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之大宋豪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名小卒L
公孙琦道:“家师与我虽然地处西域,但是汉人。如今中原沦丧,难道不应该同舟共济兄弟却说出这般无君无父的话来,难道这是兄弟应该说的么”
这里两个人斗口,却听得那船夫怒道:“你们到底是往君山去还是往夏口去”
刘启道:“休听他的,只往夏口去。”
公孙琦却道:“去君山。”
刘启怒道:“,到底是你出的船钱我出的船钱”
公孙琦大怒道:“船家,把船拢回去!刘启,你要去夏口便自去,老子不陪你玩了!真当老子没钱是怎么的”
刘启道:“你有本事便自己游过去。老子既然给了船钱,没来由为你这厮作嫁衣裳!”
公孙琦气得火冒三丈,直瞪眼睛,到了这时,却不走了,只是一屁股坐在舱里,对着刘启气呼呼的喘气。
刘启一看他这样便知道公孙琦也是一个旱鸭子,冷笑一声,也不说话。
这两个人生着气,看看离岸十余里了,谁也不搭理谁,猛地只觉得船身一摇,刘启便皱了眉头,问道:“船家,何以停船了”
话声未了,帘起处只见那船夫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立在舱外冷笑道:“二位公子财帛颇多,小人就是一个破打渔的,不知可肯施舍一二”
若说是在陆地上,公孙琦仗手中利剑,并不惧怕,但如今这是茫茫江面,虽有船坐,沉沉浮浮,到底不比陆上坚实,不由得变了颜色。刘启却只是左手握住剑鞘,仍旧是懒洋洋的半躺半坐在船舱里笑道:“原来是个毛贼!要做这没本的买卖。我们若是不给,你事情我们吃馄饨,还是板刀面啊”
船家道:“我本无意取你们的性命,你们若是识相的,我包你们到得了岸,若说半个不字,我知道你们不通水性,少不得便在这长江之上做两个水鬼。”
刘启听了,哈哈大笑道:“好胆识,竟然敢欺到小爷头上来了!”说着话,忽然如一阵风一般出了船舱,拔剑对准了船夫就刺。
船夫不道他来得如此之快,话音未落,一点寒芒已然奔了自己要害,心中吃了一惊,举刀一格,就听得“叮当”一声,那刀已段做两截,却也把这一剑荡开一边,只是动手迟了,皮肉被划拉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刘启见一招不中,心里也是一惊,知道自己前番两场恶斗,有些气力不加。但艺高人胆大,眼看着失手,却把身子一转,一个“苏秦背剑”把剑背在背后,左手一挥,银针随手就来。那船夫不提防暗器,早被打在手上,手里那半截钢刀拿捏不住,跌在船头。
船夫吃了亏,叫一声“好厉害!”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去了。刘启冲到船头,但见碧波荡漾,哪里找得到半点人影
这时公孙琦也跟了出来,只是他在这船上坐着也还罢了,走起来一摇三晃,委实的步步惊心,出了船舱,便不再往前走了,只是靠着舱门道:“你如何让他走了”
刘启道:“你放心,他走不了!我师父的白云针虽是白银铸就,却是淬过见血封喉的剧毒的。他要走,也要有命走才行。”
公孙琦面色微变,暗道:“东方逸云号称剑魔,做事果然邪性得很!我的天山神芒虽然无坚不摧,但说到歹毒阴狠,却有所不及,方才我们打斗的时候若是他用起这样的手段,我却不是白白送了性命”这么想着,早已冷汗直流。
刘启却懒得管他,自顾自来到船尾便要摇橹渡江,哪知便在这时,只听船舱内一声巨响,江水直涌上来。刘启大吃一惊,急忙叫道:“姓公孙的,快过来!这厮好不歹毒!”
原来那船夫中了毒针,固然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可一时半刻却不立死,他见识了刘启的手段,才知道这人有些门道,扎猛子的时节顺手又拿了一把匕首,凫水到了船下,撬开铆钉,打算灌江水把他们都淹死,自己却好乘乱取事。哪料到毒药原本就十分猛烈,他这一下用劲使力,更引得毒气攻心,就此而绝,不过片刻便浮了上来,连带着这一片水域的大鱼小虾都翻了肚皮。
公孙琦一看大水漫上来,顿时慌了手脚,刘启在一旁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踏出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扯将过来骂道:“你他娘的想死啊”
公孙琦吓得呆了,竟是作声不得。
不过须臾,船侧舟沉。这公孙琦是个不会水的,一入了水立刻便想一个铁坨一般沉了下去,刘启急忙一把兜住,仗着水性就要带着他赴水逃生。哪知连番恶斗,早脱了力,游出去没多远手脚便转了筋,更兼公孙琦一个不会水的人,入了水,只是一味乱抓,十分的束手束脚。
刘启又惊又怒,刚要骂上两句,江水早顺着口鼻灌了进来。举凡溺过水未死的人都知道,人若溺水,不管你如何屏息闭嘴,那水也会如同有人指挥一般灌来,故古人言水之一物,无孔不入,诚不我欺也。
第十一章 气短情长
现如今两个人溺水,不要说公孙琦,就连刘启喝了一肚子水,也已经是两眼翻白,意识昏沉,若不是求生的,只怕早已经沉了底,做了虾兵蟹将的美餐了。
说到这里,便不得不说一句场面话,叫做“无巧不成书”了。
便在这二人将死的时节,打由上游开来一艘舫船,船头立着一个女子,正在凭栏远眺,赏玩江景,一瞥之间便看到一具死尸正顺流东下,两个活人在那里扑腾求生,登时惊道:“有人遇难,快些救人!”
旁边一个丫鬟道:“小姐,还是小心为上,若是歹人,遇到点风吹草动,回去后老爷、太太少不得又要念你了。”
那小姐怒道:“偏你小心!爹爹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咱们就见死不救再说了,以我的本事,谁能伤得了我你休废话!来人,赶紧去救人上来。”
过不多久,船上下了一艘小船,顺风顺水来到刘启二人跟前,七手八脚的捞了起来,这时候刘启公孙琦二人早已经被水呛得昏迷了过去。又赶上去捞了船夫的尸体,这才回航。
到得大船上,众人这才将三人放置在甲板上,那小姐悲戚叹道:“可惜终究死了一个。快将这两个人救活了罢!”
几个有经验的船夫便给公孙琦和刘启压胸,过了良久两个人才“哇哇”的吐了好几口水,这才悠悠转醒。
刘启先醒来了,“啊呀”一声坐了起来叫道:“好家伙!差点死了!”一声才说完,便觉得头晕目眩,四肢乏力,重又躺下,“咕咕”往外吐水,一边仍是“好家伙”,“好贼人”的骂不绝口。
公孙琦悠悠醒转,也是呕水道:“我这是在哪里莫不是死了”
刘启一贯是长于游泳的人,自打会水之后头一遭溺水,正没好气,不由得怒道:“!咱们还活着!娘的,一贯打雁,不想今天却被淹啄了眼,差点没给淹死!”
公孙琦这才知道自己又被刘启救了,感激道:“多谢兄弟了!”
刘启道:“滚开!谁是你兄弟!要不是你这小子在水里乱动,小爷能他娘的遭这番罪过么你他娘的难道就不能学学凫水么”
那小姐自幼家教极好,不比江湖上的人多少都带着点匪气听到刘启一醒来就没口子乱骂,很是好奇,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两个人。那贴身的丫鬟听不过耳,急忙道:“哎!你们两个,若非我家小姐仁慈,你们都已经死了。”
孙琦忙勉强起身,施了一礼道:“如此,多谢小姐了。”
刘启撇了撇嘴,也只得爬起来,作了一揖,道:“多谢。”
小姐笑道:“两位不必多礼。陌路相逢,已是有缘。两位这是怎么回事呢”
刘启道:“我们原本要去夏口的,不料半路遇了贼船。”说到这里把手一指那个船夫,道:“便是这厮了。所幸我们都会些个三脚猫的功夫,将他打落水中,哪知他死性不改,凿沉了船,我们因此才落了水,若非小姐搭救,这时候只怕已经进了鱼鳖的肚子里了。”
公孙琦这时候也清明了一些,忽的叫道:“哎呀!我的剑落了水了!”
刘启也吃了一惊,才想起来刚才事出紧急,连他的宝剑也失落了,不由的也叫道:“莫说你的,就连我的也都落水了。都他娘的怨你!”
那小姐见刘启说话,斯文的时候如同那些读书赶考的学生,一骂起人来却又如此粗鄙,心里十分奇异,面上却笑道:“谅得两把剑,何足道哉若不嫌弃,小女子船上尽有那削金断玉的利器。二位兄长既然也是武道中人,没了兵器,委实不便。”
她口内说着,心里却老大的不以为然。盖因太祖武德皇帝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才做了皇帝,为了不至于重蹈覆辙,杯酒释兵权,自此之后重文轻武。而那些读书的人,为了显示自己文韬武略,常常佩剑在身。剑本利器,然而到了他们身上,便成了可有可无的装饰了。故而天下的人多以为佩剑之人本领不济,不过只是些花花的架子。
这小姐也是自幼练武的,也曾得遇指点,十八般兵器精熟,只是向来在府中纳福,今番被师傅打发出来,正在回航途中。说到底,总是孩子的心性,自以为师傅厉害,教的本事也十分了得,不把人放在眼里。
就她看来,这两个人也只是两个绣花的枕头,所谓的“宝剑”也不过是些凡铁罢了,如今自己这船中随便拿出一样兵器都是价值连城,他们必定欢天喜地的。
那丫头见不是话,赶紧道:“小姐三思。”
公孙琦眼尖,瞧见这小丫鬟面带犹豫,便道:“小姐厚赐,本不敢辞,奈何在下的那把剑乃是家师的贴身兵刃,亲手交予在下,岂可弃之”
刘启也道:“我也一样。”
那小姐这才道:“既然如此,是我失礼了。”当下便叫了两个水性好的下水去寻找。
二人把眼细观这个女子,年约及荆,柳眉星目,鼻若悬胆,唇如朱丹,一身雪白的衣裙更衬得脸上白里透红,仿佛粉雕玉琢一般。
这两人又道了一声“多谢”,自顾自的在船头跌坐,默运玄功,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一身湿衣已然干了六七成。小姐不懂内功,很是觉得神奇,但到底是女儿家脸薄,又不好意思开口去问,只在一边好奇的打量。
过不多久,船下人声传来,有分教:
寒芒出水面,龙凤入江湖。
正是:
神兵利器,斩不断江湖恩怨;英雄儿女,谱一曲气短情长。
刘启叹了口气,道:“若小姐的家人也能如小姐这般,那有多好如此多谢了。”便接过了,归剑入鞘,又是一揖。
金瓶儿苦笑起来,道:“屡教不改,我也很是头疼呢!船外风大,还请公子进仓内歇息。”
刘启仔细想了想,想到李才、婉儿的嘴脸,本要不去,但这小姐几次三番的相请,不去又恐驳了她脸面,良久才道:“如此,多谢了。”
第十二章 江湖闲话
这船颇大,舱房也多,小姐当先领路,将刘启带到一个舱房钱,笑道:“公孙公子便在里面。”轻叩了三下,推开了房门。刘启进去歇息。
待到日影西斜,这船便在九江地面上停泊了,金瓶儿另着了一人来请二人用晚饭,她那贴身侍女婉儿和武师李才都不在这里。看这金瓶儿也是个大家闺秀,但这一顿饭却也不过是一碗鱼汤,一大碗烧肉,几样菜蔬,一壶浊酒和糙米饭。
下人倒了酒,金瓶儿敬了一杯。公孙琦喝了,却见刘启只是埋头吃饭,不由的埋怨道:“兄弟,你好不晓事!主人家敬酒呢!”
刘启道:“我不喝酒。”
公孙琦道:“好歹也是主人家亲自把盏,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
刘启并不回答,依旧吃饭。
公孙琦正要再说话,金瓶儿已经笑着说道:“不妨事的,刘公子既然不饮酒,多吃些饭菜也好。”
刘启道:“多谢小姐体恤。”自顾自又吃了一碗。
饭毕,有人上来撤了残羹,金瓶儿又与二人说了些江湖上的闲话,各自回房歇息。
约摸到了二更时分,人都睡下了,公孙琦、刘启二人各自在床上做功课,既毕,正要歇下,忽听得船面上一声轻响,仿佛一只猫咭跳了上来。他二人一身本事,知道是有本领的夜行人到了。公孙琦立刻下床,捉剑便去看个究竟。刘启也不动,由他去了。
公孙琦出了房门,高抬腿,低探脚,蹑足潜踪来到舱门口,就阴影里藏身,便听到外面两个人悄声谈话,只听其中一个粗嘎的声音低沉道:“寨主也真是,前次才捉了一个回纥小妞,我看那妞儿长得不差,怎地今日又来”
另一个道:“你懂得什么寨主练的是采阴补阳的高明功夫,这女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公孙琦听到“回纥”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吃了一惊,待听到“采阴补阳”的时候这一惊更甚。
之前说话的道:“也对,寨主用完了我们还能享受一番。只是平日里捉了小妞给寨主,都要隔了个把来月才动手,这次怎么昨天才用迷药捉住,今天又来”
这个道:“我怎么知道你有胆自己去问寨主”
那人笑道:“休要玩笑,我去问时,若是不好,被寨主打死了,却不是赔本的买卖我看这船上那个小姐长得十分不错,我们拿了去,寨主定然欢喜得紧。”
公孙琦既然知道这里两个人是来掳掠小姐金瓶儿的,又挂念他们口中说的那个回纥女子,怕是自己相熟的人,急忙一垫脚,如同离弦之箭射出舱门。
这两个人正放倒了守夜的往这里来,猛地一道白影蹿出,都吓了一跳,还没扯出兵刃就觉得肩上一痛,彻入心扉,忍不住“啊呀”叫出声来。原来公孙琦出舱的时候为留活口询问,并不拔剑,只是手心里扣住天山神芒,径打二人肩膀。这天山神芒重逾精金,尖锐异常,呼啸而出,还没等两个反应过来,琵琶骨便都打穿了。
那个嘎着嗓子的师弟扑地就倒,杀猪一般惨叫起来,在寂寥的深夜里把一船的人都惊醒了,尽皆跑过来看个究竟。那做师兄的到底多练了几年的功夫,琵琶骨虽然受了重创,脚下功夫并不曾废了,眼见不能得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船边,飞身便要下船,哪知人还在半空,忽然一声惨叫,紧跟着“咕咚”一声落水,再无动静了。
这时候船舱内的人除了刘启外都出来了,月辉之下只见公孙琦站在甲板上,另有一个人滚倒在地,不住的哀嚎,都是大奇,询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公孙琦便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听得怒发上冲冠,道:“哪里来的狗贼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家小姐头上来了!好大的狗胆!”就有那性急的武师要上前结果了那厮。
那小姐金瓶儿更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是大家闺秀,虽然不通男女之事,但对这类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今番自己撞见,真是又羞又怒。
公孙琦止住了众人,大步上前,一脚踩定了,问道:“你方才说你们寨主昨日抓了一个回鹘姑娘,是也不是”
那人早骇破了胆,只是点头,却作声不得。
公孙琦脸上变色,急道:“那女子怎生模样”
那人知道自己性命如今都拽在这白衣少年人的手上,不敢隐瞒,道:“那女子长得……长得十分貌美……细长弯眉,大……大眼睛,高鼻梁……”
公孙琦久在大漠,知道回纥女子大多都长得这般模样,只是汉人少见多怪罢了,但于他而言却委实如同没说,念头一转,便又问道:“那女子可是带兵器的”
这人一个劲的点头道:“是是是,那姑娘带着一把宝剑,公子如何知道”
猜你喜欢