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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渡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下金狐
只觉得刚才绊的不知抻着哪根劲,肚子有些难受,不过她的体质好,加上之前怀着孕的时候就跋山涉水的走,这都没什么事,所以她也从来不让自己太娇贵,经常多活动反而好一些。
像这样以前也不是没有,一会卧床休息就好,于是她很快端正了餐盘走进去。
为了圣主的营养够,罗溪玉每日都绞尽脑汁的想着食材搭配,今日正好厨房有新鲜的鱼与羊肉,加上还有一盆鹌鹑蛋,她挑着大的取了大半碗,正好小银蛇可以吃些。
“圣主,吃饭了。”她微微摸了摸肚子,便将盘子放到桌上,然后回头笑着点了点圣主手上的伸长脖子看盘子里蛋的小银蛇,“就你jīng神头最足,隔这么远也知道这是你能吃的。”
小银确实如圣主所说,特别灵气,别看只有这么筷子粗的一根,但是感觉就像是五六岁的孩童,顽皮又通人性,每次罗溪玉叫它小银蛇,它都把头转向她,似乎知道她叫自己一样,此时说吃饭了,它不由的摆动尾巴,直到罗溪玉将筷子放到圣主手里,圣主拉着她的手坐下来,然后才弹了弹它的蛇尾。
它这才从手指上下来,羞答答的爬到了放蛋的碗边,也不吃,只是用身体盘啊盘,将碗都盘上,然后头竖的高高的,一会往罗溪玉方向移移,一会又移向圣主。
颇有点看人脸sè东张西望的样子。
罗溪玉见了都不由觉得好笑,如果不是只银蛇,她还真以为是谁家的一个卖萌的小孩了,不过还是伸手取了五个蛋,然后才用筷子指了指碗:“吃吧吃吧,小吃货,不准剩,剩了下顿可就没有了……”
小银蛇听罢急急的吐了吐信子,总她摇头摆尾了一会儿,这才低头一口吞下个鸟蛋,蛇吃东西特别没意思,看着也挺恐怖,虽然它还很小,但她平时也不看。
将碗拿到一边任它自己吃着,然后她开始给圣主剥蛋皮,亲亲的给他喂到嘴边:“圣主,先吃个蛋吧,这个用盐水卤过,就饭吃滋味儿正好呢,你先吃一个……”
圣主嘴chún碰到了蛋,自然而然的张开嘴,罗溪玉开心的看他将蛋吃了,有滋有味的嚼着,急忙又开始给他布菜,这布菜也个体力活,各种食物取来,搭配着一口口喂,杂米粥配着新鲜的鱼肉,鸟蛋配着一块咸甜味的丝饼,还得接着掉下的酥面渣,还要给圣主擦嘴角。
真是忙的不矣乐乎。
自己只抽着时间喝点粥饭,迫着自己吃了点鱼肉就饱了,她又扒了一只蛋皮,往圣主嘴里塞的时候,圣主突然伸出手自嘴边接过来,然后慢慢往罗溪玉的方向摸过去,摸到衣服然后头发,然后眼晴脸蛋,最后是嘴,接着他有些笨拙的将蛋放到罗溪玉嘴边。
本来张罗的有些脸sè有汗的她,此时见了嘴边的鸟蛋,眼泪差点流了下来,不由的哆嗦着chún张口将蛋吃了,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在这一刻化成了水,觉得诸多的辛苦都似得到了回报般,不由的笑着轻轻的倚在他怀里擦着眼泪。
这肚子本就有些不舒服,罗溪玉也没有在意,就着圣主喝剩下的花茶水喝了一怀,又喝了点花露,胃口不好也只怪到天气上,结果到了晚上,肚子疼的厉害。
她暗道了声坏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抽疼着,一阵阵的难受,她现在才七个月,绝不可能要生了,那这种情况就是动了胎气,怎么会动了胎气?之前那般劳作都没有,怎么只是抻了一下就……
此时已经半夜,夜深人静,身边躺着圣主,她疼的身上一阵阵汗意,整个人蜷在了一起,如果常人定是要喊人,可是偏偏罗溪玉的疼痛与旁人不同,普通人有一分疼,她便有五分。
她也从来不知动了胎气会这么的疼,一时间疼的整个人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xiōng口如压着大石一般,只不断的在黑暗里重重的喘着。
“来人……”罗溪玉想叫圣主,可是她想到圣主听不到,便是听到,也不能喊人,只得满头大汗的用力撑着胳膊冲着门口:“秀瑾……来人……”却不知为何冲出口的话竟然小到如蚊子叫。
连她自己都似听不到。
“孩子,孩子……”她感觉到腿间有湿意,似是留了血。
人趴倒在床上,想起身却一时连腰都抬不起来,“救命……救救孩子……”她抓紧床单出声喊,可是不知道自己发没发出声音来,又或者只是哑声的叫。
她感觉到肚子里似有什么东西往下坠,吓得她整张脸苍白如纸,她害怕的弓着身体,手紧紧的抓着绸单,孩子要没了,孩子要没了,怎么办,谁来救救她。
想到孩子,这般疼痛之下,她仍试着挣扎起身,哪怕起身砸碎瓷器也能引得人过来,可是她起不来,叫不出声,黑暗中她陷入到恐惧里,不由嘤嘤的哭出来。
她用力的抓住身边男人的胳膊,“圣主,圣主……圣主……孩子,救……”她如扼住喉咙一般,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甲都扣进了肉里。
而本来睡着的男人,此时手微微一动,大手抓住了她,看到他的反应,罗溪玉疼的不断的抽着气,在黑暗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哭的动静如蚊子一样,她只能用力推着他,她疯狂的掐着他,可是男人却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只是茫然的起身,因为他什么也看不到。
罗溪玉推他,掐他,甚至打他,可是他都没有反应,她感觉到腿间的湿意更重了,疼痛也太强烈,意识也有些昏沉,她用力的咬着chún,绝望的松开红,拼尽全力冲外面喊救命,来人。
可是力气全部用在了疼痛上,连嗓子都干涸的厉害,发不出声音来。
“孩子,孩子……”罗溪玉痛苦的抱住腹部,惊慌失措的喃喃。
而这时的圣主却是像感觉到了她的哆嗦,突然开始摸索着,待他摸到她脸上一脸的泪和睁着大大的眼睛时,圣主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美人渡君 101第一百零一章
他摸索的下了床,他站在那里手用力的挥舞,可是罗溪玉怕他会摔倒,屋子里那些瓶瓶罐罐桌椅板凳,早就让人收了起来,只余一张放在一侧墙边的桌子与两只木椅,其它的装饰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在手用力挥舞之下,什么也没有碰到,他脚步不由有些踉跄,指节都有些发白,脸sè焦急中带着愤怒,他用力的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听到一声类似于什么东西卡住嗓子的动静,到了嘴边却又噎了回去。
反复试了数次,脾气终于在担心与无力的愤怒中爆发,他杂乱的步子在屋子里走动,终于摸到了墙壁,他的手用力锤打墙壁,可是全身经脉尽断之下,又如何能如以前般将墙砸烂。
这种废物的感觉对于曾经武力值高到破表的人,是种残酷的折磨,这种折磨与床上那让支离破碎无所依靠的女人的痛吟相加在一起,简直是要让人疯狂。
圣主一向挺直的背,就算是受尽折磨也从不弯下的背骨,此时曲了下去,因为他无法长时间支撑着无力的腿行路,没有人扶着,他腿下飘忽无力,有几下趔趄的差点摔倒。
他停顿了下,便顺着墙壁慢慢跪了下来,然后跪爬在地上,手发抖的四处摸索,那种害怕失去最珍贵的人,及沦落为无用废物的恐惧感每每折磨着他,此时更是加剧,他紧紧的攥住拳头,一下下锤着墙,往前爬走。
平日屋子此时走起来显得格外的漫长。
直到他终于摸到了桌子腿,那一瞬间,他扣着桌沿站了起来,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将整个桌子全力一甩,桌子上面放着水壶,最先飞了出去,整个壶摔在了对面墙上,碎得连一块完整的瓦片都没有。
而桌子被掀之下,沉重的摔在地是,那声音在半夜时分,如乍雷响起。
门顿时被打开,十二剑冲了进来。
他们进来的时候,借着月光,看到的便是一身白衣的圣主,他站在那里,眼角与嘴角慢慢的流出黑sè的水来,看起来异常可怖,而垂下的拳头此时攥的死死的,往下滴着血,视线落在不远的墙壁上,只见上面一个又一个坑洞与血指印,竟是从床延续了六米远,看起来触目惊心。
***
葛老日夜兼程的赶路,回来的时候天sè已晚,问了圣主的情况不由松了口气,回来他背了个黑sè的大袋子,里面装着一些腥臭的东西,弄得身上全是这种难闻的味儿,这边刚放下袋子,便听到一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的瓷器摔裂声.
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匆匆赶了过去。
看到此情景时,眼皮子都发颤,顿时冲着十二剑吼道:“愣着干什么?先用温水给圣主洗伤口,你,快去取我的医箱来……”说完便急匆匆的一路小跑的跑到床上。
他这么一掀被子,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稳了稳心神,顿时将手指放到此时痛不欲生的罗溪玉腕子上。
把脉期间,十二剑将医箱取了来,葛老一把完脉,便伸手取来药箱从最里层的格子里取出一个白sè瓶子,并将瓶子拔开急急倒出一粒白sè丸子,一拿出来便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不知是什么神仙妙药制成,对于像葛老这样行了六十多年医,有神医之称的老者,手中压箱底的宝贝着实不少。
甚至于有人送上门来的好物,而他手中这瓶便是对女子极有好处之物,乃是用一种八百年的子乌草制成,温宫保胎养身其妙无穷,之前他把着脉象,罗姑娘的身体养的不错,胎也极稳,便也不需此药,却没想到只八日的工夫,怎地就会有落胎迹象。
葛老一转念的工夫便喂了罗溪玉吃了药,这八百年的子乌草,在葛老手里又放置了十数年,药性早就成熟的渗透整颗药丸,这便是灵丹妙药的好处,普通的药越放置药效越差,而这种堪称极品药,反而正好相反,年代越久,药越成熟药效越好。
并且吃进嘴里,并不觉得苦,反而有股淡淡的药香,此时的罗溪玉满头的汗,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用力的吞咽,待一股温热顺喉而下,全身的冰冷顿时回暖,腹中也变得暖融融,似乎疼痛也减轻了些许。
她低低的喘息片刻想起身,葛老急忙道:“罗姑娘不需动,就这样睡一觉,明日再喝些安胎药这一关就过了。”
“孩子……”罗溪玉沙哑的挣扎问出口。
“孩子都好,有老朽在,小圣主绝不会有事,罗姑娘现在什么都不必想,好好养胎最是重要……”虽是这么说,却谁也不知道葛老心中的庆幸。
本来在他看到罗姑娘在床上疼痛的模样时,便眼皮直跳,心中暗道不妙,但在把了脉后又暗自庆幸不已,好在罗姑娘底子好,好在看起来只是痛的厉害,好在他及时赶了回来,手中又有极品的保胎丸,否则后果会怎么样,真是不堪设想,七个月流胎,恐怕母子都难以保得住了。
听到葛老的保证,罗溪玉这才舒了口气,之前疼的眼睛都模糊,此时不由稍稍缓解了些。
她的目光不由越过葛老四处寻找着,看到了此时靠着墙壁,在yīn影中孤瘦的站在那里男人,他的脸上此时有着一丝无助。
“圣主……”她不舍的,声音虚弱的又叫了一声,并冲他伸出手。
此时的圣主离床有几步,葛老诊治时,他便有些木然的站着,在罗溪玉叫他时,他微微动了下耳朵,却仍是没有动。
“圣主……”罗溪玉不由又叫了声。
似被摁响了按钮一般,原本一动不动的他,耳朵又动了下。
接着令葛老及十二剑震惊的事发生了,圣主移动了脚,是的,移动了脚尖,而脚尖的方向,正是罗溪玉发出声音的方向。
没有人知道无声世界的可怕,看不见听不到有多么令人恐惧绝望,而一道穿透重重迷雾的呼唤声音对他们而言,是什么样的震撼与渴望。
他慢慢的移动的脚步,害怕这个声音像以前一样,时不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掉。
那道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像一道指引的路灯,使他不断辨明着方向,直到他走到床边,伸出去摸索,然后摸到了熟悉的柔若无骨的手,不由紧紧的攥在手里。
此时的罗溪玉眼泪如瀑布一般,她紧紧偎在他的怀里,从没有这一刻,感觉到不能失去他,她需要他,便是在他听不到看不到说不出话行动不便时,都不顾一切的救了自己与孩子,这样的一个人,这样温暖又安心的怀抱自己怎么能失去?她用力,紧紧的抱着他,眼泪浸湿他的衣袖与衣衫。
圣主一开始有些僵硬,不过随后便伸出手,慢慢的摸索着怀中人的形状,似乎要知道她的安慰一样,从后背一下下,移到她的长发上,然后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颊,摸到脸上的泪水,手不由的握紧,似乎那眼泪能烫伤心口。
直到罗溪玉不断吻着他的手指,才慢慢的伸展开来,掌心被她用脸蛋轻轻的蹭着,又温暖又安心,她哽咽着喃喃:“景狱,无论你变成怎样,都要一直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
而此时的葛老与十二剑都极识相的离开房间,并将门给关上,这一次十二剑再不敢有半点疏忽,几人都守在门口,随时都要确认下屋里的情况,以防再有这种事发生。
此时,本来困意极浓的葛老,此时竟是半点睡意也没了,在见到圣主的耳朵动了,甚至能听到一点点声音,虽然似乎不稳定,但是这足以让葛老感动流涕,跪地拜祖。
他颠颠的回到屋,便开始打开他的大袋子,往外的拿着东西,里面是些什么,瓶瓶罐罐,甚至还有些刚扒下来不久的一些类似蟾蜍皮的东西,腥臭无比。
还有些不知什么虫的血,一股子怪味儿,被葛老摆了一地,然后便取了药碾子出来,开始亲自磨着皮渣兑药,一边磨兑一边抖着胡子。
而此时的罗溪玉,靠在男子身上,一只手还捂着肚子,脸上还有泪痕的睡着了,圣主却是睁着眼晴,茫然无距的看着,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惊醒的时候,便用手轻轻摸着身边依偎着自己的女子,手很轻很慢的慢慢抚着,在肚子上还停了停,然后又摸到了她的脸蛋,微微一顿,不由的凑过去,嘴chún摩挲着她……
随即四处摸着扯来被子,给盖在身上,然后慢慢的起身,在月光之下,他摸索着在女子身边盘膝而坐,手放在膝上,闭上眼晴。
可是还没出一会儿,便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美人渡君 102第一百零二章
尽管全身筋脉断裂,尽管是废人一个,但毕竟是四狱第一人,毕竟多年的功力境界还在,甚至于,他比葛老更清楚自己的状况,因为习武到了入秦之境,能够清楚的自我内视,比之普通的武功运行周天更比清晰无比。
所以他知道自己体内经脉断裂的程度,甚至在醒来时发现五感全失时,他甚至是有些放任的,绝望的,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可是还是那双温柔的挽回了他。
他是东狱的圣主,说一不二,他是bào劣乖觉的王,无人不恐惧,他与蛇同在,与其习性相近,冷酷无情,自私,疑心极重,甚至不轻信于任何人,在他心中,蛇在都比人要来的可靠。
因为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他忽视着体内的伤痕累累,及破损严重的身体,任着人折腾,连葛老都不知道,胎毒其实并没有除去,胎里带出来的毒怎么会那般轻易的除去,葛老说的没错,他早已与胎毒混而一起,水中有油,油中混水,永远也分不开,除非水油同尽。
而他现在坐在这里,便意味着胎毒还存在着。
其实也可以说它已经死了,因为他所产生的神智已死,背后的毒鳞消失,是因为干涸的身体在无营养可吸收时,将其强制的吸收进身体。
从此,再没有另一个异人的存在,而他是自己与胎毒的主宰,并成为了真正的圣主,真正的圣主凭借着体内毒胎化为的蛇之黄jīng,完全可以重塑经脉,这也是历代东狱圣主无敌存在的原因,强大的修复力。
在圣主慢慢了解到这一点时,他开始沉溺在女子无微不对的温柔中。
他的秘密无人知晓,就是葛老也不清楚,在他们眼中,在这个女人眼中,自己是个废人,一个废人是没有要多看一眼,便是葛老也曾放弃过,这一点他清楚,十二剑是与他同生同死的存在,生下来便注定,唯有这个女人。
伤害过她后,她可以愤怒,可是驱赶,可是极尽嘲笑的说尽落井下石的话,可是最后,只有她将自己放在心在,只有她将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在他已经是个废人之后,待他比最初更好。
对于一个多疑的蛇域之王来说,这是一种异样的能让干涸的心脏充盈起来的感觉,奇妙的让他无法做出任何举动。
彻底的被他所信任,葛老用了二十五年的时间,十二剑被他所信任,要用一辈子的时间,而这个女人,他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接受她,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就算自己聋了,哑了,瞎了,躺在床上,甚至缺手缺尾,她都不会弃他而去,她会在骂过哭过之后,留在他身边,照顾着他……
在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时候,在两个人最情浓的时候,他就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在沙海时,在天险崖底,甚至于赶她离开,也许在这个骨子里冷血无情的男人潜意识里,他利用着一切的死亡危险在无时不刻的试探一个人。
所有都逃不过他的掌控,一丁点假心假意都骗不过最冷酷无情的蛇目,一点一滴,一遍一遍,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彻底的相信,在自己一无所有之后,这个女人还愿意爱着他,不离不弃。
他生在蛇狱,未出生便服蛇毒,骨子里便有着蛇yīn险又冷血的习性,所有人都知道蛇是冷血动物,却鲜少人知道它们只是不轻易相信罢了,如果一旦接受,那将是一生一世的牵绊,便是下一世都会执着的寻去。
一直寻觅寻找属于他们最信任的温暖。
尤其是对圣主,这种无所保留的感情,对于从来没有尝过任何感情的他来说,实在是宝贵之至,奢侈之极,所以他贪婪的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沉浸其中,便是知道自己的经脉可自行修复,他都强行使其连接不上,让那女子每日早中晚,一遍一遍的为他把脉,一心一意的扑在他身上,为他清洗为他安。
再没有比这种更让他放心而舒畅的事,带着那种自私与任性,圣主掩盖着一切,阻止的自己的恢复,拿着身体当儿戏,只求短暂的温暖,自私自大自利。
而这一切终于在今夜差点失去她后,清醒过来,若她不在一切还有什么意义,还有谁为他执汤勺亲密洗耳,这个一向自我为中心的圣主,便是想通后,也是带着自私的目地,想要长长久久的留住她的心意,来服务自己。
深情在蛇之血脉上,似乎永远也不存在一样,可是偏偏又是用起情来最深之人,这种劣根性隐藏极深,爱他的人也许用一生的时间也想不明白,但霸道的他们,只需将人留在身边,长久的奴役陪伴即可,只对他一心一意,任他予取予求,其它的他不会想,也全不在意,完全随心行事,喜怒无常。
这便是真实的蛇域的王,所有的人都被其外表所迷惑,而其自私的本质,复杂之极,最情深最冷血的一面,足以让所有人远离,却又使人前赴后继。
圣主吐出了一口黑血,一条经脉中的毒血让他吐了出来,在他不再压制那些疯狂修复的经脉,他彻底融入胎毒后,便可在短短一日全部恢复,这是连葛老不清楚的事,因为历来圣主的恢复力都要在五日以上。
不知是彻底融入胎毒之后性情大变,还是生死之间的看破堪悟,整个人都去除了死气沉沉,多了几分yīn险,他伸手擦去嘴角的血,在黑暗中扯了扯chún角,眼中有光亮一闪而过,再无那如暮霭般的老者,也无胎毒压身的沉重,仿如用温暖与冰冷相融,获得新生一般……
罗溪玉这两日每日服用一颗葛老给的白sè丹药,连在床上躺了三日,把脉时都觉得脉象极稳,身体又恢得如初,而肚子里的孩更是动的频繁了,淘的让人牙痒,不知是孩子大了还是如何,月份小时还尚能用露水诱得它睡一会,这大了露水反而有些不买帐。
在肚子里时不是地的踢踢手脚,让她着实苦不堪言,她不知道别的孕妇难不难受,但对她这样的体质来说,简直是难受要命,“宝宝你乖一点,不乖妈妈不喜欢你了……”
在动的厉害时,她会抱着肚子半吓半埋怨道,孩子不知是不是听得到,竟是能停一会让她喘口气,不过很快来就又不耐烦起来,每日单是应付它,罗溪玉就得耗上大半jīng力,头痛的很,暗道这孩子没出生就这么折腾,可别跟他爹一样是个混世魔头才好。
秀瑾这几日和个小丫头一直在她身边伺候,都被吓坏了就怕真有什么事,厨房现在都不让进了,什么饭菜只要她说一声,保准一模一样的送了来,不让她沾一点手,受一点累了,笑话,这可是人命关人,可不敢再这么cào劳孕妇。
罗溪玉在院子里四下走动,秀瑾紧跟旁边,两人边走边说着话,她想到什么不由道:“有个事儿忘记跟夫人说了,之前不是有处闹了灾荒,这破漏屋檐偏逢雨,又赶上bào雨,山石下落农户房子都塌了,现在那里听说灾民遍地,不少人无家可归吃不好穿不暖的,我与我哥还寻思,要不要夫人你说说,拉些粮食被褥去呢……”
秀瑾这么一说完,罗溪玉只觉得熟悉的一道:“咔嚓”声传来,第六支玉兰要开了……
罗溪玉转过头,目光特别坚定,还带着一丝兴奋与振奋的道:“东阳城吗?去,必须去,你让你哥准备一下,手里所有的余钱全部买米买粮,布匹与药一样都不能少……”
这都是功德,这都是送上门来的大把的白芒,天知道她现在多么需要玉兰与露水,这东西是好物,不止圣主要用,自己也要用,而每日的那一点,就如几分钱掰着花一样,实在是不够用。
“东阳城外多少人受了灾?”
“听说不少,这次挺严重的,连城墙都倒了五分之一,本来就是个穷城,城里的富人个个扣嗖的,掏个钱修城墙都跟割了肉似的,难民都没人管,只能上报朝廷,可是远水解不了近火,那些农家的都没处可住,也没粮可吃,听说还压死了不少人,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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