吮咬,细细密密的,有一点儿疼,有一点儿麻,还有一点儿痒。陈慕白微阖着眼睛配合着她,chún舌交缠间享受着那一份撩人,嗅着她身上轻浅的香气,似有若无,勾魂摄魄。
他的手渐渐开始在她身上游离,就在他马上压不住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司机小声提醒,“少爷,到了。”
陈慕白安抚着她,渐渐放轻放缓纠缠,最后两人分开时都带着粗喘,顾九思依旧没有醒。
或许是顾九思最近的状况有点儿多,当陈慕白再次抱着她进门的时候,两个人脸上都是见怪不怪的淡然。
陈慕白把她抱上楼放在自己的床上,她睡得正香,他和衣躺在她的左侧,手臂横过她的身体轻轻握住她的右手,慢慢闭上眼睛,心,却牵牵扯扯的疼。
第二天一早顾九思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手一动便感觉到了阻力,陈慕白依旧把她的右手包在掌心里,似乎又不敢太用力。
她一动,陈慕白也醒了,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醒了?”
孤单寡女在同一张床上躺了一夜,两个人的反应都太过淡定,顾九思也想尖叫几声,只是两个人身上的衣服虽然褶皱,但还算穿得整齐,这一切都让她叫不出来,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早”字。
其实顾九思对陈慕白的床一直是不敢亵渎的,他的床太干净太整齐,在她眼中颇有安度晚年的意思,可是连着两天在这张床上醒来,她自己也有些不适应,更何况……
顾九思清了清嗓子,主动交代,“我知道我昨天喝多了,大概又麻烦你带我回来,只是我想知道,我……喝醉了之后是不是说了什么?”
陈慕白微微歪头看着她,语气有些奇怪,“没说什么。”
顾九思示意他去看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既然没说什么,那你老抓着我的手干什么?”
陈慕白这才放手,紧接着坐了起来,一脸平静的开口,“我帮你约了几个专家看手,一会儿就出发。”
顾九思也紧跟着坐了起来,她就知道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我自己说的?”
陈慕白忽然转头看着她,眼神郑重而笃定,“我昨天说得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包括你记得的和不记得的,我知道像我这种人说情啊爱啊别人会很可笑,可是你不能笑。我昨天说我们要么就站在对立面要么就互相相信,那句话我收回。”
顾九思心里忽然一凉,睁大眼睛看着他,其实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就差告诉他了。
她一开口声音有些颤,“你反悔了?”
“是,我反悔了。”陈慕白眉目沉静的开口,声线低沉,“我不允许我们站在对立面,从今天开始我们只能互相信任,互相扶持,你顾九思要一直陪在我陈慕白身边。”
君子有九思 第64章
顾九思在听完之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马上逃离这里。
一只脚刚触到地面就被陈慕白抓住,他微微一用力下一秒她便被压到了床上。
陈慕白两手牢牢锁住她的手腕撑在她身侧,把她禁锢在他身下,一脸危险的凝视着她,咬牙切齿的开口,“你敢再躲开试试看!”
顾九思宿醉刚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制服了,她睁大眼睛一副受惊的模样看着这个男人。
他撑起的上半身笼罩着她,身上的衬衫纽扣大开,她稍微一垂眸便能看到他的锁骨,再往下……她不敢再往下看,视线飘忽却没地方放,只能努力仰着头去看他的脸。
窗帘没有拉好,留了一道缝。金sè的阳光从那道缝隙照了进来,洒在他的身上,脸上,化作金sè的光圈笼罩着他,那道窄窄的光束轻轻的勾勒着他脸上的lún廓,线条清晰漂亮,顾九思看着看着渐渐放松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让她舍不得移开目光,只愿时光能定格在这一刻。
她一直当他是黑夜的撒旦,yīn暗可怕,却不知道阳光下的他可以美好的像个天使。
大概阳光太刺眼,陈慕白动了动,躲开了阳光的直射。
顾九思看着他怔怔的开口,“陈慕白,你见过天使吗?”
不等他回答又继续开口,“我见过,就在刚才。”
她眸中清亮不减,眼角夹着淡淡的笑意,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软,陈慕白忽然笑了一下,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清晰明亮的笑容,他眉宇间此刻不再有yīn郁,温柔的不像话。顾九思忽然觉得当年那个单纯快乐的小男孩又回来了,也跟着勾起chún角。
他慢慢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颊,这次她没有躲闪,他的吻最后落在她的眉眼间,温柔而郑重。
那一刻,两个人的chún角弯起同样的角度,那个角度大概就叫做幸福吧。
爱人终将褪去光环,变得普通,爱人终将褪去铠甲,变得柔软,爱人终将失去掩饰,变得透明,爱人终将老去,变得缓慢。所以需要在初始时,收集足够的爱与眷恋,才能在今后漫长的岁月之中,对抗时间,历久弥新,他们便是如此。深情沉淀下来才弥足珍贵。
后来连着几天陈慕白都没有去公司,不厌其烦的带着她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医院,最后的结果都如同周医生所言,希望渺茫。
在最后一家医院,陈慕白明显的表现出烦躁。医生在检查时无意问了一句,“恕我冒昧的问一句,顾小姐的手是怎么受的伤?”
顾九思一滞,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到陈慕白冷冷的问,“不知道怎么伤的不能治吗?”
这个病人是院长亲自打了招呼的,医生自然不敢怠慢,“能能,我就是捎带问一下。”
尽管医生态度颇好,可陈慕白的脸sè一直没有缓过来。
晚上,陈慕白坐在沙发上给顾九思推药酒,还是不发一言,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
顾九思看着看着就无声的笑了出来,对于这件事她自己早已接受,反倒是他每每想起来眼里总是闪过一抹复杂的神sè,懊恼,可惜,似乎还有心疼。
陈慕白一抬头就看到顾九思在看着他笑,他似乎已经猜到她在想什么,生硬的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顾九思怕再笑下去他会翻脸,敛了笑容,正正经经的开口,“我跟你说我的手是怎么伤的,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可是现在我想告诉你。”
陈慕白手下动作一滞,声音也低了下去,垂着眼睛不去看她,“你别说,我……我不想知道。”
他知道有些伤口虽然永远不会愈合,可至少表面是好的。如果再次撕开带来的疼痛一点儿都不会减少,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不想让她再经历一次。
顾九思歪着头去看他微微垂着的眼睛,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你真的不想知道?”
陈慕白眼皮都没抬,干脆果断的拒绝,“不想。”
顾九思似乎有些失望,“好,我以为你会想知道。”
陈慕白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表情淡漠,“我想知道自然会问你。”
顾九思知道他的别扭,故意逗他,“你以前不是让方叔来试探过我。”
“以前的事情还拿来说什么。”陈慕白嘟囔了一句,抬头问她,“还疼不疼?”
顾九思笑了下,“yīn天的时候会疼,这两天天气好,不疼了。”
陈慕白点点头,“以后再疼你要跟我说,我找了个浸泡和热敷的中药方子,从明天开始你就开始用。”
“其实我不在意的,我早就知道治不好了”,顾九思嘴角弯起,声音也带着平时没有的暖意和温婉,“当时耽搁的太久了,医生说就算接好,这只手以后也废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看似坚强,可是陈慕白的心却因为她的几个字蓦地疼了起来。他伸出手去握顾九思的右手,整个手都是凉的,他似乎还有些不死心,“真的没有感觉吗?”
顾九思抬手抚了抚他皱起的眉头,他们从未如此亲密,可这些动作做起来却自然娴熟,就像已经重复了几百遍。
“有一点点,其实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刚开始的时候麻木僵硬,现在我不说基本没人看得出来。”
是,没人看的出来,那么多日日夜夜,她在他眼前晃,他竟然都没看出来。知道她很少用右手,还以为她是左撇子,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半晌,陈慕白才开口,有些自责,有些沮丧,“试试吧,万一行呢。”
不过是换他一个安心,顾九思点头同意,“嗯。”
两个人难得这么和谐温馨的相处,虽然都不再说话,可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对方的感觉让两个人觉得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也是好的。
陈方站在角落里看了一会儿便微笑着转身走了,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幸福。他的狂躁,冷漠,不羁,全被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女孩子安安静静的一个眼神抹去。
他对某些人终于可以有个交代了。
最近的日子太过平静,平静的让顾九思隐隐有些不安。
舒画太过安静,陈铭墨也太过安静,这一切都让顾九思焦虑。
所以她在收到舒画生日宴的邀请函时莫名闻到一丝丝yīn谋的味道。
陈慕白去了外地出差并不在,晚上顾九思和他打电话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问询了他的意见。
陈慕白似乎对她的主动依赖很满意,声音里带着笑意,“去,为什么不去,还怕了她不成?”
顾九思倒不是怕舒画,她是怕麻烦,指望这个小姑娘能整出什么惊天大yīn谋那是不要想了,可是她胡搅蛮缠起来也够让人头疼的。
陈慕白觉察出顾九思的犹豫,“是哪一天啊,我看看我赶不赶得及回来陪你一起去。”
顾九思说了个时间,陈慕白想了一会儿,“那天我应该可以赶得回去,到时候你先去,我直接去舒家找你。”
顾九思应了下来,谁知第二天竟然接到段景熙的电话,也是为了这件事。
段景熙在电话里温和客气,“舒画上次和你闹得不愉快,这次生日宴想请你过去当面赔罪,她虽然蛮横骄纵,可本性并不坏,怕你不去特意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说说情。”
舒画自从那天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主动跑到段景熙家里认错,并保证以后一定悔改,除去别的,段景熙毕竟是她亲舅舅,看她有心改过便原谅了她。
段景熙的面子顾九思自然是要给的,更何况她和陈慕白也说好了,她很快给出回复,“那天我一定到。”
舒画生日宴那天,顾九思就怕出问题,特意踩着时间到的,生日礼物也准备的妥帖,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她刚站稳宴会就开始了,舒画站在台上落落大方的致辞,端庄得体,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顾九思站在角落里听着,谁知舒画在致辞结束之后忽然看过来,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听说九小姐钢琴弹得特别好,能不能赏个脸给我弹个生日歌?”
舒画说这话时姿态放得很低,给足了顾九思面子,在众人面前,顾九思若是拒绝那就是“给脸不要脸”。
顾九思深吸了口气很快镇定下来,开口时声音还算正常,“舒小姐大概是记错了,我不会弹钢琴。”
舒画依旧笑着,只是笑容有些扭曲,话里有话,“怎么会不会呢,我可是亲眼看到过的呀,九小姐这是不给我们舒家面子吗?”
陈慕白,顾九思,舒画,这个三角关系大概早已传开,在场的众人,哪个不是风月场里的高手,看到此情此景倒也不见异sè,一脸兴致盎然的等着看戏。
顾九思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带着敌意静静和舒画对视,按理说舒画不可能见过她弹钢琴,她不知道舒画是在胡说还是根本知道了什么。
陈慕白之前交代过唐恪照看着点儿,不知什么时候唐恪站到了顾九思身边,小声劝道,“不就是一首生日歌,她想听你就给她个面子,免得她拿不给舒家面子这顶帽子扣你头上。”
顾九思手上有伤的事情一直被陈慕白压着,连唐恪都不知道,他只当是两个女人争风吃醋,没做他想。
顾九思没理他,只是抬高了声音重申了一遍,“我真的不会。”
舒画耸了耸肩膀,一副无辜的模样,“既然九小姐嘴硬,那我们就一起看段视频吧。”
君子有九思 第65章
屏幕上很快出现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虽然眉眼尚还青涩且只有一个侧脸却并不影响辨认出那是谁,女孩似乎是在参加比赛一身华衣坐在钢琴前,那双手仿佛会说话,飘逸洒脱,琴声深邃干净,撇去浮华,让人沉醉其中。
顾九思怔怔的看着,身体开始不可抑制的发抖,当年那段淡定安逸的岁月她已经尽量不去回想,可当曾经的过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原来记得那样清楚,她曾经风光无限的拿过那么多奖,到头来却是再也不能碰钢琴了,讽刺又可悲。
很快视频换了,几张照片,几份资料,女孩似乎长大了一些,和几位相当有名的华尔街传奇cào盘手们站在一起,自信果敢的脸上已经初显干练犀利,一切的一切都暗示着那个对数字异常敏感为数字而生的女孩曾轰动过整个华尔街。
顾九思只是木木的站着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女孩,不在意周围不断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和渐渐响起的窃窃私语,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似乎是停留在回忆里不可自拔。
舒画站在台上双眼一直紧盯着顾九思,眼睛里的嫉妒和恶毒渐渐让那笑容变得扭曲可怕。她从小在舒家的保护下长大,生活环境单纯,即便后来也出国喝过几年洋墨水,但也都只是走走过场,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基本没机会接触到就被家里的挡了,所以一直认为女孩子漂亮聪明就可以了,可自从她认识了顾九思之后便彻底颠覆了她的人生观,似乎像顾九思这样有勇有谋的女人才更加吸引人。她本就有些受挫,当她看到这些资料,知道顾九思的身世之后就越发的自尊心受不了,她根本接受不了这样一个女人出现在她面前,所以,她决定毁了她。
段景熙只觉得这些资料眼熟得很,舒画几乎是毫无预兆,他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视频往下放,他转身问秘书,“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些资料……”
秘书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能老实交代,“之前给您的资料有些问题,里面一些信息有误,我当时拿到资料以后就给您送了过去,您恰好不在,舒小姐说给她就行了,她会转交给您。我想着舒小姐是您亲外甥女,就给了她,谁知……”
段景熙难得失态,指着秘书的鼻子,“你!资料不假他人之手!这种低级错误你怎么也犯!”
秘书不再狡辩,他从未见过段景熙如此生气,这件事儿确实是他大意了。
段景熙敏锐的觉察到那些有误的信息会是致命的,“是哪些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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